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t\t冬季的欧洲,夜sE暗得分外快速,我们总是尽早出发,披着微亮的天光。
透过列车抵达一个水sE小镇,根特。约莫四十分钟的路程,我们分头查询如何购买一日的交通票券,不能在旅途中养成贪小便宜的习惯,安逸於侥幸心理挺灾难的。
找出了一篇文章按部就班的指引如何使用车站外的购票机器,心情稍微安定,再不济,也能寻求服务处的人员。
果然是高兴得太早。
盯着机器屏幕半晌,偏移了视线,可怜兮兮远望从容走在各自路途的其他乘客。五分钟、十分钟,眼前跑过不知道第几班电车,我们依旧踩在原地。
服务处的窗口一个人也没有,同样不见告示牌,傻孩子模样的,我们绝对神sE迷茫委屈。
「今天不用买车票,直接上去。」
一位妇nV嗓音亲切温柔,但是,世界没有因此拨云见日。
我们怔然。又?
没料到有一天我会如此渴求花钱买车票。
兴许是看清我们面上的惶恐,她继续解释,「今天是Specialday,所以都不用买车票,可以直接上车。」
Specialday?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什麽诡异的运气,能撞上这样城镇的特别日子!
略带迟疑,学姐再三确认,「意思是,我们今天搭车都是免费的吗?」
「对对,Specialday,在根特这里搭车不用钱。」
话音刚落,一班电车恰好驶来,妇人缓缓上车,我们落後一步,挂着腼腆的笑,眨眨眼,站在相隔不远位置,轻声道谢。
随後,额头轻抵着玻璃窗面,瞧一眼彷佛镶在天际的缆线,这样不属於台湾的景sE,莫名触动。
喜欢空中错综却有序的电车缆线,织成一面网,守护了快被因异地他乡而生的不安打击的安全感。
根特是一个很难说明或定义的城镇。
丰富鲜明的sE彩,留在我记忆里便是一个童话小镇,却仍有与布拉格、与哥本哈根、与威尼斯有所不同。
也许红屋顶令人思及布拉格,也许香草河岸两侧的建筑街景令人思及哥本哈根,也许石砖拱桥与停泊的船只令人思及威尼斯,但根特存在着模仿不来的特sE。
传统的欧式建筑显得暗淡,这是视觉sE彩,墙面部份斑驳了,繁复设计的尖塔与扇形窗还是值得我们惊叹。
Gravensteen,法兰德斯伯爵城堡。我并没有登上这座城堡,顶端可以将城镇全景一览无遗,据说,欧洲的建筑规定需要在一定高度以下,天际线会是乾净开阔的,唯有几座教堂矗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踢着步伐,走过河岸。山形排列的房屋像是童话卡片,华丽鲜亮,r0u合各式,哥德式的尖塔、巴洛克的富丽、罗马式的拱券T系,以及文艺复兴的规则对称,藏着许多服役分辨的原素,最JiNg致别是砖瓦堆叠成的阶梯式屋顶,象徵过去工会或商人的权利。
这些历史的细节,不明白便像是走马看花,略知一二就有所不同。
我还咬着德国带来全麦面包,存放多天,好y,必须费力撕扯。yAn光丝丝缕缕洒落,站在Y影里犹能感受寒意,视野里的一切是灿烂鲜活的,轻松愉快的氛围就是一整个城镇。
松饼的香气也是随处可闻,不可躲避。
拍拍嘴角的面包屑,我大力点头,同意学姊要排队买烈日松饼的提议。
日常里的学习是琐碎的。以往只知道松饼是Pancake,习惯美式用语,不曾去探究细节,原来Pancake是指美国以平底锅煎起的圆形状,扁薄而松软,我们熟悉的应该是麦当劳早点贩售的。
欧洲却多是称作Waffle,德文写成Waffel,字尾有着些微差异。b利时更是细分成LiegeWaffle与BrusselsWaffle。两者通T都是格子构成,前者烈日松饼外缘则倾向不规则,或圆貌,口感像台湾商圈会出现的格子Q;後者布鲁塞尔松饼则四方型,口感蓬松。
不顾热量的,我喜欢沾着Nutel的LiegeWaffle,榛果可可酱的香气与甜腻是根特午後的味道,我三七步的懒散伫立,目光漫无目的,观察着广场所有的不期而遇与烂漫的追逐。
这份闲适在味蕾扎了根,成了难忘的味觉记忆。
以至於回到德国,我徘徊超市的面包区,找到相似的烈日松饼,却是凑不回当初温暖与嚼劲。
我想,我是舍不得那样的美好只停留在过去,念着旧时光里的温度,却不敢表现,责备自己过於软弱,告诫自己不要频频回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其实,念旧不是一件坏事,只是需要用很长的时间说再见。
