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二是性子急的人,本来这事他是说着玩的,不过被人这么一激,一股牛脾气上来,跑到那堆石头面前捧起几块就往炉子里扔,一边扔一边道“你看好了!要是烧出什么来,你得输点什么给我!”
那人见张二真的往炉子里扔,立刻就慌了神,怒喝道:“张二,你疯了!”
张二被这一喝,也冷静了下来,觉得自己刚刚真的疯了,要知道这份工作可不容易找,一个月就有三石粮食和一匹布的酬劳,在这临邛可是一份工钱很高的工作了,要是刚刚他做错了,很可能就把工作给丢了,这可是很划不来的事情。《w w w。1 ⑥ k。 C N》
忙哀求道“各位大哥,求你们别去和管事的说,刚刚可能什么事也没有的,真的,求你们了!”
那人却摇头向里面走去,一边走一边道“张二,不是我们绝情,而是假如我们现在不报告,等出了事,大家就都完了!”
。。。。。。。。。。。。。。。。。。。。。。。。。。。。。。。。。。。。。。。。。。。。
临邛的县衙里,今天宾客满座,来自各乡的乡绅和商人,团聚在一起,一边品着美酒,一边等待着会议的开始。
今天这个会议是李云要求召开的,为的就是集合临邛地面上所有的声音,一起制定一个比较好的策略,并为未来打算。因为李云知道他最多在明年冬天就会卸任临邛县令一职,未来的临邛将不再在他的掌控下,虽然他已决定举荐杨谋为临邛新县令,但是他还是觉得有必要在离开前把临邛的发展规划下来,他不希望出现人走茶凉的事情。
对于临邛这帮子商人,他很了解,有钱不赚是王八蛋,他们现在虽然在李云的高压和利益的刺激下勉强将田租下调,可是他若一走,就难保这些家伙又和新县令打太极。
张正范和卓王孙对视一眼,这几也他二都忙着赚钱,顾不了争斗,可这并不就意味着和好了,商人间只要有利益冲突就会有争斗,卓张两家就是这临邛的两大势力,即使没有以前的恩怨,那也迟早是会火并的。
张正范故意装作没看见卓王孙,将眼睛瞟向一边,他现在心情很不错,对这个县令李云的政策也很满意。
当然假如这个李云不喜欢卓家的女儿,再多偏袒他一些的话,他就更满意了。
作为商人张正范自然是想要追求利益的最大化,本来李云叫他减免租税,还用他捐出来的钱买了不少农具和耕牛租借给那些穷人,他很不理解。当时他就在嘀咕这个新县令是不是想断他们这些人的财路。
不过现在他已准备在明年再减免些租子,不用李云招呼,他自己就会多建水车,多卖耕牛,因为他已经尝到这些东西带来的好处了。
由于新的农业工具和大量耕牛的投入使用,农民耕作的效率大大的提高了,以前需要四个人好几天才干的完的活,现在只需要二个人一天就可以完成。
如此一来就空余下了许多的闲置劳动力,而这些闲置下来的人又纷纷进了他张家的作坊作工,而且由于不再需要妇女也参与田地的农活,所以今年丝绸的产量大大增加,价格却较去年下降不少,他张家仅这一项就获得了比去年同期利润的一半还多,更别说那些到他家盐池工作的人增多,直接导致的今年盐产量大大增加,他估计到年底他张家的财富就又会增加至少一半。
商人永远都是这样,能带给他好处的好事,他永远都不介意多做,既然现在只需要付出一点点的租子和微不足道的钱财来购买农具,租给佃农,而到明年却可成倍的获得利润,这样既可赚大钱,又能有赢得赞誉的事情谁不做?
现在张正范走到街上,都有老农向他行礼,这要换在以前,那些农民可是恨不得吃了他张某人的肉。
其余的人也大都是这样的想法,他们都期待着今天这个李大人又给他们出什么好注意。毕竟李大人可是刚从西域回来,见了不少的东西,或许今天就又会有什么好点子了!
