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隐月连忙举起酒杯,仰头一饮。「我们还是朋友,对吗?」
丰逸轩微微一笑:「是,我们还是朋友。」
丰逸文走了过来,拍了拍丰逸轩的肩膀:「小轩……」
「二哥,好好照顾隐月。」丰逸轩放下酒杯,抿著嘴潇洒的转身离去。
看著丰逸轩落寞的身影,隐月忽然萌发一种想冲出去的想法,追过去好好的安慰他。
可是追过去又如何?
这是自己选的路。
觥筹交错重重叠,举杯换盏醉红尘。
几乎在场的人都向隐月敬酒,有讲有笑。喜庆的氛围,但是隐月却觉得这些都不是属於自己的。
月上树头柳飞絮,春风微醺梦醉醒。
隐月和丰逸文也回到了前席。霞姐笑呵呵的走了出来,让所有在座的宾客安静。她走到隐月的桌前,乐道:「今天是隐月和丰公子的大喜之日,我想各位都有兴致看他们的交杯酒吧!大家说是不是?」
话音没落,一位坐在前三排靠右一点的穿著墨蓝色衣服的男子附和大喊:「对,我们要看交杯酒,交杯酒……」
紧跟著整个大厅喧哗一片。
「交杯酒,交杯酒……」
「交杯酒,交杯酒……」
「交杯酒,交杯酒……」
……
丰逸文转过头,微微一笑看著隐月:「隐月,你说怎麽办?」
隐月环顾四周,见宾客欢欣雀跃,自己也不太好意思拒绝,只好鼓起勇气说道:「不就一杯交杯酒,有什麽好害怕?」
隐月端起桌上的碧玉酒壶,分别倒了两杯。
丰逸文接过隐月手中的玉杯,仰头喝了下去。
隐月不解的盯著丰逸文,不是要交杯吗,怎麽他就先喝起来?
在人声鼎沸的时候,愣愣的隐月被丰逸文伸过来的手拉到了他的脸前。丰逸文的脸越靠越近,渐渐贴近隐月发烫的脸蛋。然後隐月的唇碰到了软软湿湿的东西,丰逸文灵巧的舌头撬开隐月的牙齿,琼浆玉液一点一点流进了隐月的口腔。
隐月立即推开丰逸文,瞪著一双黑玉的眼睛,惊愕的表情浮在脸上。他用衣袖擦拭著嘴角残留的液体,吃惊地问道:「你这是干什麽?」
丰逸文嘴角上扬,轻轻地说:「交杯酒啊!」
「交杯酒怎麽会……」
一阵热烈的掌声顿时响起,欢呼的口哨声弥漫了这个大厅,楼上楼下笑声不绝於耳。
隐月转过头,望著在座的宾客,尴尬无比。他狠狠的瞪了一眼丰逸文,可这个罪魁祸首却笑吟吟的盯著自己。
霞姐拍了拍手,全场又安静了下来。她眯著嘴,乐呵呵的甩著她的香帕道:「好了好了,交杯酒已经喝过,现在是不是要送进洞房?」
隐月吃惊的瞅著霞姐,不是吧,还要洞房?
