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凛冽中,我将耳环上有针尖的一面对准了马屁股,用足力气,狠狠刺了过去,连着用力刺中了两匹马,高大的俊马受到了攻击,狂叫嘶鸣起来,抬起了前腿,像发疯一般往前方冲去。
押守我们的几个喽罗惊呆了,他们紧追在疯狂前行的马车后,可不到一会儿,就被狂奔向前的马车甩得无影无踪。马车疯狂飞奔过一处深深的灌木丛时,我咬了咬牙,瞅准了一块厚地,以极快的速度跳了出去,屁股先落地,我疼得惊呼出声。
几匹高头大马嘶鸣着,仍向前疯奔,不过一会儿,就直直冲向了一个悬崖边,又是一阵巨大的嘶叫声,连眼睛都没来得眨一下,就见几匹马带着整辆马车一起猛的倒栽了下去。
崖底仿佛传来了“轰”的一声巨响。
我的身子蜷缩成一团,躲在深深的灌木丛里,倒抽了好几口凉气,惊魂未定。
刚才在马车上,玄斯娜看着窗外迅速掠过景物,忽然说道,“这个地方我好像来过,前面几百米处有一个极高的悬崖,”她的嘴角扬起了一丝古怪的笑容,“西文,我有办法了。”
她将自己想到的逃离步骤细细说与我听,我心惊胆颤,同时忧心问道,“那你怎么办?我可以从马车上逃脱,你却极可能还会被押往那个地方。”
她摇了摇头,眼神诡异,“不会,出了这等事后,他们不会再把我押往边界。最近发生的事实在是太多,他们的计划就要到关键的一步了,不想再节外生枝了,最多再把我关起来而已,你先逃。”
后来我才知道,玄斯娜走的这一步是险着,奥斯纳不仅可能会把她关起来,更有可能会毫不留情的杀了她。但这些,她全都没有告诉我。
不过在当时,我的心中也涌起了一种不好的预感。颠簸的马车上,我哭了,眼泪不断地流下来,我哭泣着问她,“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她握住了我冰凉的手,“我不是告诉过你吗?我曾经错过了一次,不想再错过一次,这一次,也许就是我最后的机会了。”
我流着眼泪不解地看着她,她只是淡淡地微笑,想说什么最终又欲言又止,最后只是低声安慰我,“你会没事的,只要按照我说的去做,就一定可以逃出这个可怕的地方。”
“嗯。”我除了流泪点头外,居然别无他法。
大风猛烈地吹了起来,雪花片片飞舞到我的脸上。我躲在灌木丛里,看到追兵们赶来,他们站在悬崖边上,看着崖边的马车残片,往下看去,然后面面相觑,然后低头私语着,又交头接耳了一会儿,才慢慢散去。
天色已经全黑了,四面黑漆漆的一片。我估算着没人了,才慢慢地从灌木丛里爬了出去。
顶着狂风寒雪,我艰难地走在黑夜里的野地里,全身冻得直发抖。寒风就像刀片一样割过我身体的每一寸肌肤,我的脸庞已经冻僵,四肢已经麻木,每前行一步,就会觉得可能再也走不下去。慢慢地,我越走越远,就像黑夜里一个寂寞的影子,一个小小的黑点,存在于黑夜,又很快消失在黑夜中。
也不知晃荡了多久,才看到远处隐隐有火光。我兴奋了起来,拼起了身上最后的一丝力气走到了光亮之处。
那是一个小城,应仍然属于暗月国的境内。我捡起了地上的一块破布,把它作为披肩蒙住了头发和脸庞,混在一群乞丐中间,随着他们一起混入了小城里,并跟着他们挤入了一个破旧的被废弃的破窑里。
那个破窑里已满是衣着破烂的乞丐,男女老少都有。地上燃起了几堆篝火,他们全都围绕环坐着。明亮的火光下,我看到了他们的脸庞。有的愁容满面,有的眉飞色舞,有的懒洋洋,还有的一脸怨恨,各种各样的表情都有。还有几个满脸污垢的小孩子在满处跑着。
我不敢靠近他们的火堆,虽然现在全身已然冻僵。随着进城的那群乞丐进来后,我挑了个小角落里躲着。靠在墙边,我舒了一口气。纵是破窑,也比外面挨冷受冻要好得太多,我忽然庆幸起自己的好运来,必竟没有被冻死。
这一夜,破窑里很温暖,几个大火堆烧了整整一夜,我睡得很香。
