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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2 / 2)

苏慕华声线略带沙哑,慢慢说话的时候,让人觉得有几分疏狂懒散的意味。

“淮扬水道的季寒杀了我金陵分舵的花木堂主,夺走白玉芙蕖。我不过讨个公道,至于收了淮扬水道也不过顺手而为。”

秦决意听说,白玉芙蕖为上好的玲珑白玉所雕,相传于月圆之夜能放光华。修习阴寒内功之人以白玉芙蕖盛无根之水,于月圆之夜光华大盛之时饮下,能长数载功力。

果然是为武林中人觊觎的宝物。

可是。。。。。。

秦决意道,“这么说。。。是淮扬水道的人冒犯苏楼主在前了?可我听闻这白玉芙蕖是苏州林家之物,而林家与淮扬水道的季寒是姻亲?”

苏慕华眉峰轻轻一挑,带了几分傲然,“秦大人消息果然灵通,可惜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秦决意不以为恼,“秦某愿闻其详。”

苏慕华却笑道,“秦大人,便当是苏某以武犯禁,夺宝在先吧。江湖之事有是有非,苏某手中之刀只问成败,不在乎。。。是非。”

秦决意身为轩辕山的弟子,也有仗剑江湖之时,但少年意气风发之时,从来不知忍气吞声。而入朝廷之后,身为都察院掌院,手段毒辣,从来都是人让他三分。

此刻为人拂了面子,心知只怕别有隐情,他也不着恼,“苏楼主,现在想将这些人怎么处理?”

“本来是要杀的。”

秦决意微一挑眉,没有说话,目中冷锐了几分。

苏慕华淡然一笑,“但秦大人今日在此,便报官吧,交由秦大人处置。。。”

秦决意抱拳,“谢过苏楼主。”

“大人,客气。”苏慕华转身步入雨帘,翻身上马。“苏某还有一句话,秦大人。。。无论春风得意进宝楼今后如何,都无意与大人为敌。”

秦决意微笑谢过,心中沉吟苏慕华今日这般示好,不知是何用意。

斜阳细雨,青瓦长街如铺开的水墨画卷,苏慕华于马上笑了一笑,那道白色身影领了众人打马而去。遥遥见袖风一带,便是优雅的风华了。

夕阳入高楼,春风得意进宝楼的总管谢若之在饮酒。他坐在个不起眼的位置,素白的瓷杯握在他的手中,杯中是清冽的竹叶青。

舞榭之上,琴弦响了三响,有垂髫少女持板而唱一曲山坡羊,“晨鸡初叫,昏鸦争噪,那个不去红尘闹。路遥遥,水迢迢,功名尽在长安道,今日少年明日老。山,依旧好;人,憔悴了!”

“邓老,你说苏楼主叫我们来,听这一出唱的是什么戏啊?”

“呵呵,罗老,听鼓听音,弦外之音不可言不可言。”

“说起来这苏楼主可是一表人才啊,就是为人霸道了点。”

“嘘,敢在这议论苏楼主,你们不想活啦?”

“那又怎么样?我在京师地面已经二十年了,还怕个后生小辈?笑话!”

说话的人是得意坊的赵掌柜赵正。

得意坊虽然名属春风得意进宝楼的产业,但并非完全隶属的关系。春风得意进宝楼占了得意坊七成利,而赵正也能得个三成。

赵正平日对这苏慕华颇有几分不服。

有人还有三分傲骨,只不过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就带了七分悲悯。

真有傲骨的前辈何必赴这一场酒宴?

说到头来,会来这一场酒宴的人都逃不开三个字,有所求。

坐在下手的公子轻摇折扇,“诸位何必紧张,春风得意进宝楼和气生财,苏楼主也不是不讲理的人。”

他面容温和柔丽,一身淡柳色公子衫,观之可亲。

刚才铁骨铮铮的武林前辈如遇知音,“未请教公子尊姓大名?”

