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衣太低了。他只需不经意地低头,就会沉迷诱人的乳沟。
喔,老天!
她的肌体柔软地不可思议。
鼻子酸酸的。沐风警觉地挪开脸。深呼吸,让那股热流重归血脉。若他喷出鼻血,一世的英名,玩完了。
“我知道面前的男人虽然冷酷,对女人的请求却从不拒绝。”
慕容雅眨巴眼睛。她拍拍沐风发烫的脸,吞回冲口的笑声。她若敢那么不幸地笑出声。恐怕沐公子真的会把她拎上顶楼,像一袋垃圾扔出去。
沐风狼狈地拍开她的手。他收拾剩余的药酒。
“怪事。我记得最后一任女朋友是超人表妹。”
“太过自信会栽跟头的。”
低估对方的结果。
国家现金库的银行,生命的风险高于其他的服务业。枪口对准脑袋,她毫无例外地试了一次。倒霉的抢劫者被她以迅雷的速度,龙卷过肩地摔飞,倒贴在墙上。
真枪实弹。她面对的绝非一味蛮干,不成功便成仁的劫匪。而是视生命如草芥,金钱就是正义的真正杀手。
“你保护的人是谁?”
“郭昉。”
沐风脸色突变。
“你和他有仇?”
沐风否认。
“你一脸要把他生吞活剥的表情。”
“少提他!”沐风没好气。
“你的忌讳还真多。郭全的葬礼怎么没看到你?他是商会的会长。作为成员,表面的工作要做一下吧?”
“与我何干?”
沐风的口气很冲,脸色阴霾。
“他得罪你了?”
“谁?”
“郭全。”
“没有。”
“那么是郭昉?”
沐风沉默。
“他抢你的生意?情人?背后捅你一刀?”慕容雅推测。
沐风强装笑脸。
“全部!”慕容雅惊讶地叫出声。
“难怪他约我。”她兴致大发。
“他约你!”沐风叫得更大声。“他的眼光还真独到。”
慕容雅一把掐住他的脖子。
沐风求饶。
“你伤害了我。”慕容雅恶狠狠道。
“折现。”沐风喊。
“识做。”
慕容雅松手。
沐风扭扭脖子。暴力女。祸从口出,他算真正领会这句话的含义。郭昉要追便追吧。反正倒霉的是他人。
他快速地交待完琐事,见慕容雅趴在地上摸索。好奇心让他的目光调向上半身探入桌底的黑发姑娘。
口哨响起。
慕容雅忙着寻找关若明留下的子弹头,没有听见那声隐含赞美,倾慕的口哨。否则,她一定痛痛快快地赏他一记“生姜锅贴”,滋味比“麻婆豆腐”更辣更够味。
抽身时,慕容雅的右臂撞上桌角。她忍住疼痛爬出,跌坐地面。
“慕容雅!”
沐公子的脸色比她更难看。很明显他有揍人的欲望。
他生气的样子足以引诱天使们扔掉翅膀,倒戈英俊的魔王。
慕容雅双手抱膝。她很少失态,偶尔一次不觉丢脸。
沐公子对每个人客客气气,保持一米距离。冷漠是最好的伪装。他借此成功打退不少女人的企图。能够引起沐风的怒火,午餐来一杯香槟,慕容雅决定。
“你还笑?”
血从绷带渗出。
沐风诅咒。不,不,他要置若罔闻这位大小姐的生死。他是出钱出地方供她安身的人。没有任何义务成为她的私人医生、保姆兼管家。
失血过多,慕容雅的脸色苍白,使她带有一点柔弱的味道。她环抱双膝,对他的怒火视而不见。他从未见过如此可恶,糟蹋生命的人!
圣母为何让她生存下来?
更可恶的,为何要让他遇见她?!
“要我哭?”
慕容雅找回溜走四分之三点九的意识,乘它们未全部逃向沐风,她赶紧抓住。
“去医院。”
“我讨厌医院。”
慕容雅讨厌医院,众所周知。她讨厌消毒药水浓重的味道,奔梭的白色身影,哀凄的场面。生老病死,每个人都得经历的平常际遇,为什么很多人就是看不明白?
