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凡捉妖去了!”
麟回了一句,越发好奇这男子与自己兄长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
“下凡,这里是天庭?”
撂下一句话便走,无邪可不想在这里久留,对于一只妖而言,天庭是很危险的地方,即使他这只妖从没害过人。
“哎……公狐狸你跑哪儿去?伤还没好呢!哎……”
麟无奈地看着那男子远去的背影,扁了扁嘴,这人一走,这神殿又冷冰冰的了,果然是自己太凶了吗?为什么都不愿意陪自己说说话呢?
【亲爱的们,后面更文可能不定了,大过年的有人要去厦门鼓浪屿凑热闹……酒店都订不上还非去不可,更可悲的是有动车不坐还特么的非开车去,我这种晕车党也许就晕死在路上了……TUT好想哭,晕车真难受……4个多钟头啊!泪目望天……4个多钟头啊!40万人在厦门鼓浪屿这个时候去是去看人头吗……脑袋真的是抽了……】
12。
与恶蛟的一场恶斗,麒最终重伤取胜,虽然因为撞裂了龙壁无法回归天庭,但麒并没有抱怨什么,又或者说,重伤的他,已经没有过多的力气再抱怨什么。挣扎着想要站起来,脖颈上被撕裂的伤口一痛,刚支起的前腿打了个颤,一软,又瘫了下去。
麒觉得自己的神力正随着伤口迸出的鲜血消失殆尽,眼前的景色开始变得模糊,硕大的兽头垂了下去,周身无力,麒甩了甩头强迫自己睁开眼,只是眼前仍旧亮了又暗,像是微风中摇曳不定的烛火。
回不去天庭了吗?那神殿中的雪狐怎么办?
麒勉强抬头望着天边,心里十分挂念。
要是那小妖被巡守的天将抓住怎么办?它的伤,好些了吗?
劲风夹着霜雪,冰冷的雪花落在麒鼻尖上,一片冰凉。疲惫的眼眸睁开,亦如夜色般沉郁幽静,它抬起头仰视着空无一物的天空,那审视又有些崇敬的眼神, “睥睨苍穹”。周身缠绕的火焰越来越暗,原本炙热的火苗变得暗淡无光。
毛茸茸的圆球动了一下,之后,探出一对又尖又长的耳朵。一双乌溜溜的眼睛从那团“球”里探了出来打量了一下四周,然后团着的身子展开,露出六条毛茸茸的大尾巴。
从出了神殿溜下凡间,无邪就凭着嗅觉四处寻找自己的救命恩人。从临安府一直跟踪到秦岭山再来到渭水河畔,如此的跋山涉水让他疲惫到了极点。远远望见两只硕大的猛兽斗得正欢。抬起长长的鼻子一嗅,那只四蹄黑色猛兽身上的味道与神殿中的女子有几分相似,猜想这便是救自己一命的那女子的兄长,小心地躲在草丛里,远远观望这一场恶斗。本来无邪是想出手帮忙的,但在看到那一场惊心动魄的争斗之后果断打消了这个想法。它只是一只六尾,还没有不自量力到要跟一只修行千年的恶蛟起冲突,更何况它还不确定这只四蹄黑色猛兽是不是自己要寻找的救命恩人。
麒发现了一直打量自己的雪狐,心里有了一丝安慰,沉郁而疲惫的眼睛里浮起一丝暖色。看它恢复的这样好,想必麟那小丫头一定悉心呵护,看来自己的决策是对的,把这小麻烦鬼丢给大麻烦精,的确是一个极好的办法。
无邪并没有注意到麒眼眸中浮动的情绪,它只是探着脑袋打量着麒的伤口,然后端坐在不远处,歪着头似乎在思考什么。
麒不动声色地从眼角看了一眼那雪狐,咧了咧嘴,并没有驱赶。这小东西,果然讨人喜欢!
突然,麒看到那小东西向自己这里奔了过来,然后周身燃烧着墨绿色的狐火,它那六条长长的尾巴在风中摇摆着,变宽变长,从六个方向包绕起自己的身体。麒不知道这小家伙想干什么,沉郁似夜的眼睛里划过一丝警觉。他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鼻尖一湿,映入眼睛里的小兽正伸着一条舌头,舔舐着自己的鼻尖。心中的焦躁很快平息,麒就那样盯着那小兽清亮的眼睛看着,在那里他看到了一种情绪,一种名为“信任”的情绪。
无邪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那么做,只是在对上那沉郁眼睛里的警觉时,它下意识地,想要安抚这黑兽的情绪。身上的狐火通过那六条尾巴传到了那黑兽的身上,所到之处燃起一片的红光,身上的温度在流逝,它似乎觉得正有一双手将自己身上的力量挤压出去,很痛,很难受,但它并没有停下动作,而是屏息将全身的力量集中到尾巴,原本黑郁的眸子中缠绕起一条又一条的血丝。
麒觉得自己的身体像是要燃烧起来,看着原本暗淡的火焰重新亮起燃烧的更加旺盛,他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焦虑,这小东西在干什么,似乎是要将自己身体里的灵力全部转移给自己。
“你想做什么?”
“救你!”