第八章 春宵夜
见梨花初带夜月,海棠半含朝雨,春风拂心头。
望天际微染孤云,柳絮略飘暖阁,蜡泪摇梦寐。
隐月在宾客的欢声笑语中,逼於无奈的顺从被丰逸文拉著自己的手离开大厅,转身来到了後院的月宵阁。
他们左推右挤的冲到隐月的身前,刚好被霞姐她们挡著。「各位,天色已晚,我们就别再打扰隐月他俩的洞房,好吗?」
罄持眯著嘴笑嘻嘻瞅著隐月略有所指的说道:「对啊!春宵一刻值千金,隐月你可要好好享受。」
「隐月,罄持口没遮拦,没大没小的。不好意思。」卿平转过头,拧著罄持的耳朵,「快点和隐月赔礼道歉。」
罄持吐吐舌头:「我才不要。」罄持说完就挣开卿平对自己的虐待之手,一溜烟的跑走了。
「不好意思,隐月。」卿平尴尬的笑了笑,「那我先走了。」临走之前,他略有意味的瞄了瞄隐月身旁的人,笑了笑就离去。
「隐月,那我们也走了。」竹渊带著其他三人也转身离开了。
梅清瞅了瞅丰逸文也走了。
「丰公子,妾身也不打扰了。」霞姐转过头眯著嘴,「隐月,要好好侍候丰公子知道吗?」
隐月略微的点了点头。
霞姐笑呵呵的说了声再见,也离去了。
推开房门,映入眼帘全是一片殷红。红帐暖褥闹春宵,红烛酒醉迷人眼。
隐月一走进房间,就拉开椅子,靠在椅背上,拎起酒壶,自饮自酌起来。
丰逸文按著隐月的手,将隐月的杯子和酒壶抢了过来,担忧地说:「隐月,今晚你已经喝了很多,难道你想喝醉吗?」
「酒喝得越多,人却越来越清醒。这个道理难道王爷不懂吗?」隐月抿著嘴,笑了笑。
丰逸文摇了摇头说:「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一件事。隐月,你醉了。」
隐月呵呵的大笑起来:「我没有醉,我和王爷一样都很清醒。」
丰逸文蹙著眉,盯著隐月。他叹了叹气,说道:「隐月,今天高兴吗?」
隐月不解地看著丰逸文,这和我有什麽关系。虽说今天的一切都是丰逸文亲手准备,而且连我喜欢梨花这点小事也知道,可是这仅仅是一场戏。戏散场,人也散场。他苦笑的说:「隐月只是应了王爷安排,哪有高兴之分。我看今晚王爷的目的达成,应该很高兴。」
「隐月,告诉我你是谁?」
「隐月仅仅是隐月,哪有什麽身份可言。」隐月双手一摊,笑著说:「既然王爷已经帮我赎了身,想必王爷早就知道,何须隐月再重复一次。」
丰逸文紧皱眉梢:「我不会相信你在偷东西的时候被人发现,让官府捉起来的,送进映月楼做起小倌来的。」他顿了顿说:「你看起来不像做偷鸡摸狗之人。」
隐月微微一笑:「你可以选择不相信,但它却是真实发生过的。」
「隐月,那个人一定不是你。」丰逸文肯定的说,「而且,你是不属於这里的。」
隐月凝重的望著丰逸文,想从他深邃的眼睛里面找出一丝痕迹,只不过他的眼眸深不见底,看不见。「二王爷,假如隐月不属於这里,那我应该待在哪里?」
丰逸文摇了摇头,轻轻说道:「我也不知道。」
隐月嘴角上扬,嗤笑道:「想不到还有东西王爷是不知道的。」
「隐月,为何你总是要和我顶嘴?」
隐月邪魅的一笑:「王爷早就知道答案,我就没有必要道出来。希望王爷谨守你的诺言。」
丰逸文微笑的看著隐月说道:「那是当然。」他将酒壶放在隐月的眼前:「给本王斟一杯。」
「王爷,你今晚不是喝了许多,现在还要?」
丰逸文眯著一双剑眉,歪著头,手托著下巴:「你在担心我吗?」
隐月转过头,给自己斟了一杯酒,轻轻的一抿。
见隐月如此,丰逸文收起玩笑。「本王已经将宋谦他们俩收入监牢,准备听候发落。」
隐月怔了怔,转过头望著丰逸文。难怪今晚昔照说没有看见他们,原来……
「听到宋谦他们坐牢,你怎麽一点感觉也没有?」丰逸文不解地问。
「王爷希望隐月有什麽感觉,很高兴吗?」隐月反问道。
丰逸文深吸了一口,笑了笑:「来,隐月。我们来喝酒。」他给隐月倒了满满的一杯。
一杯又一杯。
喝了足足几十樽酒,隐月终於不胜酒力的醉倒,趴在桌子上。
丰逸文深沈的凝视著隐月,隐月拿著酒瓶,喃喃自语还在说自己没有醉。
月楼风疏,究竟哪个才是真正的你,隐月? 月楼风疏,究竟哪个才是真正的你,隐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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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墨:这一章我自己也不知道写的是什麽,好好的洞房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