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妈。”祁溪喊了一声,“我还未到二十二岁,国家规定,只有男方二十二岁,女方二十才能领结婚证。”
祁母一愣,“阿溪啊,你这是——”
祁溪不假思索的说道,“妈,我现在觉得我不能结婚。”
祁母有些气急败坏,“该请的人都请了,你突然之间不结婚了,初雪该怎么办?你到底要怎么样啊?你是不是还没忘苏暖是不是?”
祁溪诚实的回答,“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当我说出我不结婚的时候,我的心情一下子轻松无比。”
祁母气疯了,“阿溪,去影楼接初雪去,今ri你娶也得娶,不娶也得娶。”
祁溪头一次感受到母亲的强势,“妈——”
还未说,祁母直接威逼利诱道,“你想让我们祁家在S市闹笑话是不是?阿溪,你这样做,有没有考虑过初雪啊,她还有什么脸面活啊,更何况她当年还救了你——”17690096
祁溪脸色一派冷然,终于说道,“我不爱她,我想了这么多天,想的很透彻,我不爱初雪,我对她只有恩情,所以,我没法娶她。”
祁母呆愣,看着自己的儿子,不可置信的说道,“阿溪,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现在比任何时候都清醒,我若是爱她,就会夜夜的思念她,可是,我思念的只有苏暖,我在权衡两人之间的重要性,结果,我发现,我因为恩情娶了初雪,却给不了她幸福,我若是一辈子失去了苏暖,我会死的。”
祁母嘴巴久久的没合上,“你傻了是不是?你难道忘记了苏暖是怎么对你的吗?”
他神色肃穆,“我没忘,我也没忘我是怎么对她的,我更清楚的是,她这么对我,我那么对她之后,我还是心念着她,妈,我找不到任何理由来形容她对我的重要性,我应该是一直都是爱她的,只是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要找到她,我要好好的问清楚,她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说完,便转身出门。
祁母站在那里,脸部的肌肉剧烈的颤抖着,凭借自己对苏暖做的那些,若她有朝一日嫁进了祁家,那将是她终身的克星!
“刚才你的发言,真是让我这个看官都浑身激动,溪,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他笃定的说道,“我要将她找回来。”
薛玉冷不丁的说道,“我觉得现在很难了,姚津阳封锁了她所有的消息,我试着查了,一点线索都没有。”
祁溪脸绷得很紧,“终有一天会找到的。”
*
当林初雪知道祁溪退婚后,婚纱店的其他店员纷纷议论指着她的时候,她的脸又羞又怒,又悲又难过,她担忧的事情还是成了事实。
在店员的异样目光下,她脱掉了身上的昂贵婚纱,夹着屁股出了婚纱店。
连带着走到街上,也觉得别人的笑声是在嘲笑她,别人的目光只要落在她身上一秒钟,她都觉得是有恶意。
她不想回到祁家,只得回到了祁溪的私人别墅。
当关上门的那一刹那,满脸的泪水哭花了她的妆容。
她觉得分外委屈,她只是想要幸福而已,难道这样有错吗?
祁母派人去婚纱店接她,得知她早就离开了,就赶紧派人去找,当祁母打开门看见她窝在门口时的情景,觉得十分的亏欠她。
“初雪?醒醒。”祁母轻轻喊道。
林初雪睁开眼睛,看着面前的祁母,她控制不住大声哭了出来,祁母搂住她,“好孩子,不哭啊,阿溪如今才十九岁,还未到法令年龄呢,你们太年轻了,再等个三四年岂不是更好?”
林初雪低泣道,“我从小就没有了父母,如果再没有溪,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活下去。”
“来,跟我回家,等溪回来,你好好问问他,啊?”
