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神态,傻子都知道他说的是啥。
正中乐连城下怀,他早就不想吃了,喜欢了十几年的初恋情人就坐在你面前,你们俩的手紧紧的握在一起贴着自己的大腿,换了你,你能不心猿意马,你能坐怀不乱?!
乐连城拉着蒋正恺就往门外走,飞快的结了帐往停车场奔。四月的天气晚上还是略微有些清凉,夜风刮过来带着晚春庸懒的香气,搅得人情更浓。停车场里四下无人,蒋正恺正弯腰开门,猛地被乐连城压在车门上便凶猛的热吻起来。
他微微一愣,见四下无人,便丢开羞涩狠狠地回吻起来。
两人纠缠到几乎一点就找才气喘吁吁地分开。
蒋正恺不肯离开,喘着气搂着乐连城的脖子啄啄舔舔,正欲再吻上去时,乐连城突然大力地将他按在地上!
“砰砰砰!”
连续的枪响。
虽然加了消音,依旧在空旷寂静的空气中狰狞的可怕。
蒋正恺的脸一下子吓白了,整个人控制不住地战栗起来。
☆、疼痛
“小、小黑……”蒋正恺的声音又尖又涩,抬起手抚上乐连城的脖子:“你没事吧……”
“傻子,我有什么事?”乐连城微笑着安抚他,一边暗暗感受了一下确定自己身上并没有受伤。看射程和开枪的手法,大概是张远安手下的人,乐连城正咬着牙在心里骂着这个混蛋,一天到晚跟自己过不去,脖子上一丝温热的湿意忽然顺着衣领淌进衣内。
他下意识地去摸——满手鲜血。
一秒钟都没倦怠恍惚,乐连城把蒋正恺扶进车内便横冲直撞地冲上环城线,朝自己的私人诊所开去。
一路上他冷静地要命,“原来电影里亲人受伤了哭的撕心裂肺”什么的都是假的啊,他无比清晰地想。
蒋正恺的血已经渗出了他的西装外套,压抑的颜色刺目无比。他的脸雪白,嘴唇已经被咬得渗出血丝,满是鲜血的手按在伤口上,喃喃地问他,声音有一点抖,大约是因为疼,可是语气是平和的:“小黑,我不会死吧……”
“胡扯什么,打到的不是要害的地方,你这傻瓜命真大。”乐连城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玩味又自信,可是握着方向盘的手止不住的痉挛。其实真的没有打到要害的地方,可是乐连城只觉得自己的心脏止不住地抽痛,仿佛有一只手伸进了胸腔里狠狠地撕咬着……
他妈的,不过是上个月弄死他一个小弟,张远安就派了人来警告他,真是爬到头上撒野来了!
眼见着到了,乐连城脸上的肌肉绷得几乎要撕裂开来,刚刚赶到的田秘书已近带着人推了救护床过来,乐连城把蒋正恺抱上去,护着他一路推到手术室门口。
医生正要把他推进去,蒋正恺忽然用全是血的手紧紧攥住乐连城的衣角:“小黑,我害怕……”颤抖着嘴唇呜咽,“好疼……”
乐连城心痛得不能自已,柔声安慰着他:“不疼的,一会就好啊。别怕,我在外面陪着你呢。”细细抚摸一遍他的眉眼,又安慰几句。蒋正恺终于放开他的衣角,被医生推了进去。
手术室的红灯亮起来。
乐连城抽开领带,对着田秘书淡淡的说:“人呢?”
田宇递给他一支烟,又帮他点上,语气也淡淡:“森叔去抓了。”
“是张远安的人,是么?”乐连城重重地吸上一口,慢慢地吐出来,斜着眼睛又看一眼手术室里透出的光线,说:“抓到了,老规矩办。”
田秘书没再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坐下静静地吸烟。
过了好久,他听到乐连城恶狠狠地咬牙,仿佛是被逼入绝境的强壮雪狼,要将敌人碎尸万段,话一个字一个字从牙缝里迸出来:
“居然用M1911,张远安,我操你妈!”