那公子摇扇微笑,“好说,好说,有劳前辈动问,在下谢若之,忝为春风得意进宝楼总管。”

春风得意进宝楼的谢若之总管平日极少露面,就连楼中的不少弟子都只是听闻其名,不曾见过自己的总管。

“谢。。。谢总管。”赵正脸色一变。

谢若之笑着安慰他,“赵掌柜,春风得意进宝楼是讲道理的地方。”

“谢总管的话,就是我的话。”众人目光向着楼梯口看去,正见苏慕华一步步踏上楼来。

苏慕华微一摆手,舞榭上歌舞停歇,舞姬们行了礼,退了下去。

早有青衣小童赶了上来,拿了洁白的绢帕将正中的太师椅拭净,恭请楼主落座。

苏慕华轻拢狐裘,端了茶慢慢道,“春风得意进宝楼是讲道理的地方,今日我请诸位来,便是讲一讲这道理。”

作者有话要说:  这篇是耽美武侠。慢热的长篇。。。继续努力

☆、第一章  第一杯酒(二)

2

一盅素白瓷杯,上面勾了一枝红梅。

茶烟轻绿,苏慕华拿着杯盖,一下一下轻轻拨弄着渐渐舒展开的茶叶。

盖子轻轻划过瓷杯的边沿,一声声如划在人心上。

方才的弦乐仿佛还在耳边,功名尽在长安道,今日少年明日老。那一声声丝竹的热闹喧嚣,衬得此刻仿佛扼到喉咙的危险沉寂,间或一声刮扰人心的锐响。

赵正的脸色青了又白,捧着杯子的双手颤抖着,最后抑制不住发出一阵阵清脆的杯子和托盘的碰撞声。

苏慕华看了他一眼,停下了手,“赵掌柜。”

赵正几乎脱力,后背汗湿重衫,“苏,苏楼主。”

谢若之摇着折扇,在一旁看戏。彼时冬雪未消,春阳未暖,谢总管今日已摸了折扇出来,如狗头军师般风流自赏。

苏慕华看了他一眼,“谢总管,昨日让你理的帐都理好了?”

谢若之微笑点头,挥了挥手,有人将一堆账本送到他手边,谢若之翻了翻,抽出几本递与苏慕华。苏慕华接过,并不翻开,修长的指在本子上敲了敲。赵正偷眼看去,最上面那一本封面上正写着得意坊三个字,脸色更是小葱拌豆腐。

苏慕华神色温和,“赵掌柜,你还有什么话便尽管说,春风得意进宝楼是讲理的地方。”

赵正脸色一沉,“苏楼主,我为楼中效力了二十年,从前任楼主起便在这楼中,岂由你凭几本账本就攀诬我?”

苏慕华点头,“赵掌柜说的很是,有一个人赵掌柜可能也想见上一见。”

谢若之拍了拍手掌,走进一人来,众人见此人红衣舞裙,正是方才的一名舞姬。那舞姬娇笑着向赵正行了一礼,赵正只觉这人举止之间说不出的魅惑,却带了几分熟悉的感觉,“怎么,赵掌柜还没认出我是谁,那这样呢?”

声音轻柔,却不似女子。那人说着话,自脸上取下一张人皮面具,赵正猛然一惊,“是你,桃花。”这人竟然是得意坊的桃花公子。

得意坊做的是为人牵线搭桥的生意。无论是武林中的人头财货,甚至官场上的利益往来,在暗在明都少不了牵线的人。而谈事总要有谈事的地方,青楼楚馆,同嫖之谊也不是谁都愿意共享。赌桌之上,钱财交易有时也太过敏感。而得意坊有好酒,好戏。而好戏,也不宜太过喧哗热闹,得意坊也就是现下最时兴的皮影戏。

一块大幕蒙起,几块斑驳的人影晃动。看戏喝酒的人看了大梦人生,却不见人脸,也觉得隐秘地自在快活。

而桃花公子操得一手好皮影,兼得一身媚骨,也不介意一时鱼水,在得意坊算是台柱了。赵正原来对他有几分戒备,但后来亲眼看他勾引男人,鄙夷之际倒也生了三分轻慢之心。

躲在大幕后的桃花公子若是有心,自然可以听明白很多事,他那本烂账本就经不起翻。

赵正脸色终于彻底白了,比苏慕华手里的茶盅还要白。

苏慕华三分薄情的唇微微抿起,看着他的目光如看着一只猫爪下的老鼠。

赵正忽然明白,这些年苏慕华不对他出手,并非他以为的愚蠢可欺。而是一直等着今日,看着得意洋洋的老鼠突然掉下去。

桃花公子向赵正一礼,“见过赵掌柜。”

赵正突然伸手拔刀,手一扣抓向桃花公子的肩膀。桃花公子肩膀猛然一沉,与他对了一掌。赵正修的是外家刚猛的路子,修习少林外家掌力已经三十余年。这一掌对上,桃花公子一口血喷在红色衣袖上,如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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