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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噩梦(1 / 2)

早说了岳南飞善于经商,岳家家业颇丰。但到底这么个颇丰发,除了有心人,外人怕是所知寥寥。

岳南飞既然名头这样响亮,岳家又岂会是小家小业!

近几年来,陵城出了一家酒楼,装饰算不上富丽,可胜在雅致;吃食算不上绝佳,但胜在价格低廉。因此,生意倒是十分的红火。

就这样一家小店,身在陵城的人或许觉得没什么,可常出门在外的,却是深有体会,毕竟,并不是每一家酒楼都能在出现在别的城池里。

【一揽芳华】就是这样一家店,东家不用说自是岳南飞!

岳家原本就经商,奈何岳父去的突然,早早地便把家业交给尚且年幼的岳南飞。年轻人难免经验不足,起初众人都以为岳家会就此衰败。但,还有一句话叫‘自古英雄出少年’,少年人虽是经验不足,但胜在年轻胆大敢拼敢吃苦。这不,短短几年时间,岳南飞便将自家的产业扩大做强!【一揽芳华】从此也就开遍了大江南北。

陵城里人人都知道岳南飞年少有为,手中掌管两家店,生意正红火。一家是祖业【安然酒庄】,一家是【一揽芳华】。【安然酒庄】以酒闻名,卖的是实实在在的酿酒手艺,虽因初时岳南飞不会打理而落败了一阵子,但兴起确是必然。至于【一揽芳华】,众人当然不认为年纪轻轻地岳南飞是背后东家,只认为他是得了【一揽芳华】东家青睐,在陵城掌事而已。

岳南飞此人向来低调,倒也无意澄清什么,再加上岳府破落的样子,即便他说,也不会有人信。

原本岳南飞就事情繁多,可吴萱萱遇上这样的事,他若是真的置之不理,他自己这道坎都过不去。不过,现在看来倒也不妨碍他处理一些事情。毕竟,【一揽芳华】店多,他有许久不能巡察了。

岳南飞揉了揉许久未曾放松的眉头,这时富贵已经去安排吴萱萱的住处,他也没有另找人使唤,自己倒了茶水,阖眸休息。

吴廖和吴谷必定在吴萱萱门前守着,岳南飞已经好久没有如此安静了,不知不觉间,竟就这样睡着了。

再次醒来已是半个时辰之后,岳南飞是被吴廖一声大吼吵醒的,张开眼睛富贵正站在一旁,而那个吵醒他的人,显然是刚刚跑进屋内的吴廖。岳南飞真的是一肚子的火无处发,看着正竭力拦人的富贵,烦闷的把吴廖喊了进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又怎么了?!”岳南飞手肘撑在桌面,两只手握紧,狠狠地压在太阳穴上,语气里是满满的不耐烦。

“......”吴廖终于迟疑了下,难得的良心发现暗自愧疚起来,“那个,主子情况有些不对,岳少爷不然去看看?”

“......”

看来,愧疚只是一种错觉!

吴萱萱的情况确实不大对。富贵命人服侍郡主睡下没多久,郡主就开始浑身盗汗,口中开始乱语,身子也开始颤抖,显然是梦魇了。婢女安抚不住,又唤不醒,只得求助吴氏兄弟。

可吴廖他们哪里懂得这些?即便是懂,他们也不能插手越距啊!

岳南飞到时,吴萱萱汗水已然浸湿了枕头。

“滚开!滚开!别过来!滚开!别过来!”

看着陷入梦魇的人,岳南飞满眼复杂。备受宠爱的人总是对这尘世充满了幻想,也总是对这人间充满了善意。可,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尘世的肮脏和混乱,王府嫡子吴锦诚不行,次子吴锦意更不行。

岳南飞曾不止一次的想过要给这个刁蛮的郡主一个教训,可如今,他突然间觉得,蠢一点骄纵一点并没有什么不好。

而陷入梦魇中的吴萱萱,她似乎又回到了前几日饥饿、窘迫、寒冷、狼狈,恐惧的境地。作为一大家子的掌上明珠,吴萱萱明确体现了一位掌上明珠该有的娇惯与宠溺。虽说她是在三位哥哥的带领下成长,自幼因学武也吃了不少苦。可那些苦楚毕竟只是肉体上的磨练,吴萱萱还从未这般饥寒交迫胆战心惊过。而今,她悄离家门,无人宠着,无人照料着,吴萱萱这才发现,她除了一身的小脾气,其他什么也不懂不会。

陵城里很少有乞儿,即便是有,也是规规矩矩的在固定的地方求生存。吴萱萱还记得曾经她被人拦下讨要吃食的时候,那个乞儿黑黑的小小的,却也还算得上安静,不会刻意吵闹,不会恶意辱骂,他只是伸出黝黑的一双手,安安静静的用苛求的眼神望着她。吴萱萱曾以为,天下的乞儿都是一样。可当她出门第一天被同样一身破烂的人拦下时,她才明白,还有一种乞儿,端地嚣张。他们会纠集一群人,不给就打,打不过就抢,抢了就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吴萱萱还曾以为,世上百姓都有一颗善心,就如同话本子里说的,常常无私救助别人。可,当她被乞儿们抢去所有钱财,身无分文的求宿于一户农家时,她才明白,话本子里只会去描述美好的事情,世人皆有私心防备之心,当你真的落魄时,不见得真的会有谁去救助你。于是,你只能带着满身的狼狈,顶着一脸的灰尘,在荒庙暂住。

天为盖地为床,说起来潇洒,可真的体验时,你便会发现,寒冷使你无法安眠,担忧令你无法入睡。毕竟,没有人守着的荒地,谁又能肯定会安全?

说来可笑,因为吴萱萱十分的迷恋江湖传说,所以因此纵然吃尽苦头,她也丝毫不敢懈怠,勤学苦练自己的武艺,总想着有一天可以闯荡江湖然后留下自己的影迹。吴萱萱从不曾放弃过这样的梦想。

陵城里不乏地痞流氓,侠客又总是惩恶扬善。于是,吴萱萱总是喜欢拿着她的绞银链穿梭于大街小巷间。她洋洋得意与自己武功的高强,听到众人的赞扬乐不可支。可笑,她竟丝毫不曾怀疑其中真假,竟不知这是从头到尾就是一场戏,一场王府众人哄着自己开心的戏。

当她不知天高地厚的挑衅那些山贼时,被保护太好的她亦从未想过自己会如此狼狈。她终于开始承认自己的自大。看着那些个脚步虚浮,没有半点武艺的粗人,原本她是一点都没有放在眼里。可,就是这自大给了她一场惨重的教训!

砍刀粗粝,根本算不上武器一类。可就是这样一把算不上刀的刀,在她臂膀上重重砍下。首次受伤的疼痛差点让她昏厥。可吴萱萱不想死,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逃跑。所幸自幼她被家里兄长追得多了,脚上功夫一直不错。

只是,那些人的凶残、面目的狰狞,以及迎面而来的砍刀,成了她的噩梦!夜夜来临,日日不休!

床上的人刚刚包扎好的臂膀开始渗出隐隐的血迹,一头青丝散漫,本是漂亮的姿态却因汗水流淌,纠结成一缕一缕,分外的惹人心疼。

岳南飞隔着床幔,心似被人揪了起来,久久的不能呼吸。他只能强硬的掰开吴萱萱握的发白的手掌,一遍又一遍的说着‘没事了’‘别怕’‘我在’。

终于相逢的第一夜,原本该是放下担心好好休息的一夜,可,谁都知道,这一夜过得并不如以往轻松。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丰裕地处通往西北边塞姚阳的交通要道,每日城门口来来往往的行人众多。这一日,丰裕的城门前暗悄悄地出来了一辆马车,马车并不豪华,甚至有些破旧。当然,你若以为马车里有人,你就错了,马车里除了一些行李,其他什么都没有。

守城将士:“老头你这驾着空马车是要去哪儿啊?”

赶车人:“大人,小的儿媳在乡下要生了,近些时日不打算做生意了,这不赶着回家抱孙儿嘛!”

守城将士:“呦,恭喜恭喜啊!”

赶车人:“大人,这两日城中出事了?这么警备突然严了?”

不怪这城中人怀疑,毕竟以往进进出出那么多人,向来都是随意查查形迹可疑的人,可现在倒好,不管出城还是进城每个人都要查,这不是有事是什么?搞得大家忧心忡忡的。

守城将士:“不该你问就别问,赶紧走吧!”

赶车人看着守城人迅速冷下的面孔,忙不迭的就驾车走了。

城外的不远处的小树林里,岳南飞连同吴萱萱一行四人正耐心的等待。

吴萱萱:“这云岚居背后主事的人是谁?竟能说得动丰裕城城主!”

岳南飞:“丰裕地处要塞,云岚居既然能在这里站稳脚跟,且一家独大,那它背后之人必定势大。一揽芳华在这开了许久都不曾见到过城主,这事怕是少不得云岚居背后之人撺掇。”

许是怕吴萱萱性子上来与那人较真,岳南飞赶紧追道:“西北有你二哥守着,上头那些人哪个不想插一脚,以你的聪慧不会想不到这云岚居背后之人的身份。你可莫要冲动,给你二哥惹了麻烦,看王爷怎么罚你!”

闻言,吴萱萱略一考量,终归还是放下了蠢蠢欲动的心思。以她天不怕地不怕,就爱看热闹的性子,有人惹上门而她不还击,这样的概率基本为零。若不是岳南飞提醒,指不定吴萱萱就转身回去跟他们对起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吴廖和吴谷眼看着吴萱萱眼里明亮的光暗淡下去,都长出了一口气。万分感谢岳南飞的拔刀相助,否则,很容易想象吴萱萱这一路要惹出多少事来。

吴廖:“七爷,您不是跟他们谈妥了吗?怎么转身这些人就打听起来我们的踪迹?”

岳南飞看着吴廖眼里明晃晃的崇拜颇为无奈。原以为让他们知道自己在外行走的模样,更利于对此次出行的把控。现在目的是达到了,只是...这吴廖盲目的信任和吴谷暗戳戳的退避是什么个情况?他只是想让自己更有话语权而已,不想搞成自己的一言堂,更不想让一群人疏远。这是生活不是商场,若真是人人忌惮,那生活未免凄苦了些。

“吴廖啊,平日里我和你大哥总是让你学得机灵点,你是不是一句也没听进去?这世上,可不是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的。你知不知道有一句话叫‘花言巧语’,还有一个词叫‘两面三刀’。能处在这个位子的人,哪有一个是简单的。或许在我们闹事的第二天,咱们详细的资料就被人递上了那幕后之人的案头。他们或许不敢伤害你们主子的性命,可不代表他们不敢打你们主子的注意。就你们这些道行,大抵不出两日就该落入人家挖好的陷阱了。再说了,谁说这丰裕就一家想要窥伺你们主子的人?”

这世上,最为恐怖的从来不是什么不知真假的鬼神,而是猜不透的人心!

岳南飞嗤笑,这世上最不可信的还有人的一张嘴!善言者,以口舌为器,征伐众生,或赢得美名天下,或胜得钱帛盈室。能说会道的人,往往也擅于操纵人心。这样的人心思正还好,心思不正,便会害人与无形。养在王府的人,又哪里会是他们的对手!

吴谷:“所以,你才让我们提前出来。”

岳南飞:“这些人不见得会有些什么太坏的心思,但,心思不正倒也不难想象。倘若他们不蠢,就不会揪住云岚居的小恩怨不放,我让你们提前出来,也只是怕他们知晓你们的身份而缠住你们。现在这种情况,怕是与二公子有些关系。总归小心着些总不会有错。”

丰裕城是什么地方,这样的要道没有哪一个上位者会放手不管。能在这样的地方只手遮天,偏偏又十分在意吴萱萱的事,说没有什么猫腻,怕是是个人都不信!

“可是七哥,我们是在他们反应过来出来了,可富贵他们怎么办?还有一揽芳华。”

没有谁的成功是容易,吴萱萱即便再不知事,也知道这个道理。岳南飞从小小的店铺学徒,一路走到现今的位置,其中历经多少艰辛,虽从未诉诸于口,但并不难想象。头一次,吴萱萱对于自己的肆意妄为生出懊恼。她不想欠谁人情,更不想让别人因自己的行为付诸代价。

岳南飞抿嘴一笑:“不妨事!这城主若不是蠢货,就不会明目张胆的对【一揽芳华】动手。至于富贵,他可不是什么好惹的人。”

在经商这条路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岳南飞早就不是那个天真不知世的孩童。这世上人人都有傲气,都有不可磨灭的骨气,而岳南飞的傲气就在这充满诡计的商场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在座的三人看着眼前这个肆意的有些邪气的青年震惊万分。

若说先前的岳南飞是无害的,似柔和的水;那现在的他便是危险的,像锐利的剑。

吴萱萱的眼中极快地闪过一丝怅然。人,终归还是要长大的!终归,都长大了!

他们与赶车人约好,在这林子里等。接近天黑时,终于赶车人与他们会合了。接过赶车人的马鞭,岳南飞的眉间布满了愁绪。

“城里,富贵虽说能顶一时,可,最好的结果也不过拖到明日。郡主你身上有伤,不宜过度颠簸,为今之计,只能是我们连夜赶路,尽早赶到姚阳。”

吴萱萱仍有些苍白的脸上则挂满了焦虑,神色十分不满的瞪着眼前看似恭敬的人。

“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这样严厉的责备语气,显然被伺候的主子并不满意此次的安排,而被呵责的三个人也全都低下了头颅。

好吧,确实是很生气没错了!主子嘛,身为上位者从来都是不管下人的难处,只关注最终结果。可那主子也不想想,究竟是谁惹得这些祸事?最后被追,竟还责备别人办事不利。

赶车人看看低头被训斥的青年,在看看那主子身后低头不敢出声的侍卫,不由得对他们怜悯起来。

而岳南飞看着被吓得哆嗦从而更加恭敬小心的赶车人,嘴角隐秘的抽了抽。小小的计谋而已,不得不说,脑补真是要不得!

就这样,往西去的官道上,一辆破旧的马车疾驰而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第二日,吴萱萱醒的时候已是日头高挂,又是一次的晚起,吴萱萱有些懊恼。这毕竟不是王府,她也是在隐藏身份四处躲避奔逃,又怎能如此骄纵?

“明明打定主意早起,让那小狐狸高看的,怎么又到这么晚了?吴萱萱啊吴萱萱,你这个猪脑袋!”

岳南飞在门外就听屋内那人小声嘀嘀咕咕,又是懊恼又是生气的样子,分外的惹人喜欢。只是他有些疑惑,怎么他又多出一个称谓?

殊不知,吴萱萱也在腹诽,岳南飞肚子里这么多弯弯绕绕,岂非是像极了小狐狸!

老婆婆:“小伙子,你这妹子可真是娇惯啊!只是,这都这么大,她若是嫁了人岂非吃尽苦头?这女人呢,迟早是要嫁人的。婆家不比娘家,嫁出去的女儿啊,到时候就是夫家的人了,到时候夫家说什么还不就是什么。如此娇惯,日后若是受了委屈,那可怎么办呢?若是再连个撑腰的人都没有,又怎能承受得住?”

岳南飞:“多谢婆婆关心,只是我这妹子若是嫁人,必定嫁给宠爱她的人,那人定不会叫她受了委屈的!”

老婆婆:“这你就不懂了,这女子出嫁,即便是再疼爱媳妇的人,这媳妇在婆家也算是外人,外人自然比不得自家人。可若是嫁了人再回娘家,得!对娘家人来说,这嫁出去的女儿就是别人家的人了,那就是客人!主家可不管客人的家事,就算受了委屈也只能自己忍着。这就是现实,这可是老婆子我这一生的经验之谈啊!这四周邻里的,有哪个媳妇不明白这个道理?你这妹子啊,性子要是倔,估计以后苦了地还只能是她自己呦!”

岳南飞不知要说些什么,只是,这婆婆有一双太过通透的眼,历经了世事沧桑,见多了邻里纠葛,她以她的经验诚恳的告诫,不得不让你信服!

吴萱萱:“婆婆,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若那人待我不好,我便不要他!名声对于我来说,向来不重要!这人嘛,生来到死去,也不过就那么几十载,若是处处在意他人眼光,那还不得累死?”

吴萱萱收拾完毕,正准备出去,就听到老婆婆这样一番话。话虽在理,却不是适用于吴萱萱,她这才忍不住的反驳。

岳南飞:“怎么?不再躲着不出来了?”

吴萱萱:“我哪有躲着,只是今日我想偷个懒不想起了而已。对了,有吃的没?”

吴萱萱瞪着一双明亮的眼睛,直直的望向岳南飞,眼里满是期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原本还想刁难一下她的岳南飞:“……”

一旁还想再说教的老婆婆:“……”

满脸希冀的吴萱萱:“……”

院子里好一阵静默。

岳南飞:“有!不过只有白粥和咸菜,怕是你……”

怕是什么岳南飞并没有说出来,只见吴萱萱一溜烟就跑到院内的小桌旁,净好手准备吃饭。唯一该庆幸的是,她还没有忘了她的礼节。比如说:走得时候,把老婆婆搀扶了过去;净手的时候也是先让婆婆净了手;当然开饭嘛,等着岳南飞过去之后也是先请老婆婆动筷之后,她才开动。

嗯,很不错!即便是身处困境,也没有忘了她该有的仪态和礼貌。

岳南飞有些哭笑不得,他该夸吴萱萱的教养好,还是赞她的没大脑?

吴萱萱:“婆婆,您这手艺哪学的啊?这咸菜腌得真好!”

老婆婆:“是吗?”

吴萱萱一阵儿猛点头。

老婆婆:“老婆子我可是没跟什么人学,这是我自学的。想当年啊,我就是凭借着我这一手出神入化的腌菜手艺,牢牢抓住了我家老头子的心!叫他再也离不开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吴萱萱:“哇哦!婆婆你真了不起!”

原谅世人皆有软肋,这老婆婆也是个喜欢被称赞的人。原本她还有些看不惯吴萱萱的娇惯和任性,准备说教几句呢。这下倒好,三下两下的就被吴萱萱夸的不知东西南北,脸上的褶子层层叠叠,笑得都堆在了一起。

而全程围观的岳南飞……他还是老实的喝粥吧!

告别了好心的老婆婆,他们也就上路了。岳南飞早就订好了路线,他们不走官道,决定过明宁绕道去姚阳。

明宁是个有名的地方,那里依山傍水、景色秀丽,为世人所称道,亦常有名人隐士出没。

“小银子,我们为什么非要去明宁不可呢?它和姚阳明明就不同道。再说了,我们为什么还要这样一路衣衫褴褛、如此落魄的走过去?我们买匹马或者租辆车不行吗?小银子,小银子,你明明那么有钱,你就看我手臂还没好的份上可怜可怜我吧,我都走得脚疼了!”

早就说过吴萱萱不是什么听从安排的人,这不,才走了多久,便开始叫苦!

岳南飞:“馨儿,你这才走了半天!不是跟你解释过了,这里距离丰裕不远。虽不知是否会有人心怀鬼胎,可终归小心无大错。等过了今天,我们远离了丰裕,我就去买一辆马车!明日,明日我就去买可好?”

吴萱萱撇撇嘴,她就是不太想走,也不想委屈自己。明明有钱可以让自己更加舒服的游山玩水过去,为什么非得搞得这么狼狈?她是去看她的二哥,又不是逃犯,至于吗?

看着撇嘴不愿走得吴萱萱,岳南飞一脸的无奈。他知道这位郡主的性子,吴萱萱这不是不能走,而是不愿走。若是无法说服她,别说走了,她能在这里坐着跟他耗上一整天,直到他认输为止。

岳南飞:“馨儿,我知道你不是不能走,想你幼时为学好功夫,不管是夏三伏还是冬三九,日日卯时起,亥时睡,从未间断。又怎会因这点小伤就走不动路?馨儿你向来是个坚韧能吃苦的女子,你只是不想顺着我,只是想要一个理由罢了。”

岳南飞边说边看向那个就是抱膝坐着,就是不看他的女子,这样孩子气的动作,让岳南飞的心中突然一暖。即便心中有再多的无奈烦躁,也都散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岳南飞在吴萱萱身前蹲下,不用看,岳南飞都能想象得出她惊疑的表情。

岳南飞:“我没有什么能说服你的理由,我想说的,你都知道的,那为了不让我多费口舌,也为了让我们两个今晚不至于风餐露宿,你上来吧,我背你走一阵儿。”

吴萱萱噗得一声就笑了,迅速的爬上岳南飞的背,便爬还边说:“这是你愿意的啊,可不是我要求的!以后你可不许说我欺负你!”

岳南飞感受到身后的柔软,轻风从旁边吹过,吹乱了吴萱萱的秀发,有一小缕青丝调皮的拂过他的脸颊,带着女儿家特有的清香。

“小银子,你可要走稳点,不准摔着我!我的胳膊还受着伤呢。”

吴萱萱就在他的背后,清越的声音在岳南飞的耳边响起,带着丝丝缕缕的绮丽。他们靠得极近,隔着层层的衣物,岳南飞甚至能感受到她的温度。她不再是只能观看的烈焰,也不再是吵闹不休的百灵,是实实在在的人,是可以触碰到的吴萱萱。岳南飞只这样想着就不由自主地红了耳朵。

岳南飞想,或许她比别的女子重一些,毕竟她不像其他女子那样柔弱,似是一阵风就能吹倒;岳南飞还想,她也没有别的女子的胭脂味,毕竟她不是太喜欢女孩子的胭脂水粉和熏香,她的身上永远清清朗朗的分外喜人;岳南飞又想,或许她也没有他想得那样坚强,毕竟再怎么坚韧也终归是个女儿家,她也有着女儿家该有的敏感和纤细。……

可,不管岳南飞心中转了多少心思,吴萱萱都不知道,因为她在他的背后,无法看到他的表情,无法看见他的眼睛。

就像,岳南飞也一样无法得知吴萱萱的心思一样!因为她在他的背后。不管吴萱萱是阴谋得逞的窃笑、还是得意洋洋的朗笑,又或是略带羞涩的甜笑,他都无从得知!

一路,阳光璀璨,春日新生的枝叶一个个舒展着自己的身躯,随风摇曳。行路人看着眼前一片生机盎然,突然间想起早已被自己遗忘的春游。

才不过短短几日,这一场场波折,竟让他们都忘了此时是春时,真是赏景好时节!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若是让陵城里的人知道,定会大吃一惊!堂堂武威王府的萱萱郡主,竟会因为一个守城小将的话而跑出去老远,就为谢谢别人的好意!这还是大家口中的恶魔郡主吗?”

吴萱萱:“......”

岳南飞:“.......”

这下是真的完了!

吴萱萱:“你们私下喊我恶魔?为什么?我哪里像了?你倒是说说!”

岳南飞:“咳咳!别掐了!喘过来气了!咳咳!松开!快松开!”

所以说,在吴萱萱面前,就不能嘚瑟,也不能放松警惕。这不,稍稍一放松,差点没被吴萱萱给掐死!

岳南飞:“咳咳!你也不想想你在陵城都干了啥!打架、斗殴,甚至还抓贼!你是闲的吗?小偷小摸也就算了,可你竟然敢去抓穷凶极恶之辈!喂,你不会是忘了,你曾在陵城的荒庙里守了两天,宰了一个江洋大盗吧?”

吴萱萱缄默,岳南飞:“......”

岳南飞:“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当日你命吴耐提着那人的人头归来,那人殷红的鲜血一直从城门滴到衙门口。你提着滴血的剑,眉目间一片肃穆,脸颊和衣衫上全是斑斑血迹!可你全然不管,就这么大咧咧的去了府门。姑奶奶,他人杀人领赏都知道换件衣物,整理仪容,再暗悄悄地去。你倒是好,衣冠不整,脸面不清,就这么提着新鲜出炉的人头上门了。你可知道光天化日之下,被你吓哭的孩童有多少?妇人又有多少?据听说,陵城接连三日夜里,孩童都啼哭不止!你说你的诨名怎么来得!”

想他知道这事的时候,心都跳到了嗓子眼!岳南飞就不明白了,俗话说‘好死不如赖活着’,他人都把性命看得十分的重,怎么吴萱萱就这么大的胆子,浑然不把自己的性命放在心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是没有什么值得自己留恋,还是她根本就不在乎他人的关心?

吴萱萱略显心虚的往前走。这几日风餐露宿惯了,顶着脏兮兮的脸好几天,她倒是也习惯了这么不修边幅的样子。在活着的面前,仪态什么的都太过微不足道了。

“也不是不怕的,只是那时候有一腔热血,也就不觉得怕了。原本我可没打算要那人的性命,可谁知道那人那么废,打着打着不小心激动了起来,再一不留神就把他打死了。直到吴耐割下他头颅的时候,我才反应过来,哦,我杀人了!我觉得呢,被你们这样称呼,我很冤的,我又不是故意的!”

岳南飞看着吴萱萱,觉得自己的多思多虑都成了一场笑话。这丫头向来都是想到什么就做什么,何时提前筹谋过?他唯一要担心的,大概就是什么时候吴萱萱会把自己的小命玩进去。

吴萱萱还在一旁叽叽喳喳的说着,可岳南飞却什么都听不进去了。他只是出神的望着那个邋遢的女子,脑海里空空如也。岳南飞觉得,只是看着她,便已是世上最好的事!

咚!

岳南飞脑袋上迎来了重重的一击,吴萱萱脏兮兮的脸,就那么猝不及防的映入眼帘。

吴萱萱:“你傻了吧?发什么呆啊!我不认路,你再不说话,咱们估计到天黑都找不到地了!”

岳南飞:“这有时候呢,你机灵的让人刮目相看;可怎么有的时候,你也愚蠢的让人惊叹呢!”

岳南飞长身独立,手往身后一背,一幅看透世事沧桑的样子。若是往常,这幅样子是岳南飞装深沉的利器。但凡谈生意的时候有外人在,又想镇住场子,岳南飞就会端出这幅架子。

可现在不是往常,面对的是吴萱萱也不是别人,最重要的就是现在的岳南飞也不是往常的岳南飞。以往的岳南飞总喜身着玄色长衣,既能彰显肃穆又能盖住几分他的稚气。再加上岳南飞似笑非笑的表情,颇有几分震撼的感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你再看看现在,岳南飞全身上下,衣物不是残破就是污黑,头发枯黄又全是油污;面上全是尘土不说,接连几日没有净面,胡子倒是张了一茬。哪里还有商贾岳爷的风范!

吴萱萱看着装模作样的岳南飞,止不住的就手痒,终于还是上手打了他一拳。

吴萱萱挑着眉看他,扬起的拳头就在胸前,单看岳南飞还是不是要装腔作势。

岳南飞:“凶丫头!手劲这么大!”

当然,这只是他悄声地嘀咕,若是让吴萱萱知道了他的腹诽,哪还饶得了他!

“既然是施粥,那必然在一个宽敞的地方。这城中乞儿大多数都是有联系的,既然在城西,那其他地方的乞儿也必定知道,我们随着他们走,或者直接问他们不就行了。笨!”

说完,岳南飞又挨了两下。他以亲身的经历告诉自己,嘴欠一时爽,事后悔三分。

等他们打打闹闹一路走到施粥的地方,能吃的东西都已经分完了。帮忙的小丫鬟甚是好心,嘱咐他们明日再来。可吴萱萱这样的急性子,哪里还能等到明日!

岳南飞:“小姑娘,你家夫人呢,我们不是来要吃食的,我们只是想要谢谢她。”

小丫鬟:“我们夫人分完粥离开了,你们若真的想谢,就直接对着许府跪拜吧,他们都是这样的的。我们夫人不在意的!”

什么叫跪拜吧?她们就用施恩般的语气对待他人?即便是乞儿受这许夫人一饭之恩,最多也只是躬身见礼。若这许夫人施粥就是为了让他人记住她的恩德,用以博得好的名望,那这粥还不若不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小姑娘说话不过大脑,直言不讳的让人心惊。岳南飞把手藏在身后,紧紧地拉住就要暴走的吴萱萱,面上却是波澜不惊。

岳南飞:“姑娘说笑了,廉者不受嗟来之食,我兄妹二人原就不是为了吃食而来。只是听闻许夫人高义,这才特地赶来一睹真容。既然许夫人不在,那便以后有机会了再拜见吧。先行告辞!”

小丫鬟年纪轻,哪里懂得什么文人风骨,见两人衣衫褴褛,又蓬头垢面,还以为岳南飞他们同那些乞儿一样呢。小丫鬟正想再说些什么,就被一旁的婢女拦住了。

“这位公子还请留步!小小婢女不知天高地厚,冒犯了两位还请见谅,两位若是不嫌弃还请进许府稍作休整,我们夫人必定欢喜二位的到来!”

吴萱萱这边正恼怒那小丫鬟的狗眼看人低,才不想搭理这些个下人!若是这种事情发生在翠玉香兰身上,看她不打烂她们的嘴!

暗地里,吴萱萱的一双玉手把岳南飞拉住自己的那条手臂掐的极紧,可怜岳南飞连吭都不敢吭一声。这可真是一场无妄之灾!

岳南飞绷着一张脸,尽量维持这自己的微笑不变:“不必了,我们兄妹二人初到明宁,早已是人困马乏,如此面容狼藉,着实不宜拜见夫人。且等我们二人整顿好后,再去拜见!”

那婢女闻言笑了,朗声道:“这位公子,这客栈哪有许府舒服?再说,这几日,明宁恰逢诗会,人可比往日多了不少。别说是客栈,就是驿馆怕是也早就住满了。奴婢没有别的意思,只是看公子身后还有一位姑娘跟随,公子即便不考虑自己,也要为这位姑娘考虑考虑才是。”

吴萱萱恼火,甩开岳南飞直接就面对那婢女,气势十足!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说起来吴萱萱跟人对阵极为有趣。吴萱萱若看谁不顺眼,一不会开口讽刺,二不会大声争吵,只会让手下的人把那个不知死活的丢得远远的,眼不见为净。

可若是她身边没有得力的手下,那就更有趣了!

只见吴萱萱拨开岳南飞往那婢女身前一站,神情淡漠、眼神蔑视!她的身形并不高大,可微微抬起的下巴却好似让她整个人拔高了不少。

吴萱萱弹了弹自己的衣袖,若是往常,她还会慢慢扯了自己衣衫的绣摆摩挲。

“你......看不起我?”

吴萱萱的音色原本清亮,开口就带着阳光活力;可当她压低了声线,淡漠了情感,无端的就给人一种压迫感。

疏离淡漠的声音,又拖长了调子,再加上身为上位者的气势,一般人还真顶不住。

所以,观看吴萱萱与人对阵,看得从来不是市井的骂战,而是一场沉默的对决。一般情况下,吴萱萱只要气势一放,立刻便成横扫千军之势!极其爽快!

尤其是她的两个侍婢四个侍卫跟在她身边的时候!

可,这样的场面并不常见,毕竟有手下在身边,这样的挑衅主子的人都处理不好,他们也就不用混了!

所以,在陵城看到的,通常都是这样:有人挑衅郡主?扔人!有人责骂郡主?扔人!有人污蔑郡主?扔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要是问,为什么不辩解?

“千个人,千张口。人若有心想要污蔑你,再怎么解释都没用。毕竟,人总会嫉妒比自己好的,记恨自己得不到的,也总是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嫉妒是纱,蒙住了人眼,你又怎能唤醒甘愿沉沦其中的人呢?”

瞧,有时候吴萱萱看得比谁都透彻不是吗?

而此时的岳南飞,看着霸气全开的吴萱萱,看她睥睨天下的样子,莫名的有些兴奋。

关键是,这原不是什么好事!

“我来,原是想要见见这个整个明宁都赞誉有加的许夫人。可看她手下的婢女,一个小小年纪便不懂礼节,污人尊严;一个玲珑心思却是趋炎附势,对他人明朝暗讽。都说跟什么人学什么事。丫头这么高傲,想来,这主人也是个有手段的女子。只可惜,我这人素来不喜玩弄手段的人,怕是结交不了许夫人这样手段高绝的女人。就此别过吧,不必送了!”

聪明的人有时讨喜,可有时却会惹人厌烦。吴萱萱可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心情好了,还能同他们耍耍,心情不好,管你是什么身份!

岳南飞:“馨儿,她们也不过就是个下人而已,何必同他们置气呢?”

吴萱萱:“你想教训我?那小丫头狗仗人势,那大丫鬟见风使舵,我看不惯教训教训不行啊!原本是没什么,可她们欺到我身上就是不行!”

岳南飞:“可馨儿,你也不该一棒子打死许府所有人吧?更何况关那许夫人什么事?”

岳南飞无奈,这吴萱萱倔强起来,十头牛都拉不回!他不是想责备吴萱萱什么,只是,法不责众,岳南飞只是希望吴萱萱明白,各人有各人的难处,莫要用统一的标准衡量所有人。他希望,吴萱萱对待他人能多一些包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过这些,吴萱萱可不知道。她略带鄙夷的说着:“上梁不正下梁歪!你以为那婢女小小年纪从哪里学的?还不是从身边的人身上学来的!”

岳南飞无奈,只得暂停了这个话题,拉了她去找落脚之地。

前面早有介绍,十年前【一揽芳华】悄然兴起,而今已是遍布大江南北,明宁这样繁华,自然也少不了有这样一家店。只是,岳南飞尚不清楚局势如何,也不清楚隐在暗处的是谁,自然也就不敢冒失失地去【一揽芳华】。所幸,这明宁景美,早些年岳南飞也来过几次,认识了一些明宁的朋友。当然,他也曾置办过落脚的别院,倒也不怕没有去处。

只是,有一点小小的问题需要解决......

“呦!小银子,你这是金屋藏娇啊!了不起!”

岳南飞看着屋内剑拔弩张的两人,十分的头疼。他怎么就忘了这里还有着这样一个人呢?

“馨儿,你说的什么话!这是孟姑娘,清清白白的女儿家,又哪里是我能配得上的!你可别毁了人家的清誉!”

岳南飞满脸的堆笑,可屋内的气氛并没有因他的话而缓解。

“再说了,我这里可不是孟姑娘的住处。这里是我早些年四处游历时经过买下的。你也知道我的,看见有什么好的东西,总想着以后让…让我家里人也来享受一下。我见这明宁山清水秀,又是文人墨客的集聚地,便起了些心思,买下这处别院。馨儿你也知道,我幼时家道中落,自然知晓贫寒之苦。这明宁你别看一派繁华,可这里也有无家可归之人。我毕竟是个过客,这别院无人居住,也无人打扫,闲着也是闲着,就所幸养了些流离失所的孩子。孟姑娘这次估计是来替我照料这院里的孩子来了。是吧?”

反正且不管那孟姑娘来此何意,岳南飞只能先解释了再说。

好嘛,这一通解释,甚是劳累!岳南飞已经许久不曾这样快速的说过话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这样紧张做什么?我只是想说我饿了,想吃你做的凉拌鸡丝面。等我洗漱出来,你能做给我吃吗?”

吴萱萱噗得一声就笑了,明亮的眸子里似是揽尽了九天星海。略带调笑的语句,似是毫不在意,又似...夹杂了丝丝缕缕的撒娇和暧昧。这样的调子,岳南飞根本就毫无抵抗之力!

吴萱萱看着神情明显有些恍惚的岳南飞暗自偷笑,转身进屋的瞬间,还隐晦的给那孟姑娘飞了个眼神,万分的得意!

而岳南飞,眼前全是吴萱萱波光潋滟的眸子,心里全是她似嗔非嗔的样子,耳朵里还回荡着她那飘忽的语句。这样想着,岳南飞觉得似乎连自己都有些飘忽了。

“岳大哥?岳大哥!”

回过神来,那孟姑娘早就一副泫然欲泣要哭不哭的样子。

岳南飞叹气,这孟姑娘也是执着。只可惜,这执着若是落在他人身上,那他岳南飞还会同情这人,送上几分安慰。可现今这执着落到了他的身上,那岳南飞除了烦躁就没有别的什么心情了!

岳南飞:“孟姑娘,我想我上次说得已经很清楚了,情爱这东西终究要讲究个你情我愿,我们之间绝不可能!不可能有开始,也绝不可能有后续!我这忘忧居,可迎客,可交友,却独独容不下有异心之人。姑娘请回吧!”

那姑娘闻言,瞬间便潸然泪下,哭得无声,却是梨花带雨分外惹人怜爱。院里请的嬷嬷,见之不忍,想要上前说上几句话,却被岳南飞用眼神制止了。

过了片刻,那姑娘终于止下了泪。水眸含情,粉颊落泪,一双美目似是含了千言万语将言未语,端得是娇艳无比。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不得不说,大多数女子似乎天生就懂得怎么才能博得他人怜爱,懂得怎么哭才会好看。只除了一个人!

吴萱萱很少哭,岳南飞也很少见吴萱萱哭。似乎这姑娘所有的脆弱都随着幼时磨练的武艺,一起磨掉了。吴萱萱所有的哭,或是掩面低泣,或是大声哭嚎,无一不透露着狡黠。她装哭时的样子并不美丽,甚至有些丑陋狰狞,可她真实的、毫不做作的样子,总也让人厌恶起来。那才是真正的惹人怜爱!

孟姑娘:“岳大哥,你明白我的,我只是想要靠近你而已。只要让我留在你的身边,我别的什么都不求!就算为奴为婢我也甘愿!”

“岳公子,这孟姑娘对你也是一片真心呢!你看你不在的这些时间里,她常常上门,不顾女儿家的颜面,就是为了等你回来啊。公子你就可怜可怜她吧!”

院里请来的嬷嬷终于忍不住的跳出来附和。

不过这世上就是有各种各样奇怪的人,他们总是一厢情愿,自顾自地做着自己认为对的事情,全然不管别人对于她的付出到底是否想要。他们也总是站在道德地最高点,‘看,我都已经这样为你付出了,即便你不要,也不能否认我伤害我!’、‘我喜欢你是我的事,你不接受是你的事,我管不了你接受不接受,你也管不了我付出不付出’,又或者‘那个人都为你做到这份上了,你怎么能不领情呢?’。

对我好,我便不能拒绝;为我付出,我便不能回绝。因为一旦拒绝,一旦回绝,面对的就是各种各样的责难与谩骂。可这些人难道就没有想过,打从一开始他就拒绝接受他们的示好!这些人就没有想过,所谓的付出又给当事人带来了多少的麻烦?并不是所有的付出都没有影响的。当那些所谓的自己心甘情愿的付出扰乱了别人的生活,给他人添尽了麻烦,那就不再是无私的付出了,那只能算是只顾自己的自私!

用美好的理由来伪装自己的私心,引导别人的言语作武器,逼迫那人不得不接受自己的好意。这些人永远处在情与理的至高点,他们早早的就立于不败之地!而那些煽风点火的旁人,自以为自己做了多了不起的事,其实,不过被人利用,当了枪使。

所以说世人呢,永远的自以为是!

“宋嬷嬷,留两个丫头在后院伺候着,然后把院里剩余的其他人全部都喊来。”

岳南飞虽然怯懦自卑,可那是在特别的人面前。走南闯北这么多年,他什么阵仗没有见过,什么样的人没有遇到过。可不是所有人都能让他感到束手无策的!

岳南飞看了看聚集在四周的仆人们,既然有人不要颜面,那他何必照顾那人的颜面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诸位都知道,我初时建立忘忧居,本就是看着里风景秀丽,想在此留一个落脚的地方。当时诸位年纪尚小,尚且不能分辨是非,我也便没有再多说什么。而今,诸位已然年长,也该懂得什么是是非曲直,什么是长幼尊卑。我岳某自认不是什么善人,今日,你们想走的也该走了。至于想留下的,若无异心,我岳某还是能养得起一个人的饭食。

昔日,岳某念众位年幼,方才请了宋嬷嬷。而今,诸位都已长大成人,自己能照料自己,那自然也就不需要有人伺候了。武叔,多取些银子,送嬷嬷回家吧!”

其他人尚且满头雾水,可宋嬷嬷却是脸色苍白。主子的事,即便是在不对,也不是她一个下人所能插嘴的。她算是明白自己错在了哪里,只可惜,岳南飞向来不会手下留情。她也只能身体僵硬的接受了。

“岳大哥,错皆在我,你何必牵连他人!”孟姑娘泪眼汪汪的开口。

“孟姑娘!”岳南飞高声叫道:“打从一开始我离开忘忧居,我就明确的告诉了你,我不可能接受你。这你可是知道的!当然,你很聪明,知道世人皆在乎名声,我也不例外!于是你便不顾颜面的日日往我府中跑,不顾忌自己的名声。府内众人怜你情深,也便应了。

孟姑娘,你这计谋可真是好啊,即污了自己的名声,也牵扯了我的名声。他们心善好欺,可你不能就此把所有人当作傻子。你用你的深情挖了一个坑,织就一张网,你想用众人的怜悯之心迫我不得不跳进去,然后接受你,我说的可对?我接受你,那我就是重情重义,你也就赢得一个好名声;我不接受你,那我就是冷酷无情,众人也只会怜悯你而谴责我。这一记可真真是毒啊!兴许这外边都传遍了你的深情厚谊吧?

孟姑娘,你很聪明,可从早年前我拒绝你直接离开明宁开始,你便该明白,我岳南飞从不是什么温润心善的人!

我跟你时间,给你空间,可不是让你想着怎么来算计我的!我最讨厌的便是虚伪!”

岳南飞向来见人便是三分笑,向来都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这还是他第一次在忘忧居众人面前表现出冷漠的一面。

明明是同一个人,可,不过就是冷漠了一张脸,瞬间感觉像是换了一个人。

“是,我是在乎名声,商贾每个都会爱惜自己的羽毛。可孟姑娘我告诉你,即便再在乎名声,有些事情也绝对是不可退让的!不巧,你恰好触了我的逆鳞。我明明白白的告诉你,即便你引了明宁所有的人来指责我,我也绝对不会接受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为什么一定要他把话说绝呢?岳南飞有一句绝对没说错,他,绝不是一个温润心善的人!对于他不在意的人,岳南飞才不会在乎那人是否会难堪。

这一点,那个孟姑娘十分的清楚。从早前的时候,他十分严厉的拒绝孟姑娘,然后果断离开时,孟姑娘就知道。当时,岳南飞眼里的不耐与厌烦刀子一样的扎进了孟姑娘的心里。试想,有哪个心地善良的人,会毫不掩饰对一个姑娘的厌恶和狠厉?

百个人,千张面。岳南飞不过就是把真实的自己藏了起来而已。

只是,孟姑娘不甘心啊,她的好相貌,在这明宁都是小有名气的,围着她转的人比比皆是,怎么这不知名的外来客就不喜欢她呢?

于是,关注着关注着,就走了心,呵,走了心,就出不来了!

宋嬷嬷面色苍白,孟姑娘潸然泪下,忘忧居里的众人议论纷纷。

岳南飞揉了揉泛疼的额头,不再想理会这一堆的破事。

“武叔,清出一间屋子来,我要沐浴。而这院里,到明天之前,我不希望有任何人打扰我!”

“是!”

“哦对了,我之前定下的规矩,没有人违背吧?”

“放心吧爷,无人违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就好,都下去吧!”

而另一边......

吴萱萱:“哎,你们这处院子,之前的主人是谁?看这摆设十分的雅趣,不像岳木头会用的风格!”

婢女绿柳:“姑娘好眼力!这处院子啊,据说原本是明宁一位富家小姐的私人院落。主子花了大价钱才买来的。买来主人也不住,也不让客人留宿,只是空着,派人每日打扫。我们都猜,这是主人为未来的娘子留的呢!”

吴萱萱:“哦!那我今天可要住下了,看他敢不敢赶我走!”

婢女绿柳:“姑娘这个使不得,你是不知道,那孟姑娘天天在这院里转悠,想尽了方法想要住进了,都被武大叔当着众人的面给赶了出去。姑娘,这可不敢尝试!”

吴萱萱:“哦,那我还真就不走了,看他敢不敢赶我!”

也不知怎地,吴萱萱听闻那个什么孟姑娘吃瘪,莫名的开心!她看着这屋里十分合她心意的摆设,更加坚定了占为己有的想法。

一旁的婢女绿柳在一旁急得团团转,也不知用什么方法打消吴萱萱的念头才好。

而另一位婢女红樱则是若有所思的样子。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绿柳和红樱,也是岳南飞在明宁收留的孩子,只是她们不知因为什么原因,入了岳南飞的眼,专门请人教导她们礼节和规矩,养在了忘忧居里。

婢女红樱:“姑娘,同我家主子很熟?”

吴萱萱:“不算熟,可你家主子不敢得罪我!哈哈!”

婢女红樱:“那可不一定,我们主子心思重着呢,万不可以常人的思维看之。你别看主人外表温润柔和,可实际比谁都无情呢。要不然也不会在那孟姑娘表明心意之后,就直接离开了明宁呢。”

绿柳闻言急道:“红樱,不要胡说!主子不愿伤害孟姑娘,离开明宁岂不正是表明了他的善良。姑娘,你可别听红樱乱说!”

“哦?”

两个婢女在悄声争执,吴萱萱神色却有些神秘莫测。这屋内摆设看着不像为女子装扮,也不像男子惯用装饰。绿柳和红樱或许没见过男子和女子的房间是怎样的不同,可她吴萱萱却是知道。所以,这间屋子不为女子装饰,不为男子常用,它到底是岳南飞留给谁的?

吴萱萱渐渐沉下了表情,心里莫名的不舒服。吴萱萱心情不好,或许她自己没有意识到,一旁的红樱绿柳可看得清楚。

绿柳心思敏感,心尖那叫一个颤啊,自被收留开始,这是她们两姐妹头一次办岳南飞吩咐下来的差事,可,这头一次就给办砸了,这可怎么好?

那红樱倒是没有那么担忧,嘴角甚至还含了一抹笑。她安抚了下慌乱的绿柳,就开始专心的服侍吴萱萱沐浴了。

聪明人,永远懂得审时度势!机敏的人,永远懂得什么叫点到为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任何事情都不易太过,太过,则易适得其反。有一些遐想的空间,永远比步步急逼要强得多!

“你的鸡丝面。”

风很好,时辰也很好。灿灿的夕阳渐渐沉入云海,晚间的轻风带着草木的清香,微甜。

“狼狈了这么多天,终于又重新活过来了,太棒了!呜呜~”

吴萱萱用着极其夸张的表情,表示着对这一次出走的控诉。想她堂堂郡主,竟然落魄到饥寒交迫衣不蔽体的地步,也是没谁了!

岳南飞:“好了,这不是出来了!你不是向来都十分要强的吗?这次怎么如此轻易就服软?”

吴萱萱:“我告诉你啊,你不要激我,没用!我是要强没错,可不代表我不会叫苦!岳南飞我可记着呢,你让我这个萱萱郡主跑来跑去给你找吃的,找了三天!你说若是我三位哥哥知道了,你会是什么下场?”

岳南飞噎住,好吧,这是他的错。堂堂郡主从来都是别人伺候她的,可从没过让郡主伺候别人的。这要是传出去,那他的性命可真是堪忧啊!

吴萱萱眉毛一挑,赶紧趁热打铁:“想让我饶了你啊,可以!你这小院不错,本郡主看上了,以后这忘忧居就归我了!”

岳南飞瞬间苦着一张脸:“我还有别的选择吗?”

吴萱萱:“没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岳南飞:“既然如此,郡主喜欢,那你就拿去吧!”

夜色渐临,红樱拉着绿柳偷偷地躲在不远处观望,只见月光下的吴萱萱睁着一双明眸,笑得肆意而张扬。一旁的岳南飞一会儿苦着脸,一会堆着笑,一会儿又对着吴萱萱讨饶,那样子傻得让人惊叹!丝毫不像不久前才卷起一阵风暴的冷酷男人!

只是不管他们说些什么,都没有半点外人插进去的余地!

他们之间的气氛,温馨而柔和,任谁都不会忍心打搅。

不远处的绿柳好像明白了什么,神色激动的不自觉的就掐痛了红樱。红樱忍笑拉着过分激动的绿柳离开。留下美好的夜色,给那两人独处!

难得遇见这么合心意的小院,吴萱萱觉得,就算为了这处小院,她以后都要常来明宁。

喝着忘忧居自酿的果酒,赏着这千古不变的明月,人还未醉,心便醉了。吴萱萱早已忘却了连日来的狼狈与辛酸,举起酒杯,敬这浩大天地一杯,谢它的清风明月,谢它的锦绣河山。

最后的最后,岳南飞拦不下喝得开心的吴萱萱,所幸已到明宁,不用再急于奔逃,他也就由着她的性子。只是看着喝到烂醉的吴萱萱,岳南飞又开始担心她明早起来会不会头疼?

彼时已然夜深,府内众人大多也已睡下,岳南飞无奈。只得先吩咐绿柳和红樱好好服侍吴萱萱洗漱,他亲自去厨房煮了醒酒汤。

照顾醉酒的人当真是个体力活,等吴萱萱睡下,已然过了夜半。岳南飞觉得,经历这几天的鸡飞狗跳生活,他早已变得百毒不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绿柳、红樱,我待你们如何?”

只是,这院里所有人都敲打了一遍,只剩下这两个人了。

绿柳、红樱低声恭敬道:“主子待奴婢极好,恩同再造!是主子从人贩子手中救下奴婢,此恩结草衔环亦难报答!”

“嗤!”也不知怎地岳南飞莫名的就想笑,连他自己都不知他在笑些什么。

岳南飞:“你们不必紧张,原就是我有求与你们,自然不会对你们怎么样。这忘忧居,我已是许久未来,可你们在这府里地位如何,想必也不用我说。你们向来是聪明人,我只是希望你们时刻记住自己的地位。从今往后,你们的主子便不再是我了,照顾好屋内的人,不该说的别说,不该问的也别问。明白吗?”

绿柳、红樱:“奴婢明白!”

岳南飞:“今日的事情,想必你们也听说了。我虽不是什么好人,却也不想用这样狠厉的手段,只是有人不识好歹惹得我不快了,我这才会如此冷酷。对她一样,对你们也一样!可,屋内的人和我不同,你们待她好,她必然也不会让你们受委屈,跟着她,远比跟着我好。我只是想要告诫你们,万不可起不该有的心思,否则,我这一关你们都过不了!”

绿柳、红樱:“是!”

岳南飞:“你们也下去休息吧。”

绿柳红樱领命退下,绿柳向来迟钝,尚在疑惑岳南飞所言何意;可红樱机敏,早有预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毕竟,有谁会专门买了一处院落而不居住;有谁会专门找人教导婢女而从不使唤;有谁会命人日常打扫院落,时刻备好女子所用物品和衣物?这处院落分明就是为了某人而准备的!连她们都是早已准备好的礼物。

可那又怎样?不管岳南飞有什么样的目的,他救她们出了火海这是真的;他给了她们新生的机会这是真的;他请人教导她们这是真的;他给了她们好的生活,高的地位这也是真的!既然是真的,那有什么好计较的呢!

岳南飞给的这份恩情,她们便纵是当牛做马都难以偿还,更何况他也只是给她们另找了一个主子呢?

绿柳:“红樱,我怎么觉得主子有点丧气呢?看起来好没精神的样子。”

绿柳手巧心善,为人耐心执着,但唯有一点,那就是不太机灵。可越是这样心思单纯的人,越容易发现关心的人的异常。这与红樱刚好互补。红樱人虽机敏,却也易偷懒耍滑,做事没有耐心不说,还心思活泛爱出些馊主意。

红樱:“别担心了,主子们的事只能主子们解决,我们可插不了手。你没见今日院里出的事吗!主子是个好人,好人自有天佑,老天总不会太过为难好人的!我们现在要做的还是好好想想要怎么讨好我们的新主子吧!”

绿柳:“讨好?为什么要讨好?我们尽量的服侍好她,不就行了?我看那姑娘挺好说话的,她不会为难我们的!”

月光甚好,夜色甚好,该睡的人早就睡去,还未入睡的人也倒入床褥。这样雅静的院落就这样在弹指间交付他人,无声亦无息。

睡个好梦吧,梦里或许会有你想念的故乡,或许会有你思念的佳人,或许会有你念念不忘的美食。然后,梦醒,又是新的一天!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都说习惯是个可怕的东西,当真不假!这些时日早就习惯了一睁眼、一转身,就能看见岳南飞的吴萱萱,在早起之后还见不到他人,便觉得浑身都不舒坦了。

第二日,吴萱萱在洗漱过,换过新的衣物,直到用餐的时候还不见岳南飞。她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你家主子呢?”

红樱:“主子您忘了,岳爷在昨日就把这忘忧居送您了。现在您就是忘忧居的主人,是婢女和绿柳的主人!”

吴萱萱愣住,倒是忘了这一茬。

“我是问岳南飞呢?大清早的,怎么不见他?他人去哪儿了?”

绿柳:“岳爷出门打探消息了,说是一会儿便回。着奴婢告知您不必等了。另外,岳爷吩咐:这翡翠白玉汤是明宁有名的厨师做的,主子可以尝尝;水晶饺务必要趁热才好吃;还有就是,连日来您都憔悴了,这水煮蛋请您务必吃下。至于这春饼,是主子,不,是岳爷看现下正春生,忘忧居附近有好些新鲜的野菜,命人特意做的。卖相不好,可能口味也不适合您。岳爷吩咐了,主子你要是想吃便吃,不想吃,扔了也无妨!”

吴萱萱嘴角抽了抽,任谁一早起床,被这么嘱咐了一大堆,都会倍感尴尬!

吴萱萱挑挑拣拣,就是不想吃饭。

不过,这也不能全怪她。毕竟往日吃饭都有人陪着,这次岳南飞不在也就算了,竟然还敢把她一个人仍在这个全是陌生人的地方,吴萱萱胃口能好么?

红樱:“主子胃口不好,不然尝尝这春饼?这春饼取材就是春日里的鲜野菜,这是平常人家最爱的吃食之一。主子吃惯了山珍海味,何不试试这山野菜?说不定主子会喜欢呢?”

吴萱萱的筷子终于开动,只是之后的发展出乎绿柳和红樱的意料。春饼味道似乎特别的好,因为吴萱萱才吃一口,脸上就已经阴转晴。

也不知有没有人跟吴萱萱说过,她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不是那种容貌上的美,而是看着她笑便觉得开心。她似乎有种带动别人情绪的魔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绿柳:“主子,您也吃些别的,这些东西可都是岳爷特意吩咐买的。这春饼,虽说是深受平常人家喜爱,可终归是因为它不用花费钱财。这味道,说到底也没有多好。您还是别只顾得这个了。”

红樱:“主子,这饼很好吃吗?”

吴萱萱点头:“.......”

这饼的味道其实一般,只是吴萱萱从未吃过这种吃食。即便王府里有,那也是经过了厨娘精心的制作,早就失了原始的味道。再说了......说什么‘命人做的’,这忘忧居厨娘的手艺能这么差劲吗?对于要求甚多的岳南飞来说,厨娘绝对是个重要的存在,她才不信忘忧居的厨娘水平会如此一般!

想着想着,吴萱萱便又笑了。

绿柳:“主子,很热吗?您的脸都红了。现在才开春,奴婢们备下的衣物都不敢太薄,您若是实在是热,那奴婢今日陪您出去转转,先买些薄的衣物用着,等改天咱再请绣娘来家里做?”

......

霎时间,气氛有些诡异的安静。

红樱早在绿柳开口说话的时候就开始忍笑。她向来知道绿柳的迟钝,倒是没想到她会这么的迟钝。院里的厨娘是岳南飞特意请来的,她的菜品向来讲究色香味齐全,那春饼一看就知不是院里厨娘的手艺。且,其他的吃食都还热气腾腾,唯有这春饼,已然渐温。想必是早早便做好了,放在一边热着的。而今日起得早,又有闲情的人,自然不言而喻。这绿柳迟钝到这份上,还真是......

吴萱萱:“......”

吴萱萱:“不打紧,我本身火气就重,吃完饭,一会儿就该好了。不过,饭后咱们去转转倒是可以的。哎,我听说这几天明宁有个什么诗会,想必会很热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红樱:“那倒是!主子不知,明宁的赛诗会可是远近闻名!不止有明宁当地的才子,还有远道而来的文人墨客!连这明宁的夫人小姐也常常会口吐锦绣,参与比试呢!虽说奴婢不懂什么诗文,可单看这么多人聚在一起,也觉得震撼!”

吴萱萱:“这个好!等会儿咱们吃完饭,也去凑凑热闹!”

绿柳:“不妥不妥!主子,明宁现下是人多眼杂,少不得有些未知的危险。咱们要是出去,还是给岳爷说一声比较好!”

