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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2 / 2)

「宓儿,你可以帮我叫沃洹过来吗?」他的口气不仅冷淡,还夹杂著几分的疏离。

虽然只是个简单的著装动作,却仍耗损他不少体力;看来,他还是需要沃洹的帮忙才能走得出慕容家。

「我不要。」

「什么?」左蝉宓的声音太小,他没听清楚。

「我说我不要。」左蝉宓死绞著衣袖,垂首说道。

「宓儿。」慕容殷有些讶然的眯起眼,「来人!」他转而朝房外喊道。

「殷大哥,你是不是讨厌我?」左蝉宓缓缓抬起头,绝望似地轻喃。

她的这句话,差点瓦解他的自制力。

「宓儿,麻烦你替我向娘说一声。」慕容殷瞥了她一眼,答非所问。

「殷大哥,宓儿求求你不要走……」她有预感,一旦殷大哥离开慕容家,就不会再回来了。

「宓儿,你已经跟你最喜爱的愬哥哥成亲,我走或不走,似乎都不是你该关心的事。」

「可是我不要你走。」

「宓儿……来人!」他的心意已决。

「太少爷有何吩咐?」门外的侍仆赶紧推门而入。

「去把沃公子请来。」

「是。」

似乎已经走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

「我不想和愬哥哥成亲了。」左蝉宓细细低语。

这回慕容殷可是听得很清楚,所以他当她是在说笑般地冷漠回道:「你们已经成了亲。」

「那么我就请愬哥哥立刻休了我!」如果这样做可以留住殷大哥的话,那她就算会遭到姨娘的责骂也无所谓。

「宓儿,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慕容殷神情突转凌厉。

「我说我要请愬哥哥立刻休了我。」左蝉宓一字不漏的重复说一逼。

「你才刚和愬成亲,现在就马上要愬写休书给你,我真搞不懂你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她把婚姻当儿戏吗?

沉默良久,左蝉宓终于吐露出她内心最真实的感受:「我只是……不想你走罢了。」

闻言,慕容殷猝然闭上眼眸,深深吐息。不,他不能再次陷入这种难以脱身的泥淖中,况且宓儿只是因为他的受伤才会说出这种荒谬至极的话来,倘若他真的眷恋下去,恐怕将会毁了他们三人。

「宓儿,愬跟娘就托你照顾了。」

慕容殷似乎已等不及沃洹的到来,吃力地站起身,缓缓朝门口踱去。

宓儿,原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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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门突然被外头的人推了开来,但出现在门口之人并不是慕容殷所等待的沃洹,而是拿著拐杖的慕容愬。

「愬!」若非亲眼见到,慕容殷著实难以想像慕容愬站起来的模样。刹那间,他的胸口除了微微发疼之外,还有一股热烫的感觉。

三年了,他终于能够站起来;不过,他大概不会喜欢他上前抱他吧!

「你来找宓儿是吗?她在里面。」

慕容殷可以预期愬一定会更加恨他,因为他的新婚妻子非但没有进新房一步,还执意待在这里照顾他这位大伯。

「你要上哪里去?」慕容愬眸光不离他。

慕容殷有点惊讶,因为慕容愬的眼神和以往不同。

「打算逃走是不?」慕容愬直视他微微闪烁的眸子。

「不然呢?」慕容殷苦笑的承认。

「你的伤还没好。」

「我还撑得住。」

显然他们这对双生兄弟许久未曾说过这么多话,以致二人的口吻与表情都略带莫名的生疏。

「你舍得扔下宓儿?」慕容愬瞥望屋内一动也不动的左蝉宓。

「她是你的责任。」啧!怎么连悬也变得这么奇怪,他要离开,他应该感到高兴才对,至少已经不会有人再跟他抢宓儿了。

「是吗?」

「难道不是?」愬也胡涂了吗?慕容殷看他一眼,才问道:「不过在我离开之前,我想问你的腿是何时能走的?」

慕容愬也大方的说:「冷神医确实让我的双腿有了起色,而这些日子以来,我都靠芦笙的帮助一步一步的练习著,只不过你们……」

「全被你给瞒住。」慕容殷嘲讽的说道。

「是这样没错。」

「那么,我离开不是正好如你的意。」说实在话,面对这样子的愬,他还真是不太习惯。

「以前的我是这么想,但现在--」

「愬,你到底想说什么?」慕容殷站得有点累了。

「宓儿,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慕容愬突然朝慕容殷身后的左蝉宓诡异的喊道。

慕容殷倏地皱眉。愬又想搞什么鬼?

左蝉宓没有移动双脚,只是用她一双既失落又迷惘的眸子看著慕容愬。

「我,并不是你的愬哥哥。」

「愬!」慕容殷一脸惊愕地瞪视慕容愬那张无比诡魅的笑脸,难以置信他居然会在此时说出这种话来。

我,并不是你的愬哥哥……

左蝉宓的神情带有一丝迷惑,显然未能理解慕容愬的意思。

「听不懂是吗?这也难怪,不过没关系,我可以慢慢解释给你听,其实你一心惦念爱慕的愬哥哥并不是我,而是--」

「愬!」慕容殷霍然大喝,下一刻,他抚著胸口,急促喘息著。

「你不是要走?那就请呀!」慕容愬斜睨慕容殷震惊又苍白的面庞一眼,狡黠地笑了出来。

他现在哪能走得开?慕容殷恶狠狠的瞪视著慕容愬,倘若他现在还有力气,铁定一拳揍上他那张笑脸。

「宓儿,你赶快过来扶殷吧,我怕他快撑不下去了。」慕容愬好心的提醒仍僵立著的左蝉宓。

「呃……好。」左蝉宓被动的往他们的方向缓慢走去,此时的她,脑海里几乎是一片空白。

「你若敢泄露那件事,我就……」慕容殷在左蝉宓未靠近前,低声警告慕容愬。

「就怎样?」

慕容愬根本不把他的威胁当作一回事。

「我就--」一双怯生生的手突然挽住他的手臂,慕容殷硬生生地中断即将出口的恶言,「不要碰我。」他冷不防地暴喝一声。

左蝉宓微微一颤,赶紧缩回手。

「对、对不起。」她的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般,迅速滑落下来。

「不,不是的,宓儿,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才对……」全乱了,一切全都乱了,愬一来,他的理智便在刹那间全然崩溃;尤其是他想透露的那件事,更足以将他的双脚给钉死,令他无法安心地踏离慕容家。

该死的愬……

人呢?待他回过神,已不见慕容愬的人。

慕容殷才跨出一脚,身子旋即一斜,幸亏左蝉宓及时搀住他,并将他扶往椅子上,他才不至于狼狈的软跪在地。

「殷大哥,先回床上躺著好吗?」左蝉宓细细的低语,含著一丝丝的哽声。

「宓儿……刚才愬所言都是一些玩笑话,你千万别放在心上。」慕容殷瞅视她雪白的侧脸,难以推敲她此刻的心中事。

「殷大哥,你好好休息,我去--」

「不准。」

慕容殷这一喝,又拉扯到胸前的伤口;他双眉紧蹙,再想抓住左蝉宓时,她已然退至门边。

「殷大哥,我去端药来。」左蝉宓垂眼说完即离去。

「宓儿!」该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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