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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妃慢吞吞的说道:“太子殿下,她对我下蛊,害得我的孩子流了产,证据确凿。东西,是在她的枕内搜到的。”
云昭训尖叫:“你血口喷人!你嫉妒……”
“闭嘴!有你说话的份儿吗?”
元妃怒目而视,一声斥责,尽显大家秀女风范。
云昭训像是被卡住脖子,不敢吱声。
杨勇盯着元妃,嘴唇儿嗫嚅,未语先叹:“元妃,她……。”
元妃打断杨勇的话,淡淡道:“太子殿下,我是你的妻子、正妻,没错吧?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嫡子,没错吧?其他的事情我不想多说,我今天就想问你一句——你若是个男人,那就告诉我,要我,要她。”
口吻相当平静,元妃表情一如从前,说了一句无关紧要的话。
元妃是个性情温软的女子,不然岂能讨到独孤皇后的欢心?
杨勇见惯了元妃的模样,并未发觉元妃眼中的异常,脑袋没过话,语气很冲的直接回答:“要你如何?要她如何?你知不知她肚子中的孩子……”
“咯咯咯……!”
元妃大笑、惨笑、欢笑。
指着杨勇,元妃恨意满腔:“不要后悔!”
指向云昭训,元妃咬牙的说道:“我不会放过你!”
短短两句话后——
“唰!”
一抹光亮,璀璨夺目。
“当啷!”
匕首掉落地上,元妃的身躯,重重倒地,血溅三尺余高!
杨勇已经傻了。
云昭训吓的魂飞魄散,尖叫连连。
侍卫们呆若木鸡。
看热闹的吴凡面色沉下来,叹惋道:“好刚烈的女子!”
黄德幽幽道:“谁说不是呢!皇后娘娘在世时,喜元妃如自家女儿……太子麻烦大啦!河东卫氏,不是那么好惹!”
独孤皇后的母族是广平独孤氏,广平独孤氏与河东卫氏素来关系紧密,可追溯前朝时。元妃便是独孤皇后族妹所出之女,父姓卫……独孤氏是外戚,河东卫氏常常与独孤氏联姻,捎带些外戚的关联。外戚关系较浅,不似独孤氏,卫氏可以入朝为官等。且,河东卫氏传承悠扬,官场商玩儿得转,商场上更是天下间最擅长经营的氏族之一,说其富甲天下亦不为过。
独孤皇后煞费苦心的给太子杨勇选定出来的媳妇儿,身份上非同小可,能给杨勇带来极大的助力。偏偏杨勇自己不大争气,一直以来没能得到河东卫氏的全力支持。而今,元妃死了,且死的不明不白,河东卫氏要能忍了,那才叫怪。
吴凡舔舔嘴唇儿,啧啧道:“素闻元妃是个贤惠的女子……她呀!是被逼到份儿上啦!那位云昭训,吃相太难看,把老实人欺负急了!”
吴凡甚至不需要仔细想,心中已如明镜儿。
元妃恐怕是听说香妃娘娘的事儿后,诈称怀孕,放出消息,试试云昭训与太子杨勇都会有何动作。
然后。
云昭训忍不住出手,情急下,她也想起香妃娘娘的事儿,脑子一抽抽,弄几个小人儿做厌胜之术去扎。
再然后。
元妃等的就是这个,即刻带人搜查云昭训的住处,找到云昭训恨不得自己马上死的证据。
之前说自己流产的时候,元妃从杨勇那里看到的结果不甚满意。云昭训以厌胜之术欲害元妃,成为元妃最后试探杨勇的,以及左右元妃做决定的关键。
杨勇但凡有那么一diǎn儿软言细语,对元妃关切一些,元妃未必会如此狠的自杀而亡,以死抗争,和好如初不是没可能。
可惜的是。
杨勇处理的太低端、反应太慢,完全没看出云昭训已被气成那个样子,酿成大祸。
“走吧!”
吴凡迈步开溜。
黄公公亦是动作不慢。
在吴凡看来,杨勇——玩球啦!
杨勇千算万算,怎么都不会算到元妃会如此暴烈,竟用己身性命去毁掉一切
(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一章 你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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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气氛沉默。
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纵然掌天下柄的杨天子比任何官高出不止一个等级,亦感到头痛。
太子杨勇,实在让杨天子失望透dǐng。
“唉!”
一声叹息,充满惆怅。
杨天子瞧眼面前的两只“学舌鸟儿”,道:“你们且下去吧!继续查宫中的邪祟!”
“喏!”
给杨天子禀报完东宫事情的吴凡,及内侍大太监黄德,小心翼翼的退出。
“哲名?”
杨天子靠在座位上,幽幽呼唤。
一道隐没在黑暗中的枯瘦身影,逐渐清晰明朗,露出真容。
不是内侍太监大总管刘哲名、刘公公,又是哪个?
“臣在。”
刘公公双手笼袖,脊背弯曲,头颅颔的很低。
杨天子抿抿嘴唇儿,道:“让你查的东西,如何啦?”
刘哲名从袖子中掏出一份奏疏,恭敬的放在杨天子触手可及之处。
杨天子神情疲惫,闭着眼,道:“你说给我听。”
“喏!”
刘公公怎敢不应?
打好腹稿,刘哲名慢慢的说道:“冠军侯生于洛阳城西,幼年顽劣,不喜文武……”,见杨天子面上出现不耐神情,刘哲名简单明了的说道:“在冠军侯家不远的地方,十年前。确有一座小庙儿。庙中有个老道士,不修边幅。油嘴滑舌,冠军侯时常去他那里玩耍……没查到那道人姓名。甚至不知晓他去往何处,好似凭空消失一样。”
“大隐隐于市井?”
杨天子睁开眼,惊疑不定。
刘哲名低下头,没吱声。
杨天子长吁一声,道:“你继续说。”
刘公公继续道:“当今天下最有名望的几个道士,具是查不到踪迹的人物。如同南阳伍家的伍熙、牙将雄阔海的师父紫阳真人等,常常游历大江南北……”
杨天子打断刘公公的话,问道:“有擅长道法的吗?”
刘哲名面色一滞,摇头叹息:“多擅养生健体。”
杨天子眸子中闪过失望神色。摆摆手,什么都没说。
刘哲名很懂事儿的退下。
……
……
吴凡一边走,一边有意无意的斜睨打量黄德的神色。
黄公公面容上多少露出diǎn儿端倪,他心情不是很好。
往常时候,身为天子身边儿的近臣,黄德哪里有时间陪同吴凡闲逛?
可现在呀……
黄公公被天子扔了出来啦。
吴某人转着眼珠儿,狡黠的问道:“黄公公,你说……是谁要害香妃娘娘呢?”
“嗯?”
黄德愣神儿。
不好意思的笑笑,黄公公道:“侯爷。您刚才说什么?咱家……咱家年纪大,耳朵有时候不太好使。”
吴凡没拆穿黄德的满腹心事,重复问道:“我是说,是谁要害香妃娘娘!”
吴凡分析道:“你想啊!香妃娘娘一不得宠、二无子嗣。平日里在朝露殿内,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日子过得比冷宫里头的嫔妃还要清寡。害她。做什么?图什么?”
“是啊!”
黄公公深以为然的diǎn头赞同。
吴某人啧啧道:“我觉得,没准儿啊……香妃娘娘那边儿。是那位下蛊的人的试验,看看厌胜之术还管不管用。想来。他会把手伸向其他人!尤其是……”
吴凡没继续说,意思却很明显。
黄德睁大眼睛,小声儿的补充两个字:“贵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