红樱:“无碍的,我早就请示过武叔了,武叔说可以,只要我们小心点,不要惹事就好!”

红樱挑眉,神采飞扬的看着拘谨纠结的绿柳。为了讨好吴萱萱,昨日她可是整整想了一夜才想出讨好她的法子。明宁这两日正值诗会期间,必定热闹非凡,新来的主子虽说样子十分镇定,可她明亮的眸子掩藏不住她对陌生地域的兴奋。想来这主子也是不常出门的主,那她必定会喜欢热热闹闹的明宁的。

绿柳:“真的?”

红樱:“真的!”

闻言,被猜中心思的吴萱萱果真眯起了眼睛,心情甚好!

“那我们吃完饭,就出门!对了,我身上可没有银子,你们想办法从岳南飞的小金库里拿些钱出来。”

绿柳、红樱:“Σ⊙▽⊙“a”

这人什么来头?连没钱这事都说的如此坦然!这次的主子绝非凡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所以...她们出门了?”

岳南飞回来就去找了武叔,之所以没去找吴萱萱...那还用问吗,他早就知道,这丫头根本就不会老老实实的待在忘忧居!

还有那个红樱,那个婢女是什么性格?他虽不曾和她们相处过,可毕竟是特意培养的人,她们怎么样的性子,岳南飞还是了然于心的。

所以,对于红樱想好与新主子打好关系的想法,岳南飞一点也不意外。

武叔:“其他都如爷所预料,只是有一点,除了爷让我拿给红樱的银子之外,小姐还另外从账房‘取’走了一千两。”

岳南飞:“......”

他还能说些什么?

这个吴萱萱,永远都能出人意料。原本岳南飞以为他已经考虑好了她所有的可能行动,还特意让红樱去武叔那里领了一千两的银票。可是谁晓得,她竟不走寻常路,送到自己手中的不予理睬,专门去库房另‘取’钱财。

“罢了,武叔你先安排这位姑娘用些东西,就先让她们多玩一会儿。等我整顿好了,再去抓人回来。”

“是!”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另一边,已经出门的吴萱萱等人,除去绿柳尚在震惊中还未回神,就连向来胆大机敏的红樱也哭丧着一张脸。

红樱:“主子啊,俗话说,‘不告而取,谓之盗!’,我们可没有告知岳爷或是武叔啊!况且,况且,主子你是知道的,奴这里就有一千两,是岳爷专门留给您的!一千两已经够用了!您怎么还……”

红樱都快哭了,这都是些什么事啊!明明武叔吩咐好的,说什么主子估计会无聊,若是主子提出出去转转,就拿这一千两作为资金。可武叔没说,这新主子会‘光明正大’的进库房另取啊!再说,她只是个下人,即便再聪敏,规矩还是懂的。发生这样的大事,这要她怎么承受得来啊!

而另一边还在发愣绿柳,显然还没从她们‘取’钱的事迹中缓过神来。这样一个离经叛道的主子,她们真的能看得住吗?

红樱绿柳在这边恐惧不安,惶惶不可终日,可那边吴萱萱倒是满不在乎。

在王府里,她虽得府内上下的宠爱,可王府规矩也多。无规矩不成方圆,有些规矩她也没法子逾越。

可打小吴萱萱就皮,她每月的月钱又极为有限,所以,王妃的月钱和几位哥哥的月钱,都是她代为领的。再后来,几位哥哥和她先后成年,花销也越发的大起来。两位哥哥倒还好些,有些月俸可领。可她就什么都没有了。

她娘亲手下有那么一两家铺子,是她的私人财产。王妃见吴萱萱花销越发没数,只好给了她权利,让她自己去铺子里取。所以,在吴萱萱看来,自家人的东西,没有什么需要告知才能取的!再说了,岳南飞还得罪了她呢,她的气可还没消,自然要给他找些麻烦!否则怎么对得起自己这郁闷!

所以...最后的原因才是最重要的吧!

吴萱萱:“怕什么?你们岳爷不敢怎么样!即便他在,我也照样拿!反正他都已经习惯了。”

吴萱萱看着热闹的人群,心情是十分的愉悦。天知道他们在荒山野岭走了这么天,连个活着的人都很少见到,世界冷清的是如此的可怜!好不容易到了个人多的地,岳南飞还难得的没有看住她不让她出去,吴萱萱的心情能不开心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吴萱萱:“今儿小爷我高兴,等会你们见到喜欢的,不管什么,一律买下来!对了,也给忘忧居里的人买些礼物!初次见面嘛,终归还是要有些小礼物的。”

毕竟之后可能常见,自己的人还是要打好关系的!

绿柳终于从震惊中挣脱出来,她算是明白了这位主子的‘气魄’!不过,不管主子性情如何,做婢女的,也只能尽量的去配合。

绿柳:“是!”

既然婢女无法改变主子的想法,也只好尽力的做好主子吩咐的事情。主子总会有主子的想法,她们改变不了的。

红樱:“......”

所以,这样真的好吗?红樱十分的担忧!但,看已经平复下来的绿柳,便明白结果已定,再说无用。毕竟她们两姐妹,向来都是绿柳拿主意,下结论。现在结论已下,多说无益。所以……

这都是些什么事啊?!红樱止不住的在心里哀嚎!

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吴萱萱左看看右看看,觉得满大街的玩意算不上有趣,但也不算无趣。

明宁的街道,同陵城的集市大同小异。少了几分大城的繁华,却多了几分小城的祥和;没有陵城的剑拔弩张,却满是邻里街坊的和谐亲近;百姓失了几分市侩,却又多了几分书墨。不愧是文人名士的聚集之地!

绿柳:“文人大多爱菊、梅、竹、兰,我们明宁别的不多,倒是书册与字画常常盈满街市。而与此同时,家家都尚文风,女子亦识字。这衣服啊,花纹也多是墨书和山水花鸟。主子您看喜不喜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说了要先替吴萱萱买件薄的衣衫,绿柳便说到做到。这一路她们可没少叨叨这件事情!这不,吴萱萱终于还是被拽进了成衣铺!

似乎喜爱首饰衣物是女子天性,绿柳和红樱这两个,往昔注重自己低下的身份,从不敢乱买东西。而这次,是陪伴吴萱萱而来,主子又不限制,她们自然是激动万分!

只是,明宁人人尚文,连带着衣衫都有着一股书墨的味道。所幸,吴萱萱虽尚武,可这并不代表她厌恶文人。

原本依着她好奇的性子,见到不同以往的东西,她必定会买上几件好玩又有趣的。只是这衣物?

王府的衣物向来有专人定做,样子自然也就是一样的风格。或是端庄、或是大气、或是简练,又或是精致繁琐。总归,吴萱萱还从未穿过王府之外的衣物。

吴萱萱:“确实挺好的!我喜欢这套,包起来吧!这件好像也不错!”

而另一边的绿柳,看着吴萱萱挑选的衣物,也满脑袋的错愕。颜色清一色的暗沉也就算了,全是男装是什么情况?岳爷虽没说要管住吴萱萱要买的东西,可一个女儿家,总买男子的衣物,终归不太合适吧?

绿柳:“......,主子可是给岳爷买的衣物?”

吴萱萱诧异片刻:“当然不是!他的衣物向来都是伯母亲自置办,从不假手于人,自然也就不用我来操心。”

绿柳:“那主子,为何挑选这么多的男子衣物?”

吴萱萱:“这你就不懂了,出门在外,身着女装难免会有诸多不便。这明宁只是我的过路之地,终归我要离去,现在自然要准备些衣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吴萱萱可是吃够了没有换洗衣物的亏!本来嘛,她带的衣服还算是勉强够,可不幸的是,才第一天她的钱财连同她的衣物就都丢了。这也就算了,到丰裕时他们又走得急,导致吴萱萱只来及带一件不合身的换洗衣物,就匆匆离开了。可想而知,之后的几天吴萱萱是怎么咬牙坚持过来的!

这次到明宁,吴萱萱就决定,不管发生啥事,她一定要先备好足够的衣物!

绿柳:“奴婢争不过您!只是主子,岳爷说您这一路都是女扮男装,且尚在陵城时,也常有男子装扮,想必追您的人并不太清楚现在您的真实扮相。相反,他们可能更相信您现在是以男子之身行走于世。那咱们何不如恢复女儿身,好好地观赏下这明宁春日风采?”

这时吴萱萱方才知道,红樱有红樱的机敏,绿柳有绿柳的沉稳。这绿柳看似木讷老实,实则聪慧沉稳。虽然她有时看起来像是愚笨,可绿柳心里十分清楚事情的弯弯绕绕,只是有时她反应比较迟钝或者她不愿说出口而已。而在有的时候,只要绿柳想,她便总有办法让你接受她的说辞。

吴萱萱:“......”

吴萱萱:“那好吧,你便替我挑选吧!”

既然拒绝不得,那便接受好了。反正之后穿或不穿,还是得看自己。只是钱财?呵,反正花的是岳南飞的钱,谁管他心疼不心疼!

旁观全程的红樱:“......”

主子和姐姐都好强势,好像开启了奇怪的属性,求问怎么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吴萱萱:“话说,我身上的衣服是谁准备的?不说样式,单就是颜色都十分符合我的喜好。只除了一点,略微的不合身,其他的甚是合我心意。”

绿柳:“回主子,是岳爷吩咐绣娘专门为您做的。每逢季节交替,绣娘便会做上一套。不多,勉强够主子替换。只是现在,绣娘还在赶制,我们也没有预料到您会在这个时刻赶来,只好先带您买些成衣应急。”

吴萱萱:“是吗?还算岳南飞有心。不过你这丫头小嘴挺甜啊。平时看不出,可一逮到机会你倒是比红樱会说话。用这一本正经的语气夸人,我都险些被你唬住,差点就信了!丫头,有本事!”

绿柳:“主子您说笑了,奴婢说的可全是真的。院落确实是岳爷特意准备的。不光院落,忘忧居里的装饰,随时待命的厨娘和绣娘,连同府里伺候的奴婢,都是岳爷早就安排好的!主子要是不信,您尽可去问武叔!”

吴萱萱闻言但笑不语,绿柳也摸不清她的想法,只好一旁尽心的挑选着衣服,静观其变。

一旁的红樱瞧着情势不对,心里咯噔一下。显然绿柳用力过猛,遭主子怀疑了。

虽说恩人警告过他们姐妹二人,让她们不该说的别说,可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她们也都不是小孩子了,在忘忧居这么久,她们多少也猜到些岳南飞的心思。岳南飞之于她们,那是救命恩人。不管怎么样,她们都像帮帮那个不敢行动的恩人!

反正她们只是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口无遮拦什么的,想必主子也不会计较。

红樱:“瞧主子说的,绿柳姐姐可向来不会说谎话,也不会奉承人,她说的可都是实话!

主子你是不知道,岳爷刚建这忘忧居的时候,周围的小姑娘和大小姐,可都是对他虎视眈眈的。几乎每日都有人上门看望,美其名曰是表达邻里间的互助,可她们心里的小九九,有谁不知道!

结果,您猜怎么着?我们岳爷愣是一个没见,全让武叔给推了。之后没多久她们就听说咱们府里请了绣娘,专门剪裁女子的衣物。要知道,当时岳爷不常在府里居住,府里也从不留人,那这衣物是做给谁的还不是一清二楚。当时,可惹得好多人伤心哝!”

红樱说得那叫一个夸张,配合着她的肢体,莫名的引人发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吴萱萱:“你个贫嘴的丫头!话多,却没一个实在的!”

红樱:“主子啊,您这样说,奴婢可冤枉死了!”

吴萱萱大笑,捏着红樱红润的脸颊左摇右晃。这么机敏讨喜的女子确实惹人喜欢!嗯,说话也中听!

这有些事情呢,彼此虽说尚且不明,可旁人却是看得分明!

有些人不想去想有的没的,因为对于她而言,只要不是确定的,一切就都是虚妄。而对于有些人而言,即便说破又能怎样,之后的结果尚在雾中,说破也不过徒增烦恼而已;倒不如维持现状,珍惜当下,也为日后留条退路。

可不管怎样,欢喜是一种心情,无论你承不承认它都真实的存在着。否认也好,装腔作势也罢,它就在你的心里,就在你的脸上。你的心不会骗你,你明艳的笑也不会骗你。若是你执意要隐藏起来,倒也简单;可,只一点你要知道,自欺欺人受伤的永远只能是自己!

这开心啊,其实也简单。不要有太多的要求,不必有太高的期许,懂得满足自然也就容易快乐。生活嘛,有人逗趣,烦恼有人诉说,不必为生存而烦忧,已然是最大的幸福。

说句实在的,吴萱萱出身富贵,自是不明白百姓贫苦,所以,花起银子来,心里也没个数。有的时候,绿柳和红樱看着,就觉得分外的心疼。

这便是富家和贫家的区别!富家子女随便的一笔花销,都抵得过穷人一月的开销。又如何能不让人记恨呢?

不过,摸着各自怀中的礼物,绿柳红樱倒也无法再说些什么。毕竟主子花费的钱财大部分都花在了她们身上。她们满目复杂的看着前面那个似乎不知烦忧的女子,心里似是翻涌着江涛。拥有这样一个主子,到底是幸?还是不幸?

绿柳:“好了主子,您买的礼物已经够多了,想必您也该累了吧,咱们去前面的酒楼歇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红樱:“是啊是啊,主子,出来这么久了,想必您也该饿了,前面的酒楼可是明宁有名的菜馆,里面的菜了,道道都是精品。主子您要不要去尝尝?”

这两人都说成这样了,吴萱萱能不去吗!

不过,看着这接踵而至的行人,吴萱萱飘忽了几天的心神,终于安定下来。

这几日似乎就像是在梦中,没有熟悉的家人,没有热闹的街道,没有陪伴在身后的侍卫,一切的一切都十分的陌生。

她因此改变了一直以来的习惯,也改变了天真的想法。就像是一直养在羽翼下的幼鸟,从高高的树上跌落而下,只不过一个转身的时间,就瞬间长大。

人总要长大的,只是这长大有时来得早,有时来得晚;但不管是早是晚,成长总是一瞬间的思想醒悟。

吴萱萱领着绿柳红樱往那酒楼走去,街道上的人熙熙攘攘好不热闹。宽大的袖口,翻飞的衣襟,行走间衣带飘飘。还别说,衣服虽不实用,但看起来却是十分的好看。

吴萱萱看着这满大街的文人,头一次觉得,这么碍事的衣服也挺有用的感觉。

吴萱萱:“红樱,他们这都是要去哪里?怎么都往这个方向走?”

红樱:“这是玉湖的方向。玉湖上有座小亭,叫观山亭,赛诗会期间常常有文人聚集在那儿,论诗辩文。”

吴萱萱:“走,我们过去瞧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看着快步向前走去的两个人,绿柳就觉得自己心神俱疲。本来她还因为能够出来陪新主子逛逛而高兴,这下可好了,高兴是高兴了,只是高兴过头了,她已经开始担忧回去之后将要面临的惨剧。

吴萱萱常年习武,身体素质自然是十分的好。只见她如一杆长枪一样,冲开人群,直直的就往前方去了。可绿柳和红樱不一样,她们不曾习武强身,小小的身板就像是弱柳,别说是推开人群了,能不被人群推走就不错了!

可怜她们两个小丫头,左摇右晃的攥在人群里,用尽力气跟上那个走得飞快的人。

这时日头已然高上,春日的阳光虽说不如夏日狠毒,但明灿灿的也确实晃人。

吴萱萱还没有靠近那凉亭,就听见诸多蜚语四下流窜。说实话,吴萱萱觉得这场面莫名的好笑。她常常听说‘妇道人家道是非’,可还从未听清高的文人也会说人长短?

武威王对于他们几位子女的教导,向来都是不说人长短,他人若有什么不服的地方,那就用实际行动让他们信服。若还是不行,那就只能打到他们服。可不管是哪一种方法,从来就没有一种是说人长短的。

于是,善于用拳头论长短的人,在听到这么多人说人长短的时候,也就怪不得她想笑了。

俗话说,事不关己莫出头。虽说吴萱萱看不惯那些文人的虚伪,可毕竟这不管她的事。吴萱萱又不傻,与文人论长短,就相当于同武人比功夫,必定落不得好的差事,她何必插手,惹得一身腥?

“孙公子,岳大哥一介商人又如何能弄你比得了诗词?公子你即便再不喜小女子,也请不要为难岳大哥,他根本就没有得罪与你,还请你放过他吧!”

温柔软糯的女声声声带泣,令听闻的人忍不住的怜惜。梨花娇弱,惹人呵护;更何况美人如花,谁又不想赢得芳心,红袖添香?只是这声音?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吴萱萱隔着层层的人群向里望,人群里时不时传出的闲言俗语惹得她心生厌烦。

这世界总是这样,同情弱者,人云亦云。可,事实上并不是所有的弱者都是对的一方,值得同情。有的人看似弱小,可那弱小却是她们的伪装和武器。他们比任何人都要强大,因为他们懂得借势。接众人的势,借众人的同情之心,去讨伐那些他们看不惯想要打压的人!只是世人愚昧,总是容易被他们瘦弱的外表而蒙蔽,不知不觉间就听从他们的引导,而把与自己扯进一场不相关的是非。可笑的是,他们自己被人利用还不自知。

要知道,这世上,最为锋利的不是刀剑,而是人的口舌。没有什么能抵挡住众人的口诛笔伐!

吴萱萱正烦躁的在人群外围观望,不一会儿,气喘吁吁的绿柳和红樱也终于赶到。只见她们红润着双颊,急喘着气息,发髻散乱,衣衫褶皱。显然这一通急奔并不容易。

只是绿柳她们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吴萱萱说道:“你们仔细听听,可知道里面那个呱呱乱叫的女人是谁?”

‘呱呱乱叫’都用上了,可想而知吴萱萱有多烦躁了。

不过,红樱一听这声音,瞬间便明白了。吴萱萱只见过那孟姑娘一面或许还不太确认,可红樱她们不同。这孟姑娘有事没事老爱来忘忧居晃荡,她这娇滴滴的声音若是她们再认不清,那可真是白瞎了这对耳朵!

“哼!我就说怎么这么熟悉呢?原来还是昨日那个不要脸的。这可真真应了草子说的那句话了,‘要脸的永远赢不了不要脸的!’。不过,敢欺负我的人,我管你要不要脸,都不要想着全身而退!”

熟悉吴萱萱的人其实都清楚,其实她的脾气来得急,去得也快。她往常所谓的生气常常只是心情不好,并不是真正的气了,这时你若哄哄,气消了,这事也就过了。可此次不一样,红樱看着吴萱萱似笑非笑的脸,就觉得像是乌云遮住了日月,山风盈满了小楼,只等风雨大作,灌洗天地!

吴萱萱气是气了,可思绪却没乱,一边命红樱绿柳整理着自己的着装,一边听着周围人的议论。等绿柳红樱整理好了,她也就笑了。平凡的衣着也掩盖不了她的气势,普通的饰品也遮掩不了她的光华。

吴萱萱盈盈一笑,明亮的眸子灿若云烟。红樱看着这样的吴萱萱,只觉得自己的眼睛都要被灼伤!吴萱萱的美,向来带着刺目的光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位公子,这位公子小女叨扰了,还请见谅。只是小女子自远处而来,不远千里就是为了一睹赛诗会的风采。可,这赛诗会确实人多,我们主仆仨人来到这里就再也无法进入。小女不求能入内一观,只是请问公子可否转述观山亭的佳句?”

古人有言: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貌美总有貌美的好处,世人总有爱美之心,对于美人也总会多出那么几分宽容。

原本周围的人都在讨论着观山亭的趣事,被打扰的那位公子原本还有所不满,但转眼看见吴萱萱身姿卓越,便纵有不满,也都随风消散了。

忘了之前说没说过吴萱萱的容貌,不似他人温柔若水,娇艳的似是骄阳,仿佛下一刻就能灼伤人的眼。不一会儿,吴萱萱的身边就围了一群人。绿柳和红樱就见原本怎么也不肯让开的公子们,自发的让出一条道,簇拥着吴萱萱过去了。

这明宁的赛诗会,之所以能吸引这么多人来,一是这里多名人隐士;二是,诗会期间,明宁诸多身藏深闺的姑娘小姐也会出现。观山亭是一处论诗地,明宁有名的学士大多都会出现在此。另一种会出现在观山亭内的,就是颇有名气的才女。这样的女子通常出现在名门望族,不仅通读诗句还容貌绝佳,算得上是貌美才佳。这也是观山亭围了这么多人的原因!

毕竟这是一场盛会,即便自己进不去,观看他人辩论,观赏美人添香也是好的。所以这观山亭周围才会这样拥挤。

吴萱萱被众人簇拥着来到玉湖的九曲长桥上。她看着九曲桥前的众人,眸子里闪过一丝微光。

岳南飞其实也是倒霉,用过早膳之后,他便出门来找吴萱萱了。这里是明宁,虽说按照他昨夜打听到的消息,再加上那人递来的书信,相信这里暂时没有什么危险,但终归吴萱萱不在他的身边,岳南飞还是不放心。

于是早早地他就来到了这观山亭旁。岳南飞想着吴萱萱的性子喜爱热闹,这样有趣的事情她必定不会放过。所以,他便守在九曲桥旁等着吴萱萱送上门来。

想要到观山亭,必定先过九曲桥。可九曲桥并不是那么容易过的,岳南飞也不打算过。只要吴萱萱想登观山亭,必定要过九曲桥,而岳南飞在去往观山亭的九曲桥上等,那必定能等到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只是人算不如天算,他再怎么算也没有算到这有一位难缠的故人。

岳南飞看着似哭似泣的孟姑娘别说有多恶心了,本来对于一位姑娘生出这样的恶意,他都觉得惭愧。可这孟姑娘虚伪的嘴脸确实让他有些难以忍受。

岳南飞揉着泛疼的额头,觉得自己在这里等的决定实在是有些愚蠢。

岳南飞确实能隐忍,可他身边的护卫和女子却是有些不能忍了。

“七爷!这人太可恶了!我......”

“行了,小不忍则乱大谋,现在属于非常时期,你也不想给你的主子带来旁的麻烦吧。”

这些人除了言语上不疼不痒的攻击,没有一点的杀伤力,岳南飞才不会放在心上。只是,这女的和那男的一直说个不停,苍蝇一般吵得他头疼。

岳南飞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赶紧找到吴萱萱,然后赶紧离开。

但,可惜的是他这样想,别人可不是这样想的。那孟姑娘见岳南飞理都不理她,一双眼只是盯着桥外看,就知道他是在等人。

有句话说的不错,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那孟姑娘记恨岳南飞的无心,更记恨的却是吴萱萱的出现!自己得不到的东西,却是别人毫不费力就拥有的,这让她如何安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吴萱萱隐在人后,看着那孟姑娘装模作样的维护,笑得越发的危险了。

只不过有一样,对于孟姑娘那明维护暗挑拨的手段,吴萱萱能容忍,一旁的红樱却是忍不住了。

“孟姑娘,您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商人怎么了,古人可说过,读书不分贵贱,知识不论贫寒。这可是三岁小儿都知道的道理,怎么你这才女却开口闭口的商人商人的?商人就不能读书了吗?”

吴萱萱若是想要对付心思比较深沉的人,从来都是面上不显,该有的礼节全都一一做到位,让他人看不出一点的破绽来。这么多年走过了,吴萱萱深刻的意识到,真正的高手往往都是不动声色的杀人于无形。高绝的手段从来不会借助自己的势力,也从来不是自己亲身参战。在似知不知似傻非傻的边缘徘徊,让他人替你争论,这才是真正的高招。吴萱萱虽说不曾用过这样的手段,可对于孟姑娘这样虚伪的女子,她倒是不介意试试自己新学的招数。

但红樱不同,小丫头还太稚嫩,虽说有些小聪明,却还是不懂忍耐,也受不得别人的言语相激。

“孟姑娘,昨日你来我们无忧居可不是这么说的。之前你可谓是对我们岳爷备受推崇,而今怎么了?难不成就因昨日岳爷冷言劝慰你几句,你就心怀怨恨,这样撺掇他人来侮辱岳爷?孟姑娘,你也别告诉奴婢这事与您无关,在座这么多的才子,其中有多少您的仰慕者,你不会不知道。您这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再加上您这欲言又止,还不是明显的挑拨离间吗?把他人都当傻子,都当枪使,孟姑娘你可真真好手段!亏我们岳爷还费尽心机,生怕耽误了孟姑娘你的人生。好心没好报!”

......

红樱的声音又尖又利,她这样一喊,热闹的人群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连吴萱萱都被镇住了。

好一个牙尖嘴利的丫头!怪不得有人说‘红口白牙,颠倒是非’,原来并不是空穴来风。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吴萱萱被镇住了,岳南飞同样也被吓到了。他可从没想过要为孟姑娘考虑。那孟姑娘原本确实是十分的可怜,若不是出了今日这档子事岳南飞还真是心怀愧疚。可,怎么让红樱这么一说,反倒全成孟姑娘的不是了?

他们俩都这样想了,更别提那孟姑娘了。可怜的姑娘被气得浑身发抖不说,还引来他人的猜忌。

虽说孟姑娘确实又利用他人之嫌,但,她那么一个小姑娘,现在又被众人猜忌,着实有些可怜了些。原本,见孟姑娘用他人明朝暗讽的来为难岳南飞,吴萱萱是十分的生气的。被吴萱萱划入自己阵营的人,向来只有被她欺负的事,外人还没有资格欺辱。

可这次,吴萱萱原本的怒火,被红樱这么一闹,倒是消去了不少。反倒没心情同那孟姑娘计较了。

“红樱,失言了!还不给孟姑娘道歉!”

不打算为难她,却不代表会忘了自己的初衷。吴萱萱没有半途而废的习惯,也不打算有这个习惯。她还记得自己现在扮演的角色,温柔、有学识有教养。即便不去欺负那孟姑娘,吴萱萱这人设都不能崩了。这不符合她的性格!

“七哥!让你费心了。”

于是,岳南飞就听吴萱萱用温柔娇弱的声音喊他,瞬间激起了满身的鸡皮疙瘩。

“馨儿,无事就好。逛了这么久,饿了吗?你难得来明宁一次,不若我们去春辉楼,尝尝这明宁有名的醉鱼?”

说起伪装,不过就是把真实的自己掩藏起来,给自己带上一张面具罢了。吴萱萱在岳南飞面前耍,那还不是关公面前耍大刀——不自量力。

“好啊,只是馨儿听说这明宁的赛诗会远近闻名,既然来都来了,不尝试一下,馨儿实在是有些遗憾。哎七哥,不如你等我一会儿?”

岳南飞虽不知道吴萱萱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但想来她也吃不了亏,那便由着她的性子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劳烦这位公子给添些笔墨。”

这吴萱萱也是奇怪,衣着朴素不说,面容也是素面朝天不沾半点胭脂水粉。再看在场的女子,有哪一个不是妆容精致衣着华丽?

可就是这样朴素的打扮,愣是没有压下她的半点气势。文文弱弱的模样,本是该惹人怜爱的,可吴萱萱身上升腾的气势却让人觉得她如劲草,百折不挠。

吴萱萱提起笔,略略思索,不久后眸子里便绽放了一丝光芒。原本吧,吴萱萱还记得自己伪装的身份,时刻注意着自己的言行。可提起笔,她的表情瞬间便变了,整个人的气势如同疾风过境,骤然间拔高了许多。

吴萱萱落笔,像是找到了什么乐子,一双眼睛亮的发光。这样精神奕奕的神情,哪里还有柔柔弱弱的样子?

咳咳!

岳南飞握住拳头咳嗽,暗示吴萱萱收敛。本来吴萱萱伪装不伪装与他而言,并没有什么影响,岳南飞提醒吴萱萱,也是因为他知道,若是吴萱萱的‘装模作样’半途而废,吴萱萱只怕要为此郁闷好一阵。

要不就说他们是知己呢。听到岳南飞轻声的咳嗽,吴萱萱反应极快地收敛了眸子里的光亮。眨眼间就又成了那个娇弱的女子,仿佛刚刚发生的一切都只是眼花。

“七哥~”吴萱萱轻轻地唤,柔柔的声音加上一双柔情万种的水眸,吓得岳南飞心脏直跳,被激起的满身小疙瘩久久不能退去。

“馨儿虽然也想在观山亭留下自己的足迹,可到底是文采不佳,冥思苦想了许久也只得一句。但只留有一句着实不像话,不若七哥你帮馨儿补全?”

此时,吴萱萱闪着一对美目,笑意盈盈的看着岳南飞,而岳南飞嘴角含笑,也是温情蜜意的望向吴萱萱。周围是青山绿水、飞鸟白鹭,春光正好,温和的阳光洒在水面,折射出百种光彩,真真是景美如画!

一对璧人如此含情脉脉的对视,可羡煞了周围一干人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好!”

被这样的佳人注视着,岳南飞若是拒绝的话,应当会被人痛骂吧?

即便是赶鸭子上架,岳南飞也是不能上也得上。

提笔前,岳南飞潮湿的手掌悄悄在衣摆上擦了擦,毕竟他从没见过吴萱萱如此温柔多情的模样,会紧张也是在所难免!

岳南飞看着吴萱萱留下的字迹沉默,不是他写不出来,而是现在他的心情无法平复,脑子里全是浆糊,你能指望一个脑子装满浆糊的人想出什么好的句子。

“七哥,馨儿写的不好吗?”

鼻端萦绕着一股清香,不是脂粉的浓重,也不是书墨的清幽,那是一种独特的清清爽爽的香味。岳南飞的手不知觉得就握紧了手中笔杆。

“馨儿文采自然是不俗,只是馨儿你也知道,七哥文采向来一般,我这不是怕对的不好,毁了你这佳句。”

吴萱萱闻言娇笑,岳南飞向来能说会道,虽然吴萱萱今日利用自身优势害他窘迫,可岳南飞到底是久经历练的人,即便心中紧张,面上也是不漏声色。

岳南飞略略一思考,也快速下笔,清秀的字迹带着墨香,跃然纸上。

玩也玩够了,别人的麻烦她也不想找了,心中郁结也散了。吴萱萱看着纸上的两行字,满意的笑了。

“七哥,看来咱们二人的文采确实一般,这观山亭我们怕是进不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这丫头,早就告诉过你,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还不服气。这下你可信了吧?”

“信了,信了。七哥你不是说那醉鱼......”

吴萱萱对众人施礼告辞,一边同岳南飞说着话,一边对众人微笑作别。温温软软的调子,不知赢来了多少人的捶胸顿足。

再看那被留下的纸张。两行截然不同的字迹各自占据半边江山。

观山观月观风雨,赏花赏日赏春秋。

文采是一般,顶多算得上工整,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但让人想不到的是,出彩的地方不在遣词造句,而在落笔着墨。

右边一列‘观山观月观风雨’,用的是草书,挥洒间如行云流水,龙飞凤舞;一撇一捺间似乎都带着风雨之势,豪放而不拘一格。可以看出这人肆意洒脱,胸中豪情千丈,似是这世间难有困住他的羁绊,

左边这一列,用的是楷书,字迹端庄淡雅,气韵流畅,虽不同于前者的笔走龙蛇,但胜在笔精墨绝,隽永俊秀。亦不难想象此人心中有沟壑,万千气象了然于心。

这两人或许文采不过了了,但这书法却绝对精妙,凌驾在大部分人之人。只这一项,他们便可进观山亭,甚至是有可能在观山亭留名。

不过,那又如何,留书的两人早已毫无留恋之色的离开。似他们这样骄傲的人,似乎也不在意观山亭留名与否。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尘世诸多苦楚,烦恼盈心,于是,总劝慰自己众生平等,总鼓励自己努力自有收获。可‘苍天不公’,这句话虽不能说是真,却也不见得是假。

有的人就是幸运,自出生就不曾受过苦难;可有的人却是降世便半脚踏入地狱。当种种努力抵不过他人一句话,当勤勤恳恳成为他人谈资,谁又能甘心如此被轻贱?

公平?也不过一个欺人欺己的谎言!

“她是什么人?”吴萱萱终于停下了手中的筷子,轻叹一口气。疑惑的眼神飘向岳南飞身后笔直站立的女子。

那女子玉颈修长,窄肩细腰,莹白的玉腕被青色袖襟遮挡,更显纤细修长。那人衣着虽与寻常女子相似,发髻却仅用一根发带捆绑,不见繁琐装饰,极为干净利落。一双锐利的眼眸,似是含了一把利剑,随时准备伺机而动。

吴萱萱不喜欢她!不管这人是谁,为什么而来,吴萱萱只知道,她不喜欢她!这样的人就像是一把剑,太过固执坚硬,也太过锋利,一不小心就会伤人伤己。而太过危险的事物,吴萱萱总会敬而远之。

况且,那女子看她的眼神充满了不屑与厌烦。吴萱萱觉得好笑,她与那女子素不相识,此次也不过是初见,不曾结仇亦不曾有怨,何故能让那女子如此厌弃自己?

罢了,不喜欢自己的人,吴萱萱一向不会去搭理这里,也不想去搭理。这世上值得挂心的事多了,何故非要在意一个不喜自己的人?

只是,有的时候你想息事宁人,结果却往往不如人意。

这女子用直勾勾的眼神一直看着她,不曾离开。那眼神,不算是饱含恶意,但却也算不上是善意。锋利、带着审视与厌恶,却又咄咄逼人,被这样的眼神盯着,真真是倒胃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吴萱萱虽不想搭理那人,可眼下这情况,却也让她不得不分出心神去了解因由。

“这是云姑娘,你二哥派来保护你安全的。”岳南飞笑眯眯的答道,只是见吴萱萱吃的有些少,又夹了些酥糕给她。

显然吴萱萱还未脱去小女儿心性,偏爱吃甜食。本来秉着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吴萱萱拿起碗中糕点,便不会再说话的。可那女子不发一言只是盯着她,她自不好独自丢下她不理。

“哦,云姑娘,我二哥可有什么话带给我?”

吴萱萱托着腮打量着那个孤傲的女子,微笑的眼睛一眨也不眨的与她对视。

“二爷只说要小姐放心,一切有他!”

女子垂下眼帘,恭恭敬敬的回复,被遮挡的眼睛,看不清半点情绪。

“是吗?”有人关心总是好的,更何况关心她的人是她的二哥。离家出走这么久,又遭受了这么多的波折与追捕,若说吴萱萱没有半点担心,那显然是虚话。也正是因为事情因由全罩在雾里,不清不楚,所以才更让吴萱萱担忧。

而今,听闻亲人有此言语,吴萱萱就好似从天上落在了地上,一颗悬吊着的心也终于落到实处。

岳南飞颇为无奈的看着喜笑颜开的吴萱萱,这些时日他费尽心思也不见吴萱萱放松心情,可就那人一句话,吴萱萱整个人都焕发了光彩。这让他如何不心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而绿柳红樱看着傻笑的新旧主子,都觉有趣。原来往日满腹心思,玲珑心肠的两位主子,也有这样憨傻的时候。就好似与她们远远相隔的两人,终于落到了身边,不再高高在上,触碰不得。原来主子他们也不一直是高高的姿态,也会同下人一般傻笑和发呆。绿柳她们想想,都觉得好笑。神仙一般的人物,落在地上也是俗人一个!

这边绿柳红樱心里暗自忍笑,憋得两张笑脸红嫩红嫩的。而另一边,却与之相反!那云姑娘,清冷着一张脸,似乎冬日寒霜,又似是寒冬冰雪。开口都似是凛冽的寒风。

“二爷身负重任,军务繁忙,着属下来保护小姐。接下了,为保小姐安危,还请小姐谨言慎行,尽早同属下赶往姚阳!”

......

“扫兴!”

不过,话虽如此,吴萱萱倒也没有任性。奔逃之路,危险艰辛,一不小心便有性命之危。吴萱萱不想也不愿让他二哥担忧。况且,吴萱萱暂且还没活够,自然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那云姑娘见吴萱萱一说一句便不再说话,略带嘲讽的笑了笑。岳南飞微笑地看着那姑娘,眸子里看不出是喜还是怒,店外一片喧闹和安详。

明宁景色虽好,可惜,终归只能是个过路处。

吴萱萱兴致缺缺,有一下没一下的把玩着茶盅,看着街上熙熙攘攘的行人,多少有些意兴阑珊。

岳南飞陪她坐着,看这些尘世间辗转的人匆匆而来匆匆而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尘世就是一个轮回之地,或苦或乐,或哭或笑,众生有众生相,一番春秋轮转,又是一场喜怒哀乐。

“小二,今日店中可还有地瓜糕?”

“有的有的,只是需要等待些许时间,夫人要不然小的先给您找个地儿坐下,您稍微等待一会儿?”

酒楼里来了两位女子,一位夫人一位侍女,皆身着素色衣衫,面容祥和,让人一看便心生喜意。

“小二,不必另找位子了,我初见这位夫人便觉有缘,若是这位夫人不弃便过来与我们搭个桌吧。”吴萱萱清越的声音突然响起。

这位夫人刚一进门,便落入了吴萱萱的眼里。清淡的妆容,没有那些繁琐的首饰,温温柔柔的笑不张扬不逼人,这无一不展现这来人的好性格。

往往越是得不到的,就越是最好的。吴萱萱本身是个急性子,王府里的人也大多是武将,在这样粗糙的环境里,就不要指望有人能如此柔和的说话处事!就连吴萱萱那个知书达理的娘,都是被王爷磨成了暴躁的性子。

“承蒙这位姑娘抬爱,那妾身就在此等候了。”

温润的声音响起,那位夫人笑眯着如水般温润的眸子,向吴萱萱点头示意。她身边的丫鬟十分的乖觉,工工整整行了谢礼,然后便安安静静的领着她家夫人入座。

态度和善,礼节周到,任谁也难生厌烦之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夫人不必多礼,我等初到明宁,见此地风景甚好,难免心生欢喜。又见夫人如此温柔和善,难免就起了结交的心思,如此行事便鲁莽了些,还望夫人莫要见怪才是。”

这样的话,若是出自男子之口,怕是有调戏良家妇女之嫌,但此话从女子口中吐出,倒显得有些俏皮可爱了。

那妇人见吴萱萱长得清秀,眉目间一派天真稚气,说出的话却有些刻板老道,瞬间便轻笑出声。

“是啊,这明宁山好水好,姑娘要是喜欢,不妨多住几日。必不会让姑娘失望!”

“唉~我倒是想啊,可惜,此次怕是不能多待了!”

这红尘,世人千千万万,能于人群中遇到便是缘分,而能因此结缘便就是幸运了。

“那倒是无妨,人虽易老,山河难变。姑娘什么时间想来了,再来就是。”

那位妇人用一种略带奇怪的眼神看着吴萱萱,似是欣喜,似是愁苦,温润如水的眸子含着滢滢水月。

后来,那妇人走时,微笑着对吴萱萱说道:“你我有缘,初见对方都觉心生欢喜,若是有闲暇时间,可来城西许府寻我。我必扫榻以待。”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缘分这事本就妙不可言,一面可欣喜,一面亦可厌恶;一言使人生喜,一言亦可致人生厌。

吴萱萱摸索着手中手串,望着那夫人走去的方向怔怔出神。

岳南飞接过她的那串手链:“你同这许夫人还真是有缘,昨日略有波折未曾遇见,今日还是叫你们碰上了。”

吴萱萱转身望向岳南飞,略带诧异:“她就是那位许夫人?”

岳南飞弯着嘴角,拉过吴萱萱纤细的手腕,给她戴上那手串。

“是啊,那便是许府的大夫人。这位夫人常年茹素礼佛,日日诵经祷告,身上有一种淡淡的檀木香。这串手串香味颇重,怕是供奉在佛坛许久,她能送与你,想来十分喜欢你!”

吴萱萱抬起手腕看向那串珠子,紫檀木的珠身暗红圆润,它带有的香味与寻常的檀香相比有些许的不一样,具体哪里不一样,吴萱萱却又说不出。若是硬说,那估计便就是多了些佛堂的味道。

看这手串的光泽,怕是已在许夫人身边陪伴了许久。这份礼物有些重了。

岳南飞敲了敲吴萱萱不自觉皱起的眉头,好笑的看着她。

“你若是觉得这礼物过于贵重,咱们便也挑件贵重的送回去就是了。两人相交重在情谊,这也能惹你烦心?”

吴萱萱揉了揉脑门,瞬间飞给岳南飞一个白眼。岳南飞说的对,倒是她多想了。只是那夫人走前看她的一眼,吴萱萱觉得饱含深意。

“昨日当真是我狭隘了,那两位丫头虽说是许府之人,但到底是同夫人不同的两个人,我又怎能以偏概全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能知错是好,可却也不能轻易就下结论,毕竟,所有的事情都不能只看表面。

“你啊,该糊涂时糊涂,该聪明时怎地也糊涂了?今日见这许夫人,风姿气度无一不凡,她身边的贴身丫头也是温婉知礼。自是不难想象许夫人的御下之道。昨日那两位姑娘,我虽不欲评说,可那两位姑娘的秉性,一位蛮横一位多思重虑,这种行事风格怎么看都不像许夫人教出来的人。”

有句话说的好,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岳南飞虽然不认为这句话完全对,却也认同这句话对了大部分。

昨日那两位婢女同今日这位差了可不是一星半点。岳南飞观看这位许夫人的态度,觉得她并不像是喜欢勾心斗角的人,御下之道可能略有不足,却也绝不是放任自流的主。放两位哪样的丫头在身边,岂不是自找麻烦?

“哎,这位公子您看得可真准!您说的这许夫人啊,人是好人,只可惜命不好!明宁谁都知道她同徐老爷是少年夫妻,一路相互扶持到今日,也算是共患过难了。可你也知道,这男人嘛,有了钱难免就会生些别的心思。漂亮小姑娘那是一个又一个的往家领。许夫人哭过也闹过,后来实在没办法了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只是这许老爷......”说道这里,恰巧来这里添茶水的多嘴小二顿了顿,后又悄声说道:“这许老爷是越活越糊涂了,放着如此知书达理的大夫人不要,偏偏宠着后院的那几个小妾胡作非为。大有‘宠妾灭妻’的势头!唉,几位爷是不知道,许府的后院那叫一个鸡飞狗跳啊,可怜许夫人这个好人呢~”

正说着,小二又被别人叫了去,他也便退下了。只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倒叫吴萱萱他们沉默了。

“所以,昨日那两位丫头有可能是许老爷派给许夫人的?”

岳南飞听着吴萱萱的猜测,无奈的挑起嘴角。毕竟不是许府的人,外人家的事,他又怎能会一猜一个准。

岳南飞看向吴萱萱,原本准备征询她的意见,接下来他们要去什么地方馆一逛。转头,却只见她摆着一张脸,看向自己的神情颇有些愤恨!

“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

所以,这是被迁怒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岳南飞张了张嘴,想要辩解却又无从开口,这可真是飞来横祸!

“我以后的夫君若是如此待我,我便休了他或阉了他!”

吴萱萱瞪着岳南飞,一双明媚的眸子如今泛了红,更显的惊艳!只是这话....让岳南飞不由得觉得身下一凉。迎着吴萱萱的目光,岳南飞只好梗着脖子退到一旁。生怒的恶魔郡主,岂是他这种小人物胆敢招惹的?

或许真是吴萱萱与众不同吧,毕竟生在这样的时代,女子出嫁从夫,三从四德甚至重过性命。遇上这样的事情,那许夫人想来已算是认命,可要想让吴萱萱认命,那却是不可能!何谓三从四德,何谓以夫为纲,她的爹娘从没教过她这些个‘大道理’,自然也就不要想她去老老实实去遵从世人所谓的道理。

反正她素来任性,倒也不在乎多上这样一个名声。

不过,吴萱萱的言语确实惊人了些,吓得绿柳红樱惊呆在一旁,倒是那云姑娘甚是镇定。虽不见得完全认同,却也不会像是绿柳红樱一般像是听了什么了不得的言论。

“为了小主子的安危着想,属下想,这明宁城还是先别逛了。毕竟这里距离姚阳还有些距离。虽说七爷聪慧,想出这样的法子,可也不能就此保证没有他人想到这条道上来。凡事还是小心为上!”

“我说嘛,怎么今日七哥不拦着我出门了,原来是他早就计划好了。你怕是昨日就接到七哥的传书了吧?一路上看我看得那么紧,今日突然转性,我还奇怪了呢,原来在这里等着我。”

看着眼前这两个强势的女子,岳南飞略显尴尬。倒不是他想瞒着吴萱萱,而是自昨夜开始,他就忙着安排处理这一系列的事情,自己的【一揽芳华】暂且不说,只说吴萱萱二哥的手书,其上就有许多的事情要做。等他一一安排完,吴萱萱早早地就跑出去了。

明宁是个富饶之地,土地肥沃风景优美,多出文人墨客。且此地龙蛇混杂,既有被谪官员,又有大儒门生;即不乏鸡鸣狗盗之辈,又不少野心勃勃之徒。这样的地方,关系错综复杂,稍有不慎便会惹祸上身。莫说武威王府不敢插手,便就是其他朝中重臣也不敢轻易涉足。

“你二哥的意思是,怕是想趁他们还没有回过味来,便取道姚阳。这样我们也安稳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岳南飞皱眉,吴锦意的意思他明白,只是吴锦意这人向来稳健,行事风格也颇为悠然洒脱,怎么这次这样急切?

按照吴锦意一贯的行事作风,想来会在这明宁安排妥当一切,再由着吴萱萱游玩一番才对,这次却......

“既然这样,那今日我们就早些回去,然后好好的休整休整,明日一早我们就启程去姚阳吧!”

吴萱萱显然有些不快,毕竟任谁被扫了兴致,也不会高兴到哪里去。可岳南飞还是觉得有哪里不对。若是往常,依着吴萱萱的性子,她必定会反其道而行,在明宁放肆的玩上几日,定不会如此善解人意的就此答应。今日为何这样爽快?

再回想这一路,起初时择路的小心思,中途的奔波疾走,不管路上遇见了什么困难,除去初相逢的微微失态,这一路,武威王府这个娇生惯养的小郡主从不曾叫一声苦。想到这里,不知为何岳南飞觉得心中一片冰凉。

对于礼节诸多挑剔的吴萱萱,从未在外风餐露宿的吴萱萱,衣衫破陋手上全是伤痕却一声不说的吴萱萱。岳南飞突然就觉得其实他并不了解她。不然为何向来诸多挑剔的吴萱萱会如此乖巧听话?不然为何向来乐于享受的吴萱萱会如此心甘情愿的跟着自己食不果腹?

他心里想着摇摆不定的喜欢,念着两人独处的欢喜,却从没思考过为什么?为什么一个普通的寻仇,一次寻常的离家出走,最后却越演越烈,成了一场涉及性命的亡命奔逃?

再往前细细的想,郡主都已经出走了,为何王府却只派四个人跟着他走?若说是不信他能找到吴萱萱,又为何偏偏让吴萱萱最为忠心信任的人侍从跟着他?其他人呢?王府里的下人和护卫,即便是兵分好几路也不该他们这一路人这么少?

除非,他们知道或者猜到她的行程;除非,他们想要掩藏吴萱萱的踪迹;除非王府出事,吴萱萱真的有生命危险。

可不管事实到底如何,岳南飞只希望最后不要如他猜测的一般。因为这世上,他最不想让之受苦涉险的两个人,一个在家里,一个便是眼前这个仿佛没有忧虑的女子。

岳南飞沉默了许久,久到吴萱萱不满的开始隔着他的衣衫掐他臂膀上的肉,他才收敛了心思,又弯起了眼眉。既然这人不想让他知道,那便装作不知道吧,何必违逆她的意思,惹她不快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七哥,我说,今天晚上我要吃明宁所有有名的吃的!你让她们帮我去买!”

“所有的啊,你又吃不完...”

“你管我吃不吃得完,你不是心疼你的那些银子吧?哎呀七哥,你个小气鬼!”

“我.......”

“我要告诉二哥,说你心疼银子,不给我买吃的!说你欺负我!看我二哥怎么收拾你!”

“我......”

反正不管怎么样,终归岳南飞心中的疑问,在吴萱萱的有心隐瞒,有意避开下,这次算是翻过了。

可,避过并不代表就平安无事了!就像是一颗小草,秋末结出了种子,于不经意间,掉落在土壤里。而这粒种子在地下蛰伏了一整个冬日,然后等待来年开春的破土而生。

岳南飞和吴萱萱都是聪慧的人,心思敏捷;可有的时候,越是聪慧的人就越是容易走向对立的两面。所幸,他们是如此地相似,可却也是如此地不同!譬如吴萱萱的直爽不隐瞒,例如岳南飞的理解退让。

反正不管怎样,明宁这处的行程就这样匆匆敲定。往昔那个由着性子胡来的郡主,这次也真的没有在背后耍些别的小手段,安静乖巧的样子,让岳南飞惴惴不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入夜,喧闹了一天的城镇渐渐安静了下来。没有叫卖与车马声,明宁安静的似是能闻落花的声音。

忘忧居的灯火也已熄了大半,忙碌一天的仆人也大多都歇下,仅剩的几间屋子,点着微弱的烛火,守着一两个神色微微疲惫的婢女。

西厢房的纸窗上,有微黄的烛光透出,薄薄的窗纸上映着三道影子。

“馨儿,这都亥时,明日还要早起,不然今日就到这了吧?”

“不行,这一局我就要赢了,说什么都得让我下完这一局!绿柳,把烛火挑亮些!”

吴萱萱这人吧,有的时候挺洒脱的,说走就走;可有的时候为什么就这么倔呢?这一盘棋下了少说也有小半个时辰了,胜败之分尚且难有定论,偏生这人还就耗在这里了。

“馨儿,那云姑娘说话吧,可能有些直来直去,但她终归是你二哥的心腹。能派她来接你,想来云姑娘的地位该是不低,你...日后清算的时候,尽量想着些你二哥,毕竟有个得力的手下不容易。”

岳南飞结果绿柳手中的剪刀,摆了摆手让绿柳也下去休息了。他执着那略显小巧的剪刀,挑了挑已然弱下去的烛火,轻轻地剪下棉芯,然后再转头看向烛光的女子。

不知是不是错觉,泛黄的烛光打在吴萱萱的脸上,莫名的给她添了一份柔色。岳南飞看着近在咫尺的佳人,又一次不自觉的痴迷了。他曾幻想过有一天只有他与吴萱萱两人独处;也曾梦到过他安静地守在她的身旁,周围再无他人影迹。可,好像他从没有想过,他能如此近距离安静的陪着吴萱萱下一盘棋。

回想以往所有的相处,似乎他们两人永远都是一人前一人后,一人被人簇拥着谈笑不断,一人永远脸上挂笑不发一言。似乎...吴萱萱似乎一直在失落着,眼里含着黯淡了的星光。

想到这里,岳南飞突然间惊醒,觉得自己入魔了。那时的吴萱萱明明笑得肆意,又何来落寞之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不由得心里暗自嗤笑,讥讽自己的...痴心妄想。

“这个我明白,你放心,我还是晓得是非轻重的。不过那女的,也不要想我对她多礼重。我二哥的性子我还不清楚,除非事情紧急到一定地步,否则他绝对不会让自己显示出半分的狼狈。想来我二哥只是吩咐她好好看护我,并没有说要如此紧急的回去。这姑娘估计是看我不顺眼,嫌我给二哥添麻烦了,这才催着我赶紧上路。有了,就是这里!七哥到你了。”

吴萱萱似乎是终于找到了一个满意的落子位置,突然间心情就好了起来,睁着一双黑黑的眸子,望向微微出神的岳南飞。

“啊?哦!”

岳南飞有些心不在焉的落了子,低头暗暗思索着吴萱萱的话。他与王府三位公子,毕竟只是君子之交,是个外人,若是论了解程度,自然是比不过吴萱萱。不过吴萱萱此话轻描淡写,倒叫岳南飞觉得此事有些说不出的蹊跷。

灯下吴萱萱素白的手执着白字,另一手扶额,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沿。

“这云姑娘看着年纪轻轻,一双手上却是布满了老茧,你觉得她拳脚上的功夫,比起你如何?”

昏黄的烛光柔和了吴萱萱的线条,灯下的双手也不如白日的僵硬。岳南飞记得吴萱萱手上也是有茧的,厚厚的硬硬的,如同一层盔甲。

他尚且记得幼时吴萱萱学枪,笔直的枪杆被她武地虎虎生风,原是十分帅气的动作,她却在大日头下哭的十分的伤心。吴萱萱这个人很少很少示弱,可再强势的人也不是一生下来就懂得如何坚强地。

那时吴萱萱尚且年幼,稚嫩的脸,肉白的手,抓着一杆长枪,边挥边哭的肝肠寸断。那时的学堂就在王府演武场隔壁,幼时的岳南飞也没有现在的稳重,正是调皮的年纪。因好奇隔壁传来的哭声,他便趁着夫子不注意,悄悄地溜到学堂附近,爬上了墙头。入眼的便是现在这个出落得英气逼人的丫头。

那时的岳南飞并不知道哭得伤心的人是谁,只是看见她鼻子一把泪一把的站在太阳下,边哭还边挥舞着长枪。许是哭得狠了,打嗝的声音不断的传来。打嗝声配着女娃娃奶气的哭声,说不出的好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时的吴萱萱其实根本不懂,为何向来宠溺自己的爹娘和哥哥这样狠心。应当是王爷王妃素来知道怎么教导孩子,吴萱萱即便是十分不愿,即便是双手磨得满是鲜血,也不曾违逆自己的爹娘。

隔着两座墙,岳南飞就这样听着听着,没几天墙的那边就再没了声音。等他终于忍不住再去看的时候,就只能看见,年幼的吴萱萱穿着一身精简的练功服,闷声练武小脸皱得紧巴巴的。自此之后,即便再苦,她也很少哭了。

学堂的夫子常说,出身不代表什么,一个人的能力才是决定你未来的东西。岳南飞觉得这句话说的不错,没看见隔壁王府的四位小主子比他们还惨吗!每个人的出身不同,境遇不同,可只要你愿意努力,总会有你出头的机会。王孙公子又如何,身无长技,到头来也不过一个落魄的境地。

“自然是我比不得她!我这些个招式,不过就是花架子,哪有生死中磨练出的功夫厉害。”

吴萱萱不太在意的说着,幽深的眼睛直直的盯着棋盘,思索着下一步的布局。

岳南飞就这样看着她,不自觉的又有些出神。吴萱萱这个人,一直都活得肆意,不在乎世人的眼光,不理会外人的说辞。她像是活在红尘之外,如同一位智者,看着世人挣扎求而不得;而唯独她,清醒的活着。

“怎么,你在意她?”

又是一子落,吴萱萱却是不那么高兴,眉头微皱,一颗白子在手中研磨,歪着的头斜斜的望向岳南飞,神色不悦。

岳南飞轻笑,轻巧的落下一子,堵住吴萱萱的白子一角:“你这说什么胡话,我只是觉得可惜,如此年纪轻轻便有如此地能力的姑娘,却是个不识趣的人,只怕并不入你二哥的眼。可惜了她这一身的才能,也苦了她这么些年的努力!”

“她这一身的能力谁都拿不走,有什么可惜的?再者说,若想入我二哥眼也容易,知道自己哪里不足,改便是。我二哥向来不吝于给别人机会。只是,她若是仍一意孤行,那只能说是她还不够完美,不够强!不过,话又说回来,你信我刚刚说的话啊?毕竟我也只是猜测,万一我二哥真是那样吩咐的呢?你就不怕我猜错了?”

岳南飞闻言笑笑:“你可有值得我不信的地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吴萱萱终于笑了,弯弯的眼眉敛去白日的锐利,柔和的像个邻家小姑娘。

“明日我们走后,你拜托武叔去往许府送个帖子呗。就说咱们走得急,来不及再去拜访,若是那许夫人遇上什么困难了,可以来忘忧居求助。”

“可以是可以,只是这处居所也只是我私人的宅邸,郡主这这般征用我的财产,借用我的人脉,就没想过愧疚?”

“什么你的,你可说了,这处小院送我了!再说了,你可说过,我是郡主,无论我说什么你都会听从,我可是都记得呢!”

“郡主,那可是客套话,客套话你懂不懂?再说,这都是多久前的事了?那时要不是你地几位好哥哥用言语激我,我能说这样的话吗?你还当真了!”

“那我可不管,他们是他们,我是我,这话我收下了,自然也就是记心里了,你可不准反悔!”

“我......”

......

这夜色再美也终归只能一时,夜深了,人也该休息了。不过,日月轮转,岁月还长,以后的日子谁也说不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就在这样安静轻松的环境里,岳南飞终于睡了连日来的第一个安稳觉,一夜无梦,直到天明。

“七哥,七哥,快点啊,就差你了!”

