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老仙点点头道。
「难怪我听浩司提这名字时就觉得耳熟,」鲛岛广恍然大悟地道:「我想起来了,他是你徒弟嘛!二十几年前看到时,才十来岁,却已经长得像熊一样壮。」
「是的,他从小就由我带大了。」
「怎麽这麽巧,与我同姓呢!」
「唉,」老仙突然叹了口气:「广,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啊?」
「知道什麽鬼?」鲛岛广白了老仙一眼。
「谅是你的儿子啊!」老仙冒出的这句话,令鲛岛广惊讶得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咳个不停。
「儿子个屁!」鲛岛广吐了口口水,啐道:「我说老仙,就算我跟你是几十年旧识,也不用开我这种玩笑。我有个这麽大的儿子,难道自己会不晓得?」
「你这人还真无情。」老仙敲了桌面一下:「那你记不记得仇凛这号人物?」
鲛岛广想了想,眼里满是疑问。「没什麽印象……」
「那个自蒙古逃难来的大妞啊!」老仙给予著提示:「长得漂亮极了,只是皮肤黑了点,身材高大了点。」
「啊……」鲛岛广眼里闪过一丝光芒:「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那姓仇的姑娘真美,说是在蒙古遭人追杀,透过熟人逃到日本,找黑道避难……」
「你总算想起来啦……」老仙摇著头,又叹了口气。
「那时我和火龙会的荒木龙之助就是为了她才闹翻呢!」鲛岛广摸著嘴唇:「她呀,古铜色的光滑肌肤,水汪汪的大眼,俏丽的鼻骨与樱桃小嘴儿,虽然身形比我还高,但身材挺棒的,该凹的凹,该凸的凸,丰满又有弹性,对刚满二十岁的我来说简直是一大诱惑!气人的是她却爱那个脸被烧掉半边的荒木龙之助,无视我的存在!」
「往事不堪回首啊……」老仙闭起了眼,心事重重。
「他们竟然连结婚都不通知我!幸好我有先见之明,便在他们新婚大喜前日下午利用她容易心软,以死要胁,硬将她约出来说是要道别,然後趁机奸了她两、三次!」鲛岛广说起昔日的罪恶,竟面不改色,毫无悔意:「让荒木龙之助那混蛋接我穿过的破鞋!捅我捅过的洞,爽啊!」
「广,这事儿是见不得人的,别讲得如此得意洋洋。」老仙有点受不住,出声阻止:「正经点,仇凛那天被你污辱後,就珠胎暗结。婚後荒木龙之助也没怪她非完壁之身,依然对她好,她反而良心过意不去,就瞒著荒木龙之助离家出走,偷跑回中国,将孩子送到我这儿来,说其实是你的种,不敢让荒木组的人晓得,怕被杀掉,但她又养不起,只好托给我照顾。」
「你也真爱说笑,老仙。」鲛岛广依然不相信地笑著:「要真是我的种,就直接托给我就好,何必来找你?」
「广,动点脑子,世上有哪个女人肯再见强 奸她的人第二次的?」老仙指了指自己的头:「吓都吓死了,要不是母性天成,小孩子是无辜的,谁愿意生下孽种?」
「喂……」鲛岛广见老仙认真的很,不禁真有几分相信:「你这话,究竟几分真啊?」
「我这话啊,全是真的。」老仙摸著长胡,皱著眉道:「我何必在这种时候开你玩笑?只不过晓得你之後必会对将荒木少爷带到此地的谅迁怒,怕你误杀了自己的孩子,所谓虎毒不食子啊!」
「被你提醒,我才想到,要不是鲛岛谅这混球,荒木龙介可能早在我手上了!」鲛岛广恨恨地握著拳。「哪还得费这麽大功夫,可能还做了白工!」
「这不能怪他,他哪知你执意在追荒木少爷?」老仙站起身来走到门口:「谅这孩子,外表粗枝大叶的,心思其实细腻得很,又善良,自小就爱锄强扶弱、打抱不平,那天他恰好受邀当火龙会丧礼酒宴的厨师,目睹荒木少爷被枪射中,自然赶紧救他出来。真要说来,你还得感谢他,否则荒木少爷可能早命丧黄泉!」
「哼……还不是我一个蠢手下干的好事!」鲛岛广又啐了一声:「自以为聪明,我已经砍了他的头,叫他去地狱好好反省。」