Cuberdon,鼻子糖,也是根特糖。
冠上城市名字,便深感不能错过。沿街有许多这样的流动摊贩,不论是满面笑容的老NN或是淘气大叔,既好客又健谈,欢笑言谈间,不会有被胁迫的盛情难却。
还因此学到新单字,Elderberry,接骨木。
铺满台面堆积着的根特糖有各式颜sE,是新鲜水果制成,覆盆子、葡萄、柳橙、蓝莓等,然而,根特人最Ai的是接骨木口味,陌生的词汇令我却步,连忙摆手说不要。
买了三欧元的份量,老板用小小纸袋装起来。
外层真的很y,我推到後槽牙咬下,中心内馅是黏黏的果酱,我眨眨眼,怎麽觉得像鼻涕。味道不差,却过分甜腻,不过尝鲜是可以接受的。
退得远些,为了将小摊贩拍进画面,当作根特糖的遗照,後方的大叔弯身冲着镜头笑,b出剪刀手的可Ai动作。
不明白欧洲文化是不是会介意入镜,总是小心翼翼打量,纪录人情的背後,也怕造成困扰。
这样无声的互动,立刻弯起嘴角,我x口热烫,感动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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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用自动售票机购买城市间票券的时候也是惊心动魄。行驶途中,网路依旧撒手不管,微弱到不行,尝试片刻,我颓然放下。
盯着窗外风景发呆。
行旅的时流动荡得特别快速,有点囫囵吞枣的意味。稀哩呼噜便转眼过去,以至於那些在几个瞬间震动心口的情绪,来不及回味理解,日昇日落,已经被遥遥甩在後头。
翻阅手机相簿的同时才涌起泛h的感慨,带着旧纸烂墨的形象。
仓促的行走,思考全綑绑着地图路线与预期的景致,无暇顾及其他。
停留布鲁塞尔的歇脚旅馆距离中央车站遥远,没有勇气继续搭乘霸王车,良心小小刺痛着,於是,两人拖拉着沉重的行李漫步,卡啦卡啦的,轮子磕着遍布欧洲的砖子路,宣告着到来,打破宁静晨光。
脚底板也因为连日的长途步行悄悄生疼。
突然觉得这趟出门有点久了,哑然失笑,竟然已经将Giessen的宿舍当成家,竟然有点想念,只属於我的单人房,或安静到孤寂的厨房,或者是,通往学员院的无尽路途,生理的疲惫推动着思绪。
这几日遇见的室友都有着各自的生活作息。与我们截然不同的是,如果不是隔天必须在晨光熹微时分搭车,她们经常睡到日上三竿,养好JiNg神,接着慢悠悠开始一天。
我们却是老担忧着逐渐入冬的欧洲日落得早,急急忙忙出发,深怕虚耗美好的蓝天日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这样的发现,感到惊奇又感叹。对於旅行的定义如此差异。
慢时光的放松或马不停蹄的充实,每一阶段的我拥有不一样的向往,总会找到一种适合当时自己的步调与生活方式。
明明还是十一月上旬,错综复杂的条条街巷已经开始挂上装饰的彩带与灯光,广阔的天际像是节上一层一层的网,有原初的电车缆线,多上张灯结彩。
却步会令人眼花撩乱,感到杂乱不堪。
也许是这样的盲目,外国的月亮b较圆,不论如何,都是好的。
仰着头舍不得移开目光,我步伐凌乱。
「这些有什麽好看的?白天又没有点灯,而且就是圣诞树上的装饰。」
「这就这样想到圣诞节,所以觉得兴奋,哇——好期待圣诞节啊啊啊。」
很少发出这样失控的喜悦,彷佛大闹餐厅的三岁小孩,尽管有此意识,仍然克制不住不断上扬的嘴角。
真真正正活跃欧美国家的圣诞节呀。
承载我们童年的想像与热望,有我们稚气的模仿和戒不掉的跟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我想,许多节日的根本都是相似的,有诚挚厚重的悼念,也有热盼渺小的祝福,平时说不出口的感念,获得出口的时机。
来到欧洲生活,气候凉爽宜人,推移的时日也带动温度的生变,无一处看不见暖器,甚至诚实说,沐浴前都要鼓足勇气。
说起小小的习惯,我一日没有洗头会不自在,因此,即便是身着大衣疾行也不会流汗的天气,懒散的念头会一秒被强迫症扼杀,乖乖收拾换洗衣物,麻利爬去盥洗。
相片中的我清一sE都是沉稳的卡其sE长板大衣,在景物中占据小小位置。朋友从未怀疑我是不是偷偷省略洗澡更衣,这样的理解,好气又好笑。
