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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1 / 2)

>电话铃响起来,吓了她一大跳,抓起电话时仍在喘息,话也说得结结巴巴。

“谁?是我──喂。”简真口不成言,语不成声,乱七八糟,一塌糊,“我是卓依。”

“家杰。”他的声音。

啊,是他,家杰。

心脏莫名地剧跳起来,仿佛要跳出心口。

“家杰,你好──哎,你好。”她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有事吗?”

“能够聊聊天吗?”他平和安静。

“当然。”深深吸一口气,“刚才你一直在看书,不敢打扰。”

话才出口,恨不得打自己一拳。说得这糟,哪壶不开提那壶。

“看书?”他自嘲般地笑起来,“今天我不知道在做什么,很紧张,好像无数对眼睛望着我,手足无措。”

“我不知道。”心中有莫名喜悦。手足无措,为什?为谁?她吗?“对不起!”

“为什么说对不起?”他问。

“我──不知道是否昨夜说错话──”

“你没错,你的一切都对。”他急打断她的话,“也许──是我失言。”

“没,有你很好,你一直支持我。”她抢着说:“你帮了我很多,很多。”

他又笑起来。见不到面,隔着电话线,两人都能更自然相处,很特别的情形。

“我们在说什么?”他像在自问又像问她,“今天──你很沉默。”

他何尝不是?她没说出来。

“很多事我必须思想,脑子里很乱。”

“我也是──我大概是自寻烦恼那一类的人。”他说。

“我不自寻烦恼。有烦恼时,我大吃一餐或癫它一天,然后把烦恼扔开。”她笑起来。

卓依寻回了以往开朗也乐的个性:“天塌下来有比我高的人顶住。”

家杰被她惹笑了,这样乐观的话令人开怀。

“真有那天我一定不站在你身边。”他的声音也开朗起来,“免得被天压死。”

“真没义气。”她说。心怀一开,家俊的事已被扔到九霄云外。

“明天──我们不能令自己这么无聊。”他说:“从早到晚就等着吃饭睡觉。”

“有什么好提议?”

“不如我们做饭给他们吃?”他兴致勃勃,“工人煮的菜太油腻,我吃不惯。”

“一言为定,我们做些沙律。”她也兴奋起来,“让他们陪我们去花园,我看见屋后有网球场,可以运动。”

“太好,总比不是站就是睡好得多。”他说:“白天太间,晚上我睡不着。”

心中一阵向往,几乎冲口而出“可以秉烛夜谈”,立刻被自己制止。

不能忘了离开此地之后就和贺家的一切断绝关系。只是家杰──难道这么好、这么合得来的朋友就此失去?不不,不理这么多,困在这里的日子暂时不想这些,以后的以后才打算。

“或者我们可以玩扑克牌?”她说。不知道为什么“秉烛夜谈”四个字说不出口,仿佛──太亲密了。

“你喜欢吗?愿意吗?”他惊喜。

“为什么不?”她鼓励着自己,要做自己喜欢的事,该令自己开心,“睡不着是世界上最最痛苦的滋味。”

“那么──”他思索着──犹豫不决着,“我们在走廊尽头的小客厅见。”

他很有分寸,还是顾忌着身分有别。

“现在?”她已从床上跳起来。

“现在。”他挂断电话。

两人同时拉开房门,互相凝视着,忍不住笑。僵持一天的冷漠气氛烟消云散。

他门一直玩到深夜二时多才各自回房。这夜,他们都睡得很好、很沉,因为他们觉得心中踏实了很多。

什么踏实?或为什么踏实?他们都不去想,只要这刻快乐就足够了,思想太多,顾虑必多,快乐会从后门溜走。

# # #

第二天,陈警司来了,他脸上带着很愉快、很放松的笑容。

“很快你们可以离开。”他朗声说:“只要我们做好提控陆世龙的工作就行。”

“家俊怎样?”家杰问。手足情总在。

“他脱不了关系,但未触及犯毒的事。”陈警司很谨慎地说:“我们现在严密保护他,因为他现在愿意转做警方证人。”

“那表示什么?”卓依问。

“他不会被控告、被判刑。”陈警司笑,“不能否认,贺家俊是个太聪明、反应极快、也极精明的人。他很合作,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对自己有利的。”

“这是他的个性。”家杰冲口而出,立刻歉然对着卓依,“对不起!我不该说。”

卓依笑一笑,她怎能置可否呢?

