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红的朝阳刚刚从东方升起,扬州城笼罩在一片红色的晨曦之中。秦厉手里拿着痒痒挠,显的不伦不类。好在这时街上行人还少,也没什么人注意他。
秦厉去了扬州最大的一家糖果店,在里面精心挑选了几样芝麻糖,包了两个纸包,匆匆出来直奔吴经府邸。
昨晚秦厉仔细琢磨了他的现实情况。江彬派锦衣卫都进门要挟恐吓了。这可不能等闲视之。要知道锦衣卫是什么事儿都能干出来的。
离开扬州,不再接近皇上,秦厉当然不会那么做。
再有,只有通过皇上才能搬倒吴经,甚至江彬。秦厉岂能这么轻易的放弃。
现在好不容易和皇上混了个脸熟,说不准以后便能荣华富贵了。为今之计,怎么做?没别的办法,装孙子呗!
秦厉先打算去拜见吴经。他毕竟是吴经的干儿子,吴经虽坑害百姓,不择手段疯狂敛财,但对秦厉毕竟不错。秦厉想,在没整倒吴经之前,和吴经这层关系是说什么也不能断。
去吴经府上自然要带点东西,可吴经是皇上身边红的发紫的太监,多的是钱。什么没见过呀?要他秦厉去送上档次的礼品,秦厉心疼钱自然不会舍得去买。况且就是买了那吴经也不会看在眼里呀。
秦厉早就摸清了吴经最喜欢吃扬州的芝麻糖。芝麻糖花钱不多,还能讨好了吴经,何乐而不为呢?
提着芝麻糖大步进了吴经府邸,此时吴经刚刚吃了早饭。今天皇上都放了他们的假。吴经正坐在榻上一边剔牙,一边眯着眼睛琢磨昨天蒋瑶告御状的事儿。
秦厉是吴经的干儿子,这些天来秦厉早就和吴经府上人混的十分熟稔,他进来自然不用通禀了。
“秦厉见过干爹!”秦厉一进门就嘻嘻笑着上前,作势跪下见礼。往常时候,吴经都是急急拦住不让秦厉跪下去。
秦厉就等着吴经那句“免了”的话呢。不料吴经却眼皮都没抬,一声都没吭。
没办法秦厉只好跪了下去。
行过礼后,秦厉站起,偷眼看吴经。今天和往日的感觉大不相同,因为吴经坑害百姓,把姜小丫迫害致死,秦厉是怎么看吴经,怎么感觉恶心,厌恶、憎恨。
但没办法,现在还得把他作为靠山,只好违心的嘻嘻笑着凑上前,道,“这是干儿子给干爹买的芝麻糖,还热着呐!干爹快尝尝!”
一张热脸却是贴了冷屁股。
吴经冷着脸道,“小厉,干爹问你,昨儿个你是不是和蒋瑶一起去皇上那儿告咱家来着?”
秦厉心里“咯噔”一下,刚才见吴经脸色,秦厉便感觉有些不对头。原来他真是怀疑我了?
秦厉几乎连想都没想,张口便道,“干爹,您这是什么话,我是您干儿子,我咋能去皇上那告您呢?蒋瑶那老东西真是不分好赖人,干爹征集美女碍着他屁事了,他却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昨日我便想和那蒋瑶好好理论一番,替干爹出口气。
可那蒋瑶是扬州知府,您干儿子只是个小民,不敢呐!实在是怕他收拾我呀!”
秦厉说着说着,最后竟带了哭腔,显得分外委屈,一脸无辜。
他在说话之时,吴经一直在死死盯着他,似乎是看到秦厉骨头里一样。
秦厉偷眼看吴经一下,见吴经脸上还是略带狐疑,暗骂一声老狐狸奸诈,真不好糊弄。忽然看到吴经桌上放着一把短剑,秦厉一狠心,突然抓起了那短剑。
高忠一直在伺候着吴经,这时见秦厉抓起短剑,不知他要做什么。急忙细细的嗓子喊了一声,“小厉子,你要干啥?”
干啥?不干啥?秦厉要自残呐!
说时迟,那时快,秦厉一狠心,一闭眼,右手扬起短剑,对着左臂便狠狠刺了下去。一股王霸之气顿时从秦厉身上散发开去。
当然了,那可是自己的手臂,秦厉还是很注意分寸的。
只做到流血,但绝不能深刺,绝不能伤及筋骨。
鲜血顺着秦厉的左臂缓缓流下。秦厉一脸苍白,说道,“干爹,今日我自刺左臂以铭心迹,若是我对干爹有三心二意,干爹可用这把短剑一剑刺死我!”