「我要在这里拍照,这个角度下去可以把下面的阶梯拍到,超美的,趁现在没什麽人。」
学姐依言接过我的相机,「好,你去吧。」
「啊啊,等等我,我想脱外套拍,可以帮我拿外套吗?可是有点重。」来不及拿出兜里手机和行动电源。
「怎麽突然想到要脱外套?」
眼里的笑染着诧异,学姐随口问。向来都是学姐会特地换下外套拍照,总是我嘟囔着「好懒啊、麻烦」或「不要,好冷」,裹着大衣任X侧着脸,留下高冷孤独的意境。
小声说,因为学姐的肌r0U羽绒服是湛蓝sE的,太显眼也太抢镜,被我嫌弃破坏画面。我的长大衣是姐姐衣柜里翻出百搭款,换个流行用语,可以装b。
「想要露一下今天穿的毛衣,不想再给这件大衣打广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毛衣通T是墨蓝sE,一双袖子却是别出心裁的暖橘sE,沉中有光,是我挺喜欢的搭配,遥遥远在头上羽深厚的苍穹是蔚蓝的,很幸运,到最後都能收获这样美好的天sE。
浮夸的斜着身子,笑容恣意,剪刀手势在眼尾处张扬。
後来的後来,我几乎不再摆出这样活泼的标志,因为里头夹杂着与前任的回忆,我曾经将相处的羞涩与无措藏在眯起的笑眼中。
在他的镜头下,我总背对着先跑,像是毫不留恋将他放弃在身後,其实只是我还没准备好,不知道该如接住他超乎想像的情感重量。
当时并不知道感情的温差b时差还要可怕。
漫无目的游荡在布鲁塞尔的几个广场与数不清的甜点小舖,思绪与杂乱无章的路线一样,绕了弯、重叠了,綑成一圈一圈,梳理不出轨迹。
我并不Ai吃巧克力,但是我八年挚友喜欢呀,跟蚂蚁一样的Ai好。
「也看看这间。」
「这麽Ai吃巧克力?」
低着头,我认真看,「不是,太甜了,是我朋友喜欢,想买给她。」
「你可以挑黑巧克力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动作一顿,我赧然,倒是难以启齿,「那就太苦了。」
抱歉,我真难伺候。
学姐最後在一间半开放式的巧克力店内买了热可可。是利用挑选好的巧克力种类,热水缓缓冲开,盯着原本依附着木bAng的巧克力缓缓融化、极其耐心也看着透明开水缓缓变sE,分外疗癒。
我也拣了两种口味,即便没有品尝味道,也感到大大满足。
今日正好是她的生日,经线差距,时差影响,没能在第一时间给予祝福,急急忙忙发了消息给她,她大哭着回覆,原来今年她在意的人都忘记,我明白那GU失落,同时觉得她真可Ai。
我无时无刻不记得她。
我们共度了一整个学生时代,是最可贵的青春,所有我的路途都想与她分享,她能不带恶意的真诚倾听,也会不带虚伪的嘲笑与宽慰。
如果她难过,我不可能真正开心起来。絮絮叨叨说了好一会儿的话,为她耗费的流量都不值得一提,她的笑言正好填补我与学姐之间偶发的空白对话。
她永远都像救星般,不夸张,永远是我的曙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布鲁塞尔大广场GrandPce,环绕的全景拍摄才可以将眼前所见纳入画面,熙来攘往的人流,在富丽堂皇的中世纪建筑映衬下,都显得渺小。
仰首楞楞欣赏它的宏伟,近乎扛不起它的历史重量,天光白日下,光线在繁复的设计任意折S,闪闪发亮。最美的还不是这个时分,当夜幕低垂,宝时候的我们重新回到这个始终人群杂沓的广场,暖h的光将一切照耀得更加绚丽,更加金碧辉煌。
不枉作家雨果的盛赞:「世界上最美丽的广场」。
逗留广场的马车却已经染上观光消费的sE彩,拥有者舒适等在前座,等着上门的生意,也有正达达载着乘客环绕闹区,春风得意。
引起我注视的,是几匹驻足原地的马,困顿的垂着脑袋打盹,头越来越低,後蹄越来越轻,尽管不致失去平衡歪斜,却也让人胆战心惊。
感同身受是回忆起国中高中时期在补习班的自己,面对着黑板摇头晃脑,与睡意拔河拉扯。同时,x口泛起微酸,不知道是可怜被迫的马儿,或是心疼过去的我。
我不是表哥,做不到轻而易举将第一志愿手到擒来,也非名列前茅,但我是喜欢读书的,不过是当喜欢的事情需要争胜在试卷的一分两分,终究是会厌倦,也因此我说,我不会将写作当成主要工作,不要迎合市场或出版,不要被截稿日期綑绑,我期望我的文字是诚挚,带着成长。
未来杳无音信,现在的我如此坚持着,望往後的我能记得初衷。
盯着马儿发懵,脑中思考老早转出云际,多情多情,後知後觉它与我相视无言。
