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片柳园的来龙去脉,暂不细说。”项羽叮咛道:“总之,住在柳园里面的人跟齐域荆门有关,他们一定会妥善保护你的安全。”
项羽听到这里,不禁暗忖:“原来齐域荆门早在鲁域安排内线接应,想必在燕域封家也有,换句话说,其他各大门派的势力范围里面都有……但是说也奇怪,此番前来未见彤影三提起彤氏在鲁域有否内应的事……莫非彤氏在各大门派的势力范围里面没有任何接应?”
项羽不知,齐人庞大的经济力就是因为经商贸易而来,齐域人士的商人可说是遍布天下。这些行走天下江湖经商的商人,很多都是隶属于齐域荆门的门下,也因此才有办法在各地建立诸多眼线据点。
话说士农工商,以商人的地位最低,就是因为他们有这种天下行走的特质,以致不被各地域上的不同势力信任有关。
“原来韩信哥还有人接应。”小二抚胸顺气道:“这样我就放心了。”
“等我杀闻其道后,会立刻去找你。”韩信自信笑容说道:“然后带你到齐域展开新生活。”
项羽听到这里,嫌自己身上带着的金叶子累赘,留下几片金叶子后,把身上其他数百两金叶子塞到小二手中,道:“我与韩兄联手去杀闻其道,这事断无不成的道理,想必也不会用太多的时间,这些金叶子你拿去,等事情结束后,跟韩兄到齐域重新生活才有本钱。”
有这么多金叶子,足够让小二今后三代生活无忧。小二无法相信有这么大方的人,手上拿着这些金叶子,圆瞪着双眼,张大著嘴,犹豫着该不该收下来。最后终于在项羽的坚持和韩信的示意下,收了下来。
如今事情都已打理清楚,韩信拱手道:“接下来我得先护送小二到卷县东城门外,你扮作普通寻欢客先到‘销魂酒楼’开个房间等我,要是销魂酒楼的龟公问你要不要召唤歌伎销魂,你就推说等人,交代龟公找销魂酒楼里面的一个钱姓的盲琴师前来弹琴,我还有重要事情要问他。”
想也知道,这个钱姓盲琴师必然也是齐域荆门埋伏在卷县的人马。
第七章 火舞销魂
项羽人在销魂酒楼边角处不起眼的小房间里面,静候韩信前来。
盲琴师独坐房间一角抚琴,铮声悠扬。
项羽倚窗看外,陷入苦思,忽有一念兴起:“眼前当下的天下江湖果然复杂无比,从种种听来的片段讯息中,天下大变理应在即。看来,这个天下的变化,应该会从江湖开始。而且,不变则已,要是变起,必然以风起残卷之势,有如野火燎原,一发不可收拾。换句话说,眼前天下江湖的变动会很大,但是相对也会结束的很快。”
这个想法乍起,项羽自己也迷糊,反刍过这个想法后,出声叹道:“我怎么会有这种天下变动很快就会结束的想法?”
“咚!”
盲乐师忽然收音不弹筝琴。
项羽疑惑目光向他看去,发现他眼珠匆忽不定看着房间门口,同时听到门外传来敲门声。项羽这才知道盲琴师耳尖,先一步听出有人来到这里。起身开门前问道:“来者何人。”
“是我。”
项羽听出声音是韩信,忽地兴起一念,暗忖:“有些事瞎子比明眼人清楚,明眼人被眼前所见迷惑,看不出真相。”
放下乍然而起的想法,过去帮韩信开门。
韩信摇身一变,竟然扮成中年商人。项羽看他挺着假肚子的模样,不禁笑出声来,道:“你也太夸张了吧。”
他的语意虽然没有明言韩信这种夸张打扮,但是韩信听得出他言下所指为何,笑着回他道:“变来变去,总是以对自己最有利为原则。”
项羽原本想笑话韩信善变,但是这事与杀闻其道无多大相关,刻下也没时间闲话,遂打个哈哈不再多说。
韩信同样没有再理会这件事,走到桌边椅子坐下,迳向盲琴师问道:“厨房今天叫了多少菜?歌伎最近有没有异常准备?”
