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救……”赵安诺还未喊出来,就被宁谦捂住了嘴,“刚刚还说的一副此生永不相见的架势,没想到这么快就又见面了吧?”
只觉腰上一紧,暖热气息扑到自己耳后,格外痒。赵安诺一动不动任宁谦抱着。
“你别想自己去死,就为了你那个劳什子的母妃和晋王,他们还不配!”宁谦不由分说的拉起赵安诺的手,快步就要往乾元殿走。
赵安诺被吓了一跳;“你做什么?”
“一起到圣上面前将实情说清楚,做下谋逆之事的是你母妃与晋王,去求圣上不要牵连你!”
“不,母妃还是疼我的……”
宁谦悲悯的看着赵安诺,“若是疼你,为何又要你去犯下大错。”
“宁谦,你这是害我!”赵安诺挣脱了宁谦的手,“我不能去。”
宁谦望着空空如也的手,“你都害了自己那么多次,又何必在乎我现在捅上的一刀。”
赵安诺一怔,“你,什么意思?”
“你替我杀了那么多人,还真以为自己手脚利落不留一丝痕迹?圣上早就心知肚明,之所以从未提起,不过是我一力扛下,说你我早已情意深重,你不忍见我受此迫害,才替我扫清了障碍。赵安诺,我的终身早就毁在了你手里,如今你也该对我负责任了。”
宁谦望着赵安诺,“我会向圣上请求赐婚。”宁谦拉住她,二人四目相对。
“你疯了!”赵安诺想要挣脱出宁谦的钳锢,奈何宁谦手劲大的惊人,倒让自己痛的喘不上气来。
“你安份点儿。”
“圣上知道我是十哥的人,你若是求了婚,你会被我拉下水。到时,圣上就连你一起斩了!”
“咱俩早就是拴在一条绳上的蚂蚱,你出了事,我也脱不了干系。”
赵安诺自知劝不动他,若是听之任之,又恐害了他性命。正在两难之际,二人却是离乾元殿十分近了。
——
凤庆取近道回了乾元殿,见圣上正在绘丹青,笔下画的,正是永安公主与晋王的母妃宣和贵妃。
“凤庆,你来帮朕看看,这幅画如何。”凤庆上前,看了一眼画儿,心里还惦记着宁谦与永安公主的话,有些心惊。
“圣上最近怕是笔力见长,丹青竟越发炉火纯青了。瞧着贵妃娘娘,就像见着真人似的。”
圣上知道凤庆嘴里全是阿谀之词,权当玩笑,“你个老货,这么多年嘴皮子倒是溜了不少。朕问你,你瞧着宁谦与安诺那丫头如何?”
意思十分明显,圣上这是想要撮合二人呀!
凤庆喜道,“相爷是少年有成,治国平乱皆有良策。胸腹中自有沟壑,是个不可多得的治世之才。永安公主蕙质兰心,又蒙圣上亲自教养,实属皇女中的佳人呀!”
圣上抚须大笑,“不错,朕也是看好这两个孩子。时常看着他们,就像是看着朕当年与始元皇后一般无二。让他们多多亲近是个好事啊!”
凤庆直称“圣上英明”,“不过,朕还得再等等。若是他们要终成眷属,不向朕表表忠心怎么行。”
正说着,门外的宫人忽然进来通报,“圣上,永安公主与丞相在殿外求见。”
“哈哈,快叫他们进来。”凤庆也随之微笑,“恭喜圣上得一佳婿。”圣上笑得越发肆意。
赵安诺随着宁谦步入了乾元殿。圣上的目光定在二人紧紧握着的手上,笑意盎然。
“圣上,”宁谦与赵安诺一同跪下,“臣与公主情投意合多年,公主对臣的心意,微臣无以为报,臣也仰慕公主高义。故特来请求圣上降下圣旨,为臣赐婚。”宁谦跪伏于地,手仍紧牵着赵安诺。
“求圣上,成全。”赵安诺仿佛认命般拜了下去,“成全”二字,说的格外郑重。
圣上点点头,凤庆暗道这个相爷好生会挑选时机,才说到圣上有意撮合他们,就带着公主请旨赐婚。
“凤庆,带人在门外等着,谁来都叫他等着。”凤庆躬身应了。
“你们来求赐婚,朕定是答应的。但……”圣上正想再卖卖关子,有心急一急这二人,可话还没说完,宁谦就又拜了下去,“圣上,臣还有一事要禀。”
“今日,公主对臣讲,宣和贵妃与晋王意图逼宫篡位,并妄图挟持公主逼迫微臣与他们共谋。”
圣上手边的狼毫“啪”的一声,落在了刚刚画好的宣和贵妃像上。
“你们所说,可是实情?”
