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如就让你师兄师姐交予你普通招式，我再教你北冥神功的内功心法诸类？”李娉婷侧过头来征求我的意见。
“什么！北冥神功？不是吧，师姐，那么顶级的武功你肯教我？这‘北冥神功’可比‘凌波微步’还要厉害啊！”我再次失声惊叫道。
“什么是‘北冥神功’？”清尴尬地插嘴问道。
“啊，你不知道？”我惊讶地问，方解释道：“北冥神功乃是逍遥派的顶级武功之一，与天山六阳掌、天山折梅手和小无相功齐名，可以吸取他人的内力以供己用，是迅速提升功力的捷径，内力既厚，天下武功无不为我所用。”
“……这么厉害？想不到娉婷姑娘还有怎么一招绝活，不过怎的如此大方就将她交给朦月姑娘了？”清故作疑惑地问。
“有缘人，娉婷自会把毕生绝学交予她，然而朦月小姐正是有缘人。”李娉婷莞尔，几句话就让清无话可说。
“那，又何谓有缘人？”司徒月魄问道。
李娉婷挑眉，应付自如道：“她能熟知北冥神功，而你们不知，这且有缘之一；她知晓凌波微步，而世人却不晓得，这且有缘之二；我与她一见如故，这且有缘之三。如此，还不够有缘么？”
司徒月魄闻言，亦是败下阵来，点了点头也并无他话。
我心中暗赞道：好口才，好口才……不过，似乎不是我与她有缘，而是金庸与她有缘吧？嘿。
“朦月可知，这北冥神功且是按照庄子在《逍遥游》中一言而引出的？”李娉婷转过身问我，似乎是考验，又好像是刁难。那么长篇大论，我就算知道也不记得吧？
可是，谁知我偏偏就会背呢？
我莞尔一笑，摇头晃脑背到：“庄子《逍遥游》有云：‘穷发之北有冥海者，天池也。有鱼焉，其广数千里，未有知其修也。’又云：‘且夫水之积也不厚，则其负大舟也无力。覆杯水于坳堂之上，则芥为之舟；置杯焉则胶，水浅而舟大也。’是故本派武功，以积蓄内力为第一要义。内力既厚，天下武功无不为我所用，犹之北冥，大舟小舟无不载，大鱼小鱼无不容。是故内力为本，招数为末。以下诸图，务须用心修习。’北冥神功正是由此引出。”
“好！朦月姑娘果然博学多才，娉婷佩服。”李娉婷微微弯下身道。
“那娉婷师傅何时教我？”我着急地问。
李娉婷面色微露难堪，抿嘴看向司徒月魄与龙儿，他俩会意一笑，又齐刷刷地看向我。我轻咳了几声，作揖道：“师兄师姐，承教了！”
【021】初扎马步
踏雪阁后院，疏影横斜。
我满怀期待地摩拳擦掌，粲然一笑道：“师兄，我们可以开始了么？”
“嗯。”龙儿略略点了点头，司徒月魄送来切好的苹果拼盘，自己吃了一块便递给龙儿，清在一旁与李娉婷研究着什么，两人不时地点头微笑。
我不屑地瞥了他们一眼，哼哼几声道：“师兄哦，我们先练什么呢？”
“扎马步。”龙儿淡淡地说出这三个字，我下意识地“啊”了一声，他瞟了我一眼问道：“怎么，你有异议？”
“没，没有，我扎，当然要扎了，呵呵。”我恭维地笑着，心下却嘀咕道：什么嘛，这么多人聚在一起看我扎马步，闲着了。
“先蹲下。”龙儿淡然道。
“哦。”我听话地应了一声，一屁股蹲了下去。
龙儿面色微露难堪，淡漠道：“姿势错了，站起来重新扎。两腿平行开立，两脚间距离三个脚掌的长度，然后下蹲，脚尖平行向前，勿外撇。”
“哦，知道了！”我甜甜一笑，照着龙儿师兄说的去做，腿上忽然一酸，身体不由得歪了一歪。
龙儿瞥了我一眼，正色道：“蹲好点，两膝向外撑，膝盖不能超过脚尖，大腿与地面平行。同时胯要向前内收，臀部切勿突出。这样能使裆成圆弧形，俗称圆裆。”
“是！”我一边听一边认真地做着，身上传来阵阵酸疼，不由得一阵呻吟。
龙儿满意地点了点头道：“孺子可教也，就这么蹲着。”说着，他吃了口盘子里的苹果，便和月魄有说有笑起来。
