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不要说话,拉木,刚刚你一笑,你看,都像复活似的,都朝我们这奔来了。咱们准备好,赶紧朝另外一个洞口走,我数好一、二、三,我们立马就撤,后排换成前排,我来断后,堂叔你打头阵。”张如铁一边说着,一边谨防着靠近的黑色触须。
“不要跑了,这肯定是这墓主下的陷阱,故意给我们设的套。刚刚我大约看清了,这是一只巨大的黑色乌贼。咱们刚刚见到的这些,都是他身上的触须。咱们要坚守住,一定要从这乌贼堵住的洞口过去,这里面肯定藏着什么惊人的秘密。”张义满在最后面,却发现的最清楚,似乎他真的开了天眼,对黑暗处的不明物有得天独厚的敏感性。
听到张义满这么一说,正想准备撤退的三人没了动静。
“堂叔,那你说怎么整,这他妈的真是活见鬼了,这雪山底下的墓道里竟然有乌贼,还他妈这么大,这不是活见鬼还是什么?”张如铁越想越气。
那黑色乌贼还是没有探出头来,仍旧是无数的触手不断的向着四人涌来。每有触手近到跟前,就被工兵铲,折叠铲斩断,那落在地上的触须陆陆续续落了一地,渗出在地上的黑汁越来越多,恶臭越来越严重。
那些触须见单打独斗跟上没有讨到好处,这些触手像有预谋似的,开始三五根扭在一起,形成一股像是巨大的麻花又像的大锤的形状,就向着四人涌来。
张如铁站在最前面,正要想着怎么步步为营把这些全都端了,没想到还前进一步,迎面就被三根卷在有一起的触须一阵袭来,整个合围在一起形成圆形的方阵立马被打乱了。
张如铁别那三根触须卷到,接着,就有另一股触须迎面而来,先是合成一股,到了近处,竟然分成几根来,抓住张如铁,顺势就缠住了。
张如铁拿着工兵铲的手臂被一跳触须紧紧缠住,手里的工兵铲掉在了地上,另外一只手里的短兵刀虽说是锋利干脆,可在这短短一瞬间,还没来得急出手,就已经被其余的触须牢牢的裹住了身子,张如铁像一个被裹住的蝉蛹,怒目圆睁。
“快,快救大胡子,来,一起上去,拼了。”刘东拿出当兵时的牛脾气,一股脑就冲了过去,捡起张如铁掉在地上的工兵铲,两手挥着,就砍向了缠住张如铁的那股触须。
情势急转直下,大家都还没来得急反应,就见着张如铁被那股触须死死缠住,张义满也顾不得这么多章法,抄起手上的折叠铲,就跟了上去。
人越乱,越容易出问题。原本一根两根触须单打独斗缠住人时,反而没有什么什么大的动作,可突然融为一起,那就变成了不可忽视的力量。此刻,任凭几人如何使力,仍旧没把张如铁解救出来。
张如铁被裹在三根触须里面面,呼吸越来越急促,脑袋里也越来越觉得晕眩,有了一种要见马克思的冲动,身上反抗的力气越来越微弱,生命越来越危在旦夕。
张义满这时突然停住了攻势,停了下来,在背包里翻出了火柴盒蜡烛,又把装面包的油纸兜取了出来,从身上撕下了一块布料,顺势就点了起来。
火刚点着,张义满嘴里一声大吼“让开”,拿折叠铲托着顺势就朝缠着张义满的触须冲了过去。
那些触须平日里在这暗无天日的地底下生活,接触的都是阴森冰冷的死物,哪里见到过这么猛烈的东西,火光刚到,就听见那裹成一团的触须发出“噼里啪啦的”的声音,像是被放进油锅里炸了个鱿鱼须,刚刚命悬一线的张如铁顺势就落了下来。
那触须刚松手,被火烧过的触须就彻底停在原处没了动力,其他触须和这触须裹着的母体始终没从洞里露面。眼下,似乎感到了撕心裂肺的疼痛。那原本不规则的洞口突然像是被什么外力作用着,不断轰隆隆传来一股震耳欲聋的颤动声。
乌贼终于漏出庐山真面了。
眼下,他几十条触须被斩断的斩断,被烧着的烧着,他已是怒火极深,本以为能以逸待劳就能吃掉四人,却不想自己反而弄的遍体鳞伤,这时,他憋出洞口,像一座移动的大山,张着散发着恶臭的大口,就像几人撵了过来。