「你的脾气还是这麽火爆,几十年了都不变。」老仙又叹了口气。「若非看在这麽久的交情上,还真不愿替你下药给荒木少爷喝,他看来是个好孩子呐!」
「既然是好孩子,留我给我享用不更是应该吗?」鲛岛广自傲地道:「否则像荒木龙之助给他签了那种卖身契,笑死人!那有老爸叫儿子卖淫的!换做是我,给他吃好的、穿好的、住好的,啥都不用担心,只要过好日子就行。」
「说来说去,你也不过是想要那孩子的身体。」老仙一语点破鲛岛广的企图,令鲛岛广稍稍恼怒了起来。
「你别管我这麽多!」鲛岛广挥了挥手,神情略带不悦。
「不管就不管,但先说好,除了这次替你下药外,以後别再为这孩子的来找我帮忙。」老仙道:「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我做起来可真心不安宁。」
「哼……以後不找你就是……」鲛岛广不屑地撇了撇嘴,话题一转,绕回鲛岛谅身上:「喂,假设你说的是真好了,那麽……鲛岛谅他晓得我是他父亲吗?」
「他不知道,我从未向他提过,这孩子也很特别,从来不过问亲生父母的事。」老仙望著门外漆黑的夜,心里有种不祥的感觉。「这样也好,若晓得自己是母亲受玷污後的孽子,仅是徒添苦痛罢!所以後来倒觉得都这年纪了,若他不在意,似乎也没必要刻意教他去认亲,只是想先提醒你别害他,少造一桩人伦惨剧。」
「他若真是我儿子,自然要拉拢他,叫他帮我。」鲛岛广陡然笑了起来:「没想到竟在这把年岁晓得自己多了个儿子,儿子还长成了三十六岁的壮汉!」
「那是上苍保佑,让他大难不死,命大活到现在。」
「什麽意思?」
「他二十三岁那年,曾在林里遭到荒木龙之助的袭击。你晓得荒木流的夺命穿心术吧?硬是在他胸上开了个洞。」老仙在左胸比了一比。
「啥?」鲛岛广瞪大双眼:「荒木龙之助干啥大老远跑来这儿杀他?」
「他查到原来谅是你和仇凛的儿子,又不知这其实源起於你造的孽,还以为仇凛背叛他,与你私通。一时怒气攻心,不声不响地跑来暗杀泄恨。」老仙摇著头:「幸好我发现得早,不然谅早一命呜呼。」
「荒木龙之助这死老鬼,竟想断我的後代!」鲛岛广在桌上拍了一掌:「好极!他想杀我儿子,我就干他儿子,公平得很!你也不能再说我害人了吧?我这是在为子报仇啊!我还要叫鲛岛谅一起来,把荒木龙介当玩具般地玩!」
「唉……那也得他肯听你的话才行啊……这孩子下午出去到现在都还未归,我有点担心……」老仙眉头深锁,不安地捻著胡。
「他去哪儿了?」
「为了不碍事,我支开他,叫他去树林里砍柴,方便我给荒木少爷下药。」
「树林……」鲛岛广面上神色阴晴不定了起来,过了半响,他阴阴地道:「该不会荒木龙介逃出去时遇上了他吧?」
老仙一震,当他发现谅迟迟未归时,内心就已有这想法,只是一直不敢说,还故意先告诉鲛岛广关於谅的身世,希望能减轻他的敌意。
「倒也有此可能……」老仙深吸了口气,设法冷静下来,替鲛岛谅辩护:「但谅那孩子相当正派,绝不趁人之危。再说荒木少爷要真见著他,可能也会因药物影响而只顾著求爱,说不出自己中了毒。对不明就理的谅来讲,就是个淫
荡的孩子缠住他,他最恨荒淫无道之人,再说他又不好男色,理应不会逾越界线才是。」
「这很难说……」鲛岛广摇头,显然不同意老仙的话:「荒木龙介不是普通男孩,我自三年前见过他之後,就对女人没了感觉,变得只想要男人!有时甚至怀疑,他会不会是淫神转生,叫人看了後,魂魄给立即摄去,满脑子只想跟他发生关系!」
「不会吧?」老仙道:「若真如此,我怎没这种感觉?」
「想想看你几岁了!」鲛岛广指著老仙下身,戏谑地道:「你比我大上十多岁,既不补身,又不碰性事,你还行吗你?都不行了,自然不会有感觉!我每天喝鞭汤、吞大蒜,以前是搞女人,现在是搞男人来练身子,身强体壮,就算脸上皱纹多了些,下面那话儿可还年轻得很!」
老仙被讲得脸色通红,又无法反驳,只好当吃了哑巴亏,闷闷忍了下来。
「要是鲛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