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1 / 2)

梁博添加了徐哲的微信,把下载的图片放进了他手机的私密收藏夹里。点击添加的时候,他觉得讽刺又可笑: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这个为了保存两人私密的搞怪照片而设置的加密相册,第一张出现高翥面容的照片居然是以这种内容。

他有随时拍照记录生活的习惯,虽然高翥一直提醒他不可以留下这种照片,但他犹豫许久,最后还是舍不得删掉,偷偷建了个相册保存,但把照片里对方的容貌和身体特征的部分剪切掉了。

回到公司以后,梁博心神不宁到连同事和领导都看了出来。他们安慰再一次坐在办公桌前发起呆的他不要压力太大,时限很宽松,图纸慢慢画就有了。他只能尴尬一笑,接受安慰。那张照片和徐哲紧接着发给他的照片里那个女人的信息,像在他脑子里按下了自动回放的按键一样,让他根本没办法再去思索其他的事情。

照片里的人无论他看多少遍,都确凿无疑是高翥。徐哲都认出了人,他更不可能会认错。徐哲的信息上说,这女人是他们来到祁市后,高翥公司新入职的设计师,研究生时还在高翥父亲的公司实习过一年。他在脑中事无巨细的回忆这段时间的点滴。很早以前,大概是他们刚搬来不久的时候,高翥提到过他的父亲有跟他打电话,交代了一些琐事,其中好像就有提到过一个他父亲的学生。半年之前的事了,他实在没办法回忆出具体的对话。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不对。也有。

他的视线移动到桌上套着文创杯套的咖啡杯上。早就没了温度的咖啡他一口都没有喝过。放到办公桌上后,他就没有再碰过这个杯子了。不用徐哲提醒,他也认出今天的咖啡厅就是照片的拍摄地。事实上,他就是靠着杯套上特别的文创图案,通过搜索软件找到的这家咖啡厅。抱着一举二得的想法把人约来了这里。

其实今天的咖啡厅他也是第一次去。他之所以会知道那里的咖啡不错,是因为前不久高翥接他下班的时候,给他带了一杯同样包装的咖啡。他尝过一口后,好奇的问并不喝这类饮品的高翥,怎么会选到这么好喝的咖啡。高翥说是同事推荐给他的,离他的公司不远,如果自己喜欢喝,他再给自己带;然后又迅速反悔,表示咖啡只可以在中午之前喝,不然他好不容易把自己纠正过来的爱熬夜的坏毛病,又要死灰复燃了。

之后的几天,高翥都会在中午问他要不要帮自己买一杯;他问过了,这一家没有外卖服务,但他可以给自己送到公司来。他的确觉得这一家的咖啡味道不错,但是也没到需要人特地跑一趟的程度。他本身又是个极为怕麻烦的人,就卖好说怕睡不着,也怕对方在自己身上的努力前功尽弃,还是不喝咖啡的好。很快,他就收到了对方一个爱心和一个点赞的表情包。

一切并不是无迹可寻的。梁博疲惫的揉按起自己的额头。他讨厌麻烦,没有耐心,对需要动脑子的悬疑电影都一向敬谢不敏。哪曾想,现在居然需要他自己来做侦探。

现在怎么办?回去跟高翥摊牌?摊牌说什么?质问他和那个和他举止暧昧的女人是什么关系?如果他说只是关系不错的同事呢?可同事会互相喂饭吗?因为是爸爸特别交代的学生,所以把对方当做妹妹看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梁博放下手。这倒的确有这个可能。也许真的就只是如此呢?也许刚刚那些所谓的蛛丝马迹不过是自己对高翥的有罪推定呢?

平心而论,即便是刚才自己如何在记忆里“查漏补缺”,高翥对自己的体贴和爱护都无从挑剔。婚后,因为自己对汽车有阴影,每天早晚接送;即便是在成立了建筑公司以后,也风雨无阻。建筑圈应酬又多又花,并且以此为荣。当初回国,高翥父母提议让他在这个领域发展时,他还小小的怀疑过:他们是不是试图通过行业风气“以毒攻毒”,从而让高翥“改邪归正”。不然他实在不能理解,高翥的母亲袁老师为什么会鼓动儿子进入,她都不愿自己丈夫涉足的行业。他自己甚至都有过暗暗的好奇,被保护得一尘不染的高翥能坚持多久。

但五年了,高翥对这些应酬一概能推就推,实在推脱不了的,也会把自己送回家后再赶过去。这么做目的之一也是为了向组局者昭示自己家中有人并且知晓他们的行踪。哪怕是在刚入行、处处受制于人的时候,除却迫不得已的短途出差,他都从来没有外宿过一晚。这几年公司有了自己稳定的业务以后,从前偶尔的晚归和过屈指可数得醉酒,都再没有过了。

这样待他的爱人,在今天看到照片之前,怀疑他出轨是会让梁博自己先产生罪恶感的一件事。

所以,不能说。不能在只有这种照片的情况下去和人理论。因为极有可能是一场误会,那样的话,自己会多伤爱人的心啊。

对。现在不能说,看看情况再说。

而且,虽然自己已经通过最先进的软件验证了这张照片并没有被修改过的痕迹,但是联系起徐哲最后说的那番话,天知道他会从哪里找到某种还没有面世的最新技术,来破坏他的婚姻呢?这种事,徐哲又不是干不出来。

这样一想,梁博整个人都松弛了下来,疲惫感也缓解了大半。自动回放的画面和文字终于被按下了暂停键。

下午下班的时候,梁博特意将完全没动的咖啡带到车上。高翥果然一眼就认了出来,问道:“你去这家买咖啡了?”

“对。今天中午约了个——同学,他正好选的就是这里。你知道吗,这家还可以吃简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知道。我还吃过。”高翥见人一直不动,便俯过身去,替人系上安全带后,也不着急坐回,转头与人鼻尖相触的对视,柔声道:“怎么了?累到了?”

“有一点。”

高翥心疼的梁博的嘴唇和额头各自落下一个轻吻,手掌暧昧的握住人的腰侧,用气音道:“那我给你补充点能量。”

“不行!”

脱口而出的梁博突然意识到,这件事带给他的影响也许超出了他的预期。

“这里不行。”他打补丁似的追加了一句。

“想什么呢?”成功逗弄到人的高翥开心的用手指在梁博的额头,用绝对不产生痛觉的力度弹了一下,笑道:“这里当然不行。我是说回家给你做好吃的。等你有了精神,我再给你补充点其他的能量!”