“快跑,”刘东拉起张如铁就朝另一个洞口跑,张义满和拉木已感觉到眼前的乌贼是难以比拟的巨大,他的口张开,吐出的恶臭都把人吹出了三五米,要是真到眼前来,人不给别他活吞了。
张如铁刚被放下,身上被那乌贼触须裹上了一层湿漉漉的粘液,嘴里不断呼吸着空气一边跟着刘东就奔向了另一个洞口。
四人落荒而逃,刘东手里本来拿着的两把铲子,由于拉着张如铁丢掉了洛阳铲,张义满和拉木跑在前面,一边给后面的两人照亮。
那乌贼被激怒了,身上积蓄过年的能量在瞬间在释放,眼见着刚刚宽敞的墓道被乌贼怒火点着,纷纷从上方落下了砂石,泥土,把洞口堵得越来越小,直到堵死了来时的路。他一边抖落身上的泥土,一边朝四人的小洞边追来,四人本来跑的速度就有限,再加上前方黑暗而未知,四人速度更是不敢放快。
“堂叔,这他妈不是办法,要么把他干掉,要么他吃了我们,我们没得选择。他那块头,足已把这墓洞堵死,就是进不来,也会把这墓洞镇塌,与其让我们被活埋,还不如跟他拼一把,兴许还能有一条活路。”张如铁甩着身上的粘液,一边跟张义满说道。
“好,女的殿后,我们三个男的上,刘东,你当过兵,体能壮,一会你就跑过去,负责砍这些触须;如铁,你个高,我分配给你一个任务,就是对准那乌贼眼珠子扔短刀子跟铲子,无论如何也要搞掉他一双招子,等他瞎了,或是把他弄疼,我这火攻就上。看到没,那家伙块头虽大,却是非常笨重,到时候,我一把火送到他鼻腔里,让他见他祖宗去。”张义满一边安排,一边把拉木推到了身后。
“好,就这么干,不能停了,那家伙马上到跟前了。”刘东抄起工兵铲,就砍掉了打头阵的触角。张如铁个子高高,这时起了作用,刚刚被裹着沾满粘液的身子,此时像是有了灵气,他一个腾空,勾着一条触须就爬了上去。
那些触须向来都是主动出击,而被攻击者都是节节败退,眼下,张如铁反其道而行,自己送上门来。乌贼本来就不高的智商哪里经受过这种刺激,顺势就把张如铁裹起,要朝乌贼口中送。张如铁借着矿灯看到如客厅一般大的乌贼口,先是一阵恶心,肚子里的东西差点没全吐出来。
眼看离乌贼嘴边只有不到五米,他那两只眼睛如同两只灯笼闪着幽绿色的光,张如铁拿着三把短兵刀,一口气都扔了出去。
第11章 殉葬坑
乌贼张着大口,见着张如铁就吞了过来,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三把短兵刀,例无虚发,都扎在了右边的灯笼大眼上,原本刚刚还冒着绿光的眼珠瞬间失去了光彩,张开的大口也顺势合了起来。
“发起总攻,两位,来,扔把铲子给我。”张如铁投出短兵刀的同时,回过头来对在地上的两人说道。
张义满手上的折叠铲,顺势就丢给了悬在半空中的张如铁。刘东拿着工兵铲,两只手紧紧握住,把当年在向下张如铁家砍玉米杆那种激情澎湃拿了出来。本来乌贼眼珠子被刀伤着了,触须也纷纷缩了回去,刘东借着那乌贼疼的当口,三下五除二,几下就砍下了几条大的触须,张义满好像看出了什么破绽,从刘东砍断的触须口处,点着的火把就朝那伤口处烧去。
张如铁接住了折叠铲,拿在手中就顺着触须向上面爬了过去,本来乌贼还是几十只触手支撑着离开地面足有好几米,当下却是腹背受敌,眼珠子,触须都被伤得不轻,他实在忍不住这么大的疼痛,卷成一团,顺势就倒在了地上,张如铁也跌倒在那乌贼的嘴边。
张如铁刚掉在地上,折叠铲握在手里顺势就站了起来,刚一起身,铲子就朝着另一只眼珠捣了过去。
刘东已经挑断了大部分触须,见到张如铁在乌贼嘴边,哪里放心得下,抄着工兵铲就朝乌贼头部跑来。那乌贼头圆嘟嘟的,像极了和尚的脑袋,只是浑身上下乌黑着,看上去要多恐怖有多恐怖,要多恶心有多恶心。
乌贼两只眼都被捣碎了,大口开始再次撕裂起来,眼珠下的鼻腔不断喘着热气,在矿灯的照耀下,像一道道白眼。这时候,张义满也走近了过来,拿着点好的蜡烛,倒过头来,任那蜡油向乌贼鼻腔浇去。
那大乌贼再也无回天之力,只呜咽了几下,就彻底安静了下来。三人也停住了