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越看越觉眼熟,这……这似乎就是……
不久之后,此人揭开头套,没错!正是天犬座的大酋长郝向月。
鱼翔一时间目瞪口呆!
奇了!秃鹰这家伙怎么会和楚大风待在一块儿?难道……他就是和尚的老姘头?
念及至此,问题青年但觉天旋地转,世界似乎变了模样。
画面中的楚大风按了一下绿色钮,鱼翔知道,他打开了隔音护罩,但是声音照样传了过来,不知杭昭月又动过什么手脚。
“大师,这里说话方便吗?”郝向月的声音显得很抑郁,似乎正在为什么事情烦恼。
“你还是像当年一样谨慎,呵呵,放心吧,这里属于边缘人群的活动地带,没人会想到我们在此相会,看看这些年轻人,很像你当年啊!待在这里,你应该感觉比较自在吧?”
郝向月闻言沉默了一会儿,才道:“大师常来这里吗?”
“嗯,出世入世,只要心静便是净土,这里虽然嘈杂,但是可以研究人性,我确实经常来此,大隐隐于市,有时在这里谈些事情,还是比较方便的。”
郝向月阴鸷的脸上难得露出笑容,目光有些迷离,道:“想当年,我就是在这种地方认识您的,要不是结识了您这位高人,我在那次劫难中,一早就魂归西天了……说起来,我的生命是拜您所赐啊!”
楚大风笑著摇摇头,道:“那次红胡子做得太过分,老衲适逢其会,没什么大不了的。前些年听说他过世了,好像留下一个接班人,我向绛纱学园的海盗公会了解过,听说他们的海盗团业已再次注册。不过,既然红胡子不在了,你们以前的恩怨,也该一笔勾销才是……”
郝向月点点头,道:“大师您也知道,我这个人恩怨分明,与我结仇的是红胡子,我不会随意向他属下复仇。”
“这就好,呵呵,老衲这次找你,其实是有一件事要拜托你。”
“哦?大师请说,只要向月力所能及,即便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嗯,这件事其实很简单,”楚大风脸色一正,道:“希望你放过秦家的小女孩。”
此言一出,郝向月显然一愣。接下来让鱼翔料想不到的是,屏幕上的秃鹰居然出现悲愤之色!难道他上次被秦晶如戏弄得很狼狈,心怀不忿?但是看起来却又不像,这是一种发自骨子里的痛恨,鱼翔一眼就能分辨出来。
但见秃鹰咬牙切齿,全身发抖,过了好一会儿才道:“大师!当年秦家兄弟害得我好惨,您不是不知道……还要……要我放过秦家后人 ?'炫书…87book'”
楚大风一阵沉默,摇摇头,长叹一声,道:“向月,说起这件事……其实也不怪秦家兄弟,要怨……只能怨你们天犬教的传统,性取向异常的人,世上所在多有,目前宇内大多数宗教都不再关注,唯独你们天犬教,唉……”
“是啊,大师,难道性取向异常的人,注定就要被消灭吗?哼哼!说性取向异常是违反自然的人,其实他们本身就在违反自然法则,上天造物,总是有其涵义,存在即真理啊!秦家兄弟利用这点迫害我,使我家破人亡,流浪在外,差点遭遇红胡子毒手,此仇不报,枉为人也!”
楚大风却再次摇摇头,道:“可是秦家兄弟都已经过世了,当年秦大酋长是你亲手所杀,却嫁祸给他兄弟秦伯起,然后趁势夺了秦伯起的继承权,迫使他流亡到辉南,这仇也算报得可以了,难道不能放过他的遗孤吗?”
郝向月低头不语,脸色铁青。
隔壁包厢的鱼翔闻言,心中却大起波澜。原来天犬座当年发生的事情果如他所料,秦晶如的父亲是被陷害的。以现在的情况来看,郝向月做得神不知鬼不觉,恐怕也瞒过了天犬座的首席长老黑神风,或许只有眼前这位老和尚知道详情。
陈小年想来是秦伯起当年的嫡系属下,由于被二长老误会其暗杀前任大酋长,所以才逃来辉南,却在绛纱星地底的道一迷宫迷了路,一困就是二十年。
怎样想个办法揭露此事呢?只要天犬座众人得知往事,郝向月的宝座多半坐不稳,秦晶如之危自然就化解了……
在他思索时,屏幕中的楚大风却又叹了一口气,道:“向月,当年你不是这样的,记得我们刚刚相识时,你是个有为青年,绝非睚眦必报之人,难道人在高位久了,确实会发生变化吗?唉,实话告诉你,秦晶如如今成了我的关门弟子,我这次找你,是恳求你放过她!”
