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罗娜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还把身体转过去了。黛静忍无可忍,终于暴吼了出来:“我终于明白了!你根本就是个冷血的混蛋!你早嫌他很烦人了对不对?觉得他这次冤死正好,以后就不会再被他纠缠了!天大的好机会,是不是!”
罗娜猛得转过身来。她的脸在不断地抽搐,金黄色的发稍一颤一颤,蔚蓝色的眼睛中似乎有火焰要喷出来,眼底已经积满了泪水:“你知道什么!我才不是……”她爆发似吼出这半句话之后,忽然像被抽干了力气一样。。炫∨書∨網。无力地把头垂了下来。就像一尊雕像一样不动了。但足以让黛静张不了口了。冰火两重天般的愤怒。太震撼了。
半晌之后罗娜才幽幽地说,嗓音微有些呜咽:“随便你怎么说。我只是不想因为我而干涉他……不想给他任何干涉……”黛静当然知道这个他是谁。显然不会是杜威尔。不管怎么说她对王子真是爱到尽了,和杜威尔对她的爱一样不可理喻。黛静在叹服地同时心里却有一股怒火直蹿上来:什么他他他。好一副闲内助的样子啊,你算老几啊你?谁准许你这样想了?再想起现在身闲牢笼。皮开肉绽的杜威尔,黛静不由地暗暗决定,就冲她这副不管杜威尔死活地态度,自己也要想办法把杜威尔救出来。
唉…………黛静又躲在一角挠起了头发。决定是下了,但实践起来谈何容易。现在要救杜威尔只有两个办法。一是劫狱…………凭自己就免了。在关押政治犯的监狱驻守地都是顶极高手。而是在神启式审判来临之前找出真正的犯人…………她又不是名侦探柯南。谈何容易!?但似乎还是后一样可行些。她还是想继续在王子身边呆下去的。
黛静到现场去转了一圈。什么证都没取到。并不是犯人没有留下蛛丝马迹,而是她根本没有这个神经。坐在积雪上苦思了一阵之后,黛静决定先排嫌疑人,按照现代刑侦最基本的观点,凡是……那双火炭似的眸子冷不防在黛静地眼前跳了出来。按现代刑侦的观点,当一个恶性案件发生的时候,最可疑的就是报案人。如此说来德蓝是第一可供怀疑的对象。也许把他列入嫌疑人名单仅仅是因为黛静对他印象不好而已,但仔细一想他真是越看越有动机。凭什么?就凭他那巨大的野心。
大家都知道,要想升迁得快。光靠安安稳稳地埋头苦干是不可能的。要想升迁得快,就得有事故。在大家一团混乱的时候把乱局处理得妥妥帖帖,那才叫有本事呢。他完全有可能故意搞出一个事端来。显示自己发现有功,来向王子强调自己的存在。把杜威尔牵扯进来也许纯属意外。不管是谁和那个森林扯上关系。恐怕都得被牵扯进来地吧。
唔…………黛静咬住了嘴唇。眉头揪成了一团。推论归推论,没有证据什么都白搭。再说她也不想贸然下结论冤枉好人。但怎么找证据呢?要是他自己一手操办的肯定是天衣无缝。唯一的办法就是……
黛静地忽然造访让德蓝措手不及。他可是非常看好黛静的。他早已敏感地发觉王子对黛静地特殊感情。在他眼里她已经是半个主母。连忙给黛静搬来凳子,还用自己地袖子在上面拭抹。
“不用这么多礼啦。”黛静的笑容有些僵硬。她显然不善于演戏:“我是来向你道谢地,多亏你找出了这些可怕的东西,否则王子被暗算了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德蓝不再那么局促不安了,还隐隐露出了几分自得之色。黛静乘机更进一步:“我一直想找你问问,你到底是怎么发现的?”她在说这话的时候心里“砰砰”地跳,害怕他看出破绽。因为这个案子特殊,所以这段资料属于机密,德蓝只对审判官说过,在案子结束后才可能流传出来。
幸好德蓝没有起疑。毕竟她和王子有着“特殊关系”。女人对有关心爱的男人的事多加关心是非常正常的。他想都没想就告诉了她:“其实这只是偶然。那天我在王宫后的山林里捕野兔解闷,在追捕一只逃跑的兔子的时候路过了王宫的后墙,忽然发现有个身体用斗篷裹得严严实实的人影在后墙下一闪而过。我感到好奇,便到院墙下一看,发现那里的雪有被翻动过的痕迹。我随便往下一挖,,就发现了这个东西。我以前住的村子里出过巫女,所以我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当时我看到这个东西,头皮都炸了!怎么可以对我们敬爱的王子作这种事情呢?太令人愤怒了!”
