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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2 / 2)

“与好朋友聊天。”

“说些什么,我也可以参加吗?”

“大家胡扯,天南地北,无所不谈,有次说到尝试try与尽力end eavour的分别,两者都未知结局,可是后者已竭尽所能,问心无愧,所以美国一架太空穿梭机叫尽力。”

王君摇头叹息。

“谢谢你提供的消息。”

“如果我尽力,你会感动吗?”

“不必费神。”

对方把头垂下。

诸辰拍拍他肩膀。

“我不是一只小狗,别可怜我。”

诸辰得寸进尺,”有新消息与我联络。”

她挽起外套离去。

下午,她到政府会堂旁听官地拍卖。

诸辰出示记者证,看到经济版同事,悄悄坐过去。

同事诧异,”你怎么来这里?”

“我想访问长丰集团地产部经理霍小玉。”

“呵,你今日可以一睹她大杀四方的霸气。”

“女子做到那样独当一面地步,值得表扬。”

“今日一共八个财团竞投一幅山顶贵重住宅地皮,想必情况激烈,底价四亿,每次出价一千万。”

“一举手就是一千万?”

“正是。”

同事把财团代表一一指出给她看:”长丰、永庆、汇珠、赫昔逊、陆黄、子洋……”

子洋集团代表正是她见过的张汉碧律师,张身边还有一个女子,他正与她低声密谈。

同事介绍诸辰给霍女士。

诸辰恭敬地蹲在她身边,”我想跟足霍小姐你一天,记录你工作经历,据实报道,不问问题。”

霍女士扬起一条眉毛笑,”好主意,你同我秘书联络约时间,说我已经答允。”

“今日,未知鹿死谁手。”

霍女士只说两个字:”长丰。”

诸辰坐好。

她问同事:”每个人都可以出价竞投吗?”

“你需先呈交一张银行本票,放拍卖官处,作为保证。”

“那本票数目,可是足够你我过一辈子?”

同事笑,”我够了,你还不够。”

拍卖开始,各财团出价激烈,不断承价,代表手举个不停。

诸辰有个异样感觉:这百年前只是个渔村的雍岛今日竟有如此庞大资金流转,匪夷所思。

每举手一次即是一千万,到了第四十二次承价,已是天文数字,超出底价一倍有余。

三十分钟之后,只余长丰与子洋出价。

霍小玉喜怒形于色,面色已十分难看,她在十亿关口接到高层指示,停止竞争。

子洋集团大获全胜。

诸辰看到张汉碧露出得意微笑。

经济版同事低声说:”刺激得我又觉得胃痛。”

只听得霍小玉低声冷笑,”完全不以常理出价,在商言商,已无盈利可言,得物亦无所用。”

散场后记者一拥而前访问子洋代表。

霍小玉一声不响离去。

诸辰听到张汉碧这样说:”价钱合理,市场会有承受力。”

他看到诸辰,走近招呼:”诸小姐,今日很巧。”

诸辰觉得他对她有点警惕。

“我替你介绍:这是我提起过的唐天颢律师。”

唐律师约比诸辰大几岁,可是眉梢眼角,尽露精明之意,诸辰哪能同她比。

一看就知道他们是一对。

诸辰与同事回报馆撰稿,她侧写了各代表神情举止,交给同事过目。

“诸,你写得栩栩如生,活龙活现,我自叹弗如。”

“太客气了。”

“如此生花妙笔,不如创作小说。”

“做小说最磨人:坐着呆写,其闷无比。”

同事笑,”可是荣耀全属作者一人。”

诸辰问:”你怎么看子洋集团?”

“好胜,具奇谋,不按牌理出牌,海盗式大胆袭击,志在必得,但有欠周详。”

“不属一般经营手法。”

“说得对。”

诸辰问:”你有没有怀疑?”

同事莫名其妙,”有何可疑?”

诸辰不再出声。

周末,她与甲君乙君聚会。

她列出可疑之处,”最奇怪之处,是竟然无人觉得奇怪。”

任意问:”听说你弄来一箱冰酒?”

“正是,加拿大最新特产,香甜无比,一喝上瘾。”

诸辰并无嗜好,衣食住行都能将就,但是她爱喝葡萄酒,这是一笔开销。

“零下八度半夜三时采摘葡萄,你听过没有?又必须维持低温,故立即在户外用机器榨汁,这些葡萄已结冰成为小小冰珠,每颗只榨出一滴汁液。”

周专却在细读诸辰列出的线索表格。

诸辰斟出酒来。

任意嚷:”哗好香水果味。”

周专呷一口,”太甜了。”

诸辰说:”我本来不喜甜酒,却喜欢这个。”

“女孩多数嗜甜,你们是日本人口中的甘党。”

周专放下酒杯。

诸辰问:”你可会建议请上级调查子洋集团?”

