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收拾好後,天色已暗,鲛岛谅才刚将龙介抱起,突然有许多人声传来,模模糊糊的灯光四处闪动游移,像在搜索著什麽似的。
「喂!有没有发现?」远处传来男人的喊声。
「没有,怪了,不过是个小鬼,怎这麽难找?」
「会长说他中了毒,理应走不远的。」
「再找仔细一点!动作快!」
人群散开,逐渐朝此处前来,鲛岛谅听出这些人应是在找龙介,直觉来意不善,便拆下竹篓的麻绳,把木柴踢散,将龙介绑在自己胸前,握著火龙,脚一蹬,悄然无声地上了树,攀在一处茂密的树窝,将龙介抱紧,透过树叶的缝隙窥视下方。
几名提著灯的男子来到树下,语调不满地抱怨:「死小鬼,中了毒还这麽会跑!」
另一名戴著鸭舌帽的男子开口:「这下可好,找不著,回去铁被会长砍头!」
「是会长自己放走他的,却叫我们来找!」梳著刺蝟头,奇装异服的青年跺著脚:「他明明能抓住他的,死性不改,就爱玩这种游戏,叫人家逃,然後再派人去追,累的都是我们。」
「嘘,小声点,你不怕他听到?」鸭舌帽男伸出手指放在嘴上,要他闭嘴。
「他又不是顺风耳,哪听得到!」
「会长也真是的,干嘛那麽执著要活捉荒木龙介,那小鬼头有什麽特别的吗?」另一个穿著衬衫与牛仔裤,留著卷发的少年从别处走来。
「你不晓得吗?会长以前是出了名的爱玩女人,一个晚上玩七、八个女人都不累,简直比古代的淫神五通神还厉害!但是听说自从三年前见过那小鬼後,他就不玩女人了!」
「为什麽?」
「他爱上玩後庭花呀!」
「啊?」
「就是玩男人啦!」
「玩男人跟那小鬼又有什麽关系?」
「傻瓜,那小鬼是男的嘛!当然得找男人来才能满足他的幻想啊!」
「你是说……会长千叮万嘱要活捉荒木龙介,是为了想干他?」
「猪脑,现在才明白啊?传言荒木龙介相貌姣美,肌肤赛雪,道上也有不少老大想一亲芳泽呐!只不过都顾忌他刀法凶残,本性嗜血,才不敢动他。」
「那怎会落到今天这种地步呢?还躲到中国这偏僻的山里!」
「前几天火龙会的丧礼上,有人开枪打中他,伤得似乎挺重的。」
「我晓得,宏次有说过,荒木龙介被子弹贯穿了右胸,流出来的血像瀑布一样,命大被一个大块头抱走,不然早死了。」
「开枪的是健三,会长知道後非常生气,话也不说一句,直接拿刀砍下他的头。」
「咦?为什麽?」
「会长要活生生的荒木龙介,不要冰凉的死尸啊!就算再漂亮,你会想跟尸体做爱吗?」
「我才不要……」
「所以啦!反正会长不管做什麽,都只是想要荒木龙介而已!」
「天呐,没想到会长有这种癖好……」
「他两年前不是还去哪儿捡了个男人回来吗?就是常待在他旁边,戴眼镜,长得斯斯文文的,好像叫什麽……伊藤浩司的样子……」
「有,我有印象,常看到他和会长形影不离。」
「他们几乎每天都会在花园里的厢房搞上好几次,叫床声大到外面都听得到,会长说,他要练习如何与男人造爱,届时才能把荒木龙介驯得服服贴贴。」
「男人跟男人?我光想都觉得恶心,会长还真变态……」
「嘘……可别说我对你讲了这些,做正事去!再找找吧!」
鲛岛谅摒著气息,直到树下的人散去,四周不再有人声和亮光,才松了口气。未料怀里的龙介却突然出声,令他吓了一跳。
「人都走光了吗?」龙介小声道。
鲛岛谅低头看著他,脸色虽然苍白了点,但精神看起来还不差,神智似乎也已恢复清醒。
「嗯,应该都走了。」
「你没事吧?」龙介瞄向鲛岛谅的左肩。
「痛归痛,但还撑得住。」鲛岛谅笑了笑:「倒是你,我得快带你回去找师父,看能不能替你解除春魂花的馀毒。」
「你这笨头,难道没让我饮下你的精液?」龙介瞪大眼睛,语带责怪。
「你一开始又不说,我……我直到最後才晓得你是中了毒……」鲛岛谅红著脸,结结巴巴地道:「太、太晚退出来,所以都留在你体内了……」
听完,龙介也红了脸,微咬著下唇,久久才道:「算了。」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不是你的错。」龙介摇摇头:「我还得感谢你,没在我失去理智时弃我而去。」
「你用刀抵著你的颈子啊!」鲛岛谅叹了口气:「叫我怎麽走得开?」
「是吗?」龙介眼里带著疑惑:「我有那麽做吗?」
「你不记得了?」
龙介想了想,明亮的眼珠转动著,颇为俏丽动人。「我不记得,只记得你压在我上头,使劲撞著我的身子……」
「行了行了,别再说了……」鲛岛谅苦笑著阻止龙介:「我还是快带你回去找师父吧!」
「不行,不能回去。」龙介摇著头,脸色凝重。
「为什麽不?」
「鲛岛大哥,你相信我吗?」龙介忽然认真地直盯他双眼。
「怎麽突然问这个?我……」
「你只需回答我,相信?不相信?」
「我当然相信你啊!」
「老仙师父给我喝的那杯桂花茶里,掺了春魂双精。」龙介眼睑低垂,像是不甚愿意说出事实。
「什麽?」鲛岛谅惊得身子一晃,差点害两人自树上跌下,他赶紧抓著树枝,难以置信地道:「师父对你下了毒?」
龙介点点头,轻声道:「先别误会老仙师父,一切都是鬼鲛会吩咐的……」
「这鬼鲛会会长,究竟打什麽主意?」鲛岛谅恨恨地咬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