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这人,是不是,有点眼熟…?
红毛拉开滑动门愣了。
“哟小鬼头。”
那人心情颇好的跳下来,双脚踏在踏实的阳台地面,勾着唇向他走来,手按在那头红毛上就是一阵狠揉:“怎么这么慢才出来啊,我都感觉有些冷了……干吗这幅表情啊你,好久不见了,有没有想哥哥我啊?”
……真的好眼熟。
可能是因为这几天一直都精神不振的缘故,大脑思维的反应很是迟缓,弥拓愣愣的看着这个比他高一头的青年,脑子里那个弦就是转不过来。
于是,只能呐呐的张张嘴:“不好意思……你,哪位?”
揉在头上的手顿住了,弥拓很清楚的看到对方完全惊愕掉的脸,就像是一点都没想过不死原弥拓竟然没记住他的这种可能。
“呵。”
正在弥拓想要不要说句抱歉的时候,对方却浅浅的勾起唇笑了……艾玛,这笑容真好看。
然后——
彭!!!
在精神与身体都没有给自己任何预兆的时候,脚尖离地,整个人就凭空飞了起来!
…什么…啊。
这种……好熟悉好熟悉的感觉?
对方似乎没有留下丝毫余力,当然用的力气也不是一般的大,弥拓整个人就从阳台的滑动门边凭空飞了三米,摔倒在了床上,倒是床单很是柔软,并没有传来过多的疼痛……不对,脸好痛QAQ!
手下意识的碰触脸颊,却指尖一触就急忙收了回来。
对方踏着月光缓缓走来,抓起弥拓的红发就把他的头给强迫拽了起来,嘴角的笑容不知是愉悦还是森冷:“怎么样,现在……想起来了没?还是想让我把那晚的事情……全部重新做一遍?让你的身体再好好的回味一次?”
…嗷!
不死原弥拓简直是服了他自己的大脑思维。
礼祐略带惊奇的咦了一声,手松开触感柔软的一头红发,轻轻刮着弥拓另一半脸颊,轻笑:“哦呀,你这是想到什么了……脸,红了?”
…是你说话太引人遐想了啊混蛋!!……作、作为一名正常的青春期少年,阅遍圣书(咦)无数!对于那种……那种…………那种话!怎么可能没有一丝歪念!→迅速在脑中阅遍无数XX场景而脸蛋泛红的压他哭。
“…礼祐。”虽然礼祐的年龄比学长还大,但从几年前的黑陨事件开始,弥拓就从来对这个人是直呼其名。
“啊不错不错。”礼祐似是愉悦的轻轻用手拍了拍少年的一头红毛,夸赞道,但语气中似乎带了些许遗憾,“终于把我想起来了啊……”→其实可以不用想起来也没关系w~
因为现在有太多的事正重重的压迫着不死原弥拓的身体心脏乃至灵魂,因此少年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再不满的再进行反驳,对这个曾经把他以压倒性的姿态揍得半死的男人,弥拓至今仍然是有些惧怕……但其程度已经远远比三年前好的太多太多。
“你为什么在这里?”弥拓问。
礼祐没有正面回答,只是从弥拓的身上起来,离开床边,走到阳台,仰头看着天空那圆圆的满月,问他:“要不要让我带你离开这里?”
…唉?