“至于你们,目前仍危险。”陈警司又说:“陆世龙手下正到处找你们,贺家全家也被我们移往极安全的地方。陆世龙若被起诉,你们就自由了。”

“我父母怎样?他们知道了家俊的事?”

“没法避免,事总要见报,他们迟早知道。”陈警司摇摇头,“贺先生夫妇还沉得住气,祖母比承受不了。”

“嫲嫲怎样?”家杰焦急。

“还好。我们有医生二十四小时照顾她。”

“她心脏病发?”卓依十分担心。

“不严重。”陈警司淡淡地说:“你们不必担心,刚探过他们,一切很好。”

“我能和他们通话吗?”家杰问。

“暂时不能。”陈警司拍拍他的肩,“忍耐一下,很快就雨过天青。”

陈警司离开,他们的心情再不能像刚才那么好,他们担心祖母。

“嫲嫲一定很伤心,她最痛惜家俊。”家杰不安地摇头。

“陈警司说他不会被判罪。”卓依说。

“不判罪并不代表无罪。”他说。

她呆怔一下,下意识点头。家杰说得对,他们都看得出家俊必参与陆世龙集团其中一些事,也许不是他们一分子,却绝对脱不了关系。不判罪并不代表无罪。

“对不起,也许我不该这么说。”他涨红了脸,“他是哥哥,你是嫂嫂。”

她无言。

前夜的决定虽没动摇,离开此地之后她会从贺家人面前消失,但不必先让家杰知道。她心意已决,不想节外生枝。

“但是──我痛恨所有不法勾当。”他的呼吸不平稳,“即使是自己人。”

“我──明白你的心情。”她吸一口。离开之后,她将永远不见他了,这真是很──遗憾的事,无论如何,她喜欢他,她一定得承认,她是喜欢他的,“我真的明白。”

他深深地凝望她,欲言又止,十分为难的样子。终于,摇摇头,转身离开。

“家杰──”她叫住他,想安忍慰他,却又不知该怎么说,“我希望大家都好,都平安无事。”

他眼中流过一抹感激。

“我想安静一下,午餐见。”他上楼。

卓依坐在窗边,望着美丽的花园。事快将告一段落,她已决定回到自己有的轨迹上,重新上路。这一段梦般的日子又精采,又迷乱,还可以说荒谬,算做自己一生中最大的意外假期,就像”罗马假期”那出戏里的公主,与英俊的记者发生一段美丽的罗曼史后再回到公主宝座上。她不是公主,只是个差点变成公主的灰姑娘。

黄昏时,女警很紧张地通知们要立刻撤离,转换地方。

“不知道原因,上级通知。”她说。

卓依和家杰都紧张起来,难道陆世龙集团的人不顾一切地开始反攻?他将面临怎样的情形?像电影里亡命的追杀?

“去什么地方?”家杰问。

“不知道。十分钟后有车来接。”女警说:“有同事接班,我们不陪你们了。”

“你是否弄清楚,确实是上级的通知,而不是对方的诡计?”卓依天真问。

“是我们的秘密通讯,外人不可能知道。”女警笑,“这并非做戏,没有那么戏剧化。”

一部美国林肯二排长礼车静悄悄驶进花园,所有玻璃都是深色,没人能看见车内的一切。卓依和家杰上车,车上已有前后四位便装警员。

“陈警司呢?”家杰问。

“在那儿等你们。”两批警员互相认识,打招呼离开。

“发生了什么事?”卓依问。

“不知道。”警员没有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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