第二天一早,岳南飞就被咚咚的敲门声叫醒,他甚至来不及整理衣冠,就匆匆的打开房门,迎接那位性急的祖宗。

“小祖宗唉,你这大清早的拆房子呢?”

“七哥,我们可都整理好了,连早饭都吃了,就差你了,你还不快点!”

“我......知道了。”

岳南飞显然有些有气无力,原本微散的困意也瞬间消失无踪。

忘忧居门前停着一辆马车,低调却不简陋,车内更是各种物件一应俱全。什么话本子、什么小吃食、软软的靠背,别看这马车外表看着不起眼,内里却被布置得十分的妥帖。就是不知这是武叔的吩咐,还是岳南飞的?

吴萱萱看着这辆马车着实是欣喜,往日王府出行,也不过就是寻常的车架,哪里有这来得齐全。再者说了,往昔她身着简装都习惯了,似乎连爹娘都忘了她还是个女儿家,但凡出行大都是安排男装和骏马,马车这东西甚少坐。

岳南飞匆匆收拾完毕,看到的就是吴萱萱一脸痴相的望着这辆马车。“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吴萱萱撇嘴,无所谓的飞了岳南飞一眼。这有什么好笑的,没见过就是没见过,喜欢就是喜欢!王府地位虽高,收入却不见得比商家高多少,平日里算不上拮据,她爹却也不允许奢侈。像岳南飞这样,连辆出行马车都这样精致奢华,吴萱萱哪里见过,难不成还不准许她欢喜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岳南飞难得的觉得找回场子,心里也是高兴极了。以往总觉得被吴萱萱压了一头,这下可好,也有这小魔头服软认输的时候!

“走吧!云姑娘会些易容术,让她稍稍帮你装扮下,这次我们光明正大的出行!再也不能狼狈奔逃了,馨儿是不是很开心?”

这可不是废话!能舒服的时候,何必受苦!

“七哥,我发现近些时日你胆子大了许多啊?”

岳南飞看着吴萱萱微眯着眼,明明心情很好,偏偏做出一脸凶相,莫名的觉得可爱。

他的胆子可不就是大了许多,往日那些唯唯诺诺的伪装,在这些时日的相处中,渐渐剥离,显露出的便是他逐渐真实的自己。没有刻意的保持距离,也没有装模作样的疏远他人,日日的接触即便他想要维持原本的相处模样,在吴萱萱的率真下也保持不了自己的伪装。

这一切就像是一场虚幻,带着梦幻般的阴差阳错,一步一步走到现在。

岳南飞往日那些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一一实现了,越是接近眼前这人,岳南飞就越是有些控制不住自己。有时候他甚至会想,就这样吧,珍惜眼前的这些时光,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问的去放纵自己,让自己那些暗戳戳的小心思肆意增长,即便是最后只能远远的望着那人,他也甘愿,也无憾了!

这些略显阴暗的念头,一经戳破,便疯了一般的滋长。无论怎么抑制都无用,就像入魔一样。

岳南飞根本分不清自己是欢喜还是悲哀,只是,他看着眼前的这人笑,自己也便不自觉的笑了。所谓魔障,大抵便是如此了。

“你这丫头!有的吃有的玩,轻轻松松的去见你二哥不好吗?非得跟我在这贫,你小心我真的把这些都给收回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吴萱萱悄悄吐了吐舌头,娇笑着便上了车,他们一行便如此远去了。

武叔遥望着他们走远,笑着捋了捋胡须,也便回去了。

岳南飞他们这一行,虽是匆匆路过明宁,可武叔却是分外开心!

自岳南飞早些年在这里置办了院子之后,接下来的几年他便很少来了。武叔十分的感激这个给了他已出栖身之地的孩子,只是,那孩子似乎仅仅是出于一片好心,安置好他们后,便不怎么来了,就连书信都很少寄来。这让武叔说不上的失落。

又或许是期盼吧,武叔也没有别的能力报答岳南飞,他只是希望在岳南飞来到这里的时候开开心心的,不再像是盈满了心事,也不再像是怀揣着微渺的没有光明的希冀。武叔没有孩子,却心疼这样隐忍的岳南飞。岳南飞的心里藏了太多的东西,武叔看得出来,却无法帮他什么。

在武叔心里,岳南飞一直是个好人。不管岳南飞是出于一片善心收留他们,还是因为别的目的收留他们,岳南飞都是他的恩人。是在他无处可归的时候,给了他一处住所的恩人。这样愿意伸出的援手的人,这样好的孩子,不该活得如此辛苦!

武叔记得,岳南飞总是说,这处院子是留给他的家人的,他置办也是为了以后他娘亲来游玩时,好有个落脚的地方。可,是否真的如此呢?或许岳南飞自己都不清楚,他的心底,自多年前就藏着一个自己都不知道的秘密,一个他愿为之计划周详妥善安放的人。

反正不管如何,这次明宁之行,确实是让武叔开心不已。至于现在府里的人,哼,该敲打的敲打,该赶出府的赶出府,近几年的安逸生活,都让他们忘了自己的身份。忘忧居不养闲人,更不会样狼子野心之人。岳南飞懒得管,他却不会心慈手软!

武叔背着手走进府中,朱红色的大门悄然合上,高高的院墙隔绝了门外的是是非非。当然,也隔绝了门内的纷纷扰扰。

谁都没有发现,忘忧居墙垣的拐角,有一抹粉色衣衫久久伫立不去。衣衫的主人眼眸含泪,隔着不远的距离痴痴眺望,直至岳南飞一行渐行渐远。

四日后,明宁诗会已近尾声,不远外的官道上却来了一行人。为首之人身姿挺拔,衣着华贵。那人即不问诗词,亦不论书画,只是一路闯进观山亭,微笑着观众人论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文人重风骨,有些人看不惯便愤然起身离去,那人也不管,只是笑着一张脸任由他们离开。可有些人出言讽刺,那人就忍不了了,所有讥讽他的人,都叫他的侍从丢到了水里。

那人行为是无礼,却也不是不守规矩。观山亭的规矩,不拘琴棋书画,各凭本事进入。那人就如同岳南飞他们一样,提笔挥就一纸书法。

有才之人向来孤傲,持才傲物也是常见,有些小脾气众人能忍也就忍了。只是,那人一人进不成,还非要带着侍从。这就坏了规矩了。可那人也是个狠得,所有嘲讽他的人,不管是明嘲还是暗讽,一个都没有放过,统统丢进了湖里。

“我原本不想如此粗俗的,毕竟这诗会是个文雅的场合。只可惜有些人实在是不开眼,惹得我不快。我这人有个毛病,谁惹我不快了,我自然是得双倍的还回去。我本就是个粗鄙之人,也不在乎你们文人那些个礼节,他们脑子不好使,就给他们洗洗脑子,省的最后惹了不该惹得人,白白丢了性命!”

那人满脸的不耐和不屑,眼里的深沉让人搞不明白他会在下一刻做什么。他的人就如同他的字一般,锋利中带着邪气,即狷狂又包含戾气,一撇一捺间都含着杀伐血腥。

观山亭虽被称之为亭,但既然被选作诗会的场合,必定不可能只是一座小亭子。观山亭四面环水,坐落在小湖的一角。湖中有座小小的山包,不大,刚刚足够众人落座。亭在小山上,山在水上,间有九曲桥相连。诗会期间,由九曲而入,在亭中或是四周设座,有琴声笛音相伴,确是一场盛宴。

只可惜,再好的盛宴也只能被不速之客打断。那人阴着脸,扑通扑通扔了好些文人进湖里,那一股子狠劲,吓得在座众人噤若寒蝉!

明宁素来重诗词礼节,三岁小儿尚能吟诗,会文的又岂止是男子?观山亭在座的不止有男子,还有气质文雅文采出众的女子。只是女子向来养在深闺,哪里见过这样凶戾的场面,好些已然吓呆在一旁一动不敢动。

“我本不欲惊扰诸位,只是这明宁大部分的人都聚集在这里了,我想找人,也只好来这里了。”

那人手指轻抬,跟在他身后的侍从便上前一步,打开了握在手里的画像。

“可有见过此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画上的人一身红色劲装,面目冷凝,手持利刃而蓄势待发,端地是俊美无双!

那人的侍从拿着画像一个人一个人的询问而过,在座众人无一人敢出声。眼见那人越来越不耐,众人心上更似是悬了一把剑,生怕那人不高兴拿自己开刀。

“咦?”

静悄悄的亭子里,突然传出一个声音,柔柔弱弱的,带着些许疑惑,和些许诧异,不仔细听似乎就会听不到。不过,在场的人终究是寻常人,一身戾气的主子先不说,但是那侍从,都是身手高深莫测的高手,又怎会漏掉这一声惊叹?

“这画上的人你认识?”

“我…”女子似是吓坏了,似哭非哭的声音,盈满泪光的眸子,似乎下一刻她便能晕过去。

满身戾气的人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瞬间就笑了,锋利的面容也瞬间柔和起来。

“你别怕,我不会吃了你,来,你来仔细想想,你认不认识这画中的人?”

那人靠近那女子,和善着一张脸。骨节分明的大手轻轻地却不容拒绝的抚上了那女子的小手。女子在他柔和的笑中渐渐失神,原来狠厉的人温柔起来是这样的迷人。

“我…我似乎哪里见过,觉得这人有些熟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离开明宁的吴萱萱一行,悠闲的驾着马车,一路游山玩水悠哉悠哉的向姚阳行进着。

吴萱萱就是个蔫坏的,原本岳南飞还以为她改了性子,绝对听从云姑娘的安排,离了明宁便一路直奔姚阳呢。谁曾想,这姑娘倒好,反倒是边走边绕行,迟迟不肯回官道了。

“小主子,二爷还在营中等着呢,您可否不要再任性?”

云姑娘原名云青,这是吴锦意收留她后,赐予她的名字,她原想尽快安排吴萱萱的行程,可惜,这一路吴萱萱从不找自己说话,岳南飞也有意无意的把她排斥在外。这才搞得行程一拖再拖。

云青看着树林里那个烤着野鸡的小主子,别提多心塞了。这主子分明就是被宠坏了,可,有人愿意宠着她并不代表所有人都要宠着她。云青多想把吴萱萱的脑袋砸开,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样的构造,才能如此安然淡定的不把自己的安危放在眼里!

“不要着急啊云姑娘,二哥性子向来沉稳,不喜欢性情暴躁的人,你若是想要讨得他的欢心,可得好好地改改你的性子!”

吴萱萱满不在乎的烤着手中的野鸡,这野鸡是她抓的,杀是岳南飞杀的,处理是绿柳处理的,火是红樱升的。嗯,确实比只有岳南飞他们两人的时候要轻松太多了。若是能再涂些蜂蜜就好了。

不过她这样淡定的样子,可是把云青气狠了!那么大的一个人,向来是刀剑加身都面不改色的强女子,竟被吴萱萱气得眼睛发红,吴萱萱真是够厉害的!

岳南飞是挺喜欢吴萱萱骄纵的样子的,也乐意宠着她做她想做的事,只是这事吧,也不能这样僵持下去。瞧,吴萱萱都把人家欺负成啥样了。

岳南飞到底是看不过眼,拉过那个倔强的云青,轻声跟她解释。

“云姑娘你先莫要着急,明宁那日我又仔细想了想。既然馨儿离家出走的事不止是出门寻仇那么简单,那不管馨儿到底去往何方,那她要去的各个地方的要道必然会有背后之人的眼线。我们虽一路乔装,也经历了被人追踪的事情,不过也不算是漏了行迹。按照日程来算,现下各个地方差不多都该接到消息。姚阳那边,你家二爷想来该是接到了吴廖和吴谷。眼下正是关键时候,各方都在注意馨儿的下落,我们确实不易出现。你也不要太多心急,你好好想想你主子的嘱托,他是要你保护馨儿,不是要你催着她回去!”

树林里,岳南飞一边拉着气得想要暴走的云青,一边去往小湖边打水,嘴角还含着若有似无的笑,吐出的话就像是饭间问候一样稀松平常,可话中深意却惹得云青不寒而栗。

云青怔愣了许久,直到岳南飞打完了水又返回到她的身边。岳南飞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甚至连嘴边的笑都弧度刚好的挂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跟你说这些,并不是想要拉拢你什么,也不是想要威胁你什么,只是觉得接下来的时间,我们可能更要警惕了。我一介商人,文不成武不就,馨儿虽有些功夫傍身,可终究不比刀山血雨中滚过来的武人,我怕她暗自托大,最后出现什么意外。以后的日子可就要拜托姑娘照顾了!”

岳南飞在云青身前站定,两手合在一起,向云青施礼。他说的话确实是真话,四处绕行也是他同吴萱萱商定后的结果。只是不知为何,他的心里总是藏着不安,总觉得还有事情要发生。而现在他们一行人中,武功最高的便是云青了,偏偏吴萱萱还整她整上了瘾,这就不得不让岳南飞头疼了。

“你一个男子,为了她向而我低头?吴萱萱同你是什么关系?二爷可知道?”

云青看得出来,岳南飞也是个骨子里充满傲气的人,虽不明白他为何永远一副谦卑的姿态,但,她可以想象得出,岳南飞甚少向人低头。可就这样一个孤傲的人,为了吴萱萱……她不明白吴萱萱有什么好,竟有这么多人宠着她!

“云姑娘,你僭越了!”

岳南飞眉头微皱了下,不过还是一副微笑的模样,只是说出的话让云青有些莫名的寒意。

云青到底是妥协了,其实不妥协也没有办法,一行五人,四人都与她的意见不同,即便她不同意又能如何?于是,接下来的几天云青安静了,除了尽职的看护在吴萱萱周围外,再没提过回姚阳的事。

“你到底是怎么说的?怎么这云姑娘一下就安静了?”

“我可没说什么,许是她自己突然就意识到她争不过你吧!”

岳南飞坐在马车里手里拿了一册书卷看着,懒洋洋的样子有些惬意,吴萱萱还在一旁纠结云青的事情。马车外,红樱和绿柳坐在驾车的位置,云青坐在最边上,三个姑娘叽叽咋咋的小声交谈。

“她之前可是不怎么看得惯我的,怎么就突然间想开了呢?我不信,一定是你做过什么!”

马车里,吴萱萱左思右想都想不开,终究还是忍不住,夺取了岳南飞手中的书卷,睁着一双大眼瞪他,非要他给个答案不可!

岳南飞拿吴萱萱没有办法,只好把她扶正坐好,省得她再摔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那有什么办法,不过是把事情说开,让她明白自己的职责罢了。你这丫头,怎的这么大了,还一点都不让人省心呢?”

吴萱萱瘪嘴,以往岳南飞从不敢对她说道的,这些日子以来,他倒是越发的无法无天了!

而岳南飞看着吴萱萱不满的瘪嘴,瞬间手痒的敲了敲她的脑门,惹得吴萱萱气急,挣扎着要还回来。

马车里又传来吵闹的声音,暗中留意的三人,云青甚是不悦,而绿柳红樱倒是笑得一脸狡诈。

吴萱萱:“绿柳,我们现在到哪儿了?”

绿柳:“回主子,此地往南不远,便是清河镇了。”

吴萱萱:“那就去清河镇落脚吧,过了清河镇不远就是洛宁了,到了洛宁姚阳也就不远了,大家都坚持住啊!”

在外晃了这么些天,确实有些乏了,所幸紧张的时刻应当已经过了,已经可以赶往姚阳了。

“这是要动身了?洛宁是去往姚阳的一条交通要道,届时必定有人查关。虽说你我都已计划好了,可终归我们尚不清楚眼前局势,我们还是一切小心为上!”

“知道知道,谁让我现在是个大麻烦呢,今时不同往日,我会小心谨慎的。倒是七哥你,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到时候可别受伤才好!也对,反正你只是被我牵连的无辜之人,到时候你可别耍什么硬气,该招的就招,保住小命最要紧!”

听着吴萱萱这说不出是贬低还是担忧的话,岳南飞哭笑不得!或许是这次事情的严重性吧,他与吴萱萱,他们两人心里都有着深深的忧虑,怎么都觉得这件事情顺畅的有些诡异。

不过,已然这样,再想也无用,不若就如此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管怎样,老天总会给条路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老天确实给了条路走,只是,并不是什么好路!

自清河镇一路去往西南,吴萱萱他们原本一路十分的顺畅。可刚一接近洛宁,就被人暗悄悄的盯上了。

岳南飞也想不出哪里出了错。按理来说,现在的他和吴萱萱都已经改头换面,即便是有人巡查,也只该是疑惑而不是确认才对?更何况,派了这么多人守在洛宁,若说不是提前部署,那岳南飞可是万万不信的!这分明就是提前设好了陷阱,专门守在这里!

可到底是谁走漏了风声?别说是王府众人不知道,就是吴锦意也是半分猜测半分打探,从不确定他们走哪条道的!更何况,现在流言四起,有说吴萱萱去京师的,有说吴萱萱去找吴锦诚的,根本就没人确定吴萱萱到底走的是哪一条路,这人又是如何得知的?

岳南飞看着他们入住的客栈里四下打探的目光,脸上的表情越发的深沉了。

“怎么办?现在我们被困在这里,消息也送不出去,这可如何是好?”

云青是真急了,这一路顺风顺水,眼看就要到姚阳了,偏偏在这节骨眼上出错,被人劫下。现在这客栈四周围的全是人,或许在客栈之外全围满了人也未必不可能。就是不知这洛宁到底被布下了几层防卫?

“慌什么!”岳南飞皱眉呵斥,他也是担忧,可即便再担忧也不能乱,一乱,那便彻底没有出路了。

现下,这些人也只是暗悄悄地围在这里,没有动手,想必也是顾忌吴萱萱的身份,又或者是他们没有得到领头人的允许。既然他们有此顾虑,那想必所求不是性命;既然不会伤及性命,那一切都有缓和的余地!

再说,既然他们还维持这伪装,不动声色地防范着自己一行。那就说明这楼上楼下围起来的人并不知晓,他们已然察觉不对。既然他们没有防备,那己方也不是全无出路。

岳南飞望了望四周,绿柳红樱是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婢女,身份卑微也无武力傍身;云青是吴锦意派来保护吴萱萱的人,武力值自然不会低到哪里。而楼下这些人既然敢明目张胆的动手,想必是不怕武威王府的威名。连吴萱萱都要拦截,那这些人必定不会顾及其他无关之人的性命。云青武功高绝,性子又倔,怕是不会离开;绿柳红樱却着实无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岳南飞想了又想,随后便开口道:“他们既然只是围着,想必是他们的主子还没到。既来之则安之,躲是躲不掉,不管接下来有什么招,我们接着就是。且,他们尚未察觉异样,也就是不知道我们已然察觉不对,我们也就当做不知道,该干什么干什么。”

说到这里,岳南飞顿了一下,皱着眉头似是想到了一个好主意。随后朗声对着绿柳红樱笑道:“绿柳红樱,你们去楼下吩咐小二哥,找两个唱曲的姑娘过来,难得今日爷的兴致高,馨儿也难得的放松一下,我们想要喝上两杯!对了,再吩咐小二多拿些酒来,姚阳近了,以后不知是否还会有机会同馨儿饮酒。此番难得的机会,就喝个痛快吧!”

吴萱萱闻言眉头微皱,似乎想也说些什么,但到底是什么也没说,只是眉间含着淡淡的阴沉及不悦。绿柳红樱两人相望,也分辨不出什么所以然来,最终两人只能相携离去,下楼去办岳南飞嘱托的事了。

楼上的房间里一片安静,只听见楼下绿柳红樱一个沉稳一个清越的声音同那掌柜的说着话。属于少女的纯真与欢脱,在这个暗藏杀机的客栈里分外的突兀。

绿柳红樱本就是岳南飞专门找人教导的丫头,心思活跃脑筋还机灵,不仅没有露出半分破绽,还哄得客栈掌柜乐呼呼的去嘱人办事。

只是,等她们再回来时,楼上还是一片的安静,气氛诡异。

人到齐了,岳南飞也就开始安排接下来的计划。

“洛宁防守这么严,这一关我们怕是跑不掉了。左右他们想要的不过就是留下我们要挟王府,我们配合就是。只是,怕为了我们能够乖乖听话,少不得要拿人开刀。绿柳红樱两个丫头是个下人,身份又太过微不足道,我担忧这些亡命之徒会拿她们示威。等下那两位唱曲的姑娘来了之后,还劳烦云姑娘出手,把绿柳红樱置换出去。不求能够通风报信,只求能少危及一两条性命!”

绿柳红樱闻言甚是着急,虽说心里甚是感激,只是这样的关头她们万不愿去做那逃命之徒。左右这两条命也是岳南飞给的,即便此次还给他也没什么遗憾。

她们倒是着急推脱,只可惜岳南飞并未给她们机会。岳南飞沉着脸,瞪退她们,转眼又看向云青。云青现下也是没了主意,只能岳南飞说什么是什么。

至于岳南飞,其实他的掌心早就出了一层细细地汗,生死关头,又有谁会不紧张呢?只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岳南飞方才沉着脸思索了许久,一会儿望向窗外,一会儿等着桌台,就连刚刚吩咐她们办事都是盯着云青三人,半点的目光没有投给吴萱萱。

岳南飞既不与吴萱萱商量接下来的对策,也不征求她的同意,似乎认定了她不会反对一般。其他三人正处于紧张中,没有半点留意,吴萱萱倒似是隐有察觉,但还是那句话,这丝异样太过缥缈,隐隐体会却抓不到。

不过吴萱萱是个心宽的,事情既然发展到这步,她也没有更好的注意,又怎好叫他人赔她入险呢?若是可以,同倒乐意把他们都送走。可惜,她没本事,也只能坐在一旁安静的喝茶喽!

许是事情吩咐下去只用等待结果了,他们的心神也稍稍的安定了下来,不再是焦躁的漂浮着。

这一行五人,绿柳红樱都被岳南飞打发走了,就连云青都识趣的退了下去。岳南飞开了一坛小二哥送来的酒,与吴萱萱对坐。

“你怪我吗?这次我连累了你!也怕是不能善了了!”

吴萱萱却不看那酒,淡然地冲了一杯茶,递给岳南飞。明亮的眸子里现在全是深沉的说不出的东西。她认认真真的看向他,不带半点的嬉闹和顽皮。这样漂亮的眸子,本就似幽深的潭水,又这样专注认真的望着一个人,似是盛了漫天星河,诱人至深!岳南飞看着看着也就痴了。

怎么会怪呢?若不是此次出行,或许他这一生都不会有此殊荣能与郡主亲近如斯!也不能如此的接近他从不敢肖想之人。天知道他是如此地感谢,感谢吴萱萱的出走,感谢他们这一路的狼狈同行。

只是这话怎能说出口呢?王府遭难是不幸,郡主出逃也是不幸,更不幸的是:这一路吴萱萱吃了太多她从没吃过的苦!他又怎么如此…如此只想着自己的小心思呢?

如此自私的话,凡是知廉耻的人怕是都无法说出口吧!到底岳南飞也不过是一个的俗人,即便再是心中感慨,也绝不会透漏半字!

岳南飞摇摇头苦笑,他只是担心罢了。担心吴萱萱的安危,担心武威王府的未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等下我们若是实在无计可逃,你可莫要同他们硬抗!你的性子急,可有些事你也知道急是急不来的。双拳难敌四手,能屈能伸方是聪明人所为!”

吴萱萱笑了,明艳艳的,像是带着黎明的光亮。

“我自是知晓!爹娘同哥哥没教我多少大道理,可这些个没皮没脸的话却是教了不少。我不是什么大丈夫,自然也就不会去守什么风骨。什么傲气在生死面前一概不值!”

也不知是不是岳南飞的话取悦了吴萱萱,只见她神情愉悦,再不见方才的低沉。双眸明亮,似是又回到了陵城的肆意。她原也不是那种会去担心谋划的性子,兵来将挡水来土屯,方是她的处事风格!

“只是,刚刚你把绿柳红樱都安排妥当了,你又要如何?七哥你不会武,同云青不同,你又要如何脱身?”

岳南飞闻言笑了,他的相貌算不上好,可周身气质温和,十分的让人亲近。如今这一笑,眸子似是含了水光,温柔的直想把人溺毙。

“我为何要脱身?馨儿,你喊我一声七哥,我却没有什么本事护住你,自然想着能陪你一起也是好的。既然你都无惧,我又有何可惧?”

说不清是因为什么,吴萱萱看着眼前的这个笑容温和的人,只觉得心里有什么再翻涌,不似以往暖暖的感觉,那温度似乎是要燃烧起来!滚烫滚烫,灼伤了她的心脏!吴萱萱恍惚间觉得,世上美好大抵不过如此了!

“嗯!那说好,你我同去同归!”吴萱萱笑着,没有以往的强势,也没有以往的肆意,只是带着点女儿家的羞涩与掩藏不住的欢喜,似是这场鸿门宴不过一场王府里的戏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唱曲的姑娘来了,身姿如弱柳扶风,声音若黄莺出谷,的的确确算是两个妙人。想来也是这掌柜的被绿柳红樱哄得开心了,这才找来的两位妙绝的人物。

不多时二楼的房间里便传出了唱曲的声音,温温软软的调子,隔着房门听不真切,却更显得勾人。惹得这楼里暗中看守的人心中一片火热,全都嫉恨着有钱人的阔绰享受!

许是因为快到姚阳了,岳南飞颇有种陪同吴萱萱最后一程的感觉。心里突然间的放松,已经最后几日的解脱,都让他十分的高兴。听着小曲,手上合着拍子,嘴里还时不时的随上那么几句,别提多高兴了。

小二哥看他喝得开心,就是一坛一坛的往上送,忽略掉别的,就这位爷出手的阔绰,都够小二哥和掌柜的乐呵上一段时间的了。

“哎,小二哥,这楼上是什么情况?这又是唱曲又是喝酒的!吵死了!”

楼下饮酒的人似乎被吵到了,正心中郁结着,神色不耐的叫喊。

“爷,您消消气,楼上的客人今日心情好,叫了两位姑娘唱曲,您多担待着些!”

“哎!凭什么叫我多担待些?他们是什么人啊?这么大架势?”

“这位大爷您先别气,您是不知,这是楼上的两间上等房里的客人,一男一女,那女的吧,稍微有那么点…爷您懂得。说起来,楼上那位爷也是可怜,也不知是怎么惹上了这麻烦般的人物。这不近几日终于要摆脱了,现下正高兴着呢!不过还真别说,那女的美是美,就是长得那就一个凶相。也怪不得那位爷着急着把她甩开!”

若是让红樱绿柳知道了这小二哥的说法,估计会特别的钦佩!

另外,不得不说这人吧,还是要有个好口才的,既能安抚人,又能躲避祸事。看着大堂里安抚下来的大汉,小二哥和客栈掌柜都是一脸的庆幸。就大汉这体格,还好没有闹僵起来,否者这店里的桌桌凳凳的,损坏了可都是要钱的!

“那这听曲儿,楼上的两位可都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在啊在啊,他们一行五位,一男四女,全都在呢!只是那女子看着心情不好,一直在喝酒,她的三位侍女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正担忧着呢!”

“是吗?”

“可不是!我看啊,这男的再不停下,迟早要闹出事来!”

小二哥话音这才刚落,楼上就吵起来了。咚的一声,显然是酒坛子摔碎的声音!

小二哥也傻了,没想到真让自己给说中了!他下意识的就去看那大汉,就见那大汉脸上挂着一抹淡淡的高深莫测的笑,说不出的邪气。小二哥有些奇怪,不过也没有心情去考究这大汉是个什么情况,赶忙跑到柜台去请示掌柜。

“这贵客间的事啊,咱们是能少管就少管,只要他们最后赔银子就好!我看那位爷也不是什么小家小户的出身,反正赖账是不会了,那就让他们闹去吧!闹得越厉害越好,我这小店也是时候装修一下了!”

“老狐狸!”小二哥心里暗骂!但面上却不显。毕竟他同楼上的客人也只是萍水相逢的关系。再说了,他上去又能怎么地,是去挨骂还是挨打?就听这又是摔又是喊的,情况十分的惨烈啊!

“岳南飞,你这个登徒子!我原以为你跟别人不同,原来你跟他们也没什么两样!”

唱曲的声音早就停了,楼上摔东西的声音是一下接一下的传来,有种风雨突至的感觉!

“馨儿!你够了!不就喝个酒听听小曲儿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你看看你现在想什么样子!泼妇一般!”

吴萱萱或是气急了,直接一个用力把桌子给掀了,惊得一屋子的人大声尖叫。好一通的劝说,才把两位对着吵得主子安抚下来,任他们各自占据一方冷战。

方才一通乱砸,惊着了两位唱曲的姑娘,其中一位甚是倒霉,不幸被桌子磕到了脑袋,当场昏了过去。这才刚安抚下两位主子,剩余的那位姑娘就赶紧喊着要离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绿柳红樱扶着其中一位小心的从楼上下来,留云青在吴萱萱身边照看着。可云青也不过就是一个侍从,又怎能劝慰得了,只得守在屋里,免得他们再起干戈,伤了自己。

“哟!红樱姑娘,这是怎么了?”

小二哥看绿柳红樱扶着一位唱曲的姑娘下楼,主要是那位姑娘还昏了过去,可是惊吓了一下。

“还能怎么着,还不是楼上那位喝了些酒,举止有些……”到底是未经事的小姑娘,绿柳才说一半就红透了脸颊。小二哥看着哪还有不明白的。

“那位爷举止轻浮,惹得我家主子不快了,就乱砸一通,连桌子都掀了。这不,误伤了这位姑娘!”绿柳羞涩,红樱却是牙尖嘴利,一脸气愤的样子。

“你们都别说了,可怜我们姐妹遭受着无望之灾!还是快些送我们回去吧!”

剩下的那一位唱曲的姑娘显然有些心有余悸,不愿再多呆在这里,不由地开口催促道。

“这位姑娘,确实是我们的不对,我同红樱先代主子给那您陪个不是,这是一些银两,给这位受伤的姑娘用,你且收下。钱财虽少,但我们二人也暂时只有这些了,两位若是觉得太少,那就麻烦明日再跑一趟。等主子明日酒醒了,想必会给两位一个说法的。”

绿柳态度诚恳,倒也让人挑不出什么毛病来,那位姑娘哀叹一声,也就踏上来时的马车,准备回去了。受伤的姑娘是由绿柳红樱帮着抬上去的,昏迷的人不清醒,身为女子又不能找男子帮忙,着实费了三人好大的力气才把她抬了上去。

绿柳红樱目送马车走远,相互对视了一眼,皆是齐声叹息。她们在客栈门口擦着汗,转过身便见到许多四处张望的眼神,心里不由地吓了一跳。这世上最不缺的大概就是看热闹的人了。

没办法,绿柳红樱只好再次弯腰道歉:“我家主子给诸位添麻烦了,还请诸位多多包涵!绿柳红樱在这里谢过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主子惹了事,下人们自然也不会好到哪里去,绿柳红樱如此有礼,倒会叫人赞上一句‘教导有方’!

“行了行了,都散了吧!人家主子惹了事,大家就不要为难两位小姑娘了。再说了,这喝醉了撒撒酒疯不是正常事吗?见怪不怪,见怪不怪!”

同为下人,小二哥十分理解这两位婢女,有个不省心的主子确实是件不容易的事。

没一会儿那些聚集起来看热闹的人也就散去了。绿柳红樱又回到的楼上,许是两位丫头没什么话语权,楼上仍时不时传来吵闹的声音。楼下大堂倒是安静,只是这安静却透着股子诡异。

客栈掌柜在柜台后半打着算盘,拦住了辛劳的小二哥,嘱咐他去后厨待着,没事不要往前厅跑。

都说老狐狸老狐狸,有些人年岁大些,却是有丰富的阅历。这些阅历告知他哪里可以管,哪些不可以管;哪些事该问,哪些事该躲。这客栈就是个歇脚的地方,来来往往的都是些行人。是是非非这些东西不管哪里都少不了,他也不过就是了客栈的掌柜,没有能力也没有资格管。不管是谁,从这里走过,带来了什么,自然也要带走什么。歇脚的地方不储物,这是规矩!

既然是规矩了,自然要遵守,否则就失去了意义!

没有人嫌命长,也没有人嫌钱少。能活得长长久久的办法就是少管闲事!这是客栈掌柜忙活了半生才知晓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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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端午放假,端午节快乐~~~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红樱毕竟只是个没有见过世面的婢女,年纪又尚轻,吓得当即大哭起来,可被抑住咽喉的她,声音渐渐弱了下来。绿柳还算是沉稳,强行镇定稳住心神,双手覆上陆易水的大手,死命的掰用陆易水的手指。

“王爷,您也不过是要郡主行踪,可郡主已然离开,我们都不知道她要去往哪里,您再生气也无用!且,这些事情都是岳某做的,她们也只是听命行事,还请王爷开恩,饶了这两个丫头!”

岳南飞着急,但对于这样一个喜怒无常的王爷,他也是想不出半点的办法,只能示弱求饶。可惜那王爷并不听他说话,他也只能扯着嗓子喊!

说起来,那陆易水也是奇怪的人物,他的眼中只装得下他感兴趣的人物,比方说行军打仗,又比方说眼前的姑娘。但凡有趣的东西入了他的眼,那他便不管身处何地,又是何时,一心想得全是那有趣的人或事。其他的东西,分不去他半点的心神。

绿柳的样子并不好看,皱着一张脸,眼里含泪降落未落,明明是怕得要死,可偏偏强装镇定,咬紧牙关用力去掰陆易水的手指。那认真的模样仿佛这世上就只剩下陆易水掐紧的手指。可也不知怎地,她那脆弱又故作坚强的模样就是入了陆易水的眼。

岳南飞在一旁看着干着急,他被七杀拦住了身体,一点都挣脱不得。只能放声喊!可没一会儿,喊都没法喊了,因为七杀同样抑住了他的咽喉。

绿柳柔弱的手实在是掰不开陆易水的大手,眼里倔强的坚定渐渐地变成了恐惧与绝望,红樱的脸蛋越来越红,似是快要没了气息。绿柳恶狠狠的瞪着陆易水,眼里是滔天的恨,然后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去咬陆易水的手腕,如同饿狼一般!

红樱终于得救了,陆易水的手终究还是放开了。可陆易水的表情淡淡,眼里全是戏耍的样子。似乎这一场生死,不过他兴致来了,随意戏耍所致。

绿柳还在咬着陆易水,带着孤注一掷的绝望,根本没有察觉陆易水松了手。陆易水手腕是痛,毕竟都已经见了血,可他还是觉得有趣,竟也不嫌疼痛,弯下身子问绿柳的名字。

绿柳终于缓过神来,戒备的望着眼前这个恶魔一样的人物,像母鸡一般护在了红樱身边,一言不发!

“你叫什么名字?”

陆易水又问,可绿柳根本就不同他讲话,只拿那一双仇恨的眸子牢牢地盯住他。

“王爷”岳南飞终于又得了机会,“王爷,一人做事一人当,她们两个不过是无辜的婢女,王爷您大人大量,何必与她们一番见识!王爷若是觉得憋气,您大可惩罚与我,岳某必定不会有任何怨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终归是岳南飞把绿柳红樱牵扯了进来,终究是岳南飞把她们至于险地,终究是岳南飞对不住她们!这是事实!亦是愧疚!

“说得好!原本就是你的错,自然该由你来承担!本王并不是那种不明事理的人。既然你本人都如此说了,七杀!”

“在!”

“听到岳公子所说的话了吧!给我好好伺候着,见不到逃走的那两个人,就不要停!”

岳南飞是不清楚陆易水怎么就转了性子,不过这样也好,绿柳红樱本就无辜,身子又弱,能逃过此劫定然是意外之喜。为此,他多受些苦,原也就是他应当的!

陆易水淡定的坐在桌边喝茶,他手腕上的伤也不去处理,斑斑的血迹渐渐滴染在桌面上,如同一朵又一朵晕染的墨,好看,却又说不出的诡异。一旁的绿柳红樱还是吓得蜷缩成一团,似乎早就失了神智。唯一还算得上聪明的,就是她们拒绝任何人的靠近,如同周身竖满尖刺的刺猬。

陆易水边喝水便打量着绿柳,眼里带着思索,也带着考量。绿柳则尽量颤抖着维持自己的镇定。天知道她的神经紧绷,早就想放声尖叫,然后冲出这座客栈了。

“你怕什么啊?我一没打你,二没骂你,反倒是你,把我的手腕咬成这样。你说,我都成这样了,还都成了我的不是,我冤不冤?”陆易水扬了扬仍在滴血的手腕,笑眯眯的对着绿柳说话。惊得绿柳如同受伤的兔子一般,红了眼,全身都在备战。

“得,遇到一个咬人的兔子,还不允许我靠近!七杀,王爷我的命也是甚苦啊!”

陆易水终于不再逗弄绿柳,只是安安静静的喝着茶。哦,这样说也不对,毕竟在他不远的地方,岳南飞正一声不吭的忍受着他下属的鞭打。

“岳兄啊,你还真是让我敬佩!足智多谋不多,还如此有耐力。若不是你我阵营不同,我可真想同你交个朋友!只可惜啊,你我二人终归是道不同不相为谋!”

“王爷说笑了,…….岳某能得王爷一句赞赏……是岳某荣幸!”岳南飞颤抖着喘着气,尽量把自己的语气放缓。只是那鞭子打在身上,着实疼痛了些,由不得他控制声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岳南飞看向蜷缩在角落里的绿柳红樱,安抚性的扯了扯嘴角。可也就是这样一个细微的小动作,绿柳红樱便红了眼眶。只是她们尚在人下,自是不敢声张。

“岳兄,我越发的敬佩你了!向来君子立天地,我虽不是什么好人,可岳兄你却担得了君子这个称呼。你我虽是敌手,战场上也素来生死不论,可倘若你真的过了此关,倘若你也真的不计前嫌,我陆易水倒是十分乐意同岳兄喝上一杯!”

陆易水这话其实说的十分的没有道理,就像是自守自攻的矛与盾,本身就自相矛盾。可陆易水就是这样说了,岳南飞也就这样懂了,似是知己间的默契。只可惜,就像陆易水说的,他们是敌手,如同战场上的博弈,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陆易水即便再欣赏岳南飞,依着他的性子,他也不会放水。

岳南飞倒是没有太过怨恨陆易水,毕竟他们处在两个不同的阵营,各自为战罢了。他甚至还想回陆易水一句,以后倘若真的有机会,他会同他喝上一杯,一笑泯恩仇。谁让他素来都是与人为善的性子,多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要好!

只可惜,岳南飞太痛了,他已许久未曾这样遍体鳞伤过,落在身上的鞭子,就如同加了火一般,炙热的、火辣辣的、像是要把他稍微灰烬。他已分不出精力去回复他人的话语,就连保持清醒,都似是耗尽了全身的力气!

而另一边,好不容易逃出客栈的云青,才走没多远,便又遇上了城内巡逻的人。她好并不容易避过了几波明里的暗里的追踪之人,刚赶到城门口,就被人拦下了。

那些人守在城门口,防范严密。再加上现在是夜里,城门一落,任何想要靠近的人都会十分的显眼。

云青着急着,每座城池的城墙都不会低到哪里去,这样高高地城墙若是她一个人,那翻过去或许还没有问题。可现在的问题是,她身边还有一个昏迷着的吴萱萱。

“哎,那边的两个,你们是干什么的?怎么这么晚还在这里晃荡?”守城的小将终归还是发现了她们。现今已是靠近城门的位置,即便再用回家路过的借口都行不通了。云青急得满头大汉,想着怎么着才好!

渐渐地闻声而来的将士越来越多,慢慢地把她们合围起来。云青望着这一层一层的人海,计算着冲出去的可能性,也计算着被俘的可能性。结果,无一例外,她们必然落败。

眼见那些士兵一步步的逼近,云青额头的汗,大滴大滴的往下落。她把昏迷的吴萱萱护在身后,带着视死如归的决然,手握青锋,准备背水一战。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你们这都在干什么呢?这大晚上的不好好给我守住城门,你们还想不想干了?”

有人踏着夜幕而来,身着锦衣腰挎弯刀,带着夜风的清凉,也带着繁星的光亮。她身后的火光似是蜿蜒的巨龙,又如奔腾跳跃的麒麟,威武却又撒娇一般的依偎在她的身旁,让她如同天神一般神武。

“回禀小姐,末将发现两个形迹可疑的人物在附近徘徊,正准备盘问!”

夜里昏暗是看不清来人的长相,可那声音清亮,没有男子的低沉暗哑,反而带着女儿家的高亮清甜,想也知道那人是位巾帼。

“你这人,说你傻你还真傻啊!这大晚上的,你见过两个柔弱的女儿家来闯城门的吗?更何况,只要不是瞎子,都看得到她们其中一人还不能动。你们这些人,白天吃那么多饭干嘛,都吃到哪里去了?”

显然来人同这些小将也熟,言语间皆是熟稔的调笑。且那人地位应当不低,否则也不会这样以上位者的语气训斥着士兵们。

云青暂且还弄不明白那人的来意,全身戒备着。反正她们已无退路,再糟也糟不到哪里去!

“小姐…..”

还有守城小将想要再说些什么,可显然,被平常作威作福惯了的那人给瞪了回去。

“你们不就是想知道她们是什么人吗?问我不就好了。她们是我三婶家的外戚小姐和她们家的家仆,这外戚小姐与我幼时交好,我们以姐妹互称。近几日,我这妹妹被家里逼迫非要她嫁给一个邋里邋遢的老头,我妹妹也是没法子了这才求我助她离家出走。本来我们计划好的,今日在这碰头,谁知我有事来晚了,这不我妹妹才差点就被你们这群蠢脑袋欺负了。”

那人语气气愤的说着,显然对他们这些男人围攻两个女子有颇大的怨气。

“要不然你们以为我为什么这么晚了,还往这跑!我没事吃饱撑的啊!还要瞒过我爹爹和众多家仆,我容易吗!”

那女子终是冲过重重人海,来到了云青的面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只是还没来得说话,就听:“表姐!”

云青身后突然就传来一声怯生生地叫喊,吓得云青惊出了一身的汗。她也不知吴萱萱什么时间醒了,又听去了多少对话,总之云青观吴萱萱神色还算是平静,即没有吵闹也没有任性,那便是最好的结果。

“来了来了!”那女子闻言也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反应过来,狠狠地瞪了瞪守城的将士们,然后赶忙来到了云青她们面前。

不管那女子是什么人,又为何要帮她们,反正此事也不可能再差了,还不若先度过这一关,再提后续的事情。

“表姐,今日我们还能出城吗?”

说话的那人声音柔柔弱弱,带着大家闺秀的温婉,也带着养在深闺初临红尘的怯懦。任谁都不会去想,这声音的主人同陵城那肆意刁蛮的郡主有什么联系。云青她们周围围起来的人中,有一小部分悄然的放下了心中的担忧。既然不是萱萱郡主,那这两人到底是谁,也便没了关系。

“能,能!表姐答应你的事,几时食言过?”

那女子安抚好云青两人,也没有多说,便把她们送出城了。回来时,守城的将士还问:“小姐,你这表妹就两个人,这深更半夜的,哪能安全啊?”

“你是不是傻!没看见我带来的家丁都跟着她们走了?我这表妹啊,你别看样子柔弱,可性子却极有主见嘞!还有啊,今日的事你们可给我守严了嘴巴,不要让我知道你们传出去了,否则…….你们知道后果的!”

“明白,明白!毕竟有关你家表妹的清誉,这要是被传了出去,你家表妹可就是没脸见人了!”

“知道就好!我表妹可比不得我,女儿家的清誉又十分的重要,这要是传出去她这一生就算是毁了!所以,弟兄们可都管好自己的嘴巴啊!改天本小姐请你们喝酒!答谢你们的仗义!”

“好啊,我们可都等着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放心吧,少不了你们的!”

……

而另一边,岳南飞终于是支撑不住晕了过去。陆易水看了看时辰,原本尽在掌握的淡定表情,终于有了些变化。他明白,这个时辰若还带不回逃走的那两人,就说明事情又出了变故。那两位怕是再也找不回了。

陆易水看了看被打的鲜血淋漓的岳南飞,又看了看蜷缩成一团,满眼恐惧麻木的绿柳红樱,终究还是叹了口气,吩咐把人压下去,然后他也去休息了。

毕竟是忙碌了一天,又是这个时辰了,人难免就有些疲了。既然那两人是已然找不回了,再担忧都无用,还不若好好的去休息,明日再想别的办法。左右要人的是别人,他也不过是兴致来了,掺和一脚罢了。

反正都知道他的性子。若是明日一早他还有些性子,那这件事便继续掺和;可若是他觉得无趣了,别说是收尾了,他就是现在撂挑子不干,也没人敢说什么!

陆易水不在意的打了打哈欠,吩咐七杀把岳南飞和绿柳红樱关在一间房里看好,便上楼去歇了。夜深露重,又有佳人在怀,傻子才会去追赶那不知追不追得上的逃犯。

刚开始陆易水插手,也不过就是有人下大手笔让他帮忙,反正他一时无趣,又觉得这件事有那么点意思,也就同意了。可现在,他倒觉得岳南飞比较有意思。可那件事到底要不要继续做下去呢?陆易水觉得自己还没有想明白。不过,不急,反正左右都是无聊,那便慢慢想。既然想不明白,那就先这样放着,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反正,他现在倒是觉得在一旁旁观,比自己下场要好玩!

而眼下,他困了,想睡!再大的事,都大不过他睡觉!

这厢陆易水是睡下了,而岳南飞那边,却算是无眠了。

一个岳南飞,被打得遍体鳞伤;一个红樱,被吓得六神无主;还剩一个同样吓得不轻的绿柳,抖着手在悄悄地给岳南飞上药。先不说关押他们的地方是柴房,一没床二没铺,就只说他们三人,心神不定,又哪能入眠呢?

绿柳拿出袖口里的伤药,想着幸好她平日总担忧吴萱萱爬高走低的受伤,一直随身携带一些伤药,否者今日岳南飞怕是难熬。绿柳尽量控制自己颤抖的手平稳,哆哆嗦嗦的把伤药洒在岳南飞的伤口上。不过可惜,绿柳心是好心,行为却算是无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陆易水手下全是刀口舔血的将士,那鞭笞的藤鞭,全是浸过水的荆麻,紧密的扭在一起,只一入手就沉甸甸的。抽下去一鞭,就会见血。更何况,岳南飞这不知被抽了多少鞭!绿柳刚刚把药粉洒在岳南飞的伤口处,就被涌出的鲜血冲走了,根本没有半点用处。

“别白费力气了,你撒上也无用,你不是看到了!这伤就这样吧,放着别管它自己就会结痂了。死不了人!”

岳南飞似乎有力气了,咧着嘴笑:“今日吓坏了吧,终究还是把你们给牵扯进来了。”

绿柳摇了摇头,想要说些什么,可终归是什么都没有说。

岳南飞明白绿柳的心思,说是不怨那是不可能的,毕竟谁都不想无端遭遇这样的祸事。可,吴萱萱毕竟是她们的新主子,近些时日又待她们极好,再说了,身为奴婢,也由不得她们选是去还是留。

“你们不要怪她,这个主意是我出的,馨儿毫不知情!若是她知情,怕是死活都不愿走了!这事是我做的不对,我承认!你们即便离开我也毫无怨言,毕竟人都是自私的,亦如我!我知晓你们无辜,可实在是抱歉,我只顾得了馨儿!只要她安全,我可以把你们全都舍去!”

岳南飞想扯扯嘴角,可身上的伤太疼了,终究还是不能。

“我看得出馨儿确实是喜欢你们两个丫头,你们若是能逃过此劫,还劳烦不要怨她,即便是怨,也烦请不要伤害她。就…算是…念在以往我拉你们一把的情分上。馨儿……馨儿她,看似狠厉,其实心软着呢!……我们之间的恩情……早就在你们替我把馨儿…送走的时候…就一笔勾销…了。此番….就算是我…….请求…….你们了……”

岳南飞向来知道怎么利用人心,比方说绿柳红樱的知恩图报,又比方说她们的单纯心软。吴萱萱却是喜欢这两个丫头,可经此之事,他与她们,吴萱萱与她们,必定心生隔阂。岳南飞原就鲜血淋漓凄惨无比,此时若不一举说开,恐怕之后,少不得绿柳红樱要与吴萱萱离心离德。说他算计也好,说他阴险也好,他之所求,不过一个吴萱萱而已。

“主子,主子?您别吓我啊,绿柳知道您的心思,也知晓您的苦衷,绿柳没有怪您!您快醒醒啊!您醒醒!”

“来人呢!来人呢!快来人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小主子,您歇会吧!这里姚阳也不过就剩两个时辰的路程了。再这样下去您该吃不消了!”

云青看着神色漠然的吴萱萱,心中略微着急。自前日得贵人相助离开洛宁开始,这一路上还算是顺风顺水,没有遭遇半点阻拦。可……云青看了看已有一日夜不怎么说话的吴萱萱,心里略微地有些害怕。

云青的意识里,一直都是吴萱萱精力满满,或是狡黠或是不屑的样子,还从没见过吴萱萱这般沉默的时候。

自在明宁相遇以来,吴萱萱永远都是一副精力充沛的样子,虽说有意折腾她的时候不少,可,顶多算是看不惯她,就如同云青看不惯吴萱萱一般,倒也没有什么坏心思。且这一路相处,虽说云青不愿承认,可她心里还是有些喜欢这个小姑娘的,即便这个小姑娘根本不喜欢她。现今,就快要到姚阳,这小主子却是这般沉默不说话的模样,由不得云青不着急啊!

“小主子,就快要到姚阳了,到了姚阳您有什么事都可以交给爷处理,可若是在这个节骨眼上,您倒下了,耽误了行程不说,到时候耽误了救岳公子才是大事!”

闻言,吴萱萱面沉如水的脸色终于有了些波动,不过,这波动却不是什么好事。只见她原本就苍白难看的脸色,越发的狰狞恐怖了。

‘就知道!’

看这情况,云青心里不由地一跳。这样的情况在她意料之中!

这两天,云青一直避而不谈岳南飞的事,就是怕吴萱萱发怒。虽说她也认同岳南飞的做法,毕竟主子安全要放在第一位!可显然眼前这个人并不是这样想的。

这吴萱萱也是奇怪,云青刚一见到她时,觉得她就是一个养在深闺的大小姐,天真而不知世事艰辛,可后来吴萱萱让她见识到了她的忍耐和狡黠;后来云青又觉得她只不过有些小聪明,算不上讨厌,却也不能算喜欢,可吴萱萱一次又一次让她为她的轻视付出了代价。在云青的印象里,吴萱萱一直都是一个骄纵的有些小聪明的小主子,坦率!好懂!

而现在,云青却看不透吴萱萱。就像云青看不透吴锦意一样,她现在也看不透吴萱萱。吴萱萱阴沉着脸的模样同吴锦意像极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云青不明白,那些人需要的人是吴萱萱,若是吴萱萱落在那些人手里,结果只会更糟!而现在岳南飞想出个法子,把吴萱萱安全送了出来,为什么吴萱萱还要不高兴?只有吴萱萱逃走了,他们才会更安全也说不定?

“歇好了没?吃好了就赶紧上路!”

可不管云青怎么想,吴萱萱一概不在乎!她坐在一旁,手边放着的是一把短刀。她的手一下又一下的抚摸着那把匕首,眼神空落落的也不知落在了何处。吴萱萱不想吃东西,也吃不下任何东西,现今的她大抵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去往姚阳,去找她二哥!

只是,通往姚阳的路,并没有想象中的短。自出了洛宁,她们经过一日夜的跋涉,终于快要到达姚阳了,却被云青叫了停。吴萱萱心里说不出的狂躁,似乎有种把眼前一切都毁灭的冲动。她的心情难以平复,也只有握紧手中短刃才能让自己短暂安宁。

吴萱萱不是不明白,这一日夜的赶路,不止人已经到了极限,就连已然换过两次的马也承受不住。可,她就是停不下来,也静不下心来。姚阳就要到了,姚阳终于要到了,那是她自离家那日起,奔走了一个多月的目的地!她又怎能忍住这样‘澎湃’的心情!

两个时辰?人困马乏,别说是两个时辰,云青十分怀疑,这些人和这几匹马能不能撑过一个时辰?

可小主子都已经这样说了,她能有什么办法?谁比谁执拗?终归她不过是个听命行事的,主子的话即便是再不合理,她也只有听从的份!更何况,云青跟在吴锦意的身边,学得最多的便是‘令行禁止’!

所幸,那女子送与她们的人也似是将士出身,军令重如山,即便让他们这么辛苦毫无理由,他们也没有半点怨言!

“什么人?”

再次起身,走了半个时辰,眼见众人的速度越来越慢,忽听前方不远处,传来一声呵斥!

这条道路,处在姚阳官道的左侧大约五十里处,是往常姚阳城西南将士出门暗访的官道。这条路比较偏僻,白日里都不常见人走,怎地现今倒是有人在这里出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云青嘱咐众人戒备,握紧手中长剑,踢了踢马腹,行至最前!

这样的时辰,出现在这样的地点,说不是守着他们,怕是傻子都不会信。

既然他们已然暴露,敌在暗我在明,躲是没法躲了,也只能尽量的引人出来。

“各位好汉,在下姚阳西北军将士云青,奉将军之令出行,此事事关重大,还望众位英雄放行。他日必当重谢!”云青用上内劲放声说道。

其实她也没低,只不过,事到临头,人反而觉得镇定了下来。若是这些人是绿林好汉,那还好说;可若是那暗中的敌手,今日怕是不能善了了。

云青不知暗中到底有多少人在,只是不管多少人,已方都不能乱了阵脚。人困马乏也好,没有再战之力也好,即便是色厉内荏,他们也要装的真实!

四周终于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动静,不一会儿,从四周涌出了一对人马。领头的似乎是个个子比较小的中年男子,身形佝偻,衬着月光,隐约间似乎看到他的腰间挂着一坨奇怪的东西。

云青还未来得及呵止他的接近,就听身后的吴萱萱沉声说道:“来人可是吴将军座下孙立兴?”

“正是属下,敢问这位,可是我家小主子?”

“是,孙将军可有马?”

“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有急事需尽快见到二哥,孙将军可能带我去军营?即便不进军营,在军营之外也可,只要见到我二哥就行!”

“小主子请随我来!”

吴萱萱翻身下马,云青急忙忙就要阻拦。军营是重地,甚少有女子进入。云青虽是吴锦意属下,可她也没怎么进过军营。往昔见吴锦意,都是在姚阳城的驻点。再说了,对面那人是什么身份,云青可还不清楚呢,又怎能如此轻易就放吴萱萱离开。

吴萱萱拂开云青的手,平淡的对她道:“这里距姚阳城有不足两个时辰的距离,距西南军营也只有一个时辰的距离。以我二哥谨慎的性子,必定不会放任他人在他眼皮底下作乱。而这人,能埋伏在此许久,就说明是我二哥授意为之。况且,我曾听二哥说过孙将军。神勇无惧,腰缠盘锦锁,是打探消息的好手!他说他是,那我信他!”

吴萱萱的声音沉静,一字一句说的平淡却又如此的清晰,带着自信带着让人信服的力量。云青头一次觉得,吴家兄妹,如此的相像!如此的让人敬重!

“哈哈哈!”虽说时间不对,气氛也不对,可孙立兴听闻吴萱萱这样说,还是忍不住的笑出声来。吴家的人,当真是没有一个是简单的人物!

“走吧!云青,你帮我好好招待这些英雄,明日,我必当设宴,亲自向诸位英雄致谢!”

云青看着吴萱萱离去的背影,被震慑的半天没有回过神来。忽然她就记不得初遇吴萱萱时候的情形了,只觉得那时的自己无知愚蠢的可笑!这样的人物,这样的人物若是自己都看不起,那自己是不是就要被人踩在尘埃里?

而另一边,吴萱萱骑着上好的马,如同离弦的箭的一般,往前奔去,前方不远处,就是西南军的营地,是她为之辛苦奔走的回归之地,安心之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西南·姚阳

夜凉如水,自吴萱萱离家开始,吴锦意已经分不清他都多少个夜晚难以安眠了。似乎吴萱萱的离家是个导火索,所有藏在暗处的隐患一瞬间全都爆发了出来。京城朝野的风雨、玉门大哥的意外、姚阳军中的骚乱,以及萱萱出逃途中的危机,这一切似乎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征兆,预示着武威王府劫难的开始。

武威王是异姓王,当年吴家先祖追随当今圣上祖上,血衣戎马打下这万里河山,用鲜血赢来这功勋。胜者为王败者寇,败者已然灭亡,胜者自然锦衣加身,享受荣华。可,武威王府传承至今,已然是在军中举重若轻。圣恩难测,更何况‘功高震主’啊!