不说还找了许久的尿尿小童,倒是过了弯的街道,松饼或巧克力店铺如雨後春笋,夹杂藏着纪念品商店,尽是铜板价格。
嗯,沾上Nutel的甜腻口味,依然是我最喜欢的。
以为招揽或热情推销是亚洲文化,於布鲁塞尔亲身经验的当下,一瞬感到错愕与堂皇,像是时空错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想像中也该是在中华城这类的区域遇上,却被现实打得措手不及,纵横的街巷,有不下三条充斥着海鲜料理餐厅,甚至直立式落地招牌的图样一模一样,顿时失笑,连广告都不独特,一度怀自己眼花。
谁来找碴似的来回b对。
「こんにちは?」服务员歪说。
我与学姐尴尬对视,这不是第一次了,我们重振士气,打算彻底忽视,继续走我们的独木桥。
「啊,尼好?」
……连中文都用上了。但他依旧不是第一位,我们蹙了眉,继续装傻。
这位百折不挠,向前一步。「可以听我说几句话吗?」这回,是英文了。
还挺流利的,我们装不下去啦,罕见的在欧洲有盛情难却的窘境。
见我们驻足,他抓紧机会,连环珠Pa0的介绍餐点,口齿伶俐,一面察言观sE,试图看穿我们对什麽料理感兴趣,反覆猜测。
「呃,谢谢……我们待会再回来。」终於,逮到空档,挤出一句拒绝。
「为什麽要等一下再回来?想去看别家吗?跟你说,我们这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口若悬河估计就是他的最佳诠释了。
我们一路万用的婉拒也在此碰壁。
学姐灵光一闪,「因为时间还早,我们还没肚子饿,所以晚点回来。」
他不得不放我们离开,「真的会回来吧?我等你们啊,这是我们的名片,要回来啊,不能骗我啊。」
「好的,好的。」
「嗯嗯。」
走出几步,我低声道,「善意的谎言、善意的谎言。」
今晚觅食的结局是什麽呢?
我们还是逃不过吆呼,晕呼呼地走进没什麽特sE的餐厅,却享用了当地最有特sE的菜sE。
也是挑食如我的初T验之一,淡菜。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所以就这家吗?」
我神情估计看上去很悲壮,逗笑了学姐。
晚霞在漫步的时光中沉了sE,夜深得总是不知不觉,有时候感觉压在x口,一天又这麽过去了,有时候感到轻松,可以缩回被窝。
「没事,出门在外,身不由己。」
「真的不敢吃吗?或是你也可以吃他们别的东西,也有一些面呀什麽的,不含酒。」
「不行不行,我一定要试试,多难得到这边了,一定要试试当地的食物,不然我会有遗憾的。」
学姐笑出声,「有遗憾才能再来啊。」
我一噎,话是如此没错,这句话也在日後确实成为我们说服或鼓舞对方的金句,有时候能解释成劝败、有时候能解释成给予勇气。
「……不是,瑞士我可能没办法再来,来一趟已经算是梭哈。」
「真的,以後再来,我要蹭爸妈的,抱大腿抱大腿。」
「对对,跟爸妈的九成九是跟团,通常都会去搭列车去阿尔卑斯山什麽的,完全烧钱,是痛并快乐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我们现在就名副其实的学生穷游,即便进到瑞士境内,也不过是小心选了边缘的城市,有古老木桥的琉森、三国交界的巴赛尔。
连不过70分钟车程距离的苏黎世都不敢靠近。m0m0鼻子,有一瞬的心酸。
同时期到南欧的西班牙交换的高中朋友,在我的动态底下留了言:瑞士去一趟可以东欧玩一周。
又笑又叫的说给学姐听,有GU被理解的舒畅,也有朋友近在咫尺的感动。
也许这能称作共鸣,当身处相似的环境能拥有的同感,如果与台湾朋友抱怨生活许多预期外的崩溃或旅费的浩劫,约莫会被抨击身在福中不知福,或是得到夹带刺与酸意的回应。
看似的晴光YAnYAn的时光,其实也藏着不透光的角落,我们经常无法畅然分享或吐露收获T谅与安慰,越说越少,後来近乎不说了,就逆来顺受那些奢华浪费的评语。
那些看不懂月台指引而困在寒冷车站的时分、那些迷茫逡巡於偌大广场找不到自己定位的时候、那些来回奔波在服务处和游走站长间却问不出解决方法,反而得到恶言恶语的情境、那些突然失去网路失去与世界连结的无助时刻,其实,生活与旅行是一样的,一半是崩溃一半是治癒。
总归是一种深沉的成长。
说远了,最後我们勇敢推开一扇木门,觥筹交错但不失温暖家庭味道的小餐馆,缓缓阖上的门将夜sE挡在外,桌上中央晃晃的暖光映在脸庞,浑身都暖起来。
