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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隐月摇了摇头,说道:「霜华,我只不过想来看看你。你的伤好点了吗?」

「谢谢隐月公子的关心,霜华已经好了。」他转过头,瞄了瞄昔照一眼,「还有要谢谢昔照,他一直不辞劳苦的照顾我。」

昔照拍拍霜华的肩膀,说道:「霜华,不用谢。」

隐月拿起杯子轻轻地抿了一口,看著昔照和霜华你一句我一句的搭话。他很想知道关於婕淑妃的事,可是他不敢开口问。他怕自己真的已经对丰逸文动情。所以他选择默默的坐在那里听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逗乐著。

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夕阳西下,斜斜的余晖掉落在一园梨树。

丰逸文回来的时候,身上带著一股硝烟的味道。自从丰逸庆见到了隐月之後,他这几天一直命令自己将隐月送给他。丰逸文不肯答应,惹得丰逸庆一脸不高兴。

今天在朝会之上,两人又为了老十的去向的问题争执不断。太子的一方和丰逸文的一方各不相让,闹得沸沸扬扬。坐在龙椅上的皇帝只好只眼开只眼闭,最後说了一句『让老十自己决定』制止了他俩的纷争。

丰逸庆是皇後所出,是嫡长子。丰逸文只不过是林贵妃的一个儿子,但是论谋略论才华,丰逸庆却永远也比不上他。

当今的朝廷分为两派,一派是支持太子殿下坐上龙椅。而另一派当然是丰逸文。

当初丰逸文曾想过与他争夺皇位,但是现在为了隐月,他选择了放弃,选择了和他过上平淡的生活。他希望自己可以实现承诺。给不到他最好,也要给他想要的。

推开门的一刻,只见隐月坐在冰凉的地板上,心不在焉的挑动琴弦,声音断断续续,调不成调,曲不成曲。

昔照一见到丰逸文就向前行礼:「王爷好。」

「昔照,隐月他怎麽啦?」丰逸文担心的问道。

昔照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刚刚去见霜华的时候,公子也是这个样子。这几天公子怪怪的,好像有点心事。」

回过头看了看隐月一眼,丰逸文扬起手:「昔照,你先下去好吗?」

「是。」

丰逸文慢慢地走了过去,一步一个脚印,走到隐月的身前蹲了下来,笑了笑说道:「隐月,你怎麽啦?」

隐月回过神来,抬起头看了看丰逸文,说道:「没什麽。」

「可是你的琴声出卖了你。」丰逸文将隐月的琴放到一旁,拉起他的手,走到桌前坐了下来。他握著隐月冰凉的手,问道:「隐月,你是不是有什麽心事?」

「没有。」隐月诧异地望著丰逸文。他是不是知道些什麽?还是他在猜测?

隐月淡淡的问道:「逸文,不是我有心事,是你自己吧!」

丰逸文怔了怔,我不是装的好好的,怎麽看出来?

隐月又站起身来,拿著琴走了过来。「逸文,不如我给你弹奏一曲。你想听什麽曲子呢?」

丰逸文淡淡地说:「你弹什麽我就听什麽。」

隐月将琴搁在桌上,轻轻的拨动弦线。

玉指朱弦轧复清,湘妃愁怨最难听。初疑飒飒凉风劲,又似萧萧暮雨零。近比流泉来碧嶂,远如玄鹤下青冥。

还没有弹了几个音,丰逸文压著隐月的手,不让他继续弹起来。声音咋然而止的消散在半空中。隐月不解的抬起头,望著蹙紧眉头的丰逸文,不解的问道:「王爷你怎麽啦?」

「隐月,这句话应该是我来问你。你这几天发生了什麽事?是不是府里有什麽人跟你说些难听的话?」

隐月摇了摇头,说道:「没有。我真的没有事。」

你还是不肯摊开自己的心给我看。

丰逸文紧紧的抱著隐月,说道:「别把自己锁在一个没有出口的房间。有什麽事你可以告诉我,我可以帮你的。」

帮我?你想怎麽帮?帮我杀掉陈远深吗?

我知道你不会的,陈远深是你安放在太子身边的人,你怎麽会舍得呢?他会帮你登上皇位。

还有雨铭,她那麽爱你,不惜牺牲自己也要成全我和你。

只不过这种成全永远都成不了全。

第二十二章 城隍庙

是时候去了。

吃过早饭,丰逸文带著隐月他们一同去封龙山上的城隍庙。出门的时候,隐月一见到霜华就忘记了问丰逸文为何故意请病假不上朝。

他拉著霜华的手左问右问。

经上次看他已经过了七天多,现在看起来比上次精神多了,面色红润。隐月微微一笑:「霜华,你的身体好了没有?」

「霜华,我听说你得了风寒,现在好了吗?」站在一旁的丰逸文双手环胸转过身,担忧地问道。

不知道发生什麽事的霜华倚在门边微微一愣,吃惊的瞄了瞄丰逸文,又转过头看了看隐月。看来隐月公子并没有把蝶衣的事抖出来。既然这样,那自己也只好保密。「谢谢王爷、隐月公子的关心,霜华我已经好了。」霜华原地转了一圈,以示自己已经痊愈了。