黛静静静地听着他“表示忠诚”,却一点都没把他这夸张的表白收进耳朵里去。她正在完善自己的表演状态。等他说完了,尽量“贴近状态”地“愤怒”地说:“是啊!杜威尔真是太可恨了!胜负就是胜负!怎么能玩这种卑鄙的把戏呢?幸亏莫顿大法官及时地把他揪了出来……不过即使他躲过了追捕,仍旧是死路一条啦!”
第一百零二章 冤狱(3)
第一百零二章 冤狱(3) “什么?”德蓝显然对黛静的话感到很奇怪:“请原谅我的愚钝………如果他躲过了追捕,谁来审判他呢?”
“也许是神,也许是他们所信奉的恶魔,”黛静故意压低了声音,装成“透漏机密”状:“我听裁判所资料室的老看门人说,以前曾经频繁出现一种不可思议的状况。就是施魔法害人的人只要他做的法器一被人们发现,就一定会在不远的将来死于非命。有人说这是神的惩罚,但有人说神的惩罚就是他赋予人们的神圣的对巫师的审判,所以这可能是恶魔对巫师暴露了他们之间的契约的报复,因为到现在都没有得出统一的结论,所以一般人是不知道这个的。”编得很棒啊。黛静此时才发现自己撒谎骗人的本领也很高超。
“哦,”德蓝那火炭似的眸子剧烈地闪动了起来,显然对这个事情很在意。黛静心里冷笑起来:看来自……己的猜测十有八九是对的。故意忽然把语调放松,装成不经意的样子:“不过好象也有办法破解,好象是在咒器上再施加什么东西……不过咒器一经发现就被严加看管,那些巫师一般都没机会啦。”
“怎么破解呢?”德蓝一句话追了过来。黛静在心里大笑:上钩了!脸上却装作更加不经意的样子,挠了挠头发:“这我就不知道了……老看门人没跟我说这么多,好象资料室里有相关的记载吧……”用眼角偷偷瞄着德蓝,发现他认真在听,努力抑制住心头的狂喜,继续用不经意的语气说:“好了!闲聊到此为止,我还有事要。。。三天后我们就可以看着那个无耻的杜威尔被砍头了!”说罢便走出门去。
好了。从今天开始到审判之前。她就每天晚上守在裁判所地资料室里。如果德蓝出现翻找材料,被她抓了个现行的话,就一切都清楚了。问题是他会不会急不可耐地去寻找资料。应该会吧。一般人在得知自己将受冥冥之中的力量残害地时候,总想在第一时间摆脱威胁。这个计策和玛雅买通裁缝宫女陷害她的计策很相似。她这是现学现卖。不过倒也进行了完美地再演绎。实践是最锻炼人的。
夜晚。黛静从资料室那早已损坏的窗子里潜进了资料室。虽然这些审判材料号称是“高度机密”。但是“有价无市”,没有人会忽然想起偷这个玩。所以资料室早已很残破,守备也不是很严密。
黛静在一个大书架后坐了下来,抱着膝缩成一团。隐藏的时候当然是体积越小越小。资料室里黑洞洞的,一排排书架就像恶魔地牙齿。黛静却没有感到害怕。她早已不再怕黑了。而且满脑子都在想着怎么给杜威尔洗脱冤屈。只是有些冷,黛静已经预见这里会很冷,多穿了点衣服,可是还是冷。她用力地拽了一把衣领,心里暗暗祝祷:德蓝你快来吧!我可不想在这里被冻成冰柱……
门忽然“吱呀”地一响。黛静立即兴奋到了极点:来了!可很快就省悟过来不对:门口有看门人啊,如果是德蓝的话,他断不会从大门进来,而且……黛静在黑暗中睁大了眼睛:进来的还是两个人!?那两个人关了门,走到离黛静不远的一个书架下。相拥着坐了下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响了起来:“到这里就不冷了吧。”“恩。”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虽然在努力发嗲,仍掩饰不了她的公鸭嗓门。是那个年轻的看门人,他带女人来这里幽会来了。
黛静差点没气晕过去:老大。你们也看看时间和地点……以前看欧美恐怖片的时候,总有几个不知死活地男女在怪物环绕的时候做些“不恰当”的活动。当时看到这些情节地时候觉得很不搭调。没想到今天在这里遇到了类似的场景。没办法,现实生活里就是到处都充满了这些不搭调地淫虫。
看门人和那个女人一声接一声地调笑。尽显淫亵之意。黛静听得越来越焦躁,只想冲出来把他们两个人猛踹一顿:你们也不看看我要作什么!赶快给我滚吧!现在这种情况,即使德蓝来了也不会进来偷资料了。对黛静来说必须在审判前这三天抓到德蓝,但对德蓝来说却不是必须在这三天找到资料,万一他挫了兴致,打算多过个几天后再来就糟了。
“虽然这里比外面暖和多了……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