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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部分(2 / 2)

回去的路上傅瑶取得元祯的批准,换了一辆更宽绰的马车,这样皎皎和笃儿也能坐下。尽管元祯对于不能享受两人世界有些怨言,但一家四口团聚在一起,未尝不是另一桩美事。

皇帝心情畅快,也不急着赶路,车队的节奏格外舒徐,这样的速度自然不存在颠簸,反而易使人昏昏欲睡。

两个小孩子,一个枕在元祯膝头,一个靠着傅瑶肩膀,俱已打起了呼噜。傅瑶透过明净的车窗看着外边,彼时由春入夏,风光正好,道旁的花草盛开得格外繁盛,但并非“乱花渐欲迷人眼”的拥挤,而是“一日看尽长安花”的壮气。

正看得出神,傅瑶忽觉有人轻撞了撞她的手肘,回过头时,却是元祯将一幅墨汁勾勒的工笔画让给她瞧。

他眉梢眼角带着几分得意,仿佛急于邀功似的,“如何?”

凭心而言,元祯的画功相当不错,就连傅瑶这样不懂画的人也瞧得出来,虽无半点彩色,然而花朵怒放之状却纤毫毕现,比之真花亦不遑多让——有的人就是样样皆能,何况元祯这种顶尖式的教育,自然是技多不压身的。

傅瑶不愿助长他的气焰,也不愿昧着良心说谎,只微微一笑道:“画得很好,可惜这花不及我好看。”

她本意是想元祯顺势夸一夸她,岂料元祯古怪的瞅了她一眼,“阿瑶,孤怎么觉得你的脸皮越来越厚了?”

傅瑶登时有一种想打死他的冲动,她嫁的男人果然是个异端。一个有教养的男子绝不该这么说女人家的,放在现代社会这也是不可饶恕的罪过。

然而元祯转瞬就认真的道:“没事,我脸皮也厚,咱们俩真正匹配得很。”

傅瑶无力地翻了个白眼,谁想跟他共沉沦呀!

第125章 对策

但是这样一家子其乐融融; 还是很令人舒心的。傅瑶也懒得与他拌嘴了; 真是的,这样好的风光; 浪费在口舌之争上多没意思。

可是她不理元祯; 元祯偏偏要缠上来——男人们有时候骨头也痒得厉害。未免他喋喋不休; 傅瑶将一根纤纤玉指抵在他唇上,一本正经的道:“殿下; 咱们还是安静些罢,免得吵醒皎皎和笃儿,他们两个睡得正香呢。”

元祯果然不说话了,傅瑶暗自得意自己的言出如令; 正欲将手缩回,忽觉指尖传来一阵暖意; 却是元祯将那粉白红润的指头放在口里慢慢吮着。

傅瑶惊得差点没叫出声来,她并非未经世事的女孩子; 这种充满性暗示的动作; 她岂会不懂其中意味?

傅瑶轻轻扯了扯,奈何挣脱不出来,又不敢弄出太大动静。元祯则是一脸玩味的看着她,还时不时用牙齿轻轻啮咬着; 傅瑶只觉指腹又痒又麻; 偶尔还有一阵轻微的痛楚; 身上倒是跟过了电一般。

虽未有旁的动作,但经这么一番折腾; 傅瑶下车小憩的时候已是面红过耳。湿润的指尖过了风,更像一只小嘴轻轻啜着,傅瑶仿佛被蛇咬了般,忙将那只手伸进袖子里。

这般异状,只有贴身服侍她的秋竹才能察觉,她虽没敢上前提醒,却免不了暗自嘀咕:好歹有小孩子在呢,这两个人的做派也太大胆了些。

秋竹得空便向傅瑶道:“不然还是让奴婢来照看小主子罢。”

后面的话她没说出来:省得打搅你们二位。

傅瑶一下子就听懂了,忙板着脸道:“不必了,他们跟着我很好,你忙自己的去吧。”

秋竹便知趣的退下,她本来也只是变着法子提醒一下,意思到了就行了。没办法,做主子的有欠妥当,少不得奴才们多留点神,省得带坏了下一辈就不好了。

傅瑶当着面不动声色,背地里却着实觉得臊得慌,自然这都得怪元祯,害得她在下人面前脸都丢光了。

于是在接下来的行程中,无论元祯怎样挑逗撩拨,傅瑶都以孩子为借口,执意不与他亲近,只盼着他觉得没趣、自己便偃旗息鼓。

但是元祯此人有个特点,当着人的时候无人比他更正经,背地里偏爱动手动脚。任凭傅瑶怎么假做端庄冰清玉洁,也挡不住元祯的死缠烂打软磨硬泡,这人前人后的两副面孔,实在令傅瑶吃不消。