林初雪点头,跟着祁母坐车回到了祁宅。
祁姗姗坐在沙发上,手里削着苹果,脸上笑米米的,跟林初雪的狼狈样简直形成了反比。
“今天,真是个好日子啊。”她伸伸懒腰。
祁母瞪了瞪她,“好什么日子,赶紧的上楼睡觉去吧。”
祁姗姗撇嘴,“妈,到底我是不是你亲生女儿啊?你咋对我态度这么恶劣?”
祁母哼道,“我对你什么样,你心里清楚,咋对你不好了,对你不好,你能长这么大?”
祁姗姗起身,“好,我上楼睡觉去,这个地方留给你们,我觉得,我得为我哥庆祝庆祝,娶一个自己不爱的,多受罪啊。”
林初雪的脸又是一百,祁母几乎要发飙了,“姗姗,怎么说话呢,赶紧上去。”
祁姗姗不再多言,上了楼。
祁母看向林初雪,“初雪啊,你别和姗姗一般见识,她小孩子,啥也不懂。”
林初雪勉强一笑,纵然心里头不满,但她还是知道的,就算祁姗姗扇自己两巴掌,祁母在心里还是不会跟自己一势的,因为祁姗姗才是她的女儿,自己什么都不是。
“伯母,你放心,我没放在心上,我只是有些担心溪在外面还没回来,会不会有事?”
祁母啧啧两声,“看看,我们初雪就是懂事,阿溪这样对你,你还替他着想,你们都还年轻,难免会急躁些,等过个几年,就好了。”
林初雪心里明白,祁溪之所以这样,并不是因为年轻,他是因为心里还有苏暖。只是可惜,苏暖死了。
估计她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全世界的人都会哈哈大笑,也只有她认为苏暖死在了她的车轮下,因为事情发生后,她不敢看新闻,不敢去询问刘局长这件事的进度,她只想用钱打发,所有人都知道苏暖没有死,只是受了点外伤,也只有她做贼心虚的觉得一定死了。
只是,就算没有了苏暖,她也一定要将他紧紧地拴住。
*
让祁溪没想到的是,他企图知道苏暖去了何处,当他查到当晚,姚津阳起飞的飞机不止一架的时候,他更是觉得姚津阳是蓄谋已久,来个趁人之危,八架飞机飞向不同的八个方向,他不知道苏暖到底是在哪个方位,如何去找?
薛玉一连几日被他折腾的没个人形,原本沉稳的个性也被弄的十分不耐烦,他站在帝宫的包厢门口,无语望天,“我说祁大少,咱能不能有点以前的状态?你天天在这里想要表达什么?”
祁溪抬头,“薛玉,世上有没有后悔药?”
薛玉面僵,“我真不敢相信,这句如此白痴的话会是从你嘴里问出来的。”
祁溪嘴角勾起一抹苦笑,“我觉得我错过了我这辈子最重要的东西,这个地方空落落的。”他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薛玉坐在他旁边,将脚放在桌面上,攀起双手哼道,“溪,其实,我早就看出来了,你一直都爱着她,只不过,是你自己在自欺欺人而已。”
祁溪手执着一杯威士忌一饮而尽,“呵——连你都看出来了,只有我个傻子不知道,原来,无论多少痛苦,只要你还爱着她,一切都不算什么,就算她要杀你,你也心甘情愿让她杀,这就是爱情。”
薛玉低笑,“溪,如果你足以与世界匹敌,就算她跑到天涯海角,也跑不了你的手掌心,你说呢?”身这一他不。
祁溪看他,瞬间明白了什么。
“但是——”薛玉停顿了一下,“你自己可要想清楚了,自己想要的究竟是谁,然后,另一方尽量做好,免得后患无穷。”
祁溪眸子闪了闪,“虽然明白的有些晚了,但我这次是认真的。”
他起身,穿上风衣,“我先回家看看。”
车子停在祁宅大门外,他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已经将近晚上十一点了,他用钥匙打开门,祁宅内一片寂静,只有别墅上闪烁的灯在如此安静的夜晚闪闪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