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油瓶拿起我的湿衣服点了篝火开始烘干,看他这架势是又不打算休息了。“小哥,你睡觉吧,我看着就行。”我从睡袋里露出个脑袋来,对闷油瓶道。
只见他转过来淡淡看了我一眼,然后转回去,道:“不用。”他娘的,居然又这样!
我带着睡袋以毛毛虫的姿态挪到了他旁边,道:“那我也不睡。”他一下子转过头来看着我,好像要说什么,最后又没说。
我道:“我怕睡过头,明天早上万一有游客上来看见了就不好办了。”闷油瓶道:“我会叫醒你。”
我坚持道:“反正天就快亮了,回去再好好睡一觉也不迟。”闷油瓶轻叹一口气,道:“随你。”
听到闷油瓶松了口,我满足地往他身边蹭了蹭,他伸出手摸了摸我的鬓角,我眯着眼睛看向他,道:“小哥,你回去以后是不是又要马上走?”
闷油瓶手上的动作顿了顿,随即又开始摩挲着我鬓角的短发,他道:“这次,不急。”我一听,乐了:“那你有什么打算啊?”
闷油瓶挑挑眉,看着我道:“去杭州。”
他说完这句话,我承认我的心情完全是飘飘然,高兴得不得了,正在我准备跟他说我要把杭州美景美食全都带他领略一遍的时候,他又说了句让我从云端跌倒谷底的话,他道:“要先找到李昭柳。”
我的心刷的一下就凉的透透的了。靠!你个闷油瓶,小爷还以为你是因为。。。。。。算了,算了,老子才不管你因为什么要留在杭州呢,你个白眼狼,当初是谁一心在陨玉下面等你的!当初是谁把你从张家楼里拖出来的!你现在脑子里只有那个阿柳!气死小爷了,我的表情变化由见了黄金到踩了狗屎,果断的没好脸色。
但转念一想,当初好像是我自己死皮赖脸要帮闷油瓶的,他说了要找阿柳,我总不能反悔吧。更何况,能帮到闷油瓶对我来说实在是很大的诱惑,一直以来都是我在麻烦他,这次总算有了他用的上小爷的地方,我怎么能不答应!
靠!我真的是栽在这个闷油瓶手里了。
天刚亮,我们就收拾好东西下去了。一路上没有见着什么人,顺利走到了车站,吃了碗热腾腾的馄饨。想当初为了减轻装备,连着好几天都没吃过热的东西,事实证明,这种事情完全就不是人能受得了的,我刚吃完馄饨胃就开始绞痛起来,娘的!看来胃也不习惯了。怎么闷油瓶就跟个没事儿人一样呢?
接下来的买票等车整个过程我都是在冒冷汗的状况下度过的,直到上车前,闷油瓶买了一盒胃药来,我用矿泉水吞了药片,捂着肚子靠在闷油瓶肩膀上睡了一路。
到了延安,胃已经舒服多了,只不过买机票办手续折腾了半个多小时,最后终于坐上了回归杭州的飞机,屁股刚一落座儿那一刻,我就已经感到了亲切。
接近晚上我一下飞机留给王盟打了电话让他来接我们。我浑身又酸又疼,闷油瓶身上的伤也不知道好了没有,我问他要不要去医院看看,他老人家头摇的极其坚决。
回到店里,王盟很贴心的替我们叫好了外卖,然后暗示加工资无果之后关了门灰溜溜的走了。我发誓我现在最想干的事情就是睡觉而不是吃饭,在路上睡得一点都不踏实,刚睡死过去就到了地儿了,这叫人怎么休息嘛。
上了二楼,我瞟了一眼客房,上次闷油瓶留在这里的时候因为时间短所以没有收拾,他都是跟我睡一间的,这会貌似是要住一段时间的,看样子得收拾出来,不过那绝对不是今天的事。我去浴室洗了个澡,浑身酥麻,给闷油瓶翻出件换洗衣服就躺倒在床上就不省人事了。
李昭柳什么的都明天再说吧,小爷现在就只想放纵的做个梦!