梁博笑不由衷的想:他的确不愿意在这里,但是家里…在事情还没有个定论之前,只怕也不太愿意了。

徐哲的车跟在路线明晰的蓝色车后,一齐驶向停车场的出口位置。老许心惊胆战的开着,他不明白三个多月来都面色平静的老板,为什么今天突然坐在后座、嘴角抽搐?

梁博主动添加了他的微信,并且在收到他发出的信息后没有将他拉黑,这让他预感是这个好兆头,整个人一下午都心情愉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直到看见了刚才的那一幕。

他没办法不生气,当初两个在一起的时候,稍微拌几句嘴,就连手都不给碰的人,居然在看到对方这种性质的照片以后,还给人亲?!

一进家门,高翥就进到厨房里忙活起来。一小时后,梁博闻着桌上四菜一汤的菜香,本来因为心事完全没有食欲的他,突然又觉得饥肠辘辘了。当初就是因为尝过一次高翥的厨艺,纯正中国胃的他,才会主动搬家和人做起了邻居。本来想着高翥性格好、又是直男,可以完全没有心理负担的蹭饭,结果没想到没过多久,两个人就蹭到了床上去了。也难怪高翥的妈妈那时候认定是自己对高翥图谋已久。

“笑什么?”高翥将盛好的汤碗放到人眼前。

“怎么没有汤?”梁博看了一眼满满的一碗肉丸和青菜,不解的抬头问人。

“吃饭的时候不要喝水,对胃不好。吃完了,要是冷了,我就再去热一下,现在先吃里面的东西。”

“哎,我笑难怪袁老师那么恨我。教得这么好的儿子,居然最后被我祸害了。如果你现在老婆孩子热炕头,大老板为妻儿洗手做羹汤,也算是一段佳——”

“我妈又找过你?”

高翥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无踪,整个人顷刻之间就变得严肃又紧张。在餐桌上对面而坐的两人,好像立刻变成了谈判人员。

“没有没有。你想到哪里去了。”梁博生怕自己冤枉了人,连忙解释道:“我就是随口这么一说。结婚以后,袁老师就没有再联系过我了。你刚才不是问我笑什么嘛?我看你做的这么一桌子菜,突然想到我以前为了蹭饭,专门跟你搬到一栋楼里做邻居。现在想起来,也难怪你妈妈觉得我对你是蓄谋已久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高翥马上又恢复到平日里的温和平静。

“难道不是吗?我一直以为你搬过来就是为了追我。”

“追你?”梁博疑惑又吃惊,“你为什么会觉得我当时在追你?我一早就知道你是直男啊。我记得,我还跟你说过,你做饭的手艺这么好,以后的老婆就有福享了。”

“直男怎么了,我之前也有被男生追过啊。你是跟我说这些话的时候,我以为你是在暗示我。”高翥说到这里,自己反倒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暗示我,你很羡慕我未来的老婆。也就是说,你想做我老婆。”

合乎逻辑的推测让梁博哭笑不得。他无言以对,重复着心中的疑问,“你为什么会觉得我在追你?”

“我们两个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就不停打量我。后面还借口我妈妈让你多做户外运动,让我带你去打球、锻炼。可是去到场地,你大部分时间都是在盯着我看。我以为你在追我,不是很正常吗?”

两个人第一次见面是在袁老师的办公楼楼下。那个时候,他因为徐哲的事,状态很不好,预约了学校提供的免费心理咨询。高翥的妈妈那时正好来到梁博所在的大学交流,于是成为了他的心理咨询师。相投的性格和无障碍的语言交流让两个人很快就熟识了起来。

那天做完咨询,两人一起下楼;梁博一出大门就看见了戴着绿色抹额,气喘吁吁的高翥:双手叉腰站在马路边上,长袖被随意的挽起,凸起的经络在整块的肌肉中蜿蜒而上;过膝短裤下是粗壮的小腿。按照人类正常的生理结构推断,梁博毫不怀疑这个人拥有可以一脚踢死自己的力量。总之,过于出众的身材,让他确实还来不及注意这个人同样不俗的相貌。

因此当袁老师介绍说,面前看起来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高大男子就是她的儿子时,他吓了一跳。

因为专业的原因,他很早就听说过袁老师丈夫的大名,并从袁老师口中得知,他们的独子现在就在同一个城市的建筑系就读——那所学校的建筑系是世界范围内的前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当时一副刚打完橄榄球的样子,我真的没办法把你跟A大的建筑系高材生联系起来。”

“你为什么老想送我去打橄榄球?我的身体虽然确实还不错,但是也没到能打橄榄球的地步吧。是因为你对我有滤镜的原因吗?我那天过来找我妈妈,就是因为我跑步的路线那天正好可以路过那里。”

“你的身材也许是没到那种程度,但在我见到的人里面,你算最好的了。之前也有很多体育生追过我。我可以完全不带滤镜告诉你,他们都没有你的身材好。当然,也有可能是气质加成的原因。”

高翥闻言,夹菜的动作慢了下来,声音也细了些,“这一段倒是没听你说过。”他给人夹去一筷喜欢的菜放到碗里,然后放下筷子,双臂交叉着往桌前一撑,很感兴趣似的问道:“他们怎么追得你,跟我说说。”

梁博咽下嘴里的一口,扒拉起刚送到碗里,“就是约我打球、看球呗。不过你也知道,我不喜欢运动。”

“除了床上的。”

梁博一抬头,就看见对面人狡黠中又带着几分得意的笑。如果这样意味笑容出现在徐哲脸上,他多半是会立刻对人恶语相向的。他一向就十分厌恶徐哲总是自以高人一等、自鸣得意的样子。但是这样笑出现在高翥的脸上,他只会觉得是高翥在孩子气的跟他耍宝、同他撒娇。于是他就像是母亲顺着孩子的话头提问一样,笑着重复道:“除了床上的。”

“还说没有追我。你不喜欢,为什么要我带你去做运动。哦,我知道了。还是当时你就在暗示我了?你其实想让我带你去做,床上的那种运动?”

