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衣男子真的不是你?”不是你又会是谁呢,还有那个神秘兮兮的老头儿,他又是谁?我晕,是不是见鬼了?!罗浮惊得说不出话来。再次倒吸一口冷气,只觉得浑身汗毛倒立。如今回想书面上的字,“靖纥十六年,青阳,破晓”,那刚好是她穿过来的时间。1111年,那是什么意思?北宋朝,怪不得这里的朝纲制度与北宋时候颇为相似……这些谜团似乎突然解开了,但更多的谜团却张牙利爪的向她扑来。
“说了这么多,你跟不跟我走?”亦影凝声将她拉回现实,“若是你仍坚持嫁给凌梦璃,我会让你消失在这个世界,就好比当初你是怎么来的,同样也会这样的离去。”
“你在威胁我?”半眯起眼缝,冷魅的睨着他。罗浮真心的不想回去,那个世界已经没有任何值得她留恋的了。
亦影冷笑连连:“我们命运纠缠在一起,已经不是简单的谁放过谁了。虽不能告诉你原因,但你必须跟我走。否则我不但不会替你疗伤,还会让你们痛不欲生。”
罗浮怒目而视:“凌梦璃是你二哥,难道你一点手足之情都不念吗?是生是死也是我的事,与你又有何干系!”只要不碰那本书,我还就不信你能平白无故的把我给变没了。
“弋翩鸿早就死了,哪来什么兄弟之情?子逸是不会出来替你疗伤的,你就死了这份心吧。”既然你那么喜 欢'炫。书。网'玩,那本殿下就陪你玩个够。说完旋身而去,落衫成风。
罗浮警告自己,日后要离他远一点,不,越远越好,这个人实在是太危险了。该怎样对付他呢?她头一回觉得没辙了。算了,走一步是一步吧。
好不容易让自己镇定下来,可前脚方才踏进英王府,又被吓出一身冷汗来。青凤守在府外,见着了罗浮就冲了上来,模样像只发疯的野兽,歇斯底里的狂吼:“你怎么现在才回来?王爷受伤了,一直昏迷不醒,嘴里面喊着你的名字,还不赶快随我进去看看。”
来不及多问,也顾不得对方的无礼,罗浮箭一般冲进了凌梦璃的卧房,心脏突突的像要从身体里面蹦出来。受伤了昏迷不醒,这是怎么回事,究竟伤势如何?
屋子里大夫四五个,丫鬟仆人六七名,人人手忙脚乱的在里面横冲直撞,大夫的喊叫声、下人的呜咽声不绝于耳,整个房间乱成了一窝粥。
罗浮走近一看,凌梦璃昏睡在玉牙床上,整个身子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汗涔涔湿淋淋的。胸口处插着一柄断剑,裂开的锦衫上浸满了黏糊糊的鲜血,似乎还在冒着热气,像一朵红艳艳的的牡丹花,正在他胸前娓娓绽放。
“罗浮……”他双目紧闭,嘤咛轻唤,俊逸的脸颊苍白如纸,“呵呵~”
众人都看傻了眼。咱王爷是不是脑残了,都快不省人事了竟还在吃吃的偷笑?我的老天爷,乐给谁看啊。
“你是不是脑袋被驴踢了?伤成这样还敢笑。”罗浮夺过丫鬟手中的湿毛巾,将他额头上斗大的汗一一擦去,“快点给我醒醒,再笑信不信我揍你?”
乖乖,这女人真狠。众大夫唏嘘不已。青凤和红衣双双握紧了拳头,恨不能上去扇她几耳掴子。
“你还傻愣着干嘛?快拔刀救治啊。”瞪着一双殷红的愤目,罗浮冷冰冰的冲着大夫吼。
“拔,拔,这就拔。”大夫被吼的七荤八素、浑身发抖。握着王爷胸前的剑,迟迟不敢动手,身上的汗不比王爷冒的少。半响,哽着嗓子哭道,“还是等,等宫里的御医来救治吧,这刀不偏不倚正好插在胸口,这万一……万一……”
“没用的东西。”罗浮和某个人异口同声的骂了句。低头一看,凌梦璃竟然醒了,“等御医到了,你爷爷我早失血过多……翘辫子了。”
这个时候还有力气开玩笑?罗浮真是又气又恼。一脚将大夫踢下床去,她紧咬着唇角定定地看他,“我来拔,你怕不怕?”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凌梦璃嬉皮笑脸的喘着粗气,反手握住罗浮的手,暖融融的柔软,“这些奴才们胆小,怕害了我还要偿命。其实没刺的很深,放心,不会死的。”
居然反过来安慰我!罗浮有些哭笑不得:“你是在担心我会怕么?”
