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没否认,那就代表我猜对了是不?」慕容殷突然笑了。
虽然他因笑而格外俊美,不过却让左蝉宓登时冒起无数的疙瘩。
「殷、殷大哥,你想做什么?」她好不容易能开口说话,而她的身子在此时悄悄地往后退去。「疼!」她只顾及到眼前几乎比恶狐还要来得可怕的慕容殷,以致忘了她受伤的脚踝。
「怕什么?我又不会真的吃了你。」
「可是你……」左蝉宓又羞又恼地撇过小脸,身子却不敢再轻易移动。
「我怎么啦?」慕容殷不著痕迹地捱近她。就这么一次,就这么一次……
当左蝉宓回过脸想对慕容殷晓以大义时,一只大掌蓦地穿进她的发间,顺势固定她的螓首;下一刻,他炙热的唇舌强势闯入她因惊愕而微启的小嘴,继而狂炽的探索,辗转的吸吮。
被强吻的左蝉宓简直是吓呆了,她万万没想到慕容殷竟会这样对她。
不!殷大哥不能这样对她的,不能的……但难以抵抗的索吻,一步步吞噬她的理智;而过分亲匿的唇舌交缠,更慢慢夺去她仅余的力量。
直到她意识逐渐迷离,全身也如同云朵般地飘飘然时,慕容殷才极为不舍的离开她的红唇。
在剧烈喘息的同时,左蝉宓的眼眶也迅速蒙上一层水雾,一眨眼,泪珠儿便不听使唤地纷纷垂落。
「有什么好哭的?」他像是心满意足,又似意犹未尽地探出手,轻轻拭去她悬在眼角的泪珠。
左蝉宓不住抽泣地挥开他的手,状似平静无波的泪颜其实隐藏著对自己的深恶痛绝。
左蝉宓呀左蝉宓,你没有强力抵抗也就算了,居然还沉醉其中,这样的你对得起愬哥哥吗?
「再哭下去我可是会心疼的。」慕容殷悄悄将她搂入怀中,像哄小孩般地轻轻拍抚她的后背。
慕容殷也深知她内心的挣扎,但他绝不后悔吻她;如果可以,他甚至还想再尝一遍她甜美的滋味。可惜他要是真的这么做,宓儿肯定会恨死他的。
「你放开我,不要碰我!」天呐,她真的好气自己。
「宓儿,这根本不算什么。」
「不算什么?!」左蝉宓半垂的泪眼因这句话而陡地瞠圆,谴责之意更是清清楚楚地写在她的脸上。
「我有说错吗?」慕容殷半眯起眼,语气里也有著浓浓的不满。
「你当然说错了,我可是愬哥哥的未婚妻,身为大伯的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自己的弟媳!」
慕容殷面上那抹邪佻已不复见,他沉下脸,气息不稳地道:「哼!不必在我头上硬扣帽子,在你们未成亲之前,我既不是你的大伯,你更不是我的弟熄。」
「殷大哥你……」羞愤交加的左蝉宓几度开口欲言,然而,她却找不出任何一句可以反驳他的话。
慕容殷受不了她而黯淡下来的泛青小脸,一咬牙,他撇过俊颜,胡乱丢下一句:「睡觉。」
左蝉宓似是没听到他的话,整个人像根木头般一动也不动。
「放心,我不会再碰你了。」以为她是在担心这个,慕容殷语带戏谑的将手中枯枝往快熄灭的火堆扔去。
左蝉宓一震,绷紧的身子缓缓躺下,不过她的眼睛仍睁得老大。
「若是睡不著,我倒想听听你这些年来的--」见左蝉宓迅速合上眼,慕容殷除了嗤笑之外,更想追查出她一直隐瞒的事。
这一夜,两人便是在各怀心事之下,共度这漫漫长夜。
直至破晓时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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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容左蝉宓抗拒,慕容殷硬是将难以行走的她给安置在自己身前,然后策著马,离开敦他俩都无法忘怀的洞穴。
要想再见到昨夜殷大哥那种轻狂不羁的邪肆笑容,似乎已不太可能。不知怎地,今晨见到殷大哥的第一眼后,她便作如此想,就连回府的这一路上,她仍是无法从其中抽离。
突然,前方传来兴奋的叫声--
「是大少爷!」
「找到大少爷和表小姐了!」
左蝉宓全身不由自主的一僵,甚王连脚踝也微微泛疼起来。
愬哥哥……
