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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1 / 2)

>一进门,她斟一杯威士忌加冰,一口气喝下去。

然后,走进书房,剪开信封。

她取出几页信纸,一开头,任意就这样写:”猪,你那晚车祸受伤,我就知道,我一生最快乐的岁月,已离我而去。”

是他亏欠她,他欺骗她,他对她不忠,可是,到头来,流泪的仍然是诸辰。

“可是,我心里又有一丝释然,你终于离开我,我再也毋须瞒你什么。”

“我已恳请大君将我真实身份揭露,是,我利用你得知许多内幕消息,大君视我如子侄,他并无勉强我做任何事,一切出乎我自愿。”

诸辰抬起头来,传说魔鬼引诱凡人,有一个不成文规矩:必须要做到一切属事主自愿,果然,任意在遗书中承认:一切与人无尤,责任他一人承担。

“我并无亲人,我把世上一切杂物,都留给你一人,任你运用,再见。”

他并无认错,也不道歉,这些对他来说,也许都太过婆妈多余。

诸辰把头埋在臂弯里。

她不打算把这件事告诉周专,周专心目中的任意,应当与从前一模一样。

她母亲来敲门,”女儿,你为何关在房内?”她打开房门。

“你哭过了,一双眼睛红肿。”诸辰觉得她自己有眼无珠。

“哭出来也好,心中舒畅一点。”

诸辰把信件放好。

“刘关张律师有电话找你,请你回复。”

明日吧,明朝又是另外一天。

“我做了鲜味鸡粥,天气凉了,吃多一点。”

母亲又取了一叠衣物进来,”替你置了些开斯咪毛衣,记得吗,中学时期,你什么都不穿,光挑黑色,同学叫你密司诸,我从不讲什么。”

这个好妈妈允许个人主义生存。

“这次我替你买了半打一样一色的黑色毛衣。”

诸辰连忙套上一件,一边说:”没有妈妈怎么办。”

“周专也找过你。”

诸辰点点头。

“累了就休息一会吧。”

体力与车祸之前是不能比了,她小睡片刻,醒来时一转身,发觉周专坐在她床边看书。

她轻轻问:”什么书?”

“小人物投资十法。”

“好书名。”

诸辰用手撑着头,仍躺在床上。

天气凉快,床褥有不能形容的吸引力。

“诸辰,我们结婚吧。”

真是,还想什么呢。

“待我伤势完全复元再考虑。”

“即使你只剩下一条手臂一条腿,我也不管。”

诸辰喊起来,”哎呀呀,听听这张乌鸦嘴,我少了一根毫毛惟你是问。”

“对,什么都问我好了。”

“我不会洗衣煮饭,我只会写。

“那么,写一本长篇小说好了,家务我会雇人服侍你。”

“写小说那么容易?”

周专打趣:”一个开场白加一个结尾,当中尽管胡诌。”

诸辰点头,”多谢指点,多谢指教。”

“秋季是结婚好日子。”

“春季五月天才多人办喜事。”

诸辰突然垂头,”任意已经不在了。”

周专感慨,”我也在想,否则,婚礼他是伴郎,不知要闹多少花样,我真的怀念他。”

诸辰无比凄凉,”原先以为我们都会活到八十多岁,甚至更老,可是你看,先是我,再是任意。”

“诸辰你还好好活着。”

诸辰颓然:”周专,我体内一部分似已随任意而去。”

周专并不怪她,他轻轻应:”我也是,毕竟我们三人曾经那样亲近。”

诸辰把任意的信件给他读。

他哎呀一声。

半晌,他说:”诸辰,我保存着任意给我的生日贺卡,我想借用此信回署找专家核对字迹。”

“这不是假信,他的律师已向我联络。”

“诸辰,任意整个世界都由江子洋塑造,他一生受他控制,你还不明白?”

“江子洋已为警方逮捕,由廉署与商业罪案组共同审理此案,他已像剥了牙的老虎。”

“你把他估计太低。”

“周专,可否说一下工作以外的事?”

“我要是说你我将来,你也不要听,可是要我谈谈今日社会风气?”

他终于动气,声音沙哑。

幸亏这时诸太太推门进来,放下茶点。

诸辰打趣,”妈来查看我们有否不规行动。”

诸太太笑答:”真的,你俩为什么总不亲吻?”