鼻尖处又传来一阵湿润,软软的,暖暖的,是阳光的味道。
脖颈处原本淌着血的伤口在愈合,火焰冲天,沐浴在冲天火焰中的麒能感受到自己身体里澎湃汹涌的灵气,像是要冲破血管,从那身体里喷薄而出。灵异如狐仙者,窥人心思举世无双,灵动如雪狐者,竟是愈合之术天下无敌。
片刻后,麒站了起来,目光烁烁,亦如曾经,而那雪白色的小兽,却因为灵气释放过度跌倒,从高大异兽的背上滚了下来。
“还得我救你。”
麒看了一眼地上昏迷的雪狐,微微叹了一口气,然后目光柔和地口一张将它噙在嘴里,所到之处,冰雪消融。
【这段有点重复,龙龙明天回医院了,可能更文慢点。。。】
13。
今天的黄泉彼岸迎来了两位特殊的客人。这让阎罗殿中的阎王好一阵苦恼,反复翻看着三界的投生薄,浓眉一皱,拍翻了案上的砚台,浓黑的墨汁便整个浇了下来,翻倒在地上,是一片的漆黑,像极了阎罗王铁面无私的那张黑脸。
“哎……”
一声叹息,唇边浓密的胡须随着气流摇摆,略显肥硕的身子向后一靠,压的那可怜的太公椅发出一声不堪重负般的“咯吱”。
一旁拿着判官笔的判官斜了一眼素日作威作福的上司,极快捂嘴一笑,又恢复严肃,假惺惺也发出一声叹息。
判官的小动作并没有逃过阎王的眼睛,要是放在平日里这样的大不敬肯定会换来一阵痛骂,但是今天,心情极度不爽的阎王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斜了一眼身旁的手下,凝眉思索,然后像是下了多大的决心似的,一把抢过判官手里的判官笔,噙进嘴里抿了抿,然后沾着地上的墨汁,在投生薄上划了几笔,如释重负般一笑,将笔随意一抛,然后背着手哼着小曲向内堂走去,只留下判官瞪着抛在地上沾了口水断了笔杆的“神器”,神情沮丧,像是死了娘。
黑色的兽蹄踏过彼岸花盛开的黄泉忘川,偶尔的一抬眼,乌墨色的眼眸像是黑珍珠般璀璨夺目,涉着及膝的河水前进,有点不满意这怨灵死气太过沉重的黄泉水,后蹄用力,一个飞跃麒稳稳落在了奈何桥上。
“兄台,要不要这样!小爷可还在你背上坐着呢!”
从那黑兽背上落下一个脏兮兮的毛球,那小东西不满地“哼”了一声,抖动着毛皮甩落一地的泥水,逐渐露出原本洁白的毛皮。
听了这小妖胆大包天的话,麒倒是不闹,迈开四蹄向前走去,高昂着脑袋,任凭一旁的小东西唧唧喳喳!
“站住!这桥是凡人投生专用,禽兽走那边!”
几个小鬼挡住了这两只兽的去路,手里挥舞着刀棒,一指不远处的一座小桥,说道。
那小桥倒是同样的款式,同样的标示,只是“奈何桥”三字之后,隐约可辨“禽兽专用”四个小小的字体。
“噗……这玩意儿还穷讲究?”
无邪不屑嗤了一声,又尖又长的鼻子翘着,甩了甩六条长长的尾巴,黄泉河底的淤泥顿时溅了这些小鬼一脸。
“这是这儿的规矩。”
那小鬼也不退让,固执地伫立在原位,晃着手里明晃晃的刀子。
“我,他,神兽!”
无邪也不认输,一条尾巴点了点身旁的那位,心中一阵不满:这的确是倒霉被鬼催的,本以为救了那位之后便可以恩怨两清各奔东西,可无奈自己那点修行真是上不了台面,灵气散尽也就罢了,却在昏迷之中,和自己的救命恩人被一支缉神箭射穿了心脏。生没有同年,死倒是同穴,更倒霉的是这位大爷搞了半天竟然是个“闷蛋”,一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本来以为他是神可以疏通疏通关节为自己投生找个好人家,谁知道那位除了看天就是看天,从踏进地府起便没有说过一个字,憋屈的他一直想骂娘,无聊到极致的时候,他也就随之那位白痴兮兮的抬头望了几个时辰,只是折腾了那么久他也没有明白,那破玩意儿自从盘古开天辟地起就长那样,有什么可望的,再被这些折磨纠缠了无数遍之后,无邪顿悟了:也许,天是那位他爹!
“神兽也是禽兽!”
看来那小鬼丝毫不买无邪的账,就那样挡着路站着,气的无邪张牙舞爪。
“你他娘再不放小爷过去,小爷烧死你丫的!”
软的不行,那就来硬的呗,虽然无邪现在已经没了躯体,但魂魄里保留的灵气还是足够释放出威力足够的狐火,只是当他卯足了劲将灵气凝聚成实体火焰释放时,小鬼的下一句话,像是一盆冷水,将刚出体的火苗浇的熄灭。
“能在地狱的都是死的。我们也一样。”
无邪觉得自己挫败极了,修行九百年,竟然败在一个小鬼手上。原本直立的两只耳朵耷拉下来,是难以形容的落寞。许是无邪这般摸样激起了身旁麒的同情。他终于不再望着翻滚的黄泉河水发呆,而是甩了甩尾巴敲了那小狐狸脑袋一下,便周身腾起蓝色的光雾,光尽雾散,身材高大面貌英俊的男子从光雾中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