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到可怕极了,浑身颤抖,几乎瘫倒在地。桢南大概以为我要栽倒了,过来把我揽到了怀里,我挂在他身上,紧紧地楼住他,就象一片绝望的快要凋零的树叶颤抖地挂在树干上,
我的脸无意识地蹭到他胸前,把他的大衣上留下一团可疑的暗红。
不远处,萧妈妈静静地躺在那里,脸色惨白,胸口一片鲜艳的血渍,还在汩汩地向外冒着血。萧桐直挺挺地跪在那里,低垂着头,脸贴在他妈妈的脸上,看不清他的表情,不过从那抖动的肩膀,看那样子是极度压抑住痛苦的哭泣。
还好,舅舅一直站在那里,默默地扶着他的肩膀低声安慰着他。
桢南带我到了一片浓郁的树荫下。他掏出纸巾使劲檫拭着我脸上头上的血迹。
“好了,好了!没事了!你要昏就昏一会吧!不要强撑着!”桢南轻轻地说着,然后我觉得眼皮极重,头痛欲裂,身上的力气都被抽走;灵魂好象都消逝不见了。
梦里依稀有火光,排山倒海的热,炙烈无边的热,我觉得自己,象一茱芦苇,被仍在了沙漠里,很快就要干涸了。
随之,又 我感到自己象是置身在北极冰洞里一样,彻骨的寒冷!“妈妈!好冷好冷啊!”我仿佛看到年轻时候的母亲,母亲的泪凝结成冰,身躯淡淡化成雪水。“妈妈,不要走,不要走啊!妈妈!”我痛哭,我乞求。
然后我似乎听见依稀的人声,还有嘈杂的医院的味道,有人温暖地依偎着我,还有人拿着湿布在帮我润湿嘴唇。朦胧之中,我似乎还看到朦胧的灯光,然而,我的眼皮却很重很重,怎么也睁不开。
可是此时,有缭缭的歌声在反复低声吟唱,似乎是天籁之音带来一丝雨意。我感到额头有冰凉之物搭在了上面,噪热的心也随着歌声一下安静了许多。
可是那声音却如此的遥远,如此的悲伤!
〃然而你永远不会知道
我有多么的喜欢
有个早晨我发现你在我身旁
然而你永远不会知道
我有多么的悲伤
每个夜晚再也不能陪伴你
当头发已斑白的时候
你是否还依然能牢记我
有一句话我一定要对你说
我会在遥远地方等你
知道你已经不再悲伤
I want you freedom like a bird
然而你永远不会知道
我有多么的喜欢
因为有你等待也变得温暖
然而你永远不会知道
我有多么的悲伤
在你心中我还没有名字
当头发已斑白的时候
你是否还依然能牢记我
有一句话我欢ㄒ阅闼?
我会在遥远地方等你
知道你已经不再悲伤
I want you freedom like a birdlike a bir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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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醒来,今非昔昨,一片雪白的世界,淡淡的消毒药水的味道。
桢南更加消瘦了,下巴上有青色的胡茬,他眼里的喜悦,在沉静面容下更加醒目,“
没想到今年是在医院里过的年。”
“你哪天的飞机?”
“我改签好了!”
“不要,不要耽误你,我又不是什么大病,不过有些发热罢了!”
“发热?是肺炎!爸妈他们已经回来了!现在家里包饺子熬汤呢,还要再休息几天才可以出院。”
他趴在我枕边,凝视着我,嘴角弯成大大幅度,“总算一切平安!我都吓死了!”
“拜托,吓死的是我!要你逞什么英雄?”
“我们知道他有枪,我和皓哲说好了,我吸引他注意力,狙击手开枪!”
我腾出另一只手轻轻地摸他的胡茬,“以后不许这样了,你可是我的人了,要对我……负责!”我低声说道,脸上早已绯红一片。
门外传来重重的咳嗽声,是韩皓哲立在门口不怀好意地张望着,他手捂在胸口,斜挑嘴角,满蕴调皮促狭笑意,“知道我孤家寡人,还这样卿卿我我刺激我!”
桢南勾起唇角,淡淡地笑,没有半点不自然,他扶我靠起来,我这次心里真的感动,于是真诚地道谢,“老大,这次多亏你了!”
“那怎办啊?要么不帮,要帮就帮到底吧!不是说送佛还送到西吗?”
韩皓哲懒懒地找了个位子坐下,他眉眼尽敛,俊逸风流,态度倒是很严肃认真,我还真有些不习惯。
“无论如何还是感谢!可是你怎么知道的?”我很奇怪。
“那家伙没提到钱,又发短信过来威胁,你那卡号不是在我这吗?于是我就赶过去了,和你桢南哥商量了一下,我们就动用了当地的警力了。”他轻描淡写地说道,
桢南找了个借口出去了一会,韩皓哲坐在那里沉思默想,倒是半天也没说话,
他削了苹果给我,技术不错,波浪形状的皮一直没断,“可以许个愿!”
“什么?”
“皮不断的话许愿可以如意的!就象跟流星许愿一样,桃子说过的!”我真正放下了一直以来对他的戒备,当他是朋友了,我的辞典储藏里朋友是不多的。
他耸耸眉毛,笑,梨窝乍现,“算了!我要是如意你可就不如意了!”
“那个……我准备收手了,以前不过也就是逗逗你,不要当真啊,顾桢南人不错的!”
我咬了口苹果,酸中带甜,我故意错愕地望着他,一脸天真状,“老大!我从来也没当过真啊?”
他揉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