有气无力的说完,把短剑递给吴经。
秦厉站在吴经面前,把眼一闭,轻轻说道,“干爹,刚才儿子试了短剑,短剑很是锋利,干爹您动手吧!”
第二十五章赌一把
对别人狠的人并不算真狠,只有对自己狠的人才算是真正的狠人。
斗不过人家玩自残,比胆量,本是秦厉在后世混社会的时候惯用伎俩,此时用出来自然驾轻就熟
秦厉玩了这么一手,还真是把吴经给唬住了。吴经手拿着短剑,两只水泡眼眯成一条缝。暗暗想到,他自己刺了自己一剑,说是表明心迹,若是苦肉计也就罢了。可现在把短剑交到咱家手里,让咱家刺他。
这秦厉是个很讨咱家的喜欢的孩子,咱家可不能冤枉了他呀!、
此时吴经虽心里早就软了下来,但还是有些犹疑,他平举短剑,对准了秦厉的心窝,作势便要刺进去。
高忠别看是个年幼的小太监,但胆气却是不小。他看秦厉自己刺了自己一下,作为秦厉的朋友,自然很是心疼,但同时他也对秦厉更加敬佩。
秦厉,有胆有识,是我高忠学习的榜样呐!
眼见吴经要刺秦厉,高忠这时可沉不住气了。他壮起胆子,焦急哀求道,“公公,不要啊!”
吴经尖尖的嗓子冷冷的喝了一声,“小忠子,怎么回事?这里啥时候轮到你说话了!”
高忠瞥见吴经那张肥胖的白脸上阴测测的,不禁心里突突的一阵颤抖。他知道吴经素来心狠手辣,此时若是惹怒了他,他真敢把自己也给杀了。
小厉呀!可不是咱不够义气呀,咱救不了你了呀,咱若是再说话,恐怕咱也要跟着你走了。
高忠无奈,只好把眼一闭,暗暗替秦厉惋惜。
秦厉站在吴经跟前,那颗心早就提到了嗓子眼。心中暗暗祈祷,这回可要让我忽悠过去。
他偷偷把眼睛睁开一条缝,瞥见吴经手中的短剑正对住了自己的胸口。秦厉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这死太监莫非并不相信我的话,非要杀了我。完喽!我秦厉穿越大明不到一年,就要死了。
有心想拔腿就跑,但理智告诉他,不能跑。跑了就更加说不清了不说,那吴经是必定要杀了他。吴经是皇上身边的人,杀上一个普通小百姓,那和江彬动用锦衣卫杀人是一样的,都是简单的很呐!在他们眼里就是人命贱如草。
脑海中忽的灵光一现,我不是吸收了唐伯虎那玉石上的气运,以后会逢凶化吉,鸿运当头吗?细细想这些天来,自从吸收了那鸿运玉石上的气运,还真是好运连连呐。
先是碰上千古不遇的抢亲,让秦厉得到了一个美貌如花,善解人意的小娘子。而后是发明了麻将,可巧的是让正德皇帝知道了。从此便搭上了皇上这条线。讨好巴结拍马屁好一番折腾,总算是和皇上走的近了。说来这些都是幸运的。
可江彬派锦衣卫上门进行要挟。锦衣卫那澈亮冰冷的绣春刀压在脖颈上那感觉,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住的。杀人狂魔,无数人的梦魇锦衣卫,说不害怕是假的。
是以秦厉被逼无奈之际,这才找吴经求救。
秦厉暗暗哀怨道,没想到吴经他一样要自己的小命呦!
短剑在慢慢靠近,秦厉没有动。
马上要挨到胸口了,秦厉仍然没有动。
此时秦厉忽然冷静下来,他决定赌一把。其实到了这个当口,这种境地,也唯有一条路可走了:听天由命呗!
“哈哈!好呀!小厉呀,干爹信你了!”尖尖的细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吴经“啪!”的一下把短剑扔在了桌子上。
秦厉表演的十分投入,让吴经看不出丝毫异样,他到了这时才彻底放下心来,对秦厉彻底心无芥蒂了。的确,一个肯把性命交给你的人,还有什么理由可以怀疑的呢?
尖细的娘娘腔本来是非常难听的,秦厉每次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