“打支破伤风针。”沐风认命地拆除绷带,重新包扎。
“买几瓶消炎药。”
“医生说了没事才算。”沐风坚持。
“擦伤,擦伤哎。大惊小怪。”
沐风用力一抽,慕容雅哀叫。
“好吧。”她妥协。
第三章第二节
为了找一家慕容雅同意护理的诊所,沐风开车转了半个大都市。转到第十一个街口时,沐风突然醒悟慕容雅的诡计。
她根本无视那道伤口会给她带来什么后果。
他何苦为她操心。
也许她因破伤风而死。也许伤口化脓,护理不当报废一条胳膊。也许……
沐风的脸冷硬下来。他一句话懒得解释,调转车头,绷紧脸回到位于芙蓉街的公寓。
“我们没买泡面。”
慕容雅提醒用脚踢上车门的沐风。
“家里有麦片。”
“对一名受伤者而言,麦片欠缺营养。”
“两包。如果不够,三包也行。现在闭嘴,躺到床上去。”
吼叫才能表现男性的气概。瞧他像一位年轻轻白发的父亲哄骗顽皮,精力过剩的小女儿睡觉的模样。尤其加上慕容雅不以为然的眼神。
可怜他笨拙的手段和面子问题,慕容雅乖乖地听话。温柔与沐公子八辈子打不到一块。
想他的柔情,下下辈子吧。
沐风煮好麦片,慕容雅已经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看得出她累坏了。否则不可能一摸到能躺的东西立即坠入梦乡。
她睡得不够安稳,脸颊泛着烧热的红潮。
一双强壮有力的手臂伸下来。慕容雅本能地依偎进温暖结实的身体。整张脸埋入火热,充满男性气息的胸膛。
“你闻起来像威士忌。”
慕容雅的手指缠绕沐风颈后的头发。她闭着眼,似睡非睡。
“哦,是吗?”
沐风清清沙哑的嗓子。他像个白痴,立即就对她尚无法辩识真假的话起了反应。
“富有魅力的男人,我喜欢。”
慕容雅低语。唇瓣碰上沐风发干,透露危险和欲望的双唇。
“你的欣赏是我最大的荣幸。”
低沉的男声带着催眠般的温柔:“谢谢你的赞美。”
沐风把她放入床垫中央。
慕容雅动了一下。右腿缩至胸前。超短裙往上滑到腰际,连同一片蜜褐色,光滑的肌肤。
沐风抓稳床杆。他头部昏沉,嗓子冒烟。他飞快地瞟了慕容雅一眼。
真幸运,子夜神秘的瞳孔仍闭着。
指关节开始泛白。多久了,他忘了有过站在床边,满足地凝望一个女孩的睡姿。睡梦中的她,恬静,柔驯。这时候他才更强烈地感觉到那份属于她的纯真。
慕容雅善于用成熟,冷静,理智的面具掩饰自己。他则经常被那张虚伪的脸孔激怒。
多点耐心。沐风命令自己。于情于理,他都不允许伤害一个比他年轻的姑娘。脑海里的另一种声音却不屑地哼了一声。和慕容雅在一起,他只有受气的份。
思绪如潮水汹涌起伏,所以当他发觉自己的手游移慕容雅裸露的大腿,褪下黑色的长筒袜时,沐风吓得几乎跳起来。
不,不,他并不想侵犯她!
他仅是想让她睡得更舒服。
脱鞋子容易多了。他轻而易举地把它们褪下。乘勇气还在,他一鼓作气地褪落长筒袜。沐风放任自己的手停留几分钟。
他仅是想——帮慕容雅揉去勒出的红痕——而已。
他是君子。占人便宜是对他最大的侮辱。
慕容雅稍微动了动。她眨眨厚密的长睫毛。
“你在干嘛?”
她困惑。不愿意脱离好梦方酣的恍惚。
“帮你脱衣服。上药。”
沙哑的声音连他听起来都别扭。
“不准弄疼我。”
“我尽量。”
“好没诚意的说法。”慕容雅抱怨。
药酒倒在伤口上时,她猛然绷紧,随后放松。
自始至终,沐风未曾听见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