这十几年来,吴家子弟一直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在军中即便偶遇欺凌也是处处退让。吴锦意早就猜到会有这么一天的到来,只是没想到这契机竟然是吴萱萱!

吴萱萱是武威王府这一代唯一的女子,是打小就被众人捧在手心里的存在。这次的离家,也不知她能否适应?不曾了解世间事的她,又为此吃了多少苦?还有那个岳南飞,肩不能抬,手不能提,不懂武功,不识拳脚,光凭一个脑子,可能护萱萱周全?

吴锦意胡乱的想着,现今的情况,北方军营的大哥和三弟,京城的爹娘,他们三方都尚有书信来往可报平安,就唯剩下还不知走到哪里的吴萱萱,也不知情况怎样?

而这些时日,西南军中不服他者越发的多了,军中眼杂,暗中盯着他的人更是不计其数!吴锦意的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掌握之中,让他不敢乱动!若非如此,他又怎么不与吴萱萱互通书信?事实上,不是不与,而是通不得!信鸽终是无法掌控,暗探更是被盯的紧,万一书信被人劫了去,那就是把吴萱萱往虎口里送!反倒不如,不通书信,就在姚阳等着。只要见到吴萱萱,吴锦意就什么都不怕了;只要他们能相遇,吴锦意就有能力护她周全!

北方·玉门

夜风微凉,微弱的烛光下,营帐里的人上身**,素白的纱布层层的缠绕在他的胸膛上。原是素白的纱布,隐隐有厚重的血色从中透出,想来那人伤势不轻。

现下已然月上中天,早已是歇息的时候,可也不知是因为何事,那人竟现在还守在案前,挑灯夜读。浓重的夜色里,那人的手中捧有一封书信,顶着昏黄的烛光,正看得入神。

“大哥,可是二哥来的消息?”

踏着夜幕,有人带着露水,悄然掀开营帐的门帘。放轻的脚步,放缓的声音,无不显示着来人行踪的鬼祟。

“是啊,锦意有书信寄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用说,这二人自是守在北方军营的吴锦诚和吴锦安了。

“这信中可说了小妹下落?”吴锦安声音微微有些抬高,隐隐透漏着些许的惊喜。

可谁料,吴锦诚只是摇了摇头。

“没有,锦意只是嘱咐我们照顾好自己,其他事暂且别管。尤其是你!不要总是逞一时之快,那些意气之争,暂且都忍下。”

“哎呀,这些我都知道!二哥怎么总是提这些个小事?萱萱呢?二哥可有提到萱萱的行踪?”

“暂且没有,只说是已命人去接了,可到底萱萱会走哪条道,他也不清楚。”

“哎呀,二哥就总是爱多想!要我说,干脆就直接拉了一队人马过去,直接把萱萱接回姚阳得了!哪有那么麻烦!”

“胡闹!你也不想想现在有多少双眼睛盯着我们!别说是派人出去,就是传出一封书信都大为不易。要不然你以为爹娘会不与我们通书信,反而让吴廖他们涉险而来?还不是书信全都被劫下,我们收不到!既然收不到,那就说明我们自然也发不出!这封书信,还是你二哥秘密送来的!

况且,你二哥性子谨慎,向来算无遗策。萱萱这事时间长是长了些,可毕竟安全!只要萱萱能平安,我们多等些时日又有什么!”

“是是是!大哥你别发火,小弟我这不是急性子嘛,心直口快!这事我知晓了,之后必定不会乱说了,你可仔细着些你的伤口!好不容易才结了痂的!”

“行了行了,你若是没事,就早些休息吧,别再乱转了。我们的麻烦已经够多了,我可不想你再出些什么事情!”

吴锦诚显然是烦了,言语中都有也不耐。吴锦安也是个粗神经,像是什么都没察觉,依旧没心没肺的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是是是!不过大哥,萱萱真的没有问题吗?别看萱萱在陵城是个小霸王,可出了陵城,这人生地不熟不说,四处还都是危机四伏,她真的应付的过来吗?”

“她是应付不过来,可你别忘了,不还有岳南飞嘛!”

“就他?在我们跟前连屁都放不出一个,他能成什么事!”

“小安,你还是太年轻,欠缺历练!有些事情可不能只看表面,因为有些时候,你看到的并不见得就是真的,还有可能是别人想让你看到的!我相信,有岳南飞在,他必定不会让萱萱损伤一丝一毫!”

南方·京师

“老爷,今日圣上可有说些什么?”

小桥流水的庭院,月下盛装的美人,景美人美心情却不见得有多美。

宫装美人端庄娴静的候在花园一角的凉亭。彼时已然夜深,院子里虽说点着烛火,可荧荧灯火,又岂能与皓月争辉!

“哎呀老爷,你倒是说啊!”

被宫装美人堵到的男子,显然心情也不好,连带着话都不太想说。

“圣上能说什么?自我们迁到京城,满朝文武就对我们视而不见,似乎就没什么事!这摆明了就是把我们放眼皮子底下防范!还有什么好说的!”

“哎呀,我是说萱萱的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萱萱的事打从一开始就是私底下进行的,都没过过明面,你让圣上说什么?”

月亮似乎是被他们两人吵醒了,银白的脸悄悄地从厚重的云层中探出来半边,底下的院落更亮了!

那宫装美人身姿卓越,那身穿官服的男子也是英挺伟岸,虽说面目已然有些沧桑,可周身气质却因历经岁月,而更显厚重!他们的眉眼与吴萱萱像了六七分,不必说,这两人自是武威王和武威王妃。

武威王妃闻言,不由悲从心来,脸上不自觉地就带上了悲意。而武威王显然最怕他夫人哭了,可偏他是个粗人,又不会哄。只得在一旁手无举措的安慰。

“你就别哭了,萱萱那个鬼灵精,陵城那么多难解的谜题都难不住她,想必此次也一样!”

“呜呜呜……”

“萱萱这丫头素来能吃苦,拳脚又好,就连府里的教习师傅都打不过她,她是不会吃亏的!”

“呜呜呜……”

武威王这可算是为难了,夫人怎么哄都哄不好,反而越哄哭得越大声了,这可如何是好?!

“你别…….”

“呜呜呜……”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西南军营坐落在姚阳城南五十里的地方,营门两侧有两座高高的瞭望塔,塔上终日站着守营的将士。营门前还燃着炉火,整夜不能息。即给守营战士一片光明,也照亮营门外的路,让敌人无处躲藏。

吴萱萱来到营门前时,看着燃烧得高高的火堆,有些恍惚。这就是她离家一个多月,躲避无数次追杀,终于到了的地方?这就是她所求的安全之所?

为什么她并没有半点的感觉呢?不管是高兴,还是激动,亦或是终于安定下的内心。吴萱萱有的只是迷茫,这个地方真的能护住她吗?这个地方真的能庇佑她不再遭遇追杀吗?她不信,真的不信!

军营重地,女子不得入内!外人自然也是不得入内!一路护佑她来的孙立兴已然进去通报了。营门前站着的事巡营的将士,重甲长枪,走起来稳重而又庄严。

许是遇见了不认识的人,他们的脸色凝重而又严肃,带着血气的长枪就那样直挺挺的对准了吴萱萱。即便吴萱萱身边有那些孙立兴留下的将士,他们也丝毫都不肯放松。

孙立兴来报时,吴锦意尚还未入眠。这些时日,他是越来越无法安然入睡了。平静的夜晚,天上无星,却有月。明亮的月亮,就那样静悄悄的挂在天上,它洒下的月光,却是照得营地一片白,似是白昼。

帐门外,巡营的将士,迈着整齐稳重的步伐一遍又一遍的经过,白日里那些吵闹的声音而今也已被夜风吹得不见踪迹。吴锦意望着皎洁的月光,想着陵城的家,想着陵城的家人。

少年离家,而今也已有四五年了吧。军营生活虽说有些枯燥,却也有有趣的时候。人在少年时,难免就会想要建立一番功勋。年少志存高远,即便是要背井离乡,即便是要吃尽苦楚,已然不改心意,执意远走。而今再想来就颇为有些好笑。

身在这样的家庭,处在这样的位置,即便他们兄弟三人当真有能耐又如何?圣心难测,主上多疑,即便用人也会先设上几套枷锁。

越是长大,就越是明白:这世上,并不是只要你坚持就会成功的,也不是只要你努力就一定能行的。这世上多得是无能为力,也多得是无可奈何!

孙立兴进入营帐时,见到的就是这样怅然落寞的吴锦意。吴锦意年少入武,从最低等的将士,一步一步走到现今的千军统领,不能说没有他人一丝一毫的照应,可也绝对是他自己一点一点挣来的功勋了。而今,正值壮年,正该意气风发的人,现在却是一副看破红尘,意兴阑珊的模样。

孙立兴分不清自己是气愤还是失望,他也不是看不清现今军中局势。只是,因这朝野的动荡,因这君主的猜忌,却要毁掉一个有才能的将领,这让他如何甘心?吴锦意他们,本该是国之栋梁,本该是带领他们护卫国土的英雄才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将军,郡主到了。”

……

“你说什么?”

彼时的吴锦意尚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静默良久才反应过来孙立兴说了什么。等他反应过来,脸上已经涌上了巨大的喜悦。孙立兴终于又再一次见到了久违的吴锦意的笑容。

“立兴,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吴锦意说着便冲向了军营门前。

孙立兴闻言也有些无奈,吴锦意总是不记得他是他的恩人,亦是他的主子。合该他为他奔波,也合该他为他卖命。

孙立兴与吴锦意本就是出生入死的兄弟,他的命原该葬送这片他撒过热血的土地上,是吴锦意拼死把他救了回来。又是吴锦意一路关照,所以他孙立兴才能一路走到现在,爬到现今的位子。人都道,吴锦意好运道,收到了这样一个忠心的下属。可孙立兴却不这样认为,若是没有吴锦意的相救,哪还有他现今的生命;若没有吴锦意的提携关照,哪会有他现今的地位和风光?

而今看着原该意气风发的将军,处处受制于人,他孙立兴也是说不出的憋屈!

撇开这边难得伤感多思的孙立兴不谈,只说吴锦意一路疾跑,快步赶到了营前。就见营前长身立着一位女子。即便是满身的尘土,即便是满身的狼狈,那女子已然挺直了脊梁,带着她独有的风采,长身独立,丝毫不坠吴家威名!

“萱萱!”

吴锦意十分的惊喜,颇有些对不住他以往军营里威严的形象,惊得周围巡营的士兵大跌眼镜。等待了这么多天,终于见到了自家的宝贝,吴锦意又如何能不激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二哥!”激动又何止吴锦意一人!一个多月的出走,一个多月的奔逃,身边甚至没有一个至亲之人,吴萱萱即便再坚强,心里的不安也早就如同野草般长成了一片。

只是,吴萱萱明白,这世上,有诸多的事不能只靠别人,关键的时候,能帮自己的也只有自己。

“二哥,岳…”

“萱萱,二哥等你等了好久,现下也晚了,你也早该累了,二哥先带你去休息的地方。”

吴锦意赶忙打断吴萱萱要说的话,现今西南军营四处都是别人的眼线,如此营门前,可不是可以安心说话的地方。

“这营里,平日里都留着招待贵客以及士兵家人探亲的地方,萱萱你先随立兴去我营帐中等候,我先去找大将军请示。”

西南军营的大将军,是年过半百的老将,往日还同吴锦意的父亲打过交道。像他这般年纪,名利与金银早就不是他所图。这大将军一生磊落,唯一的愿望便是镇守这一片大好河山。虽说吴锦意现在在军营里处处受制,大将军也是听之任之,任由他们胡闹算计。可这有个前提在,那个前提就是不能损害军中利益。吴锦意算是他看中的人,一路提拔至今,已然在军中享有颇高的威望。可吴锦意自己都不去争取什么,自然也就没有道理让大将军替他出头。

再说了,老一辈已然老去,剩下的可就是年轻人的天下,老由长辈护着算是什么事?吴锦意的事情当然要由他自己处理,他有能力,那便胜了这一战;若是没有能力,那败了也就败了,胜者为王败者寇,也不过就是他看走了眼而已。

大将军可不管朝野那一套,什么猜忌什么功高震主,全都不关他的事。他不管什么党派之争,在他眼里,只要能帮他守好这片河山,那其他的一概无所谓。再说了,大将军的年纪大,威望重,向来固执随意,自然也就无所顾忌。

当然,这些都是虚话!说这些也不过就是大将军对吴锦意颇有好感,虽不会出手帮他,却也不会出手害他。所以,在吴锦意来找他请示的时候,他大手一挥便同意了。还把那些想要找他吵闹的小丁点,全部镇压了!

这些天军营里确实乌烟瘴气了些,小丑蹦跶久了,难免就以为自己是英雄了,找不清自己的位置,真真是可笑!再因为这些小事吵到他睡觉的人,一概丢去夜训!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郎中找来了,病情自然也是控制住了。一直忙到了后半夜,岳南飞身上的热度才好不容易退去,绿柳和红樱也终于能如释重负般的叹了口气,接着便轮流着歇下了。

这一夜着实是兵荒马乱,事情一桩一桩的出现,还都是从未有过的险境。对于年纪不大的绿柳和红樱来说,每一件事都似是天大的事情。所幸,这样有惊无险的过来了。连同她们,都感觉长大了不少,沉稳了不少。

所以说,这人嘛,总归要在逆境中磨练,才能成长,才能成材!

绿柳红樱她们二人心里装了沉甸甸的心事,即便睡也睡不踏实,时不时的就从梦境中惊醒。不过还好,黑漆漆的天幕已然透漏出微光,显然就要天亮了。

因早些年经商的原因,岳南飞养成了早起的习惯,不管是刮风还是下雨,天刚微亮,他便会醒来。这日也一样!

岳南飞醒来时,觉得自己浑身疲惫,似是行了万里的路;脑袋也不如往昔的清醒,带着说不出的混沌。岳南飞觉得,他的四肢似是坠了铅,沉甸甸的说不上的沉重;浑身也是黏腻腻的,鼻间和咽喉每呼出一口气,都像是喷了一团火。

他抬眼看看趴在一旁睡不安稳的绿柳红樱,略一思索,便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又不是傻子,昨夜是病重,可又不是毫无知觉,且这浑身的疲惫,这房屋的布置,处处都显示着昨夜发生了变故。

岳南飞还记得昨日他睡下前,所在的地方还是一无所有的柴房,现在这里却是有床铺的小屋,想来该是她们想办法让陆易水给换的地方。

陆易水那人,喜怒无常,做事全凭喜好,这样的人又冷酷又无情,也不知绿柳红樱吃了怎样的苦头,才求来这歇息之地。真真是难为她们了!

岳南飞轻悄悄的起身,拖着有些虚弱的身子去屋外打水洗脸。不过刚微亮的天色,院子里却早已站满了人。

身为镇守边疆的战士,陆易水带来的士兵都有着严格的作息。天刚微亮他们便开始起来操练。虽说现下不是在军营,也用不着早起出操,可早就养成的作息,却是改不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就见后院的水井旁,他们三两成群的洗漱着,凑在一起小声的交谈。应当是怕声音太大,惊醒了自家主子,可怜这些个五大三粗的糙汉子,硬生生把自己的声音压到极小。也怪不得,同一处院落里,岳南飞在房间里并没有听到他们的声音。

那些个将士们看见岳南飞来了,便瞬间安静下来。岳南飞倒也不与他们计较。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岳南飞早就在商场练就了一身厚脸皮的本领。且不管你是厌恶还是敌视,我自温和的对待你,于礼节说不出错,论态度也是十分的柔和。有的时候,化干戈为玉帛,也不过就是一个微笑的事!

“诸位将士早!昨夜睡得可还好?”

岳南飞笑眯眯的问好,言语间是说不出的柔和,似乎他们本就是相交已久的旧友,完全看不出昨日他们还针锋相对,差点取了岳南飞的性命。所以,这就是岳南飞的本事了!

“岳公子早,身体可是好了些?”

其他的将士受军纪所影响,大多不敢多话也不会多话,自然不会去搭理岳南飞。他们只是站在一旁带着审视与防备的看着岳南飞。倒是一旁的七杀,恭恭敬敬回了这么一句。

岳南飞也不计较,仍是微笑着一张脸,点头问好。

今日七杀气色似乎不太好,虽然仍是冷着一张脸,一副严肃疏远的模样,但他的脸色较之昨日似乎苍白了些。

但,这与岳南飞何干?岳南飞处事向来谨慎小心,懂得什么事该做,自然也懂得什么事不该做。好奇心这种东西,他不是没有,而是他很聪明的把它遏制在了自己可以控制的范围之内,避免因为它而产生不可控制的影响。

说他冷酷也好,说他无情也罢,七杀这件事显然与昨夜他的病有关。眼下他们正是他人阶下囚,自身都难保,自然多一事不若少一事。

七杀更不会开口说昨夜的事,失职是他之责,受罚自然也就是他应得的,他当然不会没品到去责怪别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于是,这个清晨就在这样看似轻松,实则紧张的气氛中过去了。

陆易水搂着孟绾绾下楼吃饭的时候,就看见昨日还又是病重又是哭闹的主仆三人,正安安静静地坐在客栈大堂吃东西。看见他下来了,岳南飞甚是还微笑着和他打招呼。

陆易水的嘴角隐秘的一勾,这些人刚从鬼门关爬出来,就如此地淡定,还真是有趣!

“岳兄昨夜歇得可还好?”

陆易水命人打了些粥,客栈掌柜又毕恭毕敬的送上了早点。陆易水看着这散发这麦香的早点,道道精致美味。不自觉的心情就好了起来,心情愉悦的开始进食。

“托陆兄的福,甚好!岳某还没谢过陆兄的相救之恩呢!”

“这个倒不用谢,反正你总归要死的,不过就是早一些晚一些罢了。陆某倒不至于吝啬与这点时间。”

“陆兄说得是,但岳某还是多谢陆兄的出手相助,毕竟人活着总是好的,即便是多一时也是好的。只是陆兄,岳某着实不太明白,刺杀吴萱萱与你有什么好处呢?佳人不是你的,权利不是你的,什么都不是你的,你又为何来此?”

“你们这些人吧,暗中斗来斗去,我瞧着有趣,也想参与一下。这很意外吗?”

“哈哈哈,是陆兄风格,岳某不意外。只是陆兄,凡事都讲个因由,所谓无利不起早,更何况陆兄您这样精明的人物!单说是兴趣,岳某可不信!岳某听说西北战火又起,偏偏今年西北又遇上了大旱,导致军粮吃紧。陆兄,不知可有此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彼时陆易水正拿着白面馒头站着酱料吃着,闻言手中的动作悄然一顿,复又嬉笑着哄那孟绾绾吃东西。岳南飞见陆易水不搭理他,他倒也不急,仍然不急不缓的喝着他的小粥。

粥是寻常粥,菜是农家菜,味道虽比不过宫廷御厨,却也别有一番风味。只不过,在座的诸位,有心思没心思品尝,就不是众人能够评说的了。

岳南飞想要活命,就要找出自己有价值的地方。命这种东西,说值钱也值钱,说不值钱,倒也不值钱,单看你怎么看!

陆易水耗着不开口,岳南飞也不去提这茬。诱饵已下,诚意已出,接下来的只能看另一方。若是他有意,那岳南飞还有一线生机,若是陆易水无意,那这就是岳南飞的命,倒也怨不得别人。

等陆易水慢悠悠的吃完早点,茶又饮了有半壶,这次屏退左右,带着散漫的神色打量岳南飞。

陆易水不是没有查过岳南飞,可似乎除了【一揽芳华】的掌事和【安然酒庄】的东家,似乎也没别的身份,怎么西北战事的消息他竟然知道?虽然陆易水不愿意承认,可不得不说他或许看走眼了,岳南飞这个人并不简单!

再说岳南飞,在陆易水考究的眼神下,仍怡然自得的喝着茶水,那淡然的模样分明就是胸有成竹。陆易水再精明,也不得不考虑岳南飞到底打得什么算盘!

“你既然知道我的身份,又提起西北战事,自然也就晓得我的目的。我这人倒也简单,谁能给我想要的,我就给谁办事。就像是上了桌的赌徒,单看谁的筹码多就是了。”

“陆兄说的好!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是自古以来的道理。我是个商人,从不讲那些个虚的道理,我只知道无利不起早!陆兄可有兴趣跟我谈笔交易?”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岳兄知道我的身份,又提及西北新起的战事,那就该知道现在我所急需!你猜猜他人出了多少价码?而你又能出什么价码来买你这条命?”

既然话说开了,那这事也就没必要藏着掖着。陆易水作为西北军营的大将军,出了西北军营,自然不可能只是为了找乐子。而能让堂堂大将军出马的,必定也不可能是什么小事。想必西北的军粮问题已然严重到刻不容缓的地步!

“陆兄别急,现今朝野动荡,上头根本顾不上西北的战事,这事不用我说你也该知道。想必你也早已上折子禀告过此事,却无人回复对吧?否则这军粮的事又岂能让你亲自离营出马。

可将军你想过没有,你之为是为天下百姓,是为大陆江山,可与你做交易的人呢?且不管同你交易之人是哪路神仙,单看这人手段和心思就知,他想要的可不是天下太平!

吴家现今是什么身份?吴锦诚率领北方大军驻守玉门,吴锦意身在西南驻守姚阳,武威王在军中名声显赫,有好多军中将士皆是他的门人。陆兄,不说老一辈,单就现今这一辈,吴家这三兄弟可没有一个是徒有其名的人。他们一门三将不说撑起了陆家半边天下,却也差不了多少吧。即便上头君主早生忌惮,可也不敢轻易动弹。你说,让你动吴萱萱的人存了何等的心思?他是怕这大陆安宁太久了吗?”

岳南飞停了停,喝了杯茶,看了看陆易水变得阴晴不定的脸,接着说道:“近些年圣上是对吴家有些心思,可他也知道只能慢慢地收回吴家权利,现今是什么时候陆兄比我清楚。说句大逆不道的话,京师那些个王子皇孙可都时时刻刻的盯着顶上那个位子呢。即便陆兄你不争,可你如何能保证最后登上宝座的人能饶了你?你现今入的这一阵营,背后之人可能得你信任?

我素来听说十四皇子对圣上最为忠心,圣上可是正值壮年呢,怎地出来这么多的跳梁小丑惹得圣上不快,十四皇子怎就不表示一下?”

岳南飞越说,陆易水的脸色就越是阴沉。岳南飞说的这些他不是不懂,只是他向来自负惯了,年少从军,一路摸爬滚打到现今的位子,少有吃败仗的时候,自然也就气盛了些。陆易水自信背后那人的手段瞒不过他,他兵权在握,以那人柔弱的性子自然也是斗不过他。陆易水一直以为,那人不过就是同吴萱萱结了怨,又或许是有些别的小心思罢了,可却不曾想,终日打雁最后却被雁啄了眼!

接下这桩事,陆易水一直觉得是自己戏耍他人,想要谁生谁死不过弹指间的事;却不曾想,竟被别人设了个套,自己心甘情愿的跳了进去!

陆易水大笑,越笑越觉得讽刺!他父皇于他重于一切,他却瞎了眼,自以为是的认为自己这是在帮助父皇,却不想,他是在把整个大陆王朝往战火里推!那人可真真是好本事!

“哈哈哈!哈哈哈!想不到我陆易水自诩天资聪慧,却不想竟栽在一个我向来看不起的人手里!还真是好笑!愚蠢!真是愚蠢!”

陆易水一阵笑,笑声爽朗,脸上却满是阴沉狠厉,看得岳南飞心里直打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即便如此又如何?反正那吴萱萱也已经逃了,你在我手里,我从不做亏本买卖!你拿出让我心动的东西,我便放你自由!这个交易如何?”

“粮草七千担可够买我的性命?”

“我该说你的命值钱还是不值钱?”

“陆兄切莫取笑,这已算是我能拿出的全部。本就是锦意听说西北军粮吃紧,我才暗自筹备的,只可惜,中间出了这样的事情,我还未来得及筹办,就匆匆追着郡主出来。这已算是我的大半家财了。”

“吴锦意嘱咐你让你筹备的?”

这可怪不得陆易水怀疑,毕竟吴家功高震主已是闹得满城风雨,许多人都在拿吴家的狂妄自大说事。这可是与岳南飞口中的吴家人相去甚远!

“是啊!吴家祖上跟着圣祖打江山,自此之后吴家祖训就是要吴家忠于陆氏皇族,忠于天下万民。所以吴家男儿自幼习武,年少入伍,自底层体验战场残酷,以便更好守卫这疆土,守卫着百姓。陆兄,不是我为吴家说好话,只是这是事实!而这事实看在人眼里,难免就有些感触。我虽是一介商贾,可毕竟是大陆王朝的男儿,也想为这疆土做些事情。

边疆的将士们已然是抛头颅洒热血,没道理我们享受着他们的付出,却不愿拿出一点点的粮草。

西北战事又起,这消息还没有传回内陆,我的粮草筹备也不全。只可惜,郡主这事事发突然,我尚且来不得反应,便就出了家门,筹粮这事也算是搁下了。”

说到这里岳南飞顿了顿,似是想了想别的,后来他长叹了一口气,似乎是认命了,拿出一块腰牌。那牌子是用沉水木做的,染成黑漆色,大气而又威严。

岳南飞接着说道:“距你那西北军营驻地不远的城镇广水,那里有家【一揽芳华】,里面的掌柜名叫东子,你去找他。不管今次你信不信我,放不放我,回西北之后,你直接去找他,粮草都在他的手里。原就不是用来交易的筹码,我用来谈条件心里也不得安宁。你回西北之后,便直接拿着这牌子去取吧,这是我最后的诚意了!”

也不知为何,岳南飞原想拿这粮草当着条件,好让陆易水放过他们三人的。只是这说着说着便变了味道。他不想用这做交易条件,也不该用这作为交易条件。这些在边疆浴血奋战的将士,不该让他们自己用尽计谋为自己谋求粮草。他们保卫的是百姓的家园,他们保卫的是国家的疆土,他们付出自己的全部却连顿餐食都没有,这不公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样说来其实并不公平,这粮草本就是给你们的,算不得交易条件,只是现今我确实也没有更好的筹码了。陆兄,我拥有的筹码你随便说,即便最后这交易我们谈不拢,你仍要把我交给别人,我也不会有半点怨言的!”

陆易水看了岳南飞良久,他知道岳南飞这人在商场打拼多年,是个惯会做戏的。岳南飞这样一番话,固然让人感动,可却又不得不让陆易水怀疑它的真实!只是,不管陆易水鹰一般锐利的盯着他看多久,岳南飞的眸子里仍是清澈地真诚。

“七杀!”

“在!”

“去拿两个碗一坛酒来,再让掌柜的备一桌酒菜一盏香炉!岳南飞,今日不管你说的是真还是假,你这话我全当是真的了。反正我这人也是自负惯了,刚好,被人骗也不是第一次,也就不在乎多这一次!我这人向来不喜拐弯抹角,也就明明白白的说了。今日我看你顺眼,老子要和你拜把子!”

陆易水这个说什么是什么的人,瞬间就办齐了整套的行头。风风火火的就拉了岳南飞要跪拜。全然不管岳南飞同意不同意!

也怪不得陆易水自己说自己比较自负,他那哪是自负,那分明已是霸道自大了!所幸岳南飞也向来喜欢这样直爽肆意的性子,并不在乎陆易水强势不强势。反正他周围的人都是强势的性子,他也惯用自己的调子去引导他们。对于岳南飞来说,做兄弟这事,多陆易水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也不少,没什么所谓。

看陆易水这样,岳南飞反而还松了一口气。老实说,自他同陆易水提出交易以来,别看他面上不显,其实他一直提着心。总担心这个阴晴不定喜怒不定的人,会不然间发疯,把自己给宰了。这下可好,误打误撞又莫名其妙的入了陆易水的眼,别的不说,至少安全有保障了,也算是柳暗花明,峰回路转了!

岳南飞同陆易水在众人的见证下,拜了各路神佛,这份兄弟情义,算是结下了。

“小岳,今日你的话我可都记下了,虽说我们已经义结金兰,可倘若有哪一天让我知道你骗了我,我可管不得那么多,即便相隔千里,我亦会取你性命!我这人向来说到做到!”

额……小命保住了什么的,就当岳南飞没说过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这人生吧,有时候总是充满了戏剧性,就像你爱吃的酥肉,心心念念的想着,娘亲终于做了,你却总是不在,也总是吃不到;就如你喜欢的折扇每每没心情描绘,却次次画的精美;一如岳南飞同陆易水,想也想不到到的两个人会消融冰雪,摒弃前嫌。

昨夜岳南飞还被陆易水打得遍体鳞伤差点死去,今日两人却又把酒言欢义结金兰。如此玄幻的不合情理的事情,岳南飞从未想过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可它却又确确实实发生了!

岳南飞身上伤每时每刻不在提醒着他,眼前这个笑得狷狂的人正是意欲戏弄他的罪魁祸首。可理智却又提醒着他,现今这人是他的义兄。岳南飞昏沉的脑袋搞不清楚现在到底什么情况,理智与情感就这样来回撕扯。他搞不明白自己在想些什么,也搞不清楚陆易水想要什么。有心想问,却又怕触怒那人,唯留有一丝叹息,随遇而安吧。

这陆易水不愧是当今皇子中品性最为难以琢磨的人,就连行事作风都是随心而定。这样行事毫无章法的人,也怪不得他的敌手总是拿他没办法。毕竟向来没有规律可言的人,又如何能被敌人预测出他之后的计划。

罢了,既然遇上了那便是缘分,反正岳南飞也对他厌恶不起来。人与人之间哪还能没有些许恩怨,之前的事情就算是不打不相识,权当是自己交下这个王孙贵族的一些代价吧。

“小岳接下来可有什么打算?去找那吴姑娘吗?”

陆易水离开广水就是为了粮草,现今粮草的事情虽然还没有解决,可却也不能算是毫无头绪。陆易水向来不是一个能吃亏的主,也绝不是吃了亏而一言不发的人。既然有人苦心算计与他,那就不要怪他无情!他这样的人向来残暴无礼的狠,心情若是好了,还愿意听你说说规矩讲讲道理,心情不好了,什么都没有拳头大!

陆易水可不管那人背后还有没有人,他只知道,胆敢如此算计自己,那少不得就得让那人见识一下自己的手段!即便是老虎,也得留下一块肉来!

“我...我...我想先去姚阳报个平安!陆哥,七千担粮草于整营将士而言,毕竟只是杯水车薪。我亦明白你的难处,既然筹粮这事我已做了一半,自然不能半途而废。待我往姚阳报过平安之后,自会去广水找你。你且等上一等,莫要再冲动同那人合作了。”

“呵!合作?如此合作一回也就够了!小岳不用担心,向来只有我欺负别人的份,还没有多少人敢欺辱到我的头上!这次他如此算计我,我又岂能善罢甘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陆易水充满戾气的眸子里,满是危险的光芒。岳南飞只是看着,便觉得胆颤心寒。陆易水.......根本用不着别人为他担忧!

“粮草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那人既然敢以此为条件,想必已然准备好了。我这人向来贪婪,对于送上门的礼物,哪有弃而不取的道理!”

岳南飞果断的不再开口说话,这哪是皇子的气度,这分明是流氓行径!

不过,身份摆在那里,不管从何角度,岳南飞都没有资格去对陆易水说教就是了。

“那陆哥若需帮助,自可派人来寻我。陆哥手段通天,想来应当知道哪里能找到我,我也就不再唠叨了。去往广水的路上……”

“你急什么,我可没说我现在就回广水。我这好不容易认了一位兄弟,自然想要多亲近几日。姚阳离这不远,一天的路程也就到了,为兄的,应当把你安全送到才是!”

虽说结义这事陆易水根本就没有征得岳南飞的同意,但,陆易水这人认定了谁,那就是认定了。他对待自己认定的人向来宽容,也确实是真情实意。岳南飞这一路遭遇了多少的追杀和暗刺,且不管除他之外的其他人是何目的,陆易水都不想再让岳南飞冒险。

岳南飞从没有想过陆易水是真心地与他结交,就如同他从没想过陆易水会护送他到姚阳一般。原就是两个素不相识的人,初遇又是这样的‘坎坷血腥’,说实话,岳南飞不信陆易水是真心与他相交!

岳南飞虽不至于厌恶陆易水,但确实还未从两人敌对的关系走出来。陆易水的脑筋转的太快,感情也转的太快,岳南飞有些跟不上他的思路。

“陆哥不必如此麻烦,西北军情为重,小弟这短短的路途自是会小心防备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怕什么,我既然与你结交,必定是真心与你结识,没有那些弯弯道道!况且西北有我紫薇十四星的弟兄坐镇,蛮夷那些傻子在没有弄清楚我方军情之前,还不敢轻举妄动!西北战火再起,真正打起来,怕是得半个月之后!

再说了,洛宁与姚阳,虽说路途短,但到底还有一天一夜的路程。万一兄弟你再出些事情,那为兄的罪过可不是更大了!”

不管陆易水怎么说,他都在理,且他的身份在那里,岳南飞自然也说不得什么。虽说是认了个义兄,可岳南飞不论怎么看,都像给自己找了麻烦,还是长辈的辈分!

别说是岳南飞了,其实绿柳红樱也都晕着呢。明明昨夜还都是往死里打得架势,怎么就吃了一顿早餐,就全变了?是她们在做梦,还是两位爷脑子进水了?

估计是自家主子抽风的时候多了,七杀倒是十分的淡定。陆易水吩咐什么,他就去做什么,不会多问一句,行动十分迅速。

于是,绿柳和红樱就在全程的蒙圈中,看这两位爷拜了把子。礼成之后,岳南飞都与陆易水商量好了今后行程,这俩丫头还没反应过来呢!

陆易水斜着邪气的眉眼,对着她们挑了挑眉头,看她们反应无能的样子着实好笑。

“这是……所以……”红樱往日利索的嘴皮子,终于慢了下来,只是即便是慢了下来,她也不知该要说些什么。

“…….”饶是沉稳如绿柳,亦是无法理解这些主子们的心思,显然这次绿柳也是无能无力了。

毕竟之前还在为自己的性命担忧,怎地一夜过去,一睁眼,就见原该是生死仇敌的两位,突然间变成了兄弟!还有比这更惊悚更让人难以置信的事情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请问是这个世界变了,还是她们疯了,亦或是这是一场梦?

“别想了,我家主子向来心思多变,他看惯人是一瞬,看不惯人也是一瞬。上一刻能把刀剑架在你脖子上,下一刻可能就会同你把酒言欢。他就是这样的性子,习惯了,也就好了!”

眼见两位大爷都成兄弟了,之后少不得就得常打交道。主子们的交道,常常由底下人传达信息。七杀跟在陆易水身边许多年了,自然清楚自己主子的性子。以后,他估计少不得要与绿柳红樱多交谈。毕竟,主子抽风,总要有手下人来兜底。

“你家主子……怕不是个疯子吧?……”

七杀闻言挑眉看了绿柳红樱一眼,吓得绿柳红樱赶紧禁声,全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然后七杀就保持着那样高深莫测的表情走掉了!搞得绿柳红樱满头的雾水,搞不清楚他是对她们的说法颇为赞同,还是警告她们话不可乱说。

“那我们可要即日启程?”岳南飞问。

“不急,昨夜吴萱萱才离开,快马加鞭,估计今夜才能到姚阳。出了洛宁不远,就已经算是吴锦意的地盘了,连我都没反应过来,她可丢不了!安全着呢!”陆易水嘴角又挂上了他那抹邪气的笑,眼里满是算计。

“陆哥我……..”我什么?我不是这意思?也不是再担心吴萱萱?别说陆易水不信,就连岳南飞自己都无法说出口。他只是希望吴萱萱不要担心生气才好!

而他口中的吴萱萱,显然正在快马疾驰的往姚阳赶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姚阳·客栈

又是一个不眠夜!

吴萱萱不管是精神还是身体都已然是强弓之末,只是即便是如此疲惫,她仍然是无法安然入睡。夜里,总是时不时地惊醒,醒后就很难再入眠。如此反复,直到天明!

“萱萱,既然醒了,那便随我一起去姚阳城吧。你一个女子,身在军营终归有许多不便,姚阳城里就相对舒适了许多。还有那些护卫你来的侍从,即便你该好好的谢过他们才是!”吴锦意这日也是老早就起了。一是因为军营里的作息,二,他几乎也是一夜未眠。

“你说的是,二哥!二哥你也不必太过担心了,小银子那么聪明,也向来滑头。他在我们面前都那么滑不留手的,必定也会平安无事的渡过此劫的!”

吴锦意看着眼前这个明明担忧却强做镇定的人,心疼极了。他们自小宠大的妹妹,终归是长大了!长大了,也便留不住了!

吴锦意又是欣慰,又是心酸,还有不甘。这样好的妹妹,最后却便宜了别人,这叫他如何不心酸!

“萱萱说的是,那现在可否赏脸,让二哥带着你去姚阳城吃些早点?你不是早就吵着要来姚阳城,吃穷二哥的嘛!”

吴萱萱终归是笑了,这是她见到吴锦意之后的第一个笑,虽然有些勉强,但终归是有了些陵城小霸王的豪气。

“这可不能忘,我定要吃遍姚阳城的!二哥你可不能耍赖!”

满城风雨也好,举世皆敌也罢,我想护的,也不过就是家人喜乐安康!

吴萱萱到达客栈时,云青早已等候多时了。客栈大堂里,那一个个的黑衣大汉全都安安静静地坐在桌边喝茶。想来已是吃完了早点,就等他们的到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诸位兄弟辛苦,替我谢过你家主子!来日吴某定当上门拜谢!”

“二爷不必客气,至于感谢的话,我家小姐可等着您当面谢她呢!其他的话您也不用说了,这都是小姐吩咐的事,我们自当是尽力完成,都是职责所在罢了,再多说也就矫情了!”

“行,诸位兄弟,大恩不言谢,若是之后有什么吴某能帮上忙的地方,尽管来找我!”

“承君一言,就此别过!告辞!”

“告辞!”

于是,吴萱萱就全程傻愣愣的看着他们熟稔交谈,除了一开始的表达谢意,她竟连一句话都没有插上!所以……这是什么个情况!

另一边,被逼着休息了一整天的岳南飞终于可以出门了。洛宁原本只是个落脚的地方,他从没想过会在此停留多久,结果,他竟然可以如此清闲的在洛宁闲逛!

“爷,小心点你背上的伤,大夫说了不要有太大动静,小心伤口又裂开!”红樱絮絮叨叨的嘱托。想起昨日的事红樱就郁闷。昨日好不容易闹腾完结义的事,陆易水请来的大夫就狠狠地把她们训斥了一顿。因为岳南飞身上前日夜里上的药,早就在昨日清晨折腾没了。不仅如此,岳南飞的伤口还未愈合就又裂开了,血水一层层的渗透纱布,皮肉都黏在纱布上,岳南飞竟愣是没叫一声疼!

“大夫可说了,你这伤不致命,却难痊愈。这几天需得卧床静养,不能随意走动!”红樱其实还有半句话含在嘴里,“也就是那个恶人皮糙肉厚,才会如此不在意。爷你怎么能跟他学呢!”

当然后半句红樱可不敢说出口,毕竟陆易水那样凶神恶煞的人,指不定心情一个不好,就会把她给杀了。陆易水掐住她脖子的事情,红樱觉得,她一辈子都忘不掉!阎王殿走了一圈,她现今可惜命的很!

“你这丫头嘀嘀咕咕说什么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没有什么!对了,绿柳去哪儿了,怎么还不回来?”

绿柳去哪儿了?还能去哪儿,自然是被逼着跟在陆易水的身边出门了。

这陆易水也不知是哪根神经不对,竟放着孟绾绾这样的大美人不看,一直盯着绿柳不放。害得绿柳想躲都躲不掉!

“你一直躲什么,之前不是很勇猛的吗?要知道,可从来没有女人敢违逆我,更不要说你还咬伤了我!”陆易水说着就把自己的手腕给绿柳看。

那日绿柳心神不定,自然是不清楚自己做了什么,等反应过来,就发现陆易水的手腕已然血迹斑斑。而今再看,斑斑血迹已然拭去,唯独两排小巧的牙印清晰在目。那牙印深入肌肤,似是想要撕裂陆易水的手腕。绿柳看着,自己都想不起来那时哪里来得力气和勇气,竟咬的这样深,似乎不咬下一块肉来决不罢休!

“那也是你活该!”绿柳小声嘟囔,她才不承认是自己的错呢,明明是陆易水作恶多端,活该有此报应!凭什么错要算在她的身上!

“你说什么!”陆易水显然没想到绿柳还会顶嘴!

“就是你活该!我告诉你啊,现在我家公子爷是你义弟,你要是打我或者杀了我,公子爷绝对会跟你生出嫌隙的!”

绿柳算是破罐子破摔了,小模样倔强无比,看起来神气兮兮的。不过一看眼睛,就全露馅了。一双清澈地眸子,隐隐含着泪光,会说话似的,胆怯畏缩又佯装镇定。让人看了,心有不忍。

“我有说什么吗?我也没说什么啊!你能别哭吗?感觉我欺负了你似的。好了好了,今日出来,只是让你见一个人,不出意外的话,今日或明日,我们就能与她同行,去往姚阳了。”

绿柳不信,可也由不得她不信。毕竟做主的人是陆易水。现今岳南飞都没有多少话语权,更何况她一个小小的丫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柳姑娘!别来无恙啊!”

在洛宁城转悠的半晌,终于陆易水在城门附近堵到了一位英姿飒爽的姑娘。

那姑娘身穿窄袖玄色劲装,脚踏祥云云履,护腕银线勾画,发髻被发冠高高束起。整个人看起来英气极了!绿柳向来仰慕那些活得潇洒坚强的女子,初一见这女子,绿柳便就心生敬佩。一双眼睛缠在那女子的身上,怎么也扯不下来。

“我当是谁呢,这不就是那个无法无天狂妄自大的十四皇子陆易水吗?”

陆易水这人品性虽不好,暴戾又好色,但唯独对女人,有那么几分的宽容与忍耐。

眼前这位女子名叫柳笑笑,西南御史柳家耘的女儿。

陆易水初见柳笑笑时,正值初秋。西南和西北两处军营闲着无事,便商量着来了一次狩猎。西南军营的秦大将军请了柳家耘来观战,柳笑笑也跟来了。看吴锦意要下场,她也吵闹着要去狩猎。

柳笑笑的娘亲去世的早,柳家耘又没有另娶,自然是把一个好好的女儿养得没有女儿家的样子。但偏偏这柳笑笑遗传了柳家耘妻子的好样貌,长得唇红齿白,端端正正,好看得紧。

那时的陆易水已然知晓人事,看见漂亮小姑娘,总要上去调戏两把。谁晓得柳笑笑是朵荆棘,一摸刺手。可越是得不到陆易水就越是记挂在心,骚扰了柳笑笑许多年。

这不,一边是天潢贵胄,一边是自己的宝贝女儿,每次陆易水来,都害得柳家耘心惊胆战!

唯一值得庆幸的便是,西北军营离洛宁较远,天高地远,陆易水根本见不得柳笑笑几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许久未见,柳姑娘还是一如既往的不客气啊!”柳笑笑脾气暴躁,陆易水倒也不生气,只是装模作样摇了一把折扇,笑嘻嘻的扇着。

柳笑笑斜了他一眼,也不说话,只是冷着一张脸。显然见到陆易水心情很不好。

绿柳在一旁看着,躲在陆易水身后暗暗偷笑。难得见到陆易水没辙的时候,她自然是十分的开心!

“十四皇子不在广水待着,怎么大老远的跑到了我这洛宁?”

“那柳姑娘这是准备去找谁?看你这轻装简行的,陆某很是好奇!”近几年的磨练,陆易水越发的油盐不进,摇头晃脑的就是不明说自己的目的。

“哦,是吗?那十四皇子怕是要失望了,我可正要会府衙呢!”

“不急,柳姑娘可有听说洛宁城朝暮客栈前日夜里发生的事情?本皇子此次办事疏忽,竟让两个人从我手底下逃走,实在是惭愧!不过……幸好,还留下了三个人没有逃掉。我见这三人中,有一个丫头品性甚是有趣,又想起故友在此,难免就起了炫耀的心思。你瞧,这丫头生得可还端正?”

说着,陆易水就把绿柳从身后抓到了身前,用手中折扇轻轻巧巧挑起了绿柳的下巴。陆易水那双原本邪气的眸子,温温柔柔的对着绿柳笑。

绿柳从不知道陆易水笑起来是什么样子,因为陆易水常常都是邪笑着,狠厉而又让你毛骨悚然。然而当他敛去满身的戾气,温温柔柔的笑起来,那笑容似是冬日的骄阳,温暖而又不刺目。怪不得…….怪不得孟绾绾那样心高气傲的人甘愿折服于陆易水身下。

柳笑笑看着搂在一起的两人,微微皱眉,显然他们大庭广众之下如此失礼惹得她有些不快了。

“端正是挺端正的,只是十四皇子,你如此明目张胆的在洛宁行凶,是否有些欺人太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哦,柳姑娘可有什么不满之处?”

绿柳看着他们交锋,十分的不明白,陆易水带她来有何用意?她一个女婢,一没有价值,二也不认识眼前这位姑娘,陆易水带她来能做什么呢?

“话不必多说,我看这位姑娘也挺顺眼,十四皇子若是有诚意,不如就把她送给我如何?”

“这可不行,绿柳可是我这些年难得遇上的喜欢的人,哪能就这样轻易送了去?不如这样吧,你放心不下我,我又舍不得绿柳,那不如我们一起同行。等到了姚阳,我再考虑考虑我是否愿意送你如何?”

所以,这是把她当作货品了吗?绿柳皱眉。

撇下绿柳心思复杂不谈,就见那柳姑娘皱眉思索,不一会儿,就点头应下了。

“那就今日就这样吧,明日一早朝暮客栈见。这丫头头一次来洛宁,什么都没见过,我先带她去城里转转,柳姑娘请便吧!”

说着,陆易水便揽着绿柳走远了。留下柳笑笑在原地苦苦思索他的用意。

绿柳也很疑惑,陆易水带她出来到底有何用意?刺激柳笑笑?亦或是单纯的想要报复自己那一口之恨?

想不明白,着实想不明白!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吴萱萱向来相信天无绝人之路,即便是无路可走,丢失的也不过一条性命罢了。

是了,年轻人总是这样觉得,明明正是年纪正好的时候,却总是想着‘不过一死’。呵,小小年纪便不知生命贵重!

这吴萱萱也一样,总觉得所有的事情,最坏也不过一死;总觉得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活着也是痛苦。可,哪能呢?人死如灯灭,走过的路,喝过的茶,想看的风景,皆成了虚幻。没有经历过苦难的人,永远不明白活着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

有些人总觉得,死了就一切都结束了。他们似乎从没想过这世上与他们有牵绊的人该如何?失去子女的伤痛,失去兄弟姐妹的悲痛,失去挚爱的惨痛。你人死了不过痛苦一时,一了百了,可被留下的人却要承受失去你的痛苦活下去。何其不公?

罢了,说这些又有何用呢?该听得人会听,不愿听得人也不过是不以为意。世人总要吃过苦头之后才会学乖,这是常态。

且说,这日吴萱萱从梦中惊醒,然后与吴锦意长谈,似乎一切都开始明晰起来。犹豫担心了许久的事,也渐渐地想了个明白,再不见起初的迷茫和不知所措。未来的路是不好走,可吴萱萱也不是个怕事的人。她既然想通了,自然会担起她该担得,扛起她该抗的。不过,若是想要让她放弃她喜欢的,呵,大抵是不可能的,除非踏过她的尸体!

吴萱萱就是这么任性!即便长大了,也还是那个她!

“二哥,还是没有岳南飞的消息吗?”

吴萱萱还是忍不住的询问,这些天她总是睡不着,即便是睡着了也总是噩梦连连。她想起了以前的许多事,一如被罚的小黑屋,再有就是岳南飞虚伪着一张脸,不耐烦的看着她。所有的所有,织成一张巨大的网,把她从头兜着,挣扎不脱!

“萱萱,你且放宽心,岳南飞那小子精明着呢,连我们都被他算计过,他是不会有事的!”

所以……还是没有消息了。吴萱萱忍不住地就开始担忧。一会儿觉得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一会儿又觉得没有消息会不会是因为,那些人根本就不在乎岳南飞是谁,就直接把他给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吴萱萱觉得自己十分的气愤,明明之前说好的,把最没有用的绿柳红樱换出来,怎么转眼就变成了自己?岳南飞明明知道,若是自己被抓,根本就不见得会有什么危险。可若是被抓的人不是吴萱萱,那些亡命之徒很可能直接就把他们给杀了。岳南飞是知道吴萱萱性子的,若是他人因自己而死,吴萱萱怕是会愧疚一辈子。他怎么…怎么就这么糊涂呢!

恍惚中,吴萱萱好像看到有谁从日光中缓步行来。吴萱萱坐在禅定茶楼的二楼发愣,她抬头看了看艳阳高照的天空,日头十分的刺目。刺地她的眼睛都开始冒出水雾。她想了想,许是自己看错了。可是一低头,还是看到了从城门过来的一行人。

许是地处边疆,姚阳城的城墙十分的高大,有股子坚不可摧的味道。高高大大的城墙下,是拦路检查的士兵,手中握着长矛,一脸肃穆认真的模样,隐隐有点二哥的模样。

那人,就这样踏着灼热的日光,迈过高大的城墙,嘴角带着微笑,缓步往城里走来。

吴萱萱重新低下头,把日光刺痛的眼睛合上,逼回那些刺出的水雾,然后自嘲般的笑了笑。几天了,连一点的消息都没有,那人又怎会如此轻易的就出现在自己眼前呢?怕是自己犯迷糊了吧!

可她抬眼,那人还在,隔着重重的人影,顶着灼热的太阳,那人一如往常般淡定随意的走来。吴萱萱有些痴了,想不明白是自己眼花,还是自己分不清现实与虚幻。她也不知要做什么,只是呆愣愣地看着那人一步步走近。

再说岳南飞,他跟在陆易水和柳笑笑身后,一步一步的往姚阳城里走。不知怎地,就有些胆怯,连跨出的步子都有些小了。绿柳红樱跟在他的身后,带着对姚阳城的好奇,一路走一路偷偷地看。

岳南飞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觉得心里有些忐忑,说不上是不安还是激动,胸腔里的心脏一直砰砰跳个不停。

陆易水说,西南的军营在城外五十里的地方驻扎,等吴锦意过来需要些时间,他们要先找个地方落脚。岳南飞听见了,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摸了摸心脏,嗯,缓和了一些。

只是,这口气并没有松多久,刚走到不远处的茶楼下,就听‘咚’的一声,有什么破碎了。有一人直接从天而降,手里握着一把长剑向陆易水刺来!

那长剑应当也是个贵重东西,锋利的剑刃泛着寒光,在阳光的照耀下越发的刺眼。只是那人,砍向陆易水的招式,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岳南飞还来不反应,就听自己颤着音高喊道:“手下留情!”许是因为担忧,那声音喊出来有些高,像是撕裂的风鼓,破裂的难听。

岳南飞往昔常常偷看吴萱萱练武,长枪也好,长剑也罢,吴萱萱总是隔一段时间便换一种武器,常常是想到哪种便耍哪种。吴萱萱舞剑的身姿很好看,以至于岳南飞很长一段时间都在做梦,梦中全是吴萱萱舞剑的身影。所以,当岳南飞看见从二楼飞出的手握长剑的人的时候,心跳都要停了。吓得!

岳南飞没见过吴萱萱同别人搏斗,自然不知道她手上功夫的好坏。可陆易水是谁?是圣上亲封的平阳王,是西北军的大将军,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十四皇子!无论哪一个称呼,都代表着陆易水的不简单;不管哪一个称谓都预示着他的危险。岳南飞从没见过陆易水出手,因为不用他出手他身边的人就能把一切解决好。和这样的人对上,吴萱萱可能全身而退?

而这边,看见有人突袭,七杀已然拔出长剑迎了上去,旁边的护从也是虎视眈眈的盯着。

本来吧,陆易水还在想是哪个不知死活的想要刺杀自己,可,岳南飞那一声变了调的嘶喊,着实吓了他一跳。恍神间就见自己身旁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苍白着脸快步跑到了那刺客身前,直直的面向七杀的刀刃。

陆易水那叫一个迷糊啊,这个一激动刚收的义弟,怕不是是个脑子有问题的人吧?不救自己的义兄就算了,怎么还救一个还没看清楚脸的人?是了,吴萱萱从楼上跳下,又是侧身对着众人,时间紧急,陆易水一行,谁能没反应过来刺客是谁。只除了岳南飞,可,岳南飞也没看见脸。另外,喊停就喊停,怎么还就直接冲上去呢?以身当刀?傻不傻!

吴萱萱也被冲到自己身前的岳南飞给吓了一跳,刀剑无眼,这呆子不会武功,怎么就这么冲进来了?

七杀也有些气闷,不过倒不是脑子里想得多,纯粹是收刀收的有些急。往昔有刺客,要不是被陆易水自己解决,就是被自己解决。被自己解决的次数多了,陆易水就有些犯懒,不想管了。他只要晃悠悠的躲过第一招的刺杀,其他的一概交给七杀就行。

七杀可没有怜香惜玉的性习惯,再说,事发突然他甚至都没有看到刺客是男是女,自然也就不会刀下留情。可这边刀都要砍在那人身上了,偏偏斜路冲出一个文弱的普通人,那人还是自己主子刚收的义弟,这那还能砍得下去?只得收刀呗。只是这力道送出去容易,收回来可没那么容易,猛地一收,可不得气闷!所以这才有了七杀的停顿和烦闷。怎么这几天遇到都是这样不顺心的事?下次还是让贪狼来好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若问吴萱萱想不想见陆易水?她当然想!这么一个算计了她,还想害岳南飞的人,她怎么可能不想见!

于是,好不容易才放下提着的心的岳南飞,就见吴萱萱睁着杀气腾腾的眼,刀子一般的剜向陆易水。他吓了一跳,赶紧拉着吴萱萱的袖子安抚。

吴萱萱会听吗?显然不会!她的字典里根本就没有虚假逢迎这四个字!

陆易水倒是不在意,毕竟恨他的想杀他的人多了去了,不差吴萱萱一人。陆易水只是觉得有趣。与岳南飞同行的这一路,不管他说些什么,做些什么,这岳南飞都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即便是他命悬一线,都似乎是事不关己,脸色都不曾真正的变过一分。

而现在,岳南飞会怕会担忧,会无奈,会紧张,他似乎变得鲜活了,也更像个人了。陆易水可鲜少看到岳南飞变脸色,现在可不就变了,能不有趣吗!

“就是你要杀我?你为何要杀我?”

先且不管陆易水的小心思,岳南飞这边且算是把场面稳住了,可吴萱萱不乐意了。明明陆易水是先动手想杀她的人,那就不能怪她动手刺杀!冤有头债有主,她同陆易水可没有纠葛,陆易水动手都动了,她自然要问个明白。

闻言岳南飞的冷汗又要下来了,吴萱萱这丫头,还真是口无遮拦。这样的事情,哪有当着本人的面直接说出来,怎么就连个委婉都不会?

“呦!小丫头不错啊!够直接!没错,就是我!你待怎么着?”

陆易水心情不错,这些时日虽遭人算计,但他遇见了好些个有趣的人。而他向来喜欢猎奇,这么有趣的事这么有趣的人,他又怎能心情不好?这也算是因祸得福吧!

“不想怎么办!只不过我要提醒你一点,以后走路可要小心了,万一有个什么意外,我朝失去一个将军,那可就不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岳南飞那叫一个心颤呢,吴萱萱这妮子怎么就这么不让人省心呢?这样的话,分明就是告诉别人我要杀你了,能明目张胆的说吗?他自吴萱萱离开后这好不容易平静了两天的心脏,才刚见到这人,就又开始提起来了。

“萱萱,不得无礼!这是十四皇子,当今圣上你皇叔的孩子,你该叫他一声哥哥,快给皇子赔礼道歉!”