“喂喂喂!你不要把我想得那么色情好不好?真的是袁老师建议我,要多参加点户外运动。她说,阳光和多巴胺,可以让我的情绪变好。我当时去找你妈妈就是为了治愈失恋导致的抑郁,那个时候,我对谈恋爱一点兴趣也没有。我当时还以为,我这辈子应该都不会再全身心的投入到一段感情里了。而且,”梁博盯着人强调道:“床上的运动可是你带着我的。”

梁博和他妈妈认识的缘由,他的妈妈出于职业伦理从来没有告诉过他。但是两个人还没有正式在一起之前,他就听梁博随口提到过几句。后来的相处中,他虽然没有特地问过,梁博也从不主动提及,但是偶尔带出的信息,让他也大致不差的猜出了个大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我带你去做运动的时候,我说真正的那种,你干嘛老是盯着我看?那还不是对我有意思吗?”

“大哥,你自己想想,你带我参加都是什么运动。我平时足球、篮球都不碰的人,结果你不是带我去攀岩、就是带我去骑马。我生怕我一个不小心,哪个动作做错了,小命都没有了,当然要仔细盯着你看,认认真真的观摩、学习啊。”

高翥想想确实也有些道理。他替自己解释道:“那是因为你说你不喜欢球类运动嘛。”

梁博再次哭笑不得,“我连打球都不喜欢,难道会喜欢攀岩?你难道没发现,你带我去过这些地方以后,你后面再约我,我全部都找理由拒绝了吗?”

“我以为,”高翥回忆起当时自己的想法,这次直接笑出了声,“我以为是你病情加重了,连门都不想出了。”

“所以你做了好吃的中餐给我送来,怕我在家里想不开?”

“想不开倒不至于吧。但是我确实想要用美食治愈你。所以,你是那个时候喜欢上我的吗?因为我做菜好吃?”

“不是,我不是都说了吗?我那个时候就是单纯想蹭你的饭。”酒足饭饱的梁博也放下了筷子,接过高翥自然递来的纸巾;擦拭完嘴,继续道:“正好那个时候我房子的租期也到了,就搬到你那里去了。”

“那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梁博没多想,坦白道:“不知道。不过什么时候爱上你的,我倒是很清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什么时候?”

梁博看着高翥因为好奇而圆鼓鼓、亮晶晶一双大眼,想起高翥跟他告白的时候,他被人严丝合缝的压在门板上,高翥也是睁着这么一双清澈又无辜的圆眼看着他,嘶哑着声音问自己:“那如果直男对同性起了反应,那说明什么?”

然后,提问的人向被提问人的做出了身体力行的解答。在已经反锁了的厨房里。

梁博在心里轻叹了口气,然后道:“今天喝点酒吧。”

“你不会是想乘机拖延时间,编个故事骗我吧。”高翥嘴上这么说着,人却已经站起,朝厨房旁边的酒柜走去。

“要是故事编得让我不满意——”

“自罚三杯?”

“想得美!”弯腰找酒的高翥,回头笑道。

两人相视一笑。

“哎,满不满意我不知道。但不是故事,是事实。你跟我第一次求婚的时候。我很肯定,那个时候我爱上了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高翥取出一瓶红酒,转身又去吧台找开瓶器,“我以为会是我们第一次上床的时候。”

“拜托,那个时候我以为你就是直男精虫上脑,单纯想要睡我。不过我承认,我那个时候已经很喜欢你了,所以才会跟你在厨房——”

后面的话梁博说不下去了。国外的厨房往往和餐桌在一个没有隔断的空间里,他们公寓布局也是如此。梁博想想,如果不是那个时候自己也精虫上脑了,怎么样也不会在还有其他人会用到的餐桌上跟人发生关系。本来就已经筋骨酸痛的事后,两人还得开车去市区的大超市重新买了张桌子。为了省去国外昂贵的运货和安装费,又搬又抬,整整从下午忙碌到了天黑。

高翥把红酒倒进已经洗干净了的醒酒器里,转头看人道:“所以,我第一次求婚的时候,你没答应我,是因为你觉得:我只是想要跟你玩玩?”

“不是玩玩。是试一试。就算你想要跟我玩,我可不会随便跟人玩。”

“等等!”高翥想发现了什么了不得大事一样,急匆匆的把倒了一半的酒瓶重新盖好木塞。拿着醒酒器,向餐桌走来,边走边道:“你说那个时候就已经意识到喜欢上我了。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还要故意让我吃醋?”

“没有故意,”说完又意识到不对,梁博发现自己好像无论是行为还是话语怎么都会让人误会。

“我也没有想过你会吃醋。我跟他真的就只是同学,不是把人带到房间里,就是要睡人。”

那时他临近毕业,毕业设计中的一个分支正好和另外一个同学的作品有覆盖的地方,于是两人在导师的建议下,两人一起合作。考试周里,图书馆人满为患,他索性把那个同学带来了自己的宿舍。结果那几天,只要他把人带到宿舍里来,高翥就会有事没事的过来敲门。

不堪其扰的同学提前离开后,他忍无可忍的去厨房里,向人质问缘由。结果高翥还一副忍辱负重的模样,说他只是担心自己,怕那个同学对他不利;还忧心忡忡的告诫他,如果那个人下次还要来,让他不要关门,这样一有什么动静,他就可以立刻来救自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耐着性子,像是跟小朋友讲解安全知识那样,跟高翥讲起了“道理”:他跟那个人只是同学,人家有女朋友,直男不会喜欢上同性。而且要有危险也是那个同学有危险,因为人家是直男,自己是gay。Gay会对同性产生反应,但是直男不会,让他不要杞人忧天。托高翥打扰的福,以后他不但会关门,还会锁门。

发泄完的他刚走到厨房门口,就看着被抢先一步赶到的高翥将厨房门一关一锁;然后,就发生了被压在门上质问的一幕。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喜欢我?别跟我说,我的暗示你一个都没有看到。”高翥拿来两只高脚杯,并排放置到餐桌上,开始倒酒。

“这个,才是我第一次没答应你求婚的原因。你跟我不一样,你不是只能喜欢男人。你完全可以走一条轻松得多的路。喜欢你,没有告诉你,是不希望你走错路;第一次求婚的时候,没有答应你,是希望你不要在这条错误的路上,一直走下去。”

梁博的下巴被人抬起,高翥弯腰、俯身,伸入他口中的除了对方的舌头还有带着苦涩和回甘的微凉液体。

梁博喉头一动,仰头笑看着人道:“看来我的故事让你很满意?”