一直到回了京城,两人这番勾心斗角才宣告结束,傅瑶也获得了一线喘息之机。虽说回到老地盘,元祯只怕更得恣意猖狂,但好歹那是背着人的所在,不会有被人察觉的风险。

宫里一切如旧,与去时并无太大不同,事实上,皇宫里的几位巨头大部分都出动了,留下来的那些不得宠的嫔妃只有艳羡的份,但是傅瑶这回出行收获颇丰,猎得的野物不少,遂挑挑拣拣出些好的,命人给各宫里送去,也是代表太子的一番心意。

众人明知这种做法是邀买人心,但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事,乐得坐享其成,何况那些皮货的确是好皮子,娘娘们虽不愁吃穿,想要些好东西还得看皇帝眼色施舍,如今太子妃这样慷慨大方,她们也就打从心底里感激傅瑶了。

傅瑶送给江太后的是一件墨狐皮大氅,已由裁缝精心裁制好,虽说现在天渐渐热了,可太后年老畏寒,到了秋日里还是用得着。

傅瑶也将江诚如的近况一五一十的汇报给太后,自然是只挑好的说,尽管她现在对江诚如的印象不及从前好,但江诚如毕竟是太后的亲眷,犯不着为这个令她烦心。

江太后听了倒是没说什么,只简单道:“她总能过好的。”

看来太后也很清楚江诚如的心性,傅瑶不得不佩服老人家的慧眼,难怪江诚如从前在太后身边侍奉了那么久,江太后始终对她淡淡,到底姜还是老的辣。

又说了些在北蕃发生的趣事杂谈,江太后皱眉道:“听闻你们此行颇为惊险,又是狼群夜袭,又是皇帝险些遇刺,究竟怎么回事?”

这些事帝后都嘱咐了不许对太后提起的,省得老人家担心,不想老人家耳聪目明,依旧有所察觉。

傅瑶觉得再瞒下去也没意思,便将那位柔美人的作为一五一十的告知与她,只略去其中的惊险经过不提。

太后听了便不言语,只轻轻叹道:“她父亲即便有些冤屈,可她转投北蕃敌营,便是对大历不忠,她父亲九泉之下知晓也不能瞑目。”

江太后看问题永远如此老辣,可是忠孝难两全,换了傅瑶设身处地的想一想,她也会难以抉择。

所以她只简单的笑笑,“好在事情已经过去,太后也无须为此伤神了。”

那样如花似玉的美人,从此弃尸荒野,化为一抔枯骨,生命原是浅薄如斯。

“那么皇帝究竟伤情如何?”江太后关切的问道。

傅瑶笑道:“太后既然忧心,自己去看看不就成了?”

皇帝本来无伤,但是回程的时候,太医诊出来圣体有些心悸,开了安神定惊的药在调理。想来即便如成德帝这样杀伐果断的人物,亲历生死之时,还是会有所畏惧。

太后轻轻的叹了一声,“哀家再关心,皇帝未见得需要,罢了。”

她并非皇帝的生身之母,到底隔了一层。每常皇帝虽守着礼制对其毕恭毕敬,但真情流露与循规蹈矩毕竟有所不同,因了这个,江太后也没法像疼亲生子一样疼他,连探个病都得思前想后,省得关心变成了多心。

谁都没有错处,只是少了那一层血脉的维系,到底难以交托真心。傅瑶暗暗想着,她必得好好活着,好好保全这一条性命,不然到时她撒手去了,元祯为两个孩子另寻他人作母,她在九泉之下也不能心安的。

柔美人自己认了马血引狼一事,足可见得高氏母子的冤屈,可是君无戏言,皇帝是不能犯错的,已经下达的旨意也不能收回,最终也只是下令撤去了一半守卫,并未让高贵妃和元祈获得完全的自由。

皇帝的话说得好:“他两个若是聪明,不至于被人陷害利用,足见得还是自己蠢,这样的蠢货朕要来有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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