作者有话要说:
☆、李昭柳(下)
第三十八章李昭柳(下)
睡足了觉,吃饱了饭,接下来就得干正事儿了。
说起阿柳这人吧,我也不熟,上次就跟我上了一趟北京,我就觉得他正正经经的,办事能力也不错,左右都瞧不出个毛病来。之前二叔说过,把他调来杭州了,我还以为二叔派他来看着我,现在看来倒也不尽然。我托人打听了一下他现在在哪,这事儿我还真不想让二叔知道,能自己找就自己找。
但事实总是不会尽如人意的,我托人问了二叔目前在杭州的全部盘口,都没找到人。
于是我和闷油瓶又亲自跑了一趟三叔原来的几个盘口,他们在二叔接了生意以后就脱离出去自己单干了。我完全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想法去找的,结果有些连阿柳这人是谁都不知道的,四处碰壁之后,我们终于在一处马盘上找到了一个老头子。
他说他一周前见过阿柳,原来也知道这个人,他告诉我们阿柳在没跟着二叔的时候在道上混过一段时间,下地取货和地上送货什么的都干过一点,阿柳曾经单独找老头子帮他销过东西,这个小伙子长得斯文,看起来踏实,道上名气不大,但是行事很是得体,所以老头子对他印象很深。
我问他:”老伯,他一周前来找你干嘛的?“老头子表情变得有些不自在,道:”小三爷,我是看在三爷以前的照顾上才跟你说这些的,你也知道这行的规矩,就别为难我了不是?“
”老伯,他现在在我二叔手底下做事了,也算我们吴家的人,告诉我可不算坏了规矩。“我笑着道。
老头子皱起眉,一对招子滴溜打转,隔了好一会儿才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一样,道:”小三爷,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好瞒着,不过他既然是吴家的,你怎么问到我这里来了?“
我道:”老伯,之前我二叔把他派来给我,我前些天出了趟远门,刚回来就找不见人了,这才跑您这里来打听的。“接着我又摆出一副‘家丑不可外扬’的样子道:“老伯,您放心告诉我们吧,丢了伙计可不是什么风光事儿,我也不可能声张,到时还要麻烦老伯你别漏风才是。”
那老头子听了这话才放心下来,道:“其实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儿,就是找我处理个东西。不过这次他的要求很奇怪,指定了下家来收,前几天来了人就给收走了。”我一听,忙道:“老伯,他要你处理的是个什么东西?”
老头子捋了捋胡须,道:“你还别说,以往他拿东西来都会给我们这儿的人看看给他估个价再出手,这次就奇了怪了,东西用盒子装着,里三层外三层裹得严严实实的,啥也看不出。”
“那个盒子有多大?”站在一旁的闷油瓶出乎意料的开了口,问道。
“这位是?”老头看了看闷油瓶,又向我问道。
“啊,这是。。。。这是。”我一时不知该给他按个什么身份,踌躇间,闷油瓶抢先开口:“我也是吴家的人。”我猛地一愣,虽说这个情况他只能这么说,但我还是忍不住愣了一下,才道:“哈哈,对,老伯,他也是我们家的人。您说吧,那个盒子多大?”老头这才比了比大小,我完全没有头绪,闷油瓶却用眼神示意我可以走了,我们谢过了这老头,然后回了铺子。
一回去,我就忍不住问道:“小哥,咱们好不容易才找到个线索,就这么走了?”闷油瓶坐在后堂的椅子上,若有所思的看着地板,道:“没必要再问了,他也只知道这么多。”
“那现在我们等于什么收获都没有啊。”我坐在柜前的躺椅上,看着闷油瓶道。
闷油瓶摇摇头,道“他送的东西,大概就是鬼玺。”我惊得从椅子上跳起来,道:“那怎么办?我们都不知道送去哪了!”闷油瓶不说话,皱着眉坐在凳子上,我急的走来走去,心说这回可完了,不知道阿柳把东西送到谁手上了,闷油瓶说了那鬼玺是属于老九门保管的范围,怎么也不能送到外人手头吧,难不成要一家一家去找?阿柳这人也不知道到哪去了,看来真的要惊动二叔了。
我叹了口气,拿起手机拨通了二叔的电话,只能这么做了。
“二叔。”电话被接起来,我道:“二叔,找你问个事儿。”
“你个小兔崽子还好意思打电话给我,你前几天跑哪儿去了?打电话给你也打不通,你爹妈都急死了!”
“我是出去。。。。办事儿去了,有重要的事儿。”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又是那个张小哥的事情对吧?你上次就为了他跑去二道白河呆了大半年,这次你又想干什么?我告诉你,就算他救过你的命,报恩也不是这么报的。”
“哎,二叔,你不明白。反正小哥的事我没法儿不管,你就帮帮我这次吧,行吗?”
“你又想干什么?”
“小事儿,不干什么。就是问问你,之前你派过来的那个手下阿柳,他现在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