手术很成功,蒋正恺被推出来的时候还在昏睡,乐连城便把他推到自己专用的病房里去。
床铺早收拾好了,好像知道他肯定会陪护似的,一向孤单的病床旁新支了一张床。尽管很不厚道,可是面对着一向只有自己会孤单的躺进来,此时却又两张床夫妻似的挨在一起的病房,乐连城不厚道地觉得很幸福。
蒋正恺在午夜的时候醒过来,眼睛还有一些浑浊,但看上去明显没有刚才那样无助又可怜。乐连城爱怜的把他扶起来,喂他吃药,挖苦他:“干什么哭的像个娘们,刚才还得我丢人。”
“你……你才娘们……”蒋正恺虚弱地喘着气,靠在他的肩膀上就着递到嘴边的勺子喝药,“疼死我了。”
他只字没未问为什么无缘无故会有人拿枪打他,只是安安静静地靠在他的怀里乖乖吃药,吃好后再乖乖睡觉。
乐连城想他对自己的背景一定有耳闻,却乖巧地没有多问,更觉得亏欠他。于是把他接回家后,变着法地弄大补的药膳给他喝,鹿茸、熊掌、海参一碗接着一碗地灌进去……在这样的疯狂进补下,不到两个月,蒋正恺腹部的可怖伤口就收口拆线了。
因着怕被感染,这两个月蒋正恺都没洗过正经的澡,每天的温水擦身根本不能解决问题,于是他估摸着要洗个澡。
正放着水,乐连城晃晃荡荡的进来了,妖娆得倚在门框上,调笑:“洗澡么爷?要小的服侍么,爷?”
蒋正恺回过身,定定地看他,眼睛里混杂着一些莫名引诱的神色,黑漆漆的眸子眨了眨。乐连城以为他又要对自己破口大骂,正摆出架势准备迎战,却听到他悠悠然说:“赶紧的,服侍的不好,爷我可不给打赏。”
那眼神魅惑无比,一阵热流顺着下腹窜上来,乐连城这才想起来两月没碰他了,瞬间口干舌燥的不行。那家伙却变本加厉,慢条斯理地褪着身上的衣服,一会扫他一眼,一会扫他一眼,拨弄着乐连城本来就脆弱的理智水准。
直到他秀丽的身体整个暴露在他的眼前,乐连城才发现自己被花洒淋得透湿。
蒋正恺的眼睛像藤蔓般紧紧地缠着他,身体却慢慢的地淌进浴缸里,手指似有似无的扶着修长而精健的大腿内侧,皱起好看的眉头说:“干什么呢,不会服侍爷可找别人去了!”
“谁批准的?!”一听这话乐连城急了,几下剥掉湿乎乎的衣服扑了上去:“俩月没治你,皮痒了你!”
“皮倒是不痒,自有别的地方痒……”蒋正恺拉着他的手探进阴影里,眼睛还是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乐连城倒吸了一口凉气:“你个……”低吼一声对着嫩红的唇猛地咬上去。
真是天雷勾动地火,乐连城一边与他在浴室里纠缠,一边头脑发热地想,自从这次伤好以后,小正好像热情不少,仿佛回到了那个飞扬跋扈却只对他温温驯驯的少年时光。其实他乐连城又何尝不是如此——他的温柔与深情,向来是只给他一个人看的。
一边动作,一边看着蒋正恺在激情中迷茫的脸,乐连城忽然想起来一件事:为什么这少年变成了现在这个彬彬有礼的经理形象,还是在那么小的公司,听说他们老板的脾气很不好,还小气得要命。蒋正恺这个公子哥怎么可能是这种给人打工的货色,他记得他的父亲是很大的企业的老板啊,这小子怎么没去继承家业?
想着想着动作就慢了下来,蒋正恺不满地扭动着身体喘息着吻上他的胸膛,声音比女人还要媚,带着性感的嘶哑:“小黑……快点……”
于是乐连城立刻就没有闲工夫瞎想了。
蒋正恺累的睡着了。乐连城开了窗,午夜清凉的露水气息瞬间将屋内暧昧的余息冲洗地一干二净。他圈住缩进自己怀里的人,不知为什么对这样突然小清新起来的氛围有一些惋惜,蒋正恺带着沐浴液味道的后颈散发着温热的气息,星点的红痕隐隐勾引着乐连城再次吮吻上去。过了一会儿,蒋正恺睡熟了,扭动一下趴在了床铺上,被子被他掀开一角,整个修长的脖颈线条便显露出来。
多漂亮的脖子。
乐连城想,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便被他修长匀称的脖颈线条迷惑的一塌糊涂,那时候蒋正恺在参加一期当时很红的,拯救十足青少年的节目,叫《七日新生》。这家伙高中的时候真是坏到家了,简直像个土匪一样……乐连城摸着蒋正恺的脊背,无声的笑了。
十年了呢,总算再次遇见了。
并没有刻意的寻找过他,但是也是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