前来寻人的一干慕容府仆役全都迎向面无表情的慕容殷。「大少爷,幸亏您和表小姐都没事,夫人可是担心了一整晚。」
「你速速回府通报江总管,叫他快请大夫。」
第四章
慕容府
「什么,宓儿受伤!」慕容夫人担忧一夜的事终究还是发生了。
「大夫已经请来,大少爷以及表小姐也快要回府了。」一名仆役在禀报的同时,外头突然传来一阵闹烘烘的声音。
慕容夫人匆匆赶至前庭,刚巧撞见慕容殷抱著左蝉宓欲往蝉苑走去。
「宓儿,你伤在哪儿,要不要紧?」慕容夫人一见左蝉宓的面色不太好,而且还是被殷给抱在怀里;登时,她忆起三年前的愬也是这样被人送回来的。当下,她脸上一白,毫不思忖地脱口而出:「殷儿,你是怎么照顾宓儿的?难道你要愬的惨剧再一次地发生在宓儿身上?」
「姨娘!」左蝉宓一双美丽的水眸赫然瞪大。
她隐约知道愬哥哥的腿伤与殷大哥有关,但并不清楚详细的内容为何。有几次她想向愬哥哥问及此事,但愬哥哥的情绪不是陷入低潮,就是变得激动莫名,于是她便警告自己今后绝不再提。
然而,当她抬眼往上瞧时,她整个人霎时震慑住。
望著慕容殷那双溢满痛楚,以及被人无情伤害的冰冷眼眸,慕容夫人便深深感到后悔与歉疚。
老天!她怎么可以这样对待殷儿?
「殷儿,娘不是有意要这么说,娘只是太过心急才会……」
「娘说得对,愬会腿残的确是被我所害。」慕容殷冷不防地打断她的话。
然而他字字如冰的声调,教慕容夫人不禁步伐踉跄地往后退去,若不是身后的丫鬟及时扶住她,她恐怕早巳跌坐在地。
「姨娘,您误会殷大哥了,我是被--」
「别再说了。」慕容殷冷冷截断左蝉宓的解释。
「殷儿,娘……」慕容夫人亟欲弥补自己的失言。
只是,慕容殷已在无形中散发出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寒气,并头也不回地往蝉苑步去。
殷儿,娘真的不是有意的,真的不是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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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一阵凉风徐徐吹进凉亭,吹得左蝉宓舒服地合上限,只可惜无法吹散她此刻内心所想的事。
就算愬哥哥出事的原因与殷大哥有关,她相信那也应该是殷大哥在无意间所造成的伤害。她不是偏袒殷大哥,而是她记得他们兄弟俩的感情一向深厚,殷大哥绝无理由陷害自己的双生弟弟。
尤其是殷大哥脸上的那抹悲伤,至今仍记忆犹新。
「宓儿。」
「愬哥哥。」左蝉宓在颊际上的手立即放下,甚至还一副做错事模样般地从石椅上慌忙跳起。
「宓儿,见到我来需要这么紧张吗?」慕容愬皱了皱眉,似是不悦。
「我、我只是不知道愬哥哥会突然来此。」左蝉宓有些尴尬地重新落座。
「方才看你还能跳,可见你的脚伤已经痊愈了。」慕容愬似嘲非嘲地低睨她脚踝一眼。
「是呀!我已经在床上躺这么多天,扭伤的脚踝早就没事了。」左蝉宓不自在地将双脚往裙内缩去。
「宓儿,你会怪我吗?」当他知道左蝉宓是遭野兽攻击,而救她的人竟是殷时,他益发痛恨自己的无能。
哼!这一切的一切,全都是拜殷所赐。
「我为何要怪愬哥哥?」左蝉宓不解。
「当时我若阻止你下车,你就不会……」
「愬哥哥,这怎么能够怪你!其实是我粗心大意,明明身上没有携带狩猎的工具,还盲目地往林子里追去。」左蝉宓不好意思地垂头说道。
「那么,那天夜里你跟殷他--」
「没有,我们那一晚什么事都没发生。」慕容愬话未说完,左蝉宓就急急的解释,这反倒有著欲盖弥彰之意。
慕容愬面上微微变色,但到口的怒言却突然收住,唯有紧握到爆出青筋的双手泄露他此刻的愤恨。
左蝉宓也感受到周遭气氛一下子变得很凝重,致使她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怎么回事?她愈来愈不了解愬哥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