一声斥责由远处传来,起先还有些模糊,渐渐地声音就大了起来。倒不是那人一开始不敢出声,而是他是一路疾行而至,声音自然由远到近渐渐清晰。

方才眼见火药味越来越重,岳南飞在一旁干着急,正愁着怎么办才好。这陆易水与吴萱萱,随便哪个都比他的身份高,并且都是不好相与和不会听人意见的主,这样的情况,他可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不过,也是幸运,就在他正着急的时候,能管住其中一人的人来了。

也得亏这几日吴锦意向营中大将军请奏留守姚阳,吴萱萱在的这几日,他不留军营而是驻守姚阳城。所以他这才在一片混乱的时候能及时赶到。

陆易水这人邪性嗜杀,时常让人摸不着头脑,吴锦意也十分不想与他打交道。但无奈的是人正主都来了,且还与他家的妹妹结下恩怨,他想不理都不成。

“西南左军将领吴锦意,参见平阳王!”

另一边陆易水一看吴锦意来了,顿时就觉得没意思了。就如同吴锦意了解陆易水是个邪性的人一般,陆易水也知道吴锦意这人沉着稳重,且狡猾无趣的紧,虚伪说的就是他这样的。而且,他们两人还算是敌人呢,情敌!当然,是陆易水单方面认为的情敌。

“锦意哥哥!”

看吧,说什么就来什么。他‘心仪’的女子,这不就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陆易水觉得吴锦意没意思,有人觉得他有意思。

早就不耐烦的陪着陆易水的柳笑笑,看见吴锦意来了,赶紧从看热闹的外围走到吴锦意面前。

对于是皇家的人,吴锦意向来尊重,礼节到位,可却不代表所有人都像他一般!比如吴萱萱,又比如柳笑笑。

柳笑笑就不会尊重所谓的十四皇子。皇家之人又如何?她柳家大小姐可不在乎。

早些年柳笑笑就看陆易水不顺眼了,但碍于爹爹的叮嘱,碍于吴锦意的嘱咐,她即便是厌烦,也不会却和那人撕破脸面。当然,柳笑笑可不会演戏,面上的功夫她做得并不好,是个人都能看出她的厌恶。现在也不例外,她甩都不甩的挤开陆易水,欢喜的跑到岳南飞面前,笑意盈盈的看着他。

吴锦意看见柳笑笑来了,眼里瞬间闪过一缕光芒,璀璨耀眼!可惜只有一瞬,很快便隐去无踪,‘几乎’无人察觉。

说是‘几乎’,那自然是有漏网之鱼。而这漏网之鱼......

岳南飞一旁的吴萱萱眼里闪过诧异。

吴锦意是个冷情的性子,看似对谁都和善,对谁都多情;其实,多情又岂不是无情?很少能有人走进他的心里。不是在意的人,他很少会有过激的反应。

若不是吴萱萱不满吴锦意对陆易水的礼遇,一直瞪着他,想必她也发现不了自己哥哥这微小的异常。

吴锦意一如往常般对着柳笑笑微笑,说不上亲近,也说不上疏远,就保持着若近若离的距离,好似远远观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旁的陆易水看着,又想抽抽嘴角了,吴锦意这个虚伪至极的人!

“锦意哥哥,我来看你了,你开心吗?”柳笑笑倒是直爽,不似寻常女子,温柔内敛。她开心,那便就是开心;她厌恶那便就是厌恶;她喜欢那就直白白的喜欢。柳笑笑看见吴锦意的时候,眼里似是焕发了千百种光彩。满眼的心意任谁都看得出。

“唉~”陆易水叹息,就知道会这样。这柳笑笑自早些年开始,就满眼都是吴锦意的样子。除了吴锦意她谁都不理。都这么多年了,还真是一点没变。

于是他半是忧郁的抬眼,看了看眼前混乱的场面:

吴萱萱拉着自家义弟的袖子,又是欣喜又是生气的瞪着那个满脸赔笑的文弱商人;柳笑笑开心的脸蛋似是绽放着万丈光芒,围着一脸虚伪的吴锦意;绿柳红樱稍微有些不知所措,紧紧地待在自家主子的身后。哦,对了,他们周围还围着一干手握长枪的士兵,自己这面则是长刀出鞘的侍从。

“唉~”陆易水又叹了一口气,自己怎么就这么不招人待见呢?

“谁让你往日作恶太多!别看了,你身边不还有个孟姑娘,羡慕别人作甚!”

其实七杀还要一句话没说,要是陆易水平日里能不祸害那么多姑娘,也不见就会如此凄惨。拿别人真心不当一回事的人,还想要别人真心待他?想得倒是美!

于是,想得美的陆易水看看那个从一开始就缩成一团,被吓得泪眼朦胧的孟姑娘,就越发的唉声叹气了。别人要不然温柔小意,要不然开心乐观,怎么到自己这里就成了胆小怕事了呐?当今这世道啊,还真是冷酷无情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王爷,远路而来,想必定是人困马乏,属下已在姚阳城驿馆中备好酒席,王爷不若先去往驿馆休整片刻,以解疲乏?”

这么一大群人站在街道中央,还个个手握兵器,别说是寻常百姓,就是巡城士兵都心里犯憷。严重影响到了姚阳城的日常作息!

陆易水看了看自己的侍卫,又看了看吴锦意带来的军中将士,人数一对比,自然是吴锦意的人多。陆易水思考了下,虽然他老早就想同吴锦意比一场,或者命下属围打他一顿。但现在他觉得即便自己真有心想同吴锦意打上一场,输得可能还是自己。毕竟这人数并不对等!别问他为什么不公平的同吴锦意比试,因为陆易水的目的不在比试,他根本就是想教训吴锦意一次!

想到这里,陆易水就笑了,识时务者为俊杰,强龙压不过地头蛇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傻子才会做鸡蛋碰石头的事。

“好啊,我也确实是乏了,既然你已经安排好了住宿的地方,那边前面带路吧。”

不管吴锦意有什么样的计谋,也不管他在谋划些什么,单就是自己的身份与地位,那吴锦意就不敢轻举妄动。尤其是在他的地盘,姚阳城!

再说了,所有的阴谋诡计在实力面前都是空谈。陆易水有自信,自己能够全身而退!

“七杀,安抚好孟姑娘,我们去驿馆!”

孟姑娘:“......”

七杀:“是!”

七杀垂眼,恭敬的领命,想来是早就习惯了自己主子的多变。

七杀看了看仍处在不解中的孟绾绾,眼里暗含讥讽。陆易水身边向来不缺女人,聪明的、漂亮的、有才情的,什么样的七杀没有见过。相较于陆易水的无情,他身边自作聪明的人才最不值得可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大多数的人带着目的来到陆易水身边,陆易水给予她们权势地位,她们给予陆易水陪伴。这本就是一场交易,偏偏有些人看不清自己的位置,白白惹得自己被厌弃。看这情况,陆易水想来是对孟绾绾的时不时就娇弱可怜的模样厌烦了。哄人一时是情趣,日日都要哄人那可不是兴趣了,那需要极大的耐心。陆易水显然并不是什么有耐心的人!

孟绾绾苍白着脸色,一步一步的跟在七杀背后。被这次突发事情吓得惊慌的心神还没有回拢,就又开始四散了。她原就不是太过愚笨的人,大抵也感觉到自己被陆易水厌烦了。孟绾绾觉得委屈,可这里并没有能让她依靠的人,她也就不得不自己忍下承受了。

那一边,陆易水走的爽快,即不喊岳南飞,也不喊柳笑笑,一改路上拉这个扯那个的小性子,一个人领着一群人身姿洒脱的就走了,毫不拖泥带水。

落在后方的绿柳红樱还有些懵,想着这位邪性的主子怎么就自己走了?这是放过他们了吗?

“爷,那人这是放过我们了?”红樱有些懵的问。

“什么那人,我告诉过你多少次了,那位身份地位都不简单,小心那他改天心情不好,要了你的脑袋!”岳南飞无奈,这红樱的性子什么时候能改一改,认准谁得罪了她,她记仇记得死死的,一点都不管那人身份地位。难不成是他们把她教的太愚蠢了?以至于她把所有事情都想得太美好?

“那我们是不是之后就不用跟着他了?”

“大概吧……那位王爷可不是个简单的人,能混到这个位子,他的心思活泛着呢。咱们这么多的人,谁有什么样的想法,谁有什么样的心思,他的心里跟明镜似的。他不说,并不代表他不知道,只是给我们足够的空间和时间来思考。步步紧逼可不是什么好的方法,松弛有度,才是御下之道!”

岳南飞看着有些疑惑的绿柳红樱,又看了看自己身边的吴萱萱,虽然知道吴萱萱可能不太在意陆易水的行为,但还是忍不住的开始解释。似乎有这么一个人在他身边,他脑海里能想到的所有事情,所有想法,他都想通通告诉她。只要她在身边,即便是琐碎小事,他都想说给她听。

“其实陆易水也不算是什么穷凶极恶之人,只不过是性格恶劣了些,脾气乖戾了些罢了。其他地方倒还好,他懂得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有些地方能让,有些地方不能让。他这人好玩,性子不定,虽常常做些小恶,但大多都是些无关痛痒的事。于国家大义面前,他却毫不含糊!他这样的人,为了大义可以放弃自己的信仰,似邪非正,能屈能伸,这样的人也算得上是真小人,大丈夫!”

“你欣赏他?”

吴萱萱极其不愿承认,可看岳南飞侃侃而谈的样子,她就知道,岳南飞心里对陆易水有着欣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岳南飞闻言也是一惊,他从没想过这事。这一路上,他同陆易水可以说是来往密切,可心里始终有着重重的戒备在。虽说陆易水拉着他结拜,可在岳南飞的心里,这根本就是一场笑话。上一刻还是敌人,下一刻就是被逼迫着结拜的兄弟啊,呵,可不就是一场笑话!

可,自从知道他是平阳王,是西南大将军,岳南飞心底里就对他少了一分的敌意。那是对护国将领的敬重!

尤其是知道,陆易水之所以追杀吴萱萱,是为了军中弟兄之后,他就越发的对他怨不起来了!原来不知不觉间,岳南飞竟开始对他欣赏?也是奇妙!

唉,这世上原就多的是莫名其妙的事情,也多的是奇奇怪怪的人。岳南飞一直都认为自己挺正常的,现下一想,看上一个凶神恶煞的女子,欣赏一个邪性嗜杀的男子,这叫正常?

“额......大概吧......”虽然岳南飞不想承认,但,他的神情骗不了人,尤其是骗不了吴萱萱。

吴萱萱皱眉,显然十分的不喜:“我不管你欣不欣赏他,反正我同他有过节。这口气我若不出,那是绝对不可能的!至于出了气之后,那就是以后的事了。不过,看在他是你欣赏的人,我觉得我可以给他多一些的包容!前提是他不要过分!这人若真的是十恶不赦之人,我必想尽办法取他首级!”

退步或让步?岳南飞明白吴萱萱的想法,吴萱萱本就是一个骄傲的人,眼里容不下沙子,不容许自己受委屈,也绝不容许别人欺负她!说句不好听的话,吴萱萱的性子就是倔,说是睚眦必报也不错!

不过有一点岳南飞没有想到,也是在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吴萱萱愿意为他考虑,退一步放过她原本十分厌恶的人,他确实十分的开心!

吴萱萱这样的人,若是有人是她一开始就看不惯的,那她便不会给那人第二次的机会。管他是偶然作恶,或是偶尔失态,反正,第一印象决定了她之后的来往与否。更何况陆易水这人算是把她给得罪死了,吴萱萱更不可能同他来往!

“是是是,馨儿这般大人大量,小生着实佩服!小生也会好生看着义兄的,若是他当真是十恶不赦,小生绝对会同他划清界限!”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吴萱萱无语,翻了翻白眼,算是由着岳南飞去了。而岳南飞,这时才有些认了义兄的感觉。终于不再把陆易水当做敌人一样防范。

“不对,义兄?你何时同他结拜了?什么情况?”

吴萱萱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玩,这个称呼并不对!什么时候岳南飞同陆易水结识了?又是何时他们结拜了?因为什么原因?吴萱萱直觉告诉她,其中有事发生,有哪里不对。在她离开洛宁之前,岳南飞并不认识陆易水,这才短短三四天的时间,两人却已经称兄道弟,说是没有猫腻,怎么可能!

“你是不是与他有什么交易?岳南飞!你要是敢……”

敢什么呢?吴萱萱说不出来,她只是害怕!害怕岳南飞做傻事,害怕岳南飞拿他自己不当一回事!她已经有许久不曾有过这样害怕的情绪了,偏偏这两日一直一直的担忧,惊恐!似是要把这些年丢掉的恐惧都补回来。

“馨儿!你别担心,我没事!只不过,有些人就是一见如故罢了!我原就对平阳王有些敬佩,这几日相处久了,又觉得义兄性子洒脱,十分和我心意。不像我,心思沉重顾忌太多。所以这才认了做义兄。你放宽心吧,义兄这人,邪性是邪性了些,但对自己人,却是十分护佑,无碍的!”

吴萱萱不信,陆易水这样的人,只一面就觉得他并不是什么好人。别说君子之行了,即便是端正磊落都算不上,又岂能说不担忧就不担忧的?当然,这也不排除吴萱萱从一开始就记恨他的缘故。

“馨儿!”岳南飞看着气呼呼瞪着他的吴萱萱,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似乎明白吴萱萱听不到自己想要的回答,就绝不会罢休!岳南飞了解她的性子,吴萱萱认准了什么,那就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不管别人怎么解释,也不管事实多么明显,她都会视而不见。

没办法,就吴萱萱这性子,连吴家一家人都只能顺着她来,要不然就晾着她不理。他们拿她没办法,更何况是岳南飞呢?不过,岳南飞可不敢晾着吴萱萱不理,那剩下的,便只有坦白从宽了。

“好吧,”岳南飞叹息:“我确实是答应了陆易水一些事情,不过却不是什么交易。你还记不记得我今年开春后就一直书信频繁?那是因西北战事将起,偏生西北今年又是荒年,所以,那些时日我一直在筹备粮草。这些粮草原就是给西北将士用的,我不过就是提前把这个消息告知陆哥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真的?”吴萱萱怀疑,仰着头询问。

“真的!”岳南飞认真的点头,面上却禁不住就笑出了声。吴萱萱这人看似精明,却常有呆傻的时候。对于她不在意的人,她吝啬与一个眼光的投掷;而对于她在意的人,她倒是宽容,信任一个人,便不管那人说什么她都是信的!

岳南飞看着吴萱萱微皱眉头,认真询问他的样子,忍不住的就想摸摸她的头。这样的神情,分明就是已然信了的样子,偏偏自己还不自知,皱着眉头询问,非得别人附和她不可。如此乖乖巧巧的样子,不由得就惹得人心生欢喜!

岳南飞这样想着,看着吴萱萱乖巧的样子觉得心里是痒的,手里也是痒的。只这样想着,手也就不自觉的跟着动了。等他回过神的时候,自己的手已然放到了吴萱萱的头顶轻抚。

他们这边倒是气氛刚好,可跟在陆易水身后的吴锦意脸都黑了。毕竟任谁看见自己担忧万分的妹妹,被他人动手动脚的调戏,心情都不会好到哪里去!

吴锦意原本陪着陆易水在前方走的好好的,因担忧吴萱萱这才悄无声息的回头张望。可谁想,不过是回头一撇,就瞥见岳南飞‘轻薄’自己妹妹的样子,他心里恨得牙根子都痒了。

虽然吴家众人都明白,吴萱萱已然长大了,也迟早有一天要离开他们这些哥哥,离开吴家。但毕竟,知道是一回事,看到又是另外一回事!吴锦意难得的失了沉稳,连气息都不稳的握紧了手掌。

一旁的柳笑笑是个粗神经,没有发现吴锦意的异常,前方的陆易水却是十分的开心。吴家的三位男儿,他接触最多的也就是这吴锦意了,每次相见都是一副虚伪至极,沉着端正的样子,看得他都替吴锦意累。偏偏其他人还都吃这一套!陆易水早就看不惯吴锦意了,别管是不是因为柳笑笑,反正他就是看不惯!

不过,所谓一物降一物。吴锦意这样端正的人,原来也有这样绷不住的时候。怪不得外人都传,吴萱萱是吴家的宝贝,谁都动不得。他还以为是谣言呢,看来不是!

哈哈哈哈,看这个吴锦意崩坏了他一贯的文雅端正的表情,陆易水别提心里多开心了!这样子的吴锦意,够他心情愉悦好一段时间了!解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吴老二,来来来,好不容易聚在一起,今儿咱可要好好的喝上一次,分个高低出来!”

嗯,一开心他就更像逗弄吴锦意这个伪君子了,怎么办?

一旁的七杀,看自家主子快要咧到耳朵后面的嘴角,他觉得自己不光是嘴角抽了抽,连心都猛得抽了几下!

说什么吴锦意是伪君子,还不是自家主子做不来君子的儒雅,嫉妒吴锦意的说法。自己没办法做到君子端方,也就只能嫉恨别人了。现今这样得意,还不是因为难得见到吴锦意吃瘪,幼稚不幼稚!

“属下今日当值,军中严令,禁止饮酒。”吴锦意闻言,倒没想那么多,只是表情一如既往的庄重严重。毕竟陆易水看不惯他是众所周知的事,他也不在乎这陆易水这怪里怪气的话。

“这个没关系,你喝不得,可以看着我们喝!”

眼见自家主子越来越犯蠢,七杀实在是有些看不下去了,即便是为了紫薇十四星是面子,也不能看陆易水这样下去。七杀实在是看不下去自己犯蠢的主子,不得不扯了扯陆易水的衣角。

“主子,收着点!眼前的人可都看着呢。您也不想所有人都知道,那吴锦意是真君子,你却是真小人吧。现在这种情况,您可别在自己作死了,挣一口气事小,丢尽脸面才事大!”

原本还开开心心的陆易水,闻言差点没噎死!七杀这些个属下,在没人的时候一向比较注重尊卑,也只有私下的时候会没大没小。这下倒好,在人前竟也开始挤兑他了!偏生还向着外人,还真是让人火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原本还开开心心的陆易水,闻言差点没噎死!七杀这些个属下,在没人的时候一向比较注重尊卑,也只有私下的时候会没大没小。这下倒好,在人前竟也开始挤兑他了!偏生还向着外人,还真是让人火大!

陆易水嘴角斜勾着,莫名的给人一种危险的感觉。于是,七杀知道陆易水生气了。但是没有办法,谁叫陆易水一遇到自己的对手就开始不自觉的犯蠢呐,出门前开阳可是千叮咛万嘱咐,说是要护好他们喜怒无常的主子,要护好紫薇十四星的名声。没办法即便知道这人生气了,自己可能被罚,那也得硬着头皮上。

“嗤,无聊!没劲!吴老二既然你不能陪我喝酒,那就请姜老将军过来吧,好歹同僚一场,我既然来了姚阳,怎么着也要拜访一下大将军。父皇可是嘱咐过我了,对待姜老将军,可是要恭敬非常!本王既然来到了这姚阳,自然是不能避之不见的!多不礼貌啊!”

所以,派人把那姜老将军喊过来,就算是有礼貌了?听听陆易水这说出的话,还能再惹人生气一点吗?

不过,话又说回来,若说陆易水什么比较好,那大抵便就是他在军中的原则了。做错事要罚,不管是不是自己的兄弟,他都不会留有余地;可若是像七杀刚刚这般,没有什么原则上的过错,那他即便生气也不会去惩罚他们。当然,这只是对自己人而言。若是其他人,要是在陆易水心情不好的时候,敢对自己不敬,严重了那可是能杀头的大罪。

反正不管怎么说,陆易水这边算是放吴锦意离开了,至少之后的事情……那就不是他要管的范围了。

“主子,姜大将军军中事物繁忙,您请他喝酒,他能来吗?”

七杀低声问那个神情还有几分不耐的主子,毕竟姜大将军比不得其他官员。这样的大人物才不会轻易理会什么皇亲国戚。

陆易水勾唇一笑,折扇在手掌中轻点几下,笑的邪气:“自然!姜老可不是什么愚蠢的人物。西北的动静瞒得住其他人,可瞒不了他。而我本人都亲自到姚阳,若说是只是为了喝酒,想必不会有人相信!姜老必定知道这中间有蹊跷。你瞧,连吴锦意都猜得到我有事相商,安安静静的去请人了,这样一位有睿智的老英雄,会猜不到我的目的?我们等着便是!”

七杀想想,觉得也是!吴锦意这样的人,心高气傲,连皇亲国戚都不会去拍马逢迎,更何况他会因陆易水的一句无关紧要的话,去打扰军务繁忙的大将军?七杀可不信吴锦意是这样的人物!

吴锦意之所以如此爽快的退下,想必就是因为他猜到了陆易水的目的,才会如此爽快的退下吧。

现在再回头想想,或许从一开始,在岳南飞坦白的时候,陆易水就想好了对策,所以陆易水才会如此坚持的来到姚阳。布局布局,七杀觉得,怪不得陆易水是他们中的紫薇,就这些弯弯绕绕,怕是他一辈子都学不来。

“走吧,我们先去休息。至于其他人,呵,我们管不着,我也不想管。”陆易水想法来的快,心思转的也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陆易水慢悠悠的走着,手中折扇转了几转,突然间,也不知他想到了什么,脸色微变,瞬间便忘了之前的不快。只见他把手中的折扇一收,也顾不上再去观察后面的众人,喊了七杀,赶紧就往前走去。

你若是问为什么?呵!还能有什么?他可是把他那个刚收的义弟打得遍体鳞伤,差点丢了命去。而今,义弟那个心上人来了,若是看见岳南飞那样,哪还能放过他这个罪魁祸首!

就算撇去后方的岳南飞和吴萱萱不说,只说那柳笑笑,她若是在吴锦意面前说上几句,提起洛宁的追杀,以及他在洛宁的威胁,只怕是陆易水在吴锦意面前也讨不了什么好。

“对了,七杀,我着实是有些累了,就先回驿馆歇了,你暂时先不用跟着我了。你就陪着绾绾在这姚阳城转转。对了,把我那小岳兄弟和他的两个丫头也都带出去,他们还没怎么转过姚阳城。这吴锦意往返姚阳和军营,大抵也就是一个时辰的功夫。还是谈正事要紧在此期间,不管你们去哪里都好,总之,只要不来打扰我们,随便你们去哪里。!”

七杀:“......”

七杀:“是!”

说什么让他陪着孟姑娘转转,还不是要他把其他人支开,分明就是他这个主子就是想他把那个凶残的郡主给引开!且不管这些人中有没有奸细,就陆易水这说起话来,句句似假非假的人,七杀可不信他会担忧有人来探听他们交谈的信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吴萱萱那么凶残,陆易水也不过就是想要图个清静罢了,何必说得那么大义凛然呢!

反正不管七杀怎么想,又或是多么无奈,终归他只能听命行事,谁叫陆易水是主,而他是仆呢。

于是他就带着一长串的小尾巴,晃晃悠悠的去逛姚阳城了。

还好,这次出行,有陆易水的一众侍从跟着,根本就不用担心行李的事情。否则,七杀十分的怀疑,陆易水会不会让他背着包裹,带着众人晃荡。

“我哪里也不想去,马车坐的我好累,我只想好好的歇一歇,然后吃点东西。”

红樱开口阻拦,惹来七杀严肃的凝视。不过,红樱可不怕这个凶巴巴的男人,她有些担心岳南飞的伤势,不得不开口:“况且,我家岳爷这么长久的奔波,也该累了。”

不过还好,红樱平时虽大大咧咧了些,但还不算是愚笨,没有明说岳南飞受伤的事情,只是先说出自己的不满,再拿岳南飞说事,这样也只会让不知情的人,以为她在使小性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这丫头,一回到你主子的身边,就开始骄纵!莫不是以为你主子好说话,你就肆意妄为吧?”岳南飞笑着嘲弄,明知道红樱是好意,也不敢露出半点不对。

“哪能啊!爷,这不是奴担心您也累了嘛,毕竟都走了一天了。”红樱挤眉弄眼的笑,古灵精怪的样子,惹得在场的诸位都喜笑颜开。她分明就是一个恃宠而骄的小丫头!

“好了好了,大家难得来姚阳一次,就都去转转吧!馨儿之前不就说过,要逛遍姚阳城,吃遍城里所有的美食吗?我也很有兴趣,大家就一起吧!”

岳南飞都这样说了,红樱绿柳自然也就无法再说些什么。而吴萱萱,她终于见到了担忧万分的人,自然是岳南飞说什么,也就是什么了。

于是,岳南飞就这样带着众人去晃荡姚阳城了。

“你家主子有说多久才能回去吗?”

“......”

“说实话,我背上的伤又疼又痒,确实撑不了多久。”

“......”

“你不说,是不是陆易水并没有要求?那我们现在就回去吧!”

“主子有吩咐,一个多时辰姜老将军才能赶过来。在此期间我们不能回去。”

“行了,我知道了。姜老将军从军营赶来,想必只需要一个时辰,那我们便两个时辰之后再回去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而另一边,打发了七杀他们的陆易水,就慢悠悠的晃荡着去驿馆了。

驿馆的官员早就接到消息,提前打扫好了房间。知道是贵客,就连屋内床褥也全都换上了新的。陆易水放松心神躺下,鼻息间全是暖暖的软软的阳光和棉花的味道,无比的舒服。

奔波了许久,陆易水好久不曾遇到如此柔软温暖地床被了,他躺下之后,原本还不怎么疲惫的心神,一下子就觉得疲倦了。躺在柔软的床铺间,脑子昏昏沉沉,没过多久,陆易水就睡着了。

这世上,总有那么些人,在外人看来,似是钢铁灌注,不管背后有多艰辛,在人前永远都是一副坚强不见疲惫的样子。时间久了,似乎连他们自己都觉得自己不会累了。

可,这世上毕竟没有铁打的人,是人就总会累得。不信?你瞧,即便是几天几夜不睡,也从不曾叫累得陆易水,现今不正躺在驿馆的床上呼呼大睡呢!

房间外守着的是陆易水带来的侍从,他们分作两班,分批守卫。在此期间,换班的人员来了又走,走走停停间的动静咚咚锵锵,并没有丝毫的压低。因为那些侍从们知道,每逢他们换岗,主子必定惊醒。不过,显然这次是他们预料错了。

想来是这些时日为粮草奔波,精神一直都很紧张。好不容易到了一个还算安稳的地方,粮草也有了着落,陆易水一下子就放松了心神,睡得十分的沉。今次门外侍从的换班,竟没有惊醒他!

也正是因为如此,陆易水才睡了一个难得的好觉。甚至是,在姜老将军来时,他仍睡得香甜。

“许久未见,王爷可安好?”精神抖擞的姜老将军一点都不像奔波了一个时辰从城外赶来的样子,呼吸绵长,中气十足!

“姜老将军严重了,合该是小子向您问安才是!我这些个下属,也着实不知事!竟不知道提前把我喊醒,怠慢了老将军!”与此相对的,便是被自己侍从叫醒,仍有些不快和迷糊的陆易水。

不过,陆易水终归还算是个人物,明白什么时候做什么样的事。即便他现在因刚睡醒还有些小脾气,也不敢语气不悦的对着姜老将军说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陆易水难得的庄重了神情,快速打起了精神,十分恭敬的向姜老将军问好。他的言语间不再是轻浮的样子,认真的模样惹人惊奇!

“平阳王严重了。”

当然,两人终归是武人,也都不是那种说话拐弯抹角的人,客套话说了一会儿,也就算过了。

关于此次陆易水的来临,只要不算傻,大抵都能猜到陆易水亲自来姚阳,是有事相商。陆易水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屏退了其他无关之人,开门见山说明了来意。

姜老将军来之前原本还在犹豫,想着是正大光明的来,还是暗地里悄悄地来。陆易水行军一向似实还虚,似虚还实,毫无章法。他虽多吃了几年饭,隐隐猜到些什么,却也拿不准此次陆易水的意图。

陆易水:“老将军切莫担忧,我既然正大光明的来了,那便早就考虑好了。况且这事也暗不得。我那几个好兄弟,暗地里争也就算了,现在竟然还敢算计到我和武威王府的头上。若是不给他们一点教训,还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了!您呐,就正大光明的来,大大方方的喝酒,咱今天就喝个痛快!让他们猜去!”

只有心虚的人才会认为有什么阴谋,也只有心中真正有鬼的人才会担忧害怕!若是什么事都没有的人,顶多只会猜猜他们相聚是因为何事,又何惧他们的这次酒宴?

姜老将军狐疑的看着陆易水,眼里半是猜测,半是了然:“平阳王此次来此,怕不止是因为此事吧?以你的本事,想要敲打你的兄弟,可用不着来我姚阳。”

要不就说,‘姜还是老的辣’呢!陆易水勾嘴一笑,眼里崩出万千光华!

“老将军睿智!果然是什么都瞒不过您的眼!我此次来,一是为了我西北军中万千的将士,二是为了我大陆王朝的百万百姓,三是,”说着,陆易水静了声,悄悄指了指头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十四皇子头上的还能有什么人?只是当今圣上!在场的除了姜老将军就是吴锦意,在座三位可没有一个是傻子,自然明白陆易水的意思。

“这一嘛,不用说,老将军想必对西北的动荡早有耳闻,我也不怕您知晓。怕是用不了一月时间,西北就会再临战事。到时候便又是一场生灵涂炭!

而今年我西北,正值荒年粮草不足,父皇又疲于应对他底下那一干不安分的儿子,西北战事,竟被我那几个愚蠢兄弟给瞒下。我接到消息时已然晚了,即便现在我的密报呈在父皇案头,筹备粮草也是一月之后的事了。我的将士可等不了这么久!再说,即便我能等,莫国铁骑可等不了!最多半月,他们就该察觉到不对,到时候攻城是迟早的事。

我此番前来,想要借姜老将军一些粮草,用以度过眼前难关。我知这是大事,也不急,还望老将军考虑!”

说着陆易水便满脸的悲痛与哀求,西北军中的将士,都是同他浴血奋战的兄弟,谁家的兵,谁知道心疼。这么多的将士,少了哪一个都够陆易水心疼一阵的!再说,西北战事起,战败了对谁都没有好处,到时候就不止是他陆易水一人的事了!

“这二,我也就不用说了,战事一起,首先遭殃的便是百姓。其次,我西北位于我朝关山以及姚阳的中间靠内,属于边境后方,原就是用于支援关山和姚阳。西北在,姚阳和玉门还可守望相助,牢牢的护住我朝边境。可我西北若是失守了,就相当于在这边境上撕开了一道口子,往北可攻关山,往南能扰姚阳,往前,直取京城!虽不见得真能像我说的这样顺利,可,敌人若真是不顾两侧,一路猛进去往京师,姚阳和关山也不见得能来得及阻拦。所以,无论如何,西北边境都不能破开!”

陆易水以酒代水,在桌子上画起了边境图。只见简陋的桌子上,酒水画的水渍图,明晃晃的泛着光。一条边境线,三处军营地,连成一个稍微凹陷的曲线。

关山姚阳在前,西北略靠后,略微有些弯曲的边境线,粗略的划分成了三处板块。无论是西南到西北,还是北方到西北,即便是快马加鞭也要一日夜,更何况行军并不能人人都配战马!真是战火起,守望相助及时救援还真成了空谈!

“西北的战事当真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西北的战事真的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姜老将军皱眉,显然他早就意识到西北不能失。

“老将军,若不是刻不容缓,我又岂能亲自出马?西北原也没什么好担忧的,我军儿郎个个勇猛善战,即便是来再多的敌人,我们也不怕!可奈何今年遭遇荒年,不止是百姓,就来军中也没有粮草。而,便就是再勇猛的将士,如果食不果腹,连拿枪都没有力气,又能如何御敌?”

陆易水原本还只是心有郁结,淡淡愁闷的说着情况,可说到这里,陆易水的脸上突得就充满了怒气!想来不爱喜形于色的他,难得的真真切切的掩饰不住他的愤怒!

“我方才不是讲,我来姚阳目的有三。这第三,就是我那几个好兄弟!”陆易水这里说的兄弟自然不是他那些个出生入死的异性兄弟,而是他那好父皇的好儿子,同他有血缘关系的亲兄弟。

陆易水勾着嘴角,眼里满是抑制不住的戾气,嘴唇闭合间偶尔露出的齿贝,就像是凶兽隐藏起的獠牙,伺机择人而噬!

“也不知是谁走漏了风声,自前些时日起,莫国的人就频频试探我军。我也是见事情不对,才觉察到我递交的奏请调粮的折子一直没有回信,这才意识到事情不对。”

老将军闻言皱眉。遭遇荒年这样的事并不是没有,近些年姚阳也遇到过这样的情况。可当今圣上重视兵权,自登基以来,朝中就从不曾短缺过军中粮草。即便是荒年迟了,也只会迟上一两日。而像这次西北的事,那是从没发生过的。

且,就此一次短缺,竟还被敌国人知晓,若说没有什么猫腻,怕是没人会信!

“老将军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可我营中的人,我自是信的,且我也都一一排除了。虽不能说是没有奸细,但粮草这样的事,只有我紫薇十四星的少数人知道,那些人还接触不到这样机密的事情。”

说着,陆易水便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容,有些邪气,有些危险,还有些悲哀。

“自本王被封平阳王,迁往封地以来,朝中人都知道我对顶上那个位子没什么兴趣,自然也就不会去管其他人的争斗。再说了,父皇一直待我不薄,他挑选什么人继位,我便效忠什么人,这是朝野上下全都知晓的人。可也不知是谁那么蠢,竟然算计到我的头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哦,对了,我或许没有说过,吴萱萱此事,与我有交易的是十七。我才意识到粮草之事有变,西北有异,就收到十七的密信,说是要拿吴萱萱换粮草。”

陆易水说着便见一旁的吴锦意皱起了眉头,他也不管,接着又说道:“我说这些吴兄你先别气,像我这样向来都不关心皇位争斗的人都知道,十七向来是个火爆脾气,说好听些那就是性子耿直,说难听些,那就是个傻子!我信他与吴萱萱有冤仇,可能想要借我的势杀掉她。可我不信,他能自己弄到这么机密的情报!我也不信他会背弃我朝,把消息卖给莫国!他傻归傻,到还没到傻到通敌叛国的地步!”

陆易水拿起旁边的锦帕,慢悠悠的擦了擦手,眯着眼睛往椅背上靠。说出口的话,带着点漫不经心的味道,偏偏又危险到让人心脏紧缩!

“于是,这就是有些惹人深思了。既然背后之人不是十七,那是谁截了我的奏章?又是谁把这个消息透漏给了莫国的人?他的目的是什么?若是他只想着争夺皇位,那我倒是不怕。就怕有人会自作聪明而不自知,愚蠢到同敌国人合作,而败坏了我大陆这万里河山!”

“你是说?”姜老将军闻言静默了良久,终究还是有些不愿相信。

陆易水倒是无所谓,只是他心里到底有没有心酸也未必有人知晓。

“嗤!这可不是我说不说的事,只是事到如今,我也只有这种猜测罢了。若是此事成真,那我陆家祖上得知,还不知要气得如何!我陆家的江山,可是一刀一刀,用鲜血打下的,竟出了这样的不肖子孙,也不知是造了什么孽!”

吴锦意静默着,他明白,姜老将军同陆易水说话,不管是哪一方都没有他插嘴的余地。这无关身份,而是这份心思,这份计谋,他尚且稚嫩,还只有学习的份。

“十四皇子,此事事关重大,还请皇子慎重!”姜老将军心神动荡,他戎马半生,这一辈子也就算是在马背上渡过了大半生了。从他从军开始,便就一直为着王朝效力。老将军想过皇位厮杀残酷,可那都是自己人的争斗,却从未想过,竟有人会引狼入室!

“那是自然,不然我也不会亲自前来。说实话,我原也不信,若不是我刚认下的义弟提醒我,怕我也是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当然,现今这也只是猜测,做不得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十四皇子,想要老臣如何做?”

“......”

这一场交谈何时结束的?又商量了什么对策?除却陆易水三人,无人知晓!

这世上没有完美无缺的防线,亦没有无缝的墙。位于两国交界的地方,不管是出于什么考虑,两国总会培养一些自己的奸细。大陆有莫国的奸细,莫国也有大陆的探子,这是两国人都心知肚明的事。

姚阳当然也有敌国的奸细!

而对于此次会面,早就在陆易水出了西北就盯上他的莫国的奸细,只知道在吴锦意去请姜老将军的两个时辰之后,他们二人与平阳王见面了。之后吴锦意他们就在莫国的探子眼皮底下喝酒吃肉交谈,说着吴萱萱的逃亡,说着大家的误会。陆易水只口不提西北的异动和粮草。仿佛,他这次出来,本就是放松心情;仿佛西北军营的粮草从不曾短缺,也不存在荒年危机;更甚至,陆易水根本就没把西北的异动放在眼里。他只当是莫国的小打小闹,坚信西北的将士,能守好他的河山!

那些人看着陆易水邪笑着,与往常一样的难缠,取笑着别人,讽刺着其他人。他的怪性子与传说中一般无二,古怪又难缠。那些人回想这一路上,陆易水别说有半分的紧张,连一丁点的异样都没有,甚至还在半路收了一个美人作伴!晃晃悠悠,慢慢呼呼的一路行至此地,这哪里有西北将士遭遇缺粮的愁苦样子!

暗中盯梢的奸细犹豫不决,禁不住的就开始怀疑与他们合作的人的诚意,是否欺骗了他们的主子。

没有人知道姜老将军一接到吴锦意的消息就赶来了,比他们知道的时间,整整早来了一个时辰。一个时辰,足够三人把所有的事情都整理一遍,再商量出一个对策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反正不管那些明里的、暗里的、大陆的、莫国的人怎么想,反正这一天、这一场酒席,就这样在众人似是真情实在假意的演戏中过去了。至于之后的传言,人都走了,谁又在乎?

于是……

据听说陆易水自持身份不仅明里暗里讽刺吴锦意,还在姜老将军面前嘲笑他;据听说陆易水原是想要看看油盐不进的姜老将军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结果一不小心,就得罪了他;据说陆易水暗讽姜老将军年事已高,劝他退位让贤;据说姜老将军气得摔了两次碗,训斥陆易水不懂长幼尊卑;据说……

据说的事情有很多,反正是不管是什么事什么原因,以姜老将军在姚阳的声望,陆易水算是彻底得罪死了姚阳的人。就连出门逛个街,路上的行人知道是他,都是对他怒目而斥。

古有潘安‘掷果盈车’,陆易水觉得,如今这种情况,若不是姜老将军治下严谨,他怕是也有‘掷菜盈身’的苦恼,毕竟想要用烂菜叶子砸死他的人不再少数!

“何苦来哉?明明姜老将军都与你商讨好了对策,你只需要不远不近的相交,明面上走个过场就行,何必做到这种份上?”

彼时的岳南飞正陪着陆易水喝茶,还是吴萱萱昨日破开的那座小茶馆,二楼靠窗的位子,视野宽阔。面对满街熙熙攘攘的行人,虽说环境嘈杂,但胜在热闹。

岳南飞是个爱喝茶的人,而喝茶讲究心境,这样乱哄哄的地方自然不是个好去处。可陆易水不在意,毕竟来此也不是为了喝茶。

“这你就不懂了,看着这些人看着我气愤而又无能为力的样子,为兄觉得心里神清气爽!”

岳南飞:“……”

怪不得陆易水被称为怪人,哪有正常人是这样的思维?

“对了,为兄今日怕是要回去了,此次便是同你来告别的。”

陆易水知道岳南飞聪慧,明白自己瞒着不住岳南飞自己前来姚阳的真正目的。可那又如何呢?人生难得一知己!且不说岳南飞不是什么多话之人,即便是,对于这样的家国大事,陆易水相信,岳南飞也知道轻重,会管好自己的嘴巴,不吐露一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更何况,岳南飞这人向来知道进退,也懂得大义呢!与他相交,陆易水安心!

岳南飞闻言顿了一下,又抬手,继续冲茶。

“小弟明白,陆哥身负重任一路小心!此次小弟就不随你去往广水了。再过两日,我去趟江南,江南多富硕,富人多米粮也多。小弟也只能尽这些绵薄之力了。”

此房空间静默了一下,陆易水也没有拒绝,只是喝着茶,淡然开口道:“好!”

人就是这样奇怪,与朋友交,有时候需要日积月累的接触和磨合;可有的时候,却只需要一天,甚至是一眼。

岳南飞了解陆易水,就像陆易水了解岳南飞。陆易水看着邪性,充满戾气,其实自有一番善意纯粹在;而岳南飞看着温润随和,万事好商量,其实他的心中也有淡漠和残忍。岳南飞和陆易水,他们能一见如故,那时因为他们就像看到了自己的另一面。

有时候岳南飞自己都害怕,他总怕自己有一天会彻底变得冷漠残忍。就像他看路上的乞儿,一开始还带着悲悯,可渐渐地他竟察觉不到自己的心软。看着那些衣衫褴褛的乞儿,看着那些无家可归的流民,他的心里越来越淡漠,越来越无动于衷。他越是不想变得如此冷酷,遇上这样的事情就心里越是平静。岳南飞感觉不到自己的怜悯之心,亦感觉不到自己的心软。他就像陆易水表现出来的那一面,残酷而又残忍。

所以,他行走于世间,购买别院,四处收留无家可归之人,也不过是想要证明自己不是冷漠的人,或者是留住自己的怜悯之心,让自己不至于变得太过可怕!

而陆易水则不同,他活得肆意妄为,活得张狂随性,即便是他杀人,也没人敢说他的不是!更何况,他心底仍保留着柔软。

陆易水欣赏岳南飞的温润和善,岳南飞羡慕陆易水的随意洒脱,他们都活成了对方的样子,又难能不相像?

岳南飞陪着陆易水吃过了午饭,就送陆易水离开了。陆易水来时吵吵闹闹,走时倒是安安静静。

陆易水这个人,行事向来随性。来时大张旗鼓,恨不得整个姚阳的人都知道他到了,走得时候却又悄无声息。把他带来的那三十个护卫,化整为零,乔装改扮的全部悄无声息的送出城去,也真是难为他了。

岳南飞看着易容装扮的陆易水和七杀,心里无波无澜的作别他们。这世上哪有不分别的友人?对于离别,岳南飞早就预料到了这种情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回去之后,只当我是出城散散心,顺便去往西南的军营住上两日,不论谁问起都这样回答就好。两日之后,露馅也就露馅了,小岳你该干嘛干嘛去就行了。”陆易水临行时嘱托道。

陆易水还有心情笑着对岳南飞调侃,想来也是这趟事情进展顺利。岳南飞明白他的意思,也是含着笑,点头应下了。

这人么,对待离别,总会有些离愁别绪在。而今这一别,山高路远,他们中间又隔着重重战火,也不知再见又是何时了?

想着,岳南飞就握住了陆易水的手:“陆哥,可还记得我说的话?拿着令牌,去往广水的【一揽芳华】,找一个叫东子的人。他会告知你想要的信息!记住,是你想要的信息!”

说着岳南飞握紧了陆易水的手,他的眼神幽深,似是藏了什么东西在。

而再看陆易水,他的瞳孔突然间放大,眼里的情绪暗潮翻涌。那莫测的神情变了几变,陆易水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眸子里的情绪终是悄无声息的归于平淡。

陆易水背对着七杀,那翻涌的情绪自是只有岳南飞一人看到,只见他同样握紧了岳南飞的手,说道:“为兄,记下了!”

于是,松手,欠身,拱手拜别!一骑红尘渐渐远去,撇下飞扬的尘土,以及留在原地的友人。

男儿自有豪情在,天高海阔任我行!

岳南飞相信,离别终究是短暂的,战乱起,他们终归还是有重逢那日。而这重逢的日子,是自离别开始,便就定下的!

那时,自己会带着自己四处奔波的成果,去见浴血奋战的陆易水,然后并肩作战,共同护卫这大好河山!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自陆易水走后,转眼便又过了两日。四处叫卖的小贩,时刻巡逻的士兵,偶尔兴起的斗殴。姚阳似乎还是陆易水来之前的样子,就连被吴萱萱打破的茶馆窗户,都已经修复的完好如初。

在这里,陆易水来过的痕迹,就如同清风过岗,初时还有些许的印迹,时日久了,也就兴不起任何的波澜了。

岳南飞陪着吴萱萱在这姚阳城里晃荡了两日,看过她想看的景色,尝过她爱吃的糕点,也算是没有什么遗憾了。

这日,岳南飞早早的便收拾了行装,准备辞行。许是知道可能会惹怒吴萱萱吧,岳南飞根本就不敢让她知晓,也只是早早的起来,独自一人去见了吴锦意。

“你该知道,若是小妹起来见不到你,该是什么样一个情况?”

明白自己妹子性子的吴锦意,看在岳南飞一路护佑吴萱萱的份上,他显然有些不忍心看到以后岳南飞凄惨的样子,不由地开口提醒。

岳南飞闻言静默了一会儿,显然也明白自己这样做的下场并不会好。但他犹豫了半晌,终归还是长叹一声,什么都没说。

“岳兄,有句话一直都想对你说。一路看护萱萱,实在是辛苦你了!这些时日来,虽说你人在姚阳,我却一直没能亲口谢谢你,当真是我的不是!还请你,大人大量不要怪罪!”

岳南飞:“……”

对于岳南飞的看护之意,吴锦意身为吴萱萱的亲人,合该慎重谢过的,可也不知吴锦意想到了什么,他心里就是有一种吃亏了的感觉。自己心中的珍宝就这样‘肉包子打狗’,还要让他反过来谢谢岳南飞。吴锦意怎么想怎么觉得憋屈,心中的烦闷可想而知。

但到底不是那般忘恩负义的人,即便心中憋闷,吴锦意也还是有礼的谢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过,相比于吴锦意这边的憋闷,而岳南飞那边可就是惊吓了!

也不是岳南飞胆小,而是一直以来他便不受吴家人的待见。注意,几乎是武威王府所有人!若是依着吴氏这个三位哥哥以往的性子,别说是谢了,能主动开口和岳南飞说上一句话,都算是稀奇!

他们三位也不知是为了什么,自幼时起,就一直都对岳南飞怀有至高的敌意,似乎是他们中间有着什么深仇大恨一般。有的时候,岳南飞甚至都想,他们三位若是能不这样凶巴巴的就好了,搞得每次往王爷府递东西的时候,都心惊胆战的。

现下好了,如今眼前这位不仅是没有摆出敌视的样子,还摆出这样歉意的姿态!简直是见了鬼似的惊悚好嘛!

“……吴将军言重了!护卫郡主原就是草民的职责,将军不必挂怀!”

反正不管如何呢,事情这样就算是结束了。总之岳南飞就这样作别,准备离开了。

吴锦意有吴锦意的抱负,吴萱萱有吴萱萱的想法,而岳南飞,总归也有他想做的事。况且,这个世界本就是这样,各人都有着各自的机缘和想法,不必要时刻黏在一起,也没必要日日守在一起。这尘世众人,大多有着求不得,有着生离别。他不是谁的谁,自然也就顾不得那么许多。

只是吧,有的时候,想象总是太美好,现实总是太凄惨!

“去通知小姐,他的救命恩人跑路了!”

.......

嗯,可以,这才是吴锦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此时的岳南飞正在姚阳城内的【一揽芳华】跟某人作别。显然他并不知道,有人已经把他给卖了。

“爷,此去山高路远,万望珍重!”

岳南飞走时安安静静,也悄无声息。余下的安排也是十分的妥帖,基本上除了他告知的人,其他人都不知道。但奈何队友太坑爹,直接把他给卖了。

这边岳南飞安排好该安排的,嘱咐好该嘱咐的,也就起步离开了。只可惜,天不遂人愿,他才走出姚阳没有五里,就被某个人五花大绑绑回来了!

“你放开!”

“不放!”

“放开!”

“就不!”

“你......你这样成何体统!”

“你都要抛下我了,我还要体统做什么?”

“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岳南飞那叫一个气啊!即便是自己喜欢的人,但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人这样捆着羞辱,怕是没有一个会不生气!

于是,等在城门口的吴锦意一干人等,就见不远处,走来两个人影。满脸气愤不满的吴萱萱,以及被吴萱萱五花大绑,气到面色铁青的岳南飞。

吴萱萱就跟捆什么似的捆住岳南飞,一路就这样扯着一根绳子,拖拖拽拽。那姿态怎么看,怎么像遛那什么!

吴锦意看着,脸皮禁不住的抽了抽。知道自家小妹不靠谱,那晓得竟这么不靠谱!岳南飞即便脾气再好,也是个有身份地位的商人,有着一身的傲骨。现今被自家小妹这样一弄...吴锦意费力笑了笑,岳南飞能忍住没对着吴萱萱发火,都算是岳南飞教养好!

而现在,没看见岳南飞的脸色都气的铁青吗?如果再不放开,就这样一路牵进城去,吴锦意就该担心岳南飞气晕过去了。

“萱萱啊,你这是干嘛?请人回来就是请人回来,哪用的着这样的形式,还不快放开小七!”

吴萱萱还在生气,瞪着一双大眼不说话也不看人,眼里的火都要喷出来了。就是手里的绳子,怎么都不愿放开!

“哎呀,主子啊,有什么事是不能好好商量的呢?赶紧松手吧,爷都被你勒得疼了!”

红樱绿柳眼看情况不对,也赶紧的就开始劝。也不是她们逾规越矩,而是前几日岳南飞背上伤的太重,现今才刚刚好上一些,今日再被吴萱萱这么一捆一拽,她们担心岳南飞背上的伤口再裂开。

其实早在吴锦意传话来的时候,他们就都跟着出来了,只是这脚程自然是比不得骑马的吴萱萱。

也幸好,吴锦意不放心,也跟出来了。要不,这种情况,岳南飞一旦进城,这梁子可算是结下了。被人这样捆着,还被拉着进城遭人围观,即便是岳南飞再好的性子,也是要暴走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萱萱,小性子可以耍,但是这次可确实有些过分了!”

吴锦意板着一张脸,一脸正直严肃的样子,也分不清他是虚情还是假意。总之,难得一向固执的吴萱萱红了眼角。有些刁蛮又有些可怜的瞪着吴锦意这些人。

许久之后,然后吴萱萱就扔开绳子,头也不回的走了。

吴锦意:“......”

绿柳红樱:“......”

吴锦意还能说什么好,毕竟是自己家的妹子,被养成这样也少不了自己的纵容。他也只好长叹一声,转身去向岳南飞赔礼道歉了。

“小七啊,萱萱这都是我惯得,我回去必定狠狠的罚他,让你受委屈了!”

赔礼道歉伏低做小什么的,吴锦意也算是没少干了,毕竟这个世界光是清高,可干不了什么。适当的让步,反而是更好的进步。

只是对于岳南飞,吴家一家都持一种敌视,以至于所有人对岳南飞都有一些些的不满。即便是从不喜以势压人的他们,也是难有的秉持着吴家人厌恶的姿势,盛世凌人的压着岳南飞。当然,这只是他们家里人不痛快的表现罢了,谁让岳南飞不声不响的就抢走了他们家的宝贝。

而岳南飞,即便是他正在气头上,分不出心神思考,可一见吴锦意,又岂能不知是谁泄露了他的行踪?

往日也不知碍于什么,岳南飞面对吴家人总是有一种淡淡的心虚。今日是真的被气狠了,连平日的礼节礼貌忘了个干干净净,狠狠地瞪了吴锦意一眼,也就大步流星的往城内走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当然,难得生气的岳南飞是不会去驿馆的,他这么有钱,自然也不会流落街头。

【一揽芳华】

“爷,您怎么回来了?可是什么东西忘了?”

“没有,计划有变,我暂时先不离开。你帮我先收拾一间屋子出来,我这几日怕是要先在这里住下了。”

“是是是!”

“另外,你再帮我去给一个人传个信。”

......

【驿馆】

“萱萱啊,不是二哥说你,你瞧你干得这事,把他绑回来?也得亏是岳南飞,你但凡换个人试试!”

“那还不是因为他要抛下我不告而别!”

“你也不想想,你是什么身份,现今又是什么处境。别说你不清楚他是去做什么,单就是寻常出行,于你而言现在都不是好时候,你要让他是怎么带着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二哥你倒是说的好听,别以为我不清楚。你个老狐狸之所以告诉我岳南飞要走的事,还不是因为想我跟着一起去?说的好像你多深明大义一样,虚伪!”

“......”

......

“萱萱啊,不是二哥不护着你,只是现下事情出了变故,边城也不见得安稳。二哥这不是怕我一忙起来顾不上你吗,你也别生气!”

“生气?我为什么要生气?反正我就是个累赘,岳南飞要抛下我,二哥你也嫌我碍手碍脚,我需要别人的庇护,哪里还敢有怨言!”

“......”

好吧,岳南飞那边气愤的气愤,做事的做事;吴锦意这边也没闲着,毕竟家里的小公主又是聪慧又是骄纵的,吴锦意再是多智,也瞒不了这个刁蛮的郡主。

“萱萱,二哥哪里是嫌你累赘,二哥实在是担忧你的安危啊!二哥现今在军中也是小心翼翼,若是战乱起,我怕.......”

而对于这样不饶人的郡主,吴锦意也只能是讪讪赔笑,别说惩罚了,他不被吴萱萱折腾都算是好的。

一旁的红樱绿柳倒是轻松,毕竟主子的事只能主子们解决,唯一值得担忧的事,大抵也就是岳南飞根本就没有回驿馆罢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烟雨朦胧的江南,诗意万千的江南,出身中原的孩子对于江南总有着一种特殊的情节。即使如吴萱萱这般对于诗词毫无兴趣的女子,想到江南,也总会多出一种温柔缱眷的感觉。

江南水乡多富硕,青砖白瓦朱门大院,葱葱玉竹探出庭院,婷婷菡萏娇羞盛放。江南似乎随处是景,亭台楼阁各不相同又各有特色。它没有北方规规矩矩的板正,却多了一抹浑然天成的温柔多情。

关于美好的事物,其实并不是所有人都懂得欣赏,也并不是所有人都看得出那些细腻的美好。但,对于美好的事物,世人总有一种天然的直觉,虽不知如何赞美,但对于美景,总会打心底里的喜欢。

吴萱萱算是个粗人,其实她不太欣赏得了这江南细腻的好。在未来江南以前,吴萱萱以为她会感慨‘半壕春水一城花,烟雨暗千家’的美景;也想过‘露卧一丛莲叶畔,芙蓉香细水风凉’悠闲。她所有关于江南的幻想,皆来自幼时背诵的书本。

吴萱萱想过自己初见江南的情景,她甚至想过,自己会发出什么的感叹,想过自己一定会从自己贫瘠的诗词里,选出最好的一句,来赞美它。可,当吴萱萱真正的踏上这方土地,亲眼看到这方景致,脑海里所有她曾背下的诗句,尽皆失去踪迹。她空空如也的脑海里,唯一能想起的词语,只有两个字,‘喜欢!’

吴萱萱踏上这方土地,带着跳动的欢喜,观赏着不同于北方的景致,胸腔里发出雀跃的欢呼!

红樱绿柳也是一样的心情!年幼时的艰辛,被收留后的安稳,没有一样是她们能够自主选择的。幸好遇到这样一位主子,也幸好,她们可以随着主子出行,四处看看不同的风景。

“啊!...救命啊!...”

“跑!我让你跑!还跑不跑?老东西!”

“不要再打了!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爷爷,放过我们吧!”

景好,人心情也好!只是,怎么就这么多坏人心情的事情呢?难不成世道已经崩坏到了这种地步?

“老薛头,你混迹江湖这么多年,心里亮堂的跟明镜似的。不会不明白,这世道,向来都是踏进容易,抽身难。也不是兄弟我,难为你,你看你这么一大把年纪了,临了临了,摆了头儿一道,你觉得头儿会放过你?”

“咳咳!咳咳!小老儿自知对不住大当家的,只是,...咳咳...只是,我奔波了大半辈子了,只...只余下这么一个孙儿,...小老儿实在...实在是想要安安生生...过个平和日子。这个大哥,小老儿别的不求,只求你看在往日我为盟里出生入死的份上,就饶了我这孙女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年迈的老人,嘴角咳血,斑白的发髻散乱的披捆绑着;沧桑的脸上全是岁月的褶皱,额前的白发,丝丝缕缕的纠缠,夹杂着汗水与灰尘,无比的狼狈。

一旁年幼的女孩,哭的涕泗横流,本该明亮清澈的眸子,里面全是面临死亡的恐惧和绝望。

两人身前的男子,面对老人的苦苦哀求,嘴角微勾,无动于衷且满含讽刺。

吴萱萱穿过一片树林,转过棵棵树木,看到的便就是这样一幅场景。

小女孩正是花一般的年纪,声音尖利高昂;小老头年迈体衰,又是身负重伤,说出的话,若有似无,听不真切。吴萱萱看着这两位明显对比的祖孙俩,莫名觉得,好不是这小女娃的高声尖叫,大抵这两位今日就该命丧与此了。

“这位兄弟,做人要留一线,难免日后你没有落魄的时候!”