诸辰笑:”我俩老大,已不是冲动好色的青少年。”

诸太太叹口气笑着出房。

周专向女友道歉:”对不起。”

“没事。”

宣读遗嘱甲乙两人,甲君已经不在人世,活人不能与死人斗,任意永远占着上风。

“社会风气究竟如何?”诸辰搭讪。

“贫富悬殊,正义尽失,表面繁华,内里腐败,人心虚浮,欺善怕恶。”

诸辰接上去:”急需道德重整。”

“正是。”

“周专,认识你真是荣幸。”

“我有事回署,明日再来看你。”

他告辞之后诸太太嘀咕很久,只怪女儿不会迁就男友。

“妈妈,”诸辰按住母亲的手,

“真情相悦毋须刻意迁就,一凹一凸,宛如天然,一段感情到需要迁就之际,已经差不多完结。”

“对,你住在乌托邦。”

诸太太继续噜嗦。

“妈妈你为什么没有再婚?”

诸太太蓬一声关上房门。

第二天一早,诸辰往刘律师事务所赴约。

刘律师年轻貌美,真看不出熬过十年寒窗,她招呼诸辰进办公室内。

“诸小姐,我最爱读你的专访:生动有趣,总有新意,叫读者回味。”

“过奖,请问刘律师,你们可与子洋集团有任何关系?”

“我听过子洋集团,刘关张是一家小型事务所,我们并无大型客户。”

她取出文件放桌上,”今日我代表任意先生向你宣读遗嘱。”

诸辰有忍不住的哀愁,”他亲自与你接触?”

“他曾是我表弟的补习老师,辗转介绍。”

诸辰点头。

刘律师凝视这位诸小姐,她五官肯定经过矫形,耳侧还有疤痕,可是神情却十分自然,不像是追求肤浅虚荣的人。

遗嘱内容十分简单,”我任意把以下资产留赠诸辰”。

只一句话,另有一页清单。

诸辰轻轻说:”请刘律师把所有资产转为现款捐赠慈善机构。”

刘律师肃然起敬,”诸小姐,我预先代表有需要人士多谢你,请问,你属意哪一个机构?”

“任意生前最钦佩飞行眼科医院。”

“呵,奥比斯。”

“但愿所有人都看得见。”

“是,是,诸小姐,请在这里签名册名,还有该处与该处。”

她一页一页翻过文件,让诸辰签署。

诸辰轻轻问:”他办理遗嘱时,神情可有异样?”

“诸小姐,许多人已经明白到死亡是人类必然命运,一早安排身外事是明智之举,任意先生神情平和,一如办理任何法律文件。”

诸辰点头,”家母健在,不然,我也来办理文件。”

刘律师笑:”我们清理完资产再与你联络。”

“我可以走了。”

刘律师送她出门。她妆扮合时,小腰身装配圆头高跟鞋,既时髦又别致,专业女性越来越年轻,愈来愈漂亮。

诸辰返医院复诊。毫无根据经历三小时才能出医院大门重见天日。

她朝看护抱怨:”法医自一滴血可查获所有资料,你起码抽取十筒样本,加起来一公升,你到底想知道什么?”

周专的车子来接她。

车厢有一份报纸,诸辰一眼看到新闻头条:”高级督察涉嫌串同两名警长经营妓寨,廉署暗中派员乔装嫖客,将一干人员一网成擒,被廉署落案起诉。”

诸辰问:”是你吗?”

“是我。”

“你如何乔装嫖客?”

“嫖客不是我,是另一位同事,我主持侦查此案。”

“贵组工作态度如一股烈风,肯定得罪不少有力人士。”

“法律面前人人平等。”

“你赞成严刑竣法?”

“我甚至赞成恢复死刑。”

“你吓怕我。”

“我们谈别的。”

“周专,我们只是新闻系学生。”

“我同伯母说,你是近日唯一身上有脂肪的女生。”

“周专,你可是觉得任意咎由自取?”

“伯母说已尽量让你吃得清淡。”

“我们已经开始任由你讲我管我说。”

“我那处宿舍已装修得七七八八,我已把衣物搬进新居,你可要来挑选厨房用具?”

“不用我了。”诸辰意兴阑珊。

“我不知选用何种洗衣干衣机器,还有,听说有种智能冰箱,我可否借用你的家务助理?”

车子已向新居驶去。

周专轻轻说:”专家说遗书上确是任意亲笔,连墨水都说与我保存的贺卡上版本相同。”

诸辰叹息。”警方猜测由他把你当晚行踪通知有关人士。”

“不,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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