说出餐厅名称不知道有没有业配嫌疑,但我还是要记录一下,RestaurantFritschi,在街巷三角的角间。点了煮入白酒的起司锅,Fonduehouse。
适应了欧洲没有共食的文化,我们商议加点一份空心面,不忍瞥眼去看服务生放上桌面的帐单,模样是逃避现实的缩头乌gUi。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欧洲生活一个半月多,我还是不喜欢酒的味道,任何的酒。就是很小孩子的嗜好。
捏起一块小吐司面包,沾着起司锅,吃相让人没眼看,一面要因为它的苦味扭曲着脸。事後与姐姐说起,得到两字箴言:自nVe。
为了消食沿街散步,学姐进了间服饰店,很快相中喜欢的款式进去更衣室,我倒是兴致缺缺,前些时候买好明信片已经心满意足,在店里走马看花。
「这里的明信片超美!真的,你一定会喜欢。」
「但是果然是名不虚传的瑞士,不用首都,物价一样高到怀疑人生。」
「我会忍痛寄一张给你的,要是寄丢我一定会生气。」
轻软的嗓音,近似撒娇,又像娇嗔,那个会对你任X耍赖的我,有时候我也会感到陌生,但也会感到满足。
你笑着接话,「寄丢我就去跟邮差打架。」
「邮差好可怜,应该要揍海关。」胡言乱语,却将眼睛都笑眯了。
此时的我们,相隔六小时时差,分离的时光,会耍耍脾气、会闹闹别扭,久别的状态,我总认为是我的决定所致,总认为需要多一点包容,耐着X子照顾你的不安。
可是,我也会累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不知道几次的争吵与和好,我想,曾经十指紧扣,也许每经历一回,我便不知不觉松开一根手指。
偶尔回忆起你的好,会舍不得为你的感动,会舍不得温软娇气的自己。
我也不愿意看见自己变得过分坚强。
此刻的我,还会因为过路的风景与纪念品想到你,下意识想要带着眼光所及回到你身边。可是,某几个瞬间,会被自暴自弃要决绝分开的自己吓到。
我摇摇头,「不知道明天寄可不可以赶上19号。」或许真的会分开。
近期频繁的心口不一。
「嘿嘿嘿,19号啊——」
他立刻能心领神会。11月19号,他的生日。
我闭上眼,握紧手机,「没赶上就慢点收到生日卡片吧,反正礼物我已经交给T小姐了,她会帮我给你。」或许不远的将来会分开。
或许就要分开,但不是现在。
我已经不知道也无法想像,跟他的未来,连重逢都是那麽的模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究竟争执了些什麽呢。我m0m0後脑,实在不愿意玩乐过程中还得回忆这些烦闷,用力将促不及防来到意识里的声音摒除。
我谁也没有仔细说。
失了倾吐的释怀,细细密密的不满或许是因此在心底发了芽,欧洲逐渐入冬的气候带着浓重Sh气,成了不知不觉的灌溉。
将过去相处的开心都打Sh了,有时候我竟说不出来,想到的都是不适合。
为什麽不说呢。顾忌着他的面子、考虑了他的自尊心、认为这是我们两个的私事,又或者,形容出这样无理取闹的他,像是责备自己的眼光。
恋Ai总是自带滤镜啊。我真是傻。
多傻呢,一直选择原谅他苍白的承诺与决心,一直替他的伪善找软弱的藉口,或许,我不是深Ai他到非他不可,可以一切盲目,我只是还不愿意承认,我选择了这样的男朋友。
接受真实的他如此差劲并不困难,难的接受过去的自己识人不明。
始终伤人最深刻的是我的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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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时期估计是人生智商最高的时候了。
选择了专业知识研读,再也不像当时的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各科都要JiNg通熟读,为什麽突然感叹起来呢。
抱着脑袋,我面对着躺在床面的手机,为自己的乱发脾气道。目睹全程的学姐挑了眉,没弄明白我在进行什麽仪式。
我小声解释,「我终於知道,为什麽没有网路了。」
打从收到电信传来已经进入瑞士境内的讯息,我便刷不动动态,发不出只字片语的讯息,特别令人焦虑烦躁。因为学姐的存在,尽力压抑住要发火的冲动,堪称求而不得的郁闷。