“你是什么人?也敢来管小爷的事!”

额...狂妄自大大抵是江湖人士的通病!毕竟逞凶斗狠这种事情,自身的气势很重要!

“我啊,我不是什么人,只不过是个看不惯的过路人罢了。”

“过路人也敢这么嚣张!找死!”

说着那个凶狠的人,就抬刀攻上前来。吴萱萱倒也没有让人帮忙,抬手就挡。

那人凶狠,一上来便是致命的招数,那宽体大刀,自右向左,自上而下,斜斜的对着吴萱萱的面部砍下。

江湖上的亡命之徒,一上来就是狠辣的招数,完全没有一丁点的试探之意。吴萱萱危险的眯了眯眼,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可若有人不知死活非要惹事,那吴萱萱倒也不介意给他一点教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吴萱萱从剑鞘里抽出剑来,也不懂的什么是避其锋芒,反手一挑,避开那人笨重的大刀,再回身一刺,简单两下就弄乱了那人的步调。

或许吴萱萱手上功夫还不到家,可她的身法却是出类拔萃的。吴萱萱幼时调皮,上蹿下跳闹个不停。武威王想要罚她,便命一群侍卫捉捕。侍卫们又不敢伤了小郡主,就想出各种各样的阵法来围堵吴萱萱。吴萱萱的身形步法就是在这样一次又一次的围捕逃脱中练就的。

现今,初出江湖,吴萱萱或许功夫什么的还不太熟练,但,对上单独的一个人,倒也不至于落于下风。

只见吴萱萱没一会儿,就挑飞了那人的重刀,冒着寒气的剑,斜斜的指着那人的咽喉。

吴萱萱的剑,是把好剑!剑长三尺,宽1寸,剑体轻薄,剑刃极为锋利。剑名飞鸾,这是岳南飞费了好些力气找来送到吴萱萱手上的。

吴萱萱虽尚武,但因身份原因,却很少有机会动真格。且,吴萱萱常用鞭,而非剑。寻常时间,吴萱萱一直都是以绞银链示人。此番出门,大抵是因为要做掩饰,吴萱萱随身携带的武器便换做了飞鸾。

不过,配剑也有配剑的好处,普通人一看便知,此乃江湖中人,不可轻易招惹。也能为他们省去不好的麻烦。

当然了,这些都是题外话。现下,吴萱萱的飞鸾,直愣愣的指着那人的咽喉,那个凶狠大汉,再不管多说一句话。

“现在你说,我管得了还是管不了你的事?”

许是因为赢了这人,吴萱萱现下心情很好,甚至还有心情去调侃一下。

那大汉:“......”

大汉:“这位兄台,武林盟办事,我还是奉劝莫要多管闲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风云令

江南风景好,处处都是小桥流水。不过祥和的日子也并不代表一切就风平浪静。

西北还是重燃了战火,烽火狼烟,敌人来势汹汹,战火很快便蔓延了整个西北。

转眼间,半月已过,不管是岳南飞还是吴锦意,都失去了消息。吴萱萱一路走走停停,耳边听说最多的还是关于战事的消息。

大陆王朝已经许久不曾有过真的战事,国中的将士也许久不曾真正的经历尸山血海。往日的安逸日子,把他们养的有些无能,匈奴人的铁骑就像是一杆锋利无比的长枪,一往无前的插入了西北军营的心脏。

朝中的大臣还沉浸在大陆兵强马壮的自大中,西北便已吃了一场败仗。血的教训狠狠地扇醒了那些还沉浸在自己美梦中的人。

大厦将倾,国之将覆,倾巢之下岂有完卵?那些个油滑的大臣,即便是想要为自己谋求一些福利,也不会在这个时候不知轻重的谋求私利。

吴萱萱:“关于战事的种种传闻中,军粮的事一直寥寥,想来那些老糊涂是想清楚了。”

武叔摇摇头,也不知是赞同还是不赞同:“战火燃起的较快,朝廷又一直有人把守,不让消息传到圣上跟前。朝堂的人即便是有所反应,也该是吃了败仗之后的事了。我曾听闻,前些日有一大批粮草运往西北,想必是爷筹备粮草成功了。”

吴萱萱闻言笑了笑,不自觉的带了点莫名的小骄傲。武叔看着,往日冷漠的脸色也不自觉的放缓了些。

吴萱萱:“咳咳,这样说来,岳南飞还算是有些本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武叔仍旧冷漠:“少爷过奖了!”

武叔不常笑,也不常与她们打趣,最多的表情就是板着一张脸,说‘少爷这不可以’‘少爷那不能做’。而一旁的红樱绿柳却是同吴萱萱打闹惯了,她们看着这样言不由心的吴萱萱,就在她的面前挤眉弄眼,逗弄的吴萱萱暗暗红了脸。

吴萱萱:“对了,武叔,你没有透漏我的行踪吧?”

武叔:“少爷,放心!属下既然答应了少爷,那便不会食言!”

看着一本正经的武叔,吴萱萱也就信了他的话。然后事实表明,有些即便外表再老实,也是会耍小心思的。

武叔从没说过,他每到一个地方便会放出一只信鸽。他虽没说吴萱萱在哪儿,但信鸽飞出的地点却不会骗人。

“武叔,这两枚令牌到底是什么东西?”真·老实人吴萱萱手中把玩着两张令牌,这令牌材质为玄铁,上书风云二字,四周勾画着雷云纹。底部隐隐有着交叉的刀剑。

边疆战事起了,原本还牵扯不到中原腹地,但也不知怎地,全国各地到处人心惶惶。寻常百姓担忧也就是闲话家常,江湖人倒是不知怎的,全都躁动起来。而这两块令牌,就是吴萱萱他们一路过来,遇见不长眼的家伙,被武叔洗劫而来的。

“风云令,武林盟的东西。风云一出,天下从。说的就是它!”

也不知是不是吴萱萱的错觉,她总觉得武叔每回提到武林盟都有种似悲非悲的感觉,言语里满满的全是恶意。

吴萱萱摩挲了下那两块令牌,也不知想到些什么:“所以说,这是武林盟的召集令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武叔:“是的,听说这一段时间武林盟动作频频,前不久就联合烽火楼发出来风云令。接到风云令的有识之士现都已前往幽水镇的幽水山庄。”

吴萱萱:“难怪我们这一路遇见这么多的江湖厮杀!武叔你既然也劫来两张令牌,是想我们掺和一脚吗?”

武叔抬眼看了看那个一直低头摩挲令牌的吴萱萱,一时也拿不准她到底是什么个意思。

“属下不敢!只是既然来了这江南,难免就会注意到江南的异常。属下听爷说,少爷最向往的便是江湖,想着先备下也是无错。兴许少爷兴致一来,便想插一脚进去呢?也省的属下最后再找不来这令牌!”

吴萱萱也不抬头,只是静静摩挲着令牌:“你这理由倒是合情合理。行了,那就先这样吧,你家的主子都已经前往西北送粮了,难为你还时刻想着他的话!”

武叔心里猛地一跳,着实是猜不透这小郡主的心思,多说多错,他也只好安安静静的待在一旁静候主子的吩咐。

且不管吴萱萱到底是何心思,反正这武叔是有些稍微的有些尴尬心虚。具体是因为吴萱萱的哪一句心虚,嗯,不急,反正都已经到了江南地界,想必很快事情就会真相大白了。

红樱:“那主子,我们现在是要去哪儿?”

吴萱萱:“去哪儿啊?......我似乎无处可去......有个混蛋丢下我独自跑了,我原想着他能来的地方,我也能来的,我又不比他差!既然他不让我来,那我一定要过来才对。可现在想想,有什么意思呢?他都不知道我生气,也不知道我不远千里来到了江南,我再同他置气又有什么用!况且,”

说着,吴萱萱停顿了一下,颇含深意的看了看武叔:“他人都不知道还在不在江南,我即便来了又如何?是不是武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明明是初识江湖的小菜鸟,可也不知怎的,武叔这个身经百战的老江湖,竟从吴萱萱的身上,察觉到一种隐隐的危险气味。

武叔觉得吧,怪不得这小郡主能让自己主子把整颗心都挂在她的身上,当真是不简单。

于是,从生活中摸爬滚打过来的武叔,十分懂得趋利避害的保持沉默了。

一旁的绿柳倒是有些明白吴萱萱的意思,只是吧,她与红樱毕竟受武叔照顾多年,且,岳南飞还是她们姐妹二人的恩人。即便现在吴萱萱才是她们的主子,即便岳南飞多次嘱咐她们要绝对忠诚于吴萱萱,她也不是特别的想要与武叔他们相敌对。

“主子,你说什么呢,爷必定是有事,担忧你的安危,这才不想让你以身犯险!你现下心中有气,爷又极有可能不在江南,那不若等咱们找到他之后,狠狠地教训他一顿,好让您出气。只是主子,您可千万别不理爷就是了。要不然爷未免也太可怜了些!”

吴萱萱摇摇头,抿着唇笑笑,也不知是该说红樱傻一点好,还是该笑她的单纯。

“你啊~”吴萱萱大笑:“说得对!等我再逮到那人,定叫他好好认错!包管教他再不敢犯!”

绿柳和武叔越发的沉默了!

所以说,红樱你到底是给爷帮忙呢,还是给他拖后腿使绊子?!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幽水镇

前几年,适逢盛世,和平年代,战乱少,纷争也少。这说的可不仅仅是指边疆战火少,就连武林也是难得的祥和。当然,不是说现在。

最近的一次武林动荡还要数十年前的武林盟争霸,那时恰逢老一辈退出,新一辈争雄。

以前的武林盟,原是武林中的英雄豪杰聚集在一起,选出一个德高望重的人统筹天下武林人士,建立一个有秩序让人向往的梦想之地。可谁曾想,和平安逸了许久的侠客们,渐渐地不满足当下的身份地位。

十年前的那个时候老一辈的人年纪渐渐地大了,力不从心,管不了那么多。新一辈的人,个个野心勃勃,心有算计。于是,就在五年一换的武林盟盟主大会上,矛盾爆发了。那一年的武林盟大会,血流成河。也就是从那一年开始,武林盟成了权利和利益的争斗之地。

当今的武林盟早已不是往昔那个正义、公平、严明至上的武林盟,现今的武林盟里,多得是为了一己私欲不择手段的家伙。

甚至,有些人为了维护自己的私利,联手操控了五年前的盟主大会。

当然,这都属于机密,无人知晓罢了。

而风云令,作为武林盟出品的珍宝级召集令。这是从武林盟初次建立时便铸造的令牌,非大事不能出,非生死不能放。自武林盟建立以来也有五六十年,风云令出现的次数,屈指可数。所以,此次风云令出,江湖开始动荡,众多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高人,都会出现在江湖中,聚集幽水镇。

“诸位,幽水镇最近有大动荡,武林盟规矩,入镇下马下车,还请诸位体谅!”

当真是武林盟,就连幽水镇入镇的守门人都是江湖上的好手。不过,许是知道此次前来的都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这些人倒也没有出现什么以势欺人狗眼看人低的低级错误。

“麻烦小哥了,我们这就下车。”

打交道这事,眼高于顶的吴萱萱不擅长,冷漠愁苦的武叔更不擅长,活泼心思转得快的红樱还好,只是她年纪轻,有时候想事情考虑的不是太全面。所以这事还得交给温柔沉稳的绿柳来处理才合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姑娘说哪里话,咱们都算是江湖中人,守望相助也是应该。只是不知,姑娘师从何派?”

绿柳:“主子师从不便透漏,小女子不才,倒是在苗慧大师座下识过几天草药。这位小哥,小镇内可还有客栈空余?我们主仆也是半路听说风云令的事,这才急匆匆赶来,并没有着人提前备下客栈。也不知现在去定,可还有落脚之处?”

“有的,镇内客栈都被我武林盟包下了,姑娘手中若有风云令,直接过去就好,自会有人安排姑娘住处。可是没有,姑娘可能就需要另寻住所了。”

绿柳:“小女子知晓了,多谢这位小哥!”

绿柳收着温温柔柔的调子,抬手悄悄递给那守门小哥一块碎银子,也算是小哥回答她问题的报酬。

红樱在一旁一脸敬佩的看着绿柳游刃有余的同那小哥周旋。明明两人都想试探彼此,可偏偏那小哥被绿柳温温软软的调子,迷得不知东西南北。所以,三两下便把那小哥知道信息,浅浅的套了几句。

“不错不错!”

吴萱萱也不得不佩服,毕竟若是她,估摸着连进入小镇都会费上一番力气。

吴萱萱拍了拍绿柳的肩膀,面带的笑意的就往镇里走去了。

初进幽水镇,就见一条长长的街道笔直的向前,街道两侧是林立的商铺,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掩盖了街道的方向,人眼所见之处,根本没有尽头。

镇里街道上无人骑马乘车,镇里的人也多是佩刀佩剑。许是知道幽水镇最近多武林人士吧,幽水镇的百姓,胆小的或者去到亲戚家暂住,或是窝在家中不出;少数几个胆大的,就在街边摆摊,卖些吃穿用的东西,准备狠狠地赚上一笔。

吴萱萱难得见到这么多的江湖人士,神色好奇的一边走一边看。她脸上的人皮面具出自易容大家易兴安之手,少有人能识破她的伪装。因此她也不怕,一路走一路看,看这当今的武林,也看这一代的武林侠义。

“武叔,这些人你都认识吗?怎么这么多奇形怪状的兵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武叔:“无忧少爷慎言!这些人都是江湖上的好手,成名已久。你别看他们走在街上和和气气的,那时因为他们实力相当,且都是为了风云令而来。在武林盟的地盘,他们也不想多惹事端。可若是有人挑衅,那可就不一样了,眨眼的功夫他们就能打得头破血流天昏地暗!还有,江湖上不成文的规矩,不可嘲笑他人兵器。每个人的习惯不一样,惯用兵器自然不一样。他们用着顺手的东西,你若是出言不逊,那可能就会给你带来杀身之祸!”

小郡主蒙圈的点了点头,原来江湖也有那么多的规矩啊!

于是小郡主为了自己的性命安危,在之后的一段时间里沉默了好些时候。就连爱笑爱闹的红樱也收敛了许多,时刻担忧自己会一个不小心丢了自己的小命。

武叔这时还没发现什么不对,只当是吴萱萱了解了江湖上的规矩,开始尊重他们,这才不出言不逊。却不想她们竟是因为担忧自己的性命,这才谨言慎行。这就让他有些哭笑不得了!毕竟江湖人士向来倡导随心而行,小郡主又是个任性的性子,武叔既然敢让小郡主过来幽水镇,必定是有实力能护住她们。武叔是想她们能少找麻烦,而不是这样小心翼翼。

嘛,不过这样也不错!毕竟这样更能少招惹麻烦!

正想着,幽水镇上的街道上,吴萱萱她们对面,正迎面走来两个人。

迎面而来的两人一男一女。女子身着浅粉齐胸襦裙,头戴粉珠镶玉簪,脚踏乳白流云靴。她身上装饰的样子都是极简,但料子却是极好,想必是大富大贵的人家。

男子就更简单了,身着玄色长衫,头顶祥云白玉冠,脚踏玄色银丝暗纹锦靴,腰带亦是玄色为底银丝绣祥云图案。他手拿一把折扇,身形较其他江湖人士略微单薄;腰配祥云玉佩,走路脚步浮夸,应是不懂武功;面带玄色面具,面具上也用银色勾画了祥云纹。

就这么两位,懂武功的一看就知道,这两位不会武,就是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进入这幽水镇的。

不过,这都是别人的猜测。而这一边,吴萱萱自打一看见那某个人,就眼前一亮,嘴角悄悄地勾起了弧度。

“找到你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哎呀!”

人走在路上,难免会有摔跤的时候,尤其是当你处在人来人往的街道,又十分想碰瓷的时候。于是,只要你想摔,就是平地,你都能摔出个花来。

熙熙攘攘的街道上,青色劲装的男子,正手拿折扇神色悠闲的四处张望,他一边走还一边同他身后的两个小姑娘说着话。那两个小姑娘想来是他的侍女,花一般的年纪,即便身着男装,娇笑起来也能让人眼前一亮。

许是被小侍女的笑迷了眼,青衣男子悠闲的神色有些恍惚。在这样熙熙攘攘的街道走神,那可不是什么好事情。只见恍惚的青衣男子没有留意周遭的行人,直直的撞向一个魁梧大汉。

青衣人身形纤瘦,虽说身高比之女子要高些,可和男子相比就显得有些瘦小单薄了。这人来人往的,若是被那大汉撞实了,非得倒地不可!等到时候,疼倒是算不了什么,就怕倒地之后街上的人停不下步子,再上去踩两脚...那滋味......

若说这青衣人是谁?自不用问,当然是鬼灵精吴萱萱郡主。

眼见吴萱萱就要撞上那人,绿柳红樱她们都露出了紧张的神色,偏吴萱萱自己没有一丁点的察觉,仍是神色恍惚的游走。

就在快要撞上去的瞬间,斜里突然冲出一只手,握住吴萱萱的胳膊,一把便把她拉开。等吴萱萱左摇右晃的站稳了,才发现救她的正是之前看到的戴面具的文弱男子。

似乎早就料到一般,吴萱萱没有任何的惊慌,嘴角含笑地直直望向那人。

那人一低头才发现他们靠得极近,赶忙退开些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人的脸上戴着面具,绿柳他们看不见那人的表情,吴萱萱靠的近,却看得分明。

那人的嘴角微微下抿,那是下意识的紧张动作;玄色面具下,硬挺的眉目幽深,眉间有皱痕,显然这人有些生气,正处在又急又怒的时候;扶住吴萱萱的手自然而然的拦过她的肩膀,另一只手则反射性的护住她的另一边,身躯微侧,以己身护他人,那是习惯性的保护动作;那人回过神来,就迅猛的弹开,嗯,这说明他心里有事,心虚!

那人显然也发现了自己动作的不妥,弹开之后有些尴尬。因为不太敢和吴萱萱对视,所以他一直微低着头。吴萱萱倒是没有这方面的顾虑,嗯,十分明目张胆的把那人上下看了一遍。

吴萱萱嘴角一直含着笑,眼里的笑意像是点点星光,弥漫了整条星河,好看的要命!当然,在这样乱糟糟的环境里根本没人欣赏就是了。

“哎呀!”

原就处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街道就那么宽,地方就那么大。大家随着人流走动,那面具人拉了吴萱萱一把,让吴萱萱占据了面具人身边的位子。那面具人身边位置上原有的人,必定会被吴萱萱挤走。

于是,刚刚站稳尚且处在一种奇怪氛围里的两人,就被一声惊呼喊醒。吴萱萱转过头去看那发出声音的人,而一旁的面具人则悄悄喘了好大一口气!显然有些被吓到。

吴萱萱转过头,就见一粉装女子,娇柔的侧身在一旁,她的旁边还有几个被她撞到的行人。女子满是歉意的向众人道歉,温软的调子有些怪异,听在人耳里却是十分的享受。

于这世上,佛说皮囊皆表象,红颜枯骨,百年后皆作尘土。可事实上,拥有一件好的皮囊确实可以省去好些事情。

美人总是有优待!比方说,如果此次撞人的是武叔,或者是男子装扮的吴萱萱,或许被撞的那些人就直接开骂了,更严重者,甚至有可能一言不合就开打!毕竟都是江湖人士嘛,拳脚最大,看不顺眼都有可能出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而此次撞人的是那粉衣女子,这周遭围起来的行人,别说骂人了,连句责罚都没有,反而反过来安慰受惊的粉衣女子。

吴萱萱看着心里满腹牢骚,分不清自己是不屑还是觉得不公平!

不过,吴萱萱早就知道这世上没有绝对的公平,就像不可选的出身和相貌,一开始就注定的东西,必定是再不甘也无法变换。

吴萱萱:“这位姑娘,是在下的错,十分的抱歉!姑娘你没事吧?”

粉衣女子:“不碍事不碍事,这街上原本就人多,难免就有些磕磕碰碰,还好大家都没事,下次注意些就好。”

吴萱萱点头称是,示意绿柳红樱上来照看粉衣姑娘,她则转身对着面具男子道谢。

吴萱萱:“此番多谢兄台了,鄙姓晋,单字辛,不知兄台如何称呼?”

面具男闻言沉默,似乎不知该如何回答吴萱萱,好一会儿才轻声答道:“鄙姓石,名三山,随手之劳,何必言谢?”

吴萱萱:“兄台快人快语,甚合我意!相逢就是有缘,既然上天让我们在此结识,那说明这就是我们之间注定的缘分。石兄若是不弃,不若我做东,请石兄喝上一杯,也算是我同石兄交个朋友如何?”

“好啊好啊!”面具男还没有答话,粉衣女子倒是先开口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石大哥不善言辞,还望公子不要见怪!公子既然也说了,相逢就是有缘,既然有缘又岂能不喝上一杯!我替石大哥应下了!”

“姑娘能做主?看来你二人关系匪浅啊!既然如此,那便走吧,今日不醉不归!”

说着吴萱萱眯了眯眼,勾着嘴角便笑了。只是,也不知怎地,红樱感觉周围的温度好像突然就低了那么几度,莫名的就觉得有些冷,难不成是突然降温了?

众人都随着吴萱萱离去了,谁都没发现,面具男的嘴唇张了几张,似乎想要说些什么,最后却什么都没说来。事情已经定下了,他也只能跟着他们走了。只是看面具人离去的背影,莫名的觉得有点丧!

吴萱萱:“我观姑娘说话,温温软软的十分好听,敢问姑娘哪里人士?”

粉衣女子:“妾身是姑苏人士。公子你呢?”

吴萱萱:“我家祖上也在江浙一带,只是后来败落了,便举家迁至玉门了。”

一行六人,三人成行,其中两人相聊甚欢,唯有一人,静默非常。人声鼎沸的街道,喜笑颜颜的友人,吴萱萱似乎真的同那粉衣女子相见恨晚,说不完的话题,聊不完的家常。一旁的面具男子沉默着,即便中间想要插话,也没有办法插进去一句。似乎,他们三人里,那面具男才是初初认识的一个。

面具男暗暗叹息,身侧的手握紧了松开,松开了又握紧,虽有面具挡着他的表情,可周身的气息压抑的要命,不知道的还以为吴萱萱抢了他的心上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两日后就是风云大会,幽水镇的客栈全被武林盟包了下来,稍微有点的名气的人,都会拿着手中的风云令入住客栈。而那些个成名已久的德高望重的前辈,则被武林盟的人恭恭敬敬的请进了幽水山庄。

像吴萱萱这种没有名声,又没有靠山的人,自然就只能去下榻幽水镇的客栈了。就是不知,这镇上的客栈可还有空余?

吴萱萱:“我们这一路上,见了好几起杀人抢令的事情,武林盟的人,都不管这样的事吗?”

石三山:“他们不会管,也用不着管!现今武林盟信奉的一直是强者为王,他们把风云令放出去,就是为了召集有能力的人前来。优胜劣汰,他们大抵是乐见其成吧。”

江湖上的事情就是这么简单,说公平也公平,说不公平也不公平。这里的人就是强者为王,谁的拳头大,谁就是王者。所有的阴谋诡计都抵不过实实在在的一拳!

吴萱萱:“你是说,他们是有意放纵江湖厮杀?”

面具男望了望吴萱萱,幽深的眼睛里饱含深意。原该是萍水相逢交情浅淡的两个人,却莫名的相信对方能看得明白自己的心思。

吴萱萱:“石兄,师从何派啊?小弟初出江湖,什么都不大清楚,也不知有没有冒犯到诸位?”

一旁的武叔,突然听闻吴萱萱这阴阳怪气的调子,嘴中的一口茶差点就喷出来。明白吴萱萱这是要发难了,武叔赶紧收了收心神,强行崩住自己的表情。只不过,武叔看了看一旁骤然紧张的面具人,莫名的有些幸灾乐祸。

人生在世,谁还没有个小秘密了是吧。只是这小秘密要不然你自己藏好,让你瞒着的人永远不要察觉;要不然,你就等着被你瞒着的那个人剥皮抽筋以泄心头之恨吧!

“我...”面具人沉默良久,开口之后才发现,声音已然嘶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吴萱萱好整以暇的喝了茶:“不要着急,石兄,来喝杯水润润嗓子。再说了,现在你我只是初相识,问个话而已,你紧张什么?这万一,那粉衣姑娘买糕点回来,以为我欺负你怎么办?”

明明是劝慰的话,可吴萱萱这样阴不阴阳不阳的说着,面具男子反而更忐忑了。

一旁的武叔暗自摇了摇头。自家的爷啊,在处理大事上可是走一步看十步,精明的如同老狐狸。偏偏遇上眼见这位主子,他脑子的那些弯弯绕绕自发的消融化解,九曲十八弯的脑袋十分主动的变得空空如也。

面具男,也就是现在的石三山,默默地喝了杯水,又悄悄的开口适应了一下,这才弱弱的开口道:“我原就不会武,只是侥幸结识了江湖上的有识之士,这才踏入这样一个圈子。我现在隶属烽火楼,现今能有幸参与这次盛会,是因为烽火楼也在邀约之内。至于那粉衣姑娘,她姓梁,名思缘,也是烽火楼属下,所以我们才会一起行动。”

武叔闻言,暗暗点头,心想:‘嗯,不错!三言两语就把事情解释清楚了,态度还算端正。只是,这么老实,坦白的如此清楚,就不怕这郡主知道之后,雷霆震怒刨根问底吗?’

那烽火楼是什么地方,各种小道消息的集中地,即便不是江湖中人,都可能听说过这个名字。更可况对江湖消息十分热衷的吴萱萱!

显然,对于吴萱萱的了解,武叔算不上深入。对于吴萱萱而言,既然被她发现了错处,立刻坦白,还能争取宽大处理;若是还在遮遮掩掩,那便同等死没有什么区别。

“烽火楼啊~听说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情报组织啊!怪不得某些人的消息来得如此灵通,当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

吴萱萱讥讽,不知是嘲笑自己的无知,还是夸奖他人手段的高超。

“原本以为自己高人一等,原本以为自己聪慧过人,原来一直被人玩弄在鼓掌之中的却是我啊!真实受教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个青衣劲装的男子嘴角含笑,眉眼弯弯,明明是笑着的模样,看着却让人心惊胆战。

石三山心中猛地一抽,手掌骤然握紧,眉头紧皱,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只是......

“石大哥,我刚刚有看到隔壁有刚刚出炉的桂花糕,你不是爱吃吗?我特意买了些,你尝尝和你常吃的有什么区别?”

许是买到了自己想吃的东西,粉衣女子也就是梁思缘,十分开心的招呼众人,却不知她的出现打断了石三山将要说的话。

“晋公子,你也尝尝可好?”

“哦,是吗?只是这甜食啊,我却不大爱吃。哦对了,梁姑娘,方才有友人传信,说是已帮我等找到住处,这番酒宴我等可能就是不能奉陪了。我在掌柜的那里留好了银子,姑娘你千万不要客气,想吃什么点什么。我们就先告辞了!”

梁思缘一头雾水的起身相送,石三山望着吴萱萱他们走远的背影出神,没人知道他身侧的手掌握得死紧,短到近乎无的指甲都还快要掐进肉里。

“石大哥,你没事吧?怎么脸色这么苍白?”

吴萱萱这次是真的生气了,任谁被骗了那么多年,也不会仍旧好心情的同他喝酒聊天。

没错,吴萱萱十分的确定,那什么石三山就是岳南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石,山也;三山,取自三山五岳。岳南飞倒是聪明,不仅取名隐晦,就连装扮也换了个彻底。

只是,他即便再怎么装扮,他的身形、眼神和习惯可骗不了人。再说,就像吴萱萱的伪装,如此完美,基本上可算是毫无破绽,岳南飞不还是从茫茫人海中认出了她,然后习惯性的护好她吗?

是了,自从吴萱萱见到那个戴面具的人起,她就感觉莫名的熟悉。吴萱萱的直觉向来很准,她也爱赌,这不,稍微的试探,岳南飞就自己露出了破绽。

世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岳南飞有些小秘密吴萱萱不想管也不想问。只是烽火楼的事不是小事,她没想到岳南飞能藏了这样一个大秘密,还一藏就是许多年。

“少爷,您别生气,爷他也不是有意......”

“武叔,我也不是生气,我只是......有些不知所措罢了。这么多年了,在大陆王朝,商人一直以来都在遭受压迫。我一直担忧他会自卑,一直担忧他过得不好。这世道,稍微有些钱财的,很容易就会被人盯上。他常年外出,哪能没有仇家或者流寇盯着。我一直想着,他可有人护着,可懂藏拙,可会雇人护佑?

现在想来,他这样的人物,烽火楼的二当家,哪里用得着我担心!我的这些担忧全成了笑话!他哪里是过得不好,他是好得不得了吧!”

吴萱萱一直认为身份低下不可怕,可怕的是认不准自己的位置,不懂得上劲!现在想想,认不准位子的,怕是只有她了。她哪里来的脸面认为岳南飞需要自己的护佑照顾。

烽火楼是什么地方?江湖上的情报网,但凡武林中有一丁点的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他们。烽火楼存在的年月,比武林盟都要久远。她竟然会担忧烽火楼的二当家会被别欺负,呵呵,还真是可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幽水镇原是一处再普通不过的寻常小镇,幽水山庄也不过就是一处寻常人家的宅院。此处之所以能作为风云大会的召开地,是因为它处在江南腹地,且小镇人少好管理。

吴萱萱离开岳南飞之后,便一路往镇里行去。他们到时,距离风云大会的开始还有三天的时间。此时已经有许多人来到了小镇,客栈也多是满客而无法居住。

吴萱萱看着绿柳红樱一家家的询问,一家家的同别人说好话,本就不好的心情,越发的急躁了。

“行了,没地方就没地方吧,我也不见得非要住在这里。小爷原本就算不上武林人士,这江湖这几天我也算是看过体会过了,即便不参加什么风云大会我也算是够本了。实在不行,我们回去吧!”

知道吴萱萱是心情不好,可绿柳红樱却没想到,她竟烦恼成这样。

本来嘛,吴萱萱出门就是因为心情不好来放松的。这几天吴萱萱靠近了她向往的江湖,武叔又让她插手江湖事,吴萱萱的心情好不容易才好了起来。怎么这才好没多长时间,突然间就又暴躁了?

且此次暴躁和之前还不同,之前是明显的嗯感觉到这郡主在生闷气。此次倒好,看吴萱萱这情况,根本不像是在生气了,反而让人感觉她是看破了什么,整个人都没有精神了。

绿柳红樱十分的担心,好好的一个郡主,出门时还活蹦乱跳的,这出个门的功夫,就变得看破红尘生无可恋了,这让他们怎么跟岳南飞和吴锦意交代?也没见有人惹到她啊,方才小郡主还与他人相谈甚欢来着。

“主子,您要是累了,要不然先找个地方歇歇脚?难得一见的风云大会嘛,难免就人多了些。不过你放心,房子这事,再找找也就该有了。”

绿柳红樱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可吴萱萱心里跟明镜似的。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被岳南飞的欺瞒打击到,总而言之,吴萱萱干什么事都有些提不起精神来。

“随便吧,我就先找个地方歇着了。”

小镇的客栈酒楼因这次的大会,全都爆满,就连街边的小吃摊也全都是人。吴萱萱原本不想去人多的地方的,嫌吵!可突然间,有一道声音传入她的耳朵,她不自觉地就停下了脚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风云大会,自武林盟创建以来,总共才发出不超五指之数。想必大家都听说过,五十年前的武林比不得现在。当时正逢朝代更迭之际,战火四起,天下到处民不聊生!那时候别说是闭门不出安生过日子了,到处都是哀鸿遍野的贫苦百姓。食不果腹的时候,易子而食也不是没有。那个时候饿死者众多,为了活下去到处都处于混乱的状态,烧杀抢掠成了常态。

正所谓乱世出英豪,当时武林中好些前辈看不过眼,便联手开始整顿武林。当时的老前辈们也没有想过建立什么武林盟,只是暗中结盟,打造了一些令牌,代表自己的身份。渐渐地,这个团体越来越大,令牌也越刻越多,于是他们干脆把所有人聚集一起正式的成立了一个联盟,这就是武林盟!

这说完了武林盟,再来说说这风云令。风云令原本只是代表众人联盟身份的令牌,可后来加入这个盟会的人越来越多,越来越多,再刻令牌就不大方便了。于是,武林盟的前辈们便商量,收回风云令。并约定,世有大事再令出,令出则天下集结。

要知道,当时武林盟的前辈们,可都是各门各派的精英。!他们因乱世不得已联手,因此创建武林盟。可这并不代表他们就叛出了自家门派!

相反,因为武林盟才是临时建立起来,随时都有可能解散,所以,众人谁才都没有在意。也正是因此,当时的江湖众人,才对风云令颇为看中。

于是,武林中,各大门派就都默许了这风云令。这才成就了‘风云令出天下从’!

说完了武林盟和风云令,小老儿我再讲讲这风云大会!

武林大会大家都知道,简单的很,五年一次。就是找一些江湖中人一起打打杀杀,今天你砍死这个,明天我弄死那个!最后再弄个武功高强的人做武林盟主。

可这风云大会却没有武林大会那么简单。风云令不逢大事不出,据听说,前几次风云令的发出,都是在大陆建立之初。那时候国家动荡,朝廷忙于抵御外敌,忙于朝代更迭,根本就无力管理百姓和江湖。所以,那个时候,为了国内百姓的安危和武林的和平,武林盟曾连发三道风云令。一招天下有识之士加入军队,护卫国土;二招武功高强之辈建立护卫队,防江湖之乱;三招所有江湖子弟,安抚民众以防民乱。

其后再出风云令,无一不是家国大事。所以这风云令现,代表的可是天下将有大事发生呢!”

茶馆里的说书人是一位老先生,看他模样,年纪已然古稀。老先生虽是高龄,身板却很是硬朗,鬓发皆白反而给了他一种道骨仙风的感觉。

露天的茶馆里,听他讲这一段旧事的人,围了一层又一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吴萱萱听老先生讲道,风云令逢乱世才出。心里突然就升起一份慌张。而今动荡不已的朝堂,突然来势汹汹的战火,以及莫名其妙召开的风云大会,这些当真没有联系吗?

“哎哎,干嘛呢?老家伙又是你!你知不知道现在幽水镇是武林盟管辖,再说这些扰乱人心的话,小心你有命挣钱没命花钱!”

那说书的老先生气质出尘,遣词造句生动文雅,想必是饱读诗书之人。许是受老先生气质的影响,在座的听书人也个个安静有礼。只是,不一会儿,煞风景的人就来了。

“老夫这就离去。诸位,老夫说上这样一场,不过是看,现今武林英杰辈出,总觉得老一辈的意志不该就此遗忘。说书人说的故事,说给的也是有缘人。各位听客若是觉得老夫说得有理,那便好好想想自己的道义!老夫明日不会再来了,诸位,珍重!”

围着老先生听书的人,一一同他拱手拜别。就像是学堂里的学生,庄重而又严肃。

一旁武林盟的弟子面容有些扭曲,有心把老先生赶走,不让他在开口胡言乱语,却又不敢做些什么。毕竟在场的这些江湖人士,都是江湖上有名的好手,没有一个善茬。

吴萱萱身在外围,老先生路过时给了她一个微笑。吴萱萱重而又重的弯腰行礼。老先生点头算是回礼。

吴萱萱恭敬的送别老先生,就听老先生边走边叹:

“事有可为,有可不为!忠义是义,国家大义也是义。如何取舍全在己身!世人有双目,常蒙尘,不明黑白,不辩是非。眼蒙尘,心蒙尘,不问缘由,不理恩仇。怜世人愚昧,受人欺骗而不自知;刀光起,血海现,江湖将不再是江湖!可悲!可叹!好自为之!好自为之!”

这话似是唱词,又似是老先生的临别赠言。饱含深意的句子,经老先生沧桑的声音叹出,竟别有一番风韵,让人久久不能回神。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拜别老先生,吴萱萱孤身一人在幽水镇晃悠,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她突然间就觉得,天大地大,竟不知该往何处去。

吴萱萱就这样,随着人流走动,走到哪里便算哪里。途遇吆喝的小贩,也就随意买下两件小东西,又顺手赠与了围在脚边的小乞儿。

这个尘世喧哗热闹,似乎人人都清楚自己的来路和归处,他们热情洋溢的样子,像是永远都不知疲倦。

吴萱萱看着看着就笑了。越是喧哗的街道,越是拥挤的人潮,就让她越发的觉得自己的落寞无处安放。某些自己坚持了十几年的东西,似乎就在一瞬间分崩离析,找不到自己的归处。

那些为之付出的努力,为之受过的苦难;那些不敢让人知道的心酸和落寞,突然间就找不到坚持的理由。

人有的时候就是这样,认准了的事情,执拗到无法听进去任何话。有时候甚至是撞了南墙也不会回头。可,突然有一天,你的思绪就跳出了你给自己设下的固有的道路。就像是局外人一般,你脱身其外,再看这么多年你的坚持,你想出一点自己为之坚持的理由。

吴萱萱觉得自己有些可悲,有一件事情她小心翼翼地藏了那么多年,家里的人一直都在反对,可她就这样一声不吭的硬抗了那么久。期间不管有多么艰难,她都不曾想过放弃。现在,终于要有气色,她却突然想要放弃了。

吴萱萱苦笑着捂了捂脸,没有心情再逛下去,转身回了茶馆。

等吴萱萱回来时,绿柳红樱已经安排好了房间。疲惫了一天的身体,早就叫嚣着要休息,吴萱萱也没有问绿柳红樱到底是如何找到的地方,便直接回来房间休息。

红樱:“这到底是谁惹主子了,怎么这么一副挫败的样子?”

绿柳:“这谁知道呢!前两天还因为跟人打架练练身手的事开心,这一来幽水镇就变成了这个样子,也不知道是谁惹到了她?。哎呀,反正主子们的事,咱们还是少管得的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幽水镇现在正是多事之秋,人多口杂的。武叔有心去联系岳南飞,却也知道现在的时间并不合适。于是,他也只能心中焦急的等待天黑了。

夜幕降临,天幕下的幽水镇跟别的地方也没有什么区别。

就在这样暗沉沉的天幕下,有一道黑影匆匆而行。

烽火楼隶属江湖中老牌的势力,它虽从不参与武林中的争斗,可江湖人士也从不敢小觑它。风云大会这样的大事,烽火楼必定有它的一席之地。

而石三山,烽火楼的二管事,江湖上人称逍遥书生。他常年面戴玄铁面具,行踪也是神出鬼没。这人不会武,却是烽火楼的二把手。谁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坐稳这把交椅了。

江湖上向来武功高强者称王,石三山不懂武,却地位超然,想杀他的人,不计其数。可谁也不知道他到底有什么法子,所有刺杀他的人,都是有去无回!

而现今,原该在幽水山庄好好歇息的石三山,也就是岳南飞,不在幽水山庄好好休息,竟乔装打扮一路疾行至幽水镇的小客栈。

“爷,您来了!”

岳南飞不懂武,这一路小跑心跳还未平复,气息还有些喘。

“爷,现今幽水镇人多眼杂,爷您该等我去找您,不该冒险前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岳南飞喘着气,神色莫名地看着武叔。

“我来不是见你的!我之前是怎么说的,护着她在江浙一带小打小闹就好,不要让她来幽水镇!你倒是好,让我直接在这里见到她,当真以为我好欺负不是!”

武叔:“爷息怒,是少爷不让我告诉您她的行踪的。”

岳南飞看着装腔作势的武叔,就来气!他觉得刚刚才平复下去的气息,又有些上涌。

“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那些心思。你要报仇,可以!五年前你闹得好不够吗?好!就算不够,可只要你说,五年前我没拦着你,现在也不会拦着你!

我让你护着她,你是怎么护的?把她往危险的地方推?!你不就是怕我拦着你吗,可你扪心自问,你做什么事我拦过!

武叔,我喊你一声叔,那是我敬你是我的长辈,不想让恩义成了囚禁你的枷锁!可人皆有逆鳞,吴萱萱就是我的底线,你不能也不该以她来试探我!”

岳南飞是真的动怒了!他这个人向来信奉‘与人为善,和气生财!’,鲜少有与人撕破脸面的时候。这些年来,他由少不更事的毛头小子,变成现今【一揽芳华】的主人。陪酒卖笑做得多了,也就不拿脸面当一回事了。

混迹尘世,受到的明朝暗讽多了去了,有的时候岳南飞自己都想,活得这般没有尊严,可还有血性?可现今他知道了,吴萱萱就是他的血性!就是他的尊严!

十年前,他初入江湖,无意间救下了浑身是血的武叔。自那以后,他经商也好,混迹江湖也好,武叔一直都陪在他的身边。岳南飞的父亲早逝,武叔对他的照顾他一直看在眼里,也一直把他当做亲人一般对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岳南飞知道武叔心中一直有恨,五年前的武林大会,武叔一声不吭就一人消失。岳南飞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他从生死边缘拉回。这一次,岳南飞确实是存了让他远离幽水镇的心思,可谁又能想到,他竟阳奉阴违,撺掇吴萱萱来幽水镇!

这世上,谁都能来,可唯独吴萱萱不能!

岳南飞长叹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激荡的心情。面对不知真相的武叔,终归还是没有解释什么。

“此间事了,你便去散散心吧。忘忧居虽称忘忧,却解不了打死的结。你若是执意抓住仇恨不放,任何人都开解不了你。我只想说,这世间,有的不止是仇恨,你既然放不下,那便出去走走,什么时间想通了,你再回来吧。”

武叔也有些惊讶的看着眼前这个难得气急败坏的人。吴萱萱这人聪明,功夫又不弱,不过一个风云大会而已,他并不觉得吴萱萱来幽水镇能怎么样。但,现在看岳南飞这架势,想必这风云大会有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武叔现今也有些后悔,岳南飞待他恩重如山,吴萱萱对于岳南飞的重要他不是看不出来。只是,武叔是真的没想到事情能严重到这样的地步。

“爷,属下知错了!只是现在少爷该怎么办?她这样的性子,若是认准了什么,轻易是不会变动的!”

“还能怎么办,护好她啊!”

只要一提起吴萱萱,岳南飞就止不住的暴躁,他觉得,这件事过去之后,他有必要再去找慧明大师喝喝茶,下下棋,修身养性一阵子。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到底是跟了自己许多年的长辈,即便是再生气,岳南飞也不能怎么着他。

“行了,还站在这里做什么,该干嘛干嘛去!”

“爷,那你......”

岳南飞长出一口气:“该来的总归是要来的!这事瞒了她那么久,本就是我的不对,她生气也是应该的。我去同她道歉!”

武叔静默,吴萱萱的性子也该是有人哄着才行,既然岳南飞愿意低头认错,那武叔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只是武叔想了想吴萱萱那明显不太对的情绪,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提醒。总觉得这次的事情不会那么容易解决。

于是,岳南飞就踏着沉重而又烦躁的步子离开了。

因为今日的吴萱萱反常的厉害,就连晚饭都没有用,就一直待在房间里不出来。绿柳和红樱正想着法子同吴萱萱说话,想让她吃些东西。

正说着呢,就见有人迈着步子上来了。

岳南飞过来时,红樱正给吴萱萱解发。吴萱萱一头乌黑的青丝,又长又直,白日里用常用发冠束着。现今解开,宛若瀑布倾泻而下,红樱一梳子下来,直直的梳到底端。解下来的青丝,柔顺的披在吴萱萱的肩上,柔和了她周身的气息。衬托得吴萱萱有些慵懒和惬意。好看极了!

当然,这样子的吴萱萱并不是岳南飞能看到的。他来时,吴萱萱的房门紧闭,岳南飞只能通过映在窗子上的影子,在分辨吴萱萱她们在做什么。

岳南飞还是有些紧张,毕竟他最近一段时间,已经是两次惹怒吴萱萱了。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抬手轻轻叩响了吴萱萱的房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身处幽水镇,石三山的身份太过于招眼,一行一坐间都有人在看守。岳南飞本就怕吴萱萱被人盯上,自然是不敢用石三山的身份的。

可‘岳南飞’本就是是个商人,不是江湖中人,自然也就不会管江湖事。‘岳南飞’突然出现在幽水镇也不合适。所以,此次岳南飞过来,用的是石三山下属的身份。

白日,石三山同吴萱萱有过接触,而向来不喜同人打交道的石三山,竟然与晋辛相谈甚欢,也着实出人意料!难得逢遇知己,夜晚再遣人问候,也算是常事。

“石三山下属石南求见晋公子!”

红樱尚在疑惑这石三山派书童来有何意,那边吴萱萱就开口回绝了。

门外并没有传来脚步离开的声音,应当是那人在静静等候,并没有离去。

绿柳和红樱疑惑的对视,不明白这门外的人到底是哪里得罪了自家主子。

“说了不见了,你且回去吧。今日我没有什么力气来招待你。”吴萱萱懒洋洋的开口,语气里却带着她自己都察觉不到的厌烦。

自幼时相识,吴萱萱虽然任性,可对待岳南飞却还从没有避而不见过。幼时那个可爱又高傲的小郡主终归是长大了,长大了也就开始不再直率了。

“你不想见那便不见吧,我就等在门外,等你相见了随时唤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门外的男子有些失落,却仍然用温柔的调子轻轻承诺。

“你愿意候着那便候着吧!”

吴萱萱原本十分喜欢岳南飞的体贴温柔,可今日也不知怎地,越是听岳南飞这样说,吴萱萱就越是烦躁。最后说出的话,声音都不自觉的态高了一个度。

绿柳和红樱隐隐察觉到什么不对,这样的态度……可看吴萱萱正在气头上,她们也不敢随便插嘴。最后,她们二人随便找个理由离去了。

离开时,绿柳红樱经过门口,岳南飞扮作的书童微微颔首,算作打招呼。

她们心里有疑惑,可却也知道主子的事最好不要多嘴,于是也对岳南飞躬身行礼退去了。

吴萱萱在屋里躺着,屋内的蜡烛已经让她熄灭了。她知晓岳南飞就等在门外,可她就是不太想见他。

吴萱萱真的觉得自己不是在生气,她只是……只是突然间有些累了,突然间觉得自己坚持了这么久的东西,不知道是对还是错。吴萱萱很迷茫也很疑惑,这样的一个时间里,她是真的不想见岳南飞。

吴萱萱在屋内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岳南飞在屋外也不好受。夜间的温度有些低,岳南飞出门时比较着急,身上装扮的衣衫比较单薄,现在感觉微冷。岳南飞明白,他可能见不到吴萱萱,也明白他可以让武叔帮他取件外衣来。可他就不!

因为岳南飞知道,吴萱萱看着心狠,其实她有一颗柔软的内心。现今的情况比岳南飞想得还要严重,如果吴萱萱只是生气,大吵大闹或者对他打骂折腾,这些都没有什么。至少这样说明吴萱萱心里还是很在乎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现在,吴萱萱也不吵也不闹,甚至于,都没有对他发火,只是语气里有着隐隐的不耐烦。岳南飞看着这样的吴萱萱,岳南飞心里莫名的有些恐慌。

虽然岳南飞一直认为自己配不上吴萱萱,一直不敢挑明他对于吴萱萱的在意。可岳南飞心里也隐隐的明白,吴萱萱对于自己,和对于他人是不同的。虽然为了吴萱萱好,明知道不该如此,可岳南飞还是在心里有着隐隐的期待。期待吴萱萱中意自己,期待她坚持不懈的对自己特殊。这样的心里既自私又卑鄙,可岳南飞就是停不下。

岳南飞一直逃避似的觉得,吴萱萱这样执拗的人,认准的事不撞到南墙绝不回头。可直到现在,岳南飞才发现,原来是人都会累的,吴萱萱随时都有可能抽回她放在自己身上的心力。

所以,现在岳南飞不能去拿任何的衣服。你说他卑鄙也好,说他手段下作也罢。有些东西从不曾拥有过的时候,岳南飞还能忍耐。可自从这一次吴萱萱的离家出走,他与她独处的那些时间,是岳南飞这一生中最开心的时光。拥有过如此美好的东西,你让他如何能甘心就这样放手?

吴萱萱就像是一种毒,中了就无解。岳南飞也不想解!难得有他十分想要又格外坚持的东西,岳南飞这一次一点也不想妥协。即便他坚持的结果可能是失去一切,岳南飞也不想放手!

所以,即便知道吴萱萱不是真的生气又如何,岳南飞打定主意要做的事,就总会有千百种方法让吴萱萱心软。

或许打从一开始,岳南飞选择穿这样薄的衣衫过来时,就已经计划好了一切。毕竟,寒夜微凉,一路急奔的人,出一身汗是常有的事。如果再在微凉的夜里,穿着汗湿的衣衫站上一夜……

虽然手段卑鄙了些,但你不得不承认:苦肉计,对于软心肠的人,向来都是一出再好不过的计谋!

啊秋!啊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一场盛会的落幕,往往伴随着众多英灵的陨落!

原本对于江湖,吴萱萱怀揣着无限的美好和向往。可自从见识到武林真正的模样之后,吴萱萱心里有的便只有厌恶!

如果说,有什么是让吴萱萱憎恨的,那必定是虚伪至极的袁盟主!

袁盟主真名叫什么?吴萱萱不想知道也不敢兴趣,她只知道,这样一个连名字都没有地虚伪至极的人,用下作的手段伤了岳南飞,也搅得整个武林鸡犬不宁!

风云大会,说白了就是一个动员武林人士一起行动的大会而已。

其中召集武林中人过来,用了半个月之久,可真真正正的商讨时间,却不过是三天而已。

而且这三天的时间,还是袁盟主计划好,是足够把一个心智坚强的人,磨成一个心神麻木的傻子的时间。

无忧之毒,在于刻骨。此毒根据用药的轻重,发作的时间间隔也各有不同。但是,凡是发作起来,那刻骨的寒冷与疼痛,就像是锐利的冰针,细细密密的在你的骨髓里游走;寒冷、而又疼痛!

此痛不是那是那种痛感十分强劲的疼,而是细细密密的绵延不绝的痛。就如同跗骨之蛆,你能感觉到它再疼,你也觉察到哪里疼,可你就是没有办法。你不能像挠痒痒一样去抓它,也不能像刮骨疗伤一样剔除它。那痛像是附着在你的灵魂之上,灵魂不灭,则痛永无止息!

岳南飞第一次发作时,他正陪着吴萱萱吃茶。新茶的清香醇厚而又甘甜,即便不懂茶的吴萱萱都十分的喜爱。

后来,茶是喝不下去了,那痛苦来的十分迅猛,岳南飞甚至是连掩饰都来不及,就被吴萱萱发现了。

吴萱萱当时脸色就白了,整个身体抖得不成样子。大声呼唤红樱的声音,也尖锐的刺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其实岳南飞早就习惯了一个人打拼,也习惯了一个处理事情。人这种生物,似乎天生就有强大的适应能力。

岳南飞一个人走过了那么多年,他从懵懂无知的孩童,走到现今的青年。苦是一个人尝,难过也是一个人忍受,似乎有些东西已然成为了他骨子里的一部分。即便是遇上危险和磨难,他下意识的反应,也是自己默默扛过去,不给任何人添麻烦。

岳南飞从没有意识到自己是如何的孤独,因为这人吧,一旦一个人长长久久惯了,也就不明白孤独是什么了。

倒下之前,岳南飞还想劝慰吴萱萱放宽心来着。可后来,他所有的力气都用来闭紧牙关了,也就没法开口说话。

同时,被吴萱萱尖锐的喊声吓到飞奔过来的红樱,曾被他们给予厚望的红樱,也遭受到了十分沉重的打击。

岳南飞酒就喝了一杯,一杯中的无忧量极少。但就是如此轻剂量的毒,毒性都已经发作了,而她却还没有制作出来解药。

往常不知道石三山是岳南飞也就算了,可现在石三山的马甲都掉光了,他还是她们姐妹的恩人!现今她们的恩人正承受着如此的折磨,她却无能为力,这叫红樱如何能忍?

好不容易这一波的痛苦过去,岳南飞的衣衫已然湿尽。偏偏这个多嘴的还说:“我只是中了如此轻微的计量,就如此的痛苦!那余下的其他武林中人呢?”

被会心一击的红樱泪流满面,只想回去大哭一场。

也怪不得袁盟主巴不得风云大会的快速落幕,毕竟所有的人都已在他控制之下,再耗下去已无意义。还是早早的结束这场没有悬念的闹剧比较好。

当然,袁盟主的目的主要还是在于控制武林中人,所以无忧的毒性其实不重。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而这次中了无忧之毒的人中,早就臣服的,有人日日给他们送去被稀释了的解药,他们根本就没有察觉自己中毒的事情。不顺从袁盟主的人,要不然就忍受无忧的折磨,要不然就妥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世上,总有那么些人,心中道义重过性命!人世间,有人贪生怕死,也就有人大义凛然。而江湖儿女,原就是在刀口上讨生活,生生死死的早就已经看透。早死晚死没有什么区别!为了他们心中的道义,性命当真算不得什么。

“所以,闹得满城风雨的风云大会就这样结束了?”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吴萱萱十分不喜欢这个风云大会,可它就这样突然间的结束了,让吴萱萱十分的不适应。总觉得吧,有些什么没有注意到的事情在发酵。

“不然你以为呢?还再给你来个欢送大会?”

岳南飞已然从疼痛中缓过神来,他看着一直守护在自己身边的吴萱萱,别提多开心了。即便他们中间还有着一层隔阂,即便他们还没有说破,可哪又怎么样呢?他们彼此都明白彼此的心意,偶尔间的对视,眼里全是说不出的默契。

所有的水到渠成,都有着日积月累的情谊!他喜欢这样心照不宣的感觉!

“也不是,就是觉得来时浩浩荡荡,去时悄无声息,十分的不搭和诡异!”

“毕竟是特殊时期,战乱起,将来可能还会有一场硬仗要打,还是维护好眼下这一丁点的安宁吧!”

吴萱萱见岳南飞的脸色还是有些苍白,额头的汗水大滴大滴的往下落,禁不住的就从自己怀里掏出一方手帕,轻轻地帮他擦去汗水。

若是之前的岳南飞,大抵早就诚惶诚恐,大呼不敢了。可现在的岳南飞,即便打定主意不放手,那自然是不愿放过这样温情的时光!难得的那个恶魔郡主,主动温柔的给他擦汗,他是脑子被驴踢了才会拒绝!

“可我看这袁盟主,胆小怕事,也不像是能想出这点子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吴萱萱的手指修长,关节粗大,指间全是厚厚地老茧,看起来,有些狰狞。但狰狞,却并不吓人!

岳南飞的手指却与之相反,岳南飞不习武,指间最常握的就是毛笔,因此他的手掌皮肤细腻光滑,修长的手指根根分明,煞是好看!

“哎~哎!问你话呢!”

岳南飞微笑地盯着吴萱萱的手掌出了神,傻笑的样子,极像陵城外的二傻子!

吴萱萱悄悄地笑了,看就看了吧,反正她的脸皮极厚,也不学不会什么害羞腼腆。反正她喜欢岳南飞,给自己喜欢的人看看又怎么了?反正他们也已经相互知道了对方的心意......吧......?

哎呀,吴萱萱才不管那么多,能把老狐狸一般的岳南飞迷得痴痴傻傻,也是她的本事!只要岳南飞一整颗心都在她的身上,那吴萱萱便没有什么不快了!

“他想不出来这样的注意!这件事情牵扯甚广,以袁盟主的性子,他大抵宁愿明哲保身,也不愿铤而走险。他这样的人,是没有胆量和勇气做这样的事情!

既然他不敢,那他背后必定还有其他人!这人觊觎武林盟的地位,也觊觎当今武林中的人才!想必那人是看中了这武林势力。侠以武犯禁,这武林即便再不济,也算是一方势力,用的好了,那便就是极大的助力!”

以天下为局,这人果真是图谋甚大!岳南飞与吴萱萱对视,眼里的担忧,重的快要溢出来。

事情至此,岳南飞他们也算是窥得了事情的冰山一角。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吴萱萱醒时,看着有些简陋发黄的屋顶颇有些疑惑自己身处何方。不过,随后她就有些自嘲般的笑开了。

她堂堂郡主,竟不顾身份,不顾安危的追逐一个欺骗自己的人,到这样一个不知所谓的地方,就像个傻子一般,还真是好笑!