“禀圣上,千真万确。”赵安诺也拜了下去,面色难辨。
“贱人逆子!”圣上动了真怒,凤庆在门外都听到了圣上的怒吼,不由心惊肉跳。
“你,你们即刻去宣朕旨意,让苏莫、白起来见朕,朕定要斩了这个逆子!凤庆!”凤庆听见圣上唤他,忙不迭的进了殿内,“圣上?”
“带人包围春和宫,夺宣氏贵妃之位,打入死牢,听候发落!”
宁谦与赵安诺不由都是一震。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祝大家好梦!
☆、第五十九章 下旨
赐死宣和贵妃的旨意一出,百官哗然。宣家百年望族一夜之间,轰然倒塌。树倒猢狲散,原本热热闹闹的宣家,如今只见府门威严,却是一具空壳,只留鸟雀在内啄食些衰草落叶。
苏莫与白起那日进了宫,在乾元殿外,见到了宁谦与赵安诺正在一处说话。
“四哥。”
“四哥。”
白起是忠武侯白敬的嫡子,袭了白敬的爵做起了白家正主,而雅七正是他的正房夫人。见到宁谦,他上前亲亲热热的叫了一声“四哥”,而后又对着赵安诺施礼道,“请公主安。”
苏莫依着白起是一样的礼数,贤八也嫁于他为妻,苏家虽不及白家家门显赫,却是枢密院院正的长子,如今手中握着整个京畿的守卫重兵。
白、苏二人因着圣上召见,急匆匆要往乾元殿去。宁谦点点头,“万事小心。”
苏莫较之白起稳重些,“省得了,四哥慢走。”
“怕是十哥,逃不过这一劫了。”赐死宣和贵妃的消息一出,赵安锡就拥兵出京,往西北方向逃窜。赵安诺忧心忡忡道,“他看似精明,实则腹内草莽。他如何能躲过圣上的雷霆之怒。”
“这也是他该受的。我该回去了,你就只管等旨意,安心嫁我。一切有我。”宁谦轻声道。
——
逼宫之事还未成行,赵安锡就如丧家之犬逃出京城,这使他如何甘心。一边咒骂着赵安诺的狼心狗肺,一边哀痛母妃就这么去了。
“王爷,再往前便是阳关,出了阳关,便是突厥的地界了。”赵安锡登上一处土丘,放眼眺望。
阳关西北方便是丰城,丰城之战据此已有多年,早没了那时的战火痕迹。丰城如今也是人烟鼎盛。突厥尽管异动频繁,但此处太守大人励精图治,常年练兵,将丰城防守的如铁桶一般,难以攻克。
赵安锡看了半晌,“吩咐下去,不在丰城周围多做停留,连夜赶路,争取早日去突厥王城。”
——
宁家全家上下满是热闹,就连宁尚和雅七贤八都回了宁府。
“刚刚你没见,来宣旨的可是圣上身边的凤公公!正堂里乌泱泱跪了一大家子人,圣上可是要将公主下嫁给四爷呢!”良九身边的一个管事婆子,正与一个小丫头扯闲话。
小丫头一脸向往之色,“陈妈妈,你都见着了?”
“可不是,刚刚我可是在前边儿跟着伺候了。你还别说,四爷穿上朝服,领着全家上下迎旨的时候,别提多精神!你说说,公主娘娘得多漂亮,才能配得上咱家四爷呀?”
小丫头歪头想想,“难不成公主娘娘比我家十小姐还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