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僵硬的笑了笑,在她身上我算是彻底的见识到了什么叫眼大无光。
朝天翻了一个白眼,我道:“杜二小姐,你知道你的眼睛很美吗?”
本是鼻孔朝天的鸡毛女闻言脸蓦地一红,扭捏了半天,声音突然变得犹如蚊蝇嗡鸣。
“谢……谢……”
“不谢,我只是想告诉你如此美丽的眼睛是用来视物的,不是用来装饰的,明白吗?”
“……”
看着她那副迷茫样,我顿觉含沙射影似的沟通似乎在她身上有些行不通,当明白这一智商性的鸿沟时,我摇了摇头笑道:“算了,不明白没事,至于……”
看了眼桌上那栉比鳞次的珍馐,我继续道:“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刚刚醒来,对于那些油腻的东西实在没什么胃口,你还是端下去吧。”
挥了挥手,我正准备躺下休息,突听她尖着嗓子叫道:“好啊,你是在说我眼大无光,看不见你脚受伤还叫你起来吃饭,是不是?”
半眯着个眼看着她气鼓鼓的模样,呵,看来反应还挺快的嘛……
打了个哈欠,用手遮住张大的嘴,我口齿不清道:“至少说明你眼睛很大嘛,干嘛那么生气?”
“你?!”
“不要挤着眼皮了,久而久之会成为三角眼的,知道吗?”
又是气的手抖了三抖后,她深深吸了口气,这才隐忍道:“好,你现在是有伤之人,我不跟你计较,这些饭菜你爱吃就吃,不吃就倒去给猪吃,反正本小姐送出去的东西,绝没有收回之礼?”
闻言,我眼眸一睁:“真的?”
“本小姐向来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看着那抹黄色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我立马掏出枕头下的那块碧绿的有些幽幽的玉镯,嘿嘿,这个品质我喜欢。
“咦?这不是二小姐一直随身携带的玉佩吗?”
估计是我左摸右摸的有些久了,让本在旁边忙活的映红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疑惑的看着我套在手腕上的玉镯。
小心的将玉镯脱下收好,我心情极好的瞎掰道:“是啊,没想到你们家二小姐虽然看着蛮横无理,实则挺知书达理的,尤其是好客这一块,我是十分欢喜的很啊,那会子见面没多久,就送了块玉镯给我,说是跟我相见恨晚那啊……”
“哐当”一声,看着那个脸盆在地上蹦跶了三两下后,我抬眼看向此刻正一脸吃惊的映红。
“二小姐当真这样说?”
额,看着她那副仿佛天就要塌下来的要哭表情,我眨了眨眼,难道牛吹过头呢?
见我不说话,这丫估计也是奉行沉默即代表默认这一准则,当下一屁股坐在了板凳上。
“完了,完了,难怪二小姐不肯嫁给杨家大公子,原来……原来……”
又是自言又是间或的抬头看着我,再次眨了眨眼,发挥我的无限想象力,难道那鸡毛女和这个什么杨家大公子之间有着一层令人抽丝剥茧的八卦情感纠葛?
“二小姐从来没对人这般好过,就是荷生,二小姐也从来没主动送过饭菜给他吃,以前我们都以为二小姐喜欢的是荷生,如今……如今看来外界的传闻……传闻说二小姐喜欢的……喜欢的……”
再次看了眼我,她像是下了很大决心猛的闭眼说道:“看来二小姐果真喜欢的是女人,这可叫老爷夫人的颜面何存啊?”
