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你想说什么。”阿诺德看着平静的水面,声音清淡的如以往一样,听不出任何感情。
“我想说……”斯佩多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最后没了声响,却泛着致命的诱|惑,吸引着那个感情极其内敛的男子的目光。
还在进行的交谈截然而止,垂着眼睫看着水面的阿诺德抬起头,往斯佩多的方向看去。一抬头便顿住,他们的距离很近,几乎要贴到一起。
“以你的警惕不会察觉不到我的动作吧,哦呀哦呀……这可是你邀请的哦,阿诺德长官。”斯佩多得瑟的耸耸肩,状似无辜的伸出手搭在船沿上,趁着说闲话的空隙微微倾下身子。
如风拂面,下一刻相互碰触到一起的肌肤,带起片刻的恍惚。斯佩多低低的笑声带着得意,响在阿诺德的耳际,以夺去对方呼吸为目的,斯佩多吻上这个内敛男人的唇。
轻触慢碾,斯佩多翘起眼角用余光打量这个男人的表情,一如既往的淡漠,冷情的逼人崩溃。可斯佩多却笑了,他伸出手搭在阿诺德的肩膀上,指间往上伸展贴到对方的动脉处,指下跳跃的脉动令他婉尔,一切正常,丝毫没有变化。
“阿诺德,我喜欢你的冷漠。”斯佩多轻笑着,好像将这一生最快乐的表情都摆了出来,他抬起头颅,一路吻上对方的眼睛,那双世界上最透彻最清冷的天蓝色眼睛。
是的,淡漠是阿诺德对待斯佩多此举的最好回答。
一如既往的淡漠非常,不正是说明了阿诺德不抗拒这份感情吗?
所以,斯佩多的放肆没被就地正法。
两人的肺活量极好,他们站在叹息桥之下,默契的保持着这个动作,经久永恒。
“阿诺德,我们一样,你是最适合我的人。”斯佩多牵起阿诺德的右手,慢慢地摩擦着那枚他亲自戴上的云属性指环,如此说着。
虽然依旧漫不经心,但这话却被他说出了别番风味,一句你是最适合我的人说的如同直到死亡将我们分离,誓言般隆重。
“我以为你早就明白这个道理了。”阿诺德淡淡地瞥了斯佩多一眼,清俊的面容平静柔和。
“是呀是呀,所以?”斯佩多掏出自己的雾属性指环,献宝般递到对方眼前。
阿诺德安静的将之套在斯佩多的手指上,和自己那枚一样,闪闪发光。
……
“所以,先生们果然是在求婚啊。”兴奋的声音从后方传来,脆生生的似曾相识。
“哦呀哦呀,可爱的苹果和香蕉。”斯佩多转身看着划着船往这里靠近的两姑娘,眼睛眯着,高深莫测。
“对不起,我们是来卖花的,这次特别推荐红玫瑰。”苹果姑娘一本正经地推销着,脸蛋红红的遮遮掩掩着那不好意思的神色。
“完了……我会长针眼的。”香蕉姑娘一把扔了手里的船桨,捂着眼睛躲在苹果姑娘身后偷笑。
“好吧,来一束红玫瑰,多么映衬我的心啊。”斯佩多拨了拨刘海,意气风发的翘起眼角。
“不需要。”阿诺德看着那一篮红艳艳的花朵,眉毛皱起很是排斥。
“别拒绝我的心!~”某冬菇蹦跶着将红艳艳的花束扔到阿诺德怀里,此举自然是以自己被铐住为代价完成的。
抱团的两姑娘泪眼汪汪的划船离开,身后的咔嚓咔嚓声在此刻听来是万分喜悦的。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20 末世纪钟声
“如果你们动作快一点还能赶上圣诞节,伦敦的雪景很美丽,可以迟一点回来哦。”Giotto放下文件,终于安排完年终任务,彭格列将有一个月处于空门状态,即使是他也要和G出去奔波。
“伦敦地下街有很多好玩的东西,这倒是个划算的任务。”斯佩多拿过地图标出伦敦的位置,细长的手指不停摩擦着光滑的纸面,一抹笑意挂在嘴角。