从第二天开始,我正式成为了丐帮中的一员。每天我跟随着大群的乞丐们一起涌入了这个小城最繁华的街道,厚着脸皮向路人乞讨。我缩在一个街道的拐角处,尽量挨坐在房檐下,免得雪花落了自己一身白。我的面前放着一只捡来的破碗,偶尔能听到“叮”的一声响,一个伦币落到碗里的声音,喜不自胜。
因为今早有人专门找我谈过话,如果我还想接着住在这个破窑里的话,得每天上交至少一个伦币的宿管费,交给他们这几个类似地痞流氓的人物。我当然只能忙不迭的点头答应。
我也有想过在这个小城里找份工作,可几天来我看到这个小城里卖东西、做买卖的几乎全是男人后,便打消了这个念头。虽偶尔看到有几个女人在帮忙做工,但大多都是拖儿带口的中年女人或上了年纪的老大妈。几乎没见到年轻的女人们出来抛头露面。所谓入乡随俗,我自然也不想去出这个风头,成为头一个出来工作的年轻女人,以免惹祸上身。
另外,我住在破窑里,也还得隐藏自己是年轻女人的身份。我每日往脸上涂满污泥,下定决心要把自己弄得面目全非,最好是男是女都分不清楚才行。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避过某些无聊男人的xing骚扰。某天晚上,我看到几个长相猥琐的男乞丐调戏一个小乞丐姑娘,若不是那个小姑娘有十来个家人的话,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我独来独往,一个人也不认识,我不敢想象如果我是那个小姑娘,后果会怎样。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的生活逐渐规律起来,每日晨起后去城中心固定的角落里行乞,傍晚左右回到破窑,再随便吃点粗饼,再发一会儿呆就准备睡觉了。
做乞丐虽然落魄,但住在丐帮也有丐帮的好处,那就是消息灵通。最近几天,我隐隐听说暗月国政变,暗月国君被嫡长子若巴尔软禁,强逼着他改立王储继承人;面对哗然声一片的暗月众臣子,若巴尔拿出了继承人亚罗王子弑母的人证物证,以此来证明亚罗没有继承国君之位的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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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暗月风云 第十五章 逃 离(二)
我感到纳闷,亚罗怎么可能杀了自己的母亲,他的父亲最宠爱的那位王妃呢?有这么傻的人吗?而且若巴尔不是被关进黑暗的通天塔里面了吗?怎么又突然间跑出来兴风作浪?那些擅长玩转阴谋权术的人可真有办法啊。
我一边听着不远处传来的低声的讨论,一边躲在墙角里,背对着他们数钱。“一个,两个,三个,五个伦币……”我在心中盘算着还要乞讨多久才能存够去赤鹰国的路费。
火堆烧得咯吱作响,整个破窑被烤得暖烘烘的,低低的八卦声音仍不断传来,“因为暗月国政廷大动荡,听说精灵女王决定提前返回精灵族。”
“我也听说了,精灵女王和她的情人明天就会经过这个小城……”
我的心神一震,数钱数到哪里瞬间忘记,手中的伦币也掉到了地上,我呆住了。之后整整一夜,我又无法入眠。第二天天不亮,我和那些去看热闹的乞丐们一样早早起床,匆匆奔向街市去看精灵女王。
天色还很昏暗,东边只是微微泛着白光,而精灵女王和她的军团必经的那条街道的两端已挤满了前来看热闹的人群。我夹杂在人群中,挤在乞丐堆里,透过人群的缝隙默默地看着那条现在已被层层卫兵严守的街道。我也不知自己是抱着怎样的一种心情,呆站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