“你说了,这不是故事。我记着呢。”高翥举着酒杯,腰背倚着桌沿,“应该说,我对这个回答很满意。”

梁博拿起面前的酒杯,抿了抿;人向椅背上一靠,看着被他不断晃出的挂杯,问人道:“我也有个问题想要问你。为什么我一毕业,你就跟我求婚了?”

“我以为你会问我,我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你的?”

梁博轻笑了一下,“对我来说,这不重要。我更关心的,你会什么时候不喜欢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注意到看向他的实现,抬起头与人对视,故作玩笑道:“这样,我才好放你重回正途啊。”

高翥的确也只当做是一个玩笑,笑道:“那你可没这个机会了。”他耸耸肩,接着道:“这就是为什么你一毕业,我就跟你求婚的原因。我总觉得你对我不够认真,可我想要得到你更多的重视,更多的时间,更多的爱意。当然全部最好。我一想,这不就是婚姻的意义吗?所以,我就跟你求婚了。”

梁博回想了一下,问出了第一次被人求婚时就产生的疑惑,“你就不觉得,太仓促了点?”

高翥摇头,“不觉得。你第一次没答应我,我就在心里对自己说:你看,是不是,你的直觉是对的,人家果然没打算跟你天长地久。说不定只等着毕业跟你提分手呢。”他收拾起玩笑的语气,认真道:“我当时真的很害怕。你工作以后会见识到外面的花花世界,会认识很多新的、比我有趣的朋友,然后就不要我了。所以我告诉自己,我得赶紧想办法让你跟我结婚,让你没有离开我的机会。”

“所以你想的办法就是,在所有的社交平台公开被我拒绝的这件事?”

“那是我第一次感受到,你说的舆论的力量。第二天我跟你求婚,你不就答应我了吗。”

紧接着,梁博从笑眯眯的人嘴里,喝到了今天的第二口酒。

过年什么安排?

梁博看完徐哲的消息,和这几天一样,没有回复,迅速的左滑删除。

半个月前在咖啡厅加了徐哲微信以后,徐哲刚开始每天都会跟他发消息条次数不多,内容也就是简单的几字问询:吃了没。在干什么。诸如此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始终没有得到过回复的徐哲,在消停了几天以后,上个星期又给他发来一张照片,他心跳加速的点开,结果发现是他很喜欢的一名设计师的画作手稿的照片。

那夜过后,他就已经决定将“照片事件”淡化处理——不问询,不追究。

一旦他问出了口,那就是对高翥的不信任。得到高翥的解释,虽然可以让他的疑虑彻底消除,但无疑会给他们的婚姻添上一道他亲手刻上的划痕;如果——他是说万一,万一是最坏的结果——他觉得这个可能性实在是太低了。他实在无法相信,也想象不到,这么爱他的高翥会移情别恋。那张照片里面的举止或许在外人看来确实有些暧昧,但到底也证明不了什么,完全可以有很多种合理的解释。

他不认为自己在逃避或是自欺欺人。对于徐哲接下来又天天发来的消息,他仍旧没有回复,但也没有将人拉黑。

手稿照片过后,徐哲每天的消息主语从自己变成了他本人。他在干嘛,他吃了什么,他准备做什么。但内容的宾语一定和自己有着千丝万缕的某种联系。

他知道徐哲是在向他示弱。从前两个人吵架的时候,看似每次都是自己先主动找对方说话,但其实最先“投降”的人都是徐哲。

徐哲不像高翥,他不会说浪漫的情话来哄人,也不会殷勤体贴的为他做饭添衣,更不可能主动撒娇卖萌,逗他开心。相反,他只会在他生日的前一个月就做出各种幼稚的暗示,积极的提醒自己为他置办生日礼物,最好是有惊喜的那种。想要情侣配饰,不是直接买下送给自己,而是不断的谈话中,装作不经意的反复提及他十分“偶然”看到的某个品牌旗下系列的其中一个款式,和自己很搭…等收到随口向人要来的链接,点进去一看:是必须成对购买的限量情侣款。想要关系更进一步,不是烛光晚餐、浪漫夜景,而是在假期开始前的几个月就给自己洗脑式营销风景如何优美的某地,等自己主动提出以后,再表示他正好也有时间,两个人可以同去……

争吵后的冷战更是如此。徐哲绝不会是先开口的那个人。但是只要下雨,即便小到都无需快步的程度,他也能在图书馆外“偶遇”到正好撑伞“路过”的人。主动道歉更不可能,每每冷战一到他觉得两个差不多到此为止的时候,徐哲就会“重操旧业”发动他变态跟踪狂技能,然后在被自己愤怒的大声质问以后,红着眼角,嘴硬的说他是在“捉奸”……

和成熟体贴的高翥相比,恋爱里的徐哲常常幼稚得让他想破口大骂。但那个时候,也许是爱情滤镜,也许是自己同样幼稚,虽然俩人时常争执不断,但他又是真心觉得这个样子的徐哲可爱又有趣,感觉自己就像是在和电影里那种高智商、低情商的科技怪人谈恋爱一样》。。他心甘情愿的一次次走进徐哲并不高明、甚至称得上拙劣的“陷阱”里,两个人就这么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走过了吵吵闹闹的三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过年什么安排?