“我乐意死在你手里,就怕你不肯赏这个脸。”刚毅的剑眸瞬间变得柔情似水,唇畔的笑靥妙笔生花,得意的不得了,“动手吧,女侠。”
当着一大屋子人的面,罗浮将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抱进了怀里,坚定的语调决绝而又温柔:“你才应该放心,因为……生死我都陪着你。”
这世上再没有比你更重要的人。除了你,我还能爱谁?
罗浮的手握住了剑,凌梦璃用温热的大掌裹住了她的手,如此亲密的接触自然能够感受到她微微的颤抖。美美的一笑,用尽了力气,他轻轻在她耳边说:“一起拔吧,我守着你。”生死都是我的命,生死我都守着你,永远不离不弃的……守着你。
随着一声痛苦的低吼,凌梦璃再次晕厥过去,若是还有一丝丝的力气,他一定选择用来冲罗浮安慰的笑笑。因为,我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
睡梦中仿佛回到了那一瞬,凤尧手执长剑笔挺的指向他,水盈盈的美眸充斥着愤怒以及嫉妒:“要我放弃也可以,让我掏出你的心脏,看看里面装的究竟是谁!”
“是谁也不会是你。本王的心,自始至终都没变过。”
一剑穿心,凌梦璃不闪不避。凤尧气急,手中的剑又再往深处刺去,直到听见刀刃与皮肉摩擦的沙沙声,终于不能自抑的住了手,而他只是皱了皱眉狂傲的痴笑。凤尧颤抖着缩回了双手,眸中的泪夺眶而出。那张风华的俏脸,那份张扬的霸道,只在瞬间化作了漫天的飞雪、凋零的花瓣,飘摇摇仿佛叶落无处归根般,久久萧索的徘徊。
“在他身后落了一地的,那不是花瓣,而是我凋零的心。”国相的诗果然不是假的。凤尧恨恨的咬唇骂他一句,“疯子!”
疯子?!凌梦璃在梦里面都笑开了花。
对于罗浮的英勇救主,以及临危不乱的睿智,青凤突然对这个女人刮目相看了。从青蕊手中将熬好的药递了过去:“我当时有阻止,可主上让我退下。无论如何,我还是有推卸不了的责任。”
罗浮淡笑尔尔,这个青凤不但嘴笨性子直,道歉的方式都如此之蹩脚。凌梦璃常夸他有勇有谋,倾弦又喜 欢'炫。书。网'他喜 欢'炫。书。网'的不得了,可见他定是有些过人之处的,有机会还真想求证求证。
“主上所做都是为了你,请千万别负了他。”离开房门的时候,青凤将憋了很久的话吐了出来。
“你不会觉得,你们王爷太感情用事?”罗浮好奇的问了一句。
“王爷有情有义,我这条命都是他的。”青凤答的铿锵有力,“而且我相信,主上做任何事都是有分寸的。”
夜深人静的时候,罗浮静静的坐在凌梦璃的床前,小心将被子给他盖好。认真的盯着他看,坚毅的剑眉,桀骜的俊眸,苍白的面容虽少了些神采,却也难掩那绝世的光华。如此近的距离,这般仔仔细细的凝视,似乎还是头一回,不自觉地竟微微红了脸颊。
额头还有些烫,烧也没完全退去。下人们都睡去了,大夫们也累了一整天,现在轮也轮到她“患难见真情”的表现表现了。拧了把湿毛巾放在他额头上冷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