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玄宗皇帝56岁娶了自己的儿媳为妃,他都不要脸了,你还顾及这不值一钱的颜面做什么?”声音不大,却足矣让在场的每一个人听的清清楚楚,一句本是可以诛灭九族的话,从那人嘴里说出来却是如此轻描淡写,吴邪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对面前这个无名氏的认知,这哪是什么酒鬼,根本就是一个不知好歹胆大包天的酒鬼。
“先生怎么这样说?不怕满门抄斩吗?”
“抄斩?让他抄去,今朝有酒今朝醉,管他那么多干嘛?抄了我的家,看谁给他写诗。”言毕,酒葫芦一抬,又是一大口辛辣清香的烈酒。
“先生你是……”心中暗喜,自己仰慕许久的大诗人,竟然在这样的场合,这样的地点,这样的时间得以相见。
“嘘……”孩子似的向周围扫了一眼,看到众人都被解家大少吸引过去,舒了一口气,指了指吴邪,又指了指自己,“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足矣。”
“我明白了,先生,吴邪敬你。”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与自己仰慕的人举杯畅饮果然是人生一大乐事,只是这场合,真的有些不适宜。
“公子心中,有两件事困扰。”杯中的酒被蓄满,那位先生执杯而饮,微微一笑。
“两件?”
“其一,你担心这解家大少出事,所以心神不宁。”
“先生高明,只是您拦住我不出手,我那发小,不是危在旦夕?”
“这一点公子不必担心,解家老板那样做,自有他的道理,你贸然出手,反而会坏了大事。”
看着那人胸有成竹的样子,吴邪思忖了一番,觉得这先生的话,确实有些道理,刚刚看他那发小使暗器的功夫,要破这突厥蛮子的弓弩,确实很容易,他现在做出这样一番让人摸不着头脑的打算,自然有他自己的道理,自己,又何必多此一举呢?贸然出手,也许真的如同先生说的那样,让自家兄弟的苦心毁于一旦。
“公子,可是想通了这其中的道理?”
“先生,我们是客,主人家的事情,还是由主人自己解决,‘花满楼’的酒好,咱们就来好好品品这人间仙酿。”
“哎……对喽!”那人应者,又灌满了一杯就要喝下去。
“别急。”吴邪笑了笑,抓住了那人执杯的手腕,“先生还没告诉吴邪,我心中的第二件事,是什么?”
那人看到吴邪眼中的执着,心中知道不说出个所以然来眼前的人是绝对不会让自己喝到这杯中的酒的,便无奈地摊了摊手,“公子心中……牵挂一人。”
“哦?可吴邪,并未婚娶啊。”
“这牵挂的人,又不一定是女人,看这面相,公子的缘分奇特,在一个男人身上,而这个男人,定是你心中所想之人。”那人仍旧若无其事的说道。
不知为什么,听到这样的话,吴邪脑中瞬间出现一幅诡异的画面:
自己身着新郎袍,而身侧那人亭亭而立,同样的喜庆的红,手中,一条长长的红绸飘扬,如同天边的一抹霓虹。腰身纤细,乌眸墨发,貌赛天仙。
“相公,奴家伺候你更衣。”灯火阑珊处,轻柔的女声传进耳朵,迷迷糊糊睁开眼,面前放大的熟悉面容,不是那挨千刀的闷油瓶还是何人?
“噗……”入口的酒从吴邪嘴里喷涌而出,先生有些鄙夷的侧目,这公子,究竟是想到了什么美好的东西,脸色由白变红,由红变黑,如今蜡黄着一张脸,像是病入膏肓。
“公子你……”
“没事,没事,刚呛了一下,咱们继续,继续……”尴尬地转移着身旁人的注意力,厅中的解雨臣已经开始有了动作,众人的目光都被他吸引过去,只是那位先生,移目之时并未错过小公子,鲜红充血的耳垂。
“噗……想也知道,定是思‘佳人’了吧!”先生心中暗想,只是那脑补一流的吴公子,哪是思的‘佳人’,明明,就是一个冷漠俊秀的‘郎君’。
54。
解雨臣直起了身子,毫无惧色地面对着头顶搭弓上弦的羽箭,面色阴沉,眸光锐利,像是他背握着的手中那一把未甩出的闪着寒光的飞刀。
而那大胡子此刻虽然箭在弦上,却深感疑虑而不知从何下手,见惯了面对死亡形形色色的人,有的贪生怕死,有的舍生取义,但到了今天,才碰到一个如此奇葩的存在……先是大笑不止,而今又一言不发,这变化莫测的,该不是有什么阴谋?
“喂,老是维持张弓的那个动作,羽箭又不射出来,你累不累啊突厥贵客?”兵法上说“敌不动我不动”,可没说敌坐于高处俯视,我站于低处仰视。他可以不动,还可以坐着打盹……可自己这脖子腿脚,可是又疼又酸,难受的厉害。
难道……有诈?
解雨臣这一嗓子,出于纯粹的想快速解决这磨磨蹭蹭的山羊胡子,可适得其反,这山羊胡子,反而更加疑虑,所谓“兵不厌诈”,但是被诈的多了,结果,就草木皆兵。
“喂!那位仁兄你犯傻啊,还不快点解决他,还让他射你,我说,你可别犯傻,可别这么早……”迎面飞来一只做工精美的靴子,堵住了黑瞎子那张喋喋不休的嘴,也将那个不吉利的“死”字,断送在黑瞎子的嘴里。
“九爷说话,败兵不要插嘴!”粉红长袍的男子丢了个鄙夷的白眼过来,也不顾及众人的眼光,就那样光着右脚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心中不屑,败都败了,有什么资格,来教训他解九爷?
“呸……”好不容易吐掉口中的靴子,黑瞎子吸了吸鼻子,望向解雨臣嘿嘿一笑,露出一口纯白的好牙,“这靴子真香,像是香香软软的花姑……”
一个“娘”字还没出口,又是另一只靴子,堵住了吵吵闹闹的嘴。
“九,爷,说,话,败,兵,不,要,插,嘴!!!”
“是是是……咱不说,不说……只是敢问九爷,这东西,可是姑娘家选亲用的绣球?”双臂还被固定在墙上不能动弹,黑瞎子只好努了努嘴,指向怀中半塞在衣服里的彩球,似是怕解雨臣恼怒,闭嘴之前又加了一句:“九爷您回了咱这话,咱这张嘴啊,就闭了。”
“是……”咬牙切齿地哼出个字权作答应,解雨臣又将注意力转回了山羊胡子,却因此,错过了黑瞎子墨镜的,晶亮的反光。
55。
“突厥贵客,你可知道我刚刚用的,是什么暗器?”看那大胡子仍旧疑惑地张弓搭箭却毫无动静,解雨臣觉得好笑,便扯出个话头,逗逗他。
“刚刚看过,你的暗器不错,像是我们突厥人钉马掌用的,马蹄铁。”大胡子哈哈大笑,一只手摸藨着下巴上的山羊胡子答道,言辞间的奚落让在座的中原豪杰都气红了脸。
“唉……只当突厥贵客有些眼拙,原来啊……还这么愚蠢。”惋惜地叹了一声,白藨皙的手指捏藨弄着手中的一枚“燕形刀”,凤眸轻轻眯了眯,自眼角射藨出的那么意味不明的光让黑瞎子打了个哆嗦。
“解老板你想干什么?”虽然大胡子看似行为慌张,但当解雨臣拿出那枚飞刀时,那突厥人突然变的警惕地举起了弓藨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