特别是几名在去年探矿的时候赚了四五倍利润的铁器商人,和那几名只是找到矿藏就狠狠的发了一笔,因此暴富的家伙。都把脖子伸的老长,等待着李云的到来。
第一第八节 商议(下)
李云带着杨谋,司马相如走进客厅中,正各自打着自家算盘的商人乡绅,见了他三人,忙热情的站起来,打着招呼。
“李大人,李大人,您辛苦了,鄙人听说那塞外风大沙大,您在那着实受苦拉!“张正范由于位置好,所以在第一时间就迎上李云,亲热的问候道。
李云握住张正范的手,道“不辛苦,本官身为大汉天子的臣子,为天子效劳是本官的福气!”
卓王孙凭借着自己肥胖的身躯硬是挤过人群,走到李云面前道“就是,就是,旁人想为天子效劳,天子都还不答应哩!大人这次在塞外受了苦,想必天子也会有重赏的!”卓王孙顿了顿又凑到李云耳边道“小女文君托鄙人带话,说是炖了些东西给大人补身体,大人今晚有空的话,就来寒舍看看,您也知道,我那女儿性子倔强。。。。”
李云点点头,也是,回来了是该去看看她,也不知那一别之后,她是否瘦了?
李云和众人寒暄完,便各自坐下来,唤来下人上好酒菜,李云举起酒樽道“各位,来,让我们为临邛今年的丰收干杯!”
众人纷纷举起酒杯嚷着道“干杯!”
李云带头将樽中美酒尽饮,放下酒樽,看了看都望着他,在等待着他说话的众商人,道“诸位,其实今日本官请大家来,是有事情商量的!”
张正范和卓王孙带着众人齐道“大人有什么事情就说吧,只要我们这帮子乡绅能办到的,大人就尽管吩咐!”
李云笑道“此事说容易也容易,说难也难,就不知诸位是怎么想的?”
卓王孙道“大人不妨说来听听!”
李云郑重的道“卓老板,想必您也知道,自古富不过三代。可是本官去想啊,为什么富不过三代呢?”
众人忙将耳朵的毛孔张的大大的,以仔细来听。
李云接着道“本官在西域这段时间一直在思考这问题,终于本官想清楚了,究其原因不过以下几点,其一:子孙不孝,即使今日诸位攒下了这偌大的家业,可是子孙若是懒惰之人,兼又好酒好赌好色,纵使您留下再大的家业,也是保不住有一天会被挥霍一空的!”
“其二,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有时候一场火灾,一场天灾,或者人祸就可摧毁诸位一世的辛苦,其三生意亏本,一时判断失误,就可导致诸位全部的心血付诸东流,这三点确实是最最主要的原因啊!”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李云说的当然全是事实,临邛这块土地崛起过太多的家族,也飞快的陨落过太多的富豪,究其原因不正好似李云所说的那三点?
卓王孙问道“那大人可有预防此三条的计策?”
李云点点头,张正范急道“计将安出?”
李云浅浅的笑了笑道“对于第一条,子孙不孝,本官想唯有从源头防止,因此本官决定设一官学,广招各位家中八岁以上,十六岁以下的子孙,尽量授他们道德之教,学百家之书,品青史之事,如此一来诸位就可高枕无忧!”
李云说完,暗暗的看了看在座各人的脸色,他其实可不止是想招收商人的子弟,有可能他还想招收大量贫穷人家的孩子,这样他假如一创出新的学说,就立刻拥有了大量的学子和传播者,再加上这些人学成之后,自然只会拥护他的思想,这样只消十几年就可改变现在的学术局面。
可是谁都知道,教育是一项远比战争开支更大的款子,李云又没有大笔的启动资金,所以没办法,只好把主意打到这些冤大头身上,狠狠的刮上一笔学费,作为未来的启动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