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不懂礼貌?有你这么拿手指人的吗?” 周子童委屈巴巴地捂着头,明心忍不住抿嘴笑了笑,瞅了他裹得严实的手臂一眼,笑问道: “来开药的?” 穿着漂亮看起来十分年轻的女人走上前来,她打量了门内的明心一眼问道: “小道长,昨天是你帮我们家子童接的骨吧?” 一阵发动机声停在了门外,随着一阵车门的关闭声,几声对话从门外传来。 “是不是这儿啊?谁中医看诊在这种地方?这地价多贵啊?一般的医生住得起吗?” “可苏奕星那朋友就是这么说的。” “哎,我闻见了一股中药味儿,按门铃问问呗。” 这话音刚落,叮咚的门铃声就响了起来。 明心点点头,问道:“你们是来开药的吗?” 女人倒是没想到明心完全没有要寒暄的意思而是直奔主题,只得点点头。 明心站起身来直接走到了门后打开了院门。 门外站着一男一女,外加一个熟人,昨天摔断手的那小子。 周子童瞧见开门的明心抬手指着她就道:“就是她,给我接骨的就是她。” 啪! 中年男人直接抬手给了周子童的后脑勺一下。 明心这样子还挺像那么回事,若是她不是只有八岁的话。 周爸爸见状不由地皱起了眉头,转头看向了院子里盘腿坐着的元虚子,问道: “不是由那位看吗?” 明心抬头瞅了对方一眼,道:“放心吧,我开了方子后会给我师父过目的。” 周子童倒是十分的配合,他心底大多是好奇,直接就将还完好的一只手递给了明心。 “啊对,对!” “进来吧!” 明心拉开了院门,转头朝里走去。 “师父,来了个病人开药,昨天我给接骨的那个。” 盘腿坐在院子里的元虚子淡淡开口,“既然是你看的,那你自己开。” 明心伸手搭在了周子童的脉上把了把,一边问: “除了胳膊,还有哪不舒服的吗?” “成!” 明心将几人领进了院子,指了指那边遮阳伞下的桌椅,道: “坐吧,这房子是我们一个病人家的,我们暂住在这,不方便请几位进屋,就在这吧。”wWw.七Kzw.org 明心有模有样地在长椅上坐下,指了指对面的座位,朝周子童道: “把手给我,把个脉先。” “就按照这方子抓药吧,每天两次,一副能够熬两次,7天一疗程,吃两个疗程,上面写的忌口别忘了,多吃点补钙的东西。” 周爸爸犹犹豫豫地伸手接了过来,看着对面比周子童还年幼的明心不禁有些怀疑,看着纸上那还显稚嫩的字体,怎么都觉得有些不靠谱。 明心也没理会二人,就听屋子里突然传来了张舒瑶的喊声: “明心,明心!” 那喊声带着几分哭腔,明心忙快步走了进去。 周子童摇了摇头。 “那你胳膊还疼吗?” “不是太有感觉,偶尔会感觉有点隐隐的痛。” 明心点点头收回手来,“没啥别的问题,喝几副药温养一段时间就成。” 她看了一眼周子童那裹成木乃伊吊在跟前的胳膊问道:“你这是干嘛了?” 明心火急火燎地冲进房间,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儿,就见张舒瑶不知何时醒了,满眼通红地抽抽搭搭着。 明心忙凑过去问:“怎么了?怎么了?” 周子童郁闷的撇了撇嘴,“打了个石膏。” 明心哦了一声,听说这是西医的法子,她心里纳闷,这闷着不难受吗? 拿过一本笔记本摁下圆珠笔就在上头写起来,刷刷写了一段,随后拿来了一本练习册,在上面洋洋洒洒的写了一大片后,小心地将那页纸撕了下来。 明心抓着撕下的那页屁颠屁颠地来到了元虚子跟前,元虚子睁开眼扫视了一眼又闭了回去。 明心便知道这是过了,咧嘴着笑着走到了几人跟前,将手中的纸一递。 “我听你妈妈说你有一年没去上学了,那到时候跟得上吗?” 张舒瑶吸了吸鼻子,撅撅嘴,“不知道,我有看教课视频的,看着好像不难。” “那你挺聪明,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我。” 明心推着张舒瑶出了屋子,就见周子童一家子还在院子里杵着呢。 “你们还在呀?” 见明心凑近,张舒瑶才羞红着脸委屈巴巴地小声开口:“明心,我尿湿了!” 明心一听,无奈地叹了口气,直起身来翻了个白眼。 “嗨,我还以为怎么了呢?” 明心冲床上的人安抚地笑道:“没事儿,没啥大不了的,你现在生病控制不了,这很正常,不用不好意思,有情况喊我就是。” “你在这儿等会儿,我去给你打点水洗一洗。” 明心诧异地巴眨了一下大眼,周爸爸有些无奈道:“小道长,我们还没给钱呢!” “哦,诊金呀?20块。” 明心出了房间喊来林婶,“婶子,瑶瑶的床单湿了,给换一床。” 林婶忙擦了擦手,“没事儿,有防溢垫,我去拿新的。” 两人麻利地倒水擦身体,明心将换好裤子的张舒瑶抱坐在了轮椅上。 张舒瑶看着跟自己一般大的明心可靠的为她忙前忙后的,比妈妈还更周全,不禁有些红了眼眶。 明心见林婶正收拾着床单,便将张舒瑶推了出去,一边岔开着话题。 周子童忙用自己完好的手摸索了一把口袋,抓出了一大把的零钱来,将两张揉的皱皱巴巴的十元递到了明心跟前。 明心点点头,伸手接过便揣进了兜里。 嘿嘿,收钱的感觉真好,这可是她第一笔正儿八经的诊费呢。 这位周子童同学,她这辈子都会记住的!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多,多少?”周爸爸懵了一瞬。 明心歪头道:“20呀,嫌贵呀?” “不是不是!” 周妈妈忙摆了摆手,这哪是贵?这是不是有点太便宜了? 明心耸了耸肩,“看诊的是我,我20,如果是我师父,40。” “你们这药,没那么多讲究,自个儿找个靠谱的好点的中药房去抓药,对了,我师父说有一家叫济民堂的老药铺家的中药还行,你们可以去那抓药。” 周妈妈从包里摸索了一阵,都找不出张纸币来,只好拿着手机道: “那个,小道长,能手机支付吗?” 明心低头看向女人手中的智能手机,挠了挠头,“这个搞不了,我们没有,您还是给现金吧。” “我,我这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