郝向月怔了怔,然后再次低下头,一声不吭。从监视器安装的角度,鱼翔能够清晰看见,秃鹰的目光闪烁不定。包厢中安静下来,落针可闻,气氛压抑之至。
过了不知多久,郝向月的喘气声才渐渐变粗,闷声道:“想不到秦家后人,也存此福泽,能得大师青睐。既然大师收她为徒,向月我还有何话好说?自然不会再追究此事。”
得此承诺,楚大风松了一口气,显得很开心,一扫刚才的压抑,开始与其谈论一些陈年往事。
人过中年之后,很多感情都是靠回忆或利益来维持的,隔壁包厢中的两人就在温习著以前的交情,絮絮叨叨,听得鱼翔很是不耐。
而身边的杭昭月却兴奋异常,大眼睛中光芒闪烁,显然她本性就喜欢窥探别人隐私,偷听八卦趣闻。鱼翔不由苦笑,实在无法理解她这样的存在。
会话声持续了很久,鱼翔已经快要打哈欠了,郝向月的话锋忽然一转,脸色郑重地说道:“大师,向月也有一事相求!”
“哦?什么事?但说无妨。”
“就是初至空间城,我们船队被袭之事!当时要不是大师前来解救,我们的损失必定更加惨重。我实在想不明白,到底是谁偷袭了我们?有恩报恩,有仇报仇,不找到偷袭肇事之徒,我实在无法向敝国牺牲的勇士交待啊!”顿了顿,他继续道:“原本我以为这里的光明骑士团可以给出满意答覆,谁知……唉,这些小儿也太无能!因此,我只能请大师帮我打听一下,谁是偷袭的幕后主使。”
楚大风脸上出现为难之色,道:“向月,那些人都很陌生,并非辉南军人,老衲去海盗公会打听过,似乎也没这批人,即便有,也定是新人,现在时间过去这么久,真的很难打听……不过,老衲一定尽力而为。”
听到老和尚这么说,鱼翔心中暗惊。老和尚阅历丰富,当时又身在现场,连他都看不出端倪,这偷袭之人实在高明,究竟是谁在背后捣鬼?
“大师,来辉南之前,我准备了一份薄礼,由于诸事匆忙,差点忘记了,您能跟我去一下驻地吗?小小薄礼不成敬意,到时候我会当大师的面发布命令,不再追捕秦晶如。”
鱼翔脑海中顿时冒出了一个大大的问号,要说郝向月放过秦晶如,这确实可能,因为无论如何,总要卖老和尚几分面子。但是他为何不索取小花伞?那可是所谓的“天犬神器”啊!是天犬座大酋长的身份象徵,世代传承,没有这玩意儿,他大酋长的宝座坐得稳吗?
楚大风似乎没想到这一点,微笑道:“去你的地方看看也好,礼物就不必了。”
两人又客套一番,然后站起身来。
杭昭月急忙收起小屏幕,一把抱住鱼翔,使得他的脸朝向包厢内部。
不久之后,门口再次传来楚大风的笑声:“两个小姑娘这么要好,如胶似漆的,呵呵!月月,你连师伯都不要了,小心你师傅罚你板子。”
“师伯,您不会告诉她吧?”杭昭月娇声娇气道。
“我会告诉她的,哈哈!”楚大风调侃道。
“不嘛!不嘛!人家不要!”杭昭月开始撒娇,声音又娇又嗲。
鱼翔听得全身发软,他从未想到,这位青春无限的少女,撒娇的本事如此之高明,让人无法拒绝她任何要求。
楚大风终于失声大笑,道:“罢了罢了,改天师伯再来找你聊天。”
紧接著,老和尚与秃鹰的脚步声渐渐远去,终至消失,整个酒吧中仍旧充斥著震耳的音乐声。
鱼翔却不由自主思索著天犬座船队遭袭之事,郝向月到底为了什么,才对这件事念念不忘呢?
考虑好半晌,不良青年的脑海中出现了那位蓝血奸商的身影。
“唉,不知老子的一千万卖身钱,去他那里后,还能剩下几个子儿?”
“弟弟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