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平淡淡的几句话,且还带着笑意,可听到管家耳中,却是字字如刀,刀刀割喉,令人不由自主的从心里生出恐惧之感,想说不许,可嗓子眼里却似堵住了什么,而开不了口。
顾陵尧微微一笑,放开了管家,回身再次看向少年,温声询问道:“小兄弟,莫要害怕,我非恶人,来此是寻人的,你可知道,今天有没有一位身穿青色衫,年纪约十七八岁的少年被带到这里?”
“你……你说的是大哥吗?大哥说肯定有家里人来救他的,你是大哥的家人,是不是?”少年是方翌晨,听此,激动的立刻爬起来扑到跟前,双眼灼灼的盯着顾陵尧,几乎就要落泪。
“大哥?”顾陵尧一楞,随之便问道,“他叫什么名字?”
“大哥叫苏美男!”方翌晨答道。
顾陵尧俊脸一抽,“苏……美男?”
后眼人不。“是啊,大哥真是应了姓名,相貌好看的不得了,比我们都好看。”方翌晨腼腆的笑笑,可笑的同时,忽的记起了什么,立刻变了脸色,“对了,大哥被抓走了,被恶人单独带走了,怕是有危险!”
顾陵尧墨眸一凛,豁然起身,他已确定,苏美男就是苏绛婷,只有那个俏皮的女人,才会给自己取“美男”那么雷人的名字,而被单独带走,和他预料的一模一 样,太子邹云春表面上答应杨骞,但暗里绝不会让杨骞找到人,因为那厮还留了一手,担心杨骞会以绛婷为人证,一状告到皇帝那里,所以绛婷被带走后,处境是极 危险的,很有可能被……杀人灭口!
思及到此,顾陵尧只感觉背脊一片凉意,不敢再多耽搁一秒,他立即踏出囚室,却又倏然止步,他这一 走,这六个少年同样有可能惨遭灭口,他本不该再节外生枝,可方才那个少年叫绛婷大哥,那么急切的告诉他绛婷的下落,可见他们关系处的很好,若他置之不理, 事后绛婷定会伤心难过,埋怨他……
管家已知不妙,暗恨方翌晨泄露秘密,见顾陵尧欲走又止步,立刻强撑着道:“你再不走,太子爷怪罪下来,恐怕杨将军也吃罪不起!”
“当然要走,只不过……”
顾陵尧扭过头来,微微一笑,这未达眼底的笑意,落在管家眼里却有些说囊跎焕从傻拇蛄烁龆哙拢褂行┛陌停安唬还裁矗俊?br />
“不过太子殿下一向爱民如子,定是体恤百姓疾苦,才将这六位小兄弟带到这里来的,殿下的本意想必是要好好栽培他们,让他们日后为国出力吧,可惜这六个小 子不知好歹,竟然辜负殿下的大恩,真是该罚!杨将军军纪一向严明,我看倒不如将他们交与杨将军,参军入伍,每日操练,让他们吃些苦头,知道报效国家,日后 随将军上阵杀敌,若有本事,便是我乌兰国之福,若战死疆场,以身殉国,那也是他们的使命!”顾陵尧笑意尽敛,轻描淡写的说道。
闻言,管家大震,平日称得上精锐的脑子和双目,此时全部混沌,明知此人说出这番话的真正目的,但这一顶高帽子压下来,合情合理,让他连自打嘴巴的话都说不出,承认,便要放人,不承认,便是诋毁了太子的名誉,二者都不可取。
顾陵尧也不催,任管家考虑着,可负在身后的大掌,却缓缓收成拳,他没多余的时间耗下去!
“恐怕不行,太子爷确实如你所言,是想要栽培这几个小子的,他们不感恩,要处置的话,我看还是交由太子爷决定吧,你我都是手下人,作不得主的!”管家终于开了口,半眯起一双鼠眼,说出了冠冕堂皇的一番话,这已是他能想到的最稳妥的回答了。
“哦?那如此的话,我就不好勉强了,自是会将此事如实禀报给杨将军,杨将军颇受圣上敬重,有杨将军为此事向圣上美言夸赞几句,圣上得知太子殿下仁治天 下,知人善任,定会龙颜大悦的!”顾陵尧恍然轻笑,看着管家由青变白,瞬间死寂的脸,微一抱拳,“今日劳烦管家了!”语毕,转身又自向前。
“且慢!”
