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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是无误,是我们安插到乾国朝廷的朝臣传回来的消息。”烈湛的声音没有一丝的起伏,脸上的神情却越加凝重,“除此之外我国内部也将发生动乱,阮儿~你为何要在这时候回来?”
季阮一惊,脑海里忽然闪过下午薛离同她说的话,“是季傲云对么?”虽是疑问,她心中其实已几乎可以确定了。
“他身边的探子回报说,他前日也与仓国派来的使节有所接触。”
“可是我想不通他背叛虚国的原因,哥哥他不是一向治军严谨,也不参与政事……到底是为了什么?”季阮语带迷惑,这个问题实在让她困扰,想起哥哥,想起他温暖的怀抱,她心中怎么也无法平静。
烈湛看她一眼,想起刚才她入睡时嘴边呢喃的那两个字就是“哥哥”,心中越加不悦,她就这般关心他?!“是为了报复!”冷冷地说了出来,这是烈湛本不想亲口告诉季阮的事,如今被突然说了出来,多少是因为打翻了醋坛子。
“报复!为什么?”季阮惊诧地直视着烈湛,生怕是自己听错了,然而薛离的话此时又突然在她脑海里冒了出来,“因为他爱着季菀琴么?所以恨这个虚国?”薛离打探回来的消息已经让她有些某些猜测,季傲云他很可能深深爱着季菀琴,所以当年她嫁入皇宫,他就远去边境一直没有回来,直到季菀琴落水。那季傲云到底知不知道现在的季菀琴已经不是曾经他深爱的妹妹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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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湛似乎是看穿了她的心思,“我想他应该不知道你的事,季菀琴早就不是曾经的季菀琴,几年的皇宫生活早就彻底地改变了她……”
说到后面他的声音甚至带着一点咬牙切齿的恨意,季阮突然想到了季菀琴曾经害死了烈湛的母后,而她更是他亲手推下湖里的,那……突然而来的担忧和害怕让她不寒而栗,“湛~如果他知道……那……”她的声音有些颤抖,惶惶不安地看着眼前的帝王。
慢慢走过去将害怕的人儿拥入怀里,烈湛轻笑,“区区一个季傲云,朕还不害怕,阮儿也不用担心!”很久没有在她面前用“朕”这个字了,此时说出来却是为了展现帝王的霸气也为了安抚怀里的季阮。对于季傲云他早有提防,只要那两人不联手,相信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眼神里闪出了一些莫名的光芒,深邃得看不清。
“湛~有点事我想跟你商量。”季阮在他怀里抬起了头,轻轻说了一声。
靠轻吻了一下她的眉眼,“什么事?”会用商量这两个字,阮儿你想说什么呢。
“使节团明日就要出发去乾国了,我想把恋君留在这里。”季阮一字一顿地说道,心中却不能判断他是否会答应,而且恋君……想到那孩子心中又是一阵落寞,这三年一直跟着她身边,这一次却是没办法带她同去了。
烈湛亦是一阵沉默,莒国使节团准备出使三国的消息刚传来时他就已经猜测过季阮的想法,后来见她亲自前来,有些事也越加明朗起来,只是心中却有些不安。“你打算自己去乾国?”
