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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在一起打球还聊我的事情?”
“我们的事情。”李敏然纠正,“对,也聊,他跟你也很熟啊,当然会聊起来了。”
“你别听他的,他这个家伙说不定就是来给我们捣乱的。”
“不会,”李敏然很鸣定,“我们的利益是一致的,所以不会。”
“你说的‘我们’是指你跟丁宇?你们的利益怎么是一致的?”
“他希望早点跟钟芮结婚,我也希望早日跟你结婚——”
“然后呢?”
“嗯……然后,他说钟芮的意思好像是等你先结婚,或者一起结婚。”
叶纪文双臂抱胸,叹气,“你千万别想着跟他们掺和什么,他们的情况跟我们不同。说他们要结婚,我倒是觉得没什么意外,虽然他们重新在一起才不久,但是他们认识很久了,彼此十分了解。客观的说,他们俩的性格也适合,不适合的部分也磨合了,不能磨合的部分呢,丁宇也会让着钟芮,但是我们的情况是大不相同的,谈结婚什么的,还早着呢。”
李敏然沉默了良久才蹦出一句:“我觉得我们各方面也合适啊……”
“哎,怎么啦,怎么停车了?到了吗?”叶纪文四周张望,也没发现任何像是吃饭的地方。
李敏然不说话,把车停在路边的空地,解开自己的安全带,欺身把叶纪文压在怀里就吻了起来……
到了吃饭的郊外餐厅,叶纪文还在生气,“这是我最后一次坐你的车,你记住了。”
可这样的话对李敏然一点威吓力度都没有,他只呵呵的笑。到了吃完饭,喝饮料的时候,叶纪文的气还未全消,可也没其他事可干,因为这是郊外,也不能潇洒的一走了之,就拿出速写本画李敏然,这也算是她最近养成的一项习惯了;
“像你这种长相是画画的人最不喜欢的类型,毫无特征的端正。我仔细观察过你了,你长得甚至是标准的端正,身材和长相都综合了南北的特征,你真是地道的广东人吗?”
由于叶纪文之前已经抛出不少颇伤李敏然自尊心的言论,所以这话听起来简直像是赞扬,虽然说是“最不喜欢的类型”,还“毫无特征”,但起码是“端正”啊。
“我觉得你长得也不南不北的啊,还说我呢!是不是经常有本地的人张嘴就对你说普通话啊?”
叶纪文回想一下,好像确实如此,所以没说话,继续画画。
“我觉得你以后可以留长头发,再烫个卷发,”李敏然则继续说话,“你虽然装成硬邦邦样子,像只不客气的刺猬,可我觉得你有很妩媚的一面,一头长长的卷发很适合你!”
叶纪文马上停住手,恶狠狠地瞪着李敏然;李敏然知道自己捅马蜂窝了,马上最高警戒。
“我可能留长头发,也可能烫卷发,都是可能的,可这些都是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决定怎么做就怎么做。你不要想着你可以按你的想法把我改造成你的李嘉欣仿品!”
“我——我没那个意思!”李敏然一口咬定。
“在你的潜意识里就是这个意思,把我改造成你喜欢的样子!”
“你也太……太不顾及我的感情了吧?你可以随意的、毫不客气地评说我这个说我那个,身材怎样,头发怎样,还说我看的杂志是垃圾这么过分的话,我就不能反过来说说你?”
“你可以评说我的缺点,甚至可以说我丑,可是不能给我什么建议,或者命令。”
“谁敢命令你啊!他还能活在这个世界上吗?”李敏然嘀咕道。
“恢复刚才的姿势——喝水!画完这张我们就走吧,不能再跟你呆在一块了,老惹我生气!”
李敏然怒极反笑了,“这是命令吗?”
叶纪文不出声响,只一双利眼盯着李敏然,后者决定消极反抗,如言喝水。喝水是喝水了,姿势也一如既往的优雅,只是原本正对着叶纪文的,现在侧过身去了。
忽如其来的求婚
听到门铃声,叶纪文出去开门,看到李敏然,虽然没有先接到电话,也没很惊讶,只淡淡地问一句:“你怎么来了?”
“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
“前天是我不好,我惹你不高兴了。”
“不用跟我道歉,被道歉也不是一件好事。而且,你的道歉是客套话而已吧?”
“不,我当然是真心的。”
“这是为什么,其实你也没有错的,是我的脾气本身就不好。”
“我知道,你脾气不太好,其实很知情达理。可正因为这样,我应该让着你,哄着你,这原本就是男人应该做的。”
叶纪文抿了抿嘴,沉默了一会,说:“其实你不需要让着我,哄着我;我也不是需要男人哄的女人,我觉得这样不好。”
“可我坚持。”李敏然把叶纪文的沉默和犹豫看得很真切,加倍温柔地说,“因为你是我认定要相处一辈子的女人……是我的女人。”
叶纪文警觉地抬头看李敏然的脸,很严肃认真的表情,可叶纪文还是不能接受他的说法,她坚持自己的意愿;
“我是我自己。”
“难道我们一直站在门口说话吗?”
于是他们把说话的地点转移到附近一家安静的小餐厅——
“其实我有非常重要的话要说;”
“什么话,说吧——”
“是非常重要的,所以请你听清楚了——”
叶纪文皱了皱眉,点头说:“好的,请说!”
李敏然微笑,嘴角翘起的弧度很温和,很有魅力。可叶纪文已经习惯在欣赏这个男人变得特别有魅力的时刻更要提防他——
“嫁给我吧!我们结婚!”
叶纪文下意识的左右看看,没有别人——李敏然确实是在跟自己说话。她惊讶,愕然,“前天还吵架,今天你就求婚了,你确定你没有中邪?”
“那只是微不足道的事情,我知道你的本性是怎么样的,就不会在乎一时一刻发生的事情,而且——其实我觉得你生气的样子也很可爱!”
叶纪文弄了一下耳朵,仿佛是借这么一个小动作,就能把李敏然的肉麻话清理出来。
“我可不可爱是另一回事,我也不想硬要否认说自己不可爱,虽然我已经老到足以不需要,也不喜欢‘可爱’这个形容词了。你要奉承我,那就奉承错了。至于结婚,那是不可能的,我们才认识多长时间啊,冒险的事情我不是不喜欢,可绝对不包括结婚这件事情,结婚是件大事,要惊动父母的。”
听着叶纪文话——虽然是不赞同自己的话,李敏然还是带着欣赏的态度微笑点头。他的表现不像是求婚,更像是商谈交易,这才是他的强项——他来之前就提醒自己转化好状态了。对方的观点不同于自己的,不要紧,李敏然的强项就是以最务实、最实惠的理由和条件说服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