梁博看完徐哲的消息,和这几天一样,没有回复,迅速的左滑删除。

半个月前在咖啡厅加了徐哲微信以后,徐哲刚开始每天都会跟他发消息条次数不多,内容也就是简单的几字问询:吃了没。在干什么。诸如此类。

始终没有得到过回复的徐哲,在消停了几天以后,上个星期又给他发来一张照片,他心跳加速的点开,结果发现是他很喜欢的一名设计师的画作手稿的照片。

那夜过后,他就已经决定将“照片事件”淡化处理——不问询,不追究。

一旦他问出了口,那就是对高翥的不信任。得到高翥的解释,虽然可以让他的疑虑彻底消除,但无疑会给他们的婚姻添上一道他亲手刻上的划痕;如果——他是说万一,万一是最坏的结果——他觉得这个可能性实在是太低了。他实在无法相信,也想象不到,这么爱他的高翥会移情别恋。那张照片里面的举止或许在外人看来确实有些暧昧,但到底也证明不了什么,完全可以有很多种合理的解释。

他不认为自己在逃避或是自欺欺人。对于徐哲接下来又天天发来的消息,他仍旧没有回复,但也没有将人拉黑。

手稿照片过后,徐哲每天的消息主语从自己变成了他本人。他在干嘛,他吃了什么,他准备做什么。但内容的宾语一定和自己有着千丝万缕的某种联系。

他知道徐哲是在向他示弱。从前两个人吵架的时候,看似每次都是自己先主动找对方说话,但其实最先“投降”的人都是徐哲。

徐哲不像高翥,他不会说浪漫的情话来哄人,也不会殷勤体贴的为他做饭添衣,更不可能主动撒娇卖萌,逗他开心。相反,他只会在他生日的前一个月就做出各种幼稚的暗示,积极的提醒自己为他置办生日礼物,最好是有惊喜的那种。想要情侣配饰,不是直接买下送给自己,而是不断的谈话中,装作不经意的反复提及他十分“偶然”看到的某个品牌旗下系列的其中一个款式,和自己很搭…等收到随口向人要来的链接,点进去一看:是必须成对购买的限量情侣款。想要关系更进一步,不是烛光晚餐、浪漫夜景,而是在假期开始前的几个月就给自己洗脑式营销风景如何优美的某地,等自己主动提出以后,再表示他正好也有时间,两个人可以同去……

争吵后的冷战更是如此。徐哲绝不会是先开口的那个人。但是只要下雨,即便小到都无需快步的程度,他也能在图书馆外“偶遇”到正好撑伞“路过”的人。主动道歉更不可能,每每冷战一到他觉得两个差不多到此为止的时候,徐哲就会“重操旧业”发动他变态跟踪狂技能,然后在被自己愤怒的大声质问以后,红着眼角,嘴硬的说他是在“捉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和成熟体贴的高翥相比,恋爱里的徐哲常常幼稚得让他想破口大骂。但那个时候,也许是爱情滤镜,也许是自己同样幼稚,虽然俩人时常争执不断,但他又是真心觉得这个样子的徐哲可爱又有趣,感觉自己就像是在和电影里那种高智商、低情商的科技怪人谈恋爱一样》。。他心甘情愿的一次次走进徐哲并不高明、甚至称得上拙劣的“陷阱”里,两个人就这么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走过了吵吵闹闹的三年……

过年他当然有安排:同婚后这些年一样,高翥去他父母家过年,他宅在家里等着初六归来的丈夫。

母亲过世后,他和父亲那边也再也没有了来往。高翥的父母还不能接受他,这完全在他的意料之中,但他不愿意高翥为他了跟父母闹得太僵,高翥的父母显然也不愿意为了他失去自己的儿子。因此,他和高翥的父母无需多言的达成了一种默契:只要不涉及到他,一切照旧。

最早,高翥希望,即使过年这几天两个人没办法住在一起,但也应该在同一个城市。他觉得这样有阳奉阴违的嫌疑,劝说高翥就把这几天当做他们婚姻的保鲜剂,不是都说小别胜新婚吗,而且反正没几天。

讨厌人多的他,这个时间段也不会选择出去旅游,每年都是在家里看看书、画画稿,倒也没感觉过寂寞。

今年不出意外,当然也是如此。

初三吃过午饭,和高翥照例通完语音电话,昏昏欲睡的梁博刚躺下,电话就又响了起来。他听铃声以为是高翥又打了过来,看都没看的按下了接通键,没想到电话里传来的居然是徐哲的声音。

“不给我拜个年吗?”

“你怎么不给我拜年。”

“那你开门。”

徐哲像是在电话那头看见了梁博几分心虚几分惊讶的表情一样,语气里带着自鸣得意——梁博的脑子里自动准确的描绘出徐哲的神情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就在你家大门外,你从窗户往下看,就能看见我。”

梁博时隔多年再次在心里骂了句“变态”,嘴上道:

“我不好意思,我跟我丈夫刚刚结束运动,现在需要nap一下。你要不改天提前预约个时间再来?”

这当然是故意气徐哲的话。徐哲既然能拍那种照片,会找到他家里来他也不意外。他肯定也是知道高翥这几天不在家的,所以专门挑了这个时间来找自己,自以为是的想要“雪中送炭”。

还是和以前一样的幼稚。

电话那头的果然一下子没了动静,仔细听的话,可以听见粗重的喘息声。梁博知道这是徐哲在努力的平复情绪。于是,他决定再加一把柴:

“你还是回家好好陪陪老婆孩子吧。过年就应该一家人呆在一起。”

“一家人?”徐哲的声音又尖锐了起来,“这么说,你也知道你跟你那个叫高翥的人,不是一家人?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大度?!”

梁博懒得再跟人废话直接挂断了电话。看着徐哲的头像,正犹豫着要不要拉黑的时候,徐哲发来的一条信息:是一张照片。像是担心人不会点开,紧接着又发来一段文字:

“你的‘丈夫’正带着一家人一起吃饭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梁博想也不想的点开照片:红衣女人这次穿的是一件蓝色外套,和穿着红色粗线毛衣的高翥十分的相配;两个人正对面坐着的就是高翥的父母。

照片应该是在和他们相距不远的邻座拍摄的,没有减损的高清画质将四个人的生动笑容准确无误的记录了下来。

手机又传来语音电话的邀请,梁博看着屏幕邀请人的头像,这一次没有犹豫的按下了接受键。徐哲的声音再一次从听筒里传来:

“下来吧。我开车带你过去。飞机和火车票你现在都买不到。”

云市距离祁市开车需要七个小时。好在现在不是返程高峰,徐哲的司机技术也好,他们行驶了不到六个小时,就下了高速进入到了云市城区。

在这个被自己老板用一种他从没听过的语调称呼为“梁博”的男人还没上车之前,老许就好奇的开始了暗中的打量。

只可惜两个人一上车,徐哲就毫不留情的放下了隔绝驾驶座和客座的挡板。他本来很担心两个人在车上乱来。虽然从前这种事,汽车后座是徐哲的“热门场地”之一,但是一向格外重视行车安全的徐哲,从来都是先将车停在空旷处、或者僻静少人的停车场里,然后再进行“运动”。

