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刚刚他叫我们帮他去找画。」
君宝蹙紧眉头怒道:「还找什麽画,赶紧给我去找人。」他转过身,指了指前面几个:「你们几个也是,给我赶紧去找他,找不到他然,你们吃不了兜子走。」
「是。」
这麽冷的天气,他究竟在哪里啊?
君宝搓著手,哈了哈几口气,著急的四处张望。
东苑白霜成片,西苑梅花争豔。
人去无踪留影,风刮半路声止。
另一边,丰逸庆刚刚和谢宰相谢明诚商量完丰逸文准备回京城的事就回府。他踏进了屋子里,就看到走来走去的小厮,就想起了这几个月来江隐月的事。
从他醒来的第一天就开始这样。
看来,今天又是这样。
他随手一扬,叫了个小厮过来。
小厮一看到殿下唤自己,赶紧的停了下来转过身行礼:「奴才叩见太子殿下。」
「这……发生了什麽事?」丰逸庆指了指四处奔跑的人,感觉他们好像找什麽东西。
小厮低下头,全身抖索颤颤的说道:「殿下,好像是江公子……」
「他怎麽啦?」
「公子他……他好像不见了……」
丰逸庆瞪大著一双眼狠狠的瞅著他,手紧紧的扯著他的衣领:「你再说一次?」
小厮颤巍巍的说道:「公子他……他不见了。」
手一松,小厮滚落在地上。他全身颤抖,泪流满脸的瘫坐在地上有一搭没一搭的哭了起来。
丰逸庆惊愕的问道:「你说隐月他不见?」
小厮抽抽嗒嗒的点了点头。
「他怎麽会不见的,你们怎麽给我看他的?」丰逸庆撒下了这句话,立即的跑了进去,一边找,一边喊:「隐月,你在哪里呀?」
整个王府都充斥著这种喊叫声。
丰逸庆一看到在东苑的君宝,立即走过去扯著他的衣襟,恶狠狠地盯著他:「他在哪里?他在哪里?」
「殿下,我……」
「君宝,他人在哪里?他人在哪里?你告诉我,告诉我!」丰逸庆抓狂似的晃动著君宝的身子,君宝觉得自己很晕。他明白江公子对殿下很重要,可是自己几乎真的翻遍了整个太子府,也没有看到他的踪影。
「殿下,公子他真的不见了。」
丰逸庆红了一双眼睛瞅著君宝,使劲的扇了他一巴。
红肿的脸瞬间成型,君宝的嘴角下流著点点血丝。
他摸了摸自己的脸蛋,不敢置信的抬起头望著丰逸庆。殿下从来也没有打过自己,今天却为了一个疯子而打我。几十年来的主仆感情一下子消失不见。
「君宝,你告诉我他在哪里?」
君宝叹了一声:「殿下,江公子他真的不见。好像是从後门走了出去的。」
「後门?後门不是有人在把守吗?怎麽会不见的。」他瞅著君宝问道:「今天是谁在哪里值班?」
君宝指了指丰逸庆身後的小刘和小城:「殿下,就是他们两个。」
小刘和小城立即跪在地上磕头:「卑职知错了,再也不敢了。求殿下放我们一马……」
丰逸庆转过身走了过去。他低头瞧了瞧跪在地上的两人怒喝道:「你们是怎麽值的班?看到有人出去怎麽没有拦著?」
他们两人害怕得全身从上到下发抖:「我们不是故意的,是公子他叫我去帮他找画的,我们才去找……」
声音越说越低,低到连他们自己也听不到。
丰逸庆越听越生气,面色大变:「找什麽画?」
小刘低著头回答:「公子说他不见了一卷丹青,要我们帮忙去找。我们真的没有擅离职守,求殿下放我一马。」
其他人也纷纷说出那卷画。
「那画找到了吗?」
君宝从一小厮那里接过画,走到丰逸庆的面前小心翼翼的将画奉上:「这就是公子要找的卷画!」