盲琴师沉稳回答道:“听说厨房今天的叫菜量是平常十倍,还有各种平常罕见的珍馐佳肴;歌伎们更不用说,早在半个多月前就已经开始不断地排练,光是今天到现在就已经练了两次。”
韩信念头两转,笑道:“这样就应该没错,事情已经完全明朗。”
语顿,转头问项羽道:“你可知道我这话背后的深意?”
项羽当然无法了解韩信话中隐含的深意,道:“韩兄还是明说吧。”
韩信清楚解释说道:“我刚刚在外面的时候,刻意观察秦兵的布阵和戍卫的情形,发现这些卷县秦兵的防卫似乎变得有点松懈,不像我刚进城时那般肃杀严谨……这件事加上我刚刚问盲琴师的那件事来看,闻派闻回旋俯首听命赵高是必然的结果,而且在他们谈妥后,晚上闻回旋必然会和县丞到这里来把酒庆祝言欢。”
语顿,闷哼一声续道:“闻其道也一定会跟来。”
项羽听到这里,(炫)恍(书)然(网)大悟,想到韩信能从秦兵戍卫的细微显像和酒楼的叫菜份量推演整件事情可能发展的结果,诚心敬意说道:“韩兄能从这些末端细微处推论大局,比我用想像推论更为具体有据,甚至你还算出闻回旋和闻回旋晚上会在这里出现,实在令人佩服。”
韩信听到项羽对自己的真心恭维,心里颇为得意,但是忽然想到项羽出现江湖后的种种遭遇,心里不禁莫名兴起一股感叹的思潮酸意,别有深意看着项羽,似笑非笑说道:
“我可是苦过数十年才有今天的身分地位,要是没有这种本事,师尊那会这样看重我?委我予如此重责大任……你倒是比我好命,才出江湖就有这种身分地位……先不说你已经是彤氏大小姐彤云的未婚夫,江湖上亦多传言,你将来在彤氏里面的份量无法忖度。”
语毕,眼神闪过一抹羡慕不已的目光。
人各有命,这事无法争论。
韩信在齐域荆门的身分地位,项羽从韩信口中已经知道一些。他想到自己自出江湖以来,虽然屡在生死危难间摆荡,但是无论如何,总没有韩信那般艰苦难堪。想韩信有如身手功夫,竟然因为出身不好,在荆门之中只是一个闇行者的角色,只能隐在暗中,无法在江湖扬名曝光。真比较起两人的遭遇,自己实在比韩信好上太多。
遂置若罔闻,没有多说些什么。
韩信放下这种忽起的羡妒,耸肩说道:“该打点东西准备离开啰。”
项羽不解道:“为何要走?”
韩信笑声中说明道:“既然晚上有这么多重要的人要来酒楼,待会一定会有人来驱赶客人,我们不先走,难道等人来赶。”
项羽不得不再次佩服韩信先人一步的智略,理解道:“没错。”
韩信笑过后,忽地沉敛神色,看着这栋酒楼的华丽设施,惋惜道:“但是在我们临走之前,还有一些事情要做。”
至此,项羽充分了解韩信的非凡本事,堆满笑容问道:“想必韩兄必有神机妙算?我们该先做些什么?”
韩信沉吟道:“我们先在销魂大楼各处打点放火烧楼的准备工作,做完这些再走。”
语顿,转头向琴师交代续道:“待会你马上找个借口离开这里,然后也不用回来了,直接回去荆门覆命。”
韩信虽然没有明说,但是项羽已经完全明白韩信用意,暗忖:“等过了今晚,一把火烧了这栋酒楼,日后不会再有销魂酒楼的存在。”
盲琴师没有置喙任何言语,躬身向两人行礼后,随即离开。
今晚销魂酒楼的百尺方圆周围里面,警卫森严,不下三千名的秦兵在这里管制闲杂人等进出,将整栋酒楼保护的滴水不漏,再往外围,到处都是闻派的江湖人马,总数不下千人巡守。
项羽和韩信商量妥当,早已经先一步藏在销魂大楼百尺开外的一颗大树上。两人好整以暇躺在树干岔枝处,等待深夜到来。
这颗大树下方来去警戒的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