尤其今天主要是走高速。

但是后座的人并没有让他的担心持续多久,整段路途中,挡板不时被升起,后座俊美高挑的男人像是第一次坐车出门的“好奇宝宝”一样,总是主动向他问询起当下车辆所在的位置和附近的城市。

从前慑于冷面高压的徐哲,坐到这个车里的人从来不会主动开口说话,也不会主动找他讲话,更别说这样自然放松的随意闲聊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挡板第一次被放下时,他愣了愣,通过后视镜观察了徐哲的脸色后,才做出了回答。后视镜里的徐哲虽然暗示对对话的默许,但是脸上是无需他猜测的不悦。他好心的提醒了男人的几句,但男人不知道是情商太低还是故意不予理会,继续拉着他闲扯。他看着徐哲越来越来难看的脸,唐突的以自己要专心开车为由强行中止了对话——他分得清主次:这个男人赚得是“快钱”,说不定待会下了车就再也见不着了,他可是需要这份工作养家糊口的。

没想到没过多久,挡板再次升起,徐哲冷声冷气的吩咐他,车开慢一点也没有关系,尽量回答男人的提问。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后视镜没擦干净还是他最近电视剧看多了,他居然在几乎不见情绪变化的老板眼神里看到了幽怨的情绪……

“这是哪里?”

“你是在跟我说话吗?”

明显的怒气和嘲讽。

梁博打量着汽车驶入的这座停车场,和上车后的六个小时里一样,没有理会徐哲展开对话的明示、暗示,或者挑衅。。

上车后,徐哲虽然在极度压制他的亢奋,但是梁博还是可以很容易的辨认出来。更何况没过多久他就发现,在他一句话都没有说的情况下,徐哲居然已经产生了生理反应。这让梁博警惕的更加不想理会人,并且一刻不松的紧握手机、做好随时报警的准备。

徐哲没让梁博等多久,冷声回答道:“这是高翥父母新买的房子。你没来过吗?”

梁博闻言还是不说话。因为高翥父母的排斥,他从未拜访过高翥的父母,他怎么可能会知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徐哲对梁博的沉默的回答似乎感到很满意,声色清亮不少,带上了他不自觉的洋溢着优越感的笑意,又道:“我的人告诉我,跟你丈夫坐在一起的那个女人是开车来的这里。他们一家人中午吃完饭以后,又一起回来的。如果今天她没有从来从这里出来的话。”徐哲说到这里特意停顿了一下,颇为得意的看了一眼靠窗坐着的梁博,“其他的话,我也不多说了。就像你说的,过年嘛,就是要一家人在一起。”

“你一路上话挺多的啊,怎么现在不说话了?”

以前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梁博最为看不惯的就是徐哲身上这种自以为高人一等的优越感,于是忍不住的回应了徐哲这一次的挑衅:

“我说话是为了帮你‘心理降温’,怕把你憋出什么毛病来了,到时候你老婆可不得找我拼命。”

他照旧怼人,可徐哲没有照旧因为恼羞成怒而恶语相向,一反常态的平声道:“孩子是试管。我睡不了女人。”

徐哲第一次让梁博在斗嘴里无言以对。他尴尬的转过头,重新看回车窗。汽车已经停在车位的正中:车窗斜对面就是电梯间的出口,用于观察进出人员,可以说视野绝佳。

梁博像是没话找话说一样,看着无人进出的电梯间,又道:“你现在‘手艺’见长啊。连你的司机都被你带出来了。他不会是你专门从侦查部队挖来的吧?”

“当然不是。他只是一个司机。不过,我确实指点过他不少。”

梁博了出来,转头看人道:“徐哲,你怎么还是跟从前一样,顺着杆子就往上爬啊。你指点人家?你那个‘跟踪’技术也就是遇上了我。换其他人早就报警了,还能让你现在坐在作威作福?”

“我们在商场遇见之前,我天天都跟在你们那辆蓝色的汽车后面,跟了将近四个月,你知道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梁博一愣,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空间受限,让他没办法直接一跃而起,只能通过高亢的声量来表现自己的愤怒,“徐哲!我看你真是越来越变态了!你tm有毛病吧!有毛病就去医院跟着我干嘛?我可告诉你!你以后要是再敢这么对我,我一定报警!”

徐哲冷笑道:“我就问你,你发现了吗?哼,我要是不跟着你,你现在还傻乎乎的在家里等着人给你织绿帽子戴呢!”

“那照你的意思说,我还要感谢你的变态咯?!我看你真的病得不轻!”

“我变态?我是变态你还上的我的车?也不知道是谁有病。”

“不是你让我来的吗?”

“你要是有点骨气,不掩耳盗铃。自欺欺人,我至于大过年的跟你跑六七个小时高速吗?”

“你说谁掩耳盗铃?”

“谁的‘恩爱’丈夫出轨了还不离婚,谁掩耳盗铃!”

梁博像被人踩了尾巴一样,直接在后座上跳了起来,“我TM要是想掩耳盗铃,我跟你过来干什么!?”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老许第一次发现这辆车挡板的隔音效果并没有之前自己以为的那么好。他被迫一字无误的接收到两个人争吵的内容。他越听越困惑:他不明白,为什么两个快三十的大男人,会像是两个小学生在吵架……

徐哲也没有完全说错。他虽然没有指点司机,但是这几个月的“跟踪模式”确实让人在这方面的警觉增益不少。电梯间的灯突然亮了起来,随即走出一男一女。老许想到两人争吵时提及的内容,立刻用手指关节有力的敲了敲挡板——后座马上就安静了下来。

穿着羽绒服的年轻男女有说有笑的并排走到停靠在不远处的一辆白色的汽车,然后发动了车辆。徐哲手动的降下挡板,吩咐道:“跟上那辆车。别被发现了。”

奇怪的是白色汽车并没有驶出停车场,而是朝停车场里深处的位置开去。这让老许一下子有些手忙脚乱。他怕被人发现,不敢直接跟过去;特地行使到出口处,才又掉头又绕了回来。好在这是一栋位于市中心才建成不久的独栋楼宇,适逢新年,又早就已经过了晚饭的时间,停车场异常的空旷。很快,他就又找到了那辆白色汽车——停靠在了停车场最里面一个两面靠墙的车位上。