作者有话要说:啦啦啦,本文慢热,情喜欢的亲们要有耐心滴看哈~~~~~
嘎嘎~~~~
另外,偶要评,偶要评,不给评,偶就满地打滚~~~~~~
一铮一竹一江湖
嘎嘎……
头顶飞过一大群乌鸦后,我很是无奈的对着那个此刻将头埋在双手间的可怜孩子道:“那个,我想你可能是误会了,我和你家二小姐之间什么事情都没有,她不喜欢女人,同样也不喜欢我,正如你们所猜测那般,她喜欢的是荷生……是男人。”
虽然他现在还只是个男孩,简单、善良,但总有一天,我相信他会变成一个如梅竹般风霜不欺而又能淡饮浮茶的男子。
只是,这一切需要时间来打磨,然后一点点的沉淀,直到最后沧桑淡雅……
“你不要骗映红了,映红能看的出来,二小姐对姑娘的关心不是一般的关心,姑娘没看见昨晚二小姐抱着姑娘的身体哭的有多伤心?映红长这么大,几乎很少看见二小姐哭的如此伤心……除了那一年夫人死去时,二小姐就再也没有哭过,如今……如今……更是将夫人留给二小姐的百年古玉手镯都送给了你……二小姐……二小姐……”
额,这个手镯是她娘留给她的,难怪她当初会犹豫不决?
嘴角瘪瘪,我眉毛拢拢,百年以上的古玉,就是价值不说,光是这年份也是块宝啊……
到底要不要还给她呢?
“姑娘,映红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家二小姐吧,映红给您磕头了,只要您放过我家的二小姐,映红来世给您做牛做马来偿还您的恩情,只求您放过二小姐,放过她,莫让她成了整个武林的笑柄啊……”
看着本来是坐在凳子上的映红才一眨眼的功夫就“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声泪俱下的一边求着我一边用膝盖行走,那泪眼婆娑的模样让我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该哭还是该笑?
这个小小的丫头竟为了一个刁蛮的主子说出这样的话,到底是奴性太重?还是那鸡毛女其实只是个装腔作势的空壳老虎?抑或就是传说中那披着狼皮的羊?
“姑娘,姑娘,映红求求您,求求您放过我家二小姐吧,求求您,映红给您磕头了,只求您放过她,求求您,求求您了……”
当地上那一下比一下重的磕头声回荡在我的脑海中,我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深吸了口气道:“映红,你先起来,听我说。”
“碰”“碰”“碰”
“求姑娘放过我家二小姐……求姑娘放过我家二小姐……求姑娘……”
闭了闭眼,我生平最恨的就是复读机式的聒噪,既然好说不行,那就只能——
“你她x的别再给我磕头了,你若想老娘早折,就继续给老娘磕下去,不想的话就给我站起来,听见没?”
随之我的一声爆喝,地上的人在楞了楞后,头倒是不磕了,只是哭却变得比之前厉害了许多,看着她那无声的泪水跟倒出来的小豆子似的争先落地,我扶了扶额头。
半晌后,我一掀被子道:“得,你要哭就继续哭,老娘我惹不起你,躲还不行吗?”
说完,我也不顾左腿的伤势,直接金鸡独立式的用右脚跳了出去。
这气冲冲的跳啊跳,就跳到一陌生的庭院。
看着面前那扇简易的木门,门牌上光秃秃的什么都没写,但越是如此,越是想让我将之推开,一探里面乾坤天地。
触手处细腻的竹子纹理让我手指顿时一凉,随着风翻飞我发梢的那一刻,我仿佛看到了整个夏日。
绿的盎然的竹叶在清风的邀请下翩翩起舞,沙沙摇弋下那曼舞的身姿仿佛如女子般柔软的腰肢,扭转千百次,落下万千银丝,铺就满地繁华,落下一地纤尘。
情不自禁的闭上眼,我将下颌轻抬,这样的人间仙境,是用眼睛无法感受透彻的,唯有用心,只有闭上所有的感官,将心完全释放,才能徜徉在这片竹海之中,吸纳天地间最纯粹的灵气与精华。
仿佛是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又仿佛是过了一个世纪,待得胸腔内满满的全是竹叶的清香后,我这才心满意足的缓缓睁开了眼。
一把筝,一炉香,一长衫,一颗竹,按捺挑拨,铮音冉冉,熏香缭缭。
当他抬起双目看向我的那一刻,我仿佛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