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辰人从来没有想过主动用自己的嘴一遍又一遍像是不厌其烦的亲吻着一个自己深恶痛绝的人,喻辰人多么希望从喉咙里发出的“我不恶心你”,可以麻痹从内心涌出的不适,可以自我催眠,忘了正吻着的是谁,喻辰人很想集中精神,把他当作是块木头一样的吻他,就像把他当作被子一样的靠着,喻辰人很努力了,依旧无法做到,喻辰人知道原因出在哪,辛夷楼一直在看着自己,看着自己主动用嘴碰触他的脸,喻辰人真的很恶心,很想吐,不想辛夷楼继续一瞬不瞬的看着自己吻着他,协商的询问道:“你可以闭上眼吗?”
“闭上眼的话,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像对待丁大明一样对待我?”
喻辰人更不想听到丁大明的名字想到过去报复的一幕:“我不会的。”
辛夷楼拒绝的理由很简单:“我不可能相信你。”
“那我一直在说得话呢?”辛夷楼的话没有错,却也显得矛盾,既然根本不信自己的话,何必要让自己说个不停?喻辰人不想再用自己的嘴亲吻自己讨厌的人,一时忘了顾忌,问道。
辛夷楼倒也没怒,反问道:“你觉得呢?”
喻辰人放下半支着身体的胳膊,躺在床上,摇了下头。
“你连自己都不相信,我当然不信,”辛夷楼冷笑着,没了半点温和,冷声命令道,“还没有结束,不管信不信,你都得把数凑够了。”
话是这么说,辛夷楼在刚才却是真的信了,喻辰人的吻很轻,像清风拂过面庞,声音也很轻,像低喃私语,一切轻柔到不真实,辛夷楼很清楚,这一切都是口不由心,但还是在喻辰人的轻吻低语声中迷失了,觉得这一切都带着浓烈的爱,深情的亲吻,动情的呓语。。。眼睛便离不开吻着自己喃喃低语的人,望着他低垂的眼睫,高挺的鼻梁,以及不断开阖的双唇,近乎神祗般完美的侧颜,感到柔软带着凉意的薄唇贴在自己脸上,再清醒的意志也经不住这样的扰乱,恍然一场过于真实的梦,听觉,视觉,感觉,都过于真实,至少在刚才的梦中,辛夷楼是相信了喻辰人一遍又一遍重复从口出吐露的话语。
但梦终竟是梦,即使自己愿意让它更长久些,扰梦的因素不是仅凭自己的意愿,现在,梦提前醒了,信了一次,不会再信第二次,但也不至于索然无味,从对方喉咙里吐出的音节,带着他的气息喷薄在自己脸上,纵使清醒,依然美好。
千般不愿万般无奈,喻辰人还是完成了辛夷楼的要求,连亲带说了一百遍之后,喻辰人躺会床上,心里突然空虚到感到恶心,所有原先定制的规则,都被轻而易举的击破,被上,或是亲吻,所有的一切,都反反复复的给了辛夷楼,单针对自己个人而言,现在的自己已经一无所有。
孤独,空虚,恶心,这是现在所有的感觉,也让喻辰人更加想念爷爷。
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真像个精致的人偶,喻辰人亲吻后便躺下了,不说话不眨眼看上去好像都不喘气,辛夷楼意识到看他看得出神了,不禁打了个冷颤,也不知道出了什么状况,又不是第一次见到他,现在这副眼黏在他身上的模样倒像第一次见一样,也不怨会出神,长得确实够精致的,乍看挺不错的人细看都会没那么惊艳,这家伙连眉毛都像一根根才被细致打理过一样,在起初的时候,也曾觉得他长得不错,不然也不会在私人宴会上叫他留下陪睡,不过鉴于他后来越来越嚣张的表现,对他容貌产生的兴趣很快就没了,剩下的只有怒气,别说看他,就是听到他名字都来气,相处时刻意奚落侮辱他,早没了认真看他的心情,要不是他的身体带给自己的感觉太好,估计他早就被自己折磨到生不如死弃之如敝屐不再过问。
现在没有表情的模样好看是好看,但辛夷楼不喜欢这副模样的喻辰人,像破碎了一样,看在眼里让人心里很不舒服,辛夷楼选择说出能让他兴奋点的消息:“后天下午我有空,可以带你去见那老头。”
喻辰人没有兴奋,准确的说是不带任何情绪:“为什么是后天?”
