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凡笑容灿烂,叛军胆寒心颤。
掣出震天弓,吴凡挥挥手,示意跑腿儿回来的马武近前。
马武抱拳拱手,一语不发的等待吴凡的命令。
吴凡直接吩咐道:“给他们分发弓弩箭矢。”
马武表情一变,急声道:“主公!”
马武的话。没来得及说完,已叫吴凡打断。
吴某人轻描淡写的言道:“我明白你担忧什么,不外乎有些人不甘。难免狗急跳墙!你把心放在肚子里,没有人敢于那样做!”
吴凡自信无比,并非盲目,他知道的。
四十余日来,堪比折磨般的训练,吴凡早已将叛军的脊梁打断,每个人都习惯性的谨记、遵守他的命令。早失去勇气。
假若刚一开始,吴凡或许会如马武一样想。那个时候士卒们血性犹在,难免一时激愤……
“噔~~~。”
吴凡用手指勾动弓弦儿,发出悦耳的脆响。
待马武命人将弓弩散完。
吴凡走下点将台,飞身上的狮子骢马。吼道:“都给我看清楚喽!我的羽箭射向哪里,你们必须射向哪里!”
无需解释、无需啰嗦,一句话即可。
吴凡双腿一夹,战马狂飙。
“轰隆隆……!”
战骑开动,山崩地裂。
吴凡搭弓捻箭,瞄准斜侧方的一棵大树。
“嗖!”
“嗖嗖嗖!!!”
漫天箭支,好似瓢泼大雨。
没有人迟疑,没有人希望离开的那个是自己。
吴凡满意的点点头,闷不吭声的率领兵马出得辕门。
隔一段距离。
吴凡对着一块顽石来了一下子。
“嗖!”
“嗖嗖嗖!!!”
荒诞的攒射目标。却无人敢于违抗命令。
吴凡对叛军讲过,未上战场前,他们彼此为竞争对手。要相互监视的。
吴某人的招式阴损埋汰,士卒们求活命,哪里有节艹可言,巴不得有人忤逆,好去除潜在威胁呢。
一路疾驰。
直到……
一辆马车摇摇晃晃的由远及近。
觉察有军队,马车于路旁停下。
一只芊芊素手自帘布后伸出。一张楚楚动人的俏丽脸庞自帘布后显现。
士卒们并不陌生——李蓉蓉。
李蓉蓉是吴阎王的女人、是吴阎王最宠爱的女人,不然的话。吴阎王怎会打破禁忌,让她进入军营?
叛军一直这样想的。
而吴凡——
吴凡复杂的远望李蓉蓉,两颊的肌肉微微抽动。
狮子骢不停下,吴凡拉开了震天弓,箭锋对准……李蓉蓉!
吴凡不能容忍背叛、绝对不能容忍背叛。
附子药的事儿,吴凡耿耿于怀,尤其李蓉蓉与陇西李氏扯上关系。
李蓉蓉长得的确很漂亮,知书达理、温婉动人,艳若桃李……堪称人前贵妇、人后荡/妇。
那又怎样?
一日夫妻百日恩。
那又怎样?
“可惜啦!”
吴凡叹口气,目光森然,手指松动。
李蓉蓉从见到吴凡的喜色,再到见到吴凡开弓的惊色,不过一瞬间的功夫。
“嗖!”
破空声响。
“噔!”
弓矢穿透李蓉蓉光洁的脑门儿,香消玉殒……
李蓉蓉睁大美眸,净是不敢置信的神色。
“啊!!!”
给李蓉蓉赶车的车夫与伴随的侍女、护卫,惊慌失措。
跑不掉了。
短暂的转不过弯儿后。
“嗖嗖嗖!!!”
黑压压的羽箭,铺天盖地袭至。
人,做了刺猬。
马,做了刺猬。
车,做了刺猬。
吴凡高举震天弓,示意士卒们停下。
打马上一处高地,吴凡冷冷的凝视叛军,道:“刚才第一时间跟我射箭的,站到我的左边,反之,站到我的右边。”
从箭支的密集程度看,吴凡明了,动手与没动手的人,对半开。
士卒们有预感,这次选择——将决定命运的走向!
寂静、压抑、沉默。
吴凡耐心的等待,也不急于催促。
终于有人迈出第一步,坚定地走到吴凡的左边。
一个带头,其他的逐渐行动。
吴凡斜睨右边的人,问道:“谁能告诉我,为什么没有动手?”
有士卒磕磕绊绊的开腔儿道:“禀将军。李夫人……您,您的家人,我们……”
吴凡点点头:“还有吗?”
无人应声。
吴凡声音冷厉的说道:“不好意思。你们这些人,扣光分数,全部滚蛋!”
“将军!”
“不!”
“我们没做错!”
“……”
右边的士卒炸了锅。
“没做错?哼!”,吴凡大喝道:“服从命令!服从命令!还是服从命令!你们是兵!是卒!你们不需要考虑,你们只需要听我的!!!”
吴凡怒视右边的叛军,吼道:“都给我下马、放下弓弩!否则,格杀勿论!”
“吱嘎!”
搭弓捻箭。
吴某人登时杀气冲天。
左边之前跟随吴凡动手的士卒。松口气的同时,亦再次跟随吴凡脚步。
没有人怀疑吴凡敢不敢。右边的士卒,颓然的扔弓弩,垂头丧气的下马……
半个时辰后。
马武率领五百羽林卫及五百宇文成都族人,将淘汰掉的两千三百余士卒。分别扔进大理寺、刑部、鹰扬卫的牢狱……数目太大,一个地儿装不了。
吴凡留下的士卒,仅有两千八百。
没动手的士卒经过自己严苛的打磨,绝对比帝国大部分的兵精锐,但吴凡有自己的想法。
吴凡要的士卒,必须听话。
吴凡要的士卒,必须完全属于他。
吴凡要的士卒,必须是真正意义上的私兵部曲。
是夜。
吴凡大肆犒军,酒肉不忌。甚至花了大把的银钱从洛阳拉来千余风尘女。
吴凡手里端一只大碗,左右环顾围着篝火、抱着女人的士卒,道:“首先。恭喜了,我的同袍、我的弟兄!”
干掉酒水,吴凡豪迈的很。
士卒们鸦雀无声,几乎以为听错。
叛军从吴凡口里听到的称谓,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