周专摇头,”那不是我工作范围。”

诸辰生气,”一个孩子将要溺毙,叫擅泳的你跃下池中救命,可算你工作范围?”

“子洋集团不是幼儿。”

“哼。”

任意前来调解:”水门事件得以揭露,谁的功劳至大?”他顾左右言他。

诸辰答:”倒不止那两名小记者。”

任意笑,”是那个叫深喉的告密人。”

“谁看过那套叫《深喉》的三级片?”

任意摇头,”我从来不看那种电影,砖头相信更加不会,猪,只有你才有兴趣。”

诸辰笑,”我也失之交臂。”

“我去弄来大家看看。”

这时周专忽然说:”案件得以揭露,是因为当年记者获得《华盛顿邮报》执行编辑布赖利的支持。”

诸辰接下去:”布赖利不过是编辑,最终决策握在督印人手中。”

三人都是新闻系学生,这件事他们滚瓜烂熟。

任意接上去:”督印人是格兰姆夫人。”

“正是,当晚,格太太在家中宴客,祝酒的时候,执行编辑打电话给她:”这一分钟就要决定,去不去马,该稿刊出,要不作罢”;格太太答:”去”,一个总统就此下台。”

“真不容看轻女生。”

任意说:”女人真奇怪,好的非常好,坏的极之坏。”

诸辰瞪他一眼,”这是你经验之谈?”

周专帮老友解围,”他不过是道听途说。”

诸辰追问:”我是好女还是坏女?”

任意笑答:”有大学文凭及公寓作嫁妆,当然是好女,所以说,一切有产业继承的女子均是美女,不信,你读读贵报的社交版。”

周专说:”到今日,我还是佩服格太太的胆识。”

“格太太年前去世,所有报章均提及此事,致以最高敬意。”

诸辰把话题兜回来:”你可会建议上级调查?”

轮到任意帮周专解围:”即使子洋集团已经在他们档案上,他也不能告诉你。”

这是真的。

周专轻轻说:”做好你的妇女版。”

“我的妇女版一百分,谢谢你。”

他们两人告辞。???

诸辰闷闷不乐。

她打了一个中觉,红日炎炎,悠悠入梦。

真是一个噩梦,梦中的她已经老大,腰粗肚凸,家境普通,已生下一子一女,一屋塑胶玩具与噪音,忽而丈夫下班回来,原来是周专。

他一脸倦容,放下有限家用,要茶水要拖鞋,喝令孩子们静下来。

看到这种情形,诸辰吓出一身冷汗,不不,不可以这样,周专统共变了,从前年轻有为,殷实可靠的他忽然因循颓丧。

噩梦继续下去:她又来到另外一个地方。

门一打开,丈夫换了人,这次是任意。

他身上有水果味香水,由此可知,他与年轻女子鬼混,诸辰怒气冲冲跑进寝室,一个艳女若无其事地走出来,诸辰伸出要打,被她拦住。

“喂,怪你丈夫,别赖闲人。”

诸辰气炸了肺,但任意笑嘻嘻地说:”你一向知道我就是这样一个人。”

诸辰发呆,这时,梦醒了。

她出一身冷汗,赶紧淋浴,站在莲蓬头下发呆,梦境写实,无论嫁给甲君抑或乙君,过了十年八年,受生活折磨,婚姻迟早变质。

她叹口气,裹上浴巾,坐在床沿发呆。

太悲观了,对两位男生也不公平。

正在这个时候,电话铃声响起。

“记得我吗,我是穗华表行王逸来。”

“又有什么消息?”

“难道不能喝杯茶吗?”

“我工作很忙,不同一般文员。”

“我闻弦歌而知雅意。”

诸辰笑,”你那么富生活情调,又长袖善舞,不愁没有女伴。”

“一到暑假,热闹非凡,留学生全部自欧美回返雍岛,不是留意工作,就是物色伴侣。”

“你还不从中挑一个。”

小王说:”没有一个像你这般聪明。”

诸辰哈哈大笑。

“说到消息:子洋集团有职员被警方逮捕。”

诸辰凝神,”什么人?”

“也难怪一个记者会对子洋集团产生疑窦,这间公司的确疑点重重,他名下一名律师被控挪用客户款项。”

“那人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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