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於是两个人又沉默了。
楚宁发现,他们之间好像再无话可说一样,见了面不是争吵,要不就是安静著,到底怎麽了?不应该是这样的。
「楚宁,我和李鸣舒分手了。」
一句话淡淡的,却如同巨石投入了心湖,溢出来的湖水淹过了整个胸口一般。
楚宁缓缓的从震惊里头捕捉到一点喜悦,慢慢的扩散到胸口,连日来的郁闷彷佛扩散开来,盪漾著。
「怎麽……怎麽分手了?」他僵硬的挤出话来,陈凛的手覆在他的脸上。
他数不清到底为了这人屈服多少次,或许他真的天生就是来讨他欢心的。
「你不希望我们分手吗?」手掌心的感觉细致而冰冷,他搓搓楚宁的脸颊,忍不住靠过去抱住他。
这样亲腻的行为做起来却那麽自然,可中间却有一道鸿沟,那是他陈凛跨不过去的,他夏城君跨不过去的,那人不会明白他的苦涩。
「也不是……只是有些突然。」他贪恋他的体温,想起了那天两人发生的事情,体内便窜起了一股颤栗感,楚宁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硬是压下那种模糊的情感,还有燥热。
陈凛的手环住他的腰,贪婪的嗅著他发间的冷香。
「你是不是,也和我一样?」
他总是奢望著他一点点的爱恋,陈凛觉得十分可悲。
楚宁只要有所回应他就非常高兴,想要抓住他每一句话,每一个字,每一个对他的笑容,於是那年才跟著坠入轮回道。
他从来不觉得自己傻,只是等得累了,忽然就想放弃了。
眼前遥不可及的人又忽然给了他一点希望,於是他又尾随上来,在茫然之中摸索一点慰藉。
楚宁露出一脸困惑的时候,陈凛忍著崩溃的情绪,冷静的看他。
「什麽一样?」
「和我一样,你和冯瑞分手。」
楚宁傻了。
「为什麽?」
「你以为我为什麽离开李鸣舒?你真不懂还假不懂?」陈凛缩紧双臂,让楚宁困在自己的怀里。
楚宁动弹不得,有些慌乱,「什麽?我听不懂!」
「和冯瑞分手好吗?」陈凛顿感脆弱,这都这麽明显了,非得要他说清了才会明白吗?
於是抬起怀中那人的下巴,将唇凑了上去。
楚宁僵硬著身体,任由陈凛将舌头伸进来,唇舌相碰的时候只觉得似乎擦出了无声的火花,几乎要让他烫伤,可却又舍不得离开,他呼吸急促的跩住陈凛的衣服,有些瘫软。
「我以为你知道,楚宁,我们在一起,你爱我好不好?」
一时之间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陈凛的身影和一个人重叠在一起,重复著同样的话,重复著同样的动作。
楚宁被吻的气喘吁吁,泪眼迷蒙的看著他,不知为什麽竟然自己凑上唇去,两个人一下子又吻在一起,缠绵的分不开。
「陈凛一起,我们在一起,我爱你。」语无伦次的说著同样的话。
陈凛疯狂的吻著他,将他的嘴唇弄的流血还不肯放手,铁锈味在嘴里渲染开来的时候两个人都毫无知觉,连门把被转开的声音都没听到,冯瑞站在门口,面无表情的看著他们两个。
楚宁猛的推开陈凛,恐慌的看著冯瑞。
冯瑞眼里迸射著寒光,阴冷的看著两个人,陈凛一脸冷笑,对於这样的情况竟然没有一丝尴尬。
「过来!」冯瑞怒喝。
「别去!」说完,陈凛跩著楚宁的头发,当著冯瑞的面又吻了上去。
场面一时之间有些混乱,冯瑞跨步迅速的走过去,凶狠的拉住楚宁的手腕一把跩起,楚宁痛叫一声,听见冯瑞大吼著。
「你离开!」是对陈凛说的。
