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勾了一下唇角。
因为一个秘密,一个目前看来,只有他知道的秘密——属于哈利?雷文斯的。
并且毫无疑问的,这个秘密还深深困扰着波特——很特别的感觉,但足够美妙,不是吗?
让该死的波特一辈子为哈利的姓氏问题困扰吧。斯内普饱含恶意的愉悦想到。
可别指望他会透露什么口风,“就算莉莉也不行。”斯内普轻声嘀咕着,他绝对会尽可能地捂住这个小秘密。
——为该死的混蛋波特。
而这个时候,被斯内普叨念的该死的混蛋波特正在霍格莫德的三把扫帚酒馆,愁眉苦脸地和西里斯相对无言。
“唉,”第三杯黄油啤酒下肚后,詹姆将双手插入自己的鸟窝头,忧郁地叹了一口气,“昨天你也在场,莉莉的样子你也看见了,她看上去简直要昏倒了……”
“其实莉莉只是太吃惊了。”西里斯保守的说,“她并没有和你争吵。”
但詹姆完全没有被安慰道:“对于波特家的族谱,莉莉比我可了解得多了——事实上就连我也实在想不出雷……”他想说‘雷文斯’,但最后不知道考虑到什么,不自然地换成了教名,“哈——哈利是波特哪个分支的后代,他们可都记录在册呢!”
西里斯带点儿同情的拍拍詹姆的肩膀。
这让詹姆有了点安慰,但他随后又恼火起来:“可是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做!就算莉莉有所质疑——嗨,我的兄弟,你总明白我对莉莉的感情吧?”
“我当然相信,你对她几乎痴迷了。”西里斯安慰道。
詹姆因被理解而心情好转。
西里斯瞅准机会,清咳了一声:“詹姆,说起来我们也做了好多年的兄弟了。”
“噢,和我遇见莉莉的时间相同了。”詹姆说。
“我可什么事儿都没有瞒着你。”西里斯又说。
“我也没有——我可不觉得有什么需要瞒着你的。”詹姆回答。
“那么你相信我吧?”西里斯打铁趁热。
“这是当然。”詹姆说,“你想说什么?”
“我不会告诉莉莉的。”西里斯先向詹姆保证。
“嗯?”詹姆疑惑。
西里斯没理会:“醉酒误事,我知道你醉倒过好几次,而且都没回家。”
“这倒没错。”詹姆说。
西里斯:“你的酒量,说真的不太好。”
“……好吧。”詹姆。
“所以,你是不是忘记了自己和某个女人,在醉酒后,那个,一夜了?”西里斯。
“……”詹姆。
早上的三把扫帚酒吧冷冷清清的,容貌美丽的罗斯默塔裹了一件斗篷,在吧台后用手掌指着脑袋,困倦地打着盹儿,金发打着大卷从她白皙的脸颊上垂下来,洒在被擦拭得干干净净、光可鉴人的吧台上,随着主人的呼吸微微颤动——突地,它们剧烈地颤抖一下,惊吓似跳起来离开吧台,就像它们主人那样,被酒吧里头突然响起的怒吼给吓醒过来、猛地抬起脑袋。
“西里斯?布莱克!”
角落里,詹姆双眼喷火,冲着西里斯怒吼道。
西里斯举起双手表示妥协:“好吧,好吧,詹姆,我知道你对莉莉忠贞无比,我只是想说,也许存在着一个你不知道的意外什么的。毕竟照年龄来看,是莉莉怀孕的那一年……”
“所以莉莉怀疑了!”詹姆无比恼火和憋屈,“可是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做!哦,我是个男人,”他说,“我至少确定这一点!”
西里斯这回被说服了:“你说得也没有错,那么——怎么回事?”
“如果知道,那我和你坐在这里干什么?”詹姆反问,“不过我想,那个孩子——哈利肯定知道些什么,你还记得他在听见伊尔说起活点地图时候的反应吗?看上去就像是知道活点地图是做什么用的以及伊尔要说什么一样。”
西里斯犹豫地看了詹姆一眼:“嗯……”
“你想说什么?”詹姆警觉道。
“活点地图的事只有我们几个人知道。再联系那个孩子的名字问题……”西里斯欲言又止,“其实我真的不会告诉莉莉的……”
詹姆几乎一口血吐出来了,他恶狠狠地说:“在我不知道我出轨的时候,我出轨的证据都被人准备好了?”
“显而易见。”西里斯说。
“别忘了他还姓雷文斯!”詹姆说。
“这很简单不是吗?”西里斯回答,“他的母亲给他选取的第一个名字是有魔法效力的,然而血缘魔法也有同样的效力,而活点地图制作的时候,”他有点不确定,“范围扩大了一点?加进了这两种魔法?”
“这是莱姆斯负责的。”詹姆有点苦恼,“我也不是很清楚。他人现在又不知道在哪里……其实有个最简单的方法。”他热切地看着西里斯。
西里斯瞟了詹姆一眼,谨慎地不接话桩。
可是多年的交情让詹姆早没有客气的习惯了,他饱含期待地对西里斯说:“去试探那个孩子吧!西里斯。”
“做梦吧。”西里斯冷冷回答。
詹姆有点生气:“我没办法面对他!”
“你说得好像我有办法面对他一样。”西里斯翻翻眼睛。
“我看起来就像是抛弃他的混蛋父亲!”詹姆更生气了。
“噢,这个形容倒是不错,”西里斯半讥半讽,“那么我像什么?床头故事里邪恶的配角反派?——那些躲在角落挥舞魔杖的,扭曲事实散布谣言,以各种各样愚蠢方法阻拦主人公正义之路的丑陋巫师?”
于是两个男人面面相觑,一起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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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的老齿轮咔吱咔吱地转动着。
就在詹姆和西里斯因为哈利的问题束手无策的时候,从地窖出来的哈利同样遇到了麻烦。
他被人堵在了魔药办公室不远外的走廊里,为首的是今天早上和德拉科在公共休息室里对峙的布里奇斯,他身后跟着好几个人,有三年级的也有一年级的,但哈利一眼扫过去,只认得一个埃默里——最初向他伸手的,也是最早被他拒绝的一个金发男孩。
“跟我们走。”三年级的布里奇斯人高马大,他压低声音,满是雀斑的脸上做出凶狠的模样,“你最好不要试图引出教授,不然我会让你知道后果的!可没有什么教授能保护你一辈子,肮脏的泥巴种!”
一、二、三……五个人。
哈利扫了眼拦着他的人,不动声色地点点头——事实上他甚至比布里奇斯更不想在这里闹出动静来。对于布里奇斯来说,他仅仅是不愿意引出教授被人干涉责罚,而对哈利而言,他则完全没法忍受自己虚弱无力的一面被亲近的人看见。
他早就不是孩子了。
出于不同考虑但结果近似的选择,哈利和布里奇斯维持表面上的暂时平和,由布里奇斯带着的人围着哈利走上楼梯,最后来到一楼的走廊角落——这显然是个好位置,位于城堡的最角落,是一个封闭的小拐角,因而常年无人经过,就是家养小精灵也有些懒怠打扫,导致地面和立在墙脚的装饰花瓶上都积了一层不薄的灰尘。
一行人来到这里,布里奇斯停下,他身旁的一个高个子立刻用力推搡了哈利一下。
哈利没能站稳,踉跄地退到花瓶旁边。
布里奇斯阴阳怪气地笑起来:“一年级的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