第40部分(1 / 2)

>  我笑语道:“灵烈冒昧,此马非彼马。”

曹操皱起眉头,问道:“愿闻其详。”

“三马同槽,马却是姓氏无疑,”我回答,“可丞相是否想过,

32、第三十一章:雍州曹营(下) 。。。

手下还有三匹骏马?三马同槽,槽为饲槽,这才是全意。丞相若是相信我的话,不妨仔细想想;若是不信,请丞相自便。”

曹操疑问道:“先生为何说起此事?”

我叹道:“只是怕丞相为他人做了嫁衣裳,别无他意。我说了,也算报得丞相往日之恩,随便信不信。”

当日夜,我请来张辽,道:“张伯伯,我虽然得丞相厚待,却不愿留下,因此请求自尽。放心,我不会弄脏你们营帐,只是请张伯伯在我死后停灵两天,再喂野狗或者弃尸,不知张伯伯肯应么?”

张辽急道:“将军不必如此,再有几天,我求丞相放了将军!”

我凄然笑道:“不是我不降。你知道我与赵云是八拜之交,我要是投降了,刘备本来与赵云隔着一层,以后呢?赵云还能施展抱负么?若是我当年归来,先遇到的是你们……不过没有如果,劳烦伯伯。”

张辽依然不许,命人牢牢监住了我,自己去回复曹操。

我等了一会,忽然抽搐不止,便求兵士让我吃药。那两粒从不离身的假死药。

曹操急至,发觉灵烈已冷。

人虽然去了,却如同安睡,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笑意。

兵士禀明前事,曹操惜之,又问张辽有何言语,张辽说明;曹操许了,命人将尸身停灵偏军大帐,点长明灯祭奠。

然一天之后,风雨大作,电闪雷鸣。

曹操坐在中军大帐内,只觉得心神不定;不久有人来报,偏军大帐着火了。

兵士们说是雷击而起,曹操命人急扑灭了火,却发现尸骨无踪,只剩下一把击碎的宝剑残骸。曹操以其为天神,命人设衣冠冢祭祀;张辽大悔不曾严密看守了,向曹操请罪。曹操道:“灵烈乃天星下凡,文远何罪之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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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第三十二章:尽破白衣(上) 。。。

雍州,刘备中军。

孔明夜占天象,大惊失色,请刘备同看。只见一颗明亮之星忽然从天空中隐去了,并未坠落,今却不知何方。刘备疑问,孔明叹道:“灵烈不在了!”刘备大惊失色,果然不到两天,灵烈手下归来,言将军用自己一命换五百人的平安。

刘备深痛,欲要发丧,却被孔明拦下。

孔明只是看着天空上那颗时隐时现的星星,默然不言。

刘备怜灵烈的五百人,便尽皆从前线撤回、送往荆州。

荆州城。

赵云在半个月之内都是惨白的脸色。尽管心神极其颓丧悲痛,他却从未放松过沿江巡视,每日不分黑白地带人巡逻,一丝不苟;现在荆州没人敢在赵云休息的日子——就是赵将军昼夜不休、实在支撑不住倒下的日子——打扰他,就算平时说话也低了几分气力,因为他们都听说了衡阳外的那次伏击,以及后来赵云义弟灵烈将军绝不屈膝、全忠死节之事。自从那奏报传到荆州之后,赵云就失了一半魂魄。

一天傍晚,赵云又是被一同巡江的兵士送回来的。

守门军士连忙把自己将军接进门来,安顿好了。灵烈将军的丫头媛儿倒是还在,连忙服侍了去休息,然后丫头自己回去继续垂泪。媛儿发觉自己现在居然如此地想念自家大人……自家大人从来都像一位兄长一样的爱护她,平时粗重的话用不到她做,大人和赵将军自己就做起来了。当时她不忍自己妹子被卖到别处做工,又是自家大人把莺歌买了来,两姐妹在一处。也不知莺歌现在在成都如何了?

夜半,门突然被敲响了。

守门军士打着哈欠问清楚是谁,来人说是徐军师家人。

军士不敢怠慢,连忙开了门,只见一顶小轿静静停在那里,轿夫们与一个兵士站在那里。军士要了文谍,又问轿子里是谁;兵士说,这里面坐着主公与孔明军师议定给赵将军的夫人。

军士虽然不解,却也只好让轿夫把轿子抬进去,收拾了一间客房。

轿夫们说,旁人不得近前,便退去了。

军士们只是好奇,在外门处嘀嘀咕咕;这时,只听门一声轻响,房内人缓缓走了出来。守门军士全都傻了,任由这人微微一笑,向赵云住的地方走去。

赵云虽是疲惫到极点,当夜却始终睡不安稳,也不知为何。忽然听见一声脚步响,赵云心烦意乱起身,想看看这是谁半夜摸进来,随手提起涯角枪,便悄悄走了出去。

皓月当空。

赵云愣在那里。

涯角枪也不由落地。

他觉得眼前闪过一阵白雾。

一滴泪,静静地从眼角滑下。

从此,他理解了哥哥曾经的话。

“我变化那么大么?”我微弱地笑问道。

他怔怔地站着,随后丢开了涯角枪,几步就冲了过来。

我轻轻地挣了一下:“我的病刚好,你使这么大劲干吗!”

他不语,手虽然松了些,却仍然牢牢地搂定了我;他的身子微微有些发颤。

耳边拂过一句话:“你……还活着……”

我为他拭去眼角的水色。

老天保佑,我还能再见到他。

那天我吃了假死药,第二日醒来后,发现身处一个无人大帐之中,点着长明灯,周围没有人声。我的宝剑还在,我听到了闷雷翻滚的声音。于是,我拔宝剑出鞘,爬到了大帐上,冒险把宝剑穿过了帐幔,笔直立向天空。

避雷针——

好险,我刚刚跳下去,一道闷雷就劈了下来。

身后营帐一团火海。

我摔得跛了腿,一瘸一拐走着、逃着。在荒山野岭里发现了我的黑色龙头马,然后骑马奔回荆州大营。到了那里我差点被当成北魏细作,好在巡逻的姜维认出了我,把我扶进徐庶营帐。

无法形容,徐庶看见我的惊讶。

元直,这个字取得真好。

见到我的时候,他的眼睛瞪得又圆又直,全都做到了。

然后他大笑,道:“怪不得!”

原来,他听闻我死于曹营,孔明却违例不许人举哀、发丧,现在他才知道孔明夜观天象,探得我仍在人世。我虽然逃出,却在跳下时受了伤,又没有悉心治疗;他本想多留我几天,我想起赵云,便请徐庶尽早送我回去。

所以……我会这副倒霉样子出现在赵云面前。

他再也没有松过手。

这么多天,我头一次安心地睡着,整个蜷缩在他怀里;他紧紧抱着我,鼻间的呼吸拂过我的头发。我感觉得到他身体的微微轻颤,便伸手抱紧了他的腰;他深长地吸了口气,把我更紧地拉向他。

之后汉中的战事,再与我无关。

后来我知道,马超、文鸯等人都给赵云来了信吊唁,赵云还没回复。我劝他回个信,他这才应下,随意写了几封回去。只是第二天一早,我便发现他惨白的脸上渐渐有了红润的血色,神情也不复当初般可怕。睁开眼睛时,我发现他就那么静静地凝视着我,而接触到我的视线时他脸红了。

“我真高兴,我回来了,”我微笑道:“有你看的,别腻烦。”

“北伐结束之后,我便奏请主公,如何?”他淡淡笑了。

我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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