老许将车停在距离白色汽车两个平行车位的位置上。车辆停稳后,几人便在汽车里观察起不远车的白色汽车。过了好一会,白色汽车都没有任何动静。就在没了耐心的梁博思考着要不要采取点什么行动时,白色汽车的车身开始出现明显的晃动。

他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大脑先是发麻:他没有文字作品里的两眼一黑,他反而清楚了看到了泡沫状的黑白马赛克挤占他大脑的全过程。等到他听到自己沉重的呼吸声时,他才发现:原来自己刚才或长或短的失去过知觉和意识。汽车的振幅越来越大,他想象着高翥和那个女人在车里做爱的样子——每动一下他的心就像是被那辆车的轮胎夹着一个新鲜柠檬碾过,他还来不及恢复,就又来一个——一下、一下……

然后他诡异的发现,徐哲可能是对的:他才是那个变态——他的想象居然让他性欲高涨。

身边的徐哲也发现了,他用手抚摸已经有了形状的布料,拉下挡板,侧身看着他,轻笑笑道:“我帮你?物理的那种。”

梁博没有说话,徐哲视作默认。他还来不及高兴,就看见梁博松开皮带,拉下拉链,依旧侧着头盯着车窗,“用嘴帮我。不行就算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给徐哲当司机的六年以后,单就床上那点事而言,老许自认已经没有什么东西能让他大惊小怪了。他不仅见识过徐哲和各种各样的男人睡,还见识过那些男人用各式各样的玩法伺候徐哲。徐哲甚至曾经找来两个男人在他面前大演活春宫,然后自己再加入——当然两个都是伺候他的。

他万万没想到,他还会有被这方面的事惊到目瞪口呆的时候:

徐哲在给人口交。

他是不喜欢,徐哲是讨厌。不过好在这一点上,徐哲做到了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从来没有对他提出过要求,所以这方面他几乎没有技巧和经验可言。但是这些年,他被高翥给惯坏了。

徐哲咬着牙给他做了几个深喉喉,他还是没有一点要出来的动静。外面的汽车也是一样。他知道高翥的耐力,他没打算跟人较劲这个。

徐哲像是实在没辙了,红着脸,一副视死如归的架势,又准备往喉咙里捅。梁博把自己抽了出来,然后捏着他的下巴,一抬,俯身吻住了人。徐哲彻底愣住了,完全被动的接受着这个吻。他用余光看见梁博一只手捏着他的下巴接吻,另一只手则握着自己还犹待纾解的东西上下。

他不得不认承认,他太久太久没有接吻了。虽然久远,但有具体的时间可以追溯——从最后一次和梁博接吻开始计时。

徐哲被人吻得情不自禁也伸手向下。他不知道是因为他太久没有跟人如此,还是因为梁博现在高超的吻技。他被人吻得不仅起了反应,还差点直接就控制不住了。这是此前从来没有过的体验。自从和梁博发生关系以后,他就不喜欢自亵了。但是今天他居然意外的很是享受。享受到他还是没能坚持多久。

他去寻纸擦拭的时候,看到了梁博弯起的嘴角。他一时羞愤,报复似的握住梁博还没有释放的东西,覆在人的手上使劲的上下一抽——很快,梁博就让他又得去抽出新的纸巾来擦手了。

梁博躺靠在椅背上,平复了一下呼吸,又看了一眼车窗外还在规律抖动的汽车,有气无力说道:“走吧。回去吧。”

徐哲坐到座位上整理好衣裤,不甘心的问道:“你不下去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等了。他不是一会的事,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早泄啊。”

“我这是因为,我这段时间都没做过!我遇见你以后,我就再没有找过人!你以为谁都跟你精心挑选的丈夫一样,三天都管不住自己的裤裆?!”

梁博没力气生气了似的,斜眼看人,“你走不走。不走我下车,自己打车走。”

梁博的态度让徐哲更气了,“走!但你得先告诉我,你要回哪去吧?!现在都人赃俱获了,你难道还要回你的那个‘家’吗?”

“你可以现在送我去淮市吗?我想去那里散散心,顺便看看你为我‘举手之劳’的项目。我记得刚才路上许师傅说过,不远,两个小时就能到,对吧?我们现在赶过去的话,说不定还能去那里的大排档吃个宵夜。”

淮市是一座古老的海港城市,这些年因为造船业的发展,现有的港口已经停泊不了现在主流的大吨位船舶了。因此,这座因海而兴的城市,现在也因海而逐渐走向衰落。当地政府转变发展思路,决定转向旅游业。环海绿道修成后,又希望能将成片空置的仓库和废弃的厂房也废物利用起来。

“你不是要吃宵夜吗?过了马路,后面那条最亮的街就是的了。一直站在这里吹冷风干什么?”

徐哲嘴上不饶人,手上却再次想要把从他身上脱下来风衣,给已经打了几个喷嚏的人披上。

“你就不能让我一个人安静的呆一下吗?”梁博还是不肯接受。

徐哲冷笑着嘲讽道:“怎么?觉得站在这里吹海风,很文艺?你不会是想要为了这么个人跳海吧。”

梁博没好气的冷笑了一声,“徐哲,你不用在这里激我。你不就是因为我刚才在停车场里没有把人从车里拉出来,你没看成好戏,担心我又回去找人吗?你放心,我没那么贱。不过我就算跟他离了婚,我也不可能跟你在一起。你死了这条心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离婚…他跟那个男人就算分开,也会用到这么正式、彰示着两个人曾经拥有最亲密无间且郑重承诺的关系…而自己,不过是轻飘飘的分手两字……

这比第一次知道人结婚了还要让他介怀。这两个字的威力一点也不亚于最后那句话给予他的打击和刺激。

“为什么?既然你不准备跟我在一起,那你为什么亲我?!”

梁博两只胳膊都搭在栏杆上,这时终于转过了头。梁博看着徐哲义愤填膺的脸,诧异变成了无奈,“大哥,亲一下又不会怀孕。我难道还要对你负责吗?”

“当然要!”徐哲说完大概自己都觉得这句话没有道理,梗着脖子,像只要自己的声音压过了浪声就有道理一样,尽可能得提高音量道:“我从来不亲人!除了你!你不能、不能就这么——这么把我用完了,就把我甩了!门都没有!梁博!”