身后,管家一声急喝,绕步过来,满脸恼怒又极力隐忍着道:“敢威胁太子爷了,胆子不小,这事怎么着也得先禀了太子爷再说,我可不敢擅自作主!”
“呵呵,不敢,做臣子的都只为主上尽心而已。”顾陵尧低眸,做出微带惶恐之姿。
“哼!”
管家怒极的冷哼一声,便一甩袖子,率先朝外走去。
顾陵尧淡淡的勾唇,威慑出一股冷意,侧目过去,朝着早震惊的傻掉的方翌晨道:“掐他们人中,全部弄醒,在此等着,杨将军会来看你们的!”
方翌晨如梦初醒,立刻激动的狂点头。
……
与此同时,太子主院旁边的厢院里,正乱作一团。
苏绛婷被彪形大汉带走,竟不是绑她单独关押,而是要给她净身沐浴,穿成小受的模样,让那主子攻,当从负责给她净身的小厮嘴里听到那些暗示性的话语,她立马意识到,这个主子TMD是的个Gay!怪不得抓美少年,是要海蓝他们当男宠,任那个Gay糟蹋啊!
得知这讯息后,苏绛婷当即反抗,趁着小厮往水里洒花瓣之际,她猛的掀了浴桶,泼了小厮和彪形大汉一身,然后趁乱跑出了门,娘的天,哪怕那贱人主子不是让她当小受的,她也不能让几个贱男侍候她沐浴啊!
她这勇猛的冲出去,可不曾想到,院里还有多人把守,见出了意外,自是全部过来抓她,急的她只要随手能拾起的东西,比如花盆啊、水盆啊、凳子啊等等,统统往贱人身上砸去,一时间,厢院里各种叫声,打砸声,在夜幕下,混乱成多人大战!
可惜,贱人实在太多,苏绛婷的功夫充其量只能算个半吊子,待那彪形大汉甩掉了满身的水渍跑出来,暴怒的一把便捏住了她的手臂,那力道狠的,只听咔嚓一声,她左手臂便脱臼了!
“啊——”
四肢被擒,加上疼痛噬骨,苏绛婷腥红了双眼,满脸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她奋力尖喊着,“放开老子!老子死也不做小受!”
彪形大汉抹了一把仍旧滴水的头发,扭曲铁青着脸,将苏绛婷领口一提,喝道:“进了这道门,你个猖狂的小子,还敢撒泼!告诉你,能侍候主子,那是你祖上修 来的福气,别给你脸,你不要脸!你给我老实……”骂到此处,盯着苏绛婷满脸的泪痕,及倔强仇恨的眼神,他莫名的手指颤了下,目光不经意下移,锁在她纤细盈 白的喉咙处,眼睛倏然一瞪,震惊道“你,你没有喉结,你是女……女子!”
闻言,院里一干人皆大惊,楞楞的看着被钳制住的美少年,突然觉得,果真是越看越像女人啊!
“废话,老子就是女人,既当不了你们主子的男宠,那还不放了老子!”苏绛婷开口就骂,恶狠狠的模样,和淬了毒的眼神,竟震的飙形大汉一个激灵松了手,考虑了几秒钟,说道:“你们先把她带回屋里,我去请示主子!”
“是!”
彪形大汉又瞧了一眼苏绛婷,这才快步往主院走去,架住苏绛婷的几人,便将她又拖回了屋里。
……
主院。
正屋里,一袭明黄色的身影,舒适的仰靠在太师椅上,半眯着眼,手中怀抱着一只纯白色的小狗,正有一下没一下的梳理着小狗背上的毛,相貌周正,算得上儒雅,却称不上特别的俊美。
而这看似儒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