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过熟知扶余人信仰的高句丽战士,倒是想出了一个办法。
扶余人对萨满教的信仰极度虔诚。他们和大多数草原民族一样,坚信长生天的存在,而高句丽也有不少信仰长生天的。
在无数关于伟大的长生天的传说中,自始至终的出现一个怪物,在传说中,这个怪物是长生天的死对头,它通常在冰雪漫天的时候出现,它身体像蛇,当它舒展开来。足足有祁连山那么长。<;16 k>;
它生着一对长长的獠牙,传说它的嘴每张一下,就会吐出无数代表死亡的火焰。
在传说中,这个怪物与长生天派下的诸神战斗了无数个世纪,战斗将草原上许多的高山摧毁,最后这个怪物才被亲自出手的长生镇压在无尽的海洋中。
在传说中,这个怪物有着一个十分的恐怖的名字一一鄄霓,鄄霓是它的汉话谐音,在更古老的犬戎语中,它的意思是恐怖的巨蛇。
根据传说记载,这条恐怖的巨蛇,它可以在雪地中隐身,它前进的时候,会发出嚓嚓的声音,当它发现人类的存在,那么它的大嘴便会张开,发出一种人们无法想象的怪声,这种声音在传说中被看做死亡的声音,因为通常怪响过后,一个巨大的火球就将吞噬所有它看的见的活人。
而当几名对长生天有着虔诚信仰的高句丽人,在一个山腰的拐弯处,看到数百名身穿白色衣服的士兵,如同一条大蛇一般转弯时,配合滑雪板前进与地面的微弱摩擦声时,他们吓的一屁股坐到地上,嘴中不停的惊恐的叫唤着“鄄霓!鄄霓!”
全身连忙匍匐到地上,向着伟大的长生天祈祷,祈祷他老人家大发神威,看在自己去年祭祀过他的份上,救他这卑微的信仰者一命。
在传说中,鄄霓即使是那些长生天麾下最厉害的战士和神兽,也奈何不了,它刀箭不入,水火不侵,即使强大如长生天也不能摧毁它,只能选择镇压。
鄄霓的呼喊声,在这天将黑之时,传到周围的高句丽战士耳中,人类对于未知的危险永远是恐惧的,在面对不可预测的未知事物时,神明无疑是最好的依赖。
于是受到恐慌的高句丽人纷纷停下来,不停的跪在地上,请求长生天的救赎,虽然他们大部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单单是鄄霓的名头,也足够吓坏他们的胆子。
汉人军官失去了对高句丽中这一部分信仰长生天的战士的控制,任你好话说尽,高句丽人也不敢靠近那条据说鄄霓的出现道路。
更有甚者,一些极度恐惧的士兵告诉他的汉人长官,前面的卫青等先头部队,肯定已经被恐怖的鄄霓吃掉了,被它那巨大的獠牙撕碎了。
后面的混乱引起了卫青的注意,他连忙将指挥权交给附近的副将,自己带上几十人回去查看,当他得知这些可怜的高句丽人恐惧的源头时,他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尽管问清楚这件事情,需要付出众多的口水,但是所幸当谜底揭开时,恍然大悟的高句丽人憨厚的摸了摸脑袋,很尴尬的笑了笑,一场小小的风波就这样过去了。
若换作一般将领,定然无法从这个小插曲中感觉到什么,但是卫青本就是为战争而生的将才,对于战场上的细节他有着敏锐的嗅觉,尽管他依然不是很成熟,但他还是迅速的从这事捕捉到了重要的信息,一个新的想法开始在大脑中形成……
第一第十六节 攻击之前
扶余单于萨多今日忽然间感觉到莫名其妙的烦躁,一股不知名的压力似乎始终压迫着他的神经,压迫着他的大脑。
萨多相信自己的感觉,这决不是无的放矢,因为在这之前他也曾产生过相同的感觉,一次是他二十岁那年在草原上遭遇当时草原上最厉害也是凶狠的强盗时——白狼。
白狼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在草原上有着相当历史的传统强盗团,有人说他们是来自当年被月氏人灭族的犬戎一个部落中的幸存者,也有人说,这个强盗团其实就是匈奴大单于的私人部队,但不管怎么说,白狼每一次出击,都绝没有有过失手的记录。
那一次他刚从匈奴右贤王的大营中出来,由于是瞒着当时的扶余单于,他的哥哥进行的秘密会见,所以当时他仅仅带了数十名最亲信的勇士。
那一次经历,他到今天依然记的清清楚楚,包括他带着的扶余骑兵,以及右贤王派出保护的数十骑,在短短的时间内被那些光着上身,手执简单武器的骑兵有如摧枯拉朽般解决。
他永远也忘记不了那些身材壮实的骑兵冲锋的样子,他们仿佛来自地狱的恶魔般,见人就杀,不怕伤痛,更不俱刀剑,那一双双火红的眼睛,宛如这世上最可怕的东西,在瞬间就剥夺了他的战斗意志。
幸亏他命大,由于心脏的位置比常人稍稍偏了一点,所以那致命的一刀只是从他肋骨中穿过,他侥幸被发现异常的匈奴骑兵所救,但也足足的病床上躺了一年多。
后来他才知道,他的哥哥,当时的单于惧怕他联络起匈奴右贤王的力量,来与他争夺单于之位。所以用重金礼聘了一名与白狼关系较好的神秘人,出了十万头羊的价钱,买他的命。
在得知这一事实后,他忙隐藏了自己还活着的消息,向匈奴右贤王许下丰厚的条件,甚至答应了许多苛刻的条件,这才得到右贤王的支持,在匈奴骑兵的保护下,他顺利的杀掉了他哥哥一家大小,更登上单于之位。
但他登位后的第一天。做地第一件事情。不是首先向匈奴右贤王表示感谢,而是立刻请来另一名据说见过白狼首领的商人,许下重金,请求白狼放过他,由此可见白狼在他心中留下的恐惧。
而今天,那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再次来临,甚至比之上次更为可怕,更为严重,心中的焦躁使得即使是他平常最爱的美人,也被他暴打一顿。即使他最喜欢吃的烤肉,他也没有半点吃的欲望。
别人只道单于今日火气特别大,所以无人敢在这时候触碰他。
可他却自己知道,今天一定会发生点什么,而且即将发生的危险,将直接指向他本人。指向他的部族,可他却又偏偏不知道这危险来自那里,将在何时降临。
人最恐慌的时候,就是在这不上不下的瞬间,他的焦躁最终在下午集中爆发,那时从长白山脚,应该属于一个警戒点的营地中冒起了几股袅袅的轻烟。
他就如同一个溺水者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迅速狂暴而急噪的吼叫着他的右大将,他的万户,他的大都尉。
几名可怜的大当户由于在女人身上呆的久了点,稍稍有些迟到,就被他直接狂暴的执着武器,砍下了头颅。
未战而先怯,此战必输,汉人军官最基本的常识,他无从得知,他只是本能的抗拒那未知的危险,希望用自己的残暴来抚平内心地不安。
假如他身在大汉,那么他这种行为就会被人称为最后的疯狂。
但是他的命令在鲜血的刺激下,被有效的执行了,在实行长老制,而不是匈奴王庭那种相对集中的单于制的扶余,他的命令首次得到了最快速的执行,即便是有能力压制的扶余长老,也没有在这个时候来试图劝阻他,大家心里还以为是由于他的爱子在那边的缘故。
于是在皮鞭和刀剑的恐吓下,某个不得上司喜欢的万户被迫带着几百人踏上搜索的道路。然后这有可能挽救一部分扶余人性命的搜索却被这位‘聪明’的万户亲手葬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