礼祐又重复了一遍:“小鬼,想不想离开这里?回到HOMRA?再去见见你的学长?……呵。”礼祐突然一声轻笑,“要知道,你的那位学长可是相当担心你的安危啊。”
如果是在黑王没有对他说出那一系列话之前,弥拓会毫不犹豫的选择跟从。
但是现在……
弥拓又沉默了半响,小声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学长他们,拜托你了吗。”
“不不不。”礼祐闻言夸张的摇摇头,眯起眼走到弥拓身边,倏地弯下腰去,两人的脸挨得极尽,鼻尖甚至都碰到了一起,使得温热的鼻息散散的扑到面颊,带着温度,距离之近,足以让弥拓无比清晰的感受到礼祐身上那毫不掩饰的浓浓的恶意。
“——我啊,只是想让黑王那几个老不死不能称心如意而已,他们最近不是在玩你吗?虽然我现在的行为同样是在玩你,但至少能让你回到吠舞罗那边,怎么样,跟我走吧?……要知道,错过这一次可不知道下一次要到什么时候啊,今天很难得我才瞒过那几人过来的。”
“……”弥拓安安静静垂着头,没有立即回答。
礼祐嗤笑:“黑王他们是不是对你说只要你想离开随时都可以?——别傻了小鬼,那种老不死,就算一直把你囚禁在这里也是绝对做得出来的。”
礼祐当然不会告诉弥拓他只是在满口胡说。
这是游戏。
由他单方面发起的,他与黑王那个老不死的较量。
既然黑王能让不死原弥拓自愿的留在这里,那么他同样能让这个小子自愿跟他离开!
礼祐垂头看向挣扎迷茫中的这个少年,眼神中不觉带上些许真实的怜悯。
——啊啊,真实可怜的小鬼啊……处于事件中心却什么都不知道,只能被别人操纵着身体甚至感情思维……所有的人,都在骗他,一个人,这么无助,迷茫,空洞,濒临崩溃…
“——你对所有的事情都清楚吗?”弥拓突然呢喃着问。
礼祐愣了一下,不过仍然满不在乎的点点头:“差不多吧,虽然不能说全部,不过大体上还是比较了解的。”
“……这样。”弥拓垂在身侧的手握了一下,“那,你知道从我失踪到现在,已经几天了吗?”
礼祐在脑中想了想,如同戏耍弥拓一样,伸出一个手指、两根、三根……慢慢增加,却不直接告知。
最后,手指停留在五上——“五天了哦小鬼……恩,马上就是第六天了。”
对此,不死原弥拓陷入沉默。
良久后,少年一下翻到在床上,背着礼祐盖上了被子。
礼祐有些惊讶的咂咂嘴,他没想到这个小鬼会选择不回到赤色氏族——“唉?你不回去吗?”
弥拓背着身,被子里的手无声的抓紧了身下的被单,不说话。
“…啊,这样。”礼祐的声音轻佻,加重着不详的可能,“那么,你就是选择就此再也不回去了吗?你的那个学长、周防尊、还有那个什么云的…?你都不在乎了吗?”
“……”
礼祐晃了晃脑袋,没有逼迫,这时候强硬只会产生反效果,在这点上他与黑王倒是如出一辙:“那我就走了?……不死原弥拓,你啊…”他拖长了音,声音中尽是冰冷,“——和三年前比起来,根本一点进步都没有,真是让人失望。”
突然从床铺传来一声哽咽,少年的嗓子沙哑,就像在压抑什么。
“…对不起……”
不知道是在对谁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如同魔魇了般,不死原弥拓整个人趴在被子里,头埋在枕头底下,不停的道歉,声音被模糊,传到空气里的感觉无比要远,“请,告诉学长他们,我很好…………不要……”这中间的间隔拖得很长,最后吐出的两个字带着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喑哑“…担心。”然后,就再也没了声音。
“…啧。”礼祐走出房间从阳台直接跳了下去,最后留下的声音消散在冰凉的夜风之中,“别命令我啊臭小鬼,我可没说要答应你。”——去专门告诉十束多多良他们不死原弥拓没事?他礼祐怎么可能会那么悠闲啊。
弥拓不知道他要做什么,甚至不知道为何他会做出这样的判断与选择。
或许真的会一直在房间里赖上个一年两年,然后会干脆的选择逃避,家人和信仰,永远是他内心中两个地位无法明确攀比的死穴。
昨日,不死原弥拓失踪第四天。
HOMRA内。
周防尊站在二楼的顶端看着下面的族人,发出绝对的命令——“草薙,去叫人……几天后,我们去领自己人回家……凡是阻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