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歆瑶咬了咬唇,周靖晖走出了浴室。
温热的水浇灌着她的身体,可是她的心里仍是寒气阵阵。
躲避了一年,终究还是逃不出他的掌心。
站在花洒下,她想起这一年吃得苦,遭的罪,以及那场车祸给她带来的痛苦,蒋歆瑶放声哭了出来,蹲下身抱着自己,哭得像个孩子。
她多么希望一直没长大,永远做爷爷身边的小囡囡。
长大了,受了委屈,哭了痛了,还是要挺直腰杆去面对。
清洗好身子,换上干净的衣服,她知道周靖晖还在外面。
平静的走出去,周靖晖浑身湿哒哒的坐在她家沙发上,头上都还在滴着水。
蒋歆瑶走到他对面坐下,一脸的平静。
“周靖晖,这一次,请你直白的告诉我,你想要什么?”
周靖晖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异常冷静的说道,“跟我回去。”
蒋歆瑶冷笑,嘲讽的说道,“跟你回去干吗?当你的小三情妇?周靖晖,你那么多女人,还却我一个吗?”
周靖晖也不生气,淡淡的说道,“我已经给了你一年的时间,人生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可以浪费,蒋歆瑶,这一次,你觉得我还会放过你吗?”
“也许你是真想逼死我吧。”她的语气淡淡的,“周靖晖,假死了一次,我也许会真死一回。”
周靖晖心像是被什么给揪了一下,他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蒋歆瑶,你到底想要什么?当年我不觉得我做错了什么,你为什么要离开我?难道真的要我一无所有,你才愿意跟我?这一年你过着怎样的生活,非要我陪你过这种贫苦的生活吗?蒋歆瑶,这世上,有福不会享的人,那是傻子,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你为什么就是不明白这样的道理呢?”
蒋歆瑶淡淡的笑了,笑着道,“周靖晖,现在,就算你要陪我一起过苦日子,我也不会同意了。这辈子,跟谁过下去都可以,唯独不会是你。”
周靖晖腾地站起身,怒吼,“蒋歆瑶,你别试图挑衅我,离开一年,我已经够生气了,别再惹我更生气,我生气的后果你是知道的。”
蒋歆瑶一脸无所谓的表情,冷冷的说道,“周靖晖,你也别逼我,逼急了我也什么都做得出来。”
蒋歆瑶说完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把水果刀,对准了自己的脖子。
“蒋歆瑶,你疯了。”
“是啊,我是疯了。”她冷笑,“我说过假死了一次,我也许会真死一回。周靖晖,你若逼我,我就在你面前了断了自己。”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莫辰的衣裳早已支离破碎,血迹斑斑,惨不忍睹。舒ц茶?br />
苏念跪在地上,几乎是控制不住双手的颤抖,她的眼泪大颗大颗的掉下,滴在他满是血迹的衣裳上。
她拂开他脸上的发,给他束好发髻。
看着他紧闭的双眼,死灰般惨白的面色,她只觉四周空荡荡的寒冷,耳边有风呼呼吹过,恍恍惚惚的像是他当初在耳畔边诉说的话。
“苏念,我要娶你。”
“对你远远不是责任那么简单,你该明白的。”
“我爱你。上天入地,生死不弃。”
“你不知道在这里,男子见到女子的身体,就是要娶她为妻的嘛。”
“师傅,放心吧,我一定会倍加小心的,不会让人伤害到她。”
“一,你嫁给我;二,我娶你;三,这辈子都不能离开我!”
“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相信,苏念,不管你是什么人,来自于哪里,这辈子,我都不会轻易让你离开。”
。。。。。。
他所说的每一句话,她都记得,她遵照诺言,没有离开,可当初给予她承诺的人呢?却不守承诺,永远的闭上了眼睛,永远的离开了她!
“哒哒哒——”
突然一阵马蹄声响起,其阵势之大让凌萧和冷逸尘都不禁停下了刨土的动作,也让陷于痛苦回忆的苏念也逐渐睁大了眼睛。
她极缓慢的回过头去,映入她眼里的是一大片红色盔甲兵将,领头的是一名英姿勃勃的中年男人。
“凤奇太卑鄙了!”