“这句话应该我跟你说吧。”

梁博突然很想抽根烟。他是在跟徐哲分手开始抽烟的,又在跟高翥在一起后戒的烟。他感叹历史果然是个圈。

“徐哲,你结婚的时候,我来过。我没有你想的那么洒脱。你说分手的时候,我离开的那么干脆,就是不想看见自己哭哭啼啼、拖拖拉拉的样子。我觉得那样很难看。这也是为什么我刚才没有去敲车窗、踢轮胎。我觉得这样也很难看。感情一开始就是两个人你情我愿的事。现在一个人不愿意,那就算了。硬拉着人家有什么意思。更何况是我们这种身份的人。无论是你还是——还是高翥,你们要去结婚,要去和女人结婚生子,我都不会拦着你们,还会真心送上祝福。不是我多大度,是我没资格拉着你们或是任何人来陪我走这条路。但是,”梁博的声音配合着转折的内容,一起没了温度。

“——但是,你们同样的恶劣。是。高翥是出轨了,是欺骗了我。可你呢,徐哲?你其实比他更恶劣,更恶心我!你当初跟我说,你要回国了,家里不会接受你留在国外,更加不会接受你喜欢男人。你回去以后就会按部就班的结婚生子。我当时虽然意外、伤心,但是我没有怪过你。这种事,国内国外没什么本质区别,这个圈子的大部分人也都是如此,我没想过我的对象就一定会是那个例外。你知道我至今为止做过的最文艺的事情是什么吗?我把之前我们一起旅行的机票、火车票,一起吃饭的票据、一起看电影的电影票,总之就是所有的纸质票据,融化、重塑,制作成了两张明信片。研究生的第一个假期,我回到国内,想把明信片分别从你我家乡寄出,目的地是我们说好要一起去毕业旅行的地方。你还记得是哪里吗?”

“罗马。”徐哲接得几无缝隙。

“没错。是罗马。我想,我自作多情的想,我们也许就是彼此的《罗马假日》。这样也很好。可结果,都还没等我去到你所谓的家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真的是那里出生的,我是——”

“听我说完。”梁博挥手,毫不留情的打断了想要解释的人,“我在祁市碰到了一个朋友,就是这么巧,他正好知道你,还知道你婚礼的日期和地点。也对,康达集团的三公子结婚,外人不知道,你们行业内这种八卦还不都传疯了。遗憾的是,我这个朋友位卑言轻,并没有资格出席你的婚礼的。所以那天,我连迎宾厅都进不去。你不用可怜我,你结婚的那个酒店隔音效果很好,我连婚礼进行曲都没有听见。我不是想去砸场子,我单纯就是想看看你,看看真实的你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在学校的时候,你跟我们这些普通学生一样,住着学生宿舍,开着二手车,尽量自己开火,偶尔下次馆子。假期旅游首选廉价航空。所以我对你说的话从来没有过疑心。你跟我说,你父母都是企业中层,你要努力读书,回国才能找到一份好工作。我搬家之后,想你的时候我就安慰自己:你的家庭顶不过是国内的中产,大环境下,你的选择很现实也很正确。可是不是,徐哲,”梁博说到这里,声量突然大了起来,脸上却笑了出来。

“你不是跟我、或者是跟其他男人在一起,就会没工作没朋友,就会被社会压力压得的过不下去的那种人!不是的!你徐哲是靠着家族基金就能一辈子逍遥快活;再不济,你多卖几块表,也比普通人一辈子的收入还要多。你是那种,就算公开出了柜,也多得是阿谀奉承想要巴结你的人。大家只会当做你玩得花罢了。你知道,当我知道这些,知道你真实的家庭背景的时候,我是什么感受吗?”

徐哲没有躲闪梁博的视线,但是梁博看得出来,对面的人又在强装镇定了。

“原来打从一开始,你就没有想过跟我长久。不是不行,是不想,是你根本不愿意。你将同性恋和我,视为不应该出现在你人生中的污点。我以为的相爱的三年,到头来只是一场你的单机游戏。我跟一个你暂时养来解闷养的宠物有什么区别?搬家了,就会毫不犹豫的选择扔掉…你不用跟我解释。你爱我,这个我相信,真的。你如果不爱我,你根本不会把时间浪费在我这里。但是你的爱太廉价了,徐哲。你就连你人生中无足轻重的牺牲都不愿意为我付出……我就呆了一会,很快就离开了。出去以后我就去买了个打火机。在酒店门口把两张明信片都给烧了。算是祭奠我们存在过的爱情,也当是我给你的份子钱了。怎么样徐哲,从头到尾,我都对你都算仁至义尽了吧。”

那天他刚接近婚宴厅的大门,就由于与喜庆氛围过于格格不入的神情,很快就被严格的安保人员请了出去。他也确实出了酒店以后就去买了一只打火机,烧了明信片;但也用那只打火机,点燃了人生中的第一根香烟。

徐哲像是自己才是那个被辜负和欺骗的人,眼露凶光的盯着梁博,用极不耐烦的语气挤出一句:

“那现在你想要什么,你说。我都可以给你。这样总行了吧。”

梁博像看见未知生物一样,惊异又困惑的看着对面的人,然后看回大海,他努力的往上翻转眼珠,然后发现翻白眼也是一项需要学习的技能,于是果断选择放弃了。

“我现在只想要你离我远一点。谢谢。”

“我离你远一点?好方便你去找‘很爱你、对你很好’的丈夫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梁博的沉默给了徐哲更多胡思乱想的空间。

“怎么不说话了?嗯?被我说中吧了?我看你就是想吹病了,好让人来同情你,可怜你,不要甩了你?你刚才不是还说你没那么贱吗?我看你就是那么贱!这都能忍!他都带着人登堂入室,玩车——”

“你tm能不能离我远点!”梁博突然爆发,朝人吼道:“我都这么跟你说了,你还这么上赶着贴?到底是谁贱啊!当初可是你跟我提的分手,我成全你了,你现在跑过来跟我装什么深情?我要是没遇见你,我就不会——”

最新小说: 《但愿你,热爱这样的我》 爸爸是我的泄欲工具 求受精被懆了批 在校医务室体检被懆了穴 勐懆禸批的日常 单身爸爸懆了儿子的嫩批 你是我活下去的理由 爸爸的调教计划 被臭脚同学玩弄J8 被继父懆肿了嫩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