“戴蒙,任务任务,任务优先!这次的敌人很棘手,所以你必须和阿诺德搭档,记住,时时刻刻不论是吃饭睡觉都要保持联系。”Giotto抱着脑袋,金色的碎发从手指缝隙里流泻而出,像碎裂的阳光遍洒各处。
“Giotto,你确定你说的话没有歧义么?”一旁抱臂而立的G抽抽嘴角,掏出烟点上,红色的眼眸扫过一言不发的阿诺德。
“有么?为了保证任务顺利完成以及戴蒙你的生命安全,这是最好的措施。”Giotto眨了眨他那湛蓝色的眼睛,凝视着手中的资料,敌人的能力不明,这已经失去了一个先机。
“嘛~,吃饭睡觉时刻在一起,我觉得没有歧义。”斯佩多举手挥了挥,扔掉资料朝阿诺德靠近,还未近身三米就被铐住。
“看吧看吧,我们会在一起的,每分每秒。”笑的一脸幸福地斯佩多再次朝阿诺德靠近,并且极度无耻的将脸往前送,这样阿诺德就没有下手的对象了,他的另一只手远远的背在身后。
“……我觉得我应该去找神父聊聊,关于最近异常疲惫的问题。”G捂住脸,声音沉重莫名带着一股悲痛感,也不知道斯佩多发了什么疯,从威尼斯回来后,他就……明显的更加蹦跶蹦跶蹦跶蹦跶了!!!
越发的无耻,无耻,无耻!!!
没有下限下限下限!带坏小孩子怎么办?彭格列那些年轻的下属们,已经带着有色眼镜看他们这群高层领导了。
“啊,谁叫我?G,你有什么问题吗?没关系,我会敞开胸膛等待你真心吐露的!”站在一边打呼呼的纳克尔突然惊醒,本来这种严肃的会议就不在他消化范围内,作为一只单细胞生物,他只要知道结果就行了。睡得半梦半醒间,只听一句找神父,直觉这在自己职责之内,于是他立刻打了鸡血一样复活,生龙活虎的。
“……Giotto,我要去休息,先走一步。”G倍感无力,嘴角不停的抽搐,避开白痴神父亮晶晶的眼神,他快步离开。
“好了,都去工作吧,回来领奖金。”年轻的首领对守护者们的一系列表现熟视无睹,他端着热腾腾的咖啡眯着眼睛闻了闻,随后一脸满足的感叹生活是这样美好。
“三倍。”阿诺德冷冷地丢下这句话,拖着死皮赖脸不走的斯佩多转身。
混蛋首领,你已经三个月没付工钱了,Giotto瞬间遭到全部人员的一致鄙视。
*
十二月份,伦敦。
斯佩多和阿诺德踏上这块土地的时候是傍晚时分,那时天色昏沉,教堂的钟楼敲响了,象征着一日的结束,万般景色失去光彩变得深沉浓重。若是午夜,这钟一连敲响十二下,那简直媲美交响乐。
“就在这里吧,那个渣滓。”斯佩多四处看了看地形,十字路口四通八达,掩藏容易逃跑更容易。
“不是一个。”阿诺德看向钟楼上方,那里有个可以瞭望全城的平台。
“我知道,大概□□个,Giotto安排的任务没那么简单。”这倒是真心话,斯佩多想起那个笑眯眯的混蛋,每次都说不难不难,结果总是遇到层出不穷的追击和埋伏。
不难不难?自己上就真的天下太平,不难了,斯佩多撇撇嘴,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先找个落脚点。”阿诺德转身朝路边的旅店走去,一路走来,这是唯一的一间旅店,因此人源倍多,即使不习惯嘈杂的环境也不得不将就一次。
“哎呀,阿诺德你等等我,追不上啦。”计划好战略,某人马上化身冬菇,无耻地没有下限地向阿诺德蹦跶而去。
捂脸,菇爷啊,请注意路边那些小孩子啊,请别将带坏小孩的事做成跨国企业啊。
*
“一间。”走进破旧的旅店,斯佩多没有抱怨这里的环境如何差,直接走到柜台前抢先一步开口。
“两间。”阿诺德也没有露出不满的神色,事实上,他这张面无表情的脸很久没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