凌萧啐了一句,从挖了一半的坑里跳出,径直跑到苏念面前拉起她道,“我们得快点离开这里。”
“走不掉了,他们已经来了。”
苏念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大片的人骑着马越行越近,眼里没有害怕、没有胆怯,只有一种奇异的无惧。
他们现在是前有追兵,后有悬崖,连老天都不帮他们!
只是她奇怪的是,凤奇开始都决定放了他们,为何还会来这一招?
难道是想了一夜,还是过不了心里那关,要杀了他们以绝后患?
骑在马背上的中年男子身材伟岸,肤色呈现古铜色,目光深沉幽暗,他嘴边噙着一抹讽刺邪魅的笑,整个人散发出的气息是危险而邪恶的。
他率领众多人马、弓箭手停在离苏念他们十几米左右,指着三人不急不缓道,“三位,不好意思,我家公子还是不愿意让你们走!”
他的声音是轻缓温和的,吐出的字眼却好比阎王。
“为什么?”
苏念盯着他,神情很淡定,丝毫没有被他的阵势吓到。
“没有原因,只因公子觉得,你们没有再留下的必要!”男子阴测测的说完,便扬手让旁边的弓箭手做准备。
他培养凤奇这么多年,原以为他早就不会妇人之仁,结果竟然也会为了一个女人要放虎归山。。。。。。
他早听手下禀告,说玄尊令可能就在这三人手中,他怎能白白放过这大好机会!
苏念看他的架势,也知这次是注定逃不开的了,中年男子只怕是势必要将他们斩杀在此地。
一只白狐
到底是谁掳劫了她?燎心绪烦乱,漫无目的的在宫中各处奔走,只要一想到夏天可能遇到的不测,他便心痛如绞,冷汗直冒。舒ц茶?br />
柏雅绮!他猛地顿住脚步,深吸了口气,心也跟着沉稳了下来。辨别了下方向,他向玉衡宫奔去。
里里外外,前前后后,凭着摇光殿总管的身份,凭着一身武功,他将玉衡宫里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可是玉衡宫内毫无异样:柏雅绮作息正常,宫人们也都井然有序。完全不像抓了夏天的样子。
走在玉衡宫外的甬道上,燎有些茫然也有些沮丧,偌大的闽宫,偌大的封都,若不是柏雅绮掳走了夏天,那么会是谁呢?月在中天,甬道上他的身影被拉得很长,原本只有些微跛的脚步此刻竟变得严重起来。一阵风吹透汗湿的衣袍,他猛然打了个激灵,人也跟着清醒了过来。若人不在宫内那就是出了宫,而要出宫则必须经过宫门口的检查。想到此,他振作起精神又向宫门口的方向疾奔而去。
马车出了宫门左弯右绕的行了一段路程才停了下来,夏天觉得自己仍是被人扛在肩头搬进搬出。嘭!她被人撂在了地上。那人虽不是轻拿轻放却也没有故意摔她,倒也不觉得十分的痛。感觉那人似又要去解罩在她身上的袋子,夏天屏住了呼吸,虽然已心知这一切与凤荔脱不了干系,但仅凭她一人是办不成事的。
“别动!”凤荔的声音由远及近突兀的响起。
夏天忙敛了心神,侧耳细听。
“别动那布袋!”这一次凤荔的声音就在近旁。
“怎么?”一个年轻男子不解的问道。
夏天心里一动,这声音听起来怎么有些耳熟。
“这件事你知道的越少越好。”
一阵沉默,男子的声音低了下去。“我明白了。不过凤荔,柏博术他不是什么好人!”
凤荔一声冷哼,“他是不是好人与我们没有关系,你记着,跟随他只是为了给大公子报仇而已。”
“报仇?”男子的声音一下子高了起来,“难道大公子他……凤荔,你知道了什么是不是?”
夏天闭了闭眼,心里一时滋味莫辨,她终于听出来了,这个男子不是别人,正是荆楚。
“我什么都不知道。”凤荔忙应道,“我只知道大公子至今下落不明,就算哪日找到了他,他也同样需要一支军队,而柏博术掌握着闽地的兵权,他会是我们最好的盟友。”
“可他怎会听你我的!”
“这你放心,他的女儿是闽侯的君妃,如今她视我为心腹,对我言听计从。柏博术会为了他的宝贝女儿而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