猜测数种可能,甚至怀疑手机本身,重新开机两次,熟稔於心的SIM卡密码哒哒打上,依旧不放心拿出皮夹里的塑胶卡核对。这是一朝被蛇咬的草木皆兵,前阵子也因为在杜赛道夫网路不稳定,听从学姐建议重新启动,却忘了换上德国SIM的手机不再是最初设定的密码,我楞楞瞪着画面,顿时感到天昏地暗,乱码一样的数字,我怎麽会记得,再说只输入过一次。
以排列组计算,四位数密码各有十种可能,可得1000种可能,却只有三次猜得机会,眼前一片空白,头昏脑胀。
我只发出微弱的一句话,「怎麽办……」
学姐也无措,也慌乱自责,不停道歉。我向来对歉意无法抵挡,尽管生气泄气,也无法放任这样糟糕的气氛继续。
「算了,没事,我还有iPOD,至少还有脸书和IG,只是接下来的几天只能靠你的网路了,我没办法查路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她爽快答应,因为也真的别无他法。
这样的困境不过是途中的cHa曲,无伤大雅,但确实不想再经历一次,此後,特地将印着密码的卡片随身携带。
万全的准备总是会被打破。
实在不甘心,随地坐在窄小两人房的地板,利用与忍受不稳的WIFI查询,希望可以搜索出相关经验。
开启许多新分页,又一次次颓然滑去,奋斗将近二十分钟,浏览许多关於Ortel电信的评论与介绍,终於在最後认真注意到一句告示:可用於欧盟国家……。我歪了头咀嚼这句话的意思。
欧盟国家。
抱着微弱的希冀,立刻做了另一番的查询。
……原来,瑞士不在欧盟内。
飞快扫过许多相关讯息,瑞士是国际唯一承认的中立国,长久历史长流,这样的标签根深蒂固,他们重视且维持。
一方面说法,瑞士接壤三个国家,彷佛遗世。报导提及瑞士人说:「瑞士之所以成为瑞士,是因为有些德意志人不愿做德国人;有些法兰西人不愿做法国人;有些义大利人不愿做义大利人。」
扁着嘴,居然是这样的原因。在长久低迷的气氛中,我抱头低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啊啊啊,瑞士为什麽不在欧盟内——为什麽要这样?」yu哭无泪。
「啊,对齁。」学姐恍然大悟,拍拍x脯,心有余悸,「好险我买的网路没有这个限制。」
後知後觉她是一手促成惨案的推手,眨眨眼睛,带着歉意的吐了舌头,为自己的欢欣鼓舞感到不合时宜。
被现实打击得风中凌乱,我默默向高中地理老师忏悔一秒。从前总不相信为了升学牢记的知识会在时间中淡去,总认为这些知识该是溶血入骨,因为读书较劲的日子是那麽深刻,原来那些记忆不过是生命中的琐碎。
瞧瞧,意外总是发生得毫无防备。
近日放空发呆频繁。
不知道是时光慢走,或是心态作祟,等着目标班次的时候、撑着头望着窗外跑马似风景的时候,以及盯着脚尖爬坡的时候,恍惚着,因为错踩了阶梯大大踉跄,飞快仰首露出羞涩的自嘲笑意。
思绪经常不是现在式,老是回顾着过去。想着昨天的劝说应该要委婉一些、迟疑昨天的语气是不是太强y了,或是闷闷不乐,气恼为什麽总要为同样根本的事情耗费难得能说话的时间。
虽然不能一起旅行,一只皮箱、一副手表、一份冰淇淋,小小琐碎的事物,都让我想起你,关於你的喜好、关於我们的回忆,制约一样的触动。
我以为互相想念,互相支持相伴,可以是远距离Ai情的和谐模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却忘了有些差异磨合不了。
耗着损着,只剩下怨怼和无尽的不理解。
我们还要勉强多久呢。
也许你的执着不是离不开我,只是离不开Ai情,对Ai情的想像与憧憬,被漫画被童话填充着,你说你感到失落。
因为我的反应不符合你的期待。
有好几个瞬间使我自我怀疑,是不是这样棱棱角角且理X的我,在Ai情里并不正常,我不想失去自我的去妥协,我不想对我不能忍受的他的个X视而不见,盲目去忍气吞声。
萧瑟的秋意在眼前模糊成一片离别的意象,被我踩碎的枯叶是如此轻易,像一段关系的断裂。
这些日子笑得越来越少,越来越淡,越来越敷衍。
带着这些纷乱无章的情绪去经历一生第一眼相见的城市与街景,总觉得抱歉与不甘心,向是黏附着毛毯的尘埃,细软却扎眼,烦得不行。