我斜视着他们两个，一开始是雄赳赳、气昂昂地扎着马步，不一会儿便有气无力地蹲着，斜眼望着有说有笑、正甜蜜蜜的清和李娉婷，不屑地撇了撇嘴，一股酸味涌上来。龙儿见我眼神涣散，动作松散了，便厉声叱道：“注意力集中，精神要饱满点。”
“是——”我有气无力地回答，将尾音延长不少。边答应边做着小动作，使自己稍微轻松点。
“朦——月！”龙儿不高兴地蹙眉，将苹果搁置在石桌上，厉色道：“含胸拔背，勿挺胸，胸要平，背要圆！站起来，重新扎半盏茶时间！”
什么？半盏茶时间，那是什么概念？我要晕了！他当我是什么，牛啊？不过说真的，牛都没那么坚强。
龙儿见我一脸不高兴，又正了正色道：“两手可环抱胸前，如抱球状。虚灵顶劲，头往上顶，头顶如被一根线悬住。刻苦点，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是，师兄！”我亢奋地点了点头，实际腿脚已经软弱无力。龙儿翘着二郎腿，吃着那盘乘得满满的苹果，月魄双手环胸靠在阴凉的地方，斜视着我。清和娉婷亦是躲在六角亭内乘凉，不时地笑笑。
我仇视着清和李娉婷，心中暗暗道：没关系、没关系，我不喜欢清，更何况娉婷还是我师傅，没关系……
过了一段时间，我便忍受不住烈日骄阳，额头上尽是细密的汗珠。我虚弱无力地舔了舔嘴唇，喉咙嘶哑地喊道：“师兄，我渴了。”
“不关我的事，时辰还没到，继续！”龙儿面无表情地说。
我苦着脸，向师姐放射求救信号。
月魄耸耸肩，摊了摊手无可奈何。
清直径向龙儿走去，拈起一块苹果，向我走来，将苹果送到我嘴边，我刚想张嘴去吃，龙儿立刻喊道：“慢着！等时辰到了再吃。”
清无奈地说：“抱歉，帮不了你了。”
“对了，你方才动了一下，得重新练，你还是先吃几块，等下马上重新扎马步半盏茶时辰！”龙儿淡然道，仿佛置身事外。
天啊……什么世道？！不行，我要晕死了！
【022】无痕归来
第二十二章：无痕归来
一晃三日，我足足吃尽了三天的苦头。
扎马步是第一天的事情，从申时扎到了将近酉时，龙儿师兄原是想继续折磨下去的，无奈我实在受不了这苦头，直晕了过去，这才逃过一劫。
第二日师兄仍是非常严厉地叫我吊满满的一桶水，这时候更加夸张，竟是从未时就开始被骄阳炙烤，直到酉时，我才哭着喊着叫累，李娉婷却微微一笑道：“我那时候练这个，可比你苦多了，忍一忍，没什么过不了。”这话差点没把我郁闷死。
第三日是李娉婷和月魄师姐联合起来指导我，不过与其说是指导，不如说是动动嘴皮子教育我几句，那就是——翻墙，我郁闷地抽搐着嘴角问“我又不当侠盗，干嘛要学翻墙”时，李娉婷却剜了我一眼，与平时的温柔样大不相同道：“这是学轻功的根本。”
这话倒将我激励，非常踊跃地往上跳，何奈就是翻不过这足足有三米高的墙。李娉婷细声教育着我：“翻墙，其实最重要的是——勇气！每个人都有恐惧心理，但事实往往是，越紧张，身子越放不开，越容易受伤。”
闻言我只得乖巧地点点头，退后十余步，奋力向那墙跑去，纤手抓着墙往上攀，又是“扑”地一身，身体直接落地，吃了个狗扒屎。
月魄师姐无奈，耐心地教导道：“一阵轻松的助跑之后，快到目标时力量开始上提，先利用一个脚顶着墙壁，然后手抓着墙。再马上用另一只脚推墙，将第一只踏墙的脚顶上去，双手再助力一下。一般分成正面双手按跳上去和背坐式转身上去的，来，试试看。”这话果然有效，经过我十三次的实战，终于使月魄师姐与李娉婷满意地点头称好。
第四天辰时，我坐在椅子上，看着眼前这跟平时是戏团用来表演“走钢丝”的绳索，吃惊地张大嘴巴，泪眼汪汪地调侃道：“龙儿师兄，你是要把我训练起来卖进戏团玩杂耍么？”
龙儿师兄无奈地瞪着我，厉声道：“这次也是娉婷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