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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2 / 2)

江月也不推拒,饶是她经年学舞练功,无论如何,也比不过薛徽这个军人身体素质,与其假客气,拖了对方后腿,还不如大大方方受下这份关怀。

薛徽放任马儿四散开,跟着江月盘腿坐了地上。江月只吃了掰下几块儿干饼,放口中缓缓地嚼着,其余东西,全都纹丝不动地还给了薛徽。薛徽有些讶异,抬头去看时,才发现江月面色苍白,先前红晕早已淡去,只剩下满脸疲惫和担忧。

他自然知道她担心什么,隔了许久,方缓缓道:“将军不会有事。”

“我知道。”江月看都没看薛徽,随口应了一声,继续掰手中饼。

薛徽心知她心里眼里都装着将军,一时也不敢再多话打扰,索性偏开目光,去打量周围地势,思考一会儿路线。然而,等他盘算好了,再回头看江月时候,女孩儿已抱膝睡了过去。

江月小小身子被氅衣包裹着,瑟缩模样一点都不像薛徽初见她模样。

她大鼓上纵情跳舞,柔软曼妙身姿仿若一支细柳,她可以伸展得让人惊艳,满场叫好声却只属于她一个人。

薛徽像他每一个兄弟那样觊觎过这个女人,也和他们一样,得知将军心有所属时放下所有不该有念头。然而,怜香惜玉,大抵是每个男人都无法逃避情怀……薛徽把江月抱起来时候这样安慰自己。

江月还是醒了。

她发现自己被薛徽抱着时候下意识地挣扎了一下,此时两人共乘一匹,赤霞追日跟一旁,速度好像比往日还。

薛徽手揽着她腰,让江月说不出别扭,她佯咳了一声,低道:“我醒了,你放我下来吧。”

“吁——”

薛徽没有多话,勒马停住,任江月自己从马背上跃了下来,又上了赤霞追日。江月斜睇了一眼,只见薛徽虽等她,却是目不斜视,身正眼直。微风吹得江月渐渐清醒,一面纵着马儿小跑起来,一面道:“真是不好意思,倒叫我拖累你了。”

“无妨,赶路要紧。”

江月“嗯”了一声,夹紧马腹,追上比她已了不少薛徽。

两人又是这样匆匆行至正午,薛徽安顿着江月山脚下休息,自己准备上山去猎个野物。然而,等他拎着两三只兔子下山时,却发现等原地江月……不见了。

他心头一慌,忙丢下手里兔子,吹哨去引两人马,瞧着赤霞追日和他马儿一颠一颠地自己赶来,薛徽只觉头皮都紧了。

赤霞追日还,那就说明……不是江月自己离开,而是有人掳她走了。

薛徽猛地甩了自己一巴掌,正准备上马去寻,却见地上自己倒影又重了一层……回过身,江月和一个穿着萨奚服饰女人并肩而立,带着些惊讶地望向薛徽。

“薛郎你……怎么了?”

“你去哪了?”

江月略有些尴尬,指着身旁女人道:“这是帖穆尔妻子嘉图瑚……我适才,遇到她了。”

薛徽领着一队萨奚兵士,沿着原路往回走时候,满心都充斥怀疑和抗拒情绪。领着敌族人去救自己人,能可靠吗?

回头看看江月,她虽仍专心策马,脸上神情却飞扬明多了。她时不时蹦出几个萨奚词汇来,难以连缀成句,倒是能勉强表达意思,而旁边胖女人始终挂着笑吟吟表情,频频颔首,也不知是不是真得听懂了。

一队人没走多久,便迎面遇上了祁璟等人,原先九十余人队伍,竟然死伤泰半,祁璟仍疾驰队首,脸色阴沉,看起来不极了。

江月却顾不上这么多,一见到祁璟,便勒马停住,飞身跃下,直往祁璟扑去。

祁璟也渐渐由警戒变成惊讶再换作失神,本能地从马背上下来,任那个小小身体撞到他胸口上,“将军!”