辛夷楼讨厌别人问他问题,特别是用质问的口气,虽然喻辰人语气淡淡的,并没有质问,可辛夷楼还是生气了,觉得自己已经给了他恩惠,他却不知感恩甚至表现出不满,发出通牒:“听好了,关于去见那老头我已经给你答复了,从现在开始,别再闭口开口都那老头,你要做得,就是让我满意,最好别再惹到我,“后天”并不是个准数,只能算最短时间内。”
喻辰人真的累了,煽情点说,不是身体,是心,一种力不从心的感觉,就好像是这一天内,失去了所有,成为了一个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乞丐。
对待辛夷楼的话,喻辰人不想辩驳或争执,闭上眼睡觉。
“你就不会盖毯子吗?”辛夷楼不耐的帮喻辰人拉上毯子,目光落在他被打肿的右脸,咬了一下牙,抚摸肿起的右脸,“听着,我已经厌烦了打你的日子,你真的别再惹我了。”
喻辰人没睁眼,嗯了声。
辛夷楼凝视着喻辰人,润泽的指尖描绘着他的眉毛:“希望这是我最后一次对你对手。”
那你会对我动脚,喻辰人满心讥笑,微微扯了下嘴角。
见喻辰人不再有回应,辛夷楼躺下,手伸进毯子,搁在喻辰人的胃部。
辛夷楼没睡着,内心竟一直在等着睡着的喻辰人把手放在自己的手上,半夜的时候,喻辰人摸索着握住辛夷楼的手,辛夷楼莫名的激动起来,却没持续超过一分钟,喻辰人并没有一直握着自己的手,而是将自己的手从他身上拿开后便松开了手。
辛夷楼脸变得阴沉,侧身看着喻辰人,知道喻辰人在睡梦中而不是装睡,嘴里一遍一遍的说着不恶心自己,一遍一遍的亲吻自己,可在他真实的意志里,就是在睡梦中,他都不愿自己再碰他,辛夷楼很恼火,还有未知的情绪,似乎是失落,这样的感觉太陌生,辛夷楼低下头,亲了喻辰人的额头,看着喻辰人皱起的眉毛,辛夷楼又笑了,记得在最开始的私人宴会,在碰到他的瞬间他就醒了,现在吻他他也没有睁开眼,不管怎么样,他已经习惯了自己这才是事实。
辛夷楼抚着喻辰人皱起的眉头,笑容很淡,却笑得很真实:“不准醒,醒了今晚就再也不准你睡了。”
低沉的声音带着一点温和,响在安宁的空间,很好听。
作者有话要说:目测再有300KB这样可以完结,第一次发文,懂了个道理,没人气的不能写长作,越写越没人看,对能坚持看到这的表示感谢,有机会再写文绝对不写长篇了
☆、被威胁的日子
第二天早晨,辛夷楼睁开眼发现喻辰人已经醒了,睁着眼一副正在参悟的模样,辛夷楼觉得现在心情挺好,扳过喻辰人的脸,冷着脸说:“再给你一次机会,今天好好表现,明天就可以去见那老头。”
听到“好好表现”,喻辰人以为他又要提出奇怪的要求,麻木的刚想欠起身,没想到辛夷楼已经下床走向卫生间,不管三七二十一,喻辰人打定主意装睡直到他离开。
辛夷楼换好衣服,见喻辰人闭上了眼,知道他不是在睡觉,也没想到他在故意装睡:“你别忘了就算见老头也得你走得顺畅,就算你到了他面前坐下不动,从病房到他眼前这还得你自己动腿走,你的伙食得改下,今天开始吃流质的,多吃点,别搞的像个饥民让人以为我辛夷楼供不起人吃饭。”
辛夷楼甩了话,也没看喻辰人什么反应,关上门走了。
不多会昨天的大妈又来了,喻辰人不会相信这个大妈故意对辛夷楼说些什么,昨天分明是他故意找自己麻烦,“牵红线”这事是黄了,大妈对喻辰人依旧表现出如火的热情,冲了杯蛋白粉让喻辰人喝下,喻辰人不禁皱起眉毛,这浓度都跟浆糊有得一拼了,别说喝下,用勺子舀能不被噎到就算好事了。
大妈一看喻辰人摇头,立刻摆起年纪大的谱,滔滔不觉的教育起来。
喻辰人无奈,用手托着杯子荡了几下,一点液体碰撞都没有,呆愣的看着杯中厚物说:“阿姨,兑稀点好吗?太厚我没勺子。”
“哎呦,那就阿姨去拿个勺子给你不就好了,多吃点恢复快。”大妈趁机揩油的拍了下喻辰人的肩膀,喻辰人被她这一巴掌拍的险些要倒床上,阿姨很满足的咧嘴大笑还带着娇嗔的跑出了卧室带回了一个银质小勺。
喻辰人只得拿起勺子,一口一口的挖着,这哪里是照顾,这分明是虐待,也不知道是不是辛夷楼故意安排的,原谅喻辰人什么坏事都算辛夷楼头上,谁让辛夷楼恶迹累累。
大妈的手又伸向了喻辰人,这次温柔多了,再次摸了下肩膀:“你们这些小年轻的,吃个东西怎么这么文雅,跟个大闺女呢。”
喻辰人别提多委屈了,想着你也倒点水给我啊!这不好咽还刮嗓子。
上午九点多到下午六点,喻辰人的嘴就没停下来,几乎是每隔一小时,大妈就像变戏法一样端出不同种类的汤,喻辰人也不多喝,本来大妈就是用很小的骨瓷碗装着,喻辰人连一小碗都不会喝完,喝上半碗就不错了,大妈看的直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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