这样户外的市集,不会因为贩卖青菜r0U品便脏乱,踩着漫不经心的步伐经过,不用担心会弄脏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这样的经验与台湾的h昏市场截然不同,耳边恍恍惚惚响起,一把十元、一斤五十的叫卖,以及盯着脚下跳过一个一个水滩或油腻的印迹,抱着手臂深怕与大妈们擦撞,那真是会立刻情绪恶劣的生疼。
旅行者悠悠散散的步伐,眼光里都是好奇与新鲜,居住者g着提袋或是裹着大衣,姿态从容,丝毫不见匆匆躁动,讲价的情形是少的,气氛里尽是温和乾净。并非刻意贬低国内文化,各文化有各自的烟火气,偶尔我喜欢那般的喧哗,偶尔我享受这般的宁静泰然。
空气中不时会飘来浓重的起司味,也看到不少蓝霉起司,切面可见大理石般纹路的霉菌,气味强烈,不得不说,视觉也同样冲击。
要说欧洲的市集独特在哪里,光是周末限定就有它可Ai的意义。
喜欢退到人cHa0的边缘,观望旅行者张罗自己的餐食,欣赏年长爷爷NN相互扶持的温情,捕捉情侣间且行且Ai的互动。
整个城市都可Ai温柔起来。
相b初时的生涩,那时候老是感觉自己格格不入,什麽样态都像是无知过客,彷佛穿着一件绣着观光客字样的背衫,我多想活得融入且自若,终於我慢慢发现这样的心态不是努力来的,是时间里潜移默化的。
我已经可以蹦跳着在摊贩面前,眼光闪闪的逡巡,拈一块切丁的面包试吃、与老板妈妈相视一笑,将选好的口味递给她包装,俐落掏出y币,再也没有手忙脚乱的傻气。
b起叮当推门走进暖光的面包店,抑或是偌大的超市,更喜欢市集里贩卖的面包,总认为也许这贴近他们的日常生活,我至今始终无法忘怀那个软绵膨松的口感与香气,长棍形状、松垮麻花卷似的缠绕,不知道它的名字,很长一段时间不再遇见它,不过十二月巴黎热闹街区的一间面包店与它相逢是後话,我没有买,因为深怕慢来的经验会盖过从前的美好,选择带着想念与遗憾,悄悄设想如果可以再次回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我们总是会有一两个着迷到不行的取景,说不出原因。
也许不是第一次感动,真的好喜欢密布的电车缆线,等待的时差,仰首痴痴望着,心里居然感到踏实。
真的好踏实。
尽管夜黑风高,尽管乌云密布,尽管擦肩而过全是陌生,仰首望着,充满x口的躁动奇异的歇息一些。
我一直Ga0不懂,我到底是什麽样的X子。
我喜欢新鲜、容易厌倦,却又贪恋着熟悉、耽溺着习惯。这样的我好像矛盾了吧。
一声不响的远走,醒来时候已经在他方,原本只局限於国内,走着走着,跨越山海,抵达另一块大陆,开启另一种模式的冒险。
每次的离开我可以做到不流泪,却会背对身的刹那或是门关上的瞬间,切切感到左x口空了一块,需要制造很多很多快乐刻意填满。
会因为见到说着同样语言的陌生人欣喜、会因为发现相仿的生活模式微笑,也会因为在异地培养的新习惯找到平衡的安心。
我以为我不会有待不下去的城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我以为我不会有。
很久之後的我,遇见这样一句话:「没有你,我也可以过得很好,可是这不代表你不重要」。
很多人事从我生命里走了消失了,失去并不会阻挠世界的转动,也没有摧毁我的人生,只是,在寻常的日常里留下不可抹平的疙瘩。
一旦发现了陌生城市中的熟悉,饮鸩止渴似的接近,甚至困难於分享,是我逡巡於无垠世界,保有一份心安的方式。
临走前,在近似台风天的狂风细雨中坚持去巴赛尔三国交界的纪念港。
眼前一次包揽极具意义的三种国旗,德国、瑞士,以及法国。
有一条河川奔腾入海,W浊的水sE在Y雨里淘淘翻滚,白鸽扑扑的振翅起飞,不知道是不是雨水打Sh翅膀才显得吃力,或是喧嚣的风难以飞行。
要是落水,肯定会一身泥泞吧。我心想,有点无厘头。
好多个月後的我,回到台中,在心理状态差劲的时候,台风过後的雨天陪着姐姐出门办事,路过向上路的一座人行桥,下移的视线幽幽沉沉,入眼是似曾相识的景况,有一瞬的恍惚。
想的是,从这里跳下去,可以没什麽疼痛的走吧,可以不影响到其他不相关的人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可以不用经历反覆救援的挣扎吧。如果从这里,这种天气、这种当下,可以装作失足的跌落吧。
事过境迁,当时的自己好可怕。
弯起眼睛,笑着跟姐姐讨论待会要吃什麽,与此同时,脑中思考的却是怎麽杀Si自己,怎麽会这麽可怕。
像怪物一样的我,活在深渊,活在浑沌。