吴萱萱躺在床上,听着没有动静的门外,有些说不出的伤心失落。也是,这个人根本就不是她自幼就认识的岳南飞,而是烽火楼的二当家。在这样一个特殊的时期,烽火楼的事这么多,他能抽出时间来看看自己都算是难得了,又哪能会处处以自己为先呢!自己到底还在期盼着什么?

吴萱萱闭目缓了会神。也不知她到底胡思乱想了什么,只是嘴角自嘲的笑,让人看了心疼。

等吴萱萱洗漱完毕,下楼时已然日上三竿。今日竟没有人守在门外候着,吴萱萱很奇怪往日总是围着自己转的绿柳红樱去了哪里?

“你说你这人也真是,你们家主子让你来是为了让你照料我家主子,可你倒好,这才刚到,就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我家主子向来是嘴硬心软,她又不会故意为难你,让你离开你就先找个地方住下呗。再不济也找件衣服穿上!现在好了,受了风寒了吧!得,看你这满脸不在乎的模样,感情是我多嘴多舌了。难不成这身体不是你的?”

吴萱萱下来时,红樱正絮絮叨叨的教训着一个人,绿柳在一旁有些好笑的看着红樱说教。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岳南飞装扮的石南。

绿柳:“行了,红樱不要再说了。这位兄弟,主子这个时间也该起了。你不愿离开去看大夫那就算了,虽说我们姐妹二人关于医术会的不多,但关于你这病情,还是有些把握的。你先好生歇着,不管你因何时得罪了主子,主子又不是心狠的人,等下我同红樱找机会替你求求情。等主子气消了,也就好了。”

吴萱萱:“他可没有得罪我,你们求什么情?我说呐,今日怎么没有人催着我早起,原来你们这两个丫头竟在这偷懒!”

吴萱萱撇了一眼脸色有些苍白的岳南飞,没有理会他瞬间变得明亮的眼睛,反而开始打趣绿柳红樱。

红樱:“主子你起了!我们可没有偷懒,只是今早去你门前的时候,看到这位大哥昏睡在你门前,身上还起了热。我和绿柳这才本着救死扶伤的原则,先把这人给收拾了。说起来,这人也是奇怪,明明得了风寒,却非得死撑着不走,怎么劝都不行,我和绿柳废了好大的功夫才帮他降了温。这不,就误了时辰!”

红樱对这个认死理的男子印象很好,这世上,多得是口花花的男子,难得有这么老实的人。红樱最欣赏这样的不多说话,但是常干实事的人了,也乐得帮他说好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风寒?吴萱萱心中突然一抽,眉宇间含了一丝担忧。岳南飞的体质她也了解,平日里不长染病,可一病起来,就很难消退。不过,这是真病还是假病?是没病装病,还是故意染病?没人说得准!

“行了,我又没有怪你,你这丫头也真是!走吧,今早我不想在客栈里吃早点,我们出去吃些幽水镇有特色的!哦,对了,既然那谁生病了,那就在客栈里好好养着吧。我可不想看见一个病秧子,平白坏了爷的胃口!”

绿柳红樱面面相觑,看来这人确实是得罪吴萱萱了。毕竟对于一般人吴萱萱要不然当做看不见,要不然直接赶人走。她们还真没怎么见过,吴萱萱即不想看见又不放过,反而吊着折磨的人。

当然,关于吴萱萱的安排,岳南飞倒也没有说些什么,只是看他沉默不语的神情,就知道,他大概不会老老实实听话就是了。

幽水镇同其他的小城镇一样,早上的时候,有好些人聚集在小镇的街道上。

早上的幽水镇集市其实武林人士并不是太多,更多的反而是幽水镇原住的居民。勤快的小镇百姓,早早地就起来了,摆摊的摆摊,叫卖的叫卖。为的是一家人的生计,即便是再辛苦他们也感觉高兴。

今日的吴萱萱只是不太想同岳南飞在一个地方,这才找理由出门。可出来之后,香喷喷的大包子,香润软糯的莲子粥,小巧可爱的馄饨,小镇集市上的早点铺,个个看起来都十分的诱人。

红樱早就饿了,蹦蹦跳跳的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最后挑中了一家摊位的小馄饨。

“主子啊,你说,那个人到底是怎么得罪你了,你怎么这么罚他啊?好歹人家还在你屋外守了你一晚上。还因为如此,受了风寒呢!”

红樱吃着小馄饨,望向馄饨小摊不远处的方向,有些感慨又有些叹息的说道。她是真的对石南的印象很好,就连吃着饭,还想着帮他说话。

吴萱萱并不搭理红樱,就算不看她也知道,就在馄饨小摊的不远处,沉默的站着一个人。明明知道那人可能是用的苦肉计,可心里还是有些微微的心疼。吴萱萱不喜欢这样的自己,可也不想就这样轻易的放过岳南飞,自然也就不想搭理他。

“既然他愿意跟,那就让他跟着呗,反正腿长在他的身上,我又管不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吴萱萱吃了一个小馄饨,白瓷的勺子盛着小巧的馄饨,薄薄的皮子,放在水里,像是一朵盛开的莲花,既好看又好吃。

绿柳:“可是主子,他身上还带着病。我看他现在脸色苍白,脚步虚浮,怕是情况不太好。”

吴萱萱闻言皱起了眉头。说起来也有些奇怪,明明到今天早上醒的时候,吴萱萱还有些心灰意懒,可自从知道岳南飞在她屋外守了一夜,吴萱萱有些疲软的心,又骤然跳动了起来。吴萱萱自己都觉得自己不可理喻,因为岳南飞一点点的小动作,变冷的心就开始动摇。

即便现在她还不想搭理岳南飞,却再也不没有昨日的茫然不知所措。更多的则是想耍耍小性子,折腾折腾岳南飞。毕竟她现在还是很生气!

想着,吴萱萱就对着岳南飞勾了勾手指,唤他过来。

而岳南飞......岳南飞自吴萱萱出门起就开始跟着她,一路上吴萱萱都不曾看过他一眼。他正为此发愁呢,就见吴萱萱对他勾了勾手指,他反应了好长一段时间,才反应过了,有些开心的走了过去。

红樱看着晃悠悠过来,脸色虽然苍白却显得十分开心的岳南飞,有些无语。真想狠狠地敲敲他的头,对他说一句‘你清醒点!’,一个大男人,能不能别这么没出息?

不过,再怎么内心腹诽,岳南飞也还是有些痴傻的走过来了。直到岳南飞到了吴萱萱的跟前,他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当然还有些高兴,就那样用红樱鄙视的傻表情,等着吴萱萱开口。

也不知是不是难得见到这样子的岳南飞,吴萱萱的耳朵悄悄的红成了粉色。

“咳咳,嗯,回去告诉你家主子,多谢他的惦念,我自是有人照料并不需要他再多派一个人过来。至于相见,等过两天爷的心情好了,自然会去见他的。反正这里也没有什么事,你就回去吧!”

岳南飞错愕,这是要赶他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吴萱萱是想要赶他离开?

哄人这事,岳南飞对于其他人向来知道怎么坐比较合适。可唯独对于吴萱萱,热切了担心她厌烦;冷漠了又担忧她心冷。于是,对于吴萱萱岳南飞一直是小心翼翼的对待着。岳南飞自认没有做太过让吴萱萱讨厌的事,怎么吴萱萱就这样要赶他走?

岳南飞还没有把吴萱萱哄好,自然是不愿离开。所以他听吴萱萱说完,那有些明亮的眸子,一瞬间就暗淡了下去,一言不发地站在吴萱萱跟前,不说话也不离开。

“我说,现今烽火楼事多,我就不耽搁你去办正事了,你可以走了!你是聋子还是哑巴,听不懂我说的话吗?”

“属下知道了,只是主子吩咐不敢辞!”

吴萱萱翻了翻白眼,什么主子吩咐,全是狗屁!主子本人就在这呢,吩咐什么还不是他说了算。

当然,岳南飞也很委屈。毕竟他之所以进入烽火楼一开始想得就是吴萱萱,谁让吴萱萱一直对江湖分外的向往。现在倒好,自己未来的媳妇儿都快不要自己啦,谁还管什么烽火楼啊!

吴萱萱看着木头一样杵在自己面前,不离开也不说话,装傻充楞的某个人。觉得又好笑又可气:“我说,我现在还在生气!不想见你,等我什么时候想开了,不生气了,某些人就可以回来了。现在,你满意了?可以离开了吗!”

岳南飞闻言,沉默好一会儿:“就只是生气?不气了,我就能回来?”

吴萱萱笑笑,额头的青筋根根分明。想也知道,她现在正在怒火的边缘。

好看让岳南飞的那些个手下看看!这就是他们八面玲珑长袖善舞的主子!又有谁知道,脑筋活跃处事圆滑的岳南飞,也有这样不会说话的时候!

岳南飞:“好!好!我这就离开!幽水镇不比其他地方,你有什么事可以直接告诉武叔,他知道哪里能找到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说完岳南飞就生怕吴萱萱后悔一般,急匆匆的离开了。临走的时候还硬塞给了吴萱萱一块令牌。玄黑的菱形牌子上,正面刻着一簇火焰,上书烽火;背面刻画的是一只青鸟,龙飞凤舞的写着逍遥。

烽火传信,青鸟也是传信,这烽火楼倒是风雅,令牌确实好看。

“咦,主子你不是不喜欢那人吗?怎么就这么放他走了?”红樱嘴里含着一勺馄饨,含糊的说道。

吴萱萱扫了她一眼,似笑非笑的说道:“怎么,你还舍不得?你同那人认识?我怎么发现你总是替他说话?”

红樱闻言差点没呛着,赶紧咽下嘴里的馄饨。红樱原本还想解释一下她之所以替那石南回护,不过是觉得他可怜而已。可当红樱抬头,看着那样似笑非笑的吴萱萱,莫名的觉得危险。

算了,还是不要解释了,毕竟有个词叫‘欲盖弥彰’。虽然红樱的心里坦荡荡,但是不见得吴萱萱也会这样认为。万一一个说不好,吴萱萱再认为她是口是心非啥的,那她可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一旁的绿柳笑嘻嘻的看着主仆两人斗嘴,觉得今天的阳光格外的好!

而另一边,岳南飞一路飞奔回到了幽水山庄。

他出门时是昨日的夜晚,回来时是第二日的清晨,他人只当他是石三山的下属,虽会留心,但其实并不会太过在意。

再说了,岳南飞不会武,而武林人士向来看不起不懂武功的人,所以,他倒是没有任何的阻碍就会到了幽水山庄。

“武林盟主今日请你去赴宴,说是什么一起操办风云大会。”

梁思缘一早起来就来找石三山了。梁思缘知道石三山昨夜不在庄内,这么早来,一是给石三山打掩护,二是防着外人知道了,找烽火楼的麻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岳南飞看了看梁思缘,似乎是知道她还有些事没有说完。梁思缘一脸挫败的趴在桌子上,有气无力的接着道:“早上起来的时候,我怕阿宇出岔子,就一直在房里陪着他。送信的那人表情有些奇怪,似乎有些生气,看着我的样子像是要撕了我。”

梁思缘也有些委屈,她这样一个如花似玉的大美人,走到哪里都是被人哄着的存在,怎么到了这幽水山庄就变了样子。哦,对了,阿宇,就是易容成石三山,给烽火楼偶尔撑场子的人。

岳南飞看了看跟自己一模一样的阿宇,对着他点点头,两人一起去了里屋换衣服。片刻之后,再出来时,‘石三山’便成了石南,岳南飞则变成了石三山。

“阿宇,你终于变回来啦,还是这样看着舒服。对着石三山那张面具脸,我看得都要吐了。”

梁思缘夸张的蹦到石南的面前,一双玉手上下其手的对着石南就是一阵乱摸。石南尴尬极了,退开不是,不退也不是。

“行了,你就不要再逗弄他了。小南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偏偏你还总是逗他!”

石南,原名是什么早就无人提及了,只知道,他遇见岳南飞时自称阿宇。又是可怜的无家之人,岳南飞救下他时,他实在是不愿提及过去,于是岳南飞就给了他一个新的名字‘石南’。只是,梁思缘似乎同他是旧识,这才一直唤他阿宇。

岳南飞从不看人过往,只观人现在。既然石南不反对,也就由着梁思缘去了。

“要你管!”梁思缘对着岳南飞皱皱鼻子,就像对着他人撒娇的妹妹,带着点狡黠,还带着点小得意。

“对了,我听江湖上传言,武林盟似乎有意与烽火楼联姻。我说二当家,咱烽火楼的当家总共就那么几位,除了你,也就剩大当家没有成亲了。你说,这武林盟主如花似玉的闺女,会嫁给你和大当家谁呢?”

梁思缘十分得意的挑了挑眉头,似乎她说的事是再寻常不过的小事。可闻言之后的岳南飞却是猛地一震!

“你说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梁思缘和石南谁都没想过岳南飞的反应会那么大。平日里稳如泰山从不轻易变色的烽火楼二当家,现在正白着一张脸紧紧地盯着梁思缘,似乎她说出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事。

“你...你急什么,这只是个猜测,再说了,我烽火楼可还没有到了需要同别人联姻才能活下去的地步。”

岳南飞的额头渐渐冒出了汗水,他有些焦躁的踱着步子。谁都没有他明白‘人言可畏’。有的时候,这世上流言要比什么兵器都能伤人。

况且,现在吴萱萱还正生着气呢!他好不容易才用苦肉计让吴萱萱对自己重拾信心,吴萱萱那一颗心他还没焐热呢,怎么又开始横生波折呢?!

“二爷,您先别急,这也只是传言而已。况且最后的决定权不还是在您手里吗?答应还是不答应,都是由您做主。”

石南一开口,梁思缘也有些缓过劲了。明白石三山对这事十分在意啊!

想着以前那个对什么都不甚在意的石三山,在看看如今这个十分焦躁的石三山,梁思缘哪还有什么不明白。以梁思缘对石三山的了解,发生这种情况,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石三山的心上人来了,且就在这附近。

是的,烽火楼的众多兄弟都知道二当家心里有一个求而不得的人,记挂多年不敢承认也不敢说出口。岳南飞在烽火楼年纪最小,也最老实听话,是让众人都心疼的一个人。

梁思缘虽算不上是烽火楼的高层人物,但是与岳南飞一直交情匪浅,现在看岳南飞着急上火,自己心里也有些着急。

“我去给大当家去个信,让他过来一趟!”

岳南飞一把拉住就要往外跑的梁思缘,有些无奈又有些哭笑不得:“你这是干什么?大哥如没有大事,岂能随便离开烽火楼。”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阳光暖暖,清风拂面。过往行人接踵擦肩,人多却不乱。

河边小柳索索,河上小船摇摇,阳光透过枝桠跳跃在水面之上,斑斑波光折射出万千光彩。

当真是好时光!

美景良辰,似乎总是逃不开才子佳人。

吴萱萱吃完早饭,想不起来自己想要做什么。原本她之所以来江南,也不过就是找那个再一次抛下她的人。虽然那个人又木又呆,还一直猜不透她的心意,唯唯诺诺躲躲藏藏。可毕竟是自己认定的人,即便他再惹自己生气,自己也舍不得真的不理他。

那个人一意孤行的自己离开,吴萱萱作为比较大度的一方,当然不能同他一般见识,一直置气,不相往来。所以,这才一路追寻而来。

原本嘛,这一切都算不得什么事,两人闹别扭了,见面说开也就算了。可谁又想,岳南飞竟然还藏了这样一个惊喜给她?况且,何止是惊喜啊,分明是惊吓好吧!

吴萱萱现在心里头还有些气!虽然那家伙昨夜守了她一夜,但是吴萱萱就是觉得心里憋屈。凭什么那人做错了,随随便便在屋外守了一夜,一句认错的话都没说,自己就得原谅他?他以为他是谁啊?天皇老子还是玉皇大帝啊!认错就要有认错的态度,闷不吭声算什么嘛!

吴萱萱越想越气,为了自己这半个月的劳苦奔波,为了自己半个来的担忧思虑,她觉得她都不能轻易的放过岳南飞。

吴萱萱:“红樱啊,你有没有听这的人说过,这幽水镇有没有什么好玩的地方?”

红樱:“没有啊,这幽水镇就这么大点地方,别说什么好玩的了,就咱现在待的街道就是幽水镇最为繁花的地儿了。哦,对了,唯一还算的上有点名气的,就是幽水镇的书市了。这幽水镇这些年出来好些个秀才和状元,听说啊,这里的尚文之风,比之明宁还要有过之而不及呐!要不咱们去书市看看,上次主子不是还想给家里的几位爷,带点礼物吗?”

红樱也有些无聊,她虽然怀里抱着刚出炉的桂花糕,可幽水这地方这么小,确实也没什么能让她下饭的景。

吴萱萱想了想,虽然在明宁时的回忆并不怎么美好,可终归是没有好好的转一转玩一玩。现在刚好也是闲着无事,连个玩闹的地方都没有的幽水镇,好不容易有个可以闲逛的地方,哪能错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过,不愿错过是不愿错过的,可若是知道这里不仅不能让她放松,而且还让她更加添堵,那吴萱萱约莫会在客栈待上一天!

幽水镇小,可不代表多管闲事的人少。

一个地方,有胆小的人,自然也就有胆大的人。现在幽水镇虽说是武人的聚会,可哪个地方都会有文人的存在。

武人有傲气,文人有风骨!他们各自有着各自的骄傲!其实说白了,文人不见得就会胆小。好奇害死猫,更何况读的书越多,越明白天地的广袤,就越是知晓世界的宽大。懂得的东西多了,眼界自然也就宽了,自然也就不会怕了。

所以,虽然幽水镇上个个关门闭户,可唯独这书市没有什么影响。

比之平常还要安静的河堤柳岸,比之以往还要僻静的书摊小店。文雅的男子,带着温柔的佳人徐徐漫步在杨柳岸边,细嫩的枝条似是仙子的裙摆,随风飘遥。

才子佳人,郎才女貌!多么美好的景色,多么喜人的风景……才怪!

这个岳南飞,早上才匆匆的从自己这边离开,现在就换了一副人模狗样的装扮,陪着别的女的逛街?!怎么早上的时候风寒不厉害得让他动弹不得!留着他白白祸害人家姑娘!

吴萱萱的眼里都要冒出火星了,红樱和绿柳那还能没有注意到。不过显然这两人也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主,毕竟从一开始,岳南飞就没有着人教导她们何为‘与人为善’。

红樱:“前面那人是主子昨日遇到的石公子吧?”

绿柳:“是啊,只是他不是已经有了梁姑娘吗?怎么……”

红樱:“顾大娘说的对,这世上,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你看主子这被气的,怕是在为梁姑娘不值吧!”

一旁把她们的话听得一清二楚的吴萱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怪才会替那个女的不值,眼前这个男的是她订下的好吧!即便她不想要了,也由不得岳南飞这样招蜂引蝶!昨日那个梁思缘还没弄明白呢,竟然又给她搞出来一个大小姐!岳南飞这脑袋想必是真的不想要了!

吴萱萱越想越气,这书市怕不是有毒吧?每回她来,总会出些别的事!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

红樱:“主子,你先别气啊,不就是一对狗男女吗?瞧我的,我这就让他们嚣张不起来!”

红樱说完就带着满脸的狡黠,蹦蹦跳跳的离去了。

而另一边,终于如愿以偿的袁静茹正小心翼翼的偷瞄着岳南飞。都说武林认识豪爽不羁,这袁静茹却是其中另类。她虽出身武林世家,却从小不爱刀剑,反而喜爱舞文弄墨。也不知袁盟主出于什么心思,竟当真由着她的性子,将她养的如同深闺女子,丝毫不知人间疾苦。

其后倒也简单了,江湖上,能算得上一号人物的,除了名门正派的侠客,就是穷凶极恶的狂徒。他们还全都是袁静茹素来讨厌的粗人。也不知这姑娘从哪里得知‘逍遥书生’这个称谓,反正自从她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后,这个人生都多了一抹光彩。天天盼望着能见到这样一个富有才学的江湖人士!

少女怀春总是诗!袁静茹本来敬仰的就是岳南飞这个人,对于他的穿着和相貌自是不太在意。于是,信誓旦旦的岳南飞也有些慌了。

他可以心狠也可以残忍,可那些手段都是对敌人或者是该杀之人准备的。对于像袁静茹这样一个无辜又心思单纯的女子,岳南飞心中即便有百种对策,也不忍心伤害与她。

岳南飞不想让人误会,也不愿让袁静茹有些不该有的错觉,所以一路之上都尽量躲着这姑娘。可这袁静茹别的没有遗传到袁盟主,唯独有一点,胆大主动继承了个十成十!

袁静茹对岳南飞十分的有好感,主动示好什么的,在她看来不算什么。岳南飞躲着她,没有关系,她再悄无声息的贴上去也就是了。听说石三山还有娶妻,也不曾听说他有心上人,袁静茹十分有信心让石三山接受自己!

于是就见,河堤柳荫下,一男一女的组合,并不是并肩齐走,反而是怪异的不得了的歪七扭八的线路。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吴萱萱看着不远处‘相谈甚欢’的两人,别提心里有多憋屈了。她想着,自己偷偷藏了这么多年的感情,从来都不敢让人知道。好容易爹娘就要松口了,哥哥们也快妥协了,凭什么久半路冲出这么多莫名其妙的人,把自己看护了这么多年的宝贝抢走!她不服!

要不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呢!岳南飞缘何会答应岳母的说亲,还不是因为自己看护了好些年的宝贝越发的光彩夺目了。明明知道自己配不上一个人,偷偷护着这么多年,最后却要成为别人的妻子。心底的不甘就像红莲业火一样烧着,这个心思不断,火就不灭!

岳南飞也是担心自己不是吴萱萱的良配,最重要的是,吴萱萱对他没有表示出任何的欢喜两个都特能装的人,谁也别说谁!。所以他这才想彻底死心。可谁料,才刚试,就出了吴萱萱出走这事。

岳南飞要是能知道吴萱萱现在心里所想,怕是会开心的跳起来,然后抛下一切,直接绑吴萱萱回家成亲!管他什么风云大会还是烽火楼!

可惜他不能!

所以,岳南飞还在躲避袁静茹的路上歪歪扭扭。

岳南飞:“袁姑娘,在下已有意中人了,姑娘你这样……未免有些不成体统!”

袁静茹:“公子说笑了,我爹告诉我,公子尚未婚配,身边也无良人。公子若是对我不满,也可直言到来,我改便是。”

岳南飞:“……”

温柔小意的女子他也不是没有见过,可想袁静茹这样直白且强势的他还是头一回遇到。

这袁静茹不愧是武林盟主的女儿,即便再教的温柔知礼,也丢不掉骨子里的强势。

岳南飞:“姑娘性情如此率真,在下实在不愿伤害姑娘。只是在下确实有意中人了!她对在下来说很重要很重要,若是让她知道我与姑娘不清不楚,怕是要伤心的!在下若是真的惹得姑娘不开心了,姑娘打骂都可以,可在下唯独不想她误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岳南飞终归还是不愿再走下去了。若是这袁静茹如他遇到的那些女子一般,他早就有手段脱身了。可偏偏袁静茹是真的单纯直率!对于没有坏心眼,心思单纯柔软的女子像她,岳南飞向来不愿伤及她们。

“真的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吗?你看,我长得也不算差,也是真心喜欢你,你就不能通融一下?”袁静茹有些委屈的说道。

向来都是要什么有什么的女子,还从没这么可怜兮兮过。

岳南飞看着委屈兮兮的袁静茹也笑了:“你知道吗,我做梦都想的事就是,她若是受委屈了,也能像你这般撒娇服软。可她向来性子硬,即便委屈了,受伤了也不曾想过向谁撒撒娇。”

袁静茹看着石三山面具下提及那个她,便变得温柔的眼睛。终于承认这个自己看中的男子,不可能属于自己。

“好吧,我知道了。自从你说破之后,你的所有话,都离不开那个她,我想你一定很爱她。我是没有机会了!”

袁静茹还是有些挫败,毕竟自己第一次看上的人,竟然看不上她,这让她十分的沮丧。

他们两人终于停下了你追我赶的步子,虽然看起来袁静茹十分的难过,但毕竟她们还是停下了。

红樱撞上去的瞬间还在想,他们再说什么没机会了?不过时间毕竟紧急,由不得她犹豫。

“对不起对不起,奴不是有意的,奴只是有急事,这才冲撞了两位,请两位大爷开恩啊!”

其中一位大爷:“……”

红樱认不出岳南飞是正常,比较他的人皮面具出自大师之手。可岳南飞却是一眼就认出了红樱。毕竟,昨日两人才见过不是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看见红樱的一瞬间,岳南飞下意识的就像四处望。还真是流年不顺,怕什么来什么。岳南飞最担心的就是被吴萱萱撞见,这不就被抓个正着。

袁静茹:“不碍事,你没事吧?即便着急你也不该如此莽撞的。幸好今日人不多,否则你可就没这么幸运了。下次可要注意了。”

红樱显然也没想过这姑娘会这么好说话,原本恶作剧的心态瞬间变得有些摇摆。

“哎呀,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觉得脸上很痒呢?”

袁静茹渐渐走远了,红樱还没有会过神来。吴萱萱渐渐的从一角转过来,现在那还能不明白红樱做了什么。

“你这丫头,你想怎么着?撞人把她撞飞啊?”吴萱萱点点红樱的额头,为她的天真鼓掌!

红樱捂住自己被戳了两下的额头,有些后悔又有些犹豫的说道:“不是啊,我……我撒了……”

红樱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吴萱萱听不真切。还没等她仔细询问,就听不远处有一声尖叫响起。

这时红樱才又弱弱的说了一遍:“我撒了相思粉……”

相思粉,名字虽好听,却是一种让女人痛恨的毒药。红豆又称相思豆,女子最爱美,若是脸上起了小豆豆那可是什么重要的大事。而这相思粉,就是女子最恐惧的东西了,因为它会让人脸上起满了豆,三天不消。

显然吴萱萱也知道这种药,闻言颇为咬牙切齿道:“解药!”

如果说岳南飞一开始还没明白红樱的用意的话,那等他察觉到自己脸上开始发痒时,便什么都明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岳南飞颇为有些哭笑不得。他倒是没有怀疑与吴萱萱的关系,只是红樱这丫头还是教导不够,帮吴萱萱的时候没见到,惹事的本领却是十分的出彩。

“姑娘留步!”

不过一会儿的功夫,袁静茹脸上就起了一层细细小小的红疙瘩,她正伤心呢,就听背后有个男声叫她。

“巧了石兄,我就说我们有缘。这不又遇到了。这位姑娘,方才我的侍女急躁,不小心冲撞了姑娘,在下特此来赔罪,还请姑娘见谅。”

来人彬彬有礼的道歉,温润的嗓音瞬间折服了袁静茹。只可惜她现在还在记挂着自己的脸颊,不敢放下遮挡的袖子,否则早就瞪着一双澄澈的大眼,笑眯眯的凑上去了。

“不碍事不碍事,公子不用多礼。”

袁静茹的声音温柔如水,十分的给人好感,吴萱萱听了都不由自主的喜欢。也怪不得某人乐不思蜀了!

吴萱萱微笑,解药早就随着她的拱手行礼,散在了袁静茹二人的身上。

正事办完之后,吴萱萱不着痕迹的瞪岳南飞,却不小心撞进岳南飞温柔宠溺的眸子里。

袁静茹:“两位认识?”

岳南飞:“她是我此生最重要的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对于时光,老人总言:“快乐的时光总是很短暂!”

当你感觉快乐时,总觉得时间过得太快,犹如白驹过隙!

而今,吴萱萱想要告诉诸位,时光走得最快的时候,其实是在你晃神的时候!

也不知道是怎么搞得,吴萱萱还没有从岳南飞的话语中回过神来,甚至于,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的时候,一上午的时间就这样悄悄地过去了。

等她回过神来,就见袁静茹抱了一堆有用无用的东西,开心的像个孩子。

“哎呀,这么这么快就这个时辰了?石大哥,我爹还在等着我们回去吃饭呢!”

一直被养在深闺里,袁静茹的朋友其实并不多,难得出来一次,又认识了这么多的朋友,她并不是特别的想回去。可想想疼爱自己的爹爹,袁静茹又觉得还是回去吧,毕竟不听话,爹爹会不开心。

于是,就这样她带着犹豫和不舍的站在门口,一张小脸上满是矛盾。

“姑娘若是喜欢这里,四宝斋随时欢迎!”

似乎看出了袁静茹的不舍,许墨梅很是机智的开口。他喜欢这个单纯的女子,虽不知她的身份背景,但看袁静茹的言谈举止便知道,这个女子出身不凡。只是,知道了又如何?他的心喜欢!‘喜欢’这样的事情得由心,由不得理智做主。

“真的吗?”袁静茹眼里迸发出了明亮的光,就像是得到糖果的孩子。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心情总会很好!

“嗯,只要你来,四宝斋便会为你开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是一句承诺,虽然看起来像极了随便开口的敷衍话语。就连许墨梅本人,说出时都没有思考。可,它毕竟是一句承诺!

或许他人不会在意,或许就连当事人袁静茹都不会在意。可许墨梅自己知道,自己下意思开了口,便会认真的履行这个承诺。

为了这样一个女子,为了这样一句随口而出的话,在这个尘世间,只要有四宝斋一日,那他便会守在这里一日。

“那可就说好了!”

袁静茹眉眼弯弯的笑着,本来能倒映着云影天光的眸子里,而今满满的全是许墨梅。

袁静茹笑着的样子好看极了!

吴萱萱后来回想,虽然她曾见过许多的美景,今后也见到过更多的山河,可从没有哪一个能与眼前这一幕相比。

宽敞明亮的小店里,明媚的阳光透过薄薄的纱窗照进店里,四周的笔墨纸砚规规矩矩的摆在它们该有的位子,安静而又好奇的观察着自己的主人。

面容姣好的女子眉眼弯弯的笑着,澄澈明亮的眸子里,满是对面那个温柔的书生。女子的怀里抱着一卷卷的书画,抱着那些东西,似乎就是拥抱了整个世界。

她的对面是个青袍的书生,书生云烟色的衣角随意的垂着,就像是水墨画里的随意一撇。男子的眼里也满是喜悦,细细看来似乎全是女子欢笑的样子。

正午的阳光不热,却在他们身后绽开了一场盛大的烟花,漂亮的比得过这世上任何一处美景!

吴萱萱想,多好!多么美好的一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虽然当时她并不是那么明白自己的感慨由何而来。可当有些东西,有些人再也找不回来时,她才明白,有些美好,当真只是一刹那!

只可惜,现今的她和她们,谁都没有预知未来的能力,谁也无法知晓美好过后,是平淡还是凄惨!

“好了,你还不快送袁姑娘回去!”

吴萱萱推搡一直黏在自己身边的人,想让他赶紧离开。可岳南飞显然十分的不乐意,委屈巴巴的望着吴萱萱。

吴萱萱睁大眼睛瞪他,让那个突然间变得胆大又有些黏人的人安静,也让他收敛些自己的任性。

最后岳南飞不得不妥协,一是让袁静茹一个人回去着实不安全也不合适;二是,为了以后,为了大局,也为了烽火楼,有些事情他即便再不愿,也不能半途而废。

于是,等有些沉默不舍的岳南飞陪着心情开朗的袁静茹走远时,四宝斋的小店,就只剩下了四人。

吴萱萱把绿柳红樱打发走,看着那个心情十分明朗的许墨梅,有些小小的郁闷。怎么同样是分开,他们两人就这样的开心,自己反而有些怅然若失。

“这位姑娘,有些时候,将心事藏起来不说,固然安全。可却也少了坦白,和更进一步的机会。你若是喜欢一个人,长长久久的不愿开口,那人即便也喜欢你,你不给他回应,他也不会知晓的。喜欢你的人虽会等你,可若等得久了,心累了,喜欢也就淡漠了。这世界上,没有什么是长长久久的,多得是遗憾和错过。若是你一直等缘分自己找上门来,那那些个有遗憾的人群里,也不就差你这一个。”

许墨梅,就像他的名字一样,他整个人都如同一朵墨梅。淡然、潇洒,似是超脱于俗世之外。

他干什么都有自己的一种风格和韵律,就连劝慰,都带着淡淡的随意。就像是书画大家笔下的一笔水墨,随手写出,或深或浅,却总能让人感到随性自然的舒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吴萱萱也不问他是怎么看出自己女扮男装的,许是被许墨梅点破了心事,她有些恹恹的趴在桌子上,提不起精神。

“也不是我不想点破,只是有些事情吧,没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况且,将心事藏起来的哪是我一个人,你口中胆小的那位可不是我!再说了,要不是我千里迢迢赶来,这个怂包估计早就有了新欢,把我给忘了!只是......”

许墨梅:“只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变故,怂包突然间就开窍了,不再是那个畏畏缩缩怕这怕那的书生?”

完全被猜中心事的吴萱萱:“......”

许墨梅笑了,笑容里带着一丝了然,也带着善意的调笑:“想必姑娘家世不错吧?是男子,都想自己有能力可以给自己喜欢的人依靠。

我观姑娘性格强硬,大抵也是一个说一不二的主。那位公子即便再喜欢你又如何?男人若是没了尊严,那他也就什么都不剩了。

现今,大抵是到了他的地方,他的心里有了底气。又或是他已被逼到了退无可退的地步,这才使他性情大变。

姑娘,不妨听我一句劝,凡事切莫一人独断,尤其是感情上!两个人的事,还是说开了,商量着来比较好!”

又被完全猜中的吴萱萱:“......”

屋外阳光很好,风景也很好,时光静谧的似乎静止在这一刻。除了他们各自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今日这次宴会的邀约,邀的全是武林中的青年才俊。表面上看起来似是为了自己女儿的归宿,可岳南飞早就跟袁盟主打过交道。无利不起早,袁盟主这样的人,若是事情没有什么好处,他是不会干的!

“袁姑娘,你可知今日你父亲约我们过来有什么事要商量?”

袁静茹摇摇头:“没听爹爹提起过,爹爹只问起,我有没有想见的人。我说仰慕你已久,爹爹就把你请来了。其它的我便不知了。”

岳南飞扶额,对于这样一个单纯到不开窍的人,他又能期望什么。

不过,若是真的为自己的女儿好,不该私下好好核查一边,再把自己看中的人请来才对吗?这样不分辨人的人品,就把江湖上所有有名气的人都请来,真的是为自己的女儿好吗?

岳南飞不着痕迹的扫视全场,在场的人中,有不少都是亡命之徒,不少于五人曾手染无辜之人的鲜血。

力量越大责任就越发,但有的时候,手握力量,反而会让人更加猖狂!

而现在,为了权利和地位,以自家女儿做借口,这袁盟主还真是什么都能利用!

罢了罢了,岳南飞看了看毫无所知的袁静茹,暗暗叹息。既来之则安之,考虑那么多也没有什么用。

等岳南飞把袁静茹送回内院,还未休息多久,时间已然到了正午。这些被约来的人,依次坐在位置上,等待袁盟主的开场。

“今日请诸位来呢也不是为了别的。老夫发妻去的早,膝下现还余有一女,正值婚配年纪。在座的都是青年才俊,老夫惭愧,今日这场宴会确实是为小女而办。静茹,来给诸位见礼。”

袁静茹刚刚回到内院,收拾好自己新的宝贝,被婢女们架着梳妆打扮时,还有些疑惑,现在却已是震惊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是仰慕石三山不错,也很喜欢他,可这并不代表她就一定要嫁给他!好吧,袁静茹承认在石三山拒绝她之前,她是想着嫁给他也不错来着,可,那毕竟是之前!石三山现下有意中人了,她哪里能横刀夺爱?

再者说,她仰慕的人只有石三山一个,怎么又突然间冒出来这么多的牛鬼蛇神?

“诸位公子好!”

当然,即便袁静茹心里跟炸开了的烟花一样崩溃,她也不敢在这个时候拆袁盟主的台。毕竟底下全是袁盟主的晚辈,座上全是武林中德高望重的前辈和高手,袁静茹即便再不懂江湖礼节,但该有的礼貌和教养还是有的。

袁静茹的娘亲去得早,爹爹就是她唯一的依靠,她做什么也不能伤害自己的父亲。现在拆袁盟主的台,那跟打他的脸差不多。袁静茹做不来这样的事情。

“静茹啊,来跟着为父,去给你的诸位叔叔伯伯敬酒。”

江湖儿女从不拘小节,可妇道人家不上堂,世道如此,武林中难免也有沾染些俗气。

此番宴会,算是三日后风云大会前的小小私宴。难得武林中人欢聚一堂,大会之前的私宴,不论规模大小,已然成了常态。

而此次袁盟主召集的宴会,那规模自然是不小。不止是有江湖上的青年才俊,还有成名已久的武林侠客。

除了那些德高望重的泰山北斗,几乎江湖上所有颇有名气的好手,都到了这里。

岳南飞有幸,烽火楼在武林中,地位一直比较靠前,他也算是跟光得了一个比较好的位子。不用跟着底下那些无门无派,又行为粗鲁的莽汉坐在一起。

就岳南飞这样的小身板,他十分的担忧,若是他在下面落坐,那些人喝到兴起,会把他直接给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袁静茹跟着盟主敬酒,第一桌是名门正派,两方各自有礼客套了一番,也就算是过了。第二桌便就是他们这一桌。

闹哄哄的环境里,岳南飞透过重重人影,见那个上午还天真的近乎愚蠢的女子,现今嘴角正挂着一抹微笑。她的面容就像是一张假面,完美而又空洞。

岳南飞仰头喝下那杯酒,烈酒入喉,温热了肺部,却也灼伤了咽喉。

世人皆有愁绪,是人便总归要长大,只是可惜了那一双单纯澄澈的眸子。

烽火楼的逍遥书生,不动武,也鲜少露面。岳南飞往凳子上一坐,周围的人无人识得他,他倒也乐得悠闲。

早上染了风寒,他的身上一直有些低低的烧,现下喝了酒,就越发的头脑眩晕了。

除非必要的场合,其实岳南飞一直不太乐意多言。现下刚好,周围没人认识他,他便也不顾礼节的支着手肘休息。

眼前晃晃悠悠的岳南飞,看着袁静茹跟着袁盟主一桌一桌的敬过,嘴角一直挂着笑,即便有人出言不逊调笑,她都不曾在意,似乎早就习惯了这种场合。

明明是个什么都不太了解的孩子,怎么就能习惯这样的场合呢?幽水山庄的人到底是怎么教的他们的大小姐?

岳南飞晕晕乎乎地想。后来......咦?后来,是怎么来着?有谁一直在他耳边喊叫,吵闹的他怎么也睡不好!不过,奇怪的是,他听了不生气,反而觉得心中欢喜。

岳南飞的酒量不大好,又着了风寒,早早的就醉倒了。不过,今日他开心,倒了也就倒了吧,失态也就失态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七哥!七哥!醒醒!醒醒!”

吴萱萱拍打着岳南飞的脸颊,不敢太用力,却又怕不用力叫不醒他,神情焦躁不堪!

“主子主子,你先别急!爷这只是因为受了风寒又喝了点小酒有些起热罢了。昨夜他守了你一夜,一夜没睡,白日里又忙了一天,他这是累了睡下了。你让他好好的睡一觉,一觉醒来大概就没事了。”

绿柳拉住暴躁的想要杀人的吴萱萱,生怕她一个不高兴,就出去把随便什么人给宰了。

“红樱,那老头呢?让武叔把他给我抓过来!说不出什么所以然来,我要他的命!”

红樱点头领命去了,留下绿柳在照顾岳南飞。

天知道,当他们主子冲进幽水山庄的时候,他们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幽水山庄什么地方?那就武林盟的地盘!就他们这些人,武力值低到忽略不计,有多少进去,都得出不来!他们主子还真是疯狂!

万幸,还有一个武叔在,也幸好,那场酒宴袁静茹也在场。如若不是他们帮着周旋和掩护,绿柳红樱十分的担忧现在她们是否还有性命能在这里看着吴萱萱发怒。

当然了,他们这些人,还从没见过吴萱萱这么暴怒和慌张过。有那么一瞬,绿柳甚至都认为,如果岳南飞真的出了什么事情,吴萱萱能让整个幽水山庄陪葬!不管是不是所有人都无辜,即便是条狗,她都不会放过!

幸好,岳南飞无事;也幸好,大家都无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恩人,不能去幽水山庄!风云大会有危险,恩人你赶紧离开吧!”

“老头,你说你烦不烦,要我信你,你倒是说出一个所以然啊!我早就说了,你既然冒险来通知我,那我们的恩情就算是两清了。你还是赶紧走吧,现在是在幽水镇,被武林盟的人发现你就真的走不了了!”

吴萱萱从四宝斋出来,正值无聊。书市的街道不若幽水镇的主干道,来这里的人也远没有主干道的人多。不过,人少也有人少的好处。耳旁没有杂乱的声音,整个世界都清静了。

一大早起来,武叔就不知跑去哪儿了,吴萱萱都带着绿柳红樱晃荡了一天也不见他出现。真不知道他神神秘秘的在干些什么。

吴萱萱正带着绿柳红樱沿着河堤走呢,就见斜里突然冲出一个邋里邋遢的老乞儿。还没说话,就被他拉住了衣角,那模样分明就是想要强行乞讨。

吴萱萱向来大方,从不与这样的人计较,她的手都已经从腰包里拿到了银两,就听一个熟悉的声音,开始对着她念叨。

吴萱萱都被这老头气笑了,明白他是好意,可她也不能仅凭他一句话就相信了。再说了,吴萱萱到这幽水镇也有两天了,一切风平浪静不说,就连岳南飞都没有发现异常,这让她如何相信老头的话。

“老丈,我不是不信你,只是吧,可能是你的情报错了也不一定啊。你说你什么也不愿说,我是真的没有办法相信啊!老丈你还是走吧,为一个不相信你的人涉险,着实不值!”

吴萱萱以为自己的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那老头自然也该离去了,却不料......

“武林盟欲一统江湖,风云大会是一场骗局!风云大会开始前三天,盟主会逐一设宴宴请天下豪杰,为控制武林中人,袁盟主会在酒中下毒.......”

老乞儿也是一番好心,见吴萱萱实在是不信,只要实话实说。只可惜,他这一片真心,吴萱萱只听了一半。闻言下毒,吴萱萱的脸色霎时就白了,急冲冲就往幽水山庄赶。

绿柳见事不对,一面自己跟着吴萱萱,一面派红樱去找武叔。也是幸运,武叔赶到的很及时。吴萱萱到幽水山庄时,他也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武叔一直自诩自己勇猛胆大,可看到了吴萱萱才明白什么叫真正的胆大。

幽水镇这样的地方,虽说是临时借做大会场地,可原就属于武林盟的幽水山庄,现在更是相当于武林盟的老巢。看守众多不说,还个个都是好手。吴萱萱就这样硬闯,武叔不得不佩服她的勇气!

吴萱萱向来就是一个想到什么就做什么的女子,她素来不会考虑能不能行,或者是能不能做到。等做不到了,她自会考虑其他的办法。所谓的桥到船头自然直,说的就是如此了。

所幸的是,在吴萱萱来到幽水山庄的时候,武叔也到了。

而被武叔武力镇压的吴萱萱即便再不甘,也只能老老实实的让人帮忙传信了。

疾步来到酒宴上,吴萱萱看到已经‘醉倒在’桌上的岳南飞,心一下子就凉了。那一瞬间,她深刻的体会到了,什么叫如坠冰窖!

幸好幸好,这一切都是假象!幸好幸好,什么都没有发生!

吴萱萱看着躺着床上睡着安详的岳南飞,有种想要流泪的冲动。

她突然觉得一切的隐瞒和生气都无所谓了,在生死面前,所有的大事,都成了微不足道的小事。吴萱萱从没这么深刻的察觉到岳南飞对自己的重要。就在昨天,她甚至还在想,自己坚持了这么多年的感情到底是不是错了?她甚至想,就那样放弃了。

可今天的事告诉她,有些人即便再欺瞒你,有些坚持你即便是后悔了,你也已经离不开那个人,也不舍得离开!

“你说你这人,怎么就那么傻呢?别人让你喝酒你就喝啊?那我让你离开你怎么不离开啊!明明知道自己受了风寒,干嘛死撑着,你服个软会死吗?!你知不知道你一生起病来就特别的严重!”

吴萱萱是真的吓到了,言语里都有些颤音,听起来像是在哭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别哭!”

岳南飞还是醒了,毕竟任谁一直被人叫喊,也不会毫无察觉。他刚醒来就听到吴萱萱似哭非哭的声音,又是心疼又是惊吓。还想着谁能把小恶魔给弄哭?到最后原来竟是自己!

“我不过就是喝多了,睡一会儿的功夫,你怎么就把自己搞成了这般模样?”

现在的吴萱萱,还穿着她那一身劲装,用来装模作样的折扇早就不知被她扔到了哪里。或许是因为疾行的原因,她原本齐整的发髻也变得散乱不堪,衣襟都带着尘土和汗渍;风尘仆仆的样子颇为狼狈!

“你还说!还不是因为你!”

岳南飞正疑惑,可是还没开口询问,就见武叔扔了一个乞儿进来。

武叔:“我把人抓来了,让他自己说吧!”

面对武叔这样凶神恶煞的高手,小老头简直不要再惊悚好吗!

当然,他的恩人面目也有些狰狞,脸色不善!

“老头,我敬你是长辈,你一而再再而三的纠缠我也就算了,可你为何要欺骗我?当真以为我很好欺负吗?”

“恩人,小老儿不敢呢!恩人救了小老儿祖孙的性命,小老儿感恩戴德尚且来不及,哪里会欺骗恩人?”

岳南飞是越听越糊涂,毕竟他并不认识眼前这个乞丐一般的老者。不过,不认识倒不代表他傻,这明显看起来就是和自己有关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看着已然发怒的吴萱萱,岳南飞坐起身来,拉住了她,安抚性的拍了拍她的手背。

“老先生你先起来,这件事情或许存在着误会,是馨儿莽撞了,我代她向你道歉。只是还有些事情,需要老先生解答。”

在这一群神色不善的人中,小老头遇上那么一个态度和蔼的人,也是一怔。他的神色别说是放松了,反而更加担忧起来。

“公子今日可有去幽水山庄的酒宴?”

“去了。”

“可有饮酒?”

“惭愧,在下酒量浅,稍稍的饮了一杯。”

小老头沉默,只是这沉默的时间越发的让人觉得煎熬。

“那毒俗称无忧,融在酒里无色无味。”

此话一出,最先白了脸色的是绿柳。她曾跟着曾慧大师学过几天医术,曾听她说过,无忧之毒最为难解。一是它无色无味,潜伏时期长,难以令人察觉;二是它的配法用药不同,解药也就相应不同。也就是说,虽是都称无忧,其中随便哪味药的计量不一样,解药也就相对不一样。

无忧无忧,中毒者不知是为无忧;若是毒性重,毒发迅速,没有痛苦,也算是无忧。但除此之外,无忧无忧,你只能期盼再无忧愁。

“老先生,您可知道毒药配方?”绿柳赶忙上去搀扶老先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红樱则抬头看了看岳南飞的脸色,江湖上都说中了无忧的人,从外表来看是看不出的。其实不然,曾慧大师曾告诉她们,中毒者人中会稍显红润。

红樱越看越觉得心惊,这小老头怕是所言不虚。

吴萱萱看着分外担忧的绿柳红樱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

吴萱萱也曾以为绿柳红樱就是寻常的婢女,可自她同她们相处以来,便发现绿柳与医道一途颇有研究,而红樱则在她每次餐前都会悄悄的验毒。初时还不显,尤其是到了姚阳之后,她们的才能也发的显现。

吴萱萱当时还在感慨岳南飞的远见,现在想来,倒不如让她们两人直接跟在他的身前,也能避免这样的事情。

“老先生说,毒是下在酒里?那岂不是在场所有人都......”

周围的人都在担心岳南飞的安危,他自己倒是淡定,尚且还有精神关心别人。

小老头沉默不语,所以说幽水镇危险,风云大会危险。

吴萱萱也从震惊中挣脱出来了,她的心里还是慌乱无比。只是,岳南飞的镇定安抚了她的躁乱不堪的内心,似乎只要有他在,她便不必害怕。

“武林盟所求甚大啊!”吴萱萱跟着岳南飞感慨。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所谓俗世,便就是凡夫俗子为了柴米油盐、为了名利财富、为了权势地位,而用尽计谋的世界。这世间,有的人活着仅仅是为了活着;可有的人活着,是为了踏尽天下人,成为高高在上的王者。

人生很短,一个人有一个人的活法,我们都是为了自己的生活挣扎,谁也不能说谁活的方式不对。可有一点,有的人为了权势地位不择手段,这就让人愤怒了!

幸好,岳南飞酒只喝了一杯,中毒不算深,不然,怕是十分的危险了。可即便如此,岳南飞体内的毒素依旧不好解。

吴萱萱:“红樱,你可有把握?”

红樱:“我只能尽量一试!曾师傅只教我怎么辩解药性毒性,怎么配药治病,可我一直待在忘忧居,最多也就给一些猫猫狗狗下下毒,解解毒,从没有接触过真正中毒的人。论医术还是姐姐比较厉害!”

曾慧大师是江湖上有名的神医,治病救人救死扶伤,她的医术名震江湖!可是有一点江湖中人很少知道,那就是曾慧大师还是用毒的高手。

医者不自医,岳南飞接手烽火楼后,曾无意救过曾慧大师一命。当时被仇人追杀的曾慧无处藏身,岳南飞便把她藏在了忘忧居。照料她生活起居的自然就是红樱绿柳!

曾慧也曾对岳南飞说过,红樱绿柳虽性子不同,却与毒、医一道有慧根,十分的想收她们做弟子,可惜被岳南飞回绝了。现在被曾慧大师悉心教导过的两人,从未单独看过诊,自是不明白自己的水平。可岳南飞相信她们,能被曾慧夸奖,这可是许多医者求都求不来的评价。

“我相信你们!”岳南飞嘴角微勾,轻轻欢笑。

“你怎么还笑得出来?就这么不在意吗?”吴萱萱虽然相信岳南飞,可毕竟心里还是有些打鼓,毕竟这个毒药如此的变态,几乎没有解药。

“我不是不在意,而是真的相信她们!曾慧大师曾告诉我,她们两个人有天赋,要收她们做弟子。可我后来想想,这个武林有如此多的纷争,这个江湖有如此多的危险,便觉得还是让她们老老实实地的当个普通人比较好。曾慧大师在这方面是十分的擅长,想必她们二人一起努力,会解开这个谜题的。”

岳南飞见吴萱萱还是有些担忧,就又说道:“你别看她们如此的不起眼,其实啊,她们还是很靠谱的。绿柳擅医,当时我在陆易水手底下吃亏,就是她早早的看出我的情况不对,才冒死闯出去请大夫的。再好的医者,没有药物也不能救人。后来我才听开药的大夫说,那些药都是绿柳建议的。而红樱,我从没见她出过手,不过,听武叔说,忘忧居的老鼠和猫,在她手里生生死死好多次,结果次次平安,到现在还活蹦乱跳的。”

“她们俩呀,或许欠缺的只是机会而已。反正我们现在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不如就让她们试试?”

吴萱萱还能说什么,虽然名义上她是绿柳红樱的主子,可实际上,最后她们听谁的还真不一定。不过,也无所谓了,反正她与岳南飞也没有什么不和的地方。

“至于风云大会......袁盟主已然做出了这样的决定,那他就要有事情败露的觉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本来,岳南飞已经计划好了,粮草筹备好后就亲自送去西北。可谁知,这半路听说武林盟要发风云令,他当时便知道有大事要发生。岳南飞一直知道袁盟主有所图谋,他还以为袁盟主只是再想多坐几年盟主的位子,毕竟权利这东西,一旦拿起便放不下了。却不想他竟如此胆大,把整个江湖都算计其中。

岳南飞以为这只是一场江湖上的动荡,吴萱萱却不这么觉得。风云令在江湖上,向来都是逢大事才会出现。它什么时候发不好,偏偏是在这个天下动荡的时候。

“你有没有觉得...这件事背后有一双看不见的手?”

吴萱萱也说不出为什么,总觉得这所有的事情都太过巧合。西北的灾荒之年是天定,这个无法作假;可从西北边境的动乱,到朝堂粮草的克扣,再到陆易水的出行,最后是武林风云令的出现。一件事接着一件事。虽然这些事情看起来没有什么联系,但是,吴萱萱的总有一种感觉,这幕后有一双看不见的大手,在暗暗操控着一切。

“近两年西北一直逢遇灾年,百姓颗粒无收,流离失所。是如果有人抓住了这样一个机会,联合外敌造成边疆动荡;再以粮草为诱,引陆易水灭了我武威王府。西北粮草不足,与西南和北方大军又起隔阂,陆易水再有智谋,无粮无援兵他也必定吃败仗!这时武林动荡,内忧外患定会让朝堂一片大乱。而此时若有人提出对武林招安,再带着武林中的有识之士共赴疆场大胜而归!你猜,天下百姓会如何?”

吴萱萱不常关心朝堂局势,可早年间,她的父亲和三位哥哥还未常驻边关时,常常在家中讨论政事。她的性子皮,家中除了她的娘亲,大抵也没有人把她当作女孩子养,所以他们讨论起来从不避讳吴萱萱。耳濡目染之下,对于这些朝堂上的阴谋纷争,吴萱萱即便不学,也会了那么几分。

所谓虎父无犬女,大抵就是子女从小就受到熏陶,即便不去刻意学习,懂得也比别人多吧!

显然,吴萱萱又一次的让她周围的人震惊了。观察事情观察的如此细微,抓住一点灵感便能把所有的事情都串起来!多了不起!刮目相看算什么,抬张桌子把吴萱萱供起来红樱绿柳都愿意!现在她们两个可算是见到吴萱萱的厉害之处,算是她彻头彻尾的迷妹了。

岳南飞毕竟不曾见过朝堂的事,听吴萱萱这样一说,心里也觉得十分的有道理。可这样说来,事情就越发的严重了。

若真是如此,幕后的人一环套一环的设计了这么多,所图谋的必定很大。这个世上,能让人费尽心思设了这么大一个局图谋的东西,大抵就是众人之上的那人的王座了!

“若真的如我所料,那事情的最后,背后之人就会变成天下人的大英雄!这个世上知道什么人最好骗吗?百姓!这世间终归还是普通人多一些,而这些人所求也十分的简单,吃饱、穿暖、活着!谁能做得到这些事,谁就是他们的英雄。他们便乐意信奉他,敬仰他!而那个人同时也就得到了民心!这就是帝王策!”

吴萱萱往日吊儿郎当的眼神,越说越是锐利,似是有一头沉睡的雄狮正慢慢的苏醒,张着锋利的獠牙,只等一声令下,就会扑上去,咬断你的咽喉。

“那人的目的便是成为百姓的大英雄!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至尊的位子,向来由最得民心的皇子来坐,才会坐得安稳!”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有些事情是真的不能深思,越是深思就越是恐惧!

分析了那么久,心神动荡的又岂止是什么都不懂的绿柳红樱。吴萱萱和岳南飞,越是分析就越是恐惧,这件事情如果真如他们所料,那当真是大乱将起。

到现在为止,背后之人的每一步都几乎是成功的。先是挑起陆易水与武威王府的纷争,若不是半路出了岳南飞这一档子事,或许现在陆易水与武威王府就已是不死不休的地步。其次是,西北动荡,陆易水自入伍以来,鲜少吃败仗。常常杀得敌人闻风而逃。也不知那人到底是用了什么计谋,竟令陆易水狠狠地栽了一个跟头!

再来就是风云大会了。年轻一辈的青年才俊,在今日一宴上,都有饮酒。就连岳南飞都已中招,更何况开怀畅饮的他们?而那些武林中的泰山北斗想必早早的就被袁盟主给下药了。还余下两日的时间,怕是剩下来的江湖中人也难以幸免。

这场大乱,当真是无法避免了吗?

京师·

“陛下,平阳王因本身自大,而导致我朝大军死伤数十万人,其罪当诛!臣请陛下收回平阳王兵权,另换他人领军,召平阳王回京师!”

“陛下,现今时局正动荡不安,西北军情刻不容缓!且临阵换将是行军大忌!还请陛下三思!”

“陛下......”