竟带了哭音。

祁璟原是习惯了刀尖上摸爬滚打生活,这样大大小小阵仗,他一生早见过不知多少,然而这一刻,他心却突然软了。

“江月。”祁璟拍了拍她后背,以示安慰,半晌,方忍不住退开一步,自嘲道:“我受了伤,别把血蹭到你身上。”

祁璟擅用长枪,等闲不与萨奚人近身交战,以往应敌,虽偶有箭镞擦伤,却都不严重。这一次敌众我寡,又是夜里,不得已失了防备。

江月闻言低头,但见祁璟腰侧部位被一个布条缠绕着,是已经做过简易包扎了。然而,鲜血早浸透了他衣衫,印乌黑衣甲上,成了一片暗红色污块。

江月脚下有些发软,本就红了眼眶是绷不住蓄起泪来。见她身子往下滑,祁璟忙一把攥住,将人一提一拽,重揽进了怀里,“好了,不哭不哭,刀伤不深,看着可怕而已。”

他一面哄着江月,一面抬眼去望薛徽……责备意味,不言而喻。

薛徽刚触到祁璟眼神,便双腿一弯,自觉地跪了下来。

不论他是出于什么样考量,顺从江月意思回援祁璟,都是不可宽恕地违背了主将指令。

祁璟心知若要江月知道自己惩戒薛徽,定是会出面求情,承认错误。是以,他又拍了江月两下,将人往怀里按得紧,另一手,比了个三。扬了扬,又示意薛徽起身。

这是三十军棍,叫他回到关内后自己去领。

薛徽从始至终都没有吭过一声,等祁璟把江月从怀抱里放了开来,他已是面无殊色地退立一侧,不再言语。

“我们路上遇到了嘉图瑚,因为兵是帖穆尔,所以我就借来一用了。”

指着嘉图瑚介绍给祁璟,又朝嘉图瑚暖暖一笑,挽着祁璟道:“肆颁。”

肆颁萨奚语里是丈夫意思,这个,祁璟也听懂了,手上把江月握紧,嘴角透出几分温和笑意。

他用萨奚语向嘉图瑚打了个招呼,又唤了丘同豫出列,压低声吩咐:“那是帖穆尔正室夫人,去寒暄寒暄,问问他们出来做什么,也说明一下咱们去向和来意。”

丘同豫称是,走到嘉图瑚面前行了个地道萨奚礼,嘉图瑚眼睛里透出惊讶,忙与丘同豫说起话来。两人前面交谈,江月自己心疼地拉着祁璟,柔声询问:“怎么受伤?血还流,重包扎一下吧。”

祁璟另有盘算,当即低首称好,他下令大家扎寨休整,吩咐下随行军医,前去为大家换药疗伤。至于他自己,等第一座帐篷支起来,拉着江月便钻了进去。

他有自己药,娇妻侧,是不必再麻烦军医。从怀中摸出几个药瓶,祁璟递给江月,接着,从容往后一靠,撩起上衣,“我自己弄不得力,你来帮我吧……先把布条解了。”

江月怕自己手冷,冰到祁璟,还不忘搓了搓,才去揭布条。谁知,药粉把布和伤口黏了一起,江月一撕,便见祁璟浑身肌肉都跟着绷紧,脸色也变了。

她手中发颤,不敢再贸然动作,抬眼望向祁璟,试探道:“你疼不疼?”

祁璟渐渐恢复淡然,低睨了眼伤口,摇了摇头,“没事,一口气撕下来就是。”

要真粘一起,日后才是麻烦。

江月心知钝刀子杀猪痛苦,当下咬牙硬撕下布条。

祁璟口中“不深”刀伤就这样直闯入她眼底,血淋淋伤痕祁璟精悍腰际撕开了一道豁口,江月手上劲道一松,那布条轻飘飘地荡下来,像是跟着她心一样,往无止不安中沉坠下去。

“将军……”

祁璟见状,忙伸手盖住了江月眼睛, “怕就别看了,我只是想告诉你,你让薛徽贸然回兵援我,便可能让我再受一百次一千次这样伤。军令无大小,都是我出于全盘考虑做下决定,以后,不许再任性了。”

江月一时怔忡,竟一声也发不出来。

祁璟掌心比她要暖,挡住她眼,却没能挡住她耳朵。她听见祁璟单手摆弄那些瓶罐,像是自己上药,又听到“撕拉”一声,不知是祁璟从哪里又撕了一条布带,准备包扎。

江月这才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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