巴赛尔有和平纯洁白鸽,在我记忆里留下飞鸿雪爪的痕迹,後来我的世界、我的视界,只剩下暗无天日。
是後来整理照片,对这样的光景兴起感慨,当时囫囵吞枣了一闪即逝的伤感,在一些读自的时光里,缓缓浮现。
这样的盛世浮华、这样的欢声雷动,我置身其中却格格不入。心态上在如何是个生活者,现实中我终究是一个人的漫游。
你说同行的学姊。
是的,是同行的,但是我们相识的时间太短,也许时间不是衡量情感厚重的因素,我们是彼此好的旅伴,一些零碎的生活步子我们其实踩着错落的频率,不是全然契合。
像是,回到旅馆就是我们安静的个人时光,就算我们同在一个不出五坪的房间内,我们的对话是少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欧洲那样的摊贩市集是看不腻的,因为交错着人群,形形sEsE,无聊的是日常,有趣的是人与人的交集。尽管我只是旁观的过客,偶尔也可以感染他们的笑闹,可以窃取一点光与暖。
那样搭建出的流动式游乐设施也是台湾少见的,孩子们无忧的将父母甩在身後,父母隔着不出三步的距离,随便孩子们玩闹嬉戏,他们的童年与我们不同,不是被书本与线上游戏填塞,遨游在不若以往亲近自然的城市里,他们也可以建筑出属於他们童趣。
暖调的灯光让偶有水漥的地面显得浮恍,映在脸庞,线条与疏离感都柔软模糊起来。他们举杯小酌热红酒的姿态,不排除与萍水相逢的过客问候。
也许就该是这样的熙攘,衬托出所谓寂寞。
与身边的学姐不是可以恣意倾吐的关系,不是怪她,只是,生命中难免会有这样的日子,在崭新或不熟稔的人际中要好好坚强,只是,这样的时日我感到过於漫长了。
我还没能在这样个孤独环境中找到自得其乐的模式,还没能在这个人际失落的阶段找到处之泰然的方法。
所以,我说想家。
我想将自己对摺、打包,漂流过海。
藏在明YAn旅途细节中的情绪不能表露,怕透了旁人的碎语。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十月初过後将近一个月,亚洲面孔五只手指可以数遍,有时候都觉得自己沉默得说话都不流利了。
其实大城市Frankfurt的华人是多上许多的,留学的以及开业经营的,我生活与读书的Giessen却是寥寥无几,台湾人甚至可以说只有我们同校同去的三人。隔年准备离开的二月初,在收拾行囊兵的荒马乱中新认识一位初来的医学系台湾学生。印象很深刻,离境的日子近在咫尺,保险中断的作业却因为迟迟下不来的Exmatrikution延宕,眼看底限将近,焦急得不行,关闭的德国帐户来不及做最後一次保险费用的扣款,手头现金准备换成英镑,作为旅程最後一站的花费,实在拮据,偏偏VISA卡领不出钱,那是我初次很严重的焦虑发作,是很久之後的未来我才明白,当时崩溃的对着通话彼岸的母亲又哭又叫,像个疯子,幸好还记得压低哽咽的嗓子。挂了电话,远远望着人来人往,心下茫然,不多时,身边靠近一位陌生男生,学生模样,青涩又局促。
他问:你是台湾人吗?
x口还是饱饱满满的情绪,我努力缓着气,压着声音里的沙哑先是点点头,被愤怒冲昏头的脑袋慢慢静下来。
我惊讶开口,「你也是台湾人吗?」心中已经有八成的笃定。
他微笑的样子温和如风,带着释然与感动,却是与我相似的感叹,离乡背井的我们遇见一个同乡人多麽不容易。
还是在这麽熙来攘往的市厅广场对面、一般公车站牌旁。
这份恰好的相逢来得又急又暖,给人触电般的震动。
「对啊,我刚来,你也是接下来在这里读书吗?」
「没有喔,我是即将离开啦。」终於松懈神经下来,我笑咪咪,「你得苦难才要开始呢。」
苦难,折磨。这样有些浮夸重量的用语,他却感同身受的点头,惊疑之际,我不厚道的好笑。
他垮着脸,「我一开始申请签证还被拒签一次,後来同样资料再交一份。」他摊了手,「然後通过了。」
「哎,要麽他们缺钱,要麽人员当天心情不好,你倒楣啦。」一次读书签证申请就得缴超过两千元台币。
「你是来念什麽呀?是交换还是研究所?」虽然笑着,还是不忘关心,只因为这份亲切膨胀在x口,呼之yu出,抵挡不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医学系,大学。」
「哎——听起来就超nVe、超辛苦的,也是念七年吗?」
「六年,没意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