「有我昔照照顾他,他想得病也不会病的。」昔照昂起头,自豪的拍拍自己的胸膛。

「昔照……」隐月佯装不高兴的瞅了瞅昔照,昔照见公子不乐意立即闭上嘴巴。

「好了就好,好了就好。」丰逸文眯著眼睛,担忧的说道:「霜华,你的身子比较薄弱,平时要注意一下天气的变化。」

霜华点了点头应道:「是。」

城隍庙是整个京城里面最大的一间庙宇,但是它不并是香火最鼎盛的祠庙。因为它建在深山之中,爬山下山几乎用了一天的时间,所以几乎没人问津。偶然会有砍柴的农夫路过,但只是徘徊在山脚下。

两旁重重绿树,小道阶梯崎岖,即使扶著栏杆也难以登上,更何况没有栏杆,而且经过昨夜的雨水洗涤之後,路面变得湿滑难行,一不小心就会坠入千丈的悬崖,粉身碎骨只需一秒。

丰逸文紧紧的拉著隐月的手一个阶梯一个阶梯的走著,深怕他会掉下去。後面的昔照和霜华贴著峭壁,慢慢的徐行。

古庙宿阴阴,孤峰映绿林。步随仙路远,意入道门深。涧水流年月,山云变古今。只闻风竹里,犹有凤笙音。

爬到山顶已经是中午。炙热的太阳照得他们几个脸红红,汗水一滴一滴的从额头滚落,掉在地上,一下子就蒸发不见。

一阵阵清脆的锺声从正前方响起,回荡整个封龙山,更显得城隍庙的冷清寂静。封龙山很大,到处都种满了古老的柏树,悠悠的阳光洒在叶子上,青绿苍翠。

隐月不明白为什麽丰逸文会带自己来这里。一座藏在深山的寺庙,有什麽特别?

千峰围古寺,深处敞楼台。景异寻常处,人稀薄烟少。

跟随著丰逸文,隐月他们进入了古刹的城隍庙。

古寺不大,大概有两三个房间。走进大厅,正中间摆放了一座如来佛,旁边是观音菩萨之类的神像。看起来已有一段年份历史。

接待他们的是个只有十来岁大的小师父。一身薄衣的他走来过来,竖著右手在胸前,轻轻的说道:「阿弥陀佛,各位施主你们好。」他转过头,望著一身素衣的丰逸文问道:「请问施主,你是不是姓丰?」

丰逸文点了点头答道:「是的。」

小师父微微一弯身,说道:「阿弥陀佛,丰施主。贫道叫明镜,是方丈师叔叫我在这里等候你们的。」

「有劳明镜小师父。方丈师父他最近身体好吗?」

明镜说道:「谢谢丰施主的关心。师叔他很好。」明镜继续说:「丰施主,方丈师叔在後院恭候你多时。」

「我可以拜托明镜师父一件事吗?」丰逸文偷偷地看了看一眼隐月,继续说道,「可不可以帮我告诉无尘大师,我一会再过去。」

「好的。」

等了明镜离开之後,隐月转过头,茫然的看著丰逸文问道:「逸文,你带我来这里做什麽?」

丰逸文耸耸肩说道:「这几天看你心情不太好,陪你出来散散心,顺便看看老朋友。」他拉著隐月的手,跪在如来佛的面前,双手合十,诚恳地说道:「佛主,我丰逸文是真心喜欢隐月,希望佛主给我个机会,让我好好的爱他,好好的待他。让他不再受苦,受委屈。」

「我知道我的爱是卑微的,但是我会全心全意的待他。希望佛主成全。」丰逸文双手平摊,磕了一个头给如来佛。

脸红红的隐月立即拉起丰逸文,微噌的说:「逸文,你在做什麽?你怎麽可以在佛主面前说这些。」

「隐月,你别拦著我。我还要继续说。」丰逸文扯开隐月的手,继续合著手对著如来佛说道:「我不知道隐月这几天发生了什麽事,变得愁眉苦脸。我希望佛主可以消除隐月眉宇间的忧愁,让他过得快乐一点,幸福一点。不用整天愁眉苦脸的。」

丰逸文又磕了一个头,然後站起身来拿著一束点燃的香,插在香炉之中。渺渺的白烟轻轻的往上升腾,卷起一圈一圈,弥散在半空之中。

一旁的昔照也学丰逸文的样子,跪在佛主的面前,双手合十的请求佛主保佑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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