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敬将亲信的衙役和士兵组织起来,不断的督促民壮去堵城墙的缺口,最终只留下一地的尸体,眼见着城墙在一点点的变矮,民壮和士兵宁可被督战的杀死也不敢去堵缺口了。
城外大队的保安军开到了城墙不远的地方。王敬知道保安军要攻城了,立即命令城上准备反击,可保安军却没有冲上来爬城,而是用佛朗机的霰弹将城墙覆盖了一遍,保安军的手同时列队向前对城头上洒了一阵弹雨,令官军趴在城上不敢露头。
王敬都有点儿奇怪自己怎么还活着,城头之上完全成了人间地狱,受伤的官军士兵在那里哀嚎着,他的同伴却不敢去救助,因为不知什么时候飞过来的弹雨就会要了大家的命。
保安军大喊着作势要冲向城墙,守城的官军只要聚集起能动的士兵到城墙缺口处防守,可接下来的却是保安军火炮的弹雨,保安军却又退下去了。仍然在远处用射击。这样几轮下来之后官军也明白了保安军这不是为了攻城,真心是为了杀人。不能这样傻傻的跑过去被他们杀掉,逐渐的官军对保安军的喊杀声也免疫了,凭保安军怎么喊也不再向缺口处增兵了。
保安军的红衣大炮始终没有停止射击,城墙上的缺口在不断的增大,坍塌下来的砖石形成了一个便于攀爬的斜坡,这时保安军一队人马真的冲了上来,城墙上只有少数的官军用稀稀拉拉的弓箭反击着,冲上来的人都穿着厚厚的铠甲,弓箭对他们造成不了多大的伤害,城外还有成排的手在对城墙上射击,使得弓箭手根本不敢靠近城墙垛口,对城下的情况根本看不清楚,只能在城墙上盲目的抛射着弓箭。
冲锋的保安军靠近了城墙,几十颗飞上了城头,城墙缺口旁边的官军立时被扫荡一空。保安军的手爬上了城头,集结成队列,对着一切发现的活动目标射击。附近的官军早就没了斗志,大喊着:“城破了!城破了!”向城里跑去。
保安军同时向着城墙缺口的两侧和城内推进,扔过来的和的瓦解了少数想要抵抗的官军。其他的官军奋力向城中心逃去,逃不掉的只好跪在地上做了俘虏。
保安军很快控制了水城的东门,东门被打开了,大队的保安军开进了城内,城中的官军放弃了抵抗,扔掉武器逃命去了。不知谁打开了水县的其他三面城门,城内的百姓和官军的败兵四散向城外逃去。
保安军没有包围水县城,却也没有给这些人逃走的机会。离城不远处早有大队的骑兵等在那里,将逃跑的人群又驱赶了回来。有死心眼还非要向外逃的只能在马刀下做了鬼。
水县令王敬换了百姓的衣服夹杂在人群之中,也没能从城中逃走,而且很快就被身边的人出交到了保安军的手中。
保安军在水城内消灭了城中零星的抵抗,控制住了城内的局势,杨标带着大队开进了城中。
水知县王敬被带到了杨标的面前。
王敬见到杨标知道这是可以决定自己命运的大人物,立时趴在地上磕头如捣蒜。口中叫着:“大王饶命啊,我读过书,中过举人,能为大王做事。”王敬对保安军多少有些了解,知道他自己还有什么样的利用价值。
“你的生死不由我决定,决定你生死的是你自己,我要让水县的百姓公审你,看看你在水有没有作恶。”杨标挥挥手让人将浑身瘫软的王敬拉了下去。
第二百二十六章 公审
保安军占领文水县后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恢复文水县的秩序,大量的士兵走上了街头,一些乘乱抢劫的流氓被在当街砍了头。民众们乖乖的回到了自己的家中,为了生计又不得不提心吊胆的走出家门,开始小心翼翼的走过街上立的笔直的保安军那里,后来发现他们只是直直的站在那里并没有什么威胁。还有保安军的人挨家挨户的敲商家的门,商家心想这次完了,至少要破一大笔财,又不敢不开门,开门后才知道保安军只是命令他们开门营业,开门就开门吧,总比被抢了强,逐渐的文水县城内又恢复了往日的样子。
一个大的新闻传开了,说是保安军要公审县令王敬。
县城市场里的一块空地上搭起了一个高台,周围的百姓看到这阵势自然的围拢过来。国人看热闹的天性是什么也阻止不了的。
只见高台的右侧立着一个写着黑字的巨大木牌,有识字的人告诉大家那上面写的是:“保安军法院”。
保安军三个字还能理解,可法院二字却头一回听说,说是要公审知县肯定要用到法,那法院就应该是有法的院子,可这只是个高台却没有院子,看来这贼人是胡乱起了个名字,以为这里是他们这些泥腿子收拾庄稼的场院。
高台上正中桌子后边高坐着几个穿着黑袍的保安军,他们每人的面前桌子上还放了个小木牌写着“法官”二字,看来是告诉大家这几位是官,是来审案子的。
高台的右侧也有一排桌子,后边也坐着几个穿黑袍的保安军,他们面前桌子上的木牌上写的是“检察官”。不知他们是什么身份,莫不是要效仿戏剧中的三堂会审。
在高台的左侧同样是放着桌椅板椅,只是这时那里还没有坐人,上面放着写着“证人”二字的木牌。这两个字大家都还能理解,这应是证人坐的地方。
手持上了刺刀的保安军在台下站了一圈维持着秩序。
台上的法官对台下高喊一声:“肃静!”台下的保安军跟着一起大喊起来。台下纷纷议论的百姓安静了下来。
法官高喊:“现在开庭,带被告。”
文水县的知县王敬被带到了台上,台下的百姓看到平日里作威作福威严无比的县大老爷成为了阶下囚,一副狼狈的样子,心中很是舒畅。
王敬跪在台子中央,已是浑身颤抖,面无人色。
公审开始了,首先被带上台的是一个哭的凄凄惨惨的老汉,老汉坐到了证人的位子,台上的检察官开始宣讲老汉的状子,替老汉控诉知县王敬与乡绅相勾结,霸占了老汉的祖田,还将老汉的儿子投入了县衙的大牢,几日后老汉接回的只是儿子的尸体。
老汉在一边边哭边作证,这些事都是他亲身所见的。
台下的百姓明白了那个检察官是替原告说话的好官。
与王敬相勾结的乡绅也被押上台来,将王敬与之勾结的事都供述了出来。
面对老人的质问,王敬承认确实收受了乡绅的贿赂。为了免死他极力为自己辩解,老汉儿子的死确实不是他故意所为,县衙大牢里死人这种事,他这知县是控制不了的。
检察官接下来又宣读了王敬的新罪行,在山西大灾之时侵吞救灾款物。
为这件事作证的竟然是县衙的师爷,师爷他亲自指证,知县王敬将朝庭下发的救灾米粮大部分私吞转卖给了粮商,所得银子进了他的私囊,王敬还用发霉的陈米替换新米放赈,根本不顾灾民的死活。
多名参与此事的衙役愿意和师爷一起指证王敬,并拿出了衙门的帐册作证据。
王敬此地已是满头大汗,连身子都直不起来了。面对确凿的证据不得不承认其贪污的事实。
台下的百姓听到这里群情激愤,想到当时灾民的惨状,不由破口大骂王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