艮“恩。”轻点了一下头,“去之前我会绕道去一下哥哥那里,我不希望看到他那样。”季阮的语气多了一丝惆怅,对她来说,那个在这一世给了她许多亲情的季傲云在她心中始终是占着一些无法磨灭的位置的,即使知道烈湛会生气,那也没有办法。对亲情的渴望,现在她可以坦然承认了,她真的不希望有一天季傲云会站在与烈湛敌对的一面。
因为这句话气氛顿时变得怪异起来,烈湛的脸色也阴沉了不少,“你果然很关心他,连在睡梦中都换着他,阮儿你要背叛朕么?”强烈的压迫力降到季阮身上,烈湛不再收敛气势,心中的恼火依然熊熊燃起。
“湛~”季阮的脸色一瞬间就苍白了不少,背叛,他竟然用了这个词,原以为烈湛应该是最了解她的人,为什么竟然这样质问她。
见她苍白的脸色,烈湛马上收敛了气势,脸上浮现出些许的怜惜。将她低垂的头慢慢抬起,一俯身就吻了上去,灼热剧烈的亲吻足以煅烧神经,霸道的舌长驱直入,一点点摄取着她口腔里所有的芳香。不愿放手,无法舍弃,只想牢牢地将她禁锢在自己的怀抱里。然而这三年季阮所作的所有的事情无不表明她不该被束缚,她会飞得很高很远。听她说到季傲云时的口吻,烈湛知道她只是眷恋亲情,然而还是吃醋,强烈的嫉妒几乎让他发狂,却还是不忍心伤害怀里的这个人。
好不容易才被放开,季阮趴在烈湛身上剧烈地喘息着,却也安静了下来。“湛~你相信我,如果有一天哥哥他真的站在了与你敌对的位置我会毫不犹豫地铲除他,相信我!”几乎是哀求的语气,显示了季阮的脆弱,她不能失去眼前的这个人,痛彻心扉的那种心情她不想再体会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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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烈湛颔首将她更紧地抱入怀里,安抚她焦躁的心,“不要再想了,我们歇息吧,把恋君留下,我会好好照顾她,做你想做的事。刚才说的话,阮儿原谅我,从此我再不会说这样混账的话了。”
眼角滑下了一行清泪,季阮将头紧紧地埋进他的胸膛里,“湛~湛~”一遍遍地喊着他的名字,也安抚下自己慌乱的心。
床帐慢慢地放下,灼热的吻还在继续着,久别重逢却又要再次离别,两人都渴望着彼此,用那点热情来融化离别的痛苦。夜还很长很长……
翌日,莒国使节团在朝堂上递上一纸公文,准备出发去国。虚国以热烈的恭送礼一直送到了近郊。
“恋君~妈妈很快就回来,这段时间要好好听爹爹和你冉哥哥的话,知道么?”季阮轻拍孩子的头,脸上轻笑着,心中却是苦涩无比。
“恩,知道,妈妈要小心哦,早点回来。”在一起的三年,季阮也常常这样把她托付给红姨,自己和离叔叔一起去办事,所以早已习惯了这一切的她倒是对这样的离别没有多大的感伤。
季阮知道她会这样回答,心中也放下了不少,转头看着一旁的冉冉,“冉冉,母后又要离开了,你……”后面的话有些哽咽,没有说出来,季阮实在是觉得对不起眼前这个孩子。
“母后放心去吧,我会好好照顾恋君的,我们还有皇兄在呢。倒是母后你,要一切小心,平安回来。”烈冉杰已经长大也懂事了不少,知道季阮会去做的事,他没有权利阻止。
“恩,母后会的。”肯定地回答他,季阮再看一眼烈湛,脸上的笑容是幸福的,她一定会回来的。很多年后想起这离别的一幕,季阮还是心中惊惧,毕竟她真的差一点就再也不能回来了,那对这两个孩子来说是多么残忍的事情!幸好只是差一点,她还是平安地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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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营外有人求见……”小兵恭敬地在季傲云的帐前禀告,季傲云皱眉,这时候会是什么人来这里,他下意识地瞥了一眼坐在另一边安静地看着兵书的少年,“来的是几人,是男是女?”
“禀将军,一男一女,女子带着一顶黑色的纱罩,看不清长相。”小兵想起了那个女子婀娜的身姿,却看不到样貌,实在可惜。
略一沉吟,季傲云慢慢舒展了眉宇,“让他们直接来我帐中吧。”
“是……”小兵领命离开。
靠月听到小兵离开了,这才慢慢抬起头,轻笑:“公子有客人来,月这就去沏一壶好茶。”
大约过了不一会,月端着一壶刚沏好的茶回来了,这时候小兵也刚好领着帐外求见的男女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