龙位龙位,坐上那把椅子就意味着你背后再无他人可依!而现在,高高在上的那个人正被底下大臣吵得头疼!突突直跳的太阳穴,那人怎么按都没有用。突然间他就发怒了,把他案前的折子和镇纸,一并扔下了高高的案台。

“行了!你们还有完没完!有空吵吵,还不如想想该怎么办!西北乱局还没好,武林又起异动,你们这些人竟没有一个人发现,都是干什么吃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人踱了踱步子,烦躁不堪的甚至想下去亲手揍这些个只知道推卸责任的文武百官一顿。

“临阵换将确实是大忌,可臣以为平阳王也确实不适合在任大将军一职。臣提议,让五皇子去领军,武威王府吴锦诚吴锦意从旁协助。武威王的这两个儿子可是领兵大才,必定能不负陛下期望!”

王位上的那人,看了看恭敬的站在朝堂之上的五皇子,最终还是点头应允。

幽水镇·

这世上,终归有些事情是你无能为力的!即便你再担心又如何?大势已定,力缆狂澜也不过是做梦想想而已!

两日的时间其实很短暂,短暂到红樱还没研究出来解药,短暂到吴萱萱写给她二哥和大哥的迷信还在路上,短暂到烽火楼的众人还没商量好对策,对待这次武林的大动乱。

不过,唯一比较值得庆幸的,大抵就是岳南飞中招之后的两日,烽火楼把幽水山庄大部分的酒水,都替换了下来。

这个世间并不安全,能少一个人幸免于难也是好的!

于是,两日之后的风云大会还是如期举行了。岳南飞看着蜂拥而入幽水山庄的众人,也不知是该悲还是该无奈。

烽火楼向来不参与这种打斗的场合,虽说此次袁盟主力邀烽火楼众人而来,可自从知道了风云大会有猫腻,烽火楼的众人又有谁愿意派自己的弟兄去送死?

烽火楼的大当家,接到岳南飞的密信之后,早早的就给袁盟主去信,以烽火楼内部要事的原因,调回了幽水镇所有的烽火楼下属。可即便如此,也仍旧有好几个兄弟,中了无忧之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吴萱萱原本还想留下的,可也早早的被岳南飞拉走了。这样的事情,在与不在又有什么区别?结局大体一定,只不过是等个结果而已,没必要亲身只此。

于是,就这样,没有他们的风云大会如约举行。每个步骤都有袁盟主亲自主持!

“诸位都知道,此次是以风云令把大家召集在一起。先辈遗令,风云令非大事不出,出必从!现在正是这样一个时候!

其实诸位所猜不错,自此召集大家就是为了西北的战事。有一句话大家都知道,‘倾巢之下岂有完卵?’,若当真是国破,我们又岂能独善起身?还有一个词叫‘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此次袁某就是来请求诸位来共赴疆场,共同守卫我们的家园的!”

“但凭袁盟主吩咐!”

“但凭袁盟主吩咐!”

“但凭袁盟主吩咐!”

......

漂亮话谁都会说,越是这样的大义凌然,就越是收买人心!以天下做棋盘,天下人做棋子,是善恶之争,亦是人心之争!

不过还好,这世上终归是善意居多,大多数的人还都是认同袁盟主的提议的。只可惜,他们并不知道自己依然身中无忧之毒。

当然,在场的也并不是所有人都认同了袁盟主的建议。有一些人,认为想要为过出力,更好的是自己去军营,这样也能更好的受到军中将士的训练,更好的杀敌!而有的,原本就是自私自利的小人,自然不愿为了一句好听的空话而去卖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认同袁盟主调动的人也就算了,但凡是不愿听从袁盟主调遣的,并不是那么容易就离开的。

没有人知道,对于那些不愿跟随袁盟主的人,不管他们是出于什么原因,晚上的时候,都有武林盟的人悄悄潜入他们的房间,然后一个时辰之后再溜走。

然后,第二天,果不其然的,原本所有不同意的人,全都去了幽水山庄请罪!

无忧是毒,还是棘手的剧毒,没有武林盟的解药,这些中毒的人想逃脱,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烽火楼的那些个中毒的属下们,因为红樱还没有研究出来解药的原因,也都混迹这些人中。一是为了将计就计,二是为了打探消息。

砰!

“卑鄙!无耻!”

果不其然,听说了风云大会全过程的烽火楼楼主,气得肺都要炸了。他原就看不起,贪恋权利地位的袁盟主,这样就更看不起了!

“嘴上说得好听,结果用的却是下毒这样卑劣的手段,真是无耻之尤!”

“大哥,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当务之急,是要查出他是与谁勾结?背后的操控者又是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眼见烽火楼大当家这就炸的找不着北,岳南飞不得不无奈的开始拉回他的思绪。袁盟主也不过是一枚棋子,还是一颗已然暴露了目标的棋子!这样的人不足为惧。

“我知道我知道,只是这背后的人藏得太深,派来跟袁盟主联系的人,根本就是朝堂中酷爱游历江湖的六皇子。这六皇子一直寄情与山水,可与什么皇位没有关系!二弟,你们的猜测真的是对的吗?”

所谓猜测只是给事实提供一种可能而已,对与不对?没有人知道!但是,岳南飞相信吴萱萱,自然也就相信她的直觉!

“我说老二,你就这样被那丫头吃得死死的?这么没骨气?”

“大哥,说我之前你要不要先想想你自己,想想你那对思缘言听计从的样子!”

“......”

“不过话又说回来,馨儿对政事时局的敏感程度远超过你我想象,她的直觉向来很准,我相信她!”

“行了行了,知道了!一会儿馨儿长馨儿短的,听得我牙疼!就这样吧,我再想想办法,让咱们的人暗中提醒武林中那些有身手没脑子的人。省得他们真的玩脱了,全部把自己搭进去!还有啊,那什么解药有把握没?没有就赶紧找曾慧!”

“放心吧,会好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京师

西北又燃战火,主帅陆易水领军不利,竟惨败一役,痛失数万将士!

京师属腹地,敌军自然是轻易不能攻打到这里,因此这里也算是祥和。

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不在边疆察觉不到战争的残酷,远在京师的百姓们,醉生梦死的官员,日子平静的就像是什么都不曾发生。那些战死的将士,那些惨死的百姓,也仅仅是茶余饭后的谈资!

那些将士所流的鲜血殷红刺目!那些百姓所发出的嚎叫悲恸刺耳!明明是一场出沉重的战争,这些人不去想怎么弥补失败,不去总结为何会失败,却叫嚣着将领的罪责,咒骂着领军之人死有余辜!

真真是可笑!

“你说,当今圣上是怎么想的,五皇子虽为人忠厚孝顺,可却从不曾见他展现过领军方面的才能。没有见过鲜血的人,却让他去领兵打仗,这圣上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禁言!我说夫人啊,你可当点心吧!圣上那是我们能议论的,你脖子上的东西是不想要了?”

没错了,说话的就是现今因圣上猜忌,而被调来京师的武威王和他的夫人。

“我怎么就不能说了,这院里又没有别人。再说了,圣上都把我的两个儿子弄去给这五皇子卖命了,还不准我说道说道?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五皇子不是个能打仗的,把我儿调过去,不就是为了给他攒战功吗?哦,我儿委屈,还不准为娘的说说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哎呦,我的夫人哦,你可小声的吧!我武威王府还不够惹人忌惮吗?你这大不敬的话一传出去,我吴家上上下下百十口人,可就命悬一线了!现今世道,可不比以往,我们还是低调点好。”

“老头子,我发现你现在可是胆小的很呢!”

“全家百十口人的性命都在肩上压着,能不悠着点吗?再说了,你不想抱孙子了?我还想看孙儿绕膝,萱萱嫁人呢!老喽老喽!”

武威王夫妇正在院子里感慨着人生,京师另一处花红柳绿之地却是热闹非凡。

花柳繁华地,温柔富贵乡。

京师多是有钱人,也多得是一掷千金的富家大户。烟花巷,销金窟!只要战火烧不到京师,这里就永燃着灯火。

流莺阁

“沈大人,五皇子在朝中向来名声不显,这么好的立功机会,你怎么就举荐了他呢?”

“王大人,当今圣上可不傻。朝堂之上,圣上最忌讳的就是拉帮结派。诸多皇子的小动作,你以为圣上会不明白?现今太子未立,鹿死谁手还不可知,提前站队可并不是什么好事?”

那被称作王大人的官员似懂非懂,可那沈大人嘴边的一抹笑,却是莫测的很!

飞鸾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圣上明明属意大皇子的,偏偏左丞那个老匹夫出来搅局!五皇子,五皇子就是个废物,只懂得喝喝茶养养花,他哪里懂什么带兵打仗!这老匹夫就是来给我过不去的!”

“行了行了,朝堂之上你力荐大皇子,生怕别人看不出你属大皇子一派吗?愚蠢!圣上好猜忌,看武威王府一脉就知道,偏你还往上冲!

再说了,你以为那五皇子就是一个省油的灯?那里出来的人,哪一个是良善之辈?!再说了,即便他真的不懂打仗,你以为圣上安排的吴家兄弟是干什么吃的?说到底,这些皇子,圣上谁都不信!派五皇子去,未免没有试探之意!”

......

这一夜,注定是难以平静。不管是在什么地方,也不管是处在什么官位,对于五皇子出征的事情,朝堂上的众人全都议论纷纷。

当然了,当今圣上曾吩咐过不准私下议论。可毕竟是无法时时看着,神仙也没法管住众人的口不是。

五皇子的府中

“殿下,您真的要去?”

美貌是一个人的财富,就看你会不会用你的美貌。

说话的那人是个极其漂亮的女子,温润如水的眸子,柔弱无骨的身躯,弱柳扶风般的娇弱。这才是真真正正的惹人怜爱!不像是孟绾绾浮于表面的做作,而是形态自然的展现着自己的娇弱。

那女子也不想孟绾绾常做愁苦状,而是常常笑着。笑着品茶、笑着饮酒,只是她偶尔一皱眉,你就恨不得把全世界都捧在她手心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五皇子也很愁苦,原本他就不无意争什么,他唯一想要的也不过就是安安静静的喝着小酒,兴致来了便去游玩天下,感觉无趣了便在家里喝酒饮茶。可也不知是谁,非要把他往风头浪尖上逼,害得他不得不离开京师这个繁华地。

“势比人强!父皇的旨意都已经下来了,不得不去啊!”

美人以往常笑,鲜有愁苦的时候,娇美的面容笑时,就像开了一池的莲花,清丽柔美。而今,眉头微蹙,似是遇上了大事,眉眼间的担忧犹如江河。

“倩儿知道自己无法帮助殿下,即便是去了,也只会是个累赘。只是殿下,倩儿别的不求,只求您要照顾好自己,平安归来!”

聪明人,向来看得准自己的地位,该做什么不能做什么,生生死死都看得明白。

五皇子长叹一声,把美人揽进怀里。

这世上,难得的是知己,难求的是一直陪伴在自己身边的人。皇宫那样的地方,娘不是娘,爹不是爹,就像是在漫长漫长的夜,周围一片漆黑,路上的人来来去去,却没有一个是自己身边的人。

从那个地方出来的人,哪里有什么正常的人。

不管这一夜到底有多么漫长,圣旨已经颁下,终归是已成定局。等明日日出,该走的终归要走,该离的也终归要离。每个人有每个人的职责和义务,在这世间,我们终归不可能永远脱离俗世之外。

“主子主子!成了!成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风云大会结束了,幽水镇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岳南飞因为无忧的事情,早在风云大会开始之前就悄悄躲了起来,此时毒未解,他自然也就没有离开。岳南飞在此静养解毒,吴萱萱就更不可能离开了!

“吵什么吵!这一大早的,红樱你是做噩梦了不成?”

吴萱萱一连几日都不曾好好的休息了,担惊受怕的她的睡眠极浅,稍微有些风吹草动,就会被惊醒。再说,就红樱这惊天动地的大嗓门,即便睡成死猪,吴萱萱也得被吵醒。

“不是主子,无忧的毒,我解了!我解开了!”红樱眼里满是欢喜,右手手上还握着一个瓷瓶,显然就是她配置的解药。

“真的?”

吴萱萱心中一喜,早起带来的烦躁与混沌一下子就都不见了,脑子一下子就清醒了。

吴萱萱夺过瓷瓶,身形一闪就没了,连看家的轻功都用上了,红樱叫喊都来不及。

“主子,岳爷还未......起.....啊!”红樱苦哈哈的喊道。但空荡荡的院子告诉她,吴萱萱早就没了人影。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嘭!

“岳南飞!”

早起的晨光,带着清凉的温度照进屋子,霞光丝丝缕缕,像是织就云锦的蚕丝,柔软又漂亮。

岳南飞没有晚起的习惯,现在的时辰刚刚好,就是他平日起身的时间。他抬手用一根发带先随意绑住了头发,从包裹里抽出这日要穿的衣衫,脱下寝衣,折叠整齐。自幼就养成的习惯,让他习惯性的先整理床铺,手中的衣服也顺手放在了同样折叠整齐的床褥上。

吴萱萱踹门进来时,岳南飞正整理着床铺。精瘦的上身赤裸着,常年累月的奔波,让他的皮肤覆盖上了一层古铜色。岳南飞的相貌似是文弱书生,但他这肌肤的颜色,却不如书生的白皙。虽然吴萱萱并没有见过其他人的身材,可莫名的她就觉得,只知道死读书的书生们,绝对没有岳南飞的身材让人震撼!

当然,吴萱萱便就是再厚脸皮,也无法做到面不改色的欣赏其他异性的身材,她涨红了一张脸,结结巴巴的话都说不清楚。

而岳南飞看着以往天不怕地不怕的吴萱萱,现今在他面前畏畏缩缩的红着一张脸,全身似是害怕似的颤抖,莫名的觉得好笑。原本被撞破的门的惊吓和尴尬瞬间消失无踪。他眼睛眨了眨,嘴角翘起奇怪的弧度。

“你你你,你怎么起床都不先穿好衣服!”强势自大如吴萱萱,毕竟也是一个女子,虽对于三从四德并没有学习,但该有的礼义廉耻,她还是知道的!

岳南飞慢悠悠的穿着外衫,说他没有穿衣服,其实并不准确。即便是在外出的时候,他睡觉都会穿着寝衣,包裹的严严实实的,现今也不过就是未穿上衣罢了。

原本吧,看吴萱萱这样冒冒失失的闯入一个男子的房间,岳南飞的礼教让他对吴萱萱的行为十分的不满。不过,既然已经认定了吴萱萱是他未来的娘子,那他倒是十分的乐意看到吴萱萱露出难得的羞涩模样!况且,吴萱萱虽然爱玩,但向来懂得分寸,岳南飞可不相信她会随随便便进其他人的房间!能这样堪称大胆放肆的闯进他的房间,也只是从侧面说明,吴萱萱此生认定了岳南飞!

这样想着,岳南飞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只是这事吧,倒也不能放纵,该敲打的还是要敲打的,毕竟礼教这种东西,吴萱萱还是多学些为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冒冒然然闯入一个年轻男子的房间,你可知道有什么后果?”

岳南飞慢悠悠的穿好衣衫,有慢悠悠的走向吴萱萱,期间是一个字都没有说。吴萱萱没有听到什么动静,不敢走动,也不敢抬头,混沌的脑子已经让她想不到任何好用的注意。

只是,岳南飞略显低沉的嗓音,就出现在吴萱萱的耳边,吓得她一个激灵!岳南飞逼近的身影笼罩在她的上空,让她推开也不是,就待在角落里缩着也不是。

“能...能有什么后果?你...你你你你又打不过我!”

吴萱萱是真的快哭了,倒不是恐惧,说不清楚是惊吓还是激动,就是心脏跳动的厉害!仿佛下一刻就能从心口里跳出来!

闻言,岳南飞笑了。这小丫头抓不住重点,摸不着头脑,永远都能让人哭笑不得。

岳南飞抱住被自己逼退在一角的吴萱萱,心里发出一声满足的长叹!他终于抓住了自己这一生最想要的东西!

当然了,别看岳南飞这次这么威武,其实他的心里也是紧张的不要不要的,仔细听听,或许还能听到比吴萱萱心脏跳得还要快的心跳声!

毕竟是男子嘛,岳南飞即便再怂,他下定决心要做的事,跪着也要做完!

吴萱萱也惊了一下,这还是那个以往畏缩胆怯的岳南飞吗?这次竟然不在怂哒哒的,反而.......吴萱萱的脸色越发的红了,一直红到了耳朵尖。不过,她的心里没有害怕和反感,反而还喜滋滋的就是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两人就这样静静相拥着,虽然他们的心里都掀起了滔天的巨浪,但故作镇定的两个人,表面上至少都是风平浪静的。

嗯嗯,唯一值得赞扬的大抵就是红樱了。红樱耗费了好几天时间制作的解药,被吴萱萱抢去之后,她非但没有和吴萱萱一起去往岳南飞的房间,反而把绿柳和武叔也拦住了。嗯,不得不说,有些时候有些傻兮兮的红樱还是很聪明的!

“我...我方才看见...你背上有好些疤痕?你是受伤了吗?怎么会有人这样伤你?”

温情的时光虽然美好,但到底不能一直停留。窝在岳南飞怀中的吴萱萱,终于渐渐找回了自己的神智。她难得一见的露出小女儿态,用小小的声音说着刚刚自己看到的事。

完了!岳南飞身体一僵,当时脑海里闪过的唯一的想法就是‘完了!’。

这人吧,有时候还真是不能嘚瑟,‘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谁又能知道下一刻是福还是祸呢。

吴萱萱感觉到岳南飞身体的僵硬,脑子这才算是彻底的清醒过来!她眯了眯眼,眸子里闪过一抹精光。很明显岳南飞有事瞒着她。在他们互通情谊的时候,岳南飞不愿意骗她,却又瞒着她的事,那必定是有所隐情。

吴萱萱推了推岳南飞的臂膀,虽然拥抱很美好,但,她还有别的事情要做。至于岳南飞的伤,不急,看那伤痕,应当是新伤,岳南飞不愿意说,她自然是有法子让别人说。

院里的绿柳和好不容易去休息的红樱突然间就齐齐的打了个喷嚏!

“红樱把解药配出来了,你快试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怎么试?如果这解药不管用,反而把毒性改变了,怎么办?”岳南飞虽然不想让吴萱萱失望,但毕竟事关自己的性命,他还不愿离开吴萱萱,年纪轻轻的就故去。所以,还是谨慎些好!

显然吴萱萱也有些傻眼了。若是这解药是对的,那无忧解了也就算了;就怕万一这解药不对,无忧之毒毒性变化,那就算从袁盟主手里拿到最终的解药,也无用了。

不得已,吴萱萱只好带着岳南飞去找了红樱。

“呦!终于来了。我都等得不耐烦了。”红樱打着哈欠,她确实是累了。为了这解药,她已经是好几天都没睡好了。一个小姑娘,整天蓬头垢面的,连绿柳都嫌弃她了。

吴萱萱向来脸皮厚,虽然方才羞涩的让人认不出她,但那毕竟是在岳南飞面前。而其他人,吴萱萱才懒得理。

倒是岳南飞,褪去了之前一往无前的勇气,现在他又变回了那个腼腆的在吴萱萱面前有些怂的岳南飞了。他听完红樱调侃的话,藏在鬓角里的耳朵悄悄的红了。嗯,他也想不明白,当时自己哪里来的勇气?

红樱才不管那么多,她是真的累,想要好好的休息好吧!快要累倒的红樱才没有什么兴趣,去看两位主子秀恩爱!

“解药呢,我已经用小老鼠试过了。当然,也让武叔找了一个参加风云大会的江湖人士试了药。保证平安无事!爷你可以服下了。对了,今天一天,请不要叫我!吃饭也不许,我已经好几天没好好睡觉了,请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儿!谢谢!”

吴萱萱和岳南飞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欢喜,只有并肩离开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又过了两日,岳南飞的身体算是完全恢复过来了。而此时,袁盟主已然带领着武林中的那些侠客,奔赴了去往西北的路途。

听说,袁盟主领着那些人,从幽水镇出发不过两日,就迎来了一位贵客;听说那位贵客不仅是是江湖中人,还是朝廷的人;听说袁盟主对那人毕恭毕敬,莫有不从;听说,那人成了这些武林人士的领导者;听说,那人是当今圣上的六皇子!

岳南飞:“武叔,武林盟的人现在什么情况?”

武叔:“回爷,五日前他们就从幽水镇出发。他们人多,走不快。听说,半路袁盟主把领导权给了朝廷的人,队伍又乱了一阵,才继续行走。现今大抵到了平阳一代。”

岳南飞思考着现今的形式,解药他早已服下,无忧不是不可解,而是解药难以配置。现在解药既然有了,那武林中的那些人也就不用再受制于人了。只是,武林中的这些人也确实是一大助力。现今正逢国之危难,正是用人之际,也不知那些人毒解了以后可还会持兵卫家园?

吴萱萱:“怎么,担心那些临阵叛逃?我们既然能解毒,还能不会下毒?”

岳南飞有些好笑的看着吴萱萱,她话是这么说,可谁都知道,这也不过就是一句笑谈。叛逃不可怕,就怕会影响军心!

岳南飞:“我收到烽火楼的消息,据说袁盟主推荐的领兵之人是当朝的六皇子陆离鉥。陆离鉥这人,向来喜爱游山玩水,闯荡江湖;此人胸无大志,不爱朝堂偏爱庙堂。也不知怎地,突然就掺和了这事!”

吴萱萱:“六皇子?我从未听爹爹和哥哥们议论过他,想必他不常出现在朝堂之上,也没有什么才能吧?只是,听你的意思,这个陆离鉥常常在江湖出没?”

听吴萱萱一说,岳南飞也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可具体哪里不对,他又说不上来。

“是啊,他就像是个寻常的江湖人。功夫不是很高,喜爱结交友人,路遇不平事又爱打抱不平。游山玩水似的,走到哪里算哪里。怎么看都像是一般的江湖侠客!若不是此次他突然出现在武林盟,我烽火楼还不会注意到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吴萱萱也觉得哪里不对,可她也想不通,脑海里都快纠成了一个大疙瘩!岳南飞看着她愁苦的样子,笑着揉了揉吴萱萱的头发:“别想了,若真有什么不对,总归会露出马脚的!这无忧终归是毒,我担忧这些武林人的身体。要不,我们先给他们解了毒,之后的事之后再说?”

吴萱萱:“嗯,听你的!”

红樱绿柳加武叔:“......”

明明是一本正经的谈论正事,为什么空气中一股酸臭的味道?

早就被忽视的彻底的梁思缘,已经是震惊到了无以加复的地步!她不过就是被岳南飞派回烽火楼几天的时间,谁来告诉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谁来还给她烽火楼无比正经严肃的逍遥书生?!

梁思缘:“那个,我插一句啊。这解药的事大当家的已经在着手准备了,只是还有一件事,大当家要我告诉你!”

虽然梁思缘十分的痛心,变得不像岳南飞的岳南飞,但,大乱将起,正事重要的道理,她还是知道的!

梁思缘:“大当家让我告诉你,西北一役,初战已败,损失了数万人,伤亡惨重!我知道你们想说什么,这个消息早已传到京师,你们之所以没听到风声,一是江南这地方毕竟离西北远了些,朝廷又封锁了消息。二是,这里算是武林人士的地盘,风云大会在即,你们又专注于武林中的事情,不知道罢了。现在当真是情况危急了!”

此言一出,可真的是震惊四座!陆易水和他的紫薇十四骑,向来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很少有吃败仗的时候。上次和陆易水分别的时候,他分明还是自信到自负的样子。岳南飞看得出,陆易水的自信不是对自己,而是对他那十四个兄弟的信任!对于这样的人,岳南飞也相信他们不会输!至少不会这样的惨败!

岳南飞脑海中闪过万般思绪,最后还未来得及说什么,吴萱萱就先开口了:“怎么可能?我爹和我哥哥说,陆易水是个诡计多端又狡猾的家伙,也是少有的能让他们忌惮的人!这样的人即便是败,也只可能败一时,怎么可能输得那么惨?”

对于陆易水,在座的这些人与他相交都不久,若说了解,自然是比不过武威王和武威王府的几位世子,吴萱萱也这样认为,那事情必定是有些隐情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梁思缘无奈,这些人分析归分析,怎么就不会好好听人把话说完呢?这么重要的情报,大当家还专门让她亲自跑一趟,就没有人尊重尊重她吗?

“急什么,听我把话说完。据楼里的兄弟说,当时一役,本来势头很好,有望大胜而归,可也不知怎地,主将突然倒地不起,军心大乱,这才大败。”

岳南飞:“那紫薇十四骑呢?他们每个人都该是个领军的好手,怎么不见他们出来稳定军心?”

梁思缘:“奇怪的地方就在这里,但是,西北大军封锁了消息,只知道现在西北大军的主将陆易水还昏迷不醒,十四骑也好像出了岔子,除了贪狼,没人出来主持大局。若不是西南的姜老将军突然出现,拿着陆易水的手信,怕是西北早就破了!”

在场的所有人都愁眉不展,可吴萱萱闻言却十分笃定的说道:“不会!看这种情况,西北战败,必定是出了内乱!要知道,陆易水手底下的人,虽不能说全是人才,但必定都是我大陆王朝的人!敌国的人,陆易水这老狐狸是绝不可能放他在西北军营!而既然是这样,那掀起内乱的人必定有所图谋。这正中了我之前的猜测。且那人不管是图谋什么,但绝不会让敌国的铁骑踏破我大陆的山河!即便陆易水不安排后手,即便姜老将军不能及时赶到,西北沿线也不会破!”

吴萱萱笃定的样子,十分的震撼!不愧是武威王府出身的子女,她的眼里似乎燃烧起了熊熊烈火,锋芒毕露的样子,震慑的人心都在颤抖!虎父无犬女!当真是虎父无犬女!

岳南飞:“不管真相如何,现在确实没有时间给我们犹豫了,绿柳红樱,赶紧收拾收拾,准备启程!”

吴萱萱和他相视一笑,虽然心底都有着担忧,但,担忧无用,事情已然发生,他们现在要做的是去西北前线,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

两人默契一笑,满是汗水的手不知何时交握在一起,同声道:“启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岳南飞准备离开时,突然想起了些什么,又转身看了看坐在自己位子上发呆的梁思缘。

显然梁思缘也被刚刚的吴萱萱镇到了。她睁着一双无神的眼睛,看了看又回来的岳南飞,神色很是茫然。显然还没有从方才的语境中缓过神来。

岳南飞:“回神了,吓到你的那个人已经不在这里了,她去收拾包裹了。”

潜意思就是,你不用怕了,她不会回来再说恐怖的话,来震慑你脆弱的小心脏了。

可惜,梁思缘还是呆愣愣的,岳南飞只好坐在一旁等,他的教养教他不能对女子动手,他自然只能等梁思缘自己回过神来。

“你这都认识的什么人啊?我还以为他就是一个普通的江湖侠客呢,怎么这么有气势?威力全开的时候,比大当家还恐怖!”梁思缘有些哀怨的诉苦。

“行了,别说那些有的没的了。既然陆易水战败的消息,已然传到京师,那朝堂之上必然会做出反应。圣上是怎么说的,陆哥现在的情况还不知道,但朝堂上的那些个大臣,可不会错过扳倒他的机会!必定会再选人领兵!新选的人是谁?”

得,这两个人都是怪胎!多智近妖,心思重的她这种小人物只有仰望的份。亏她还跟大当家打赌,赌他们不会想到问朝堂上的情况。这下好了,她的银子啊,都输光了!o╥﹏╥o

“五皇子,陆泽川!皇上亲选的人是五皇子!对,就是那个在朝堂上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问,就知道饮酒作乐的五皇子!”

岳南飞闻言也皱起了眉头,他虽不太关注朝堂上的事,但烽火楼毕竟是贩卖情报的地方,对于官员调动,对于朝堂大事,他们还是时刻关注着的。这陆泽川,不同于陆易水的手握实权,不同于大皇子的勤勤恳恳,甚至是不同于六皇子的逍遥山水。他就像是一个不求上进的世家公子,醉心书画,没有什么才能,也不求出人头地,只是悄悄地侍奉与圣上膝下。

陆泽川不像他的其他几个兄弟,他不争、不抢,无人想起他是他乐得自在;有事让他做时,他虽拖拖拉拉,却总是在无人注意时,不声不响的把事情办得圆满。陆泽川就像是有意避过所有的锋芒,悄无声息但却是心甘情愿的过着自己平庸而又无聊的小日子。陆泽川不像皇子,反而像是一个小人物,即便别人踩他两脚,他都不会生气,只会选择忍耐!

岳南飞一直觉得,五皇子比皇家所有人都更像是个人,更像是个活在尘世间的百姓,而不仅仅像是一个高高在上的掌权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过,这也只是岳南飞自己的看法,毕竟,关于皇家,关于天子,关于皇权,他还有诸多的不理解。岳南飞甚至不明白,有些人为了那高高在上的位子,能做到哪种地步!

“行,我知道了。你可以回去烽火楼了。对了,你回去的时候,自己要小心!如果朝堂和西北再有异动,一定要早点通知我!还有有关陆易水的事,也要早早的告知我!”

岳南飞又恢复了之前的冷漠和淡定,只有皱紧的眉头显示着他心里的担忧!

“知道了知道了!陆易水的事已经在查了,可惜他的消息被姜老将军封的死死的,我们是一点都探听不到。这个估计需要你自己去查了。其余的,我会让楼里的弟兄更加留意的!你去西北我拦不住你,再说你向来也是鬼主意多,我就不再说什么了,只有一句,一定要保护好自己!我们可都在烽火楼等你回来呢!”

岳南飞点点头,也起身准备回去整理一下包裹,然后动身启程!

“啊!!!三山啊,你这是怎么了?就算是你不喜欢那些个脂粉味重的女子,咱还有清秀的小家碧玉,还有端庄的大家闺秀,哪个不比硬邦邦的男人好啊!你可要三思再三思啊!”

可突然间,梁思缘想起了什么,发出一声尖叫,随后就扯着自己的小手绢,美目含水,一副哭唧唧伤心欲绝难以自持的样子。

岳南飞闻言,脚下一个踉跄,平静的表情僵裂在脸上,甚是诡异!

“你想什么呢!晋辛是女子,她......她很好,她原名萱萱,我唤她馨儿。”言罢,岳南飞脸上已然起了一层微不可查的粉色,面目柔和,眼眸里全是说不出的温柔和欣喜。

梁思缘搓了搓自己满是鸡皮疙瘩的胳膊,身体打了一个颤,说了一句‘恭喜’,就匆匆离开了。

谁能想到,烽火楼的二当家,一直带着面具的逍遥书生,还有这样一幅腼腆而又害羞的样子?况且,一直推拒美人,不动心不动情欲的人,有了一个心上人,还是这么宠着的一个心尖尖上的人!

这么大的一个八卦,梁思缘怎么可能放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况且,还是关于岳南飞这个万年不识情爱之人的大!八!卦!怎么可以她自己享用呢?梁思缘心里暗爽着,决定赶紧回屋,用烽火楼最高等级的通信方式,传递这个爆炸性的消息!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嘛!

而另一边,岳南飞的满心的担忧和愁苦,被梁思缘的不按常理出牌,打散了大半。他快速的去整理了自己能用到的东西,然后精简行装,准备出发!

吴萱萱和绿柳红樱也很快出现了。毕竟是要去打仗的地方,那种地方吃饭保命都是问题,谈何衣食住行的舒适奢侈。

吴萱萱看着清减了许多的岳南飞,突然间就笑了。

“我发现,自从我从陵城出来,不是你追着我跑,就是我追着你跑。现在你终于不推开我了,我们也终于不用互相追赶了,要去的地方却是龙潭虎穴,连能不能活着回来都不知道!”

“你乱说什么!有我在,我必定不会让你出事的!”岳南飞很不喜欢吴萱萱直言不讳。有的时候,言语就像是有一种奇怪的力量,能让说出口的话,变成真实。经商之人多多少少都会有些信奉鬼神,即便岳南飞没有信奉,他也不想因为这虚无缥缈的理由,让吴萱萱有一丁点的可能遭遇危险!

吴萱萱听着岳南飞的话很想笑,她其实真的是无心之言。不过看着岳南飞紧张的神情,她就心情好的不得了,即便她真的想问岳南飞一句‘你又不懂武功,还不如我厉害,你拿什么保护我?’。不过,想想还是算了吧,万一自己再把这个好不容易找到的夫君给气走了怎么办?她费了这么大的力气才拐来的夫君,如果真弄丢了,那她可真没地哭去!

吴萱萱:“嗯,我信你!不过,你要一直待在我身边,看着我才行!”

岳南飞:“嗯!”

一旁要被闪瞎眼底的红樱绿柳和武叔:“......”

最后,这些人还是出发了!同时从京师出发的五皇子,领着武林众人出发的六皇子,也都在路上。他们都有着同一个目的地,西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你说,五皇子和六皇子,谁更有可能是背后之人?”

前往西北的路上,其实并不轻松,因为要赶路,众人弃了舒适的马车,改骑马前行。

毕竟不是诞生在马背上的民族,大陆国土辽阔,多山也多平原,百姓平日也是多步行或者是驴车。马除了行军报信和赶路,其实并没有多大用处。吴萱萱和绿柳红樱就更少骑马了。很少骑马的人,却要在马背上颠簸好几天,别说吴萱萱了,就连岳南飞都要撑不住。

歇脚的时候,岳南飞心疼吴萱萱,看她反胃的吃不下东西,也只好东扯西扯的拉着她说些别的,好让吴萱萱忘了那恶心的感觉。

吴萱萱:“看着都像,却又感觉都不太像!这皇宫里出来的人,没有哪一个是简单的,可能是他们伪装太好,也可能是他们根本就不是。我们还是到时候再观察观察吧,毕竟现在没见到人,也不知道他们都做了什么,总不好太快下结论!”

岳南飞:“嗯,到时候我们就知道了!你若是实在是撑不住,我们就慢点赶路吧,事情已然成了这幅样子,即便是再着急,也没有别的办法!”

脸色苍白的男子,望向那低着头的文弱书生,顿时嘴角微勾。那男子长得本身就不差,明眸皓齿,剑眉星目,虽看上去较之男子多了几分柔软,这份柔软却被他很好的吸收融合,化成他自己独特的气质。那男子一笑,眼眸似是落了星辰,眉眼弯弯的样子,使得他再难受的面色也变得好看起来。一旁茶馆的小二哥都有些看呆了。

病弱也有病弱的美,有的时候强势的人,一旦柔弱起来,当时更容易让人怜惜。比如说现在的吴萱萱,这就是反差美!

吴萱萱看着低头的岳南飞,嘴角微翘,明知道他很是着急西北的事情,岳南飞却还是愿意照顾自己,慢下步子。能被人护着,能被人惦念着,总归是一个让人开心的事!更何况这个关心你的人还是你喜欢的人!

吴萱萱:“好啊!”吴萱萱轻笑,眼里是甜蜜,也是得意。“我是挺乐意悠哉悠哉的过去的,可惜,边关有的不止是你的陆哥,也有我的两位哥哥,还有成千上万的将士和百姓。我倒是想不管不顾,只是我怕我老爹知道会打死我!”

岳南飞似乎也知道自己脱口而出的话有些不合理,所以一直低着头,耳朵微红的不好意思答话。现在听吴萱萱这么一说,他面上又是了然又是失落,说不出到底是为什么。

岳南飞其实挺想吴萱萱不这么辛苦的赶路的,就像他说的,事情既然已经成了定局,快与慢已然没有了太大的意义。他们两个人,只要有一个先赶过去查探情况就好,即保险又安全。

岳南飞一直认为自己从骨子里就是自私的,什么为了边关安定,什么为了武林安宁,全都是屁话!武威王府现今正处在悬崖边缘,一不小心就会坠落,陆易水是他的义兄,他希望之后陆易水能拉武威王府一把。至于武林,原就是因吴萱萱喜欢江湖他才误入的,也只有安定的武林,他才放心吴萱萱去闯荡!

即便谎言再好,即便表面再光鲜,岳南飞也无法欺骗自己心底里的自私!

“哈哈哈,真好!你还是那个会不安,会愧疚,会事实反省的岳南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突然,耳边传来吴萱萱的轻笑,岳南飞茫然的抬起了头,“馨儿?”

就像通常岳南飞能猜中吴萱萱的心思一般,吴萱萱也能猜中他的。岳南飞一介商人,若是真的关心国家大事,倒也不必要如此亲身涉险。岳南飞这样的人,有钱有人脉,有的是办法帮助陆易水。可他偏偏就是与陆易水结交了,还倾尽自己的财力物力,舍身相帮。这固然有吴萱萱在内的原因,可,若说吴萱萱是全部的原因,绝不可能!

有人说:关于爱情,彼此了解太过透彻也就失了乐趣和激情,可也有的人,彼此相知,默契的如同一人,而仍情深不减。譬如他们!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陆易水是你刻意结交的,武林也是你有意要进的,为的就是.....我.......你总觉得自己的心思不纯,即便是尽力去参与这些事,也含了一份私心在。可七哥,这世上的人,哪有什么人的心思是纯粹的?世人皆含私心,你信不信,就是你信奉的姜老将军和你敬佩的陆易水都有私心在?重要的不是你在想什么,而是你做了什么!有些人即便是心思再纯粹又如何,他们也可能不过想想而已。说得再多,也不如亲身去做!况且,你确定你所做的这一切,全是为了我?”

或许一开始的出发点,确实是自己吧,但到了现在,这一份感情已然不在纯粹,驱使岳南飞继续前进的是担在他肩上的责任!也是他自幼所学经纶所教的道义。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扛起该扛起的并不容易,可对于岳南飞来说却也不算太难!

说着,吴萱萱停了一下,觉得吧,岳南飞都为她做了这么多,她如果不表示一下,也确实过意不去。嗯,她就是这么厚脸皮,觉得岳南飞做了这么多事,还拐弯抹角费尽心力的掩饰,为的就是自己!对了,诸君看着就好,不接受反驳!

于是,厚脸皮的吴萱萱,咳了两声,低着头小口小口的喝着手里的茶,用低低的声音,小声咕哝着:“就像我,我也有私心,我不想你愧疚,不想你之后日日想到此事,都在自责!我想你之后的每一天,想到的都是开心的事。当然,我要占大部分......”

吴萱萱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还带了点女儿气,可岳南飞却还是听得清清楚楚的。谁让吴萱萱本就是说给他听的,若是岳南飞听不到,那吴萱萱岂不是白说了。他向来知道吴萱萱不是一个扭捏的人,却不想,原来她竟能这样直白。岳南飞的脸腾地一下就红透了。心思乱成一团,也不敢再开口说话了。

对于此种情况,若是初见的人,或许还会觉得此间气氛奇怪;若是认识他们的人,则会对两人的态度好奇无比;可若是一直跟随他们的人,呵呵,见怪不怪了!

红樱和绿柳就是这样的状态,头一次见到的时候,觉得甚是不可思议。向来高傲不羁的主子也有一天会觉得害羞?而一向心思深沉狡猾如狐的岳爷,也会如此的痴傻呆萌?这个世界怕是还没睡醒吧?

可现在,再看红樱绿柳,糖吃多了,多喝点水吧!

这恋爱起来的人,真的是智商都被狗吃了!只要两人一对眼,似乎空气里都是粉红色的泡泡,满是甜腻腻的味道。

唉~红樱暗自叹了一口气,抬手给绿柳倒茶。今日份的糖,已经吃的够够的了,再吃下去,就该是泡在糖罐子里了!本来牙口就不大好,可怜她这一口被甜倒的牙哦!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怎么,平阳王还没醒?”

“回老将军,还未醒!”

“唉!我西南也该有人驻守,陆易水再不醒来,我就该回去了!”

此时的西北军营的主营帐中一片愁云惨淡。姜老将军虽拿着陆易水的手信匆匆赶来坐镇,但到底不是自己手底下的兵,用着费力不讲,还总是遭人挑衅!况且,陆易水在西北军营中威望一直极高,西北又一直崇尚强者为王,他这一直昏迷不醒,底下人可都是人心惶惶蠢蠢欲动啊!

“这么一群豺狼,凶狠又无章法,只听从陆易水一人的,也不知陆易水怎么养得?老夫我掌兵这么多年,哪个不是规规矩矩的对我敬畏有加,偏偏你们这一群人,天天嚎叫着让我找出害陆易水的人。老夫我领兵打仗是好手,可我不懂破案啊!破案的事就该交给大理寺,让老夫我来,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姜老将军也是憋屈,戎马了半生,他带过的将士哪个不是对他敬畏有礼,偏偏陆易水手底下这一群人,软硬不吃。若不是自己拿着陆易水的亲笔手信,怕是调不动西北军营的一兵一卒。也亏是陆易水喜欢留后手,否则就这些个不服人管教调度的兵,早就被敌国训练有素的铁骑给灭了!

“老将军你别生气,回头我狠狠的操练他们给您出气!”

“出气有什么用?你们这些个人呢,凶狠是凶狠,可凶狠却无序,只能算是散兵游勇,真正打起仗来,你们迟早被灭!”

“是是,老将军说得对,也是多亏了老将军前来坐镇,这才没被敌军占了便宜去。”

“行了行了,你这个人也是个滑头,油盐不进的,老夫听你说话闷得慌,你先下去吧!”

“是!”

那人走后,姜老将军拿出了陆易水的虎符。调度大军需用到虎符,陆易水但是把这个交给姜老将军时,姜老将军吓了一跳。私动虎符这种事情,若是被朝堂上的有心之人算计,那说成谋朝篡位都不为过。这陆易水真真是好魄力!

虽说陆易水只是喜欢给自己多留一条后路,姜老将军和陆易水都认为不会走到这一步,可谁又能想到,这样的事情就真的发生了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当时姜老将军感到时,陆易水和紫薇十四骑的主帅都已晕倒了大半,城门紧闭,出城迎敌的战士半数留在了城门外。鲜血如同翻涌的泉水一般,喷溅的到处都是!那些被姜老将军称为散兵游勇的家伙,没有将领指挥,乱打一气,就像是一匹匹的孤狼。

西北军一直以来都以凶狠著称,军中的将士个个都是豺狼虎豹。他们虽不成阵,也毫无章法,可深陷敌军的孤狼,会有什么反应?不用说,厮杀,除了厮杀没有别的想法!

那是姜老将军头一次看到那样惨烈的厮杀,腿断了,没有关系,手还能动!手断了,没关系,我还有身体可撞人!只要人不死,战斗便不会停下!那些将士眼里的坚定和血性,看得姜老将军都心情激荡!他已经许久不曾经历过心脏这样激烈的跳动了。

陆易水把他们教导的很好,即便是孤立无援,他们也毫无畏惧。只要手中有兵,那便战斗到最后一刻,至死方休!

一万人呢,出城时还是一万的弟兄,回城的时候,便只剩三千了。为了护卫倒下的将领,他们硬生生用血肉抗下了敌人的刀剑,没有人有怨言。姜老将军虽不赞同陆易水的领兵方式,却也佩服他的这些将士。

唉~只可惜,西南也有西南的事,他也不可能一直在这里坐镇。陆易水,你可要挺住啊!

“打开!”

囚牢囚牢,通常建的阴暗而又低矮,而行军打仗,往往是帐篷,很少会有类似的地方。可毕竟很少有,不是不会有!

“廉贞,近日可好?”

“贪狼,你看...我这副样子,可还能算是好?”

来得人衣冠整洁,玄色衣衫罩在他修长的身形上,显得他整个人都是十分的精神。而与之相反的,则是坐在地上的那个人了。

皱巴巴的囚衣贴在他的身上,道道血痕在那囚衣上格外的明显,甚至满是撕裂的痕迹。他的发髻早已散乱,汗水和血水混合着,把一头长发粘成一缕一缕的披散下来。显然,这人经历了十分严厉的拷打!

“好,怎么不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贪狼,也就是方才同姜老将军说话的那人,他的脸上早就没有了温润,取而代之的则是满脸的阴翳!

“想想那些死无全尸的将士,再想想那些现在仍然昏迷的弟兄,千刀万剐都算是便宜了你!你现在却还是好好的活着,你说,你怎么就不好了!”

囚牢里阴暗不堪,入目满是刑具和黑色的斑斑血迹。那人苍白着脸,身上满是被打得皮开肉绽的伤,伤口的肉外翻着,有的甚至都溃了脓,看起来十分的吓人!可这毕竟是地牢,这里的人个个冷漠,能来这里的人大多也是犯了不可饶恕的错!所以,没有人会同情他!即便是他之前可托付性命兄弟!

“难道...你就...不想知道他们中的什么毒?解药在...哪儿?”

廉贞笑着,一字一句的说着。他每说一句话都会牵动全身的伤口,即便坚强如他,也不能在如此情况下保持淡定。虽然身为阶下囚,但廉贞也有廉贞的尊严,他不想在昔日的弟兄面前露出痛苦的神色。

“我想,可,我不信你!廉贞,有些事做错了,是可以回头的;可有些事,错了,就再没有回头路!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我也不会杀了你,你也不会死,你的命该留给主子审判!”

贪狼说完也就离开了。他来这一趟似乎就是为了看看这人死没死,也似乎是想给他一些惩罚。可看着现在如此狼狈的廉贞,贪狼突然间就没了兴趣。就算是惩罚了这人又能怎么样呢?陆易水不会醒,其他弟兄也不会醒,那些战死的弟兄也不会活过来。

就像是他说的,有些事,做错了就是做错了,再也回不了头了!

贪狼离开之后,地牢又安静了下来,昏暗狭窄的地方就像是一座坟墓,小小的没有光,没有人声也没有风。廉贞的嘴角一直翘着,翘着翘着也就笑了。他看着牢笼外唯一的一点烛光,放肆的笑着。可,笑着笑着,眼泪却出来了,冲刷掉他脸上的泥泞和血渍,形成一道道竖痕。

‘这算什么呢?’刚走到牢狱门口的贪狼站住脚步,默默地听着囚牢里的廉贞笑。他那样放肆的笑着,却能人从心底里感到悲凉!那些无所适从的压抑和感伤,让贪狼说不出的难过!

这算什么?这到底算什么!

贪狼恨恨地离开,满心的沉重压得他喘不过气来!而他背后的牢狱里,那个满身是血的男人仍在笑,放肆的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西北战事起,战火之下,平民百姓往往是最遭殃的。他们一没自保之力,二无保命之财,往往战火一起,不是被毁了家园就是被掠夺了钱财。所以,战事起,最先逃离的也是这些民众。

岳南飞他们一路行来,就见大批大批的难民拖家带口的逃走,越往西北,就越是冷清荒凉。

吴萱萱看着几乎空了的城镇村庄,心里十分的难受,岳南飞知道,却也无法劝慰。

“老人家,我们来讨口水喝,您方便吗?”红樱上前问,那位老人家年纪已然很大了,头发花白,耳朵还有些背。红樱不得不提高了音量又说一遍。

“啊?水啊?有有有,我儿子走之前给我打了好几缸水,就在那里,你们自己去取吧!”

吴萱萱看了看院中的两口大缸,其中一口已然少了大半,想来是已经用过了。

吴萱萱:“老人家,如果这水用完了,您可怎么办?你的吃食呢?”

老人家叹道:“小老头已然活了将近六十载,也够了。这遭遇战乱呢,也是没有办法。小老儿年纪大了,走不动了,可我的儿子孙儿总归是要活下去的,他们还年轻。你这小娃娃啊,也别太担心我了,小老头我算是吉人天相,这不,前几天还遇上个好心人,他分了我好些吃食,够我吃上好几天的了。说不定几天之后,战乱就平了,我的儿孙就回来了呢?况且,小老儿已经活够本了,活一天算是赚一天吧!”

吴萱萱看着这个反过来安慰她的人,心里越发的不是滋味了。

是啊,战乱起,年轻力壮的尚且能逃命,可这年老体弱的又能逃到哪里去呢?这些被抛下的人,或许只能守着自己的宅子,有一天算一天的过着。等死是什么滋味?吴萱萱不知道,也一点都不想知道!只是看着这些人,她就觉得自己心里充满了绝望。

红樱取了水给众人喝,岳南飞又悄悄地把老人的水缸挑满,绿柳则悄悄地把一包吃食放进老人家的屋里藏好,只希望老人家能多撑一时是一时。

这一路上像老人家这样的人不在少数。他们这次遇到了,也只不过是其中一个,那其他他们没有遇到的人呢?他们又是怀着怎样的心情,过一天算一天的活着?他们又是以什么样的心情,等待死亡?

“无能为力,我头一次察觉到原来无能无力是这样的感觉!七哥,我难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许是喜欢的人在身边了吧,许是互通了心思,明白会有人心疼自己吧。吴萱萱头一次不想坚强,不想一个人背负这样的沉重,她也想有人可以安慰安慰自己,告诉自己他会一直在她的身后!

岳南飞果然揽住了吴萱萱的肩膀,还没有见到战场上的死亡,可,这种沉痛的压力和无能为力的悲哀似是一座大山一样,压在人的身上,沉甸甸的无所适从。

大抵这就是小人物的悲哀吧,他们虽不用亲身上战场厮杀,可心里所承受的负担一点也不必他人少。战场上的将士还能为了活命而奋力厮杀,他们却只能扛着对死亡的恐惧,一步一步的走向坟墓!身不由己,命也不由己。

“没关系,我在呢,难受就不要多想,这样的日子,总归是会过去的!”

他们都被宠的太好,总觉得人生也不过就是如此,磕磕绊绊的,过去也就算了。可从没有人告诉过他们,原来不幸的人有那么多,身不由已的人也一样有那么多!原来,他们眼里天大的事,在这些人面前,不过是清风拂面,尘埃入眼。

不过,即便是再难受,该做的也还是得做,距离西北已然不远,他们要抓紧时间才是。

达达的马蹄已然远去,徒留扬起的黄沙在哀叹这些留守之人的伤痛。

“请问,诸位是从哪里来?要往哪里去?前方有战乱,诸位不能再走了。”

红樱看着突然出现在路前方的人,一脸的诧异,有些奇怪这人是什么来路,说话怎么也这么奇奇怪怪。

而还不待红樱问话,岳南飞却先上来了。

“这位兄台,我记得西北军营向来是不问过往,只论去处的,怎么,现在是变了吗?”

原来,吴萱萱在那人拦路时,就察觉不对,早早的就告诉了岳南飞。

将士常行军,靴子经常磨损的十分厉害!所以军中将士的靴子,常常将靴底纳的又厚又结实。吴萱萱虽没入过军营,当然上次在西南除外,但她看过她三位哥哥的鞋子和衣服,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当兵之人的习惯。这个人,不管他有什么图谋,他绝对不是普通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看来诸位对西北之事,了解甚深。规矩是没变,不过非常时期,行非常事。诸位还是请给我走一趟吧!”

“你这个人,好生奇怪!我们又没有做错事,凭什么跟你走?”红樱着实是看不惯这些个人,怎么一个个的都跟那陆易水一个性子!强势、霸道、没道理!他们是来帮忙的,又不是来捣乱的,连问都不问就要把人抓走,这人怕不是脑子有毛病吧!

红樱也算是经历过生死的人了,风云大会那种龙蛇混杂的地方她都闯过来了,更何况眼前这个小小的将士!她现在再不是之前那个被陆易水吓到哭的不能自己的红樱了!

“我告诉你,你是将士就了不起啊!比你厉害的我见得多了,今儿还就不走了,你敢动我试试?”

红樱心想,我家主子是西南左将军和北方大将军的妹妹,岳爷是你们老大的义弟,若是你们真动了我们,可得小心自己的小命!

说实话,还不知道对方是敌是友,吴萱萱和岳南飞都没打算亮自己的身份。现在西北正是多事之秋,万一眼前这人是敌人呢?他们再被绑走,成了陆易水他们的拖累可不好。可哪想到这红樱对于当兵的这么有执念,一见这么强势霸道的人,就管不住自己的嘴!

是的,自从认识了陆易水之后,红樱就一直对强势的将士怀有深深的成见,导致她一遇上他们,就不自觉的开启防御模式,必要时刻,绝对会开启攻击!

不过还好,那人虽有些不讲理,但好歹不是粗鲁的人,他只是十分冷静的让他手下的人,拿出绳索准备把他们给绑了!

红樱也没想到这人说动手就动手,明明上次在西南的时候,吴锦意的士兵都很有礼的,怎么这些个人就这么不按道理出牌。不是说将士也是吃软怕硬的吗?你强势一点,他们也会害怕!怎么这些人就这么奇怪?

“呜呜,七杀你骗我!我恨你!”

吴萱萱和岳南飞闻言,脸都绿了,总算是明白,为什么红樱突然间这么有勇气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小丫头,如果有一天你去西北,一定要气势足一点!记得你认识的可是西北有名的大将军。到时候如果有人拦你,你就狠狠的怼回去。那些士兵也是欺软怕硬的主,你这一强势,他们就该怕了。也就不敢欺负你了。”

“那...他们要是敢嘲笑我怎么办?回头再把我绑了,再给杀了呢?”

”放心吧,不会的,有我给你撑腰呐,你就尽管放心大胆的做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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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不堪回首,红樱泪流满面,这下好了,她不仅是没有帮到主子,还给大家找了麻烦。呜呜呜!

“死七杀,你不要再让我见到你,竟然敢骗我!呜呜,等我见到你,见一次打一次!不打到你求饶,我就不叫红樱!呜呜呜!”

“你嘀嘀咕咕说什么呢?”

“要你管!你们当兵的就没一个好东西!竟骗人!你最好不要......”

吴萱萱算是看不下去了,这红樱,有时候聪明的让人刮目相看,怎么有时候就又蠢得让人扶额呢。

“好了红樱,少说两句!”

主人的话还是要听的,红樱委委屈屈的住了嘴,用一双水盈盈的眼中狠狠的瞪着那人!

“红樱?你是红樱?那...那你们......”

红樱不想搭理这个拿绳子绑住他们的坏人,想她红樱在西北可没有认识的人,唯一认识的还是个骗子!她才不信,这西北军营里随随便便的一个小兵都知道她的名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位姑娘,你真的叫红樱?”那人停住了手中的动作,还算是恭敬的开口,只可惜红樱心情不是很好!毕竟任谁被骗了,还面临生命危险,心情都不会好到哪里去!

“姑娘,你可认识这个?”

“七杀,这是我给那个混蛋的东西,怎么会在你这?你个坏蛋,你把他怎么了?”

这下红樱确实是要哭了,七杀便就是有千百种不好,红樱也不想他出事啊!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吴萱萱也有些急了,她虽然对七杀了解不多,可大抵也是了解他们的身份的。如果就连七杀都已遇害,那这西北的形式.......

闻言,那人的表情瞬间就柔和了下来,他亲自给众人送了绳索,这才道:“想必这两位就是郡主和岳爷了,诸位不要担心,我名天相,是主子吩咐来接诸位的。”

岳南飞:“你家主子知道我们要来?”

天相:“他......他只是预测,如果西北不出事,那诸位不见得会到,我自然也就不用到这里来。可现今,唉,一言难尽呢!”

红樱:“什么一言难尽,一句话说不完,你就多分几句说,长叹是什么意思?”

吴萱萱:“......”

算了,暴躁起来的红樱,谁也拦不住,还是听她的吧!

天相:“是这样的,前些时日,西北一役开场,我军与敌军大战,正要打退敌军的时候,主将和领兵的将领们却突然间昏迷不醒。我军大乱,将士们拼死把出城厮杀的将领送回来,可军中能拿主意的人,大多都像那些将领一样昏迷了。若不是姜老将军前来坐镇,怕是整个西北早就乱做一团了。直到现在,军中的将领都还没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天相看了红樱一眼,又加了一句:“包括七杀!”

“我因主将命令,一直出城巡逻,并未回军营,所以逃过一劫。但是主子说,若是军中有异变,让我不用回去,只守在在要道上等人。主子没给我画像,说诸位可能会易容。只让我拦住一行四人的人,然后慢慢试探,所以我才......请诸位见谅。”

岳南飞明白,他与吴萱萱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底的担忧。

“那好,事不宜迟,你赶紧带我们去找陆易水!有什么事,见到他们再说!”

“请诸位随我来!”说完天相就带着她们离去了。

天相也是紫薇十四骑的一位,既然他能拿到七杀的东西,那这身份岳南飞他们也就算是信了一半。而另一半,岳南飞他们再赌。现在形势实在是不太乐观,他们即便是能过了天相这一关,可谁又能保证前方在没有别的埋伏呢?让他们去相信别人,还不如就相信这个拿有七杀之物的人。

再说了,他们说是相信天相,倒不如说是他们相信陆易水的眼光。毕竟陆易水是那样相信他的弟兄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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