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看了吗?”黑王的声音仍然带着笑意。
丰岛的脚步一顿,身体的颤抖幅度似乎在那一瞬想要回过身来,却不知为何强行忍住了动作。
“不了…”他沉吟,“……我可不像你那么恶劣。”最终,他还是转头又看向黑王,尽管知道黑王绝对不会让晴彦的儿子有任何实质性的危险,但丰岛半介仍然违背着理智沉下脸色威胁道,“黑王,把握好度…”亮紫色的眼睛里闪过凌厉冰寒又真切的杀意,“如果真的让弥拓出了意外……你知道的。”
不仅是为了晴彦,毕竟这个孩子,也是他从5岁教到10岁,朝夕相处五年的人……不,这些也都是借口罢了。
走出房间的丰岛,疲惫的靠在墙上仰起头,重重呼了口气。
——捣乱,玩耍。
没错,他、黑王、N,他们三人纯属是在凭着自己的性子,发泄解放着内心的渴求与欲望。
这一切本就该和不死原弥拓也没有太过直接的关系。
可是。
丰岛半介痛苦的用手捂住脸庞,胸口开始抽痛。
就像黑王和N说的一样,这一切,只是为了发泄,只是为了给多年前的事情……以一种将近扭曲的方式,来做个彻底的了解。
成功从赤组夺取,心里或许就有了一种报复的欣慰。
仍然在赤组长存,心里同样也有一种晴彦的儿子,如今也……,这样的宽慰。
无论哪一种,都可以找到最合适的说法给予恰当的理由。
其他所有人……不论是不死原弥拓、还是赤组、青组、甚至黄金氏族。
——都只是他们捣蛋游戏里的一员罢了。
【这样,把我的儿子当你的乐趣怎么样?】
那个男人用着与他的语气完全不相符的扑克脸提议道。
【想教导他啦、玩弄他啦、戏耍他啦……都随你,这样,算是乐趣吗?】
“黑色”里,时间的流动失去了意义,不知道过了多久,本来充满朝气和信心的心情,也被渐渐消磨,弥拓无精打采的躺在地上,借着昏暗的蜡烛发出的烛光,满脸茫然的看着黑漆漆的天花板。
“学长…”
“尊大哥…”
“草薙哥…”
“八田……”
“千岁…”
“伏见……”
“力夫……”
“水树……”
“…妈妈……”
弥拓埋着头一个一个的念着自己认识的人的名字,甚至开始回想起小学的时候班里的同学,开始唱着自己所有能记起来的歌曲,开始断断续续的背着自己一向是最厌恶无能的古文,开始从1、2、3、4……往下数数……
没有变。
只有自己的声音。
一片漆黑。
什么……都没有。
不知道过了多久了,完全没有时间的概念……
…想要出去!
想要出去!!
随便来一个人吧,要不然是动物也可以啊…
弥拓从嘴边溢出一声有气无力的呻。吟。
随便……来点不同的声音啊。
每隔一段时间便燃起赤之王的火焰,也不知已经燃烧了多少次了。
少年无力的抬起右手。
零星的火星在瞬间冒出,却微弱的如同学长那样的“无能者”,立马又熄灭了。
“啊…”
他叹息着抱住头,自我喃喃的话也不知说了几遍,越来越虚弱颓靡。
“坚持住啊不死原弥拓……对方就是想这样击败你…坚持……住啊!”
从小说里也看过很多了,把一个人放在完全密闭的黑暗环境里,就算一开始精神百倍,就算这个人的性格本来是多么的阳光开朗,渐渐都会被时间消磨掉,被这永远不会改变的黑暗和寂静吞噬,然后……
这种情节看得不少,他本来也不以为然,直到这一刻,才无比清晰地用肉体认识到以第三者的角度旁观,和自己亲身经历……这之间到底是存在着何等悲哀的差距。
咬破自己的舌尖,由身体内部直接传来的疼痛让已经有些恍惚的精神振奋了少许。
…坚持,住啊。
你可是吠舞罗的一员,尊大哥的小弟……而且。
脑中隐约浮现起一个陪伴自己多年的身影。
如果是学长在的话,肯定会用着那带着温度的笑容说“没关系啦小学弟,总会有办法”的吧。
想起学长的笑容,似乎感觉心里的黑暗又少了些。
少年露出少见自嘲般的笑容,摇了摇头。
约好了…!
还和学长,有着约定啊!
“喂。”弥拓笑着再次站了起来,对漆黑幽暗的空间里仰起头大叫,“有没有人啊我说?我想上厕所怎么办,难道要我就地解决吗?”
“黑色”外。
黑王:“……”
N:“……”
两人难得出现了一样的表情,面面相觑。
HOMRA内。
弥拓已经失踪六天了,仍然没有任何消息。
为了寻找安娜,失去了弥拓。
安娜已经确定回到了设施,甚至在两天前在三个青服的陪同下,正大光明的来到HOMRA,目的便是带走栉名穗波——不要误会,只是让一直被吠舞罗“囚禁”在HOMRA的穗波回到自己的公寓住下而已。
吠舞罗的众人很少感觉这样有些憋屈甚至无力的挫败感。
认为安娜需要“拯救和保护”,因此失去了弥拓。
如今安娜主动出现在他们的面前,却仍然是那副面无表情仿若没有生命的洋娃娃一样,坚决的对他们说。
“我是自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