丰逸庆不用打开看看也知道这是隐月的心爱之物。自从从陈远深家救了他之後,他日以继夜的抱著这卷丹青,连睡觉也抱得紧紧的,深怕别人抢去。他转过头问道:「他人呢?」
君宝摇了摇头:「我们一发现後门开著,就立即赶了出去寻找,可是大街上的人太多了,我们没有找著。」
「没找著你们就回来了?」
「不是的……我们真的找了……」
「别说废话,一个瘸子能走到哪里去。」丰逸庆沈思了半会,轻轻的道出:「隐月他不是自己离开的,而是被人带走的。」
君宝不解地问道:「是谁带走他的?」
丰逸庆没有说话,只是抬起头望著灰白的天空。
今天的天很灰,风很大。
第三十三章 十王府
丰逸轩将晕倒在地的隐月带回了十王府,已是落日黄昏。
一踏进门槛,映月姑娘就迎了上去。一见到躺在丰逸轩怀里昏迷不醒的隐月,大吃一惊:「王爷,隐月他……」
还没有说完,丰逸轩看都没有看看自己,直接跨过门槛把隐月抱回流水轩,然後给他盖上厚厚的锦被。还派人叫大夫过来看看。
小厮匆匆离去之後,丰逸轩坐在床边握著隐月微凉的手忧心的看著他。
足足三四个月没见到他,如今他变得更憔悴,眼皮之下一圈圈黑色。和之前在映月楼见到他的时候一点也不像。
是不是发生了什麽事,所以你才这样?
一旁的映月走了过来,望著躺在床上沈睡的隐月,轻轻地说道:「王爷,你是在哪里找到他的?」
虽然曾经抢走了自己喜欢的人,可是他还是我结拜而来的干哥哥。看到现在他这个样子,自己也於心不忍。
「大街上。」丰逸轩随後一说。
映月倒吸一口凉气追问:「他不是和二王爷在一起吗?」
丰逸轩凝视著隐月苍白的面孔噤声不语。
映月也不好再过问,她站在丰逸轩的旁边远远的看著隐月。
过了一会,大夫来了。他帮隐月仔细的检查了全身,开了几味药。他还嘱咐丰逸轩一定要注意他腿上的伤,不能让他随便乱跑乱走。
「是。」
送走了大夫,丰逸轩痴痴地看著昏迷不醒的隐月。
烛火轻摇,高空无云。夜色黑沈,北风呼啸。
映月端起了桌上的茶杯走了过来:「王爷,你先去回去休息,我在这里看著隐月哥哥就可以了。」
「不用了,你回去吧!」丰逸轩看都没有看映月一眼,一直握著隐月的冰凉的手。
映月瞄了瞄丰逸轩叹了叹说道:「是。」
映月走了,房间留下他们俩。
一个痴情,一个无情。
今晚的黑夜很长很长,烛火一直摇曳不停。
翌日醒来,趴在床边的丰逸轩看到隐月微微颤抖的手,兴奋不已。
隐月睁开眼睛侧著头,瞅了瞅他,眨了眨眼睛不解地问道:「你是谁?我又是谁啊?」他趁著丰逸轩惊讶的看著自己,转著头打量四周:「这里是哪里啊?是我家吗?昔照他人呢?」
丰逸轩大吃一惊,隐月怎麽会不记得自己?
「隐月,你看著我,你看我是谁?」丰逸轩扳著隐月的脑袋正对著自己的眼睛,问道:「你还认得我吗?」
隐月嘻嘻一笑,头一歪:「不认识。」他掀开被子,准备下床却被泪流满脸的丰逸轩拦著。
隐月,你怎麽会变成这样?
变得一点也不认识自己,也变得傻乎乎。
他走到隐月的跟前,捉著他的两臂:「隐月,你……」
「隐月是谁?」江隐月眯嘴一笑,不解地瞅著丰逸轩。
丰逸轩以为他不想见到自己才说不认识自己。可是从他的眼睛里面,他再也看不到隐月之前的灵气逼人的眼神。此时的他正双眼无神的瞅著自己,笑起来不再是忧伤的笑容,而是洋溢著幸福。
这样的神情真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