陈凛豁的一下站起,嘴角带著的笑容有些冷酷,楚宁睁著眼睛看他,对他说出来的话有些不敢置信。
「好,我走。」陈凛完全没有犹豫,在两个人的注视下走到门口,才又不慌不忙的转过来看著房里,「我会回来,带他走。」
碰的一声关上了门。
空气里弥漫的火药味顿时消散不少,楚宁看著门口,手腕还被冯瑞扣在手里,一直到传来巨痛他才哼叫一声。
「舍不得吗?」冯瑞的眼里满是冷酷的意味。
他放开楚宁因他施力而脱臼的手,眼底早已不复先前的温柔,满是歹毒的意味,无情的看著那人捧著自己的手腕,想哭却不敢哭的看著自己。
冯瑞转身坐在床上,修长的双脚交叠在一起,一派悠閒的看著他,说出来的话却毫无温度。
「什麽时候开始的?」
楚宁没有说话,抓著自己疼痛的手腕,手掌软绵绵的垂著,十分诡异。
冯瑞哼了一声,忽然间迅速的抬起右脚由旁边切入,楚宁的左膝被踢中,碰一下摔在地上爬不起来,哀叫一声,缩著身体倒在地上。
视线里头冯瑞高高在上的冷睇著他,只是微微低头,十分不屑的样子,楚宁狼狈的坐起来,却又被他一脚踹倒在地,这次冯瑞一只脚踩在他的左脚脚踝上,并没有离开,不轻不重的力道也足够让楚宁头皮发麻了。
楚宁的眼泪还是没有掉下来,他并不敢哭,诺诺的喊了一句。
「老师……」
可冯瑞哪里还有做老师的样子,他想起刚才楚宁对陈凛说的话,脚下顿时用了五分的力道,倒在地上的人觉得痛了,起身想要推开他的脚,却因为左手腕脱臼,右手必须捧著才不会痛,所以只能做些轻微的挣扎。
「老师……不是故意的……」楚宁哽咽著,对於冯瑞残酷的样子有些恐惧。
男人又问了一次。
「什麽时候开始的?」
楚宁害怕的缩著肩膀,把脱臼的手搋在胸前,一味的摇头并没有坑声。
空气里的温度越发冷凝起来,冯瑞反而笑了,楚宁只得骇然看他。
「再给你一次机会,说不说?」
楚宁只开了开口,便又闭上嘴巴,还没来得及辩解,左脚的脚踝又喀擦一声,狭小的房间里头顿时爆出楚宁惨痛的哀号,冯瑞毫不留情的用力踩住,连弄的脱臼了都还是不肯将脚离开。
竟然敢背叛他!
冯瑞眼里只剩狂妄的怒意,毫不怜惜的将楚宁从地板上抓起丢到床上去,人还在床上挣扎著哭叫的时候,又反手给了几个耳光,打的楚宁耳鸣,痛的窝在床上起不了身。
楚宁在疼痛里头只觉得渐渐的开始发冷,脸上红肿著,除了左手,连左脚也痛的让他直打哆嗦,他的背都已经靠到墙上,却还是惊恐的想往後缩,冯瑞站在床边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只有握紧的手掌透露了一点他的情绪,极度愤怒。
楚宁无助的看著门口,求助似的在盼望什麽一样,让冯瑞的心紧紧抽在一起,他没多作思考,伸手去拆解自己的皮带,刷一下,下一秒就抽在楚宁的身上。
「啊——」
楚宁终於崩溃的大哭了,伴随著抽打声,皮带已经如雨点打在他身上,每一下都让他火辣辣的疼痛,好像在火上打滚一样。
说不出那种害怕到极点的感觉,楚宁只能尖叫著,断断续续的求饶,冯瑞红著眼,已然是失去理智的样子,说什麽也不肯停下动作。
楚宁的衣服渐渐的开始渗出血色,倒在床上抽蓄著,脸上惨白一片。
冯瑞丝毫不心疼,打的累了,便将楚宁的手抓过来,两只手绑在一起固定在床头,也不顾他的手脱臼,绑得死紧,然而被打的那人根本就已经说不出话来,半抬著眼,流泪的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